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三分多鐘的時間,他們終于來到公寓外頭。
利用遙控鎖打開車門后,解諺愷先將文依蝶抱入車內(nèi),自己才坐上駕駛座,發(fā)動引擎,往醫(yī)院的方向開去。
“別哭了,你外婆不會有事的!逼骋姕I流不止的她,他感到心煩氣躁。
“護士說……外婆……加護病房……我……”她好怕,好怕外婆就這樣丟下她不管,外婆是她最重要且唯一的依靠!
“別想那么多,就快到了。”醫(yī)院離公寓只有短短半公里遠。
解諺愷話說完后不久,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
文依蝶等不及他熄掉引擎,打開車門,飛也似的沖進醫(yī)院。
他隨即下車,跟上她的腳步。
“護士小姐,我外婆怎么樣了?”文依蝶心急如焚的追問。
“依蝶,你外婆在三樓的加護病房,你快上去看看!弊o士的表情告訴文依蝶,外婆的情形并不樂觀。
“外婆,你不可以丟下依依!”文依蝶惶恐到全身虛軟。
隨后跟上的解諺愷見狀,在眾目睽睽之下,攔腰將她抱起。
“你……我……”她嚇了一跳,想離開他的懷抱,他卻不肯放手,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就這么走向電梯。
壓了下往上的按鈕,他難得溫柔的說:“抓好我,小心摔下去!
她只能乖順的照做。
電梯門打開,兩人進入,不一會兒后,他們來到外婆的加護病房門口。
“依蝶……你們……”從加護病房出來的護士,吃驚的看著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著的文依蝶。
“放我下去,好嗎?”文依蝶酡紅粉頰問。
解諺愷小心翼翼的將她放下。
“外婆……”文依蝶隔著玻璃看著正在接受急救的外婆,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如決堤般的落下。
“護士小姐,我外婆她……”文依蝶泣不成聲,想詢問外婆的病情,卻力不從心。
“快告訴我們,病人的情形究竟怎么樣了?”擁住她,給予她依靠,解諺愷接續(xù)她未問完的話。
“病患剛剛一度呼吸停止,醫(yī)生正在盡力搶救中。”
聞言,文依蝶差點暈了過去,幸虧有解諺愷在背后扶住她。
“外婆,您千萬不能有事,依依需要您啊!”文依蝶滿心不安的哭喊。
解諺愷瞄了加護病房一眼后問:“你們有多少把握?”
“我們會盡全力搶救,其他的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解諺愷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人的性命完全操縱在人的手上,什么聽天由命、天意安排,全是借口、廢話。
拿出手機,解諺愷撥了通電話給同樣也在T市的冷焰。
“聶士桓!崩溲媪(xí)慣性的報上名字。
“士桓,是我,諺愷,我要你幫我救一個人,情況很緊急,我人在……”解諺愷在把醫(yī)院地址告訴冷焰之后便直接掛斷電話,因為他知道,冷焰一定會答應(yīng)他的要求。
“解……”文依蝶想更確定自己的猜測,她好像聽到他要請人來救外婆。
“我說過了,不許叫我解先生,你耳朵有問題啊?”解諺愷討厭重復(fù)同樣的話,因此口氣非常的不好。
她的視線落向他放在外套口袋的手機!“對不起,我……我想問你……”
“我有個醫(yī)生朋友,他答應(yīng)要過來這里!弊x出她的心思,他在她話還未問出口之前便回答了她的疑惑。
“你朋友來了,我外婆就會好嗎?”她好怕會空歡喜一場。
“聽過聶士桓嗎?”他不答反問。
文依蝶點頭!八锹劽澜绲纳襻t(yī),聽說這世上沒有他救不活的人。難道,你的朋友就是……”
“沒錯,就是他,可以放心了吧?”正如她所說的,冷焰的醫(yī)術(shù)可說是無人可敵、所向披靡。
“可是我怕外婆會撐不到……”現(xiàn)實逼得她不得不胡思亂想。
“不會的,我向你保證,你外婆一定能夠安然度過這次的難關(guān)!苯庵V愷心疼不已的安撫著懷中的淚人兒。
語落,她外婆的主治醫(yī)生跟著從加護病房走了出來。
“依蝶……”吳醫(yī)生不是很肯定的叫喚。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文依蝶反射性的轉(zhuǎn)身!皡轻t(yī)生,我外婆她……”
“徐老太太的情況并不樂觀,血壓一直在下降,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彪m然很殘忍,但他們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不、不要,外婆……”文依蝶激動地哭叫著,想沖進加護病房,卻讓解諺愷給擋了下來。
“冷靜一點,你外婆還活著,士桓馬上就到了。”他緊摟住情緒失控的她,擔(dān)心她會傷到自己。
“放開我,我要進去看外婆,放開我……”聽不見他的話,她拼了命的掙扎。
“夠了,你要是再不乖乖聽話,等會兒我就叫士桓別救你外婆。”他迫不得已才會出言恐嚇她。
“好,我乖、我聽話!彼耐{果然馬上奏效,下一刻的她簡直比小綿羊還要溫馴、安靜。
見文依蝶穩(wěn)定了下來,解諺愷轉(zhuǎn)身對吳醫(yī)生說:“聶士桓醫(yī)生等一下就會過來,在他到達之前,你們必須保住病人的性命,要是她死在你們手里,我會要你們所有人一起陪葬,明白了嗎?”
