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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綿今世情 第十一章
作者:方心羽
   
  沉默、憂慮、焦躁、不安……

  各種氣氛籠罩在偉寬屋里。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還是一籌莫展,你望著我,我望著你。

  一個鐘頭過去了,悅云終於打破凝重的氣氛說:「如果你說的是真的,玉琪不是等於永遠(yuǎn)消失了?也就是我們說的死了?」

  「悅云,別胡說!箓捗χ浦箰傇,怕俊霖會受不了,「玉琪還活著呢!而且,這只是夢,我們無法就這麼斷定是真的。」

  俊霖滿含希望的問偉寬:「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

  偉寬抱歉的搖頭。

  「對不起,俊霖,我只是想,它有可能只是個夢而已!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悅云插嘴道:「我不要玉琪就這樣沒有了!

  「那就想辦法啊!」俊霖幾乎是低吼的叫:「你是她學(xué)姊,應(yīng)該了解玉琪的個性,她一向說到做到,脾氣又倔,因?yàn)槲覍η蓛簞有亩鴽Q定離開,并不是不可能的。如果說,這只是夢,那巧兒的事又怎麼解釋?所以,我寧可信其有,也不愿冒著失去玉琪的危險!

  俊霖說到後來,已經(jīng)變成低喃了。

  悅云和偉寬了解他的痛苦,但是,他們也知道,俊霖不需要同情。

  「我們?yōu)槭颤N不去向巧兒說清楚呢?如果她知道仕豪在等她,或者她會迫不及待的趕去和仕豪相見呢!」

  「巧兒一直就把我當(dāng)成仕豪,她會相信嗎?而且,她根本就不清楚玉琪的事,我很懷疑,她知道怎麼離開嗎?而且若是她不了解的話,勢必又要傷心地說,我們不喜歡她了!箍×?zé)⿶赖恼f:「何況,這好像是我們逼她自殺似的。她一離開,馬上又要和仕豪分開,我怕她會受不了!

  「哥,這本來就是她的命運(yùn),怎麼能說我們逼她呢?而且當(dāng)初她和仕豪一起自殺時,不就是希望如此嗎?」悅云非常不滿俊霖的態(tài)度,「我開始相信玉琪的看法了,難怪玉琪決定離開。你根本就愛上巧兒了!

  「悅云,你別胡說,我怎會愛上巧兒?我只是把她當(dāng)成妹妹一樣愛護(hù)而已!我不忍心看她受苦。」

  「那你就忍心看玉琪受苦?」悅云不以為然,「哥,你想清楚,巧兒本來就不屬於這里,她屬於過去,屬於仕豪,她本來就該離開。我知道她很可愛、很楚楚動人、很依賴人。但是,那個陪她的人應(yīng)該是仕豪,不是你!

  「如果你沒忘記的話,你是唐俊霖,不是杜仕豪。在你忙著扮演杜仕豪的時候,屬於唐俊霖的趙玉琪就該消失、離開嗎?玉琪是夠獨(dú)立、夠堅(jiān)強(qiáng)、夠倔強(qiáng)。但,不能因?yàn)檫@樣,她就必須承受不是她命運(yùn)的磨難,必須替巧兒過她的未來。」

  「悅云,你別激動,沒有人說玉琪應(yīng)該呀!」偉寬勸道:「我們不是在想方法了嗎?」

  「你也聽到我哥說的,他不忍心巧兒受苦,他甚至還顧慮巧兒會傷心。難道他不知道,他已經(jīng)傷了玉琪的心嗎?若不是玉琪傷透了心,她怎麼會離開我們?」悅云氣憤的說:「玉琪一向最要求完美,她常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們絕對想不到,哥是她的初戀,她向來不肯單獨(dú)和男孩約會,這次她答應(yīng)哥去夏威夷,我就知道,她愛上哥了!

  「你確定嗎?」俊霖問道。

  「當(dāng)然確定?墒牵?yàn)槟銓η蓛旱母星,把她的心打碎了!箰傇频伤谎,「現(xiàn)在,玉琪說得非常明白,除非巧兒自己離開,否則誰也沒有辦法。要怎麼做,你自己決定,時間只剩下八個鐘頭多一點(diǎn)了!

  決定已經(jīng)作了。

  ☆ ☆ ☆

  他們回到碧瑤山莊時,已經(jīng)凌晨五點(diǎn)了。距離玉琪所說的期限,只剩七個小時。

  俊霖到巧兒房里叫醒她,帶她到客廳。

  巧兒一見悅云,高興的叫:「學(xué)姊,你來啦!」

  巧兒對她的熱絡(luò),清晰可見?×睾蛡挾伎聪驉傇疲人姆磻(yīng)。悅云當(dāng)然知道,她笑著回答:「對。硐蚰阏f個故事。我哥不敢對你說的一個故事,對你很重要喔!」悅云強(qiáng)調(diào)。

  「真的?俊霖為什麼不敢對我說?」

  「他怕你聽了會傷心!

