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旭集團里除了有身為天武門的門主——唐諒坐鎮外,還有青武堂堂主——程亦,擔任總經理一職,而隨從——楊立則兼任特助。
所以基本上,唐諒只欠缺兩、三個精明靈巧的秘書而已,可是他卻有五個秘書之多。
當然啦!這五個秘書的能力都不在話下,就算是虛有其表,她們也都各有一個資質算是不錯的助理當替死鬼。
會做如此的安排,主要是因為這些女秘書的父親或親戚,皆是天武門父執輩的老臣,基于她們算不上是空花瓶,唐諒亦不想撕破臉的分上,只好如此。
這些老臣之所以會想盡辦法,送女兒坐上這個秘書職位,不用多費神地猜測就可知道,他們當然是為了天武門第四代當家主母的位子,要不然,若能撈個門主的情婦當當,也夠他們走路有風了。
雖然說參賽者有五名,不過,真正競爭激烈、自認有可能拔得頭籌的,就只有兩位佼佼者了,其余的皆只是抱著希望、志在參加。
而這兩位佼佼者,一位是目前仍擔任天旭集團子公司之一,天將運輸公司負責人楊興的女兒——楊凝;另一位是已經自天武門的要職退休,幾年前依附天旭集團的一些工程,自組公司有成的陳敬的女兒——陳詩妮。
楊立知道不管是天武門或是天旭集團里,都有許多人睜大著眼睛細看這場白熱化的競爭,同時好奇著這場爭奪,到底會鹿死誰手?
甚至有人在兩年前作莊,賭的就是到底何人能夠摘下門主這棵圣草?
聽說天武門的門員幾乎都參加了,其獎金高達五千萬之多,如此的盛況,身為門主隨從、賭贏機率最大的他,當然也參了一腳。
不過,雖然他算是最能捉住主子的思緒和性情的人,可是當時他不知哪根筋打結,就是沒賭“兩者皆非”這一欄,而是勾選了“其他”那一欄,后面畫線的地方,更是義氣地填上“席沐容”這三個字。哎!事后想想,自己真是太沖動了,五千多萬耶!要是平分下來,一個人至少也有個幾十萬,省一點去趙歐洲旅行,兩、三個月都足足有余了。
透過屏風的細縫,將視線瞄向不遠處、實心檜木所做的辦公桌后方快要著火的香艷畫面,再想想早上門主巧遇沐容小姐時的冷凝場面,楊立就覺得自己還是一分一毫的認真存錢,這樣想去歐洲度假的希望才有可能實現。
唉!再無聲地輕吐一口氣后,楊立將視線安分地落在桌上的手提電腦里。看來這場臨時被中斷的會報,會被耽擱很久、很久……久到黑心精明的男人過足逗弄壞心草包女人的癮——
“諒爺,這西瓜是我一大早特地親自去挑的,可甜了,您嘗嘗?”楊凝偎在唐諒身上,一邊用她纖纖玉指拿起一片西瓜送到他的嘴前,一邊挑逗地在他身上摩啊摩的。
唐諒張口慢慢的咬下一塊多汁的果肉,深邃的雙眸直瞅著眼前正使出渾身解數誘惑他的女人。
他一進辦公室不到半小時,楊凝便帶著一盤水果進來,接著就像八爪魚般緊緊的纏住了他。
其實他對這女人或是陳詩妮,都沒有特別的興趣,他很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將對她們的關系再親密個一步,那便會有一群人自認他已經成為籠中之物了。
哼,他們真是太天真了,如果他是那么容易任人左右的話,那他還能掌控一切嗎?
沒有要了她們,是因為她們還沒有讓他沖動到如此。而之所以會與兩女周旋,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無聊!
唐諒露出一抹邪佞的笑容——既然有人自愿當玩具任他逗弄,他何樂不為呢?想到此,為獎勵懷中女人的賣力,他吞下了西瓜,低頭故作不安分的吻上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耳。
“別這樣,會讓楊立瞧見的。”楊凝神迷地勾著他的頸項,欲迎還拒的。
“楊立沒那個膽,再說看見了又何妨?”他回到她的唇,手也開始不規矩地覆在她胸上,隔著薄薄的衣服逗弄著。
“唔……諒……爺……”楊凝捺不住地逸出嬌喘,恨不得能立刻和他合為一體。
“諒爺,我給您……”愉悅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纏綿的熱吻,而已經踏入總裁室的陳詩妮,亦頓住了說到一半的甜膩話語。
“陳詩妮,這里是總裁室、不是你家廚房,難道沒有人教過你要敲門嗎?”