聶士桓?!他不就是“鎖情醫(yī)院”的負責(zé)人嗎?他要來,這是真的嗎?
“杵在那里干嘛?快給我進去救人!苯庵V愷怒聲命令。
“是、是,我這就去!眳轻t(yī)生回過神,點頭如搗蒜。話畢,不敢拖延,再次進入加護病房。
加護病房的門關(guān)上后,解諺愷扶著文依蝶到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他坐在她的身旁,握住她顫抖的柔荑,輕語道:“先休息一下,我想士桓應(yīng)該快到了!
文依蝶說不出話來,淚水不受控制的狂奔。
不停啜泣的她,讓他既不舍又無奈,但他知道,再多的安慰也于事無補,想要停止她的淚水,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健康平安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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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焰在接到電話的二十分鐘后到達醫(yī)院。
“士桓,你終于來了!苯庵V愷站起身,望向右手邊的加護病房。
文依蝶隨后也站了起來,哽咽哀求:“聶醫(yī)生,拜托你,救救我外婆,拜托你,求求你、求求你……”
眼看她就要跪下去,解諺愷連忙拉住她!安辉S跪,士桓會救你外婆的!
神情冷然的看了兩人一眼后,冷焰不發(fā)一語的走進加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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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情醫(yī)院臺北分院
文依蝶動了動沉重的眼皮,張開雙眼后,落入眸底的是一個截然陌生的環(huán)境,讓她頓時害怕了起來。
這是什么地方?是醫(yī)院嗎?不,外婆住的醫(yī)院應(yīng)該沒這么豪華才對,這個地方足足有七十坪大,里頭的家具擺設(shè)更全是國外的進口貨。
這里如果不是醫(yī)院,那這里又是……
對了!外婆呢?
思及此,文依蝶趕忙跳下床,當(dāng)她伸手要去碰觸門把時,門卻在此刻從外頭被打開。
“你想去哪里?頭不痛了嗎?”文依蝶昨晚因為支撐不住而暈了過去,解諺愷在醫(yī)院陪了她一整晚,他剛剛是到餐廳買早餐去了。
“我外婆呢?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弊ブ囊路,她焦急問道。
“先別急,你外婆已經(jīng)沒事了,她在另一間病房休息,等你把這些吃完,我再帶你過去看她。”拉開她扯著自己的手,他牽著她往沙發(fā)走去。
“病房?!這里是醫(yī)院嗎?”看起來不像。
“這里是鎖情醫(yī)院,昨晚你和你外婆一起被送到這里來!蔽囊赖〉牟》坎⒎且话愕牟》,而是一晚就要上萬元的私人病房,也難怪她會有所錯覺。
“好了,快吃吧!”解諺愷把剛出爐的新鮮面包交到她的手上。
“我想現(xiàn)在去看……”沒有見到外婆,她真的吃不下。
“該死的,再唆我就把你外婆趕出醫(yī)院。”可惡的小女人,就只記得掛心別人,也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子,真是氣死他了。
“求求你不要,我馬上吃,馬上就吃!迸滤娴臅淹馄沤o趕出去,她急忙將面包塞進嘴里。
但是,一個不小心,她竟噎住了。
“快,喝點牛奶。”解諺愷趕忙把牛奶的蓋子打開,并親自喂她。
“咳、咳,謝謝。”她拍了拍胸口,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吃慢點,你外婆又不會跑了,以后不許再這么大意了,知道嗎?”他輕撫她的背,又怒又憐。
“知道了,我以后會注意的!彼拖骂^,囁嚅道。
“吃吧!記得,慢慢吃!睋(dān)心她又會狼吞虎咽,他不忘再提醒她一次。
“哦!”她將面包撕成一小塊,細嚼慢咽的吃著。
“解……對不起,諺愷,你不吃嗎?”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她趕緊改口。
解諺愷往后一躺,神態(tài)慵懶的說:“快中午了,我等會兒再吃就行了!
“這樣不好,早餐不吃怎么會有精神呢?我分一半給你!彼衙姘撼蓛砂,比較大的那塊給他,比較小的那塊則留給自己。
看了看手上的面包,又望向她那盈滿關(guān)切的眼神,他不忍讓她失望,也開始吃了起來!澳愕纳眢w還好吧?”
