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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求歡 第五章
作者:依依
   
  仇日被眾長老審判著。由于他的疏忽,造成了青云山莊死傷慘重,他自責(zé)不已,但求以死謝罪。

  柳如虹見他欲以死謝罪,連忙向長老級的柳華天請求,“這一切并不能怪仇日,要怪只能怪那妖女太會偽裝,在此之前,有誰真正見過紅衣教主呢?”

  “誰都不許替這畜生求情,身為青云山莊的一份子,豈可因美色而誤了大事,他不配當(dāng)我的兒子,更不配當(dāng)青云山莊的一份子!”仇韌激動的道。

  “仇盟主,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當(dāng)日仇老弟確實不知道她就是紅衣教主,只當(dāng)她是一個受了重傷的柔弱姑娘,這才帶回青云山莊救治的!贝笾呛蜕幸查_口為仇日求情。

  此時,常芊芊竟跪在仇韌的面前道:“仇世伯,仇大哥都已經(jīng)知錯,您就別再怪他了。何況仇大哥為了救我,不也一掌打傷了紅衣教主嗎?”

  “芊芊,你快起來!背痦g頭痛的說,他也舍不得兒子死!只是,他又該如何面對這些江湖志士呢?

  常芊芊搖著頭道:“諸位不原諒仇大哥,我就不起來!

  “我……我也是!”柳如虹也跟著下跪,她豈能讓常芊芊一個人表現(xiàn)?但她又望向大智和尚,拉著他,“喂!你也跪下吧!”

  “什么?我?”大智和尚硬被拉著跪下。

  “你們這是做什么?!”仇韌煩躁了起來。

  五大長老商議后,由柳華天代表開口道:“我們商討過這個問題了。決議是,仇日平常謹(jǐn)言慎行,對于江湖同道更是義薄云天,是個血性漢子。此次事件都因紅衣教主擅于偽裝,以至于賢侄辨識不清,蒙受其騙,所以我們打算既往不咎。不過,要看賢侄如何善后了!

  仇韌望著仇日,“你這混小子,還不快謝謝各位長老!”

  仇日望向五位長老,跪拜道:“謝謝長老們。我仇日定當(dāng)全力擒拿紅衣教主,戴罪立功!

  “很好!遍L老們紛紛露出滿意的微笑。

  “太好了!绷绾缱钍情_心,情敵竟然變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女魔頭,豈不大快人心?她拉著仇日站起身。

  仇日的腦海中則縈繞著金玉冠的話:仇日,我們將勢不兩立,形同陌路……

  對于他傾心愛上的女子,他真能狠下心殺她嗎?

