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孩子的事,奧斯蒙大宅上下,近一個禮拜來,全籠罩在狂風暴雨之中。
才走進她的房間,尋到站在陽臺上的她,文森綠眸一暗。
身穿察國純白長及腳踝的長衫,佇立風中,她失神遙望遠方,眸光幽然。
清風拂過她的頰,揚起她絲絲長發,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他自希臘帶回察克里斯的那個陽光少女了。
她不再綻放笑顏,不再對任何人笑,在她眉眼之間,只有濃得化不開的愁緒。
而這一切,全是因為她肚子里,那個雜種出現的關系!
認定她肚里的孩子,是她與克倫的,文森極欲鏟除掉兩人間的障礙。
“跟我走。”走到她身邊,文森一把抓住她的手,走下陽臺。
“你想帶我去哪里。俊彼佳乓惑@,用力掙脫他的鉗制。
“醫院!”如果不早點把小雜種墮掉,再過一段時間,她的肚子越大,手術就會越危險。他絕不可能讓一個從不該存在的小雜種,危害到她的生命。
因為,她的命是他文森·奧斯蒙的!
除非他允許,否則,任誰也不能參與她的生命!
“醫院!?你還是想殺掉我的孩子?”
“孩子?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攤血。”他說得無情,“我干脆再告訴你,就算你現在懷的是我的孩子,我一樣也會要你墮掉!”
“為、為什么。俊睔W思雅顫退一步。
“還問我為什么。慨敵跷揖透嬖V過你,我絕對不要一個私生子,再來破壞我奧斯蒙家族的聲譽與團結,也絕不會再讓貝魯特事件重演,你是沒聽懂嗎?”
“你!?”思雅驚得緊揪住衣襟,駭眼望他。意思是就算孩子出生,能驗血證明就是他的親骨肉,他也一樣不要!
為什么?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為什么可以在告訴她喜歡孩子的時候,又想強迫她墮掉自己的親骨肉?
“更何況,現在他還只是一攤血,也跟我奧斯蒙王族一點關系也沒有,那我還留他做什么?馬上跟我到醫院去!”今天,他一定要她到醫院!
“一攤血,只是一攤血。磕恪恪币娝辉倮溲卣f著,見他眼光冰冷,思雅不敢相信地搖著頭。
縱使她曾在報紙上,看到記者一再強調他行事的冷酷無情,指稱他在商場有著邪惡的“撒旦”封號,批評他的諸多行為,有如惡魔般令人畏懼、膽顫,但,她從未相信過,因為她以為那只是商場競爭下的惡意毀謗?墒乾F在……
看著為奪走她腹里孩子,而可怕得有如來自地獄的男人,想到他隱藏于溫柔面具下的殘忍與無情,思雅知道自己必須冷靜,才過得了今天這關。
否則,他若要使用強硬手段,她也保不住自己腹里無辜的孩子……
“告訴我,為什么你會打自心底認定,我會因為克倫而背叛你?”現在她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找話題轉開他對孩子的注意,好讓自己有更多的思考時間。
她將話題轉到克倫身上。
“我跟你認識快一年了,而他……克倫,我才認識他兩個多月……”
“認識再久又如何?感情再深又怎樣?他出身貴族,條件優秀,只要他有心,就算是貞潔烈女也會被他弄上床。”不疑有他,文森為她的新話題諷笑出聲。
“但你也是,不是嗎?”她反問。
“我——”他愣住。
“你溫柔、你體貼,又有權有勢,你的條件是這么的好,能跟你在一起,能得到你的疼寵……你知道我覺得自己有多幸運嗎?”她眸光澄凈。
看著她清亮的瞳,他冰綠的眸,瞬間閃了下。他想相信她的話,但——
“不,你錯了。”
“我錯了?”
“除去相似的出身背景不談,你說,一個像是來自地獄,臉上有著丑陋疤痕的男人,跟一個五官俊美得幾乎無可挑剔的男人,一個聰明的女人會做怎樣選擇?”
