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無聊!真無聊!
玉兒一個人在客棧里東嘆口氣,西嘆口氣,南嘆口氣,北嘆口氣,桌上坐坐、椅上坐坐,就是一刻也停不下來。
天仇哥哥真壞,要出去,不帶她一起去沒關(guān)系,干嗎規(guī)定她也不準(zhǔn)出門?偏偏她剛睡醒,腦子糊糊涂涂的,看他一臉疼寵自己的表情,不由自主就點(diǎn)了頭,真是氣哪!夭仇哥哥怎么可以用美男計?
看看這房間,甚至沒有她閨房的四分之一大,她溜出飛鷹堡可不是為了把自己關(guān)在這種地方望著外頭干瞪眼的。
咦?那邊在干什么?怎么擠了一大堆人?玉兒的注意力讓窗外街對面的一群人給吸引住了。
一定有好玩的事。玉兒興奮地想,可是因為距離有些遠(yuǎn),人又?jǐn)D成一堆,除了黑壓壓的人頭外,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見。
好奇心旺盛的玉兒,一轉(zhuǎn)頭就想要往外跑,正要打開門,憶起自己對紀(jì)天仇的承諾,只得硬生生地定住手腳,泄氣地倒回床上。
她是可以不理什么承諾,反正她又不是什么大丈夫,可是她看天仇哥哥就是那種一諾千金的男子漢,她不想讓他失望。何況,她若是不守諾言跑出去,那天仇哥哥會不會也認(rèn)為他可以不守信用,不保護(hù)她了呢?
不行,她不能冒險,誰曉得天仇哥哥是不是一覺醒來,又覺得她是個大累贅,正想辦法甩掉她呢!她才不給他機(jī)會反悔呢!
可是……滴溜溜的大眼又不自覺地溜往窗口……窗!玉兒開心地彈了起來,有法子了!真笨,怎么現(xiàn)在才想到呢?
眼睛往房間四處搜尋了一遍,果然如她所料,沒有繩子的蹤影,玉兒駕輕就熟地拉起床上的床單,扯下兩邊的床帳,兩兩打上死結(jié),這就成了一條現(xiàn)成的繩索了。
玉兒滿意地瞧著成果,然后將一端固定在窗臺上,另一端懸垂到樓下。確定夠長后,人就跟著布繩攀爬下去。
玉兒可沒想到,一個姑娘家當(dāng)街爬窗有什么不對。在家時,爬墻、爬樹、爬屋頂,什么她沒爬過?有一次,她還爬上飛鷹堡最高的堡頂上去呢,這區(qū)區(qū)一個兩層樓客棧哪難得了她?
玉兒是想得很理直氣壯啦!不過,對大街上的平常老百姓而言,一個姑娘家明目張膽地由客棧臨街的上房窗戶爬下來,是多么驚世駭俗,就可想而知。任何一個好人家的姑娘是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即使萬不得已要做,也會偷偷摸摸的,不敢讓人給瞧見。
所以,玉兒的身影一出現(xiàn)在窗口,立刻就受到萬眾矚目,就連原本在客棧內(nèi)休息、吃飯、喝茶、聊天篝等閑雜人,全聚集在玉兒窗底下,睜大眼想瞧瞧爬窗姑娘的廬山真面目,深怕會看漏了精彩片段,一個個連眨都不敢眨一下眼珠子。
玉兒抵達(dá)地面時,轉(zhuǎn)頭看到的就是一個個木頭人似的猛瞧著她,像見了鬼似的,搞得她緊張兮兮地趕緊檢查自己的衣服是不是不小心給扯破了?
她哪知道,眾人先是讓她膽大妄為的作風(fēng)嚇到,再又被她天香國色的容貌給驚到,才會一個個呆若木雞,說不出半句話來。
不過,雖說是有點(diǎn)驚嚇到,好色之徒是永遠(yuǎn)不會放過任何機(jī)會的。幾個登徒子模樣的人不懷好意地向前輕佻地調(diào)戲道:“敢情姑娘爬窗,是急著想會情郎我嗎?”
一伙人放肆地大笑。
“這么嬌滴滴的姑娘,你可不能獨(dú)占哪!所謂,獨(dú)樂樂不如眾樂樂,可別忘了兄弟我哪!”又一個不入流的聲音,“嘖!你們瞧瞧,這瞼蛋,可真是俏得很哪!”
玉兒不怒不氣,還仔仔細(xì)細(xì)地將眼前這幾個臭男人瞧個仔細(xì),原來這就是哥哥們常說的登徒子,男人的敗類、社會的恥辱啊?
連本姑娘都敢調(diào)戲,當(dāng)真是不要命了。
玉兒這廂打量稀有動物似的目光,可沒有讓登徒子們不好意思,反倒叫囂得更熱烈了。
這也難怪.他們?nèi)羰侵獝u,不就失了登徒子的惡名了嗎?