  ☆☆☆

  “恭迎教主回宮!鄙n鷹恭敬的迎向金玉冠。

  天女宮中,金玉冠一身的紅衣,身上冷冽的氣息更甚了,她將手伸向蒼鷹,由他迎向教主的寶座。

  “教主,近日您在青云山莊受委屈了!鼻嘁屡拥。

  她是天女教的左護(hù)法,青蘋,人稱青衣護(hù)法。

  另一名紫衣女子也道:“青云山莊的一舉一動都在咱們的監(jiān)視之中,幸好有今日的這場騷動,才得以迎回教主!弊弦屡幼限,是天女教的右護(hù)法。

  “?捎邢ⅲ俊苯鹩窆趩栔。

  “根據(jù)可靠消息,他曾在親善園出現(xiàn)過。”青蘋答道。

  “親善園?”金玉冠狐疑的問道。

  “親善園是一處佛門圣地,由一位名叫圣人的得道高僧所建!弊限够卮。

  “圣人?世上豈有什么圣人!”金玉冠不屑的說。

  “這個和尚也不簡單,據(jù)說他的武藝無師自通,他的學(xué)問也是自學(xué)得來。由于他有著通天本領(lǐng),故被稱為圣人大師。”青蘋又道。

  “荒謬!我倒要會會這個自稱為圣人的和尚。”金玉冠的臉上出現(xiàn)冷冽的殺氣。

  “你們退下吧,教主奔波多日,該休息了!鄙n鷹突然道。

  青蘋和紫薰立即聽命道:“是!彪S即退了下去。

  “教主,該歇息了!鄙n鷹恭敬的說。

  “我不累!”金玉冠冷冷的說。

  蒼鷹可說是最了解金玉冠的人,只要她一個眼神,或任何一個動作,他都能了解她要做什么。

  “教主,該歇息了。”蒼鷹還是道。

  金玉冠走下寶座,由他攙扶著,走進(jìn)由水晶打造而成的宮殿。

  在躺到水晶床之時,她凝望著蒼鷹。

  蒼鷹低垂著頭,“教主的氣亂了,不再平靜!

  “我的氣亂了?”金玉冠喃喃自語道。

  “教主,歇息吧!”蒼鷹恭敬的告退,但金玉冠卻拉住他。

  “蒼鷹,你知道我的氣……亂了的原因嗎?”

  “屬下愚昧!鄙n鷹站在原地,沒敢移動。

  “當(dāng)我在練天女神功第九層時,有個男人突然闖進(jìn)空幽谷,他對我做了這個……”

  金玉冠拉下了蒼鷹,湊上自己的紅唇,蒼鷹只是靜靜的任由她吻著,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然后,我就像前教主一樣吐血了!苯鹩窆跀⑹鲋。

  蒼鷹的臉上出現(xiàn)憂郁的神色,沉默無語。

  金玉冠又問他,“我是怎么了?為何那個男人吻我,我會吐血,而我吻你卻沒事呢?”

  “那是因為……”蒼鷹頓了頓,又道:“教主,歇息吧!”說罷,他轉(zhuǎn)身離開。

  金玉冠枕在水晶床上,仍不明白原因。蒼鷹為何欲言又止呢?她只是想由蒼鷹的口中證實自己不是對仇日動情才吐血的?墒,蒼鷹卻不給她答案。

  ☆☆☆

  青云山莊中,常芊芊一臉欣喜的望著銀蝶幫幫主司馬行,“真的有我兄長的消息嗎?”

  “是的,他就在親善園,那里有位得道高僧圣人大師在保護(hù)他!彼抉R行說道。

  仇韌點(diǎn)點(diǎn)頭,“有圣人大師在,我們就安心了。只是,天女教一向靈敏,我們既然知道常的下落,想必他們也知道了!

  柳華天開口道:“這何嘗不是抓住紅衣教主的大好機(jī)會!”

  “對,我爹說得沒錯,我們正好可以在親善園布下重重埋伏,等待天女教徒來自投羅網(wǎng)!绷绾缑Σ逶挼。

  “可是,圣人大師一向不喜歡殺戮,更不喜歡有人侵入親善園,打擾他的清靜!贝笾呛蜕行牡。

  仇韌看著大智和尚:“對了,圣人大師不就是你的師父嗎?”

  “是的,正因為他是我的師父,我才了解他的習(xí)性!

  大智和尚話才說完,柳如虹就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喂!臭和尚,你終于有點(diǎn)用處啦,只要你去向圣人大師說說天女教徒是如何的兇殘,相信他不會不管的!

  “唉!我?guī)煾负V信人性本善,就算把天下的十大惡人全抓到他面前,他也不會覺得他們是惡人,而動手殺生的!贝笾呛蜕姓f著。

  “什么?你的意思就是說,即使是紅衣教主,他也不會制裁她?”柳如虹不可置信的問。

  大智和尚點(diǎn)頭道:“是的!

  “那么,我們可以請求他讓我們埋伏在親善園,伺機(jī)動手,這樣行嗎?”仇韌問著。

  “這……我還是得去請示師父才行。”大智搔了搔光頭道。

  “那就走吧,我……我也想早日見到我的兄長,問他何以會擅自帶走金褶扇?”常芊芊開口道。

  “就這么決定,日兒,你去準(zhǔn)備抓紅衣教主之事!背痦g一雙嚴(yán)厲的眼望向仇日。

  “是,爹!背鹑辙D(zhuǎn)身大步離去。

  柳如虹見狀連忙跟了去,她望著仇日,“喂!你應(yīng)該很高興吧!這是你戴罪立功的大好機(jī)會!

