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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寨相公 第七章
作者:商桑
  經過一番周詳的計劃,戚承志與風鈴館大盜終于決定動身前往穎川運送官銀的日子。

  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沒解決。

  三絕、席慕仁,以及戚承志等人,此時正望著坐在大廳角,神色有些慌張的喬知音,他們正在盤算該如何處置她才好。

  這些天,喬知音始終活在恐懼與生悶氣之中;原本好不容易見著她未來的夫婿,本是件快樂的事,但戚承志卻對那女盜賊動了凡心,這令她這位京城第一美女與才女太沒面子了。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個粗魯又無禮的席春毋有哪一點好?何以戚承志這樣正派的男子會看上她呢?

  喬知音愈想愈生氣,她一定要退了這椿婚事才行。

  戚承志率先開口說話了,“我看,不如今晚就連夜送她回太守府,別為難她了!

  “明天就要出發到穎川去了,誰送她走呀?”管二叔說。

  “但若不送她回去,留她在這里做什么?”姚千歲問著。

  “是呀!該送她回去了,你們瞧她,若要她再待在這風鈴館之中,只怕她就要瘋了。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現在嘴里還在喃喃自語,不知道在念什么?”鈴花婆婆說著。

  事實上,喬知音的嘴里正念著,“戚承志,我要休了你、休了你……”

  戚承志望著她,不禁皺起敢眉頭,這位京城第一才女因為他而變得憔悴不堪,想想,他不禁有些內疚了。

  “我也覺得該及早送她回太守府,這女人三天兩頭尖聲怪叫,又老愛哭得驚天動地,再讓她待在風鈴館,只怕她還沒瘋,我們倒全瘋了。”席慕仁終于開口說話了。

  此時,八對眼睛全望向他這邊來了,管二叔開口道:“你還真好意思說啊!也不想想今天的局面是誰造成的?”

  始作俑者席慕仁馬上低頭不語。

  鈴花婆婆搖了搖頭,“那么,今天晚上就讓阿招帶她回太守府吧!”

  而一旁的喬知音口中仍念念有詞,但在近傍晚之時,她又被敲暈了,且被送出了風鈴館。

  隔日天未亮,風鈴館的大部分人馬,就隨著戚承志離開風鈴館,他們運送官銀準備前往穎川。

  經過多日的長途跋涉,戚承志的軍隊已來到穎川的鄰近縣了,而風鈴館的人馬始終嚴密的跟隨在后。這一路上,他們竟發現有許多自穎川都逃出來的人民,當要尋問他們郡內的狀況時,他們全部不敢回答,紛紛倉皇逃離。

  戚承志一路上也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們軍隊所經過的地方,人們望著他們的眼神莫不是又驚又恨,、看來他們十分痛恨士兵呢!

  天色近晚的時候,戚承志的  軍隊駐札在縣郊外,因為他不打算驚動郡內的任何一個人,怕會造成他自身的危險,所以他打算靜靜的人城,先觀察敵情,再做打算。

  等天色已完全隱之時,軍隊已駐札完畢,此時三絕、席慕仁兄妹才出現在戚承志的面前。

  “前輩……”戚承志忙站起身,眼睛又不自覺的望向二姑娘,但她卻逃開他的注視,躲在席慕仁的身后。

  竹二叔望著他,有些好笑的問:“你是在叫我嗎?你的眼睛看到哪里去了?”

  戚承志有些澀然,“前輩找我有事?”

  鈴花婆婆接著說:“今晚我們五人會選進城,而你們則按兵不動。我們風鈴館的人都已埋伏在這四周,今晚我們得到的線報是有關于邢逸峰叛亂,待我們查明后,再跟你聯絡。”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戚承志馬上說。

  “不行!你看好你的官銀就行了,其他事就交給我們吧!”姚干歲馬上制止他。

  “前輩,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奇怪,但又不敢直接問!逼莩兄就蝗幻俺隽诉@句話。

  “什么事?”管二叔盯著他問。

  “對于此次護送官銀,你們仗義相助之事,我總覺得事情好你沒這么簡單。據我所知,風鈴館大盜一直十分憎惡咱們官府的人,而此次的事件,也算是官府自相爭斗的事,依常理而言,你們應該會袖手旁觀,不理會這些才對,但你們卻比我還積極且謹慎的參與這件事,是不是你們一直瞞著我一些事情?”

  鈴花婆婆和其他人先是一怔,然后笑出來說:“戚承志,你果然精明。我們確實是另有目的,否則也不會多事幫你們了,不過,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我們的目的絕不會危害到你,反倒能幫你立下大功,你就別再追問了!

  “果然沒錯!你們今晚要進城,就是為了不讓我知道你們的目的。”戚承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們原本同在一條線上嗎?這下他竟被排除在外了。

  原本他認為獲得的只有他,現在他才發現,原來他們是互相利用,以達到各自的目的。

  “好了,你也別覺得自己被利用了,總之,我們會再聯絡你!扁徎ㄆ牌耪f完便。和其他人迅速的離開。

  而二姑娘卻忍不住又回頭望了戚承志一眼,這一望,兩人四目交接,竟令戚承志心底有股想抱住她的沖動,但她卻又快速的離開,只剩下一臉悵然的戚承志。

  三絕和席家兄妹,來到城內的一戶人家之中,那戶人家,看起來十分普通,沒什么特別的。

  二姑娘忍不住問道:“婆婆,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來見個人?”鈴花婆婆笑著說,表情有些神秘。

  席慕仁望向管二叔,有些疑惑的問:“是不是師父之前所說的那個人?”