  「那我還是不聽吧!我可以不聽嗎?」巧兒睜著靈活的大眼睛,「俊霖不讓我聽,我就不聽了。」

  悅云正待發(fā)言,說前盯了俊霖一眼。

  「他當(dāng)然想讓你聽,才叫我來的。而且,這件事是關(guān)於仕豪的,你一定要聽。」

  「俊霖?」

  「不要俊霖,是仕豪,杜仕豪,記得嗎?」

  「當(dāng)然記得!

  「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事?」

  「嗯!」巧兒急切的點(diǎn)著頭,然後又凝惑的說:「可是,仕豪不就是俊霖嗎?」

  「你先聽我說,我說完之前別打岔,好不好?」悅云捺著性子說:「如果,你有不清楚或不懂的地方,等我說完你再問,好嗎?」

  「嗯!」

  於是,悅云開始說了。從俊霖小時候的夢開始說起,一直說到昨晚的夢。悅云說得很慢,很詳細(xì),所以,她說了整整一個鐘頭。最後,她說:「事情很復(fù)雜,我不知道你聽得懂嗎?但是,仕豪在叫你,你應(yīng)該可以感覺得到的!

  巧兒眼里有震驚、不信和痛苦,她望向俊霖。

  「是真的嗎?」

  俊霖避開她的視線,點(diǎn)點(diǎn)頭。

  「我不信,你們在開玩笑,對不對?」

  「是真的。」

  「不,不會的。不會的!骨蓛赫酒饋恚瑩u著頭:「仕豪不會這樣的。不會的!

  「巧兒……」俊霖叫,伸手想扶搖搖欲墜的她。

  巧兒希冀的看著他。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仕豪,你告訴我,求求你!

  「巧兒,對不起,但我真的不是仕豪,我是俊霖,是仕豪的今世,就像玉琪是你的今世一樣。」

  「怎麼會這樣?」巧兒臉白得嚇人,邊搖頭邊往後退,身體隱隱顫抖著,腳步也不穩(wěn),像隨時會昏倒。

  果然,在她退到門邊前,她身子一軟,便跌在厚厚的地毯上,失去了知覺。

  ☆ ☆ ☆

  玉琪覺得全身輕飄飄的,感覺好舒服。

  她不想醒,這樣多好,又溫暖又舒服,也不用理那些煩人的事。只要舒舒服服的躺著,感到自己一直往上,往上……

  可是,她突然覺得好吵,有人一直在叫,她不想理,但叫聲愈來愈近,而且她覺得自己竟然一直往下掉……

  「巧兒,巧兒,你醒醒!箍×氐穆曇。

  巧兒?是誰?玉琪納悶。

  她慢慢的張開眼睛。

  「她醒了。」悅云的聲音。

  玉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俊霖、悅云和偉寬正圍在她身邊,焦急的看著她呢!

  「巧兒,你覺得怎樣?」俊霖關(guān)心的問。

  又是巧兒?巧兒究竟是誰?

  玉琪瞪著俊霖,氣他連名字都叫錯。

  「巧兒,你說話呀!」悅云忍不住的也叫:「你沒什麼吧?李醫(yī)師馬上就來了。」

  玉琪這下可愣住了,為什麼悅云也叫她巧兒?她看向偉寬,偉寬竟也笑著說:「巧兒,你別怕,事情會解決的!

  不是他們瘋了,就是自己有問題。玉琪心里暗自下了結(jié)論。不過,在確定之前,她可不能先泄了底。

  「能不能給我一面鏡子?」她得先確定她是玉琪吧?

  「鏡子?」雖然迷惑,悅云還是拿了面鏡子給她。

  玉琪道聲謝,接過鏡子,往鏡中一看,咦!的確是自己呀!她懷疑的看向床邊的三人,試探的問:「我怎麼了?」

  「你昏倒了!箍×厝崧暤幕卮。

  昏倒?玉琪努力回想,然後,她記起來——自己坐小飛機(jī),然後,飛機(jī)失去控制,她被推出機(jī)外,然後……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來,就是被他們吵醒,卻把她當(dāng)成巧兒,是不是自己像電影、小說描述的那樣,穿越時空?或者借尸還魂?玉琪打了個冷顫,那多可怕?而且哪有這麼巧的事,大家面貌都一樣?

