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找人做的,有證據嗎……抓到他們了……很好,先把他們看好,等我的命令!估渍衲下犞鴮傧聜鱽淼膱蟾,語氣冰冷地說道,但那射向只和書房隔一道門的臥房的視線,卻盈滿了擔憂。
臥房的大床上正躺著一個人,一個他心之所系的女人。
今天花雨儂和辜少涼相約去逛街,后來到飯店吃下午茶,要回家時,意外卻發生了--
辜少涼的機車停在飯店斜對面的騎樓附近,膽大的她直接穿越馬路,走到對面,而膽子較小的花雨儂,則規矩的走天橋。
她走到天橋中間時,突然有人在她身后大喝一聲,被嚇到的她,下意識的轉頭望向發聲處。但還沒看到發聲之人,她就感到有人從后頭推了她一把,她半個身子幾乎都被推出天橋外面了。
幸好她及時抓住欄桿,并在好心的行人拉她一把的情況下,她才沒掉下天橋,但她也已經嚇得魂都快飛了。
而怕回家會讓大姊和二姊擔心,她便請求辜少涼聯絡雷振南,讓她暫時在他家休息。
雷振南將驚嚇過度的花雨儂安置好后,詢問辜少涼事情的經過,她說那時她不在天橋,只聽一旁圍觀的人說,花雨儂差點摔下去,問花雨儂發生什么事,她也只是抖著身子,說不出個所以然……
把辜少涼送走后,雷振南細想著她說的話,隱約猜出事情可能的經過,恰好,他派去找尋和跟蹤愛羅葛雅和雷瓦迪斯的人,這時撥來電話,證實了他的猜測。
掛斷電話,他輕手輕腳的走進臥房,憐愛的看著花雨儂那張蒼白的面容,心疼和怒火交雜在心中。
他氣恨自己,沒有早一步把愛黯葛雅二人抓起,讓他們有機會驚嚇到小圓圓?粗话卜的睡容,他在心底發誓,這一次他絕對要把愛羅葛雅他們,永久驅離他和小圓圓身邊!
「南哥哥?」花雨儂醒了。
「我在這。」看她想起身,雷振南立刻扶著她的身子,把一旁的枕頭立起,塞在她的背后,讓她能舒適的半坐在床,而他則坐在床邊。
「南哥哥,我剛剛作了一個好可怕的惡夢……不,那不是夢,那是真的……」揉著雙眼的小手突然僵住,想到她差點丟了性命的那一幕,她身子不可遏止的發起抖來。
她緊攬著他的腰,想從他身上尋求安全感。
雷振南輕拍著她的背,「別怕,沒事了!乖疽淹嗜サ呐,在看到她渾身發抖的可憐樣,又熊熊燃起。
「南哥哥,我好怕,好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我有好多好多的事想跟你一起實現……我好伯,真的好怕我就這樣死去……」他的安慰,讓她顫抖的幅度減小,可是眼淚卻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掉落,即使淚濕了他整片胸膛,猶不能停。
那時看著天橋底下的車水馬龍,她真的以為她就要死了,腦海唯一浮現的,是南哥哥那張冷冰冰卻又好看的臉孔--
她才剛和南哥哥重逢,她還沒對南哥哥說她愛他,她還想實現他們在育幼院時的約定,當南哥哥的新娘啊!
她有好多好多的事要跟南哥哥一起實現,她不想死,不想帶著那么多的遺憾死去而當她回神時,她已經跌坐在天橋上,渾身找不到一絲力氣……
「不會的。」聽她驚恐的告白,他覺得心好痛好痛。該死的!她發生事情時,他竟不在她的身邊!
和他重逢后,她出門幾乎都是和他一起,所以他忽略了她有和他人出門的可能性,因而忘記吩咐她不要讓自己落單……
「別哭,以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顾阉瓷蠝I水的發絲拂到耳后,低頭勿去她流個不停的淚珠。
「南……嗝……南哥哥?」他突來的親昵舉動,嚇得花雨儂連哭都忘了,想叫人,但或許是剛剛哭得太厲害,說話問還夾帶著一兩聲的打嗝音。
南哥哥……南哥哥他剛剛親了她?
