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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皮夫君 第三章
作者:祁慕
   
  師悖卿忙不迭的撲奔上去,跪在兒子身旁,驚慌得完全不知該怎么辦,幸好申屠列在一旁,提醒她為戰(zhàn)戢把脈。

  脈象雜亂而微弱,顯然是內傷。師悖卿連忙自懷中取出護心丹,化在水中讓戰(zhàn)戢喝下。

  之后,申屠列大手抱起戰(zhàn)戢,輕功一施,立即奔向他的房間。

  師塤卿追隨在后,沿途不忘向天空拋出一支紅色焰火。并向路過的仆人交代,“三大夫若來了,即刻帶到城主的房內,不用再通報了!

  仆人們連忙應允。

  那支紅色焰火代表戰(zhàn)家發(fā)生緊急事件,立即召喚城內醫(yī)術最高明的三大夫。這樣的事三年前也曾發(fā)生過,因此兵器城的人們一見到紅色焰火,就會進入警戒狀態(tài),并立刻通報三大夫。

  不到一刻鐘,三大夫已來到戰(zhàn)地的房內,圍在床前的申屠列和師悖卿隨即讓開,好讓他看診。

  只見三大夫的手搭在戰(zhàn)戢的脈搏上后,臉色便凝重起來,并且不停的搖頭。

  師悖卿站在一旁,嚇得眼眶都紅了。老天爺,這是她和撼天唯一的孩子,千萬別讓這孩子出了什么差錯,不然她怎么向地下的撼天交代!

  好一會兒后,三大夫轉身取來他隨身的藥箱,拿出一只金針,告訴師悖卿,“城主舊傷復發(fā)相當嚴重,老夫先用金針護住城主的心脈!闭f完,他一止即將金針刺入戰(zhàn)戢胸口上的穴道。

  “三大夫……”師悖卿幾乎說不出話來。三年前撼天被送回來時,三大夫也是說了同樣的話,只差兒子這次沒有中毒而已。

  她微微顫抖的看向三大夫,希望這一切都還有挽救的余地,即使要她折衷、要她立即死去她都愿意,只求能讓兒子平安無事。

  “夫人,老夫照實說。即使用金針護住城主心脈,也只能維持七天,若七天內無法我到治越的方法?峙隆靥旆πg!彼驯M力了。

  師悖卿一聽跌坐在椅子上,感覺魂魄快要飛出身體。老天何其殘忍,教她在一年內失去丈夫和兒子。

  申屠列一聽,氣得口不擇言,“你算什么大夫?根本就是個庸醫(yī)!

  “老夫慚愧,學藝不精,當年救不了老城主,洽不好少城主。”如今又一大夫既無奈又自責。

  “現(xiàn)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快想想有沒有辦法救人!”申屠列幾乎要沖上前去揪住三大夫的衣襟,要不是看在三大夫還得救人,年紀又一大把,他早就一這么做了。

  “唉,世上只有一人有把握救城主,可是……”三大夫嘆了口氣。

  “可是如何?把人找來不就得了?你們若不去,我去……”申屠列拍拍胸脯,豪氣萬千的應道! 

  “三大夫,”師悖卿一聽連忙抬頭!澳f的可是十多年前歸隱的‘仙聲’華懷恩?”這是十幾年前江湖上相當聞名的人物,她自然是知道。

  “是。≈皇撬c‘鬼氣’閻無命隱居九崇山,只怕請不動啊!”十多年來,上九崇山請命的人不在少數(shù),卻全部無功而返。

  “請不動,綁來不就好了。”申屠列是北方人,較不清楚中原的江湖規(guī)矩,再加上他的年紀也算輕,根本不明白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談何容易?光是‘鬼氣’那一關就過不去,怎么請得到‘仙聲’呢?”師悖卿并不是滅自己威風,而是江湖上根本無人過得了“鬼氣”那一關。更何況是年輕氣盛的申屠列。只怕他剛踏上九崇山就被踢下來了。

  “豈有此理,學了一身醫(yī)術難道不是救人用的?請個大夫還得過五關斬六將嗎?”申屠列完全不明白江湖中人說退隱,便是不再插手江湖上任何事,管他是要殺人還是救人。我才不以理會!