“這——”她被問住。
“回答不出來?沒關系,我可以代你回答。”他訕笑,“她們的選擇當然是后者,因為沒有一個女人,愿意自己身邊睡著一個顏面丑陋的男人!
“你,你怎會這么想?我從來就不認為……”思雅驚詫。
“你敢說你半夜醒來,從來沒有被我的臉嚇到?”他倏聲截斷她的話。
步近她,他要她看清楚他臉上的疤痕·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
“沒有。亢,要不是我每到深夜,都緊緊地把你鎖在懷里,只怕,你早已跑得不見人影了!”
“但我沒有,難道,這就是你不肯相信我的原因?因為你自卑,所以,你就認為我會因為克倫的完美,而背棄我們的愛情!?”
自卑!?傷人的字眼撕裂他的傷口,教文森·奧斯蒙惱羞成怒,憤而抓狂——
“對!我就是自卑,但,不僅如此!”他狂聲爆吼。
“還有?”她怔眼看他。
“還有你他媽的長得太完美,就像個天使一樣嬌甜動人。你跟他站在一起,簡直就……就……”宛如一幅美麗的圖畫,而他……
想起她與克倫站一起時,那畫面的美麗與協調,文森憤怒地掃落一旁燈架。
他以為自己從不在意臉部的傷痕,但現在……克倫的俊美襯出他的殘缺,教他如何能不懷疑她的心!
“你——”她的完美是他所介意的!?思雅難以理解他的想法。
“你自己說,這樣的你,在遇上幾近完美的克倫之后,怎還有可能會愿意把心留在我的身上!你不是笨蛋!”
“對,我的確不是笨蛋,但是,你就因為這個原因而誤解我?”看著他狂怒憤顏,思雅難以接受他的污蔑。
現在的他,根本就像個見不得別人好,而無理取鬧的小孩。
“好!”再也無法平順的心,教歐思雅情緒亦隨之激動,因而失控地轉身奔至梳妝臺前,自抽屜里翻找出一把銳利銼刀。
疾旋過身,對上他的眼,歐思雅未曾思考、也未曾預警,反手緊握住刀柄,在文森·奧斯蒙有所反應之前,以刀尖緊抵住他認為完美的臉孔——
她牙一咬,施力一刺,狠狠往下一劃!
瞬間,滴滴紅血滲出她的頰,形成一線血痕,和著奪眶而出的清淚直墜落地。
“你——”沒料到她會這樣傷害自己,文森瞠瞪綠眼。
一回神,他怒氣沖天,疾步沖向前,猛出手揮掉她手里的利器!看著她頰上不斷淌下的殷紅鮮血,染紅她身上白裳,文森心口一陣劇痛。
“這樣我就不再完美、也不再有條件背叛你了,是吧!?”忍住頰上遭淚水浸痛的傷口,思雅緊握雙拳,憤聲怨道。
“你敢、你竟敢這樣……”看著她頰上的紅色血痕,他的聲音在顫抖。
那不斷滑落她頰的淚與血,那一再染紅她身上白衣的血,就好似他殘忍地硬生生、血淋淋,親手拆下她的純白翅膀一樣……
豁出一切,歐思雅失控地朝他喊出內心的悲與痛——
“敢與不敢對我而言,都已經不重要,我只要知道,這樣你滿意了嗎?這樣你可以相信我了嗎?”
“你——”他愕瞠雙眼。就為了取信于他,她竟用這樣的激烈手段。
“為什么不說話?一刀還不夠毀去我的完美?那是不是要我再多劃幾刀,你才肯信我一句!?”
“你再劃劃看,有膽子,你就再給我劃劃看!”
她的威脅與淚水,教文森更加憤怒。
“不過是一個未成形的生命,值得你這樣傷害自己嗎。俊
“我沒有傷害自己,是你……是你殘忍地傷害我愛你的心!”緊握十指,她悲聲憤吼,“是你、是你!”