“姑娘,你就隨我們哥兒幾個作樂去吧,我們保證絕對會包你滿意,讓你飄飄欲仙的!睅讉登徒子說著說著便大聲淫笑起來。
這話可真是越說越露骨,越說越下流了,這種人遇上了,不好好教訓(xùn)一頓,才叫沒天理。
露出絕對會讓飛鷹堡眾人見了逃之天天的甜美笑容,玉兒天真地問:“請問公子,是怎么樣的飄飄欲仙啊?”
果不其然,登徒子們一陣哄笑,然后帶頭的癟三裝作瀟灑地打開手里的折扇,慢條斯理地回答:“這個中滋味,只可意會,不能言傳,待姑娘與本公子……”
本來想等他發(fā)表完高論,再賞他一些“飄仙散”,讓他嘗嘗真正飄飄似神仙地去躺上三個月的,可是,玉兒不小心瞥見一臉怒氣的紀(jì)天仇時,可不敢輕舉妄動了,這下不只這批登徒子完蛋,她也要完蛋了啦!玉兒心中暗自叫慘。
不一會兒工夫,圍著看熱鬧的人全作鳥獸散,玉兒歸之于紀(jì)天仇那副殺人的神色,因為連她看了都姑娘怕怕呢!
怒瞪著玉兒,紀(jì)天仇實在很想狠狠地揍她一頓,理都不理躺在地上呻吟的混混,他粗魯?shù)爻吨駜哼M(jìn)了客棧,她需要教訓(xùn)。
默默讓他拉著回房,玉兒有些心虛地偷瞧他,哇!他不是普通的生氣耶!是非常非常的生氣耶!她是不是應(yīng)該先去躲起來避避風(fēng)頭?
想是這樣想,不過,她沒膽做就是。
拉回垂在窗口的布條,努力控制自己的怒氣,紀(jì)天仇還是無法降低心中的怒火。當(dāng)他瞧見她窗口垂下的布條和群聚在窗口下的群眾時,幾乎可以想象她摔斷脖子躺在地上的情景。
一顆吊在胸口的心,在看見她安然著地時才放下,卻見她巧笑倩兮地朝這人渣問什么飄飄欲仙。那個人渣竟然敢輕薄她,一氣之下出手,那群人渣肋骨想必斷了好幾根吧!
即便如此,他仍是氣得半死,氣她的不知死活,氣她不知人心險惡,更氣的是自己失去平日的冷靜。
玉兒見他半晌不說話,深怕他一氣之下會丟下她,便囁嚅地解釋:“我……我沒有違背誓言,我真的沒踏出房門半步!
紀(jì)天仇不知該氣該笑,這丫頭竟然還有膽說歪理?
見他不答話,玉兒以為他不相信,急急跑到他跟前,將布條抓到他眼前:“真的,我沒騙你。你瞧,這就是證據(jù),我是從窗子下去的!
她真的認(rèn)為自己沒錯?紀(jì)天仇不敢置信地看著一臉理直氣壯的玉兒!
她還有話說呢!
“如果你是要我不要離開這個房間,你就應(yīng)該說不準(zhǔn)我離開這個房間。可是,你明明只說不準(zhǔn)出房門半步,指明了房門,而沒有指明窗口,所以我自然就想,門不能走,窗子應(yīng)該可以吧!”說到后來,還全是紀(jì)天仇的錯呢!誰讓他不交代清楚?
玉兒旁的本事沒有,這胡攪瞎扯功夫可是無人能出其右的,紀(jì)天仇讓她這么一鬧,氣早消了大半,無奈地說:“你明知我的意思,還好意思胡說八道?其實我也不是不準(zhǔn)你出去玩,只是怕沒人陪你,會有危險!薄
玉兒一向吃軟不吃硬,讓他這么一說,心甘情愿地道歉:“天仇哥哥,對不起嘛!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如果讓段家兄弟知道紀(jì)天仇短短幾句話就讓他們頭疼了十七年的妹妹低頭認(rèn)錯道歉的話,不知道段家四杰會作何感想?
說實在的,其實玉兒也不是專愛整他們,誰叫他們老當(dāng)她長不大的小孩,她才會小小地報復(fù)一下的。
“天仇哥哥,你別生氣嘛,你生氣的樣子好嚇人呢!”玉兒見他眉頭稍緩,乘機(jī)撒嬌道。
犯了錯,撒個嬌賴過去,自然也是她的拿手絕活之一囉!否則,以她十七年來的豐功偉業(yè),怕不早被撮骨揚(yáng)灰了?
