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靜,但不同于以往她獨住言家的冷清孤寂,言芷若的心溫暖而安寧,或許全因這棟房子里有歐仲擎專屬的氣息。
八點二十五分,他應該快回來了吧?即便他還是沒愛上她,他們仍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她依然渴望隨時見到他。
叮咚——
脆亮的門鈴聲嚇了她一跳。
他向來都直接開鎖進門,今天忘記帶鑰匙了嗎?放下握拿手中,始終沒按動的電視遙控器,她在門鈴再度響起時心一跳的起身打開門。
“咦?”門里門外的低咦一個樣。
“請問你是?”她沒見過眼前的中年婦人。
“我是樓下的謝太太,下午閑來無事烤了些小點心,拿點來給歐醫(yī)師嘗!敝x太太笑咪咪的,好奇的補上兩句,“我好像沒見過你,你是歐醫(yī)師的女朋友?”
“我……”怎么辦,這個問題老是考倒她。
然而,謝太太已過度體貼的自問自答,“歐醫(yī)師好福氣哪,交上你這么年輕漂
亮的女友。這餅干你和歐醫(yī)師一起嘗嘗,味道不錯喲!
“謝謝!笔障录埓克陀H切的鄰人微笑離去,言芷若關上門走回客廳中央,眉有愁結。
聽謝太太的語意,似乎當她這個“女朋友”正跟歐仲擎同居,雖然她的臆測與事實出入不到哪去,但她不確定他是否愿意讓鄰居這般介定兩人的關系。畢竟他隱瞞已有妻子的事實,或許也沒打算在鄰居間讓她當他的女朋友,這下假使謝太太在社區(qū)放送他們同居的消息,他會不會因此氣綠一張好看的臉?
低垂小腦袋,她拿不定主意該怎么做,沒察覺有人開門進屋。
回到家的歐仲擎見到的便是她靜站垂首,背影透著幾許無助的一幕。
他胸口無端緊窒,兩個大跨步走至她跟前,雙手扳住她的雙肩問:“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沒下雨、沒打雷,她被什么嚇到僵站住?
星眸微抬,她瞧見在她眼簾放大的俊顏,有些訝異他的乍然出現,但她很快舉起手中紙袋,向他坦白,“這是樓下謝太太拿來送你的點心,她……誤以為我是你的女朋友,還以為我們同居。”
他會作何反應?
“該死!庇艨斓牡椭涠殿^落下。
雙瞳縮顫,言芷若忍住心酸揚聲回道:“我馬上去找謝太太,告訴她我只是你的房客行了吧!”
胡亂將紙袋塞給他,她疾步往門口走。只因她沒及時糾正謝太太的想法,她就該死?他就這么想跟她劃清界線?!
“回來,誰跟你說這個呀。”顧不得紙袋滑落地上,歐仲擎一把拉回她。這妮子突然跟他扯啥房東房客?
“你還想怎樣?”她惱火的推他。不行講房客難道要她今天立刻搬出去?
“你的頭發(fā)——”他沒好氣的攬住她,制止她突來的掙扎。
“該死的這關我的頭發(fā)什么事?”她氣不過的仰頭瞪他。
“該死的我說過幾次洗好頭發(fā)要吹干,。!”大手隨著拉長的啊字帶氣的輕扯下她濕濡的及肩長發(fā)。不止一次告訴她洗發(fā)后要吹干,他一晚回來她又放任濕發(fā)自然干,還敢嗆罵他該死的,真是教人生氣的丫頭。
眨眨眼,言芷若總算進入狀況。“你是在氣這個?”
“不然是哪個?”他直拉她進臥室,押坐在床上,嘴里的啐念未曾斷過,“你老是說不聽,萬一以后因為常濕著發(fā)留下偏頭痛的病根,看你怎么辦!
“我有想到要吹頭發(fā),可是忘了!彼囊暰緊跟著取來吹風機的他,神思仍微愣在他并非氣她沒告訴謝太太她是房客的意外中。
“忘了?有進步嘛,沒再說‘那么麻煩干么’!
那是他第一次發(fā)現她洗完發(fā)胡亂擦幾下就作罷,要她吹干時她丟給他的回答。爾后只要她洗頭,他一定在旁邊監(jiān)視她吹發(fā),直到他滿意才放行。
“小懶豬一只,下次再犯,小心我打你屁股!蓖{著,他已動手為她吹起頭發(fā),有點氣自己沒早些回來。她若著涼感冒,可怎么是好?