  “沒錯!也是你們該見的時候了。”管二叔微笑著說道。

  “到底是何方神圣。俊倍媚锔雍闷媪。

  “見了就知道了嘛!”鈴花婆婆率先推門而入。

  屋內,有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兩人看見他們五人走進來,表情十分驚訝,他們直望著席氏兄妹。

  “他們……你們怎么把他們帶來了?”那男人有些驚喜的問。

  這兩個人看起來是對相當恩愛的夫妻,兩人的年紀約莫在四十歲上下,男的看起來十分高大威武,臉上的線條剛毅;而女的看起來聰慧嫻淑,是位美婦人。

  他們兩人身上雖穿著粗布衣裳,但他們的氣質高貴,不似身上的衣服一般。

  席慕仁打從懂事以來,從沒像今天這么吃驚過,他直望著眼前這對夫婦。

  二姑娘也發現到不尋常了,怎么這名男子長得跟她大哥如此相像?而這名婦人竟令她覺得十分面善,而且又很有親切感?

  “不是說好,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不要帶他們兄妹倆來見我們嗎?”男人感慨萬千的說。

  女人卻已淚流滿面,一把抱住了二姑娘,“春語,你和哥哥都長這么大了!”

  二姑娘只覺眼眶之中,仿佛流下了什么熱熱的東東,天!她竟又流淚了,打從她八歲之后,就逼自己要像個男人,絕刁;輕易落淚,但今天這位美婦人一擁抱她,她的眼淚怎會不由自主的掉了出來,這是怎么回事呢?

  鈴花婆婆也不覺熱淚盈眶,“慕仁、春語,他們是你們兄妹的親生爹娘啊!”

  “我們的爹、娘?”二姑娘一頭霧水的望著她的爹娘。

  席夫人李賀析直點頭,“是呀!我們是你們的爹娘!春語,你當年還小,或許沒印象了,可是,慕仁應該還記得的。”

  席慕仁怔了怔,他倆確實是爹、娘沒錯?那高大威武的父親和嬌弱美麗的母親,他是不可能忘記的,縱然已過了十多年,但他卻還牢牢記得他們的長相。

  或許,歲月也在他們身上留下痕跡,但那親情的直覺是不會改變的。席慕仁望著二姑娘說:“春語,他們確實是爹和娘沒錯!

  席夫人直流淚,等待二姑娘久別重逢的擁抱,并喚她一聲娘,但二姑娘并未如她的期待,反而指著他們倆說:“你們兩個不是死了嗎y怎么又復活了?”她有點不懂耶!

  鈴花婆婆聽了差點沒暈倒,“春語,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嗎?”

  “感動”他們兩個拋棄我和大哥這么多年,我一定要知道原因  “二姑娘氣呼呼的說。

  席致遠望著女兒,發現她好似不像一般的姑娘家,不過,他不會太在意,嘆了口氣道:“當年我倆確是死了沒錯!

  席氏兄妹望著他們的爹,在席致遠的臉上,清楚可見他的悲憤與傷痛。

  席致遠說:“當年,要不是風鈴館三絕趕到,只怕我和你們的娘已毒發身亡,命喪黃泉了。好在姚大哥能解各種奇門之毒,我們才沒做了枉死鬼!

  “既然沒死,又為何要遺棄我們?”二姑娘悶悶的問。

  “不是遺棄,是爹……沒臉再當你們的爹……我被冠上叛國的罪行,又無處申冤,身心備受煎熬呀!我曾暗自立誓,今生若無法洗刷冤屈,就永不安樂的過日子!

  “爹,你這分明就是死要面子嘛!就算你受了不白之冤。在我們的心里,爹和娘永遠是最可敬的,你明白嗎?”二姑娘義正辭嚴的說。

  “春語……”席慕仁想說些什么,卻又不曉得該說什么,或許是他也滿贊同春語的想法吧!

  ‘’你們要怪就怪我們好了,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席夫人哭得好傷心。

  二姑娘望著席致遠,“我不想責怪你們啊!我不想見到你哭……我……我只是……好想、好想見到娘。∥疫B憑借夢都會夢見我有個娘……想不到……娘就站在我面前了了,而且……還有個爹……”二姑娘說完,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席致遠夫婦忙摟著她和席慕仁,他們一家四口終于團聚了。

  三絕互望著,原本以為場面鬧僵了,想不到春語這丫頭……竟如此教人感動,鈴花婆婆不自覺也掉下了淚。

  爹……娘……你們以后不可以再這么做了,不論有多艱苦,我和大哥一定會幫你們洗刷冤屈的,以我們風鈴館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身手,你們盡管放心好了,那個叫什么邢逸峰的,我一定會把他大解八塊拿來喂狗吃。爹,你說這樣你開不開心?“二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著。

  席致遠滿臉驚異的望著女兒,打從他片遍大江南北以來,從沒如此驚訝過,“春……春語……你……剛剛說什么來著?”

  “爹,你就別跟我客氣了,咱們父女一場,這算不了什么的!倍媚锫冻鲆粋無邪的笑臉。

  鈐花婆婆再次差點暈厥,“致遠……這……你聽我說吧!春語她呀……”

  “什么都別說了,我明白!毕逻h點點頭,這模樣和二姑娘倒有點相似。

  “你明白什么?”管二叔不解的問。

  “春語的個性像極了年輕時的賀析啊!春語為什么會如此有男子氣概,這些我都可以了解!毕逻h說著。

  “娘也是男子氣概嗎?”二姑娘樂得用力拍了她的娘的背一下。

  席夫人羞怯的低著頭,“我才不是這個樣子。當年,我是不得已才會妝扮成男孩子的……”

  席慕仁頭痛的望著的他的家人,難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嗎?