紀(jì)天仇無奈地嘆口氣,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怒容是連男人都會畏懼三分的。不過,他敢打賭,他根本嚇不倒眼前這個甜笑得足以滲出糖來的小丫頭。
嘆氣就表示不生氣了。這可是玉兒多年來歸納出來的結(jié)論哦!既然他不生氣了,那這事當(dāng)然就沒有再提的必要啦!
玉兒開心地上前拉紀(jì)天仇的手,抱怨道:“你去了好久,我好無聊呢!一個人悶在房里,肚子餓得嘰里咕嚕亂叫,好難受呢!”
輕輕拉開她的手,紀(jì)天仇薄責(zé)道:“怎么老是記不住呢?男女有別,姑娘家不該隨隨便便和男人拉拉扯扯,否則很容易遭人議論的。還有,爬窗也非淑女行徑,下回不可再犯了,懂嗎?”
玉兒翻翻白眼,天仇哥哥怎么比爹還囉嗦呀?不想再讓他長篇大論下去,小手很自然地又扯上他的手臂:“懂了,懂了,男女授受不親嘛!快啦!我都快餓昏頭了,你還有心情對我說教!辈挥煞终f,拉著紀(jì)天仇就要出去祭她的五臟廟了。
紀(jì)天仇實在拿她沒轍,才說懂,她一雙手又粘上他了,他實在懷疑她真的懂男女授受不親的意思了嗎?
不過,不能否認(rèn)一向不喜歡人靠近的他,并不討厭她粘在自己身上,算了!還是等喂飽她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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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快快地飽餐一頓后,玉兒不由分說便拖著紀(jì)天仇出門去玩。這才是她逃家的目的嘛!老是悶在屋里和待在家時有什么兩樣?
玉兒是如同放出籠的鳥兒一樣樂得興高采烈,但紀(jì)天仇的眉可就擰得死緊了。
打從客棧出來,玉兒的纖纖玉手就沒有離開過他的右手臂。他一拉開,一轉(zhuǎn)眼,她又非常自然地粘上來,瞧她又好奇又興奮的神情,看來根本就沒有發(fā)覺她自己的舉止不當(dāng)?此敲撮_心,紀(jì)天仇也實在不忍心掃她的興,也就由著她去了。
玉兒才不信他能拒絕她多久,從客棧出來,天仇哥哥就一直推開她拉著他的手,本來她也不是非拉著他不可啦!可是,他這么急著推開她,讓她很不是滋味,覺得小小的心靈受到傷害了。
她這么喜歡天仇哥哥,天仇哥哥當(dāng)然也得喜歡她才行嘛!
所以,這一路下來,她的注意力只有三分放在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上,七分可全放在天仇哥哥身上呢!
果然,在第七次扯上他的手之后,天仇哥哥就沒再試著推開她了。玉兒得意地想,這叫習(xí)慣成自然,往后,我不拉天仇哥哥,只怕他還會不習(xí)慣呢!
好啦!既然天仇哥哥已經(jīng)接受她的“好意”了,她自然可以名正言順地粘在他身上開始增廣見聞了。
奇怪!這街上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全是一副見鬼的表情?
剛才心思大半放在紀(jì)天仇身上,玉兒可沒空管周遭的人、事、物。現(xiàn)下一注意,可奇了,怎么每個人看她的表情全是一個樣?
“天仇哥哥,我長得是不是很難看?”
紀(jì)天仇差點(diǎn)沒因為她的話跌倒,她難看?
“天仇哥哥,你可以實話實說沒關(guān)系,我不會在意的。”
紀(jì)天仇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她的問話是認(rèn)真的,從來就不曾贊美過人,一時之間他競不知要怎么回答。
玉兒擔(dān)心又企盼地看著他,別人的眼光怎樣她才不管,可是天仇哥哥不會也認(rèn)為她難看吧?
“為什么這么問?”
“那些人噦!”玉兒指指街上的人, “每個人見了我都像見了鬼似的,真是太奇怪了。我不是和他們一樣,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嗎?為什么一個個這樣死瞪著我看?”
紀(jì)天仇露出一抹溫柔的神情,這小丫頭當(dāng)真是天真透了,竟然把眾人驚艷的目光說成是見鬼。微微一笑,他破天荒地主動摸了下她的頭,很大哥哥似的說:“他們是因為你好看得讓他們以為是天仙下凡才會看呆的!
一句話讓玉兒臉紅了,天仇哥哥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討贊美的?
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天仇哥哥沒那樣瞧她呢?是不是他不覺得她好看?
“天仇哥哥,你也覺得我好看嗎?”
