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火炫斜倚在他那張專屬的復古太師椅上,眼睛凝望前方,腦子里卻是一片混沌,他正為他精典作品的模特兒而發愁,心目中的林黛玉到底在哪里?
難不成整個中國都被現在的文明同化,已經不可能有溫柔婉約的女人了嗎?
“齊先生!”品管部的經理不敢貿然驚嚇到他,于是小聲的站在門口輕喚著。
“什么事?”齊火炫不耐地問。
“是關于您要找的布料——”經理壓低著聲音,睨視著齊火炫。
“該不是想告訴我,我要的布料,各布廠都沒有吧?”齊火炫心知肚明,若無其事地問著。
“沒錯,他們都沒有這種材質的布料。”經理戰戰兢兢的回答,因為全公司上上下下有誰不知齊火炫的火爆脾氣,他手下的模特兒哪一個沒被他罵哭過,但是他的挑剔卻奠定了公司的聲譽,所以公司上下員工莫不十分敬畏他。
“沒有就算了,我還擔心他們拿過來的根本不符合我的要求,這些布我會自己去想辦法!饼R火炫手一揮打發經理離開,又低頭沉思著。
“嗨!火炫,今天這么閑,坐在辦公室發呆!饼R霧狂難得經過他的公司,所以出其不意的進來探訪他。
“你今天怎么有空?夜遙呢?”齊火炫見到自家兄弟,心情特別愉快,天大的煩惱事都暫且拋開。
“她和寧芙沒事就會去陪星娃,說是要練習一下。”齊霧狂想到夜遙莫名其妙的借口,就不自覺笑出來。
“練習?!練習什么?”齊火炫簡直是一頭霧水。
“練習一下如何帶球走路!”齊霧狂忍不住開懷大笑。
齊火炫也忍不住地大笑!翱辞樾危械膶氊惻巳技性邶R家了!
“可不是,不過這樣也好,以前巴望著夜遙趕緊替我生一個寶寶,她總是說懷孕會很難看,現在看著星娃挺著“球”走路,她竟有些蠢蠢欲動了。但愿她能開竅想開,趕緊替我生一個!饼R霧狂不免抱怨起來,眼里流露出一股濃烈想當父親的渴望。
“瞧你!多玩幾年不是很好,我才不要被小孩綁手綁腳,一點自由都沒有!饼R火炫卻不以為然地反駁。
“唉!大話先別說太早,等你哪天遇到你心愛的女人時,包管你的看法會改變!饼R霧狂了解他的脾氣,才不會自討沒趣跟火炫抬杠。
“對了,剛才見你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怎么?遇到什么難事了!饼R霧狂善意地詢問他。
“說到這個,我還真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呢!”齊火炫瞅著齊霧狂。
“什么事?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饼R霧狂擺出一副義不容辭的表情。
“我想借住你在英國的房子!饼R火炫雙目往上一挑,瞅著齊霧狂。
“神經病,我還以為是什么天大的事,這雞毛蒜皮小事還需要問什么?你高興什么時候去住就去!饼R霧狂白他一眼。
“哎呀!你是屋主,問你一聲本來就應該的嘛!”齊火炫故意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去!少裝模作樣。”齊霧狂根本不吃他這一套,“應該還有其他的事,如果只是這件事絕不可能令你這么苦惱,到底還有什么事?不妨說出來聽聽,也許我會有解決之道!
齊火炫將英國傳真來的邀請函遞到齊霧狂面前!熬褪菫榱诉@件事煩惱!
齊霧狂拿起傳真瞧了一眼,不禁笑譫道:“怎么?該不會是你這位時裝大師已經江郎才盡想不出精典作品了?”
“呵!開玩笑。”齊火炫自傲地指著自己的腦袋。“我這里可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怎么可能沒有東西呢?”
“既然如此,你又有什么好煩惱?”齊霧狂莞爾一笑,優閑地往椅子上一靠,讓自己以最舒服的姿勢坐著。
“我是煩惱穿作品的人!”齊火炫很無奈地嘆口氣。
“又在說笑了,誰不知道你齊火炫手下的模特兒都是一等一的高水準,怎么可能沒人能穿出你的品味呢?”齊霧狂一直認為齊火炫在跟他開玩笑。
“唉!”齊火炫又無奈地哀嘆一聲。“話是沒錯,問題是沒有一個有我想要的那種氣質!
