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的大堂里暗無人聲,只有隱約可聞的輕淺呼吸聲,平添了幾許緊張氣氛。
居中端坐的是一名年輕女子!她的眼神凝注在屋頂?shù)囊挥,繼而飄忽地掃向屋壁。
這石砌的城堡總讓她感到清冷,那種打從心底泛起的寒意讓她牙齒發(fā)顫,可多年以來,不知不覺地,她竟然習(xí)慣了。
她,竟然習(xí)慣了……
想起這討人厭的習(xí)慣,她緊抿的菱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笑了。
雖然只是淺淺一笑,卻讓她原本死寂的臉龐透出甜蜜的嬌俏,讓人舍不得移開視線,如果笑意能達到眼底,這天底下應(yīng)該沒有一個男子可以抵抗她的魅力。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一聲厲喝劃破空氣,發(fā)話者正對著女子嚴(yán)正地斥道: “你忘記你的身份了嗎?”
“是!迸訑科鸫脚系男ǎ姓稚弦粚颖∷,清潤的嗓音簡潔而恭謹(jǐn)。
面對眼前的十名長者,她心中有著千回百轉(zhuǎn)的感受。
自她有記憶以來,她就不知親人在何方,只能流落街頭,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后來,她遇上了大長老,他帶她來到這座堡中,細心地照料她。這份恩情,她不敢或忘。
只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他們是有計劃地找上她時。她竟不知該感恩或怨恨了……
“永遠都不可以忘記你的任務(wù)。記住,你沒有名字,也不屬于任何人,除了十大長老之外,世上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你信任的!贝箝L老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女子,字字鏗鏘有聲地說著。
“是,大長老!迸用鏌o表情地回應(yīng)。
面罩寒霜的大長老滿意地頷首,視線往旁邊一瞟,道:“冷風(fēng),護衛(wèi)天女前往‘北陵國’作客,記住,不可讓閑雜人等接近天女,若有任何閃失,你應(yīng)該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是。”名喚冷風(fēng)的男子肅穆地應(yīng)允。
女子盈盈起身,淡然地道:“三日后便會有消息回復(fù)!
語畢,護衛(wèi)冷風(fēng)伴隨著女子的腳步,毫無聲息地離開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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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華麗的大轎大搖大擺地進入“北陵國”國界,群眾夾道歡呼,只因傳說中的天女來到了“北陵國”,這是不是象征著“北陵國”將可以征服其他國家,一統(tǒng)中原呢?
人群中,一名白衣男子昂然而立,他腰系金帶,顯得飄逸出眾,他專注地凝望著眼前的華麗大轎,若有所思。
不期然地,轎簾掀起一角,他的視線恰好對上轎中女子的眼眸,兩人一時都怔愣半晌,直到轎簾落下,他才恍然回神。
那清冷的眸如雷擊般擊中他的心窩,喚醒他塵封已久的記憶。
他不會認(rèn)錯的,那令他魂牽夢縈的眼眸……
只是,失蹤多年的她,何以會成了眾人爭相搶奪的“天女”?
“大哥?”
身后傳來的低喚阻斷了男子紊亂的思緒,他轉(zhuǎn)過身,望向三弟南傲。
“大哥,你認(rèn)識她?”南傲并未忽略北傲眸中一閃即逝的錯愕。
“不……”北傲直覺的否認(rèn),他沉吟半刻后,又道:“或許的確認(rèn)識,但匆匆一瞥,實在無法確定。”
南傲輕輕頷首,不再多言!一來是因為他生性寡言,二來則是因為他知道北傲此時需要的是安靜地思考。
返回客棧之后,東傲性急地問:“怎么樣?聽說她姿色可比天仙……”
“四弟!蔽靼翆|傲按壓回椅子上,叨念道:“你就是無法安分一些,是嗎?你從方才就一直在房里打轉(zhuǎn),現(xiàn)在大哥回來了,你能不能好好地坐著聽他說?”
“誰教大哥一回來就一臉凝重,什么也不說,讓我心急死了。”東傲委屈地咕噥著,“偏偏三哥又不多話,問也問不出結(jié)果!