  “淳,”師悖卿也是很為難,看看申屠列,又看看三大夫,最后視線落在昏迷不醒的兒子身上。

  她何嘗不想試一試,只是九崇山路途遙遠,就算日夜奔波、快馬加鞭來得及趕回來,卻無法保證一定請得到“仙聲”,而且還有“鬼氣”那一關得過,“這實在很難啊!”

  “三大夫,您再想想,除了‘仙聲’外!江湖上還有沒有人有辦法救治戢兒?”師悖卿兩眼中透露擔憂。希望還有其他辦法。

  “這……老夫想想!比蠓驌嶂甙椎暮樱_始細想。

  “大嬸,讓我去試一試吧。至少還有一線希望!鄙晖懒袔缀跗炔患按南霙_出去。

  “慢點,先聽三大夫怎么說!彼芨袆由晖懒性笧閮鹤有量啾疾,但她卻不希望因此害他送命,畢竟閻王門的首領武功之高,不是常人所能想像得到的.

  “前一陣子我聽說江湖上出現(xiàn)了一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醫(yī)術很高明,武功也相當厲害,有不少人猜測此人可能是‘仙聲’和鬼氣的徒兒。”三大夫想起了這樣一個人物,還沒說完話便讓申屠列打斷。

  “叫啥名字?住哪兒?我去把他找出來!”他根本沒耐心聽完,直烈的性子在緊要關頭更是鮮明。

  “據(jù)說叫鑄月。”

  “鑄月。”

  “住哪兒不清楚。不過此人的脾氣很怪,心情好才肯救人,心情不好,任人怎么求也沒用,而且此人殺人也是一絕!往往是一劍劈下人的腦袋!比蠓蛴行⿹,畢竟這個人似乎也不易請來。

  “然后還告訴別人,那個死人是‘罪有應得,死有余辜’對不對?”申屠列眼睛張大,嘴也笑咧了。  

  真是天助他也,前兒日才和戢在城外的樹林遇上,那人的冷漠和最后說的那八個字還更讓人印象深刻。也許鑄月還在兵器城附近!斑@么一來應該就更方便找到人了。

  三大夫和師悖卿一愣,這家伙怎么知道?

  “前兒日我和戢巡城時,在城外樹林遇上鑄月,我想!鄙晖懒锌匆娝麄凅@訝的面孔,正想進一步提供意見時,師悖卿已沖到房門口,召來附近的兒個仆人。

  “傳令下去。城中所有人即刻在城內、城外方圓五百里,尋找一位名叫鑄月的人。若有發(fā)現(xiàn),立即向我通報!

  仆人們一接到命令,即刻奔了起來。

  師悖卿站在門口,仰望蒼天,雙手合十,衷心的希望能找到人來治兒子的傷,那么她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  ◇  ◇

  鑄月將曝曬后的藥草逐一分類,輕巧的放人藥袋中。

  原本她是不打算在破廟內多逗留的,但是這附近有一個沼澤地,四周長了不少稀有的藥草,其中有幾樣是師父很喜愛的,所以她便多留了幾日,等藥草干了再準備上路。

  將一切收拾好。她背起藥袋,拿起隨身的寶劍,踏出住了好一陣子的破廟。

  因為她沒有入城的打算,因此穿過樹林后。便沿著城旁的小徑走去。也許是多年的隱居生活讓她不習慣人群。所以每到一個城鎮(zhèn),除非必要,否則她寧可多花一點時間走遠一點的路程。即使繞這也無妨。