貪戀他的溫柔,言芷若靜靜的任由他撥吹她的發(fā),小臉輕貼他結實胸腹,汲聞屬于他的舒爽味道。
她發(fā)誓她真的有想到要吹干頭發(fā),不過全因專注想著他而忘記。然她慶幸自己忘得好,能意外獲得與他如此親近的幸運機會。
他的動作很輕柔,仿佛常做這件事!澳愠腿舜殿^發(fā)?”不覺間她已問出心底疑問,那個“人”指的當然是女人。
擾耳的嗡嗡聲中,他仍清楚聽見她的問句。“你是第一個。”
話落,歐仲擎撥弄她柔滑如緞發(fā)絲的手頓了下,想到即使是從前的女友,他也不曾體貼親昵的為她吹過發(fā),為何獨獨對她例外?
“因為沒人像你這只小懶豬這么懶!编,他滿意這個自我釋疑的答案。
什么話啊!“我自己吹!彼蚰蔷洹澳闶堑谝粋”的回答怦然心跳,他卻殺風景的冒出暗喻她懶到不行的氣人話。
“別動,我吹比較快!睂⑺男∧樠夯厮麘牙,他改吹另外一邊濕發(fā)。
拗不過他,她只能由他,心里藏著嘆息。若他能說他只為他心愛的妻子吹發(fā),該有多好!
“大功告成,以后別再這么懶知道嗎?”關掉吹風機,他攏攏她的發(fā)叮囑。
“知道啦!彼N嘴嘟應,就只有他老當她是懶豬。坐近梳妝臺,拿起梳子,她忽又轉向他,有些猶豫的問:“你有聽清楚我之前跟你說的,謝太太誤認為我們是同居男女朋友的事嗎?”
她決定了,若真需要她下樓說明白,縱使心再酸澀,她也會為他去。
“算了,隨謝太大誤認為去,現在再上門解釋只會愈描愈黑!笔聦嵣纤麄兪峭尤艘矝]錯,再說他可沒打算讓她當他的房客,感覺上她像刻意在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不喜歡。至于為何不喜歡,他懶得花腦筋去深究。
“愈描愈黑?”唇際有抹隱藏的凄迷,“我果然該在第一時間解釋自己僅是個微不足道的租屋人!
“你在嘀咕什么?”收好吹風機,落坐床沿的歐仲擎沒聽清楚她的低噥。
她搖頭掩住心傷,轉向鏡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發(fā)。
長臂伸向她的腿,他將她轉回面向他的姿勢,“我有話問你!
要跟我離婚嗎?苦澀的問句差點酸嗆的沖出喉口。
“問啊!贝瓜卵郏銖妴柕玫。
大手冷不防扣向她的纖腕,微施力道扯過她,在她驚呼的撲入他懷里時順勢抱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啦!”言芷若沒辦法不臉紅,她是貪戀與他親近,可這樣幾乎鼻對鼻、面貼面的靠近,讓她想起白天他令人心悸且無力招架的深吻,芳心跳岔得一塌胡涂。
白天他莫名其妙連吻了她兩次,難道此刻他又要……又要吻她?
“學校老師沒教你和人講話要直視對方?我跟你說話你凈盯著地板,沒禮貌!彼憛捤豢此醇偎妓鞅憷^來,讓她無法盯視地板。
“你不說一聲隨便拉人家就很有禮貌?”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輕推,她悄悄往后挪坐,想拉開彼此的距離……“哇啊!”
環(huán)在她細腰上的手臂倏然收緊,她尖叫的摟住他的頸項,才稍稍挪退些的距離被迫以倍數拉回。
這次她跟他連胸部都貼在一塊兒了。
“至少我一直看著你,沒禮貌的言芷若小姐!睔W仲擎眉間眼底都帶笑。這不識好歹的丫頭,提供舒服的大腿給她坐還嫌,這下看她怎么逃。
沒有錯,他如潭邃眸里全是她的翦影,但這會讓她心跳失速呀!“你到底要問什么?”受制于他,她只能“很有禮貌”的瞅視他。
“你都不用念書嗎?”
“嗄?”她因他突來的一問愣住。
“我到歐氏找大哥時,季凱也在那里讀書,你同樣是高三生,馬上就要考大學了,怎么好像從來不見你捧著書K?”
“我又不考大學,那么辛苦K書干么!
他微訝,“你不考大學?”
