第二天中午,柳樵原出國,琬楨送走他,在機場的入境處,向海楠母女正好出海關。
“媽,樵原他……留了一則簡訊給我!毕蚝i脨赖刂倍迥_。
“你不是一直希望他主動跟你聯系,現在他寫簡訊給你,你干嘛還臭著一張臉?”前面檢查護照的速度怎么這么慢?古美津不耐煩的直往前頭看。
“他說……他說,他今天要去米蘭,還用笑臉說了聲……掰掰!”她咬著下唇,握緊雙拳,厚,好想去死。
古美津斜睨她一眼!昂,可以死心了吧,連我都看得出來,他早就不愛你了,成天自己在那作夢,活該!”
“媽,我是你女兒耶,你怎么都不疼惜我,老愛吐我的槽!
“我這是在救你,你和樵原分手分了多久了,每一次都是我看到你打給他,從來沒有看過他主動打電話來給你。”腳快酸死了,前面是在孵蛋是不是?
“有,人家有打過,只是你忘了!
“那是他拜托你買美國大職棒的門票,要不是網絡上票賣光了,他會打給你?”想得美。
而且還叫她送到他美國朋友那邊,那回,她整整開了九個小時的車,就是去幫他朋友送票。從此之后,他就再也沒有主動打過電話,都是她自己主動跟對方“保持聯絡”。
說到她這個女兒,就讓她想到倒貼貨三個字,和柳樵原分手那么久了,還不時打越洋電話給對方,光是每個月的電話費,就夠她好好血拼了。
還好這次回國柳樵原剛好出國,要不然,不知道女兒還要做出多少丟人現眼的事。
通個海關,整整耗了快一個小時?好不容易出了關,母女倆邊抱怨,邊拖著大包小包行李,搭車一路直往她弟弟家中。
而在她們到達琬楨她小舅舅家前十分鐘,徐錦華母女也正好到達。
當古美津和海楠兩人的身影,一出現在琬楨她外婆的房間里時,外婆的胸口突然起伏劇烈,差點要喘不過氣來。
“媽,我和海楠回來看你了!”古美津刻意擠開徐錦華,來到母親床前。
向海楠有樣學樣,抬起手肘拐了苑琬楨一下。
這對毫無血緣關系的表姊妹互瞪彼此一眼,甚至還比賽扮臭臉大賽。
“是……是誰叫他們回來的……”琬楨外婆氣呼呼,瞪著屋內唯一男人。
“媽,是我叫姊回來的。”古海漢苦著一張臉說道。
“媽,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怎么歡迎我們,我是你親生的,回來看你不對嗎?”古美津鼻孔撐得大大的,眼珠子都快要氣到爆出來。
“回來看我?哼,我會不……不知道你回來要做什么?你……你是巴不得我早點死,你……你好早一點分到錢!”
“媽,外婆還挺了解你的!
“你給我閉嘴!惫琶澜虻上蚝i谎,要她沒事少開口。
“你……你走開,別出現在我面前,阿……阿華,你把藥拿來給我!彼兄䴓E她媽。
徐錦華到床頭柜拿出一包藥,才剛拿到手上,就被古美津搶走。
“媽,我來喂你,海楠,把水拿過來給我!彼b出孝女樣,想要親侍湯藥。
海楠一將水杯拿到古美津手里,就馬上被琬楨外婆一手揮開。
“我不要你喂,阿華呀,你……你在哪里,快過來呀!”
一直站在古海漢身后的徐錦華,天生就不是那種喜歡爭喜歡吵的個性,她一直不愿跟古美津計較,因為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過是被領養的,哪能跟親生的爭寵。
“媽,我在這里!毙戾\華一出現在琬楨外婆面前,她的情緒就立即平緩下來。
這點點滴滴都看在古美津眼中,她真是不服,為什么自己的媽不疼自己的女兒,反而去疼惜一個外人。
“阿華啊,媽拜托你,你多陪陪媽,媽……媽這身子,知道也不了多久,你最好,最聽我的話,你不要走,好不好?”她好像一個小孩子,在求著媽媽別離開。
“媽,你別老說些穢氣的話,你這是老毛病,不礙事的,你會長命百歲,你答應我要當人瑞的,你忘了嗎?”徐錦華總是有辦法哄老太太開心。
“哼,人瑞?能不能撐過年都不知道,還人瑞?”古美津在一旁低聲碎念,豈知,還是被琬楨外婆給聽進耳里。
琬楨外婆整個人激動起來,還弓起身子,作勢要拿拐杖打這不肖女。
“你給我滾,就……就當作我沒生過你這女……”話未完,琬楨外婆突然捂著胸口,臉色瞬間轉為蒼白。
“媽,從小到大,你就只會對這對撿來的母女好,你什么時候把我放在眼里過了?哼,好啊,要我滾可以,財產分一分,分完我馬上走人,你以為我愛留啊!”古美津豁出去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紛紛出籠。
“姊,你不要再說了,沒看到媽……媽已經氣成這樣。”古海漢在一旁勸阻,硬是要將古美津拉往客廳。
“氣成這樣也是她自己造成的,你聽好,我才是你親生的姊,你呀,胳臂從小就往外彎,我還沒說你吶!”她甩開古海漢的手,劈頭就是一罵。
“姊,你就別再說了,我求求你啊!”徐錦華死命哀求,眼淚早已潰堤。
“走開,誰跟你是姊妹啊!”古美津用力將徐錦華推開,害得她差點撞到桌角。
苑琬楨氣不過老媽這樣被欺負,她挺身向前,硬是把古美津狠狠推開。
“你不要欺負我媽!”