  “嗚,娘喚!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稚嫩的女娃哭聲。

  那一聲聲的哭喊像根針似的刺人鑄月的心中。喚起她自己幼年的記憶。每當她哭泣時,總有人溫柔的將她抱進壞中細細的哄著、輕輕的安慰著,然后她就在“這樣的溫柔下”抽一噎,慢慢的停止哭泣,最后甜甜的睡去。

  那細細的哭聲勾起她心底隱藏的溫柔,化去她臉上的寒冰,讓她情不自禁的舉步移向哭泣的來源處。

  不一會兒,她見到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嚶嚶的哭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鑄月走了過去,順從腦中那片溫柔的記憶,將女孩摟進懷中,拍拍她,讓她把情緒緩和下來。

  “怎么啦?為什么哭呢?”鑄月低柔的聲音像極了一個母親。

  “嗚……找找娘。找……不到”女娃上氣不接下氣、抽抽噎噎的說著,一句話說得七零八落,幾乎要讓人聽不懂。

  “別哭,慢慢說。來,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這小女孩雖然哭得”身汗、涕淚滿面,但錢月抱在懷中卻是心疼無限。

  當年那雙溫柔玉手抱住她時,也是這般心情嗎?

  “戰(zhàn)……步蓮。姊姊,帶我去。娘,好不好?”戰(zhàn)步蓮看著她溫柔的眼神,小小的臉上充滿哀求。

  “好,你娘在哪兒,你知道嗎?”對鑄月來說,這是一種無法拒絕的請求。

  戰(zhàn)步蓮合著眼淚搖搖頭。

  “那你家住哪兒?我先送你回去好嗎?”鑄月知道自己不可能帶著她走,只能送她回家。

  “我家在城前面。姊姊,你先陪我去找娘好不好?我……”才說沒兩句,戰(zhàn)步蓮的呼吸又變得急促,漲紅著臉,眼淚又快要落下來。

  鑄月?lián)u搖頭!跋然厝タ纯,也許你娘在家里等你回去呢!”

  “真的嗎?”戰(zhàn)步蓮抬起頭,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走吧。”鑄月將她抱了起來,放棄繞道而行的念頭。

  往回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兵器城偌大的城門已轟立在眼前。鑄月抱著戰(zhàn)步蓮毫不猶豫的進人城門,她們才剛走進城內。立即引來許多人的注視,喧鬧的街道慢慢靜了下來,

  城內的人多半是識得戰(zhàn)步蓮的,因此一見她讓個陌生人抱著便訝異的停下手邊的工作,盯著這一大一小猛看,怎知這一看,倒讓鑄月收起溫柔的眼神,再變回冷酷淡然的模樣。

  她終究不愛走進入目之中,縱使原本是柔情萬千的心情也在這一刻化作片片飛雪,再度回到冰冷的外殼下。

  才走兒步,戰(zhàn)步蓮的母親已聞風而至,來到大街上。

  “步蓮……”她以為小孩弄丟了,如今失而復得,教她不禁熱淚盈眶。

  “娘!睉(zhàn)步蓮原本攀在鑄月肩上的手.在看見母親時,便朝地伸去。

  鑄月蹲了下來,將她放在地上。看著她們母女相互擁抱,她心中的冰雪崩塌了一角。

  “傻孩子,你上哪兒去了?”戰(zhàn)步蓮的母親半責備半憐愛的問。

  戰(zhàn)步蓮說出一切原委,最后指著始終站在她們身后一動也不動的鑄月,以清亮的嗓音說:“是這個姊姊帶我回來的!

  眾人的眼光再次射向鑄月,其中也包括了戰(zhàn)步蓮的母親,他們心中全有一個共同的疑問——  

  眼前這個戴著面具,一身清瘦,又身背藥袋,腰掛寶劍,身著籃灰素色勁裝的是個女人,該不會是小女孩弄了,吧?