「怎么了?」以指腹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他難得把對她的溫柔情感表現于外。
她搖了搖頭,再度把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中,汲取著屬于他身上獨有的男人氣息。
雷振南也緊緊回抱著她,因為他也需要藉由她軟香的身子,確定她仍完好的待在他身邊。
「南哥哥,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事?不然為什么會有人想害我?我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從天橋上掉下去……」感受到雷振南在她背后輕拍的溫柔力道,心情有些平復的她,把所有事情經過,包括在飯店遇到那個自稱為雷迪斯的男人的事,從頭述說一遍。
只是腦海一回想到,她整個上半身被推出天橋外的驚險,她的心仍跳得飛快。她很清楚,推她的那個人是故意的……
環住他腰的小手,隨著抽噎的聲調,更加揪緊抓在兩手中的衣料,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確定她是好好的待在南哥哥懷中。
「不,你沒錯,錯的人是我!估渍衲系纳ひ艟o繃,因為事情全是因他而扭,只是苦了她受罪。
「南哥哥?」
他用力的抱緊她,「我不會再讓人傷到你,我保證!
「南哥哥,你是不是認識想害我的人?」
她想到之前那道剌人的視線;想到那個令她一看,就不自覺想逃離的俊朗男人;想到前一次的車禍,和這次差點摔下天橋的事……她總覺得這些事和南哥哥有關,只是南哥哥為何隱瞞她?
「你別多想!顾策^頭,不愿注視她被淚水洗滌過的明亮雙眼,因為他怕,怕他會一時心軟,把所有事情都告訴她。
他不愿讓她擔心。
「南哥哥……」
他轉回頭,定定地看著她,「小圓圓,我只要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顾p聲道。
她當然相信他,即使他不愿對她說明,她也相信他是為了她好,所以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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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干嘛突然把我們抓來這?」愛羅葛雅瞪著眼,怒視著眼前高壯的男人。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們只要好好待在飯店房間,不要試圖逃跑!
就在花雨儂發生意外的天橋不遠處,愛羅葛雅和雷瓦迪斯分別被兩個黑衣男子,禮貌性的請到某一家五星級飯店的套房里。
現在開口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長發男人,至于另一個黑衣男子,則守在房間門口,不讓里頭的人出去,也不讓外面的人進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德國埃羅集團總裁的千金,我是什么身分,你又是什么身分?我要去哪,你管得著嗎?」愛羅葛雅高傲的昂著頭,美麗的眼眸噴著怒火,向前想推開刀疤男擋路的身軀。
她差點就可親眼看見,那個纏著修的賤女人從天橋摔下,偏偏卻被眼前的臭男人強行帶走,害她恨得牙癢癢的。
「我不管你是誰,總之你們兩個都不準踏出這房間一步!沟栋棠腥艘粍右膊粍拥恼驹谠,下令道。
「雷瓦迪斯,突然被人抓來,你都不生氣的嗎?」推不動刀疤男,愛羅葛雅只好把氣出在一旁宛若在看好戲的雷瓦迪斯身上。
「我干嘛生氣?反正我知道是誰要抓我們,待在這也不錯!估淄叩纤寡壑芯㈤W逝,輕松道。
他會跟她來臺灣,甚至開口說要幫她,就如之前她所說的,他是不愿把修讓給其他女人,因為女人在他心底代表著膚淺、無知。
修在他眼中是如此完美無瑕,他不愿讓那些膚淺的女人玷污修,所以他利用他所營造出的親切假象,去接近花雨儂。但他兩次的試圖勾引,換來的卻是她的恐懼,就好像她能看得見他身上曾染過的血腥,能看穿他溫和假象下,隱藏的邪惡與陰鷥……
真是個奇特的女人,怪不得她能讓冷漠的修另眼相看,連他,都忍不住對她感興趣了!