南傲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依然不打算發(fā)表任何意見。
“我想……”北傲終于開了口,“依照原先的計劃,我們直接去拜訪天女!
“她會見我們嗎?”東傲馬上問道。
“或許會,或許不會,總是值得一試!北卑镣种械恼凵,有些失神。
西傲觀察著北傲的神情,偷眼望向南傲,見南傲輕輕搖首,才又道:“就這么辦吧!若是她不肯見我們也無妨,總是有辦法見上一面的!
“二哥是說夜闖嗎?”年紀(jì)最小的東傲興奮地?fù)P聲問道。
“我有這樣說嗎?”排行第二的西傲瞪了東傲一眼,隨即又望向北傲,問道:“大哥,師父為什么要我們介人這場武林紛爭?‘四方傲’或許有著鏟奸除惡的美名,可我們實在不必膛這淌渾水……”
“這的確是蹬渾水!北卑琳Z重心長地道:“師父說過,那石碑定是有心人士的安排,目的便是挑起中原各國的爭戰(zhàn),試想,若是各國大動干戈,老百姓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西傲嘆了口氣,“就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又緊急聚首,來‘北陵國’探這天女的底?”
“你何時變得這么不問世事,不在乎人民福祉了?”聽見西傲無奈的語氣,北傲忍不住笑了。
“大哥,我只是這陣子心情不太好,覺得很累而已!蔽靼寥嗳囝~角說道。
“大哥,才不是這樣呢!”東傲賊笑地說:“二哥是為了一個女人……”
“東傲!”
西傲激動地吼了聲,嚇得東傲脖子一縮,連忙躲到始終沉默著的南傲身后。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什么都不要管,找個平靜的地方安安分分地過日子……”
北傲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西傲與東傲詫異地瞪大了眼,而南傲則是挑了挑眉。
“大哥?”西傲遲疑地喚了聲。
“你真的是大哥嗎?”東傲仔細地觀察北傲的神情,無法置信這個向來最為成熟穩(wěn)重的大哥,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沒什么,只是有感而發(fā)罷了。”北傲以扇骨輕敲掌心,打起精神道:“二弟,請人送張拜帖到天女下榻的宅邸吧!”
“嗯!”西傲點點頭,隨即起身離去。
“三弟,你到天女下榻的宅邸附近探查情況,我想,一定會有人對天女的到訪感到不安,或許會出現(xiàn)不必要的紛爭,你到那兒去見機行事吧!”北傲安心地將重責(zé)大任交給這個一向不多話卻細心的三弟南傲。
南傲離去后,東傲整個身子趴伏在桌上,整張臉幾乎貼上北傲的,好動的眼眸眨巴巴地瞪著他,喳呼地道:“大哥,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你就待在這里……”
“什么?就待在這里?”東傲不服氣地直跳腳,“為什么……”
“四弟,稍安勿躁。我想,‘四方傲’齊聚此地定然會引人注目,我們在明,對方在暗,你的任務(wù)便是小心偵查,若有可疑人物……”
“我知道了,”東傲兩手一拍!開心地道:“一切就交給我吧!來一個我抓一個,來兩個我擒一雙!”說完,他意氣風(fēng)發(fā)地四處巡邏去也。
現(xiàn)下,房中只剩下北傲一人,他輕輕打開折扇,映人眼簾的是一首詩,那是他當(dāng)年興之所至而隨筆題下的,在不引人注意的扇角,則有著歪歪斜斜的幾個小字——段昱淳。
那字跡甚為丑陋,一望即知是個初學(xué)寫字的孩童所寫,而這偏偏是他最珍視的字跡,伴隨著他浪跡天涯。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小女孩,初識她時,她不過是個八歲女童,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他總是笑著對她說:“這世上有很多壞人,你一定要小心地保護自己,知道嗎?”
而后,他送了她一柄小匕首,作為防身用。
他教她寫字,她專注而認(rèn)真地臨摹他的名——段昱淳。
固執(zhí)的她堅持要學(xué)會他的名字后,才肯學(xué)她自己的名,可是,無父無母的她,只記得自己叫小雪。
“小雪……”北傲輕吟這令人懷念的名,啞聲喃道:“你真的是天女嗎?為什么?”