  “多謝恩人。”戰(zhàn)步蓮的母親拋開疑慮,拉著女兒跪了下去。管他是男是女,總之,這是她們的恩人。

  鑄月并不在意,反倒在母女兩人跪下時轉身欲離去,反正她把戰(zhàn)步速送回親人身旁,這也就夠了。

  “恩人,還未請教姓名?”戰(zhàn)步蓮的母親抬頭看見她正要離去,步連再度出。

  鑄月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這是她第一次在說出自己的名字時心中猶豫,要告訴她們嗎?也罷,又不是見不得人,殺人時都沒怕過了,現(xiàn)在算是做了件好事。又豈怕別人知曉?

  “鑄月。”她如同往常,冷冷的吐了兩個字,連一絲絲的情感也沒有。

  不過,她沒料到的是.她的名字一出口,整條街上倏地靜得只剩風吹過的聲響,然后在瞬間又騷動起來,甚至有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要擋住她的去路。

  怪了,她和兵器城結了何等深仇大恨嗎?竟然所有的人全想擋下她。

  就在她不明所以時,戰(zhàn)步蓮的母親又開口,“恩人,容我求您一件事,請您大發(fā)慈悲,救救我們的城主吧!

  話畢,四周的城民也全跟著跪下,一個個懇請哀求,希望鑄月能答應。

  但是,眾人又下跪又哀求,日月就是充耳不聞,冷冷的杵在原地,看著一地跪著的人群,心也不會動搖一下。

  突然,有一雙小手輕輕扯著她的衣角。

  “姊姊,城主哥哥生病了,你去救他好不好?他對我們很好、很好耶?如果你不去看他,那他就死定了,而且再也不會有人對我們這么好了!睉(zhàn)步蓮清澈的雙眼透露著童稚無瑕,訴說著真心誠意,雖然這些話是她母親教的,但是自孩童口中說出,卻聽不出一點欺騙。

  鑄月動心了,而對這唯一看穿她身分的女娃,她竟然無法拒絕,原因只是為了不讓戰(zhàn)步蓮運臉上出現(xiàn)失望的表情。

  就在她點頭答應之后,師悖卿已須著一曼人來到。

  “閣下便是鑄月吧。我是師保卿,是城主的親娘!睅熴G渖砗笫且蝗菏窒,怕的就是鑄月不肯答應為兒子治傷,只好以武力相脅。

  “我就是那日和你在樹林相遇的人,我叫申屠列!鄙晖懒幸嘁詾殍T月是名男子抱拳自我介紹。

  “廢話少說!彼幌肼犨@些人羅唆,若不是答應了小女孩,她早就一走了之,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請隨我來、”師悖卿立即帶路,迅速往戰(zhàn)家方向走去。塒于鑄月的態(tài)度,她并不在意,她明白少年得志,總難免心高氣傲,有一些怪癖,江湖上這類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

  只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大街,往戰(zhàn)家走去?

  ◇  ◇  ◇

  回到戰(zhàn)家后,連片刻也不曾耽誤,鑄月立即被請入戰(zhàn)戢的房內,跟著進去的有師悖卿、申屠列和三大夫。

  她走至床前,探頭看了一眼,伸手撐開戰(zhàn)戢的眼皮,連探看脈搏也沒有,便丟一句話,“我不治這種病。”

  眾人面面相覲,這是怎么回事?為何鑄月不治這種?他們千辛萬苦等到的就是這一句話嗎?

  “為……為什么?”師悖卿不明所以,心中的恐懼又擴大。她的戢兒有救了,為什么?

  “說了不治這種病!辫T月有些不耐煩的再說了一次,并且已準備要離去。

  “這是什么理由?你倒是說清楚!”沖動的申屠列一聽請來的人想敷衍兩句就走,心中大為不悅,一跨步便如一座山似的擋在前方。

  鑄月睨了他一眼,不打算說第二次。

  “請您告訴我,是不是戢兒沒救了?”師悖卿好不容易問出口,她一點都不想說出這句話,但這是唯一大夫不肯治病的原因。

  “他不是沒救,是我不想救!辫T月淡淡的開口。

  “不想救?”師悖卿愣住了,那么言下之意是說戢兒仍是有救的。

  “你是不是個大夫!他有生命危險,你竟然見死不救,還說什么不想救!”申屠列握緊的拳頭就快要不受控制的揮上鑄月的臉.