那一句盈滿怨憤的怒吼,吼得文森全身僵住。
是他先傷害她?這、這怎么可能!?
自認識她的那一天起,他時時刻刻都溫柔待她,小心翼翼地將她捧于手掌心。
在今天之前,他以為自己會疼她、寵她,就是不可能傷害她。
可是現在,她竟然說……他傷害了她的心?
“我……”他想否認她的指控,但,看著她遭淚水浸亮的黑眸,看著她凄然的怨
容,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抹去臉上的陰郁,文森·奧斯蒙突然緊握住她的手,拉她快步往外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緊扳住房門,她使勁掙扎著。
“不放!除非,你要我現在就親手打掉你肚子里的雜種,否則,就馬上跟我到醫院處理你臉上的傷口!”憤冷的綠眼,閃出一道狠光。
“你。俊彼佳烹p眼驚恐,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搗住腹部。
“走!”見威脅收到效用,文森即拖著她走出房間。
他要請最好的整型醫師,為她處理頰上的傷口,他絕不讓今天的不愉快,在她美麗的容顏上留下任何傷痕。
害怕他真的會傷害自己的孩子,歐思雅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只能隨他下樓、隨他走出大廳,坐上銀色賓士。
開著車,文森·奧斯蒙疾速馳向克里夫蘭醫院。
看著她被送進手術室,再看著她被推出手術室,送進特等病房,文森看一眼似正閉眼休息的她,即走出病房找到執刀的整型醫師,想問清楚她的狀況。
醫師自信地向他保證,只要她定期回醫院復診,幾個月后,絕對沒人知道她的臉部曾經受過傷。
得到這樣的答覆,文森感到相當滿意。
“文森先生,那你的……”整型權威醫師緊盯著他的臉。
“不必你管!”知道他的用意,文森眸光一冷,嚇得醫師急忙找借口走開。
才轉身想回病房,前方一面落地鏡,教他看見映于前方鏡里自己受傷的臉龐。
想著方才思雅為向他證明真心,而劃傷自己容顏的畫面,他斂下了眼,一聲嘆息逸出了他的口。
剛剛,她劃傷的不是她的臉頰,而是……他一直珍愛著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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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文森·奧斯蒙決定暫時離開察克里斯,至于孩子的事,他會再重新考慮,一切就等他回來再說。
出發的前夕,文森來到她房間。走到床邊,他看著右頰上貼著紗布的她。
“記得要按時到醫院換藥!
轉過身子,她沉默著。
“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一定要留下他!鄙詈粑豢跉,他壓下動手扳過她身子的沖動。
“我希望你可以再仔細想清楚一點,不要讓自己一時的心軟,在日后造成無法彌補的錯誤!闭f完話,再看她一眼,他搖了搖頭,即離開她的房間。
隔天,他搭乘專機,遠赴英國做商務巡視。
利用十天時間,他重新思考過自己與思雅的關系,打算回察克里斯后,再找時間和她好好談一談。
這次,是真的好好談,他不會再惡言相向,也不會再讓一時的憤怒,操控自己的情緒而再與她起爭執。
只要她答應他,從今以后,不再背著他跟克倫見面,那,他就會重新調整自己的心態,相信她的一切解釋。
只是,為了奧斯蒙王族的和諧,他必須犧牲那個孩子,絕不能再讓過去的貝魯特事件再有重演的機會。
總之,無論她意見如何,也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都絕對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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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上午十點,一架有著翔鷹標幟的銀黑色直升機,在奧斯蒙大宅停機坪安全降落。
等不及隨行的汶奇開門,文森動手推開機門跳下,邁開步伐,走往大宅。
走進大廳,他看見管家奧古力,正拿著抹布小心擦拭著置于角落的骨董。
“先生,你回來了。”抹布一放,奧古力笑著臉迎上前。
“思雅呢?”
“小姐今天還沒下樓。”他看向二樓。
“還沒下樓?也沒用早餐嗎?”步上樓梯的步子頓停。她的氣還沒消?