  玉琪忐忑的笑笑,通常書上說,這種情況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被送到瘋?cè)嗽旱。還是小心些比較保險。

  「呃!在我昏倒前,我們不是正在討論事情嗎?」這樣說沒錯吧?沒事不可能昏倒嘛!「我們可以繼續(xù)討論。我沒事了。」

  玉琪才想這樣說該是最穩(wěn)當(dāng)?shù)牧,就發(fā)現(xiàn)他們?nèi)齻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我說錯什麼了?」玉琪不太自在的問。

  「沒有!谷齻人異口同聲的回答。

  然後,室內(nèi)突然死寂下來。

  悅云焦躁的看看表,示意俊霖和偉寬出去。

  偉寬會意。

  「我去看看李醫(yī)師怎麼還沒來!

  「我也去。順便打電話催催看!箰傇普f著便率先走出去。

  俊霖替玉琪拉拉被子,拍拍她的手。

  「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玉琪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俊霖把她當(dāng)成小女孩。

  俊霖將門順手帶上後,玉琪馬上下床,偷偷跟在後面。

  他們走下樓梯,在客廳談了起來。

  玉琪就躲在樓梯上偷聽。

  悅云先說:「現(xiàn)在怎麼辦?只剩下四個小時了。巧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現(xiàn)在這樣,你要我怎麼辦?」俊霖說:「我當(dāng)然希望她離開,可是,以她這種情形,我怎麼忍得下心?」

  「那怎麼辦?」

  「悅云,你別逼俊霖,你自己也看見了,巧兒聽你說完整件事,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我怕我們再逼她,她真會受不了,到時候,不但於事無補(bǔ),還可能害了巧兒呢!」

  悅云不是不知道,但是,她急嘛!

  「不如我們再去請教何醫(yī)師,或許他會有辦法呢!」

  「好吧!我陪你去!箓捀胶。

  「我也去!箍×芈晕⑺妓饕幌,「由我跟何醫(yī)師談,可能會比較清楚!

  「那巧兒怎麼辦?」

  「有特護(hù)在,李醫(yī)師也快來了,沒關(guān)系的。我們還是快走吧!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

  「好吧!」

  三個人匆匆的出門。

  玉琪坐在樓梯上,心想原來他們要巧兒離開。巧兒是誰她不清楚。但是,現(xiàn)在他們當(dāng)她是巧兒,所以,自然是希望她離開。那也好,她本來就想離開俊霖,這下連交代都不必了。

  玉琪站起來,看看自己,發(fā)現(xiàn)身上還穿著睡衣。

  只好向他們借件衣服了。

  ☆ ☆ ☆

  巧兒不見了。

  接到李醫(yī)師的電話,俊霖三人又趕回碧瑤山莊。

  這一往返,又花了他們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一進(jìn)山莊,俊霖便神情緊張的叫:「密斯李!

  密斯李馬上出現(xiàn)在巧兒的房門口。

  「唐先生!

  「趙小姐怎會不見了呢?」

  「我早上到她房里,發(fā)現(xiàn)她不在,以為您帶她出去了。後來,李醫(yī)師來,我才知道,她沒有跟您在一起。」密斯李怯怯的說。

  「你幾點(diǎn)到她房里的?」偉寬問。

  「大概八點(diǎn)左右!

  「八點(diǎn)!這麼說,我們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走了?」

  「她怎麼離開的?有沒有留下字條什麼的?」

  密斯李將手上一直緊握的紙交給他。

  「這是在趙小姐的床頭上發(fā)現(xiàn)的!

  俊霖將紙攤開,上面寫著娟秀的字:車子一輛,衣服一套,暫借一用,祈求見諒。

  俊霖將紙揉成一團(tuán),頹喪的說:「沒有,什麼暗示都沒有。只告訴我,她借走一輛車,一套衣服!

  「車?她開走車子。但巧兒會開車嗎?」

  「她開過。我和李醫(yī)師都看到過!

  李醫(yī)師點(diǎn)點(diǎn)頭。

  「我們報警吧!」悅云建議,「或許警方能在中午前找到她呢!」

  「對!既然她開了車,應(yīng)該比較好找。」

  「而且巧兒對臺北又不熟,能開到哪兒去呢?」悅云說:「我去撥電話,就說車子被偷了。這樣,警察找到巧兒時,會將她扣押,她就跑不掉了!