他無法確定,只因隔年他便遇上了師父,開始學(xué)武,也離開了家鄉(xiāng),自此他不曾再見過小雪。
如果天女就是小雪,那么,她果真如他所料地愈來愈美麗了。方才四目交接的那一剎那,他只來得及瞧清她水靈靈的眼瞳,可就只是這樣一瞟,他的心就亂了分寸。
在武林中闖蕩多年,他見多了姿色出眾的女子,卻沒有任何女子可以單憑一雙眼就勾動他的心……
“小雪……”他幾乎已認(rèn)定天女便是他思慕已久的小雪,“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回應(yīng)他的,只是雪白折扇上那令人懷念的字跡——段昱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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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大廳
隱約可辨的薄紗帳幕無法將天女的姿容完全遮掩住,反倒?fàn)I造出一股朦朧的美感,而端坐在她面前蠢蠢欲動的,正是前來拜會的北陵王。
北陵王性好女色,再加上天女擁有尊貴的象征,所以他不惜紆尊降貴地親臨專為天女準(zhǔn)備的府邸——天府。
“承蒙君王親臨,小女子甚為惶恐!
光是聽著天女如黃鶯出谷般的婉轉(zhuǎn)嗓音,北陵王便已渾身酥麻。
“不、不、不!北绷晖踹B忙說道:“天女愿意到‘北陵國’一訪,真是敝國無上的光榮。”
“這么說,小女子若再躲在簾后,就當(dāng)真不識好歹了!碧炫癖垡粨P,道:“冷雪、冷霜,撤下這紗簾吧!”
應(yīng)聲而出的是兩名女子,她們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盡職地卸下了橫隔其中的薄紗帳幕。
登時,北陵王只覺眼前一亮,貪婪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天女那賽雪的皮膚,仔細端詳著她彎細如月的秀眉、晶亮動人的媚眼、挺直細致的鼻梁,以及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此時的天女已不再是那個面色清冷的冰霜美人,她眼角含笑,紅唇微吸,身姿輕盈款擺地迎向北陵王,柔媚一笑道:“小女子參見君王!
“唉,不必行此大禮!北绷晖醣凰L(fēng)情萬種的笑靨搔得心頭泛癢,狼手一探,扶住了她纖柔的臂膀。
這一碰觸,他只覺心頭狠狠一蕩,恨不得將天女拖抱入懷,一親芳澤。
天女假意伸手拂發(fā),脫離他的撫觸,坐下后,她輕蹙黛眉,好生委屈地道:“君王,您也知道那石碑的事了,是吧?”
“放眼中原,誰不知這等大事呢?”北陵王半刻都不愿將視線移開天女的臉,心中直嘆后宮粉黛無一人敵得上眼前的佳人。
“唉……”美人一嘆,可把北陵王的心給揪擰了。“若不是那石碑出土,小女子也毋需拋頭露面,無端壞了平靜的生活……”
“我懂得、我懂得!北绷晖鹾蒙簧,柔情萬千地道:“這盛名之累的確煩人,如果你愿意,就在這兒待下吧!本王定會好生待你……”
“君王,這萬萬不可!碧炫媛扼@惶,清靈的眼眸中卻流轉(zhuǎn)著一絲算計。
“有何不可?難道本王還保護不了你嗎?”北陵王有些動氣,卻仍舍不得對美人兒咆哮。
“話不是這么說的。君王,在石碑的預(yù)言傳開后,小女子只怕會成為各國搶奪的目標(biāo)……”天女哀傷地垂下螓首,幽幽地道: “若小女子在‘北陵國’待下了,只怕……只怕其他國家不愿善罷甘休,到那時候……”
“天女多慮了!”北陵主得意地道:“既然天女愿意在‘北陵國’待下,這不就表示‘北陵國’將可一統(tǒng)中原嗎?那么,就算各國來犯,也不過是手下敗將罷了!”說完,北陵王縱聲大笑。
天女厭煩地蹙起了眉,可待她一抬首,卻再度換上媚人的風(fēng)情,柔聲道:“君王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小便常做夢,夢境中總會出現(xiàn)一名仙人,指點小女子未來的去向……”
“哦?”北陵王挑起了眉。
“仙人告訴小女子,北陵王最具君王相,將可一統(tǒng)中原……”
“哈!哈!哈!”北陵王志得意滿地放聲大笑,只因這代表著他將一統(tǒng)中原,更可以擁有眼前這名絕色麗人哪!