  “是的,我很高興!背鹑彰鏌o表情的說。

  柳如虹不禁生氣的道:“仇日,你該不會是對那個妖女還有情吧?”

  “我還有事情要忙,不奉陪了。”仇日撇開了柳如虹。

  柳如虹卻擋在他面前,“別想逃避這個話題,回答我!”

  仇日停下了腳步,靜靜的道:“我和她都已是勢不兩立了,你還想我怎么樣呢?”

  “話是沒錯,可是,我不要看見你的憂傷。”

  仇日望向柳如虹,“不可能。畢竟,她是我唯一愛上的女人,也是……傷我最重的女人!

  說罷,仇日推開柳如虹,大步的離去。

  柳如虹氣得臉色發(fā)青,“仇日,你看著好了,我一定會把紅衣教主大卸八塊,讓你再也不能受她影響!”

  ☆☆☆

  仇韌帶著一行人來到親善園。

  令人意外的,親善園并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抑或是香火鼎盛。這里只有幾株枯樹,以及一間單調(diào)的寺宇。

  柳如虹皺著眉道:“什么嘛!這叫什么圣地?”

  “空即是有,有即是空!币魂嚶曧懽运聝(nèi)傳來。

  大智和尚帶大家入內(nèi),“師父,我?guī)в讶藖砹。?br />
  柳如虹一看見圣人大師,不禁叫道:“剛才說話的是這個在打瞌睡的老和尚嗎?”

  柳華天忍不住斥責(zé)柳如虹,“不許無禮!”

  圣人大師問著眼,狀似祥和,他看似七十有余,白長的胡須,一身灰色的衣冠。

  他笑道:“睡睡醒醒,醒醒睡睡,不睡不醒,不醒不睡,此乃人生!”

  “那你究竟睡醒了沒?”柳如虹問道。

  “睡是醒,醒是睡。”圣人大師仍閉著眼說話。

  “喂!你有完沒完?”柳如虹忍不住說。

  柳華天立即將她拉到一旁,“大師,小女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我睡了,聽不見!笔ト舜髱熣f著。

  “這算什么。俊绷绾绮唤獾膯。

  大智和尚忙笑著說:“我?guī)煾甘谴饝?yīng)你們了,他不管事,任憑各位作主!

  “這真是太好了,多謝大師。日兒,快布陣!背痦g忙道。

  “等一下,大師,我是常芊芊,常是我的兄長,能否請您讓我見他一面?”常芊芊跪在圣人大師面前哀求道。

  可圣人大師竟不為所動,仍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大智和尚拉起常芊芊,“常姑娘,我?guī)煾敢颜f不管事了,自是不會再理會任何人了!

  “可是,我急著想見我兄長一面!”

  “時候到了,他自然會出來和你相見,他現(xiàn)在避著大家不肯見,想必是有什么苦衷吧!”大智和尚安慰道。

  “苦衷?”

  常芊芊忽然想起那一日,當(dāng)梅家莊的家仆冒死送來金褶扇之時,就見常的臉色不對勁了,她本以為大哥是因母親娘家被滅而神色不定,如今想來,似乎另有蹊蹺。

  此時,仇日進(jìn)來報告說:“各方皆已備妥,就等候盟主發(fā)號施令!

  “很好,現(xiàn)在就等紅衣教主光臨了。”仇韌信心滿滿的說。

  ☆☆☆

  午夜時分,月明星稀,此時的親善園一片備戰(zhàn)的緊張狀態(tài),每個人皆屏息等待天女教徒的到來。

  常芊芊望著仇日終日郁郁寡歡的臉,心中不免嘆息,“仇大哥,你不會舍不得殺金姑娘吧?”