“小姐昨晚回房間前,說她最近很累,想多睡一會,交代我們不要去吵她。”
“早餐不吃怎么可以?”他擔心她的身子。
搖了搖頭,文森快步上樓。
“思雅?”推開房門,他走向房中大床。
但,她人不在床上。
“思雅?”他走進更衣問,發覺里邊沒人,角落的門轉進浴室。
空無一人的浴室,清冷干爽,連一點水漬也沒有。
突地,像是想到了什么,文森急步走出她的房間,轉往自己的臥室。
房門一推,他走向正對著大床的視聽音響組。他把自己及思雅的個人護照及證件,全收放在下邊的櫥柜里。才拉開柜門,文森·奧斯蒙酷顏僵凝。
里邊只剩下他的證件和一封英文信……
文森: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選擇。
也許我的離開,會讓你憤怒,也會教你怨恨,但也或許,我的離開,你并不會太在意。
如果,你并不在意我的離開,那,請你直接撕了這封信,就當它從不曾存在。
但,如果你怒、你怨、你也恨,那……請你繼續看完它,因為,我有好多、好多的話想告訴你……
記得,我倆是在希臘的圣托里尼島相遇,初次見到陽光下的你,我曾以為你是乘著金黃馬車下凡的希臘神話王子。
再次相遇,你真的成了為我勇猛殺敵的王子,你將我自歹徒手中救出。
還記得,你我本是陌路人,但,為安撫我受驚的心,你放下一切工作,日日夜夜地在醫院里守著我,為此,我感謝你,千言萬語,都無法訴盡我對你的感激。
也記得,在我對未來感到l陣茫然時,你帶我回察克里斯,你想盡辦法讓我融入你們的生活,讓我習慣你們的生活,提供我I個溫暖的家,為此,我也感謝你。
我也記得,當我半夜因惡夢驚醒而害怕時,你緊緊擁抱著我,讓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必害怕,因為你就在我身邊。
而當我哭泣時,你提供我溫暖的胸膛,緊緊摟著我,輕輕順著我的背,一再溫柔地告訴我,別哭,因為我哭了,你的心會疼。
至此,我知道自己再也離不開你了,因為,你已將我自小所夢想、所想要的一切,全都親手捧到了我的面前。
你給了我一個安定的家,給了我安全感,還給了我,你的溫柔……
就算你心情再不好,只要看見我,你總是露出迷人的笑容,總是拿你一對好似有魔力的湛綠眼眸,深情地望著我……
看著你的眼,我好像得到了全世界,我以為自己會……就此永遠地沉醉在你狂野而熾熱的注視里。
是你讓我知道愛情的甜美,是你帶我走進人生的另一階段,是你讓我了解深愛著一個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為此,我也深深地、深深地感謝著你……真的,任何言語也難以完整表達,此刻我對你既深且濃的深深愛意……
而當我這樣快樂又幸福地生活在你羽翼下時,你又送了我一個頃世間無價之寶。
不是鉆飾,也不是華衣,而是,你讓我擁有只屬于你我的——愛情結晶。
我愛上為你懷孕的感覺,因為,這讓我感覺自己的生命,被真正的充實,也強烈感覺到你我的未來,有著無限的希望。
懷孕,讓我興奮、雀躍,可同時,懷孕也教我恐懼、痛苦和悲傷。
而這次,你的懷抱,再也不能提供我安全感,你的胸膛再也不是我的避風港。
因為這一次,我的恐懼、痛苦與悲傷,全是來自于你……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你我的愛情路,竟會走到這一步,會這樣傷人的結束。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以為你會一輩子將我的心,捧在你的手掌心,以為你在要求我信任你之時,你同時也信任著我。