“你們這對會克死人的母女,還敢在我面前囂張,說我欺負你媽?哼,要不是你媽這掃把星到我家來,我家也不會被搞得這樣雞飛狗跳!惫琶澜蛞荒槂聪。
“是啊,就是你們倆,看了就討厭!毕蚝i不忘在一旁幫腔。
“討厭就不要看,可以走啊!還留在這做什么?你們看我討厭,我和我媽看你們才礙眼!彼肫鹆栽脑挘荒茏屗齻兤圬撊似圬摮闪晳T,要適時還手,讓她們瞧瞧厲害。
“喲,還會頂嘴了,撿來的,看你教出什么好女兒來,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彼衙^指向徐錦華。
“琬楨,你不要再說了,算媽求你好不好?”懦弱的徐錦華,仍是堅持以和為貴。
“媽,你就是這樣,她們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你,你忍得下,我忍不下去!”她指著眼前這對壞透的母女!拔揖婺銈,要是你們再對我媽不敬,我也不會跟你們客氣的!
“死丫頭,你這樣跟我講話的!”古美津一個巴掌就賞了過去!霸趺礃,我就是要欺負你,你怎樣,敢打我嗎?”
琬楨捂著臉,那熱燙的一巴掌,結實地打在她臉上。她多想回賞回去,但,她還有理智,知道對方是長輩,這一巴掌,無論如何都要吞忍下去。
“你……你們都給我滾……”琬楨外婆不知從哪來的一股力量,硬是從床上爬了起來怒吼道。
只見她一吼完,整個人便像斷線的風箏,軟綿綿地往床上一癱,瞳孔放大,五官也糾成一團。
“媽……你沒事吧?琬楨,快點,快去叫救護車,快去啊!”徐錦華嚇傻了,她不停順著琬楨外婆的胸口,情緒幾乎崩潰。
所有人都忙成一團,就連古美津母女,也被眼前的情景嚇到,琬楨外婆的眼眸狠瞪著她,瞪得她全身發毛,背脊全盜出冷汗。
過沒多久,救護車呼嘯而來,醫護人員七手八腳將琬楨外婆抬上救護車,眾人也一起坐上救護車,直奔醫院而去。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車子還沒到達醫院,琬楨的外婆就斷氣了!
雖然后來醫生還是持續搶救,但,最后仍是回天乏術,到醫院后的半小時,醫生放棄搶救,家屬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外婆驟逝,并沒有讓古美津母女心生覺悟,反而吵得更兇了,她們將所有過錯全推到徐錦華身上,在琬楨外婆尸骨未寒時,家庭的紛爭,依舊不斷……
深夜,琬楨在小舅舅的叮嚀下,小心地將徐錦華扶回去,這一整天下來的折騰,讓她心力交瘁。
“媽,沒事了,你好好睡,我會在你身邊陪你的!辩䴓E從來沒看過母親這樣,變得呆呆的,又好沉默,一句話也不說。
她知道她和外婆感情深厚,失去外婆,就像要了她半條命,哪能不失心掉魂?
她看著躺在床上的母親,好像一下子變老了十幾歲,雜亂的頭發,憔悴的面容,讓她好生心疼。她知道,現在她必須要更堅強,更不能倒下才行。
“琬楨,你也去休息吧,媽沒事!毙戾\華拍拍她的手,要她也回房間睡覺,不必擔心她。
“可是,媽……”
“媽真的沒事,回去睡吧!”