  仇日望著夜空,“芊芊,你進(jìn)去吧!外頭危險!

  “不,我不進(jìn)去。我要親眼看見常家莊的滅門仇人被殺!”常芊芊的眼中有著恨意。

  仇日沉默不語。

  常芊芊此時執(zhí)起他的手問:“仇大哥,你會幫我殺了紅衣教主吧?”

  “是的,我會殺了這個冷血的女人!

  見仇日答應(yīng)了,常芊芊這才露出笑容,“仇大哥……”

  “喂!做什么?”柳如虹一把拉開他們兩個,介入中間。

  “如虹,你不好好的待命,坐在那兒做什么?”柳旭東沒好氣的望著她。

  柳如虹朝仇日和常芊芊兩人望了望,隨即一把拉起常芊芊,往寺門走去,“外頭危險,我保護(hù)你。”

  常芊芊就這樣被拉離仇日的身邊。

  此時,一陣香風(fēng)撲鼻而來,接著一陣哀嚎聲傳出,一眨眼,埋伏的幾個大漢已倒地不起,一群身穿白衣的女子,不知何時包圍了整個親善園。

  “是天女教徒!”

  頓時,在親善園守候的多位高手快速的趕到。

  紅衣教的青衣女子道:“交出金褶扇,我們便饒你們不死!

  “廢話少說,殺了這些喪心病狂的狂徒!”柳華天率先攻向這些身穿白衣的天女教徒。

  隨即,親善園便陷入一陣打斗之中。

  紫衣女子冷笑道:“都是一個樣,為了我們天女教的圣物金褶扇,每個人都可以不要性命!”

  “殺了他們,再取回金褶扇!鼻嘁屡诱f罷,便和紫衣女子加入了戰(zhàn)局。

  突然,從四面八方射出許多暗器,天女教徒一時閃避不及,死傷無數(shù)。

  此時,一道冷風(fēng)劃過,一個紅色身影立在枯樹上,背對著月光,此時的紅衣教主看起來充滿了肅殺之氣。

  “哼!正義的衛(wèi)道之士竟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苯鹩窆诶淅涞牡。

  “對付你們這班妖女,當(dāng)然得用旁門左道,”

  神威鏢局的石悟生話才出口,就已身首異處了。眾人只見一道金色的光,在月光的反射之中,回到金玉冠的手中。

  “你……你們看見她出手了嗎?”虛乙道長驚恐的問。

  其他人皆跟他一樣的表情,并搖了搖頭。

  “金……絲線……她就是用那東西殺了我爹!背\奋窇峙碌淖ブ鹑。

  金玉冠又說:“交出常,我就饒你們不死!

  “廢話少說,布陣!”仇韌一聲令下,數(shù)十名青云山莊的好手隨即擺好陣勢,攻向立在樹梢的金玉冠。

  “雕蟲小技!”金玉冠一縱身,直入那看似駭人的陣仗之中,她舉手揮,兩三人應(yīng)聲倒地,漸漸地,青云山莊聞名天下的青云陣逐漸的敗退。

  在仇韌未出手前,仇日已先他一步跳入陣中,和金玉冠對上了。

  “你為什么要?dú)⑷?這么做讓你很快樂嗎?”仇日氣憤的問,一方面利落的閃躲金玉冠的掌風(fēng)。

  “快不快樂對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取回金褶扇,還我天女教安寧!”金玉冠拉出金絲線,射向仇日,豈料,仇日卻未閃身,硬挺的就要受死。

  金玉冠一震,在金絲線未碰到仇日之前又收回了手。

  “教主?”這舉動令青蘋和紫薰十分的不解。

  紅衣教主殺人從不留情,且金絲線一出手必有死傷,這回金絲線出了手,卻沒奪走半條人命。

  就連金玉冠本人也愣了愣,她轉(zhuǎn)而一揮袖,將青云陣打得落花流水,哀嚎遍地,她已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了,一縱身,她消失在親善園之中,接著天女教徒也跟著消失了。