“只是……”天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北陵王急了,傾身向前就想握住她那雪白的柔荑,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避開,假裝捏緊手中的繡帕。
“需要等待時機!碧炫岳C帕輕拂北陵王落空的手背,媚笑道:“君王千萬不可操之過急,一統(tǒng)中原乃屬大事,切記心急壞事!
“那本王該怎么做?”北陵主被搔得心癢難耐,已然被她牽著鼻子走。
“君王千萬不可泄漏小女子將輔佐您一統(tǒng)中原的事,以便小女子游走各國進行離間計,待各國國政岌岌可危時,君王便可輕易地一一擊破,一統(tǒng)中原!”天女嘴上說著如此重大的事,可她的眼角、眉梢凈是女子嬌態(tài),仿佛在談?wù)撎鞖獍阍频L(fēng)輕。
“這好!這好!”北陵王喜出望外,想不到如此輕易便可以一統(tǒng)中原!
“君王,切記不可泄漏此等機密,知道嗎?”天女輕盈地起身,手中繡帕輕揮,讓那馨香之氣竄人北陵王的鼻翼之間,又道:“等到事成之后,小女子……小女子就是君王的人了,到時,還請君王憐惜……”
“啊……”北陵王倒抽口氣,色欲薰心地直點頭,“這當(dāng)然、這當(dāng)然!”他恨不得她現(xiàn)在就是他的人!
“君王,小女子不送了。事關(guān)機密,君王若是久留,恐怕會引人疑心!
“沒錯、沒錯!北绷晖跸駛傀儡般的直點頭,縱使心頭萬般不舍,還是擺駕回宮了。
北陵王一走,天女便在護衛(wèi)冷雪、冷霜的陪伴下回到寢房。
“冷霜,你先下去吧,讓冷雪伺候就行了。”天女疲累地擺了擺手。
“是!崩渌鏌o表情地退下。
“天女……”冷雪來到天女身后,替她卸下發(fā)上的飾品。
“這里沒有別人,你就別叫我天女了!碧炫高^銅鏡望向身后的冷雪,意興闌珊地說著。
“可是……”冷雪遲疑了下,輕聲道:“我怕隔墻有耳!
“怕什么?”天女不以為意地道:“冷風(fēng)和冷霜雖然和我不算親近,可我知道他們絕不會出賣我的!
“可我還是習(xí)慣叫你天女……”冷雪拿起發(fā)梳梳理天女那如緞般的黑發(fā)。
“因為我和你同名嗎?”天女輕輕一笑,可那笑容并未停留太久!一下子便隱沒在唇角!拔液芰w慕你,你至少還有個姓,可我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記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叫我小雪……”
“可這個姓也不是我原本的姓……”冷雪像是感染了天女的哀愁,梳發(fā)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至少,你還有個姓啊!”天女像是想到了什么,興奮地道:“不如我也替自己起個姓吧!
“啊!”冷雪低呼了聲,“對啊,怎么以前都沒想到呢?”
“嗯!姓什么好呢?”天女蹙起了彎彎的秀眉,認(rèn)真地思考了起來。
冷雪透過銅鏡望著天女精致如玉瓷般的容貌,心念一動,道:“就姓‘玉’吧!你就像塊美玉般的勾動人心,令人想據(jù)為己有……”
“我不喜歡!碧炫畬⒚碱^蹙得更緊,“你知道我并不想成為這塊玉的!
冷雪輕輕一嘆,道: “我知道,可你別無選擇了,不是嗎?”
。骸皠e無選擇了嗎……”天女望著鏡中的自己,喃喃復(fù)誦著,“真的……別無選擇了嗎?”