她不想悖逆母親的意,雖然她挺想留下來照顧她,但從母親的眼神中,她知道,要是她執意留下來,媽會不高興的。
“媽,那晚安啰!”她笑笑,親吻母親額頭。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母親好像小孩子,而她就像個媽。
回到自個兒房間,感覺空寂而冷清,門一輕輕合上后,腦海中第一個想起的,就是柳樵原。
在母親面前時,為了不讓母親擔憂,她逼得自己要堅強,然而,現在她獨處了,置身在空蕩蕩的房間,她覺得自己并不像外表那樣堅強,她好惶恐,不知道母親能不能撐得過去。
她好想打電話給柳樵原喔!他總是能讓她安心。一想到他的臉,她背倚著門,低著頭,眼淚滴滴答答滾了下來。
拿起手機,正要按下通話鍵時,她突然想到,要是她哭哭啼啼,用著驚恐害怕的聲音向他哭訴,是不是會影響到他的工作?那是他摯友的服裝發表會,對他意義深遠,那樣重情重義的人,要是讓他知道她現在這樣,介于友情與愛情之間,勢必讓他難作抉擇,這樣豈不是害了他嗎?
于是拿起的手機又放下,只是,當她打算放棄撥給柳樵原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上頭顯示的,是樵原的電話號碼,她驚慌不已,不知該不該接。
要是接了,她哽咽的聲音,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然后逼問她;可是……要是不接,他不是也會胡思亂想,在這樣深的夜里,她會去了哪里,怎么沒有乖乖在家睡覺?
鈴聲持續響著,最后她還是選擇接了,她告訴自己,短短地說完幾句就好,別說太多,以免自露馬腳。
她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拿到耳邊:“喂……”
“親愛的,睡了嗎?有沒有吵醒你?”千山萬水之外,那熟悉的聲音,依然讓她怦然心動。
那低沉醇厚的聲音,讓她忍不住哽咽。
“還……沒睡,剛剛真對不起,我正好在洗澡。”她強顏歡笑,不敢將外婆的死訊告知。
話一說完,柳樵原就感到她的不對勁!笆遣皇歉忻傲,怎么聲音啞啞的?”
“沒……沒事,可能是下午吃了一支冰淇淋,喉嚨才變得怪怪的!彼龓Я诉^去。
“哇,這么勇敢,冬天吃冰,不過,你聽好,這是唯一一支,我不準你再吃了,懂了嗎?”緊張的口吻漸漸平復之后,他緩緩說了聲!皹E,我好想你。”
綿綿柔柔的聲音,聽來讓她感動萬分,她何嘗不想他呢?
“我也想你!彼嬷l聲處,讓悲慟的聲音淡化。
“這次我朋友的發表會相當成功,我看到他大病之后,重新站起來的樣子,真替他感到高興,而且他的作品越來越精進,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接下他在亞洲區的代理權,”他高興地訴說在米蘭的一切。
“真……真的嗎?你好厲害,真會做生意!彼郎I中帶笑,聽到他的聲音,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
“這是當然的,我本來就是個很厲害的男人,你眼光沒看錯,你也很厲害!彼睦贤踬u瓜,此刻在她耳里聽來,不但沒有不舒服的感覺,反而覺得很甜蜜。
“你又來了,老喜歡捧自己!
“有自信的男人,你不喜歡嗎?”
說完,他好像記起什么事,興高采烈地說道:“你看我一聽到你的聲音,就差點忘了告訴你,這次我在我朋友的發表會上,看上三件很棒的外套,剛好就只有三個色系,我一種色系各拿了一件,我記得你曾說過,你還有個外婆,所以你和你媽以及外婆一人一件,將來吃年夜飯的時候,你們三代都穿著我帶回來的衣服,哇,到時候我會不會太風光啊!”
一提到外婆,她的心又陷入傷感中,而且聽到他還替外婆準備了外套,這樣貼心的舉動,她怎有勇氣開口,將殘忍的事實真相,告訴他呢?
“那……我先代我媽……和外婆謝謝你了!”她忍不住了,哭聲不小心從手機里傳了出去。
“怎么哭了呢?”
“人家……喜極而泣嘛!”她很快把淚水擦干,輕笑兩聲。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家里出了什么事!
從他的口氣中,苑琬楨不難察覺,柳樵原多少聽出了不對勁之處,她必須要趕緊結束話題。
“樵,明天一早我還要帶幾個新進模特兒去試鏡,想……想先休息了!
“好,好,工作重要,一定要睡飽,才有精神!
“我……那么……再見……”
“再見……夢里有你!
“我也是!