“應該說我不繼續(xù)升學!
“為什么?”
言芷若聳肩,“我不喜歡讀書,念到高職我覺得已經夠了。學歷是很現實的人生評比沒錯,但取得再高文憑的人又不能保證人品就成正比純良,我做啥逼自己活讀死讀的再去拚另一張學歷證明。”
言之不無道理,然而當今社會依舊以文憑掛帥的現實層面,卻是不容忽視的問題。他該如何讓她明白這世故的實際面?
思緒忽閃,他這樣說好了,“你有沒有什么志愿?就是小時候寫作文的那種。要成大業(yè)、立大事,不可諱言的,多讀點書總是有所助益。”
她直覺出口,“做你的妻子必須有大學文憑?”
他的心無由的一撞,她如秋水瞳眸的認真,怎地恍如做他的妻子是她一生執(zhí)著的志向?
驚見他的愕訝,言芷若恍然意識自己差點泄漏不為人知的秘密。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她于他略略失神的當口掙開他的擁攬,退站梳妝臺前!案汩_玩笑的,我那么平凡,哪有什么偉大志愿,不過對于升學的事,我會再想想。你去洗澡吧,我回客房整理明天上課的書本!
力持鎮(zhèn)定的離開臥房,只有她明白自己胸中的澎湃洶涌。
成為歐仲擎的妻子——這就是她唯一僅有的志愿,從來沒有變過。
如今志愿陰錯陽差的實現,卻和自己所期望的截然不同。如果可以,她能否在她從小的志愿里再添幾個宇——她想成為他“真心愛上”的妻子。
可以嗎?
主臥室里,歐仲擎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視線猶停在失去她纖柔身影的門口處。為何在她轉身的剎那,他好似瞥見她眼角來不及收拾的濃烈哀愁?
。ぁ䎱ww.xiting.org〓〓¥〓〓www.xiting.org〓〓¥
秋陽溫煦灑照,這樣的日子恰恰適合難得舉行的校慶活動。
“二哥,你走慢一點啦!”歐季凱直喊前頭大步邁走的兄長。明知道腿比人家長還像拚命三郎走那么快,他趕得很累耶!
“你還好意思嚷嚷?”歐仲擎板臉回過身,“要不是你貪睡,我們也不會耽擱這么久的時間!爆F在已經十點。
“還很早啊,我又沒跟朋友約幾點,有來就好了,就不知道你在急什么!边硬跑回家把他從床上挖起來。
“可不是,你到底急什么?”一同前來的歐孟恩看戲似的插口,眼底閃著只有自己明了的精光。仲擎可是一路飆著極速,來參加這與他沒啥關系的校慶園游會哪。
然而,歐仲擎當然急,今天寵物館休診,他睡晚了,而醒來時,平常非得他三催四威脅才會起床的小懶豬居然不在他懷里,只留下一張她學校有活動,要到學校的字條給他。
他心生不悅,無關她沒邀他到校,也非關她難得沒賴床卻沒叫醒他,而是這將近一個月來,他早已習慣一早醒來便看見她,今早眼里梭巡不到她的影兒,他就是感覺不舒服,渾身不對勁的只想快點見到她!
可這些連他都沒空厘出頭緒的奇怪情緒,他做啥跟眼里閃著賊兮兮流光的大哥說。“你當我跟你們兩個一樣來看閉幕典禮?說起來你才奇怪,不陪女朋友恩愛,跑來這里插什么花!
歐孟恩似笑非笑,“你未來大嫂今天家里有事,我來這里看芷若有何不可?”
芷若……聽見她的名字,歐仲擎想見她的念頭更加強烈!拔铱上雀嬖V你們,這里是學校,不該說的別亂說,當自個是芷若的表哥就好!
嘹亮的擴音報告忽地傳遍校園每個角落——
“大會報告,接下來進行的是三年級借物競走的比賽項目,請參加同學到操場中央集合!
“借物競走!我曉得這個游戲,就是依照抽簽題目上的指示物品,想辦法跟場外的人借到它,誰先跑到終點誰就贏。我們趕快過去看!庇龅礁信d趣的事,這回歐季凱一馬當先往萬頭鉆動的操場跑去。
“什么借物競走?芷若會參加嗎?”歐仲擎隨后跟上。放眼望去這么多人,他到哪兒找她?
墊后的歐孟恩嘴角噙著興味的笑。仲擎這小子沒發(fā)現自己全心都惦著他的小妻子嗎?