  席致遠又開口道:“不過,那風鈴館大盜又是怎么回事?那些名震天下、無惡不作,又專跟官府作對的就是你們嗎?”

  “名震天下沒錯,但無惡不作……爹就說錯了。我們是劫富濟貧,專劫那些貪官污吏。我們是民間的正義之士。民間的老百姓可是對咱們崇拜得不得了呢!”二姑娘樂得直說。

  “想必你一定就是那個名震天下的二姑娘是吧?”席致遠望著二姑娘,似笑非笑的說。

  “沒錯,我就是二姑娘,這下爹總該知道我有多厲害了吧?”二姑娘呵呵呵大言不慚的笑著說。

  鈴花婆婆一臉愧疚的神色,“致遠……我們三個真是愧對于你們啊!原本,我們是想將春語調教成名門閨秀的,但這六年來,我們忙著打聽是誰誣陷你的事,所以才忽略了春語……”

  但席致遠卻大笑了起來,令大家皆莫名其妙。

  他說:“大姊,你別這么介意,我們一家感激你們都還來不及呢!”

  “此話怎講?”鈴花婆婆滿頭霧水。

  “這些年來,我由之前的悲憤到現在,我已經看透了。官場上的那些,我已不再留戀了。唯今,我只想洗刷冤屈,然后再和賀析云游四海,這世界如此的寬闊,如果沒將這人世的美景看透,豈不枉費了這一生?

  “而春語和慕仁,我很慶幸他們沒有受到禮教的束縛,至于什么名門閨秀的說法,太局限一個人的發展了。像春語這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是自在多了嗎?我倒滿喜歡春語現在的模樣。”

  席夫人同意的點著頭,“是呀!什么禮教,什么三從四德,遵守起來,真是一件非常累人的事,這也是這些年來,我們逐漸看透的事。想當年,我就身受這些禮教的苦。如今,春語沒受到這些苦。我倒滿為她慶幸的。”

  席致遠接著說:“這十五年來,我和賀析兩人,過得閑云野鶴般的生活,以前,我倆聚少離多,我常因征戰,不在她身邊,然而,這十五年來,除了對邢逸峰的仇恨外,我們更親近了,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鈴花婆婆這才釋然的笑了,“是呀!春語那丫頭,男不男、女不女的,竟還向戚將軍的兒子逼婚呢!”

  席致逸這下倒有點笑不出來了,“春語……向人家……逼婚?”

  “沒有了!我沒有再逼他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席春語忙解釋,語氣中充滿哀怨與悲傷。

  “這事我以后再慢慢告訴你。倒是邢逸峰那邊的事如何了?戚承志已聯絡好豫州的李大人,就等著拿到邢逸峰叛國的罪證好直搗黃龍,一舉將邢逸峰捉拿治罪了。”鈴花婆婆又說。

  席致遠點點頭說:“這些年來,我以商人的名義四處做生意,順便打聽有關邢逸峰各種的不法情事,也結交到不少邢逸峰身邊的人,給了他們許多銀子,他們也告訴我一些有關邢逸峰勾結外,準備叛亂的事。最近,太守府內來了一些冒充邊疆商人的匈奴使節,他們主要是來交換軍情的,據我所知,那些機密的文件現在還在太守府內,只要我們能夠順利的拿到那些文件,并當場抓住那些匈奴的使節,相信邢逸峰就百口莫辯!

  “可太守府內戒備森嚴,不是這么容易進去的!更何況那些文件一定是放在最隱密的地方,這事相當棘手!”姚千歲皺著眉說。  “我們可以毒死他們,再叫戚承志帶著他的軍隊沖進來,一舉拿下他們,到時再拿文件不就成了廣席春語不當一回事的說。

  “說的容易,那由誰進去下毒?又怎么進去下毒?文件擺在哪里?由誰來告訴我們?你別把邢逸峰當成傻子了!他的城府極高深,一定早有準備了!扁徎ㄆ牌耪f道。

  此時管二叔卻說‘:“下毒是個好方法,不過,接下來的計劃,可都得交給戚承志來做才行。”

  姚千歲同意道:“沒錯,現在唯一能登堂入室的人就只有他了,而能在太守府下毒的最佳人選也是他!,

  “那豈不是太危險了?”二姑娘擔心的說,心中不禁恨自己為何提出這個建議。

  “你別擔心,有我們風鈴館的人在,怕什么?我們可以佯裝成士兵,跟著他進城。 惫芏遢p松的說。

  “有這么老的士兵嗎?”二姑娘直盲提出她的疑問。

  “傻丫頭!難道你不知道三絕還有另一絕,就是易容術嗎?”鈴花婆婆笑望著她。  、

  “是!我這些年也都是過著易容隱姓埋名的日子。大姊的易容術堪稱天下一絕。 毕逻h贊賞的說。

  “真的。科牌,那你這一絕,一定是傳授給我才行!”二姑娘忙不迭的說。

  “那有什么問題!”鈴花婆婆得意極了。

  “什么?要直接進太守府?那不是自投羅網嗎?”戚承志滿臉訝異的望著三絕。

  “不這么做的話,如何能找出他叛亂的證據廣管二叔理所當然的說。

  “但……你們全部都要和我一起進太守府嗎?那里面可是危機重重,一個不小心,只怕大家都會喪命……”戚承志其實真正擔心的是二姑娘的安危,可他卻不敢明說,只是望著二姑娘。