“聽你這么一說,難不成你這次真遇到困難嘍!”齊霧狂見他臉上悒郁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像是跟他說笑。
“真的難倒我了!饼R火炫神情有著明顯的頹喪。
“說真格的,你這次準備的主題是什么?”齊霧狂能體會他的困擾,因此試圖想幫他的忙。
“林黛玉!饼R火炫說。
“林黛玉?!”齊霧狂先是愣住,“如果想找出這樣的女人,還真的很困難,你看看我們家里那些女人,有沒有可以勝任的——”
“哇!老大,你也幫幫忙,我們家那些女人活動力一個比一個好,不必我說,你自己想一下,哪一個可以?”齊火炫大呼受不了。
“你將家里的女人形容得倒很貼切!饼R霧狂不得不佩服齊火炫,把家里每一個女人都看得如此透徹。
“依我看,你都快被寧芙和夜遙同化了!饼R火炫毫不客氣的譏諷齊霧狂。
齊霧狂對齊火炫的譏諷,只有一笑置之。“好了,不談這個,談談你和丹妮吧!”齊霧狂將話題一轉。
“丹妮?她有什么好談的。”齊火炫擺出一副與他無關的可惡表情。
“拜托!丹妮都跟你拍拖這么多年了,你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饼R霧狂明知道火炫和丹妮之間是百分百的不可能,但是火炫對丹妮似有若無的模糊感情,一直令人忍不住臆測。
“哈!我和她不過是魚幫水、水幫魚罷了,她驕縱的個性任何一個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受得了。”齊火炫說得很輕松,仿佛他們之間根本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你還跟她玩什么?”這就是齊霧狂一直想不透的地方。
“她?!她不過是想跟外人炫耀有一個時裝設計師的男朋友罷了,我正好藉由她來斷絕所有對我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可以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齊火炫按捺不住地冷笑,他似乎對目前霧里看花的這種感情頗為滿意。
“難道你和她——一直都是純粹的朋友關系嗎?”齊霧狂認為齊火炫的舉動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拜托,大哥,難道你也相信外面那些傳聞?告訴你吧!我從來沒吻過她,更別說是任何男女之間的親匿關系。”齊火炫將雙手往后腦勺一枕,笑眼瞅著齊霧狂,當他看見齊霧狂一臉訝異的表情,忍不住嗤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好驚訝,我這人雖然在時裝、外表給人一種錯覺,以為我是一個糜爛的男人,但其實我對男女之間的愛情價值觀很重視,如果不是自己所愛的女人,我絕不會去動她一根寒毛。”
齊霧狂這回不得不對火炫另眼相看,以前總以為他是一個玩世不恭的男人,如今看來,之前對他的看法全是錯誤的。“唉!我向來自認觀察人最準確,沒想到我卻看不清自己的兄弟。”
“百合姨不是說過嗎?不要以一個人的外表來斷定他的內心。”齊火炫伺機揶揄齊霧狂。
“哦——搞了半天,原來百合姨說的是你喔!我真的愈來愈佩服百合姨,到底姜是老的辣,她居然能看透你!饼R霧狂真的打從心底對百合姨佩服得五體投地。
“說真格的,我還真佩服百合姨,好像任何一件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饼R火炫也很佩服百合姨,由衷說出真心話。
齊霧狂瞄了一眼墻上的老式掛鐘!皶r間差不多了,我要去接夜遙。”當他起身走不到兩步,又倏地回頭瞅著齊火炫,“瞧你一身時髦的裝扮,卻是十足的老古董,在你的辦公室里,似乎看不到一個具有現代感的東西!
“時髦會退流行,只有“老”東西會像酒一樣愈沉愈香,不是嗎?”齊火炫的嘴邊掛著一抹邪邪的笑容。
齊霧狂忍不住莞爾一笑。的確,有時有些東西就像酒一樣,愈久愈香醇!
齊火炫看著齊霧狂離開的背影,又繼續沉浸在讓他傷透腦筋的問題中……
齊火炫撩超辦公室的窗簾,眼睛瞟著外面察看一切狀況,外面的工作情形完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任何一個偷懶的人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不過他很自豪,他手底下的員工沒有一人敢怠匆職守,都在自己的崗位上戰戰兢兢的工作。
突然,有一個既熟悉又讓他很不想見的人影出現在眼前,一路上只見她殷勤地和員工話家常、打招呼,儼然公司的老板娘自居。
齊火炫用力甩下窗簾,坐回太師椅上,等著這位不速之客進來。
柔媚嬌艷的丹妮刻意擺動著柳腰,面帶著狐媚的笑容,風情萬種地走進齊火炫的辦公室——
“嗨!今天沒出去?”她的聲音跟她的人一樣,嬌嬌柔柔地。
“你今天又有什么事?”他有個不祥的預感,因為丹妮每一次出現,總會帶給他麻煩。
“我是想問你,過兩天你有沒有空?”丹妮發出嬌嗲的聲音,試圖讓齊火炫無法抗拒。
“到底什么事?”齊火炫已經明顯的不耐煩,語氣極為煩躁。
“卓玲要請我們吃飯!钡つ荽髦L又翹的假睫毛,像扇子在眼皮上不停地動呀動的。
“沒事干嘛請我們吃飯?”齊火炫語氣冷淡地問。這樣的飯局對他來說,已經不下百回,他已經到了厭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