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抱起昏去的胭脂,將她安放在書房一角的躺椅上,歐陽皓看著胭脂的容顏疲憊不堪,他心里有了一種罪惡感。
他想著自己的反常舉止,心里就是一陣的懊喪。
歐陽皓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失控地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胭脂,他開始覺得自己無法再面對胭脂,如果左天佑真的愿意照顧她一輩子,自己不能這么自私的霸占,因為沒有感情的勉強是不會長久的。
他為胭脂蓋上了衣服,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歐陽皓決定等胭脂醒了,要告訴她自己不會再糾纏不清了。
天色亮了起來,胭脂撐開了沉重的眼皮,她瞥見坐在自己身旁的歐陽皓閉眼睡著了,想起來整晚彼此的言語傷害,她的心就痛了起來,不敢移動半點兒怕驚醒歐陽皓,胭脂只能悄悄地將眼淚吞進肚子里。
望著窗外的微光,歐陽皓還是沒有動靜,她知道不能再留下來,不得已只好小心地挪移著身子,顧不得被他壓在手肘下的外衣,隨便穿上了能遮掩的內衫,避開了可能遇到人的地方,匆匆逃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內。
胭脂這時的心情很混亂,她知道了歐陽皓原來誤會自己與左公子有曖昧的行為,但是他明明對自己無意,而且還在意著梓兒小姐的離去。
胭脂實在想不透歐陽皓難測的想法,不過她覺得既然左公子與嘉嘉情投意合,她不能再隱瞞下去,而對于梓兒小姐的事,她也要負上責任,反正自己本來就是多余的人,胭脂打算先撮合了左公子與嘉嘉,她就留下解釋的書信,離開這個自己不該留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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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皓從書房醒來后就沒見到胭脂,他認為胭脂一定是恨透了自己的行為。
為了避開面對她的難堪,歐陽皓選擇了出這門來逃避這個痛苦。
臨時的決定沒有讓胭脂知道,他只交代了李大嬸告訴胭脂,如果她真的傾心于左天佑,希望在他回府之前與左天佑離開。
李大嬸對少爺的吩咐是一頭霧水,不過她也不敢追問下去,只能眼看著少爺帶著阿東與阿德離去。
送走了少爺,李大嬸才照著吩咐,將話傳達給胭脂聽,見到胭脂傻愣住,李大嬸似乎有些明白發生了什么事。
不過,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旁人是沒得勸也沒得幫的,她替胭脂帶上了門,這時候讓胭脂靜靜一個人,就是最好的幫忙。
胭脂像是受到強烈的打擊般,呆坐在椅子上,她是想要離開,但是沒想到是這種情形下離開,歐陽皓對自己的誤解真的很深,不過起碼歐陽皓的突然出門,可能是因為要將梓兒小姐追回來,既然如此,她也算是能安心的離開了。
收拾了自己一點點的行囊,胭脂先來到了嘉嘉的廂房。
這些日子里,她與壽嘉情同姐妹,現在要離開最放不下的就是她,當然更放不下的還是歐陽皓,胭脂心里苦澀地想著!半僦憬隳銇砹耍∧愕哪樕趺催@么難看?”嘉嘉已經長大了許多,尤其是自從與左天佑湖上一面,情竇初開之后。“沒什么,嘉嘉!以后姐姐可能沒辦法陪你了,不過我知道會有另一個人陪你!彪僦簧岬恼f著。
“姐姐不陪嘉嘉了!為什么?你要去哪兒?”嘉嘉聽到了很不能接受,因為自從胭脂來了后,她才有了親情的感覺,這是連大哥都無法給予的,抓住了胭脂的手,她不愿意失去一位好姐姐。
“嘉嘉,姐姐的意思是你也長大了,左公子是個很好的對象,不久之后你可能就要離開了!彪僦陲椬约旱碾x別之意,為難地編出了這個謊言,但是她知道結果應該相差不遠,只不過自己無法親自祝福他們而已。
“原來胭脂姐姐在開人家的玩笑。『糜憛掄!我才不要離開你和大哥呢!”嘉嘉一聽心就放下來了,不過胭脂的話讓她羞紅了臉,嬌憨的嘟著小嘴抗議。
“是嗎?那我就去告訴左公子,請他不要再死皮賴臉的糾纏你了!”胭脂作勢就要去找左天佑,她故意逗著嘉嘉。