“我也不知道!崩溲┬奶鄣赝溃 “至少,目前是別無選擇,你注定得成為這塊玉,既然已騎虎難下,不如就好好地扮演這塊美玉吧!”
天女怔愣地想著,好半晌才道,“我方才演得好嗎?”
“很好,非常好!崩溲┪⑽⒁恍,道:“若不是我知道那的確是你,我還以為是有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呢!”
“冷雪……”兩人視線交接時,她問: “你說,我像不像個人盡可夫的花娘!”
“你為何要這么說?”冷雪大吃一驚。
“因為我覺得自己就是個逢迎男人、人盡可夫的花娘……”天女視線一垂,她必須強忍住心頭的酸楚,才能不讓眼淚流下來。
“別這樣說,永遠都別這么說!這是我們欠十大長老的……”冷雪望著鏡中的自己,啞聲道:“如果今天我的容貌更勝于你,那么,我們的地位就會對調(diào),而那時,你是否也會如此看待我呢?”
“當(dāng)然不!”天女情急地轉(zhuǎn)身握住冷雪的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那不就得了?”冷雪笑了, “你就別想那么多了,若裒要怪,就怪上天給了你沉魚落雁的容貌,讓你身不由己地被擺!
“是啊,就是這張臉……”天女傾身貼向鏡面,怨慰地道:“就是這張臉,讓我必須學(xué)習(xí)各種魅惑男人的神態(tài),學(xué)習(xí)如何挑動男人的心……天!我哀恨這張臉!”說罷,她抓起發(fā)梳,奮力地擲向鏡面。
砰地一聲,鏡面晃動,而鏡中人影模糊了剎那,須臾又清晰地呈現(xiàn)出她美艷絕倫的姿容……
天女掩面啜泣,卻依舊無法毀去自己的臉龐
“別哭了,想太多只會讓自己更難過……”冷雪溫柔地替她拭去眼淚,道:“如果有一天,我們可以還清十大長老的養(yǎng)育之恩,或許,我們就可以無牽無掛地離開了……”
“會有那么一天嗎?”
天女含淚望向冷雪。她那惹人垂憐的容貌,連同為女子的冷雪都忍不住心動。
“會有的,至少,我們必須這樣相信,不是嗎?”冷雪樂觀地一笑。
“不會有那一天的。”天女搖了搖頭。“十大長老的計劃是想等到各國國力因為爭奪我而耗損殆盡時.趁勢掌控各國,一統(tǒng)中原……這恐怖的野心要透過我來執(zhí)行,我……我這雙手將背負(fù)著許多罪孽,永遠、永遠都擺脫不了了……”她顫抖著嗓音,恐懼地望著空無一物的掌心。
明明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一說出口,就變成了難以忽略的心頭刺,一時間,房里的氣氛怎么也無法開朗起來。
最后,還是冷雪打破沉寂,開口道: “世事難料,也許事情不會像三長老所計劃的那么順利,我們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嗎?來,開心點,你笑起來很美的,我們應(yīng)該要高興一點才是,因為你今天有了全新的姓,你叫玉雪呢!”
“是啊!我是玉雪……”玉雪笑了,她望著鏡中的自己,輕聲喃道:“玉雪、玉雪……”
突地,門扉輕響,冷霜在外頭道:“天女,‘四方傲’送來拜帖!
“‘四方傲’?”玉雪抬眸望向冷雪,“他們也來到了‘北陵國’?”
“你可以不必見他們的,他們并不是計劃中該見的人!崩溲┑。
“嗯,他們不屬于任何國家,卻在中原武林享有盛名……”玉雪沉吟片刻,斷然地道:“好,我見他們!
“天女……”冷雪想阻止,卻又不知該用什么理由。
“就明天吧,”玉雪揚聲道:“明日辰時!
“是。”冷霜再度退下。
這天,玉雪輾轉(zhuǎn)難眠,對于肩上的“重責(zé)大任”,她難掩惶然,卻又不得不向前行,而不知為什么,那天在轎上與一名男子相對眼的畫面,竟牢牢地烙印在她心頭,久久無法拭去。
那男子有一雙熟悉的眼眸,可她卻想不起來何時曾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