「是誰?誰那么大膽敢抓我?」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埃羅家的大小姐,你不是自認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中、你是世上最聰明的女人嗎?那你何不動動你那顆聰明的腦袋,好好想想是誰要抓我們?」雷瓦迪斯微微勾起一抹笑,吐出的話卻全是諷刺。
「雷瓦迪斯--」一個不理她,一個冷冷的反諷她,平常橫行霸道慣的愛羅葛雅,氣得眼都要發紅了。
一時問,房中的三人都沒再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直到晚上十一點過后,某人踏進房間為止。
「修!?」第一個看見雷振南踏入房中的,是一直想逃跑的愛羅葛雅,她掩不住訝異的驚呼。
「修,果然是你。」雷瓦迪斯低喃道,雷振南的來到證實了他先前的猜想。
「為什么要害小圓圓?」雷振南冰冷的甩掉愛羅葛雅搭上來的手,一開口就切人重點。
「修,你不是來救我的嗎?」愛羅葛雅一點也不在意他冷淡的舉動,逕自陶醉的問。
「我警告你,不要再試圖傷害小圓圓,不然你會后悔的!估渍衲铣雎暰妫涞囊暰也順道掃過一旁的雷瓦迪斯。
要不是知道她心理有問題,要不是因為埃羅集團總裁在電話中,苦苦哀求他放過她,他早就讓人把她抓走了。
不管她是不是精神異常,他絕對有方法讓她去吃免錢飯!
「為什么?我是這么愛你,為什么你要替那個賤女人出頭?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愛羅葛雅終于意識到,軟禁他們的主謀是誰,頓時歇斯底里的大吼。
聽她罵小圓圓,雷振南雙手緊握成拳,要不是不打女人,他一定先賞她幾拳!他試圖深呼吸,把滿腔的怒火壓下,才對著刀疤男開口:「魯堂主,麻煩你繼續顧著他們,等埃羅總裁把他們帶回德國!
雷集團和黑白兩道都有不錯的交情,這次他就是動用這層關系,才能迅速的把化名前來臺灣的愛羅葛雅和雷瓦迪斯找出,并抓住他們。
「沒問題!沟栋棠袑λc頭示意。
「修,你很愛她吧!」在雷振南準備離去時,雷瓦迪斯突然開口,看著瘋癲的愛羅葛雅眼中,閃過一絲惡毒。
他欣賞著修,卻從不奢望他能得到修的感情,只要修不和愛羅葛雅在一起,他就開心了。
「嗯!共恢浪麊栠@話的用意,雷振南毫不遲疑的點頭,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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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哥,我真的不會有事啦!二姊今天和振東哥去吃喜酒,人不在,你就讓我回咖啡館幫忙好不好?」
看向前頭忙著工作的男人,再看回無所事事的自己,花雨儂說出她的請求。
昨天她差點摔下天橋一事,似乎真的嚇到雷哥哥了,因為當她覺得不再那么虛弱無力,想回家休息時,還浪費了許多口水,才勸服他點頭答應。他親自把她送到三樓,確定二姊空閑了,能陪著她了,才放心回家。
只是臨走前,他瞥見寄給二姊的喜帖后,知道她明天要去參加婚禮,頓時又覺得放心不下的他,對二姊提出要她和他明早一起去上班的建議,或許二姊正煩惱著明天吃喜酒一事,聞言,也沒任何意見,更不要說發現她有什么異狀,便直接點頭同意了。
所以她現在人才會待在他的辦公室,閑得發慌。
「坐下!估渍衲享怂谎。
她知道,他不同意。
「可是我很無聊啊!购退睦溲巯嘁暡坏饺耄蛿∠玛噥,乖乖坐回原位,但她仍不忘重申她的無聊。
雖然因為咖啡館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加上她時常「曠工」,二姊思量再三,決定多請一個廚師幫忙,但她好歹也是咖啡館的老板之一,既然二姊不在,她是該回去顧店才對。
最重要的是,回咖啡館,她還有事可做,不會像現在,只能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發呆!