“不要啊!”嘉嘉一急之下,輕易地泄漏了小女兒的心思!凹渭,我跟你開玩笑的!不過左公子真的不錯,你要記得好好珍惜,不是每個女人都能這么幸運!”胭脂說著,她的心里感慨萬千,自己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獻上了真心,卻沒辦法得到幸福的奢求,是她心底最深的傷痛。
“我知道了,胭脂姐姐,你不要這么難過,就算嘉嘉真的和左公子,也會常;貋砼隳愕!”嘉嘉不了解胭脂心里所想的事,她仍然天真的向胭脂保證。
胭脂跟嘉嘉說完了話,她又來到了左天佑的房外敲著門,她覺得自己有責任要告訴左天佑,關于歐陽皓的誤會。
“是胭脂姑娘,先進來吧!”左天佑開了門,見到胭脂的眉頭深鎖,他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一些問題才讓胭脂突然的過來找自己。
“不了,我在這里說就可以了!彪僦]有進去,她不想在自己離開前,在讓左公子添上不必要的麻煩。
“這樣啊……那就請說吧!”左天佑能夠體諒胭脂的避嫌,畢竟他與嘉嘉兩情相悅,是不應該惹人閑話。
“相信左公子應該聽說了歐陽少爺出這門的事?”胭脂問著左天佑。
“沒錯,不過實在是挺突然的,莫非歐陽府出了什么事?”左天佑其實也覺得奇怪,不過既然是嘉嘉的府里有事,他一定會挺身而出。
“左公子放心,歐陽府沒事!只是一些誤會罷了,不過胭脂有一事希望公子能答應!”胭脂到嘴的話就吞了下去,她看著左天佑擔心的眼神,決定還是不要將歐陽皓的誤會講出來。只要左公子真心對待嘉嘉就好了,畢竟整件事都是因自己而起,離開了就什么事都沒了。
“胭脂姑娘,你是我和嘉嘉的大媒人,有什么事請盡管說,左某能做到的一定不負所托!”
“嘉嘉是個單純的孩子,希望您一定要好好地對待她,如果可以的話,胭脂希望您能在少爺回來后,就向歐陽府提親,我知道這樣要求您,是有些唐突,但是不這么做,我的心就放不下!”胭脂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左天佑聽到了她的要求,原來只是擔心自己與嘉嘉的事,他沒有多想,“胭脂姑娘放心!我昨晚考慮了一夜,也決定了要將自己的身份坦承告訴歐陽兄,不過還沒來得及說,他就出遠門了,但是沒關系,我會等他回來的時候一次做個交代!弊筇煊又灰詾殡僦菗淖约簳`了嘉嘉的感情,他解釋著自己的決定。
“這就好了,那我也不打擾您了!彪僦瑳]有繼續下去,臉上就像放了心一般,露出一絲的安慰笑容就轉身離開了。
身后的左天佑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今天的胭脂有說不上來的地方,感覺很奇怪,但是他也沒有多想,因為昨天出游了一天,可能讓歐陽皓不太高興他們擅自帶嘉嘉出門,所以胭脂才會有今日的舉動。
胭脂沒有回到嘉嘉的廂房,直接就來到自己住了好一陣子的小房間,看著四周簡樸的擺設。
這里有她太多的回憶—雖然痛苦但也有甜蜜,她拭去了臉頰上的淚水,拿起已經整理好的行囊,步出了門外。
這時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在忙著自己的工作,沒有人看見她的離去。
胭脂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走向了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兒的路途。
她無意識地走在廣淵城的街道上,住了這么久,第一次發覺自己對這里竟然是那么陌生,身上的銀子用一只手數都賺太多,剎那間的無所適從,讓她根本不知道該往何處安身,隨著街上的往來人群,她走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
“你聽說了最近新開張的發記藥鋪在搶歐陽府藥鋪的生意嗎?”
一個聲音里提及了歐陽府幾個字,讓胭脂直覺地隱入了墻角,豎起耳朵聽著此人的話。
“這么大的消息我怎么會不知道,聽說發記除了賣藥材之外,最重要的是他們賣著一種能讓姑娘家肌膚似雪的脂粉,所以才會一下子搶盡了風頭!”另一名男子說著。
“我跟你說個秘密,我有個遠親在發記打工,聽說發記老板很不簡單,以前可是強盜出身的,因為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這個脂粉秘方,現在除非買他們的藥材,才能憑著購券買上一盒,否則別想買得到!”