圈住唐說的腰際,楊凝對突然闖進來礙她好事的對手充滿了怒火,不過,聰明的她可不會在獵物面前發作,所以連搶人她都盡量柔著聲音。
“!我道是誰,原來是楊小姐呀,怎么?一大早的就發騷啊!”將手上的咖啡放在桌上,陳詩妮的心思可就沒有楊凝的迂回了,她不客氣的損著。
“你!”楊凝的神情瞬間扭曲了一秒,然后馬上故作委屈地在唐諒身上摩蹭著,并嗲嗲的說:“爺,您看啦,人家好心好意的替您教訓那不懂禮貌的下屬,卻被說成那樣,啊——人家好難過喔!”
聞言,陳詩妮果然如楊凝所預期的一樣被挑的怒火四起,沖動的張嘴想要再狠狠的臭罵眼前說她是非的情敵,卻教唐諒一個眼神給制止。
“好了,凝兒,水果我吃夠了,你先出去工作吧。”唐諒不想自己的辦公室成了她們的戰場,遂決定公平一點——換人。
聽見此話,楊凝雖不甘心,但卻沒有將不悅浮現臉上,反而表現的很聽話,她松開雙手并將上半身從他的胸膛離開,“那我先出去了!
“嗯,你真乖!彼麥厝岬卦谒樕衔橇擞治,好似真的很心疼她的識大體。
楊凝一走開,陳詩妮便立刻遞補上她的位子,然后端起桌上自己剛剛拿進來的陶瓷杯獻殷勤道:“諒爺,我幫您沖了一杯您喜歡的黑咖啡,來,我喂您喝。”
沒有厚此薄彼,唐諒就著她的手啜了一口咖啡后,才接過杯子放回桌上。
“好了,你別告訴我,你闖進來就為了端這杯咖啡給我,嗯?”
“當然不是了,我是來提醒您別忘了,今晚要來參加爹地的生日宴會!标愒娔萁铏C將柔荑撫上他的胸膛,“然后順便看看諒爺今天有沒有空陪人去買……”
望著陳詩妮說個不停的嘴巴,及她一直在他身上摩摩蹭蹭的動作,唐諒覺得自己今天已經失了逗弄的興致,伸手才要將一切的游戲結束,眼角的余光卻恰巧捕捉到屏風后的楊立,他正受不了地在大翻白眼。
一抹惡作劇的笑容在臉上漾了開來,他改變主意地抬起陳詩妮的下巴,接著攫住她仍在說話的嘴,狂野的熱吻著。
呵!逗弄女人,他今天是已經沒興趣了,但捉弄男人……他的興趣才剛開始!
反正就他記憶所及,早上似乎是沒什么事,就算有,也等他捉弄夠屏風后的男人再說——
于是,可憐的楊立就在主子的一時興起之下,足足在屏風后聆聽女人嬌喘吟哦聲長達一個多小時,之中還差點因沒主子那么好的定力,而自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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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手機,楊立無奈地看向主子。
來陳老的生日宴已經有一個小時以上了,但甭說是宴會的主人了,就連在那走來走去到處寒暄交際的客人,及穿插其間的服務生,都不知道他們主仆兩人,就窩在這廳里最角落的小陽臺里。
“主子,您就發發慈悲吧!加上剛剛那一通陳老親自撥來的電話,已經有六通了。”楊立很可憐地向他的老板乞求,因為要是手機再響,他實在是找不出適當的借口了。
唐諒好笑地挑挑眉,看著楊立哭喪著臉的模樣,從容地說:“擋不住的話,你可以老實說啊。”
偷偷瞪一眼不懂善待下人的主子,那是什么爛建議,天武門的門規中,背叛是要處以極刑的耶!
“主子啊,楊立對您算是最忠心的,您就這么舍得要我死。俊毖壑檗D了轉,他低垂下頭,繼續唉嘆,“也對!人家說‘君要臣死,臣焉能不從’。”
話一說完,連自己的疙瘩都跳的老高。忍下用手搓揉的沖動,眼光悄悄拋至唐諒的身上,希望能從那個身為“君”的神情中,看出一絲絲良心發現的跡象。
沒理會楊立的假哀嚎,唐諒將目光射向此時在廳里交際應酬的陳敬片刻,然后懶懶開口:“陳老今年多大歲數了?”
“好像是五十五……還是五十六歲吧!”楊立不是很肯定地回答。
“五十六?很平凡的數字嘛,以往他都無聊到如此嗎?”