  “別擔心,太守府的各處我都已經摸熟,萬一事跡敗露,要撤退絕對沒問題。”席致遠開口道。

  戚承志望著眼前這位大胡子前輩,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勢不凡,這人是突然和三絕一起出現在他面前的,可三絕并沒有多介紹他是誰,只說他是位杰出的商人,且和太守府內的大臣十分熟稔,有他幫忙可謂如虎添翼。

  可不管他是誰,戚承志都覺得太重要,重要的是,二姑娘近日來一直在躲避他!她不肯用正眼看他,也刻意躲避他的注視,甚至不再和他說上任何一句話,這令他十分在意。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只要戚大人跟我們好好合作,一定沒問題!币Ω蓺q說著。

  “別叫我什么大人的,你們是前輩,叫我的名字就好了。”戚承志謙虛的說。

  “先練習、練習,免得到時進太守府后叫得不習慣!惫芏逭f完,大伙都笑了起來。

  席致遠望著戚承志這個后生小輩,真是愈看愈欣賞。

  “天就快亮了,我們也該準備準準備了。”鈴花婆婆說完,大伙兒便快步走出營帳。

  此時,戚承志竟大膽的一把拉住席春語。

  席慕仁回頭看見這一幕,本想一把再拉回二姑娘,卻被鈴花婆婆給制止,將他拉出營帳。

  現在,營帳之中只剩他們兩人,戚承志率先開口道:“你為什么不看我?又為什么不跟我說話?”

  “要說什么呢?”席春語仍低頭不看他。

  “就和以前一樣,什么都說!你是不是在逃避我?”

  “我們不能和以前一樣了,以前是我沒認清自己的身分,才會那樣胡言亂語;現在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我是盜賊,而你是官,我們是勢不兩立的,我……我配不上你……”席春語難過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別說這些!”戚承志忽然覺得有些氣自己呢!

  “可這些都是你以前告訴我的呀!為什么現在又不許我說了!彼欢

  “這…—;以前都是我胡說八道,什么官啊盜啊的,官又如何,盜又如何?官也有壞的。盜也有俠盜,沒有多大的區別!逼莩兄疽艘曋赫Z,面不改色的強辯。

  席春語第一次發現戚承志的眼神是如此的熱烈,令她有些驚慌,她轉過身不敢再看他說:“你知道就好了……我……我得走了……天就快亮了,…

  戚承志一把從身后抱住了她,“別走!”

  席春語一時之間竟漲紅了臉,她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如此抱著!捌荨莩兄,你做……做什么……”

  “做什么?抱你呀!我不想你老是避著我、不見我,不和我說話,這些天來我已受夠了,我滿腦子想的全是你的笑容、你的身影,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他忍不住抱怨起來。

  席春語紅了眼眶,“我……我折磨你?我才難過呢!我每天晚上都難過得睡不著覺,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想你、不能見你,甚至強迫自己遠遠的離開你,但你的影子卻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要夢里、在湖中的倒影里、在風里……好似鬼魅般纏著我,但我卻不能去見真正的你……”

  “為什么不能來見我?我就在你眼前啊!而且,我也沒有阻止你不能來見我,你為什么要強迫你自己呢?”

  “都怪你,都是你的錯,你為什么要喜歡名門閨秀呢?我只是個盜賊,我學不來名門閨秀的禮儀,婆婆說我配不上你,我沒身份、沒地位,有的只是一顆喜歡你的心;但就連喜歡你的心也是微不足道,我比不上喬知音,我不會琴棋書畫,我只會吵鬧……”她悲戚的說。

  想起喬知音,戚承志不禁松開了緊抱著席春語的手,可惡!他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他怎么可以再去喜愛席春語,這對她太不公平了。

  “二姑娘,你不必學做什么名門閨秀,你這樣很好,一派自然,一派天真,非常的……令人傾慕……”

  席春語回頭望著他,“我……令你傾慕嗎?”戚承志回望著她,“我已有婚約在身,實在是不便再與你多地什么,可是,這椿婚事是我爹的主意,我又不得違抗,二姑娘,你愿意等我回去說服我爹嗎?”  “說服你爹做什么?”席春語一愣一愣的望著戚承志。

  戚承志有些靦腆,這還用問嗎?傻丫頭,唉!

  “就是這么一回事。等這次事件了結之后,我一定會清楚的告訴你我做的決定。”

  “什么就是這么一回事?我最討厭人家說話語意不清了,這會把我搞糊涂的,你知道嗎?”

  “你還是糊涂些好了!  .

  “不管!給我說清楚點!毕赫Z叉著腰。

  “好!我說清楚。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避著我了,想見我時盡管來,明白嗎?”戚承志轉移了話題。

  席春語皺起眉頭,“原來是這么回事呀!這事還用得著去說服你爹嗎?告訴你,我想見什么人就見什么人,從來不用經過誰的允許!彼罋飧稍频恼f。

  戚承志笑道:“二姑娘,依我看,太守府那里此刻非常的危險,你就別跟大家去了吧!”

  “不行,我不去,那誰來保護你?”席春語馬上抗議道。

  “我不希望再看到像上次在曹縣令那里發生的事重演!”他擔心的說。

  “這事沒得商量,我要走了!毕赫Z堅定的說。

  “二姑娘,你怎么還不明白?我是在擔心你。 逼莩兄驹谒砗蠛爸。

  但席春語卻充耳不聞,快速的離開營帳,令戚承志十分的苦惱,他對她總是莫可奈何!