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盡管操場邊圍滿看熱鬧的群眾,歐仲擎亦不受阻礙,很快看清PU跑道操場上的動靜,只見一群參加比賽的學生陸續(xù)站上分配的跑道。
他雙眸驟閃,終于看見一整個早上急欲尋見的人兒。她正站在第五跑道上,自然垂泄的半長發(fā)在徐風中飛揚出清新迷人的弧度。
“言芷若加油!言芷若加油——”
一陣高亢的齊聲加油由休息區(qū)有勁激昂的劃喊而出,他捕捉到場中的小女人極不淑女的翻個白眼,仿佛聽得見她心里鐵定會有的嘀咕——又還沒開始比賽,加油個頭啦!
眸中柔情晃漾,他笑了。
裁判鳴槍,宣告借物競走的比賽正式開始,就見清一色女生的參賽者跑到指定地點抽簽,忙著看題目,再忙著或叫或慌的找標的物,現場有些亂。
唯獨言芷若例外,從攤開簽條便杵在原地,猶如她是這場比賽的局外人。
怎么回事?比賽當中怎容得她如此慢吞吞!歐仲擎見了都覺得急。
而大會播報員似乎也發(fā)現她的異狀,擴音廣播,“咦!五號跑道同學怎么沒加入借物的行列……嘖,原來如此。大會報告、大會報告,那位女同學抽到的題目是——請跟你的老公一起跑到終點!”
嘩……偌大的會場頓時響起此起彼落的驚訝聲。
借老公?!“是誰出這種爛題目!痹诩佑蛥^(qū)的蕭鎮(zhèn)差點抓狂,哪有要人厚著臉皮當眾借老公的,要不要再狠一點的借情夫算了?
他正想大喊言芷若來借他,一道俊逸修長的身影忽以帥呆了的姿勢跳過觀眾區(qū)的護欄,直向她奔去。
“芷若,快跑!”歐仲擎拉著始終低頭的她催促。
“仲擎?!”言芷若做夢般的愣瞅他。前半刻她全思忖著她老公又不在這里如何借,怎地下半刻他竟出現她眼前。
“還發(fā)呆,其他人差不多都借到指定的東西開跑了!彼纱啻驒M抱起她,“抱緊,我可不想當最后一名!
長腿邁跨,他如迅捷優(yōu)雅的豹,一一趕過原先領先的其他人,包括林娜,一路抵達終點,拔得頭籌。
過程意外精采,全場嘩然驚嘆聲不斷。
大會播報人員亦加入嘖嘖稱奇的行列,“號外、號外,那位自愿出借的帥哥老公幫五號跑道選手奪得了第一,漂亮!”
自愿出借的帥哥老公?歐仲擎頗有意見的挑眉,那位負責播報的大聲公曉不曉得他本來就是她老公。
輕柔將懷里的人兒抱放落地,兩人站至不影響其他比賽進行的角落。
“二哥,你真不是蓋的へ!”不知何時已趕來的歐季凱直豎拇指稱贊,不是他愛拍馬屁,剛才那幕英雄救美的情景,真給他帥到爆了。
“怎么大哥你們也來了?”言芷若訝異的看向一道前來的歐孟恩。
“季凱的同學邀他來,我順便來看看,至于仲擎……”他曖昧一笑,“他如果不來,你怎么借得到老公!币娭偾嬖诒娔款ヮハ隆跋潞!保真嚇他一跳,想不到這小子也有這樣沖動的時候。
她偷覷眼抱她奪得第一名的“老公”,無所謂的說:“沒關系,沒借到頂多形同棄權而已!
“什么而已,這樣我們班的團體分數會被扣分ろへ!”自加油區(qū)跑來慶賀她為班上爭取到一枚冠軍獎牌的蕭鎮(zhèn),聽見她隨性的言論,馬上接口反駁,繼而聒噪又道:“你可以喊我啊,我會立刻沖過去當你老公!卑鼫室材苣玫谝。
“對呀,喊我也行!迸c她同班的另位男同學也表現高度的同學愛。
“不然也有我。”第三個自告奮勇的同學。
“還有我,學姊……”
見狀,歐仲擎的臉愈拉愈長。他今天才知道,除了似乎對芷若有意的蕭鎮(zhèn),居然還有這么多毛頭小伙子搶當她老公,連她的學弟也湊一腳。
這些家伙欠扁啊!