  「好,那我和俊霖分頭開車去找。你就在家等消息;蛟S,巧兒待會就回來。」偉寬說他沒說完,俊霖已向外走了。

  ☆ ☆ ☆

  如果俊霖他們,曾經(jīng)懷疑玉琪已恢復(fù)記憶,他們會到她租的房子去找。

  但是,他們一直以為失蹤的是巧兒,而巧兒根本分不清臺北的東南西北,所以,他們漫無目標(biāo)的找,當(dāng)然也就徒勞無功了。

  倒是悅云向警方報失後,提供了一些玉琪的資料,警方理所當(dāng)然的便從玉琪的住處搜尋起。

  玉琪剛由悅云百貨公司收拾好東西,返回她的住處時,就被警方「逮捕」了。不由分說的押著她上警局。

  玉琪氣極了,沒想到俊霖會如此待她。或許悅云有特別交代,警察的態(tài)度倒十分客氣,像請她到局里喝茶作客一樣?墒,這也無法抵消她被當(dāng)成賊的羞辱。

  她到警局時,已經(jīng)午後一點(diǎn)了。雖然一整天沒有進(jìn)食,她卻不覺得餓,只覺得生氣,好生氣。

  俊霖他們早就等在那里了,神情顯得很失望、懊惱、沮喪。

  玉琪當(dāng)然看見他們了,但她故意別過臉不理他們。

  玉琪一直保持緘默,連俊霖撒銷告訴,指為誤會之時,她也一言不發(fā),一逕冷著臉。

  「巧兒,我知道你很難過、也很生氣。但是,我們并沒有趕你走的意思。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和仕豪相聚,讓玉琪回來而已。」俊霖拉著玉琪的手走向他的車,「現(xiàn)在,玉琪既然回不來,你也回不去了,就讓我照顧你吧!」

  「玉琪回不來?」玉琪這會可真是迷惑極了。

  「已經(jīng)過了十二個小時,玉琪說的期限已過了,她自然回不來了!箍×乇吹恼f。

  「你很愛玉琪,是嗎?」玉琪的心提得好高。

  「我愛她,非常愛她,可是,她不了解。」

  「你為什麼不肯告訴她呢?」玉琪兩眼進(jìn)著喜悅,埋怨道。

  「我想告訴她,甚至準(zhǔn)備向她求婚,可是,她卻出事了!箍×卮蜷_車門,等玉琪坐好後,再坐上駕駛座,「之後,玉琪就變成你了。剛開始,我一直以為你是玉琪幻想出來的人物,直到昨晚,我夢見玉琪,我才知道她的想法。她不相信我愛她,而且她認(rèn)為自己的身世配不上我,一開始,她就打算離開我。其實(shí),她不知道,為了她,我甚至可以放棄唐氏總裁的職位?上,我現(xiàn)在根本連機(jī)會也沒有了。」

  玉琪見他這麼沮喪,眼里甚至還閃著淚光,怕他情緒太過激動,忙按住他啟動車鑰的手。

  「我來開吧!」

  俊霖?fù)u頭。

  「巧兒,我知道你會開,但,你終究沒學(xué)過,你會開車是因?yàn)橛耒。但是,玉琪已?jīng)離開了。等下次有空,我再教你開,好不好?」

  玉琪決定謎題該揭曉了。不管如何,她得回復(fù)玉琪的身分,至於中間的枝節(jié),自然會有人告訴她。即使俊霖不說,悅云也會忍不住的。

  何況,玉琪現(xiàn)在的心情幾乎要飛揚(yáng)起來了,俊霖愛她,她終於相信了。她不要俊霖這麼頹喪,他該是高興風(fēng)發(fā)、英氣勃勃的。於是,她說:「唐俊霖,你未免太看不起人吧?我十八歲就拿到駕照,二十四歲開始開車,還需要你教我怎麼開車?!」

  「你……」俊霖驚喜的轉(zhuǎn)頭看她,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不認(rèn)識我了?」玉琪巧笑倩兮的綻放笑顏:「我還以為我多麼特別呢?想來不過如此!竟然連發(fā)誓要讓我幸福的男人,也記不住我,真是可憐哪!」

  「真的是你?」俊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竟然有抖音。

  「如假包換!

  「老天!」

  俊霖低喊一聲,便一把抱住她。抱得玉琪都快窒息了,玉琪了解他的心情,她任由他抱著……

  俊霖終於平息內(nèi)心的激動,略略松開玉琪,卻仍占有性的環(huán)抱住她,用最嚴(yán)肅、最慎重的口氣命令她:「不許你再離開我,不許,聽清楚了嗎?趙玉琪。我不準(zhǔn)你再用任何形式離開我!

  「唐俊霖,你怎麼還是這麼獨(dú)裁、霸道?」嘴上雖這麼說,玉琪卻笑得好開心:「你認(rèn)為你有本事鎖住我?」

  「要不要試試看?」俊霖挑戰(zhàn)的眼光在她身上徘徊著,最後停在她的唇上。

  玉琪被他的眼神弄得心神蕩漾,若不是顧慮到他們正坐在車裹,而車又正巧停在警察局前面,玉琪只怕已融化了。她努力喚回一些理智,掙脫掉他的手,坐回自己的座位,試著平靜的說:「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俊霖愉快的笑,顯然他知道,他引起了玉琪的反應(yīng),并且樂得很。

  玉琪白他一眼,非常嬌瞠的。俊霖笑得更大聲了,而隨著笑聲,他的車也呼嘯著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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