按下關機鍵,她把自己埋進被窩里,嚎啕大哭。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半夜,她突然驚醒,臉上還沾著昨夜的淚水,她作了惡夢,夢見樵原跟外婆一樣離她而去,她嚇死了,整個背都布滿冷汗。
她感到喉嚨干渴,起身到餐桌倒水,經過母親房門前,見門半掩著,她一時好奇,將門輕輕一推,發現床上竟空無一人。
奇怪了,半夜三更,媽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在房間內環視一圈,發現并沒有母親的蹤影,她不免慌了,急忙跑到外頭鞋柜,這才發現,母親最愛穿的那雙粉紅色平底鞋,已經不見了。
在這樣寒冷的十二月天,媽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外婆剛去世,她的心情一定掉到谷底,她好害怕,伯母親會想不開,怕她會出意外,她是那么脆弱……
所有恐懼一時之間全涌上心頭,苑琬楨趕緊穿了衣褲,披上外套,拿起錢包手機,直往外頭奔去。
夜色朦朧,寒風刺骨,她先是打電話給小舅舅,可是手機一直不通,接著她又趕到外婆過世的醫院,外婆的遺體暫存在太平間,或許母親會來這。
但在詢問過院方人員后,他們都說沒有人來查問有關她外婆遺體的消息。
走出醫院大門,苑琬楨感到彷徨無助,徘徊在十字路口,她不知該何去何從。
媽,你究竟在哪里,我好擔心你喔……
她真后悔昨夜沒有陪著母親同寢,外婆跟母親宛如親生母女一樣,要不是有外婆多年來的鼓勵、支持,母親恐怕會在阿姨說她會克夫的陰影下,終生抑郁不樂。
母親的朋友一向很少,她也鮮少與她的朋友有密切往來,現在母親失蹤了,她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回到住家附近的小公園,琬楨坐在涼亭石凳上,四周沉寂無聲,只有路燈亮著,朔風吹著,她的手里,緊緊握著手機。
怎么辦,媽不見了,她整個情緒亂糟糟,已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她好想打給樵原,問問他,她該怎么做才好。
當她的手輕觸到按鍵時,又突地縮了回來。不行,說好了不打擾到他的,萬一跟他說,外婆去世了,母親不見了,依照他的個性,肯定會什么也不顧地沖回來。
她記得他說過要談服飾品牌在亞洲區的代理權,那攸關他的事業,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堅強,而害了他……
老天爺呀,教教她,她該如何是好……
最后,她想到了徐香,現在也只有她可以跟她說說話,幫她想想法子。
。ぁ䎱ww.xiting.org〓〓¥〓〓www.xiting.org〓〓
與徐香取得聯系后,苑琬楨只身前往一處高級住宅區,當徐香的身影出現在管理員室門口時,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抱著徐香,便痛哭失聲。
“行了行了,哭成這樣,我都要跟你一起哭了!”徐香披著外套,睡眼惺忪地下樓接她,看她情緒如此激動,嚇了一大跳。
徐香帶她上樓,為她泡了杯阿華田,幸好徐香仍小姑獨處,否則恐怕會驚動更多人。
苑琬楨娓娓道出從古美津母女出現后的所有遭遇,她哭訴著那兩個女人有多么惡毒,逼死外婆不說,還把所有責任全推到她母親身上,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造成她母親壓力過重。
現在母親人不知流落何方,她真的快要急瘋了!
徐香建議她先報警,然后耐心等候,她安慰苑琬楨,說不定她母親只是到外頭走走,天一亮就會回去,她應該不會尋短見,因為她還有一個好女兒,不會舍得讓她傷心難過才是。
于是徐香陪她到警察局備案,接著,再陪她回去等候消息,然而,一直到天都亮了,她母親依舊不見蹤影。
徐香也曾經問過她,有沒有把這些事告訴柳樵原,他要是知道,一定會馬上想出辦法替她解決,至少不會讓她這樣六神無主,不知所措。
可是她回答,她不想讓他太操心,他在那么遙遠的國度談公事,要是聽到她發生這樣嚴重的事,肯定會放下手邊一切,就為了回來安慰她,保護她。
她不愿這么做,她要他好好工作。
天漸漸亮了,疲憊的琬楨終于敵不過睡神的召喚,眼皮逐漸下垂,可是,她還在擔心著母親啊……
徐香對她說:“你休息一下也好,我來等電話,到時,我們再輪流。”
有了這句話,她才安心合眼,稍作休息。
看到她好不容易睡了過去,徐香這才走到琬楨的小皮包旁,拉開拉煉,從里頭拿出她的手機。
她曉得這樣做是不對的,只是,現在能在她身邊,讓她最有安全感的,是柳樵原,而不是她,況且,她頂多只能陪陪她,真正能幫她解決事情的,還是非柳樵原莫屬。
從電話簿內,搜尋到柳樵原的號碼撥出,她走到陽臺,靜靜等著電話接通。
“喂,是柳總裁嗎?不好意思,我是琬楨的朋友,我叫徐香,有件事,我認為有必要跟你報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