“那歐陽府的藥鋪這下可完了!”
“那還用說!不過真的是可惜!歐陽少爺的人這么好,希望能渡過這個難關……”兩人的對話隨著離去而愈來愈聽不見。
這段對話讓胭脂直覺感到發記有問題,雖然單憑此人說的脂粉并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她懷疑跟殺自己雙親可能有關聯,胭脂決定要去看一看。
來到了發記,鋪門前的確已經有些人在排著隊等著,胭脂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臉給遮蓋住,跟著排起隊。
過沒多久,輪到了她購買。
“這位姑娘很面生?”店鋪的伙計看不清楚胭脂被絲帕遮掩的容貌。
“這位小哥,我想買一盒脂粉,不知道對臉上的疙瘩是不是有用?”胭脂一眼就認出這伙計,他就是之前三番兩次來歐陽府鬧事的其中之了怕被他認出來,胭脂只好故意強調自己的臉很可怕。
“嘔——這么恐怖也敢出門?算了,今天算你走運,讓你買一盒回去好了!被镉嬛幌胧樟算y子,趕快趕走這個女人,看面前的女人一雙如水波的大眼,原本以為是位大美女,沒想到竟然這么可怕。
胭脂算了算荷包里竟只剩下一點點的碎銀,這一盒小小的脂粉用去了她大部分的錢,但是她真的很想查出這發記的脂粉跟自己父母有什么樣的關系,也只能忍痛掏出了銀子給伙計。
一路打開了脂粉精致的盒子,胭脂湊上去聞了聞,她發現這脂粉確實與她所制的“水絲脂粉”味道雷同,不過還是差了點主要的花料,因為她每次雖然都會記下脂粉的制作過程,不過花料的選擇都沒有寫上去,畢竟隨著季節的不同,取花材的品種也各有不同,全靠胭脂本身對花香的特別敏銳度。
發記這秘方一定是從慶業城自己的家中竊取的,胭脂很確定這件事。
從來都沒有人知道這“水絲脂粉”的方法,除了她教過嘉嘉之外,父母在世的時候也沒有讓這制作方法傳出去過,胭脂決定要找出更相,讓兇手不能逍遙法外。
她找了一個簡陋的空屋,向屋主租了下來,雖然這里很偏遠,房子也幾乎可稱得上是搖搖欲墜,不過胭脂也因為這租金便宜,環境也很隱密清靜,所以就先安置了下來。
整理了屋子的內外,胭脂坐在門外的小凳上,心里盤算著該怎么做。
這對從沒有一個人生活過的她,的確是一大問題,但是偏偏又是非面對不可的事。
隨著近晚的夜風飄過一陣香味,胭脂突然靈機一動,既然要考慮生活的問題,又要想辦法找出證據讓兇手繩之以法,自己不如繼續制做一些脂粉到市集上賣,這樣不但可以解決生活的開銷,可能又能引兇手出來。
不過,這件事似乎應該要請左公子幫忙,畢竟他是巡察大人,只要自己有了指證的證據,就算對方有三頭六臂,也逃不過官府的緝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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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胭脂一早就到了市集買下了一些材料,身上的銀子已經完全用盡了,但是她追查兇手的決心沒有動搖。
回到了小屋里,她尋找著昨天傍晚傳來花香的地方,順著嗅覺的記憶來到了一片空曠的野地邊,遍野的盛開花朵讓她高興的差點叫了出來。
從來沒見過這么多不同的花種,混合起來的香味竟然如此的香甜而不俗,胭脂知道自己可以做出比示絲脂粉一更好的脂粉,沒有遲疑地立刻摘取這各有其香的花朵。
經過了兩天一夜的試驗,胭脂終于選擇了使用其中十種的花香,調配出特別的香脂水粉。
香氣隨著粉盒的掀開,陣陣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氛散屋內的每一個角落,她知道這香氛的氣味會因體內的溫度變化而產生不同的味道。
胭脂沾了一點擦在自己的手腕上,來測試香氣的穩定,這就是她每次堅持先親身用過的原因。
結果讓她很滿意,這十種的花香會隨著停留在身上的時間與身體的變化,散發不同的香味,胭脂知道這是她最好的作品了,不過取名卻讓她傷透了腦筋,她希望這是能帶給所有女子幸福的脂粉,想到了自己的愿望,不由得又想起了歐陽皓。她眼前浮起了自己與歐陽皓的點點滴滴,痛苦中夾雜著甜蜜,想他的心沒有因為離開而稍有減緩,反而更是加深。還有那個讓她掛心的嘉嘉,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牽腸掛肚,她握住了手中的脂粉盒,雖然上面沒有精致的花樣,但是她希望能將這脂粉當作歐陽皓和嘉嘉與自己這些日子的紀念,“柔絲情粉”就這么代表了她的思念與重生。