“沒有,我想今年大概是陳老一時心血來潮。您瞧,整個廳里,光布置及那些自助式的美味佳肴就費用不低了,這要是年年舉辦的話,以陳老如此‘節儉’的個性,恐怕會承受不了!睏盍⒋鸬钠饎,因為以他的經驗,離主子跨出那一步的時間,就快了。
“心血來潮?”唐諒嘲諷一笑,將目光稍稍偏離陳敬,落在一旁不遠處穿著性感的陳詩妮。
他有種直覺,陳敬這場鴻門宴是為他而大方的,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讓香純的紅酒散發出更濃厚的味道。
“差人送禮了嗎?”
楊立點點頭,“下午已經要人送過來了。”
再晃晃酒杯,一口飲盡,“既然陳老興致這么高昂,可別掃了他的興,是該去道賀了。”順便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接過空杯,楊立趁著主子已經跨出陽臺之際,大大地吁了一口氣。就說嘛,主子還是舍不得他的!自我陶醉個幾秒后,他快步地跟了上去。
唐諒才一踏進宴會廳里,陳敬就在第一時間被告知了。
對正在寒暄的客人道個歉,陳敬向一旁不遠處的女兒點個頭,示意這場生日宴會真正邀請的對象,已經出現了。
“門主,您可來了,真是把我給急壞了,我還以為我那個寶貝女兒沒將帖子送到您手上呢!”陳敬咧著嘴笑,迎了上去。
“爹地,您怎么可以在諒爺面前說我壞話嘛!标愒娔菀沧吡诉^來,她攀上陳敬的手臂嬌嗲地說,同時對唐諒露出嫵媚的笑容,“人家怕諒爺事情繁忙,可是一個多禮拜前,就將帖子親自交到他手上了!
“好、好,我就說我的寶貝女兒最乖了。”
安撫地拍拍女兒的手背,陳敬再次將視線轉回前頭這個身份顯赫的男人身上。
花費許多心思、用盡許多人情,將女兒拱上最能與他接觸的位子已經近兩年的時間了,至今雖然打敗了很多競爭對手,但女兒的進展最多仍只是到親親小嘴、調調情的階段而已。
不過,根據搜集來的情報里,他未來的女婿雖與外面的一些野花關系更上一層,但就他的分析所得,大都不足懼。
惟一真正的強敵,是與女兒一樣處在三壘望本壘的那個楊興的女兒,叫什么……楊凝的。
原本他認為現在這種情況算是不錯,因為他多多少少都嘗到了一些利益的甜頭,所以不是很急于想知道這場爭奪的結果到底為何。
但最近一個多月來,女兒回家氣憤抱怨的次數,似乎是越來越多了,這令陳敬大感不妙。
擔心地與女兒一起努力共謀著對策,終于在幾天的寢食難安、徹夜腦力激蕩后,他們想到一個大膽瘋狂,但如果幸運的話一定穩穩當當的點子,那就是——盜壘!
“瞧,我們父女倆怎么自故自的聊起來了,都把待客之道拋在腦后了,諒爺您別見怪呀,呵呵!”陳敬雖然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但想到等一下要算計的是堂堂天武門的門主,他還是忍不住心慌,這會吐出來的話,連自己都覺得怪怪的,遂只好虛笑兩聲當掩飾。
陳敬的反常和眼神隱隱透出的不安都落入唐諒銳利的眼瞳之中。
不動聲色地露出一抹笑容,唐諒誠心的祝賀,“陳老,恭喜!”