  “哼!”鑄月冷哼一聲別過頭主,一點也不想看見他那張猙獰的丑怕臉。

  “請您告訴我,是不是有什么藥不易取得,才使您不愿意救他?如果是您交代一聲,就算再遠,我們也會去找來的!睅熴G淙韵MT月能為戰(zhàn)戢治傷,她打算不計任何代價都要將愛兒治好。

  “夫人,不是藥物的問題,是令郎本身的傷就有問題!辫T月道出事實。她原本大可走掉的,但一想到那小女孩的懇求,即使她不為人醫(yī)治,也得說清楚。

  “這是什么意思?”師悖卿不明白。

  “犯不著問了!边@家伙分明就是不會治,“才說一堆廢話來騙人,千萬別信他!鄙晖懒写驍鄡扇酥g的對話。

  “我會不會治用不著你來說!辫T月也微微動怒,侮辱她的醫(yī)術便是侮辱她師父,這高大的家伙不可原諒。

  “申屠列,你給我出去,”師悖卿也發(fā)火了,他三番兩次的侮辱人,連她都看不過去了,更何況他們是有求于人的那一方。還如此無禮。

  申屠列憋了一肚子氣被踢出門外。

  “抱歉,請您再說明白些吧。”師悖卿為了兒子,即使遭人冷淡對待仍不發(fā)火。

  “令郎看來是舊傷復發(fā)。實際上是心病引起的,他的內傷少說有三年了,無法根治的原因在于令郎心中并不愿把傷治好,因此延續(xù)了三年,一日練功過度,引起在傷復發(fā),自是不可收拾。

  “而且,就算我現(xiàn)在救得了他,他心中若仍是不愿將其根治,那么我救了也是自救,還不如不救,以免浪費時間!辫T月干脆把話挑明了說,免得她老是糾纏不清。

  “還是請您救他吧。我求求您!睅熴G渎犕,已明白鑄月口中的心病是什么。但她卻不能放棄兒子!

  鑄月仍是搖頭,并邁開步伐打算離去。

  這時,師悖卿突然“咚”一聲跪了下去,“不管他日后如何,現(xiàn)在請您先救他吧。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去了啊求求您!”

  她傷心欲絕的朝鑄月磕頭,只求能先救活兒子。

  “夫人……唉!”鑄月無奈的嘆了口氣?磥硎欠蔷炔豢闪。

  ◇  ◇  ◇

  “在治他之前,我必須先聲明,他得的是心病,藥石罔效。所以我只治傷,而且他日后若再復發(fā),我也不會救他.明白嗎?”動手治療之前,鑄月先聲明日后不管如何,也絕不再救戰(zhàn)戢。

  “明白,我明白。”一旁的師悖卿連忙點頭,現(xiàn)在她只能顧及眼前,往后的事她無力多想。

  “嗯。”明白了就好,她不希望日后招來任何麻煩!澳銈兌汲鋈グ桑T口留下他就好!辫T月指著好不容易獲準進入戰(zhàn)戢房中的申屠列,毫不客氣的拿他當看門狗使喚。

  “我?”為什么是他守門?戢又不缺守衛(wèi),干什么抓他下來代替?