長臂一兜,他占有的攬住她,惡狠狠的警告爭相讓他戴綠帽的皮癢小子,“你們只管負責好好念書,要是敢打我們家芷若的主意,當心我揍得你們滿頭包!
天外飛來的威嚇總算讓七嘴八舌的‘愛慕團’靜下聲音。除了蕭鎮(zhèn),大家你瞟我、我瞟你的眼光互溜,不明白這個自愿出借當老公的帥哥是言芷若的誰。
而歐季凱則忍不住兩眼睜得老大,這是他頭一次見到在外人面前向來彬彬有禮的二哥,這樣不客氣的兇人家。
歐孟恩唇邊揚起笑意。改天他要告訴爸媽,仲擎也會在大庭廣眾下吃自己老婆的飛醋,超酸的哪!
“你干么啦!突然說要揍人!毖攒迫糨p扯下他的衣襟,這里是學校耶。
“都是你惹的禍,你還好意思有意見!彼辉趺磻z香惜玉的揪捏她秀挺鼻尖。竟敢在他這個正牌老公面前招蜂引蝶,存心氣死他。
“我哪有惹什么禍!迸牡羲氖,她直嬌睇胡亂編派她不是的他。
蕭鎮(zhèn)的聲音岔來,“言芷若的表哥,基本上我們沒啥不良心思,因為她的人緣好,又在借物競走中抽到那種奇怪題目,大家自然更想幫她!
“是這樣嗎?”犀利的眸光睨向他,這個方才說他可以立刻沖過去當芷若老公的小子擺明喜歡她,還說沒啥不良心思。
“呃……款!被卮鸬耐瑫r,蕭鎮(zhèn)不覺后退一步。這位老兄今天看起來好像特別冷,格外兇。
一旁的歐季凱低聲問他大哥,“怎么這人認識二哥,還比我們先一步知道他的假身分?”
“你問我、我問誰。”看來仲擎很融入芷若的生活圈嘛。
一串輕細聲音怯怯的響起——
“蕭鎮(zhèn),你們別再圍著芷若,林娜已經在那邊瞪看她很久了!绷_雅婷終于找到插話空隙,她在蕭鎮(zhèn)跑來為芷若歡呼沒多久也隨后趕到,可惜身材嬌小的她被幾個男生擋住,又在熱絡的你一言、我一語中插不上話,心里急得很。好不容易總算在蕭鎮(zhèn)退開的空隙中得以讓眾人稍稍注意到她。
林娜?歐仲擎記得這個名字,他隨羅雅婷瞄覷的視線望去,瞧見不遠處一位神態(tài)高傲、眼神鄙夷的眺向這邊的高挑女生。
言芷若同樣發(fā)現了她,眉心暗蹙。這陣子林娜似乎收斂了點,沒再找她麻煩,怎么,今天又想向她尋釁嗎?
才這么想著,她輕佻的揶揄響起,“不愧是厲害的花蝴蝶,不僅迷得學校男生團團轉,還有辦法讓校外人士沖入比賽現場當你老公,要不要叫你第一名?”
“你嘴巴放干凈點,他是言芷若的表哥!笔掓(zhèn)首先反感回斥。這個林娜長得人模人樣,說出的話卻總跟放屁一樣臭。
林娜臉上明顯閃過驚詫,她以為歐仲擎是言芷若的裙下臣,豈料會踢到鐵板。
腳跟微踅,她轉身就想走,一道凜冽嗓音硬是凍住她的腳步。
“你就是莫名其妙找芷若碴,向天借膽甩她耳聒子的林娜?”
聞言,歐孟恩與歐季凱同時震驚的瞠向她。這個女生曾動手打芷若?!
“我……沒有!北蝗绲朵J利的視線一盯,林娜一向牙尖嘴利的牙關忍不住打起顫,結巴的睜眼說瞎話。
只見歐仲擎以懾人的氣勢攬著言芷若逼近她,“芷若大概沒告訴你,我大伯一家都是警察!
耶?言芷若愣望他。他有親戚在當警察?
“你可以不相信,但最好記住,下次如果芷若又遭受暴力攻擊,你將是頭號嫌疑犯,無論你父親再有錢有勢都難保你不被送入少年觀護所,不信你盡管試試。”
寒颼的涼意無可遏制的竄過背脊,林娜咬牙打了個寒顫。
這個男人不好惹!