“陳老,祝您福如東海!”不知主子有這般心思,楊立跟著笑瞇瞇的拱手作揖。
他打算道完賀,趁整個廳里過半以上都是天武門的人時,拋下主子,好好的到用餐區去享用他哈了很久的美食。
“謝謝!托門主的福,陳敬今年的生日可過得風光了!标惥葱呛堑卣f。
“爹地,我訂了五層的蛋糕要幫您慶賀,既然諒爺已經來了,那我們去切蛋糕吧!标愒娔菅Φ刂钢杆送瞥鰜淼牡案狻
想當然,接下來不免俗的所有賓主圍繞著蛋糕,大唱著生日快樂歌,接著陳敬意思意思地在蛋糕上劃了一刀后,開始進行預先編排好的計謀。
他旋身從早已在一旁的服務生的端盤上,取下兩杯威士忌,再將其中一杯有做記號的,遞給唐諒。
“諒爺,我跟您干了這杯,算是謝謝您今天親自來參加!标惥凑f完,伸出酒杯與唐諒才接過的杯子碰一下后,即先一口飲盡。
捺下心跟陳敬父女倆應酬近半個多小時,唐諒自覺已經夠了,仰首一口氣飲盡杯中之物,他就打算隨便丟下個借口離開。
盯著漸漸消失在唐諒口中的黃色液體,陳敬父女倆相互看了一眼,因計劃如此順利而笑了起來。
不過,為了萬一陳詩妮立刻積極地再遞上一杯同樣有記號的威士忌。
“諒爺,人家也要跟您干杯啦!”她舉起酒杯,而周遭的人立即跟著也舉杯,瞎起哄著。
聳聳肩,唐諒隨和的與大伙一同再干一杯,然后等個幾分鐘讓繞著他轉的人群,各自往別的地方找樂子后,他決定不再委屈自己了。
將話題巧妙的做個結束,他向他們道別,“陳老,我還有……”
然而,他話都還沒說完,腦中一陣突如其來的昏眩,讓他身形不穩地晃了晃。
“諒爺,您怎么了?”陳詩妮見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不待父親暗示,立即機靈地上前,風情萬種的半扶半偎、誘惑著唐諒。
酒量甚佳的唐諒,不太相信自己進門不到半小時竟會醉了?努力壓抑酒精在血管內作祟,他覺得還有一股莫名的灼燒干擾著他。
正當他疑惑不解的時候,陳詩妮的碰觸令他瞬間明白自己的現況。
該死!原來他的直覺是對的,這場鴻門宴真是為他而開的,不,更正確的說,是為天武門的門主夫人寶座而開的。他嘲諷的想。
撥開幾乎快掛在自己身上的柔軟身軀,唐諒眸光中含帶著陰沉與憤怒,射向膽敢設計他的這對不怕死的父女。
接收到陰寒凌厲的視線,陳詩妮原本軟綿綿的嬌軀倏地僵硬,尷尬地不敢再偎著他,快速躲回父親的身邊。
開玩笑!她可還沒活夠耶!
而陳敬亦被他森冷的神情給看的差點噎到口水,打個冷顫,他強遠自己鎮定,露出討好無辜的笑容。
“陳老,怎么你過生日,還有送禮給人的習慣?”唐諒的唇角雖微揚,卻沒有一絲暖意。
“呃,諒爺,您真是愛說笑!辨偠ā㈡偠,怎么說他陳敬也是天武門的老臣之一,不會有事的!
暗暗深呼吸一次,努力按捺下想逃離的沖動,繼續為攀龍計劃加油。
他堆起關心的神色再次開口:“諒爺,您看起來好像有點不妥?”
“陳老還真是好眼力!碧普徸I諷地虛與委蛇。
“哪里!”
看吧!都說了只要鎮定,就絕對沒事的,陳敬心中得意的不得了。嗯,繼續走下一步吧——
“呃、這樣吧!就讓小女帶您到樓上的客房歇著!闭f完,趕緊對身邊的女兒拋出暗示。
接到父親的示意,陳詩妮只好鼓起勇氣再次伸出纖纖玉手,可卻再次撲個空……
身形稍稍移動了一下,然后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并且無視懸在半空頗為難堪的柔美,唐諒嘲諷地開口拒絕:“不需要,我自會找人處理!
旋身朝楊立看了一眼,他大步的踏出了大門,離開了宴會。
一坐上車,唐諒立即感覺出那滾燙熾烈的火苗,在他體內快速游走,同時已經開始侵蝕他的自制力了……
“哪一個女人離這里最近?”唐諒對才坐上車的楊立問道。
聽見此問話,楊立疑惑的看了主子一眼,馬上從他額頭的那層薄汗中明白了一切。
忍住大笑的沖動,他腦筋飛快地轉動著,才幾秒的時間,兩三個受主子關照過的女人便浮出他的腦中,張口要說出來供主子挑選時,倏地,一個身影竄入他的意識里,他遲疑了……
“說!币姷昧κ窒律裆q豫,唐諒出口冷聲命令道。
楊立頓了一秒,心眼飛快的翻轉后,他開口了——
“是有一個就住在離這不遠的社區中,不過……”
欲火越烈,使唐諒沒注意到楊立的異樣,他不耐的命令道:“沒有不過,就她吧!”
不敢再多言,楊立按下前座與后座的隔音玻璃,傾身對司機說了住址后,將視線轉望車窗外掠過的景致,而心中則起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矛盾。
他這么做,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他真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