  “怎么,不愿意嗎?我治療的過程長達九個時辰。外面必須有人替我守護.而且連蚊子、螞蟻都不能近身,否則我死不足惜,那家伙可就真的沒救了!辫T月冷冷的道,一字一句仿佛輕描淡寫,但把情祝說得極為嚴重。

  其實她是存心整人,哪有可能連蚊子、螞蟻都不得近身,她只是故意嚇嚇他罷了。

  “太夸張了吧!”申屠列心中對這些話半信半疑,鑄月的武功他見識過,但醫(yī)術他沒見過,也許鑄月根本是個半吊子呢。

  “信不信由你,做不做也由你,我沒意見!闭f完,她便不再搭理他,逕自準備起藥草、金針等等。

  “喂、喂……”申屠列喊了她兩、三聲都得不到回應。只好摸摸鼻子自動到門外站崗去了。

  怎么說戢都算是他兄弟,他是非站不可了,即使是鑄月故意整他,他也認了,誰教戢的命掌握在鑄月手上,要叫他不做,他會良心不安。

  “那拜托您了!睅熴G洳簧岬脑倏磧鹤右谎。才退出門外。

  好不容易等到這些人出去了,鑄月才坐到床邊,再次仔細審視戰(zhàn)戢受傷的情況。確定損傷的程度,心中考慮要采用何種方式,并預估得花多久的時間治越他。

  等一切判定好,她便拿出細長的金針放在一旁,然后一把掀開蓋在戰(zhàn)戢身上的棉被,因為必須下針治療,她動手脫去他白色的單衣。

  脫去單衣后,戰(zhàn)戢精瘦卻結實的身體一絲不掛的展露在她眼里,顯然,鑄月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

  自她行醫(yī)以來。男、女的軀體她看了不少,卻是第一次有這種不自在的感覺。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只覺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好像他是醒著的,但是分明就沒有。

  不管了,拋下那不自在的感覺,她開始在他身上尋找正確的穴位,并依序扎下金針。

  或許是夏天真的太熱,門窗又全關上,悶熱的環(huán)境已令鑄月汗流夾背,不同于男性的女性體香隨汗而出,縈繞在她四周。但她根本不在意,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扎針時,一滴汗自她額際滑下,流過臉和面具間的空隙。來到頜尖,帶著她微微的體香落下,不偏不倚,恰巧滴人戰(zhàn)戢微張的嘴間,濕潤了他干渴的唇齒,和著他的唾液滑人喉嚨,成為他的一部分。

  很快的,兩個時辰已在不知不覺中逝去,鑄月好不容易將全部的金針準碓無誤的扎人戰(zhàn)戢的身體,她才松懈下來,一身是汗的深吐一口氣,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仰頭喝掉它。

  接著她取過桌上備好的紙筆開始寫藥方,由于戰(zhàn)戢的傷她打算用“特別”一點的方式治療,因此她花了一個時辰,開了四十九張不相同的藥方,每張上頭的藥只有一、兩味相同,其余全都是同樣補氣血卻不同名稱的藥,并且她還注明了哪天哪個時辰需服哪帖藥,存心弄得人眼花撩亂。

  而負責抓藥并煎藥的正是那個侮辱她醫(yī)術的家伙——申屠列。

  鑄月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難得生性冷淡的她有興致整人,而且她不止打算整申屠列,連躺在床上的戰(zhàn)戢,也即將成為她整人的對象——等他醒后就明白了。

  “嗯,”床上的人發(fā)出一聲微弱的聲響。

  鑄月轉頭看了戰(zhàn)戢一眼,確定他只是單純無意識的呻吟后,便不再搭理,接下來的六個時辰,她不打算做什么事,只是找了張椅子坐下閉目養(yǎng)神。

  此時,門外傳來極小聲的喃喃自語.“天啊,這九個時辰都得站在這兒。我都等了三個時辰,已經拍死十只蚊子、十七只螞蟻了,唉,無聊!

