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宮,就被有心人士特別安排在御膳房幫忙的燕無雙,每天都數(shù)著日子過活,簡直就像混吃等死的庸碌之輩。
掌廚,沒她的份;洗碗、洗菜,那些宮女們又個個忌憚她的「身分」,不敢支使她做事;至于其他零零碎碎的雜工,更是各有專門負責管理之人,根本就輪不到她身上。
這樣下來,她每天不是吃就是睡,睡醒了就吃,吃飽了再睡,簡直就像一只被人飼養(yǎng)的小豬。
「哼!」一聲冷嗤,燕無雙有些自嘲的思忖著,現(xiàn)在的她恐怕連只豬都還不如。
小豬被人這般飼養(yǎng),還會有成長的機會,養(yǎng)大之后,可成為人類的果腹之物,而她……能如豬嗎?
不由自主地,她想起了與溫玉欽一起居于山中的歲月。
想起欽弟,她又不由得回憶起那日在慶王府與他的一番爭執(zhí)--
「雙姐,弒君可是誅滅九族的重罪!」溫玉欽有些氣急敗壞的提醒她。
「我知道。」這點毋需他言明,她自己心中了然,也有了一肩擔起所有罪責的打算。
「知道了妳還要做?雙姐,難道妳忘了咱們的爹,他在臨死前要妳在他面前所發(fā)下的誓言嗎?」
「我沒忘!
人不傷她,她便不可隨意傷人,一個醫(yī)者,能救人也能害人,她若無緣無故傷了一個人,就得出手救助一個人,這樣方能功過相抵。
這就是燕無雙在義父面前許下的誓言,她時時銘記在心,一刻也不敢忘。
「既然沒忘,雙姐妳還……」話說到此,溫玉欽倏然神情一整,凄愴中有滿滿的無奈,「是為了我對吧?王爺是不是以我的性命要挾妳答應(yīng)毒殺霸王?」
「不!」燕無雙否決得極快,更義正辭嚴的聲明,「我之所以答應(yīng),也是為了坦尼國上千萬的子民著想,『霸王出,兵燹生,紅禍起;慶王出,萬象新,日太平』,這是民間的傳言,也是預(yù)言,為此我才決定毒殺霸王!
「雙姐,妳好生胡涂!箤λ幕卮,溫玉欽七分存疑、三分信任,更不忘提醒,「妳一路趕到慶王府,可有看到民不聊生、生靈涂炭的景象?沒有對否?相反的,坦尼的千萬子民個個皆安居樂業(yè),人人皆享得溫飽,這難道還無法證明霸王在治國方面的績效嗎?妳再想想,一個貪婪得想謀奪兄長帝位的人,其人格又能高尚到哪里,更遑論等他執(zhí)政之后,坦尼國會走至什么樣的地步了!
回憶至此,燕無雙無法否認溫玉欽的這席話確實有如暮鼓晨鐘一般,重重的擊中她心底的盲點。
倘若傳言是真,那她沿途所見的富裕景象又作何解釋?
傳言……很可能是有心人士故意散播,為的就是打擊霸王的聲譽,更是為了謀奪篡位所走的一步棋。
再想,如若毒殺了一個殘暴無道的昏君,她燕無雙算是替坦尼國的百姓除去一大要害,算來也是功德一件。
但若是死在她手上的是個勤政愛民、治國有方的賢能君主,那她燕無雙將背負的罪責,就是十輩子也還不清哪!
可為了欽弟,她又不得不為。
怎么辦?她到底該怎么辦?燕無雙感到困擾、痛苦,內(nèi)心也十分煎熬,這當真是她這輩子所面對的問題中,最棘手的一個哪!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燕無雙回頭一瞅,趕緊站起身,依照入宮前臨時惡補的宮廷禮儀,向來者斂裙福身。
「大叔。」
「不能叫大叔,要叫公公!箒碚咝绽,是楚慶安置于宮中的爪牙。
「是,公公!寡酂o雙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依舊是一臉冷漠。
「好、好,來,這是霸王御用的燕窩,李公公我正愁找不到人幫我跑這趟差,雙兒妳既然閑著,那就幫李公公我走趟『霸王殿』,也就是霸王的寢宮,將這盅燕窩送去給霸王吧!」
「是,公公!寡酂o雙毫無異議的伸出柔荑,正欲從李公公手中接過那盅燕窩,哪知李公公竟對她猛眨眼,她這才意會過來!腹p兒懂得您的意思了!
「好,那就趕緊送過去吧!」
「是!菇舆^燕窩,燕無雙轉(zhuǎn)身就走。
而依然杵在那兒的李公公則張著一雙深思的眼眸,直視著燕無雙娉婷的背影。
在慶王奪權(quán)的計畫中,李公公是專司監(jiān)督燕無雙一舉一動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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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是個什么樣的君主?