“哼。”死要面子的低哼聲,她選擇明哲保身的扭身離開。
這些人哪曉得言芷若借物競走抽到的題目,是她暗中請人動手腳,在她抽簽時直接塞給她的,目的無非想看她出丑。怎料自己竟抽到借黑白圓點相間手帕的白癡題目,借了老半天才借到,更沒想到會有人自告奮勇跳下場幫言芷若,替她奪得第一名。
她已經為此嘔得想吐血,居然又被她表哥威脅以后不能動她。去他的今天她是走什么死人骨頭的霉運!
“哇,酷耶,林娜被氣得七竅生煙的滾蛋了!笔掓(zhèn)只差沒高呼萬歲,暗自忖度往后要學歐仲擎擺冷臉的酷樣教訓驕蠻的林娜。
“我們哪個大伯一家都是警察?”歐季凱滿臉狐疑的跟自家老大咬耳朵。
“我再問問爸!睔W孟恩語氣里凈是笑意。好樣的,想不到仲擎為了他的小妻子連說謊唬人這招都用上。
這頭,言芷若直睜著水靈大眼,愣瞅身旁仍一逕嘀嘀咕咕的男人。
“啐,不是很跩、很囂張?我才說完警察,檢查官、律師、黑道大哥都還沒抬出來,她就蹺頭啦!”
不是吧,前不久是誰告誡她要以和平方式化解與林娜可能的沖突,現下他居然連黑道大哥都拱出來恫嚇人家。
不過,她的心窩甜甜、暖暖的。
。ぁ䎱ww.xiting.org〓〓¥〓〓www.xiting.org〓〓¥
事實證明,她依然不懂他,總在前半刻讓她感覺溫暖感動,后半刻又有本事令她直想生氣。
就像兩分鐘前,歐仲擎竟在學校園游會的販賣活動開始沒多久,拉著她到導師面前說家里有事,帶她先行離開。
“你家究竟有什么事?”非得架她離開不可。
“我家不是你家啊!背练(wěn)的駕著車,歐仲擎沒好氣的回答。
“你!該生氣的是我,你不高興個什么勁呀?”
他的臉更臭了,“干么?你在氣沒吃到一大堆蒼蠅、蜜蜂想請你的東西不成?”
他們學校的男生實在不像話,他不過到別處攤位逛逛,就見一堆阿貓阿狗賊溜溜的捧著成堆東西要給她吃,愛慕巴結的寓意連瞎子都看得出來。不把她帶走,難道任由那些礙眼的小伙子纏賴她,藐視他的存在?!
“胡扯,我可沒收下半個男同學送的東西,也不希罕。反而是你急驚風的帶我走,班上女生一定會在背后說我存心偷懶才借故早退!彼揪筒畹呐匀司壱驗樗,更爛到谷底了。
“你說你不希罕那些小伙子?”無端氣郁的心情正在瓦解。
“半點也不!彼昧Φ伤,這人當她是花癡啊!
“很好!弊旖歉⌒,胸中莫名的不滿全散了。
厚,“好你的頭啦!你是恨不得我被嚼舌根哦?”她怎會愛上這種人。
愉悅往眼角翹揚。“我們去看電影!
“嗄!”看電影?
停下車等紅燈,他轉頭望她,“今天天氣這么好,適合好好休閑!
這算他對她的約會邀約嗎?
“喂,你看過小懶豬發(fā)呆的嗎?有沒有聽見我的話?”他好氣也好笑的輕拍她嫩頰,他好興致請她看電影,她在發(fā)哪門子呆。
“你真要陪我?”太過驚喜,她壓根不記得要算他又當她是小懶豬的帳。
“我現在不就在陪了。”
“那……我們別看電影,去游樂場好不好?”水眸里綴入期待光芒。
“游樂場?”
“嗯!我從以前就很想去,可惜我爸媽……”雀躍的語氣忽于傷感處停下,她咬下唇,不自然的改口,“我隨便說說的,就看電——”
未竟的話教他輕柔覆上的雙唇封去。
“我們到游樂場去!奔t燈轉綠,他重新開車上路,伸手拍拍她發(fā)頂。與父母上游樂場想必是她孩提時無法實現的夢,現在,他幫她圓夢。
他又無故吻她了……言芷若心湖的悸動久久不退,有點想哭。他在幫她一圓兒時沒有親人陪她上游樂園的夢,她明白。
怎么辦,她又更愛他了!
而當兩人于游樂場盡情暢玩許久許久之后,仍然沒想起歐孟恩與歐季凱被他們放了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