起初的“柔絲情粉”沒有辦法比得上發記藥鋪的精致包裝,但是因為價格的合理,也開始有了一些些的姑娘家試著捧場,用下來的效果讓胭脂的生意愈來愈好,每天持著小籃到市集上去賣,總是不到中午就被購買一空。
胭脂就這樣過著上午賣脂粉、下午趕著第二天的貨品制作,日子也就因為忙碌而無暇去多想著那個令人心痛的歐陽皓,不過她沒忘記自己最終的目的,就是查出發記和父母遭害的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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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大半個月,歐陽皓回到了自己的府里,他聽說了藥鋪的生意,被新開張的發記藥鋪搶了不少大客戶,算算時間,他覺得胭脂應該已經跟著左天佑離開,自己也不必再面對這份難忍的傷痛,所以才趕回來處理這次的大麻煩。
進了府里,果然就從李大嬸口中聽說了胭脂沒留下一字半語就離開的事,而左天佑也走了。
原本歐陽皓想要問李大嬸她是不是跟左天佑一起走的,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口。胭脂無親無故的一個人,除非是跟著左天佑走,還能去哪里呢?他又何必多此一問。歐陽皓心里想著。
“阿德,你先去藥鋪看看情形!阿東,你去打聽一下發記的來頭是什么?”歐陽皓不愿意再被胭脂的事給影響了正事,他撇開了這私人的情感問題,精準簡明地交代了兩人,他不會輕易就對面前的危機打敗。
看著兩人離開,歐陽皓走向妹妹的廂房。
好久都沒看到嘉嘉,他其實也滿擔心嘉嘉會不會因為胭脂的離開而難過,雖然他恨著胭脂對自己的不貞,但是她對嘉嘉的好,是誰都不能抹殺的事實,而嘉嘉的進步,也是有目共睹的,這次胭脂的離去,嘉嘉一定受到很大的打擊。
“嘉嘉,大哥回來了!”歐陽皓進了門就看到嘉嘉一個人面對著桌子發呆,這樣的妹妹是自己不曾見過的,他的心有一絲的愧疚。
“大哥,嘉嘉好想您喔!”嘉嘉一見到大哥就撲進他的懷里,但卻沒有歐陽皓所預期中的哭鬧,反而讓他覺得很奇怪。“這段日子你有沒有乖乖的?”歐陽皓不知道該怎么問妹妹這些日子的事,只能寵愛地摸著嘉嘉的頭。
“有啊,不過胭脂姐姐突然離開,我好難過喔!”嘉嘉說出了歐陽皓想避開的話題,她的話讓歐陽皓心重重的刺痛了一下。
“大哥真的對不起你,丟下你一個人去面對難過!睔W陽皓低聲說著。
“我知道大哥忙,沒有關系的,何況有……天佑……不……是左公子陪我……”嘉嘉愈說愈小聲,臉上的嬌羞都呈現在歐陽皓的眼前。
“你說什么?”歐陽皓聽到嘉嘉的話心頭一震。他是不是聽錯了?
“大哥,您不喜歡左公子陪嘉嘉啊?”嘉嘉看到大哥的表情,她當成了自己做錯了事,神情緊張了起來。不會是大哥討厭自己與天佑在一起吧?
現在胭脂不在,沒有人幫她向大哥求情,嘉嘉有點害怕。“不是!大哥怎么會討厭左公子陪嘉嘉呢?只不過他不是應該和胭脂一起離開的嗎?”歐陽皓也發覺自己的態度有些失控。憑良心說,他對左天佑并沒有成見,反而還覺得他是一個難得的人才,只不過是因為胭脂的關系,他才會排斥著左天佑,但是他對現在嘉嘉的話感到很奇怪。
“誰說他和胭脂姐姐一起走的?胭脂姐姐不見的時候,我真的很難過,還好有天佑陪著我!奔渭螞]想太多的就說了出來,她這些日子與左天佑的感情愈來愈深厚,大哥一聲不吭的出遠門,又加上了胭脂的失蹤,全都靠著左天佑的安慰。
“可是我回來也沒見到左天佑?”歐陽皓問著妹妹,他看得出來妹妹與左天佑之間一定有了不一樣的變化,而且整件事情的發展,完全跟自己所想的不同。
歐陽皓急著想了解其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大哥不生氣,嘉嘉才敢講!”嘉嘉聲明在先,她覺得大哥今天回來一直到現在的表情都不太對!