她該不該利用這個機會趕緊把事情給辦好?
不論如何,她該以欽弟的安危為第一優(yōu)先。
可……倘若霸王真如欽弟所說是個賢明君主,她若真毒殺了他,欽弟的心里定不好受。
就為了這點,燕無雙感到左右為難、猶豫不決。
就在這當兒,燕無雙人已來到霸王殿的殿口。
她眼眸一溜,立即看出此處戒備森嚴,三步一哨,九步一崗,光是她端個燕窩入殿,就得經(jīng)過好幾道關(guān)卡,還有人以銀針試毒。
看這情況,燕無雙心知這霸王必有防備之心。
燕無雙不由得暗自慶幸,所幸方才沒鹵莽行事。要不現(xiàn)在第一個遭殃的定是自己。
一入主殿,也就是霸王的寢宮,燕無雙依照宮中禮儀,跪在寢宮外頭。
「霸王,奴婢為您送來燕窩,請霸王享用!
正在里頭讓宮女伺候更衣的楚霸一聽見這聲音,臉色乍變。
是她嗎?不,不可能也不應(yīng)該。
為了證實跪在外頭的人兒是否真是他心里所想的那一個,楚狂屏息開口:
「妳叫什么名字?」
這是什么問題?難道每個進來的宮女都必須報上名嗎?
燕無雙心里雖這么疑惑,可還是遵守命令回答霸王的問題,「回霸王,奴婢名叫雙兒。」
燕無雙,雙兒?還有那獨一無二的冷漠嗓調(diào),他是絕對不可能聽錯的!
不再遲疑,也不管自己衣冠不整的模樣,楚狂一把將正在伺候他更衣的宮女推開,跨大步伐,掀開層層簾幕,就看到一名做宮女打扮的女子跪在他面前,雙手捧著端盤,端盤上放著一盅燕窩。
她低垂螓首,讓他無法看清楚她真正的容顏。
楚霸沉聲命令:「抬起頭來!
為不想多惹是非,更不想遭這霸王特別的關(guān)注,燕無雙聽話的抬起頭。
匡啷一聲,燕無雙被眼前的男子嚇得松開雙手,端盤跌落在地,燕窩與上等的瓷盅,霎時全毀。
一眼便認出眼前的霸王就是之前在樹林子里對她使橫要蠻,逼得她不得不用迷藥迷暈的男子,倏地,燕無雙腦中一片空白,直覺地爬起身,提著裙襬,轉(zhuǎn)身就想逃。
「哪里走!」一聲斥喝,楚狂身影一掠,有如飛鷹撲禽,一出手就緊緊地抱著她的柳腰不放。
「放開我!」她一時心慌意亂,臉色蒼白的猛掙扎,想掙脫掉緊緊箝制住她的一雙猿臂。
「休想!」楚狂霸道的拒絕,單手牢固她的身驅(qū),另一只手則緊緊扣住她的下顎,緩緩地,他的唇貼上她,「這次是妳自投羅網(wǎng),本王焉有再放妳走的道理!
「我……」方啟小嘴想抗爭的燕無雙,突然睜大雙眸,只因這無恥喪德的男人竟趁她毫無防備之時,強悍地封住她的櫻唇,還放肆地入侵她的檀口。
無法掙脫,又無法抗拒的燕無雙,直到這時候方知--她中計了!
原來楚慶挾持溫玉欽引她來此的主因,并非是看中她的本事,而是……
該死!她怎會這么愚蠢。
燕無雙氣怒不已,更加悔恨,可卻也無能掙脫眼前她所面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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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終于結(jié)束,燕無雙被吻得橫眉怒目,楚狂也沒有占多大的便宜,只因懷中的小美人兒根本就不肯回應(yīng)他的熱情。
「還是這么冷、這么傲,妳這性子實在是……算了!本王就暫時不強迫妳,只要妳乖乖待在本王身邊即可。」反正來日方長,根本不急于一時。
楚狂自信,他早晚總會獲得她的心、她的人。
依然霸著她的柳腰不放,楚狂硬是將她給拖入層層的簾幕后,一揮手便喝退所有服侍他的婢女!笂厒?nèi)纪讼掳,本王只要雙兒的服侍即可。」
「是。」一個命令,四個專替霸王服侍更衣的宮女,隨即魚貫地走出霸王殿,在她們臨走之前,紛紛忍不住多看了燕無雙一眼。
對于她們投注于自己身上的視線,燕無雙雖有些困擾和不自在,可還是冷著臉,面無表情的承受下來。
等所有人全部退下,楚狂立即將懷中女人安置于他的龍床上,更霸道的無視她的掙扎,硬是摟著她一起并坐于床沿,「告訴本王,妳之所以入宮的前因后果!