「南哥哥,我保證,我會一直待在店里,不會隨便亂跑出去,這樣行不行?」她舉高右手,圓滾滾的大眼滿懷期待的瞅著他。
「不行!沟謇涞纳ひ綦S即打碎她的期待。
揪心的痛楚有一次經驗已經足夠,他絕對不能再承受一次,她因他不在身邊而出事!
「南哥哥,我只是要回咖啡館,而且我會請小涼姊來載我回去,一直陪到我進了咖啡館。我不會像昨天一樣出事的,你就答應讓我回去吧!」知道他怕她單獨一人時的安全,她連忙把辜少涼抓出,希望他能答應她這一個小小請求。
雖然她也怕昨天的事再來一次,但她想,總不會那么衰吧!頂多她不要讓自己落單就好了。
「不!
即使他已經請魯堂主顧好他們,但他還是擔心,所以他要在埃羅集團總裁把愛羅葛雅他們帶回德國前,把小圓圓看牢,絕不再讓她有出事的機會。
「南哥哥,你別這樣,我會自己小心的……我只是覺得很無聊,不是想讓你擔心……」
看出他隱藏在冰冷臉孔下,那顆為她擔憂的心,她已經有些動搖了。
其實她也不一定要回咖啡館啦,只要她能在南哥哥的辦公室找到事做,打發時間……
「好啦,好啦,既然你不放心那就算了,反正只要再待三個小時,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抬頭哀怨的睨了他好幾眼,她最后還是選擇退讓,只是嘴巴不甘不愿的嘟嚷著。
看她最后還是妥協了,雷振南心中感到一絲不舍,他才想說話,突然敲門聲響起。
「進來!
「總經理,有一位辜少涼小姐拿了這些東西來,說是要交給總經理!姑貢笫謯A著畫板,右手拿著鉛筆盒袋,進入辦公室。
在雷振南的示意下放下東西后,秘書又連忙退出辦公室。
「欽?那不是我的畫板嗎?」瞥見熟悉的畫板,花雨儂陡然驚呼。
她的畫板和畫圖的工具包,不是放在房里嗎?小涼姊怎么會突然把東西送來公司,還指名要交給南哥哥?
「嗯!姑鎸λ囊蓡,他只是對她輕點了個頭。
早上他載她到公司上班,沒多久,他就已經注意到她覺得沉悶。中午吃飯時,她也曾向他抱怨她在這里很無聊,所以趁她躺在沙發上午睡時,他撥了通電話給辜少涼,要她到她房間,幫忙把她的繪畫用具送來公司。
「南哥哥,是你要小涼姊替我送來的,對吧!」望向雷振南,忽然間,她了解了他對她的心意,嘴角笑意悄悄浮起,露出兩個好可愛的酒窩。
「對!
「南哥哥,謝謝你!怪浪苊,沒想到忙碌的他,仍把她抱怨的話都聽進耳里,一絲糖蜜般的甜,緩緩滲入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雷振南眼底閃過一絲寵溺,沒有吭聲。
他寵她,不是為了想聽她說一句謝謝,而是單純的想寵她,想看見她的笑臉罷了。
「南哥哥,你可不可以過來一下?」含著濕潤的眼眶,她對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看她不動放在桌上的繪畫用具,反倒叫他走近,一絲疑問在眼中閃逝。
「你過來一下嘛。」看他不動,她干脆主動向前,在他訝異的目光下,快速的在他唇上啾了一口。
「你--」
「南哥哥,我好像忘了跟你說,我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壓下胸口高速的心跳節拍,強忍想躲開他視線的羞澀,她雙手抓著他兩只手臂,一字一句的跟他告白。
似乎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他愣了好半天,嘴角才勾出一抹上揚弧度,融化了他整張臉的冰冷線條。
在她著迷于他突來的勾人微笑時,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的驚愕中,逐漸湊近她的臉,直至兩人的唇再度貼覆,心跳調整一致,共同陷入混沌的美妙意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