“我不要緊了,你要不要喝點牛奶?”她把吸管給反了過來。
“不用了,我不喝牛奶!彼缓热N飲料,一是白開水、二是不加糖的咖啡、三是酒。
“那我全喝光了喔!”她跟他不同,除了酒,她什么都喝,尤其愛喝含糖的飲料;但幸運的是,她怎么吃、怎么喝都不會胖。
花了十分多鐘,文依蝶終于把早餐給吃完了。
“我吃飽了,我想去看我外婆,你可以帶我去嗎?”她轉(zhuǎn)頭看向正在翻閱汽車雜志的解諺愷。
合上雜志,他信守承諾,帶著她到外婆的病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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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少爺!眮砦剐炖咸运幍淖o士見到解諺愷,恭敬喚道。
“這里沒你的事了,出去!”
護士依言離開病房。
文依蝶蹲在床邊,緊握住外婆的手,“外婆,您覺得怎么樣?”
“我沒事,依依,你好像瘦了,真是委屈你了!毙炖咸奶鄣膿崦囊赖燥@憔悴的容顏。
“沒的事,瘦一點穿衣服比較漂亮!”見到外婆平安無事,文依蝶心頭上的那塊大石終于放下了。
“依依,這位先生是……”徐老太太留意到站在一旁的解諺愷。
“外婆,這位是解諺愷先生,這家醫(yī)院的院長是他的朋友,多虧他幫忙,我才沒有失去您。”雖然保住外婆的命必須出賣她的貞操,但她真的很感謝他。
“解先生,謝謝你,抱歉,給你添麻煩!毙炖咸鹕,對他的大恩大德沒齒難忘,還沒看到寶貝孫女披婚紗,她絕不舍得就這么離開人間。
“不會,小事一樁!彼皇菃渭儙兔,而是有目的的。
“依依,你們交往多久?怎么沒有告訴外婆?”徐老太太以為他們是情侶。
“外婆,我們沒有在交往,他……他是……”文依蝶好想找個洞把自己給埋進去,真是太為難情了。他們頂多只有主雇關(guān)系而已,外婆這么問,也不知道人家會怎么想,若一不小心又惹得他不高興,可怎么辦才好?
“沒有在交往,那解先生是你的……”若非兩人關(guān)系匪淺,他為什么要這樣幫她們祖孫倆?!他不僅救了她一命,還安排她到這么高級的醫(yī)院接受治療。
“諺愷……他……他是……”說是老板又好像不妥當(dāng),說是朋友她又高攀不上,總不能告訴外婆,自己即將成為人家的情婦?
“我是小蝶的男朋友。”解諺愷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諺愷你……”聽見他的話,文依蝶驚訝到不能自己。
“我就說嘛,依依,解先生人不錯,你要好好把握,知道嗎?”徐老太太對解諺愷的印象頗佳,他雖然染了頭發(fā),又戴了耳環(huán),但只要他疼依蝶、對依蝶好,外表如何,一點都不重要。
“外婆,我們……”他為什么要這么說,他們根本就不是那種關(guān)系!
“徐老太太,我和小蝶還有事,要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解諺愷牽起半蹲在床邊的文依蝶。
他的語氣讓她清楚的明白,她非聽他的話不可。
“外婆,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您!闭f完,兩人相偕離開外婆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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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yī)院的停車場,文依蝶忍不住問:“諺愷,剛剛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外婆,你是我的男朋友?”
“不然,要說你是我的情婦,我是你的主人嗎?如果你這么希望,我可以現(xiàn)在就回去告訴你外婆。”解諺愷壞心的說。
“不可以,你千萬不能這么做!焙ε滤娴臅褜嵡楦嬖V外婆,她沖向他,緊抱住他不放。
“要我不說也行,我要你吻我,在這里吻我!币袭(dāng),再乘機騙取她的吻,這感覺真是太過癮了。
“在這里?!”放開摟住他的手,她驚呼。這里可是停車場耶!
“不愿意?好,我這就去把實情告訴你外婆。”他故意威脅她。
“不要,我吻就是了!彼@輩子注定栽在他的手上了。
“不是要吻嗎?還不快點。”他有些不耐的催促。
“你那么高,我吻不到,可不可以麻煩你把身體放低一點?”他足足比她高了有二十公分之多。
他環(huán)住她的纖腰,兩人緊密相擁,他低頭、她仰首,她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四片唇瓣仿佛被人施了魔法似的,由先前輾轉(zhuǎn)溫柔的細吻,漸漸轉(zhuǎn)變成狂野奔放的激吻,完全忘了自己正在外頭,熱情到圍觀的人無不瞠目結(jié)舌。
解諺愷雖然知道四周多了不少“觀眾”,但完全沒有影響到他,因為文依蝶的甜蜜早已擄獲了他全部的思緒。
他要她,好想好想要她。
離開她的唇,他聲音粗哽的命令:“上車!”
文依蝶順了順紊亂的呼吸后,滿臉羞紅的坐進車里。
待她坐好后,他發(fā)動引擎,技術(shù)絕佳的倒車,接著駛離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