  申屠列沖動的腦子依然沒發(fā)現(xiàn)自個兒被整了嗎?鑄月?lián)u搖頭,唉,孺子不可教也。

  ◇  ◇  ◇

  漫長的九個時辰自辰時起.看著日正當中、日落.直至月出,再進入子時。

  一等更夫告訴她要人子時已過,正式進入丑時時,鑄月才睜開眼起身前去開門。

  更鼓聲敲過,門外的申屠列要時變得精神百倍,如同一只餓了許久的狗兒,直盯著門看。等待特赦令般,他眼神中又饞又期待的模樣,實在辱沒了他一名堂堂北方男子的氣概。

  當門內傳來響聲,有人打開門閂,將門向內“咿呀”一聲拉開來,出現(xiàn)的是精神奕奕的鑄月。

  “怎么是你?戢人呢?”申屠列以為歷經九個時辰的治療,出來的應是活蹦亂跳的戰(zhàn)戢,怎么會是鑄月,于是話就不經腦子自動滑出口。

  鑄月冷冷的看他一眼,連回話的意思也沒有,逕自走出房外伸伸懶腰。

  申屠列見她沒搭理他也不再問,一頭沖人房內。這時師悖卿也來了。

  “戢兒如何?還好嗎?”她緊張的問鑄月。

  “啁。”鑄月仍是平淡的回應一聲,然后繼續(xù)在院中賞月。老實說。她覺得精神好極了,休息了六個時辰,除了有些餓以外,其余的都很好,所以并沒有立即要求要一間休息的房間。    

  “謝謝您!”師悖卿點頭答謝之后,立刻轉身進去探視兒子。

  她才剛進去,便看見申屠列一臉氣急敗壞的模樣。像個煞不住的馬車直奔向外,毫不客氣的愀住鑄月的衣襟,粗魯?shù)淖テ鹚菹鞯纳碥|! 

  “你算什么大夫啊?我兄弟又沒醒來。九個時辰你都在玩人命呀?”申屠列進入房內后喊了戰(zhàn)戢好幾聲。就是不見戰(zhàn)戢有任何回應。依舊一臉蒼白的昏睡著,根本與治病前完全一樣。一點進展也沒,因此他感到相當憤怒,直覺的認為鑄月根本就是庸醫(yī)。

  “哼!”鑄月毫不在意的輕嗤一聲,不屑與這等鄙俗野夫說話!   

  他根本是個沒知識的家伙,世上有病人在看完大夫后就立即復元的嗎?再說戰(zhàn)戢傷得這么重。就算她采用最快的方法治療,想要戰(zhàn)戢睜眼醒來,至少也得等上三天,更何況她打算一步一步慢慢來。

  “你這個庸醫(yī)竟敢如此囂張,我告訴你,若我兄弟沒事,那就算了,如果他怎么了,我就要你陪葬。”申屠列威脅道。  

  “放手!辫T月冷淡而威嚴的說,一手暖額握住劍柄,這代表她即將動手,如果申屠列再不放開的話。他就會嘗到人頭落地的滋味。

  申屠列猛然一推,不甘愿的松開手,他不是畏懼鑄月。而是怕死了站在他身后拍他肩膀的師悖卿。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師悖卿按捺住滿腔怒火,不容置吼的“請”他回房休息。

  人說“一物克一物”,申屠列最怕的就是名震天下的兵器城夫人師悖卿,因此她一聲令下后。他便像斗敗的狗般夾著尾巴逃走了。

  “大夫,讓您受委屈了!睅熴G渖钌罡械奖,她的脾氣雖烈,卻也不至于家申屠列這般過分。

  鑄月放松緊握劍柄的手。微微一頜首,動手整理自己的衣裳,對她的道歉并沒有多加理會。

  “請問戢兒何時會醒過來?”這才是師悖卿想知道的事。

  “五天!辫T月聲調沒什么起伏的說。

  “謝謝您!蔽逄旌蟊隳苄褋。師悖卿心中實在高興極了,之后,她立刻找來一名仆人帶鑄月到客房去休息,自己則是進入戰(zhàn)戢的房內照顧寶貝兒子。

  進入客房休息的殘月靠在窗邊,心中想的完全是師悖卿為了兒子又跪又求又答謝的模樣,她無法明白一個母親怎么愿意為兒女犧牲至此。這一切又讓她想起幼年那一段時光,讓她一夜無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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