“是啊!”玉兒是他見過最美的姑娘家,不單指她出色的容貌,重要的是她有顆純凈無邪的心,那才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雖然只是輕描淡寫地回答,玉兒可是開心極了.因為他眼底的疼愛是那么顯而易見,不再有相遇以來的疏離。
“我好喜歡你哦!天仇哥哥!庇駜河指袆佑珠_心地叫道。
一句話震得紀(jì)天仇呆愣當(dāng)場。
她在說什么?當(dāng)街嚷著她喜歡他?紀(jì)天仇可以感受妒羨的眼光從四面八方射來。
“天仇哥哥,那邊好像很好玩,我們快點(diǎn)過去看看!庇駜喊l(fā)現(xiàn)有人在旁指指點(diǎn)點(diǎn),拉著紀(jì)天仇就走,仿佛剛才的告自不是她說的,一點(diǎn)也沒有小女孩的羞態(tài)。
其實,了解玉兒的人,就會知道那根本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每當(dāng)有人對她好,大部分是她四個哥哥,大量地不計較她的小小惡作劇,得到的一定是大大的擁抱,再加上一句我喜歡你,也就是說剛才那句喜歡,只不過是她的習(xí)慣語而已啦!想太多的人是自己活該。
紀(jì)天仇讓她拉著走,雖然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是從他微微僵硬的動作看來,這次的驚嚇恐怕不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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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下午的思考,紀(jì)天仇決定在事情還沒有更復(fù)雜之前,盡速將玉兒安置妥當(dāng),然后分道揚(yáng)鑣,從此再無瓜葛。
玉兒是那么天真爛漫,那么純真無邪,再繼續(xù)和她在一起,只怕會害了她。
他不否認(rèn)自己喜歡玉兒,可是他有血海深仇待報,此時沒有資格也沒有心情論及兒女私情。何況,玉兒太小,太好,不是他這個滿腔仇恨的人匹配得起的。
盡管玉兒絕口不談家世,但從她的行為舉止,他依然可以看出玉兒是受人嬌寵長大的千金小姐。如今他家破人亡,大仇叉尚未報,是不該有感情牽扯的。
更重要的是,玉兒是他遭逢家變后,惟一能叫他牽掛的人,若是讓狡猾的霍剛察覺,玉兒立刻就會有危險。
他怎能讓玉兒陷入險境?
惟今之計,就是在霍剛發(fā)現(xiàn)之前盡快遠(yuǎn)離玉兒,才能保護(hù)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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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玉兒坐在客棧后花園的亭子里讓晚風(fēng)吹干她的濕發(fā),一雙眼卻老是不由自主地往紀(jì)天仇緊閉的房門飄去。
天仇哥怎么這么慢?又不是姑娘家,沐個浴要那么久。玉兒心里嘀咕著。
好不容易等房門開了,她歡喜地奔上前去!疤斐鸶绺,你終于洗好了,我等了好久呢!”
紀(jì)天仇冷著臉,交給她一包錢袋。“我明兒一早就得走了,這些錢你拿著,自己好好保重。”
“你要上哪兒去?我跟你去不行嗎?”玉兒問,她才不要讓他丟下她呢!
紀(jì)天仇冷漠地?fù)u頭。
“可是,你說要保護(hù)我的,男子漢大丈夫,不可以說話不算話的!庇駜航辜钡刈プ∷氖直,他不是真的打算丟下她吧?怎么辦?
怎么辦?
“萬一……萬一,我被抓回去怎么辦?你……你能安心嗎?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所以如果我被抓去賣,全是你害的,因為你丟下我,你不守承諾!
“明日一早,我會先送你到慈心庵,那里的住持是個好人,你可以住在那里等到你爹回來!彼呀(jīng)替她打點(diǎn)好了。
“不要、不要,我要跟著你,我才不要去什么慈心庵,說什么我也不要!庇駜荷鷼獾亟。
紀(jì)天仇裝出不耐煩的神色,拉開她抓住他手臂的手,冷酷地說:“我沒空當(dāng)小娃娃的奶娘,你去不去慈心庵隨便你,反正明兒一早我非走不可,往后你是死是活,與我毫不相干。”
玉兒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番無情的話來,氣紅了眼,說不出半句話來!澳恪恪
紀(jì)天仇別開臉,舍不得看她難過,可是為了她的安全,他不得不如此做。
玉兒卻以為他討厭她,連看她都覺得礙眼。跺了一下腳,恨恨地說:“既然你這么討厭我,不用明兒一早,我現(xiàn)在馬上走,我才不要你的臭銀子!睂㈠X袋扔還他,傷心地轉(zhuǎn)身就跑。
紀(jì)天仇以為她會跑回房間,因此并未阻攔她。
稍晚,他去探視她,卻不見人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她跑出客棧,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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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小妞對他很重要嘛!”黑暗中,一雙邪惡的眼閃著兇光,邪惡的笑聲飄揚(yáng)在晚風(fēng)中,讓人不由自主地起了陣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