  戚承志率領著軍隊,緩緩的進入穎川郡。

  天才剛亮不久,路上就已有許多人辛勤的出來干活兒了,但他們一看見士兵,就馬上走避閃躲,臉上惶恐的表情令人匪夷所思。

  “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這些百姓如此害怕軍隊?”戚承志轉向席致遠問道。他由三絕那里知道,這位名叫歷嗓的商人已在這地方待了七、八年,而且是位非常出名的商人,生意做得很大又興旺。

  已喬裝了的席致遠皺著眉說:“邢逸峰所養的軍隊,十分蠻橫不講理,他們時常會出來欺壓百姓,而這些百姓們大多是敢怒而不敢言,日子過得自是惶惶不安了!

  “真有此事?這位邢太守竟然如此縱容他們軍隊,我…定得好好的懲治他不可!逼莩兄韭犃耍瑲鈶嵅灰。

  “年輕人別太沖動,凡事一定要小心謹慎!毕逻h叮囑著。

  戚承志望著這名叫歷嗓的商人,心中竟涌起一份熟悉的感覺,瞧他訓話的樣子,竟和自己的爹有些相似呢!此時,在前方不遠處來了一批人馬,近看才知道是太守府的侍衛,領隊的人是郡太守邢逸峰,這真是令戚承志等人驚訝萬分,他們仿佛早知道他們來了。  邢逸峰的身形并不高大,長相也不似想像中的奸詐狡猾。反而看起來誠懇厚道,令人聯想不出他會是傳聞中那個狡詐的惡人。

  “戚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了!毙弦莘逭f著。

  戚承志忙回過神道:“邢太守,您客氣了,沒想到您會親自出城來迎接,真令人驚訝;”

  邢逸峰仍是一臉笑意的說:“往穎川的路上,聽說時常有風鈴館大盜出沒,我原本十分擔心戚大人會遭遇不測,但看見戚大人安好無恙,真是令人欣喜!

  戚承志這會兒才真正見識到什么叫借刀殺人,這邢逸峰的外表跟內在完全是兩回事,他的確是一位非?膳碌膶κ职!

  “笑里藏刀廠席春語偽裝成士兵,在一旁小聲的說。

  “別說話!”金奎小聲責怪著。

  邢逸峰又說:“戚大人長途跋涉,想必也累了,請隨本官至太守府,由本官為你接風吧!”

  “那就在此謝謝邢太守了,咱們走。”戚承志下著命令。

  此時,邢逸峰突然又轉頭過來說:“哦!戚大人,你可能沒聽懂我的意思,我說的是給‘你,按風而已-,至于其他人,本官另有安排,這些士兵們自有其他休息的地方。還有些宮銀,我會請王中尉清點后再運回太守府,在穎川郡內一切有我作主,你大可不必擔心!

  “什么?要戚承志單槍匹馬的進入太守府,這怎么成?”席春語撞了撞管二叔,小聲的說。

  “丫頭,稍安勿躁,邢逸峰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在穎川郡內一切由他作主,所以咱們得聽他的話,想必這附近一定全布滿了他的人,我們只有暗中行事了。”管二叔說。

  “他真是個奸詐的老狐貍,只有戚承志一人進府,就很容易監視他了,到時戚承志要有什么動作也難!焙螞霭蛋祰@了口氣。

  此時,戚承志心中已另有一番打算,他決定先單槍匹馬進入太守府,看看邢逸峰能耍出什么花樣?而且,如此一來,風鈴館的大伙及二姑娘也就不會有什么危險了。

  “那么就麻煩邢太守了。”戚承志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跟著進城去了。

  席春語望著他挺直的背,心中感到萬分焦急。此時,那位王中尉一聲令下,大家只得跟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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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廝川郡中,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在太守府里,戚承志發現,他什么也無法探查到。

  這幾天來,邢太守每天招待他佳肴美酒,晚上還提供他美女陪宿,這點卻遭戚承志正色且嚴厲的拒絕。

  不過,這幾天他所見的人事,沒有一樣是不尋常的,他又不好擅自一個人在太守府里走動,真是令他十分苦惱。

  此刻,月半星迷,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可好?二姑娘現在是否也正和他一樣望著一個月亮呢。

  “春語……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逼莩兄緡@著氣說。

  “是嗎?我從未覺得我的名字好聽,但聽你叫我的名字,我竟發現它是如此的動聽!毕赫Z感動的說。

  戚承志被身后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好大一跳,他一臉驚嚇的望著席春語,“你……你是怎么進來的?”

  席春語指了指屋梁,“從上面跳進來的!

  “上面?”戚承志望著屋梁,并未看見什么缺口,這就是風鈴館大盜厲害的地方,行動完全不露痕跡。

  “這府內很奇怪,白天好像沒什么防備,但只要天一黑,四周便布滿了許多高手,戒備十分森嚴!毕赫Z說道。

  “這里非常危險,你怎能獨自一人前來?”戚承志有些責備的說,但語氣中的擔心之情已完全顯霹出來。

  “不只我一個人來,大哥、鈴花婆婆、管二叔及姚爸爸他們全來了!毕赫Z笑著說。,  “他們全來了?在哪里?”戚承志忍不住東張西望。

  “他們去探查邢逸峰的底細了,或許你不知道,這幾天晚上,有許多高大的外族人就在太守府里和邢逸峰商談大事,他們根本無視于你的存在,真是膽大妄為!