  仇日望著她紅色的身影,心中悵然若失,他本想讓金玉冠親手殺了他,免得他狠不下心去殺她,使得自己更加痛苦,可是,她卻沒有殺他。

  柳如虹忙奔至仇日身邊,“仇日,你沒事吧!她差一點(diǎn)就殺了你,嚇?biāo)牢伊!?br />
  不止柳如虹嚇到,在場的每一個人皆認(rèn)為當(dāng)時的仇日必死無疑,想不到嗜殺的紅衣教主竟有心軟的時候,這太令人震驚了。

  仇日忽然一把推開柳如虹,往外奔去。

  “喂!你要上哪兒去?”柳如虹轉(zhuǎn)身欲追,不料腳下卻一緊,動也動不了,她往下一看,大叫:“你做什么?”

  圣人大師不知何時出現(xiàn),他拉住柳如虹的腳道:“阿彌陀佛,你差點(diǎn)就踩死這只螻蟻了!闭f罷,他抓起柳如虹腳下的螻蟻,往別處放生去,“往生處去,別尋死路。 

  柳如虹見狀,氣得大罵,“你這個可惡的老和尚,剛才紅衣教主殺了這么多人,你不出來救人,現(xiàn)在反而來救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你算什么得道高僧?”

  “阿彌陀佛,天下蒼生皆有命,你們挑起的爭端又與螻蟻何干?螻蟻不當(dāng)因你們的爭端而死。 

  “哼!難道人比不上區(qū)區(qū)一只螻蟻嗎?”

  “是比不上,螻蟻尚知努力求生,而你們卻為了一件不該是你們的東西而引起這場廝殺。這災(zāi)禍老僧不想管,老增只管想求生之人。阿彌陀佛。”圣人大師踩著輕快的腳步步入寺內(nèi)。

  常芊芊忙奔至圣人大師的身邊道:“大師,挑起這場爭端的是一把扇子,而那把扇子就在我兄長的手中,只有找到他,叫他交出金褶扇,才能平息這場廝殺啊!”

  “你的兄長在獲知你們要來之前,已先行離開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說?他又怎么會知道我們要來?”柳如虹忙不迭的問。

  “風(fēng)來時,樹動;人來時,又豈會不與人知呢?常施主有自己待解決之事,所以不見你們了,F(xiàn)在,請諸位將園內(nèi)的往生者帶走、以還園內(nèi)寧靜。老僧現(xiàn)在要為蒼生誦經(jīng)了!笔ト舜髱熣f完,關(guān)上了禪門。

  “走吧!走吧!別再叨擾親善園了!贝笾呛蜕忻Υ叽僦蠡镫x開。

  在大伙善后完畢,走出親善園時,門內(nèi)又傳來圣人大師的話,“大智,塵世觀盡,可助修持,好自為之!

  “弟子謹(jǐn)遵師父教誨!贝笾呛蜕姓f完,向門內(nèi)一叩首,才跟著眾人離開。

  ☆☆☆

  仇日狂奔了好長一段路,他不知道自己在追尋什么,或許,他是想追回那道紅色的身影吧!可是,內(nèi)心的正義感又告訴他,必須殺掉這血腥的紅衣教主。

  不知不覺,他竟來到了極致湖畔,他喘著氣,跌坐在草地之上。夜涼如水,湖面非常平靜,縱然是夜半,池畔的水仙仍開得嬌美。

  仇日望著水仙,不由得又心痛起來。水仙嬌美,朵朵都像她的化身。為何他就是忘不了她?他真恨自己,也恨她,更恨命運(yùn),為何老天要他們相遇,卻又使得他們勢不兩立?