緊抿著小嘴,燕無雙不想說謊,自然也就沒什么好對他坦白的。
知道她性子倔強又冷漠異常,楚狂心思一轉(zhuǎn),緩緩開口:
「喔,本王知道了,妳一定是因為太想念本王,所以才不計一切代價混進皇宮,為的就是想與本王重續(xù)舊緣。」
「錯!」他的自大與狂妄讓燕無雙忍無可忍地脫口而出:「我不計一切代價入宮,為的就是取你的性命!
這話燕無雙說得坦然,態(tài)度更是從容,一雙水眸直睇著身旁的他,心里好奇著他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
濃眉一挑,聽到有人想殺他,楚狂神色依舊維持著原本的淡然,「是他人指使、要挾,還是妳自己想取本王的命?」
「這有什么差別?」他同樣都得死,結(jié)果相同,何必多問。
「這其中的差別可大了!钩裼彩菍⑺纳碜臃崔D(zhuǎn)向他,闋黑的雙眸直盯著她水瀅瀅的眸子,「倘若是妳自己想動手,只要妳給本王一個合理的理由,本王就是死在妳手上也毫無怨言,更不許他人為難妳!
聽了這話,燕無雙不知怎地,心中的感覺突然變得很復(fù)雜,但還是維持著一臉冷漠,冷冷一嗤。
「哼!」
「別哼,本王對妳所說的每一個字,字字皆是本王的肺腑之言哪!」這是楚狂的心里話,無半點虛偽,更無哄騙之意,他就希望這淡情的女人心里能有容得下他的地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這句話用在他身上,還真是適得其所。燕無雙心中思忖著,可冷漠的神情依舊波瀾不興。
「倘若我是受人威脅,你又將作何打算?」燕無雙問得一臉認真且嚴肅。
楚狂不急著回答她,只是張著犀利迫人的眸子,直瞅她小臉上不可能錯辨的認真與嚴肅。
他暗暗心忖,這才是她想殺他的真正理由,這點也早在他的預(yù)料之中,實在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另外,他還知道,這個威脅她的人系何人,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呢?只是……
「回答本王,那人以什么來威脅妳?」這才是問題的重點。
是人?那么這人在燕無雙心里定占有極重要的分量,才能讓這性傲冷情的女人甘心冒險入宮,甘心為他做任何事。
是物?楚狂心里可好奇極了,就不知生性平淡的燕無雙,會把什么樣的物品看得如此重要,重要到能令她涉險入宮,甘冒誅滅九族的大罪,也要取回那不知名的物品。
是事?那就更值得深思了!
就在楚狂忙著揣測燕無雙想殺他的理由時,燕無雙心里也正在猛烈地掙扎。
該說?不該說?
說了之后,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不說,她又能奈他何?
一番斟酌,幾許沉默后,燕無雙終于開口:「倘若霸王毋需奴婢的伺候,奴婢這就下去了。」
「不準走!」一聽到她說要走,楚狂不由得將她箝制得更緊。
攬緊眉頭,燕無雙毫不畏懼的表現(xiàn)她的不悅。
「別氣,只要妳肯留下,本王保證絕不為難妳,更不會對妳做出妳不喜歡的事!
聽見這番話』燕無雙突然輕笑出聲,只因這話里的矛盾。
「霸王,您說不為難奴婢,現(xiàn)下您不放奴婢走,這跟為難有何兩樣?」
楚狂癡了!就因燕無雙方才那無心的一笑。
打從認識她以來,燕無雙始終就拿著冷臉對他,要不就是憤怒的瞅著他。
這般不茍言笑,不曾好臉色待他的她,已然美得令他神魂顛倒。
想不到她的笑顏更美上三分,稱得上傾城傾國。
不由自主地,楚狂一個近身,張嘴便含住她柔軟馨香的櫻唇,強烈地索求,貪婪地欲罷不能,更霸道地逼她非回應(yīng)他的熱情不可,要不他說什么也不放「嘴」。
霸道且意外的唇齒交融,可真把燕無雙給惹惱了!
她掙扎著,無奈就是拼不過他的力量;她努力的想保持冷靜,奈何就是斗不過他的固執(zhí)與強悍。
這唇與舌交纏的游戲,燕無雙是完全沒有經(jīng)驗,就因為太過生嫩,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屈服了。
她開始感到全身乏力,腦袋空白,只能任他予取予求,還讓他的身影一點一滴,如滴水穿石般緩緩地進駐她的心房。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兩人都快要喘不過氣,楚狂方才眷戀不舍的放開她,卻仍親昵的抵著她的唇低語:「難怪周幽王為博得美人褒姒的一笑,不顧一切地烽火戲諸侯,而我楚狂更愿為妳燕無雙那嬌俏嫵媚的笑容,舍去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周幽王是歷史上有名的昏君,你自認也是個昏君嗎?」
雖然他的一番話再度將她平靜的心湖翻攪得難以平靜,可燕無雙依舊還是一臉冷漠的反譏,更不忘提醒自己,溫玉欽就在楚慶的手中,她實不該為這男人而意亂心慌。
「我楚狂不是昏君,只不過是個……為了美人,連自己性命也不要的傻蛋!