“大哥不會生嘉嘉的氣!”歐陽皓保證地說。
“其實胭脂姐姐走了以后,我一直哭一直哭,不過天佑都會安慰我,還帶我到煙波亭散心。前兩天,天佑接到了一封信之后,就告訴我他有事要先去辦,一個月內就會回來的,所以現在大哥當然沒見到他!奔渭慰创蟾缢坪醪]有怪她,也就放心的說出了她與左天佑的事。
聽到了嘉嘉對左天佑的昵稱,歐陽皓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嘉嘉能覓得如此的伴侶,但是心念一轉,想到胭脂與左天佑的曖昧關系,他又懷疑起左天佑是不是想左右逢源。
“嘉嘉,可是在我出門前,不是胭脂和左公子帶著你去煙波亭嗎?”這次的口氣緩和多了。
“是!就是因為那天胭脂姐姐陪著我,我才會發現天佑對我的細心。大哥知道嗎?其實那天您真的錯怪了胭脂姐姐,她一直都站在亭里看著我和天佑,沒有不管我!”嘉嘉想起了大哥對胭脂姐姐帶自己出去所發的大脾氣。
“天!我做了什么事!”歐陽皓聽到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妒意逼走了胭脂,他悔恨自己竟然是這樣的對待她,現在她一個人不知道上了哪里。
“大哥,您怎么了?”嘉嘉看到大哥反復無常的表現,害怕地拉著他的衣袖。
“沒事,可能是趕路太累了,大哥先回房歇一下!睔W陽皓想要冷靜一下,好整理整理這混亂的整件事的過程。
走出了嘉嘉的房里,歐陽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少爺,我們回來了!”阿東與阿德在門外說著,這時已經是晚上了。
歐陽皓這下子才發現自己竟然呆想了這么久,“進來吧!”他理了理失落的心緒,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來剛才的悲痛。
“有沒有發現什么事?”他問著兩人打聽的結果。
“少爺,我到鋪子里后知道,其實被發記挖過去的伙計都是一些我們新請的下人,老伙計一個也沒離開,我想發記早就有預謀了,之前上門刁難小姐的那些伙計,就是這些跳去發記的伙計,我看八成都是發記派來臥底的人!”阿德從店鋪里的老伙計們口中得到的消息,他如實的說了出來。
“那阿東呢?”歐陽皓微微點了點頭,轉問著阿東。
“少爺,我發現的事可大了,聽街坊說這發記的老板以前是個強盜頭子,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秘方,除了藥材之外,還兼賣起水粉。發記還定了個規矩,要買這脂粉先買藥材才行,大把的姑娘為了這水粉,都爭相購買,所以他們生意才這么好!”
聽到了阿東的打探,歐陽皓立刻想到了胭脂雙親的慘劇,他有一種感覺,這發記與胭脂的雙親的死亡有著關系。
“這還沒有什么,最奇怪的是我竟然看到了左公子!”阿東又繼續說了下去。
“左公子?他在廣淵城?”歐陽皓這下子更起了疑,嘉嘉告訴自己左天佑離開了,為什么會又出現在廣淵城里?
“是的,少爺!不僅是出現在廣淵城里,而且還身穿著官服,這才更令人驚訝!”阿東不知道少爺與左天佑之間發生的誤會。
“那你可有打聽他的官職?”歐陽皓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
“不用打聽也知道,憑知府大人恭敬地稱呼他巡察大人,就能看出他地位一定很高!”阿東得意的說著,想這位巡察大人可是微服住過歐陽府,日后歐陽府的地位也就更高了。
“明天我倒要去拜見拜見這位巡察大人!”歐陽皓不是想攀附權貴,而是要理清心里的疑惑。
甌陽府雖然并非官場中人,但也富甲一方,他不能由著一位巡察大人就這么將歐陽府玩于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