可是你沒有。
你用憤怒傷害我、以懷疑指控我,你把奠須有的罪名,加在我和孩子身上,最俊,你更激動地以難聽的“雜種”二字,鄙視辱罵我們無辜的孩子……
我不怪你,真的,因為,我知道你只是一時的沖動與憤怒。
我想只要我把孩子生下來,那存在于你我之間的誤會,就可以順利化解。但是,我把事情想的大簡單了。
因為你說,就算我懷的是你的親骨肉,為了你奧斯蒙王族的聲譽與圈結,也為避免貝魯特事件再發生,你一樣容不下這個孩子。
你的話毅我恐懼,也害怕,也毅我不得不做下痛苦的抉擇。
不管你奧斯蒙王族,也不管你是不是仍無法相信我的清白,即使這孩子是你所謂見不得光的私生予,將是個沒爸疼的孩子,我也要生下來,并用我滿懷的愛意,將他扶養長大。
所以現在,我……我懇求你……
如果你曾經愛過我,還眷戀我倆曾有過的愛情,就請你不要再想傷害孩子。
因為你可以為家族聲譽,而狠心不要自己的孩子,但是我要,因為,這孩子是我的寶貝。
我知道孩子并沒有選擇父母與出身的權利,但是我有保護他不受傷害,與免除他恐懼的義務。
只是,我也很清楚你及奧斯蒙王族的龐大力量,如果你及奧斯蒙王族,真不愿放過孩子,那即使我帶著他走得再遠,也只是在拖延你們傷害他的時間而已,根本沒辦法為他免去恐懼與危險。
所以,文森……和你在一起這么久,我從沒要求過你什么,但今天……
我懇求你,求你就放這孩子一條生路吧。
我愿以生命起誓,從這一刻起,我會帶著他離你們遠遠的,絕不讓他造成你及奧斯蒙王族的任何困擾,也絕不會讓他影響或破壞你們奧斯蒙王族的聲譽。
我從不愿意你我的愛情是這樣結東,我想與你相愛列生生世世,無奈……我倆的緣分竟是這樣的短暫……
事已至此,我無法再多說什么,就只能求你不要恨我,也不要怨我。
因為,要做下這樣的決定,我的心好痛,也好苦,但是,為了無辜的孩子,我也只能對你說一聲……對不起。
思雅
她走了,在他愿意退讓一步的時候,她竟然無情地走了?無法相信她離去的事實,文森,奧斯蒙站立房中,全身僵直。
為什么?她為什么要走?一陣悲憤沖上他腦海。
是他對她還不夠好嗎?他對她的付出還不夠嗎?為什么……為什么她要為一個賤種離開他!?
霍地,他憤火沖天,散發出一身的暴戾氣息!拳頭一握,他憤怒揮向電視柜。
“該死的!”啪、砰!電視墻瞬問解體。
但,僅僅如此,仍難以消除他心中憤然火焰。怒瞠綠眼,怒火高漲的他,憤而掃落高價位的視聽音響。
該死的女人!竟敢一聲不響的就離開,竟敢為一個雜種而背棄他的感情!?一把抓起一旁的骨董花瓶,彷似泄恨般地,他憤力摔向墻壁。
啪!花瓶撞墻,瓷片四面飛射,擦過他的頰,劃出一線紅絲。
但沒感覺到任何的疼痛,文森發狂地搗毀眼前一切。
摔壞立式燈,砸壞墻邊柜,他劈里啪啦、乒乓鏗鏘,才幾分鐘時問,就毀了自己的臥室,教一些聞聲而來的仆傭們,見狀即又紛紛轉身逃跑。
砸到沒東西可砸,摔到沒東西可摔,文森·奧斯蒙憤瞠綠眸,憤視飄落地的幾張信紙。
她騙他、她一定是在欺騙他!
她肚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克倫的,所以,她才會心虛逃跑!
他差點就被她給騙了!想著她的叛逃,文森·奧斯蒙表情陰冷森寒。
說什么是怕他傷害孩子?哼,借口、一切都只是她的借口!
居然還敢要求他不要怨她,也不要恨她?作她的白日夢!
這輩子,他是恨定她了!想躲他?好,沒問題,他就看她到底能躲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