  “真有這種事?我竟會不知道?”戚承志聽了,有如晴天霹靂。

  他真是無能,進到這太守府中,沒能查出些什么也就罷了。了,如今竟全仰賴風鈴館的高人查出這些不尋常的事,他真是汗顏哪!

  “你別難過了!你不知道你每天晚上都被下了迷香而昏睡過去,所以不知道也是應該的。”席春語安慰地說。

  “又是迷香?唉!反正我是個沒用的人!逼莩兄靖械绞志趩。

  “不!你是最有用的人了,現在罪證我們都已經找著了”,他們的羊皮紙密函也已經拿到手,再下來,就等著由你來揭發邢逸峰的罪行,如果沒有你,我們要如何揭發他的罪行呢?“席春語朝戚承志眨眼笑著說明重點,以鼓勵頹喪的心上人。

  “你們是怎么辦到的?”戚承志愈聽愈驚奇。

  “是邢逸峰自信狂傲慣了,他以為整個穎川郡已完全被他控制住,對你也不以為意,在過于放心的情形之下,那羊皮紙密函就這樣輕易的被我們盜走了。”

  “太好了,這下罪證確鑿,他再也抵賴不得了!

  “接下來就看你的羅!豫州的李大人需要你的命令才能包圍太守府,捉拿邢逸峰,我們已控制城外的情形,李大人也在城外守候了。明日此時,我們會先突襲太守府,制造一場混亂;不過這太守府內高手太多,姚爺爺要我交給你這包毒藥,你把這藥倒在水源之中,而這毒藥無臭、無味,吃了會令人全身慢慢的發麻、沒力……到時,我們就可以輕易的打敗他們了。”

  席春語把毒藥交給戚承志,轉身要走之時,卻被戚承志給拉住了!霸趺戳?”席春語不解的問。

  “你要小心點!逼莩兄居脺厝岬恼Z氣交代她。

  席春語豪氣干云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好了,我走了!彼萘簧咸松先,很快的便不見人影。

  戚承志望著手上的毒藥,心中燃起了旺盛的斗志,他一定得捉拿到邢逸峰,以保衛國家安全。

  只是,席春語走得太匆忙,令他有滿腹的相思之情無處訴……

  隔日,天才剛亮不久,太守府就起了一陣騷動。

  戚承志忙奔至房外,只見到處都是匆忙奔走的士兵,而王中尉正指揮著那些:亡兵。

  他喊道:“府邸全面都要搜查,連一個細節都不能放過!

  戚承志忙走至他身邊詢問:“王中尉,發生什么事了?”

  “昨夜有大膽的狂徒潛進太守府,并盜走了邢太守的機密文件,邢太守正為此事而大發雷霆,而且他確認是府內的人干的!太守府內一向戒備森嚴,普通的外人是絕不可能在

  夜半時分進得了太守府的,故大人下令徹查府內所有的地方及人員!巴踔形窘庹f著。

  “為什么太守府內要戒備森嚴呢?”戚承志刻意探問。

  王中尉愣了愣,隨即又說:“戚大人,您還是先回房休息吧!萬一那狂徒兇性大發,只怕會傷及無辜,大人是奉皇上之令前來的,要是有什么閃失,只怕咱們擔當不起。”

  他分明是在轉移話題嘛!一定是心里有鬼。戚承志暗想著,隨即又說:“這怎么可以呢?我身為御前侍衛,自是有責任維護朝廷的安全,既然是機密文件不見了,那我理當要幫忙找出這個狂徒才是,我跟大家一起去找!  .

  戚承志說完,就跑了開去,完全不理會王中尉的叫喚。

  這么好的機會,他怎么可以放過?戚承志摸了摸懷中的那包毒藥,他得趁這混亂時,趕快找到大家常喝的水源下毒才行。

  一直到了日已西沉,月亮升上來之際,整個太守府的騷動才緩和了些,不過,根據戚承志所得知的消息,邢太守的那份機要文件還是沒有下落,而且也找不到可疑的人,所以,邢太守此時已是氣得七竅生煙。

  戚承志在水源里下毒之后,便待在房里等待另一次騷動的發生。

  沒多久,外面果然又傳來另一波的騷動,戚承志聽見有人大喊:“東院失火了尸接著是匆忙的奔跑聲。

  “失火啦!”戚承志忙起身,正要走出去時,卻被人拉住了,他一回頭,便看見笑臉盈盈的席春語。

  “嘻!東院的火是我爹放的,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席春語笑嘻嘻的說。

  “你爹?”戚承志滿臉驚訝。

  “快!跟我來,李大人已在外面恭候大駕了,現在太守府的人都忙著救火,我們快走吧!”席春語忙拉著戚承志往外躍了出去。

  戚承志還未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在太守府外面了。

  “二姑娘,你剛才說什么?你爹是哪一位。俊逼莩兄居謫。

  “就是他嘛!”席春語指著歷嗓。

  此時,戚承志才注意到太守府外已聚集了眾多的兵馬,而這位歷嗓前輩,此時正和豫州的李大人一起走過來。

  “戚大人,我們已恭候多時了!崩畲笕斯Ь吹恼f。

  此時,戚承志已沒有多余的時間再去詢問席春語的身世,他忙取出皇上御賜的令牌,昭令說:“今日我奉皇上旨意,前來抓拿叛國賊邢逸峰,現在,我就要替皇上執行懲處叛國賊的行動!