  他心里知道,如果真要他殺了她,那他寧愿死去,也不愿傷她一根寒毛。這份愛太痛苦了。

  仇日走近了湖畔,凝視著臨水的水仙,就在他發(fā)怔的當(dāng)時,竟在水中看見一抹紅色的倒影。

  金玉冠靜坐在樹梢,一身的紅衣,月光靜悄悄的灑落在她身上。

  仇日轉(zhuǎn)身面對著她,沒想到他們會在極致湖相遇。

  “你為什么還敢出現(xiàn)在我眼前!”仇日心痛的問。

  “我要?dú)⒛悖∈悄銛_亂了我的一切,我原本不知道什么叫痛苦,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這么難受了。所以,我今天一定要?dú)⒘四悖 苯鹩窆诶淅涞耐?br />
  “你動手吧!”仇日靜靜的站在原地。

  “為什么你可以如此從容,難道你不怕死嗎?”

  “我們兩個之中一定有一個得死,因為這樣,所以我寧愿死的人是我。你動手吧!”

  “好,我就殺了你!”金玉冠眼露殺機(jī),自樹稍飄落至仇日的眼前。

  仇日望著她,又說:“我死后!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金玉冠面無表情的問。

  “別再殺人了,我不希望你永遠(yuǎn)雙手沾滿血腥!

  “我會殺人,全是你們逼我的。如果你們別爭奪金褶扇,這場血腥風(fēng)暴就不會發(fā)生。當(dāng)初我要石榴幫交出金褶扇時,他們不但不肯,還褻瀆我天女教徒,我天女教徒一身清潔,怎堪被侮辱……”

  “我明白,可是有許多人卻不明白,F(xiàn)在江湖上已對你發(fā)出了必殺令,人人都想殺你啊!”

  “殺了我,他們就可以得到金褶扇了。你們這些人殺我,根本不是為了正義,而是為了金褶扇。我們天女教原本是與世無爭、安和度日的,今日會如此,全是你們這些貪婪之人所造成的!”

  “有些人確實是貪婪,可是有些人卻是為了正義!背鹑占庇麨檎x辯解,可是,卻說得有些力不從心。

  金玉冠手握金絲線,直視著仇日,卻發(fā)現(xiàn)手僵持著,無法移動,“別再說了,我……我要?dú)⒘四!彼f著。

  “我知道,你動手吧!”仇日靜靜的說。

  “可是……我卻動不了手。”金玉冠的眼眸出現(xiàn)了迷惑的神色。

  仇日深深的望著她,忍不住將她拉進(jìn)懷中,低頭就要吻上她的紅唇,金玉冠害怕的閃躲著,“不——”

  她一定會再次吐血,金玉冠害怕的想著。

  可是,仇日仿佛不明白事情的嚴(yán)重性,仍緊緊的抱著她,“你仍不明白自己的心嗎?你會下不了手是因為你跟我的心是一樣的,我們都愛著對方!

  金玉冠望著他,不敢想象,“愛?不可能的,我根本沒有情愛。”

  “你有!”仇日毅然的吻上他想念許久的紅唇。

  金玉冠只覺得心口那陣疼痛又涌了上來,她是拚了命的想制止自己翻騰的情緒,但仇日的吻卻是如此的纏綿,令她怎么也平息不了情緒。

  仇日脫去她身上的紅衣,“玉冠,別再執(zhí)著于這身紅衣好嗎?別再管凡事了,我們就此隱居吧?”

  金玉冠望著他,胸口的痛更劇烈了,一股血腥味沖了上來,她連忙推開仇日,手撫著心口,嘴里又嘔出鮮血。

  “玉冠,你怎么了?”仇日驚慌的扶住她纖弱的身軀。

  此時,一陣?yán)淅涞臍庀⒌种暮蟊,一道冷冷的聲音自他身后傳出,“離開教主的身邊!

  仇日往后一看,看見一位冷峻的男子,他看似白面書生,可身上卻和金玉冠一樣充斥著冰冷的氣息。

  蒼鷹拿劍抵著仇日,“到一邊去,如果你不想教主死的話,就照我的話去做!