昏君無藥可救,傻蛋卻是不同的,只要美人肯青睞于他,他就能夠不傻。
白眼一翻,燕無雙實在拿這臉皮超厚的男人沒轍。
「一句話,你到底放不放行?」懶得再聽他胡言亂語,她索性把話題導(dǎo)回正軌,就要他給一個答案。
張大雙眸,楚狂嘴角帶著壞笑,直盯著燕無雙不放。
被他看得有些心猿意馬:心兒怦怦跳的燕無雙,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他那過于灼熱的目光。
螓首微轉(zhuǎn),她再一次心慌地想逃開,「霸王您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奴婢就此告退。」
「!」退字方落,驀然一聲尖叫從燕無雙的小嘴中逸出,只因她整個人突然被楚狂給抱了起來。
「啊!」再一聲驚呼,就因那霸道且不講道理的楚狂,突然將她整個人丟向軟綿綿的龍床,更可恨的是--他竟厚顏無恥的用他自己的身子,完全箝制她的行動,徹底的把她局限于他的懷中,讓她想動也動彈不得。
「該死!」從不曾受人如此欺凌的燕無雙,自是理所當然的猛力掙扎,還掄起雙拳拼命地搥打他,「起來!你馬上給我起來,該死!你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了。」
發(fā)現(xiàn)她纖細的身子確實無法承受他的重量,楚狂當即抱著她來個天地大挪移。
兩具身軀依舊親昵的交纏著,但陰與陽卻完全顛倒,變成男在下、女在上的姿勢。
「好了!現(xiàn)在妳總該沒話好說了吧。」楚狂邪佞一笑。
這樣的改變對燕無雙來說,根本沒差。
她會沒話好說,才怪!
她好氣,卻也知道跟他硬碰硬是絕對行不通的,跟他講道理,他更是不可能理會。
為今之計……只好重施故技,直接把他迷暈,好讓自己脫困。
心中主意一定,燕無雙不再對他怒目相向,相反的還放柔了語調(diào),「霸王既然不讓奴婢離開,奴婢不走就是,可這樣的睡姿……呃,奴婢當真是不怎么習(xí)慣,能否讓奴婢躺在床上……奴婢保證,沒有霸王您的命令,奴婢絕對不敢徑自離開!箍此荒槻恍,她趕緊再加上保證二字,博取他的信任。
「妳這要求也不算過分,好吧!本王允妳就是!乖捖,楚狂半點也不啰唆,直接就將燕無雙翻轉(zhuǎn)過身,讓她的身子平躺在床上。
燕無雙一看機會難得,正想悄悄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用以防身的迷藥……
陡然,她的雙手被迫舉高,他光用單手便迫得她動彈不得。
「楚狂,你這是做什么?」她一驚。
「防患未然!菇o了她四個字的答案后,楚狂的身子又再次迭上她,更放肆地把另一只手采入她的衣襟里,恣意地摸索。
「瞧瞧,本王找到了什么。哈哈,銀針,這東西妳似乎常帶在身上。唷,還有包……嗯,這味道本王識得,就是上次在樹林子里,妳用來將本王弄暈的迷藥,對吧?另外這包……」
「沒有了,已經(jīng)全被你拿走了,楚狂,你給我住手!」遭他這般無禮的對待,全身又動彈不得的燕無雙,只能張著一雙怒眸狠瞪著他,還不停地發(fā)出尖叫!改氵@無禮的小人,給我住手,放開我,!不要!求你……」自覺倍受羞辱的她,終于忍不住落下淚。
看她淚漣漣的模樣,楚狂的心不由得揪疼!负,本王不再對妳胡來就是,求妳就別再哭了好嗎?」
「不要你管啦!」燕無雙依舊不停地啜泣,根本不甩他的安慰,就一個勁兒地想,這男人為何要如此欺負她?
他這般強悍的行徑可把她的心弄得一團亂,更把她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破壞殆盡。
她到底該拿這既霸道又無禮的男人如何是好?越想越苦惱的燕無雙,哭得也就更起勁。
被燕無雙的淚水搞得手足無措,心亂如麻的楚狂,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擁著她,不斷地在她耳旁重復(fù)低喃:「別哭了,本王向妳俯首認錯,求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