  當下士兵們在李大人的號令之下,重重包圍了整座大守府,且開始進入太守府之中。

  歷嗓在這時將那份邢逸峰叛國勾結外族的罪證,呈給戚承志。戚承志將那份羊皮紙卷打開,那竟是一份圍攻京城的作戰計劃書,里面不僅有京城的地形圖,還有非常詳細的叛國計劃,以及參與的人員。

  戚承志十分憤怒,“這個可惡叛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他很快的和李大人奔進了太守府。

  一方面,邢逸峰在接獲東院失火,及外面有大隊兵馬圍攻太守府的通知后,臉色大變。

  王中尉忙說:“大人,東院已完全燒毀,里面的珍奇異寶無一幸免,還有,戚大人偕同豫州的李大人,率領著大批軍隊沖進來廠!

  “莫非……是東窗事發?不……這怎么可能……一切我都設計得天衣無縫、完美無缺……怎么可能……”邢逸峰額頭冒汗,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大人……現在該如何是好?”王中尉小心的問著。

  邢逸峰臉上出現陰狠的表情,“叫那些西域高手埋伏在周圍,必要時先救我逃出這太守府!

  “是!”王中尉馬上轉身走了出去。

  而邢逸峰則是拉了拉身上的官袍,扶了扶頭上的官帽,這才大步往外走去。

  整座太守府內,幾乎已被李大人完全控制住了。

  在他們尚未進來之前,三絕和席慕仁,以及風鈴館的人馬幾乎就已將大部分的情勢給擺平。廠,所以,李大人要控制場面就顯得輕松許多。

  邢逸峰此時才緩緩的出現,他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這大隊的人馬,絲毫沒有懼色。

  戚承志嚴竣的望著他,“邢太守,你意圖謀反、勾結外族、貪污舞弊,弄得民不聊生,你該當何罪?”邢逸峰挑了挑眉說:“戚大人,你好像沒有權利指責我!”  戚承志拿出御令,“我乃是奉皇上密令的侍御史,利用這次護送宮銀的機會前來調查你,皇上對你已懷疑許久,想不到你真的敢圖謀不軌!”

  “侍御史……”邢逸峰的臉色開始發青。

  戚承志又揚了揚手上的羊皮紙卷,“這是你圖謀叛亂的罪證,來人,將這叛國賊給我拿下!

  邢逸峰此時卻笑了起來,“戚承志,我原以為你只有外表好看而已,想不到也如此精明,不過,你想抓我只怕難了!”

  頓時,自邢逸峰的身后竄出了數名巨漢,沒有人看見他們是何時埋伏在里面的,只知突然間,四周一片白霧彌漫。

  “是迷魂煙,它會使人失去神智,大家快掩住口鼻!币ηq大聲的警告,立即自懷中灑出解毒劑,四周馬上被一陣陣清香所取代。

  但此時卻有許多士兵應聲倒地,那些巨漢則趁混亂之際突襲他們,而且這些巨漢各個出手狠毒,殺人不眨眼,現在他們一起攻向戚承志,想置他于死地。

  “這些渾蛋,竟敢打我未來的相公,看我怎么教訓你們!”

  席春語見狀,忙趕到戚承志的身邊,招招不留情的大開殺戒。

  而奇怪的是,戚承專聽見了那句“未來的相公”,不但沒有當初那股莫名其妙的厭煩,反而覺得心頭暖洋洋的,

  此時,一位巨漢居然想從旁偷襲席春語,被戚承志發現后,他憤怒的立刻制伏了那名巨漢。

  “好家伙!”席春語望著戚承志笑盈盈的說:“戚承志,你別擔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不!二姑娘,這次請你讓我像個男人,由我來保護你!逼莩兄菊恼f,

  席春語一聽,頓時心花朵朵開,感動得忘記她現在正在殺敵,“保……護我……太令人感動了……”

  金奎此時閃到二姑娘身邊,幫她蹋走了兩個大漢,“二姑娘,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快將這些外族鏟除呀!”

  “那有什么問題!”席春語只覺精神奕奕,打得特別起勁。

  邢逸峰見情勢不太對勁,怎么這些一向力大如牛的西域人,現在竟都使不出力氣,任人痛宰?這是怎么一回事?還有他自己,也開始覺得全身愈來愈酥麻、愈來愈無力了。

  原來,戚承志所下的毒已開始發揮效用了。

  “不行!我得由密道逃走才行。”邢逸峰見情況不對,便快步往太守府的廳內移動。

  在他快走到密道之時,竟有個大漢堵在他的面前,而且他拿著劍,全身氣勢不凡,邢逸峰望著他,“是你!歷嗓你這個無用商人,拿劍做什么?”

  “我要討回十五年前的那筆債!睔v嗓陰沉的說。,  “什么……”邢逸峰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這位名叫歷嗓的商人,之前時常送一些珍奇異寶來賄賂他,而且極盡諂媚之能事,乖順得很?涩F在,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竟大不如前,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模樣,且令他有些熟悉……

  歷嗓抓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真面目。邢逸峰馬上嚇得跪倒在地,全身更加無力了。

  “你……你……席致遠將軍…。。;你竟然沒死……”他驚駭極了。

  “沒死,卻歷盡滄桑,而這全是拜你所賜。”

  “為什么……你會知道是我誣陷你……”邢逸峰問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當我得知被誣陷勾結外族叛國,又得知另一位副將楚平被你殺害時,心中便已有所懷疑,只縣我還來不及平反,家中便已遭人放火,人也差點被毒害身亡,可是老天有眼,這下你總算惡有惡報了。”

  “怎么會這樣……”邢逸峰還是萬萬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然后,他只覺得全身愈來愈麻痹,雙眼也不聽使喚的睜不開來,可見毒效已在他體內發作了。