  仇日于是聽話的站到一旁。這男子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在他靠近他身邊之前,他竟然一點(diǎn)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你是誰?”仇日問。

  “我是守護(hù)紅衣教主的使者。”蒼鷹說罷,收起了劍,將紅衣披回金玉冠身上,并抱起了她。

  “蒼鷹,我的心口好痛……”金玉冠撫著心口說。

  “我知道!鄙n鷹靜靜的望著她。

  “玉冠,為什么會這樣?”仇日疑惑的問。

  “這是紅衣教主的宿命,她一生都不能動情,只要一動情,輕則吐血,重則死亡!鄙n鷹淡淡的說。

  “這是為什么呢?為什么她不能動情?!”這種事教仇日如何接受?感情是兩情相悅的,可是金玉冠卻在動情之后就必須死,這教他如何是好?

  “天女神功第一則便是無情無欲。教主已練至神功第八層,理應(yīng)更加不會動情了?墒悄銋s使她破功,她的功力大不如前,全是因為動情的關(guān)系!鄙n鷹又說。

  金玉冠本人也十分吃驚,“蒼鷹……你說我……動情?”

  “是的,教主。您愿意和我回去嗎?”蒼鷹望著她。

  不可能發(fā)生的事竟然發(fā)生了,金玉冠十分的自責(zé)。難怪她的功力大大地減退,難怪她的神功上不了更上一層,這一切全是動情的結(jié)果。

  再這樣下去,她如何能領(lǐng)導(dǎo)天女教,奪回金褶扇呢?

  金玉冠望著仇日,下定決心,“仇日,這是最后一次我為你動情了……往后這種事將不可能再發(fā)生了。我要練第九層的神功,一旦破了情關(guān),我將完全的超脫凡俗,無情無欲,再也沒有人可以影響我了!

  仇日震驚的望著她,“莫非,你真的要舍棄我們的愛情?”

  “是的,這是紅衣教主的宿命!苯鹩窆诘坏。

  “不行,我不能讓你再度成為一個無情之人!”

  “教主一旦練成第九層神功后,連基本的人性也會失去,她將會認(rèn)不得你。仇日,早日忘了教主吧!”蒼鷹的話中似乎另有含義,但愿仇日能明白。

  “不可能的,玉冠,我不可能忘得了你!背鹑請(zhí)著道。

  “教主要不就練第九層神功,要不就是死。像你這樣對教主癡癡戀戀的,只怕再過不了多久,教主就會因你而死了。”蒼鷹望向仇日,語重心長的說。

  “我愛她,卻會害她因我而死!背鹑杖f般痛苦的道。

  “你真的很迷戀教主?”蒼鷹望著仇日。

  “我可以為她放棄一切,甚至是我的性命,可是……這一切又有什么用?我們仿佛是注定不能在一起!

  “有一個方法。”蒼鷹忽然道。

  “什么方法?”仇日疑惑的問。

  “和教主成親!鄙n鷹靜靜的說。

  “成親?”仇日仿佛明白個中的道理了。

  “是的,只要教主一成親,她就再也不能練天女神功第九層,也不會因動情而吐血,她將成為普通女子。但是,這件事卻很難做到!

  “我做不到?”仇日反問道。

  “對,因為在教主變成普通女性之前,她就會因為動情而吐血身亡!

  “這——”仇日一時無語,如此一來,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和金玉冠廝守在一起了。

  “還有,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在金褶扇未重回天女教之前,江湖的糾紛不會平靜,各方的廝殺也不會結(jié)束,在這么危急的情況下,我也不可能將教主交到你手上。所以,你只有死了這條心!

  “我不會死心的,一定會有辦法。在此之前,我會先找出金褶扇,將它送回你們天女教里。”仇日信誓旦旦的說。一抹不被察覺的笑出現(xiàn)在蒼鷹的臉上,他抱著金玉冠縱身一躍,躍上了樹梢,“仇日,后會有期!闭f罷,已不見蹤影。

  仇日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心中悵然若失,蒼鷹何以要告訴他這些事呢?仇日百思不解,告訴他這些事,對天女教并沒有任何好處。

  突然,仇日恍然大悟了,蒼鷹,果真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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