  而外面的情況也是一樣,那些外族的巨漢,此刻也一具一具好好的癱在地上。

  “這毒的作用也未免太慢了吧?戚承志說。

  “不,剛剛好呢!一切都在算計之中!币ηq笑著說。

  “什么意思?”戚承志不解的問。

  “此次我們的目的已達到,接下來就都看你的了。戚大人,我們十分感激你。”席慕仁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感激我什么?是我該感激你們才是,要不是有你們相助,恐怕我也制伏不了邢逸峰這個奸賊!逼莩兄久φf。

  “戚大人,叛國者以及這些異族人士已全部抓起來了!崩畲笕饲皝韴蟾鏍顩r。

  “很好,此次李大人功不可沒,要不是有你向皇上稟報邢逸峰的可疑之處,皇上也不會懷疑這個惡徒敢叛國!”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李大人笑道。

  此時,他望著他身后那些風鈴館的人士微笑,隨即那些奇人異士便很快的消失在他們眼前。

  正專注于李大人的報告的戚承志卻沒發現,風鈐館的人已悄悄的離開廠。

  “為什么不能讓戚承志知道我們要先離開呢?”席春語坐在馬車上悶悶不樂的問。

  “因為他要處理的事還多著呢!首先,他得偕同李大人押解邢逸峰回京城,其他還有后續的事可忙不完了。此外,我們的目的已達成,風鈴館人士也到了該隱退的時候啦!”鈴花婆婆笑著說。

  “那我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呢?”席春語忍不住問。

  “你不能再見他了,過去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現在更要形同陌路。”席慕仁正色的望著席春語說。

  “我不要!我才不要和戚承志形同陌路!毕赫Z皺著眉,大聲拒絕。

  “他都已經訂親了,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吧!”席慕仁耐心的勸說著。

  “死什么心?我為什么要死心?我很喜歡他呀!”

  “光你喜歡他有什么用?他又不喜歡你。何況他是個官,即將娶的媳婦又是個名門閨秀,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席春語愣住了,沒錯,戚承志從來沒說他喜歡她啊!還有,之前他就說過,要兩情相悅,他才會和她在一起。  ;

  “我……和戚承志不可能在一起了嗎?”席春語眼中有著濃濃的哀傷。

  “沒錯,你別再想他了;氐斤L鈴館后,我們還是會和從前一樣,過著屬于風鈴館大盜的日子。”席慕仁說著。

  席春語望著鈴花婆婆,一臉欲哭的表情,“婆婆……”

  鈴花婆婆心疼的摟著她,并轉向席致遠夫婦,“你們兩個做爹娘的,也該想想辦法!”

  席致遠體會到事態的嚴重性,表情十分凝重。

  李賀析也有些著急的問:“致遠,想到什么方法了嗎?”

  “我還在想……”席致遠嚴肅的說。

  席春語望著遠方的草原,難過的說:“不用為我擔心了,其實,我早該看得出來……我配不上戚承志,他……那么的好,而我卻只是個粗俗的女大盜,只是……當他一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就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他了!這是什么也阻擋不了的……我從來不知道,喜歡上一個人竟會如此……痛苦啊……”她差點泣不成聲了。

  “春語,娘一定會想出好法子的,你別傷心!”李賀析忙摟著席春語,十分心疼。

  鈴花婆婆嘆著氣,想不到一向樂天且無憂無慮的二姑娘,竟也有為情所困的一天,春語是真的長大了,這項事實看在她這個長輩的眼里,還真的感觸良多呢!

  “致遠,我想,咱們不如去求求六王爺吧!他和你的交情不是一向挺好的嗎?抑或是咱們直接去找戚繼先談談?”鈴花婆婆說著。

  席致遠的臉色更加凝重了,“大姊,我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只是,現在皇上尚未詔告天下,說我的冤情已經大白,我實在不好出現在他們面前啊!另一方面,我并不打算讓朝廷的人知道我還活著,這些年來,我和賀析已過慣平淡的生活,只怕會應付不了大場面……”

  “如果皇上昭告天下表明你是清白之身之后呢?你會愿意去找六王爺或是戚繼先將軍嗎?”鈴花婆婆問著。

  “這……”席致遠的表情又凝重了起來。

  “沒關系的,致遠,為了春語,什么場合我都可以應付!崩钯R析拍了拍席致遠的手。

  “賀析,我答應過你,不再和官場上的人接觸,我們要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席致遠望著他的妻子。

  “我知道你一直努力的信守你對我的承諾,可這一次不同。榱宋覀兊呐畠海渌氖露疾恢匾。”李賀析微笑著說。

  “爹,你大可不必去求那些官場上的人,春語現在是難過沒錯,但過不了幾天,你又會見到她生龍活虎,和小豆子玩得不可開交的模樣了,根本就不必擔心她!毕饺蕸]好氣的說。

  “慕仁,你真的這么認為?”李賀析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那當然,我太了解春語了。”席慕仁理所當然的說。

  李賀析搖搖頭,“不!你不了解春語,正如你不了解感情是怎么回事,等哪一天當你碰上心儀的人時,你就會了解你妹妹現在心里的感受了!

  席慕仁打從鼻孔里哼出氣,“感情?我怎么可能會去碰?我連現在想想,都覺得女人非常麻煩!

  席致遠和李賀析互相露出會心的一笑,席慕仁目前的情形和年少時的席致遠是一個模樣,等他遇上了,他定會有所改變的,而現在,他們決定先煩惱春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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