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後,是一片死寂。
絕對的、百分之百的、毫無疑問的死寂。
光陰如沙漏,一粒粒穿過細縫,無聲無息,維持最高品質(zhì),靜悄悄。
黎明淳一雙勾魂桃花眼眨了又眨,看了再看,端俊的唇顫動著,一分鐘後,總算勉強吐出聲音。
「呃,需要我?guī)兔??br />
沈默。
「你知道,我不介意伸出援手的。」
靜謐。
「我發(fā)誓,這件事會永遠是個秘密。」
「嗯……咦……咳……」奇怪的單立曰節(jié)。
「這樣吧,你不如先……呃,先包回浴巾再說。我答應(yīng)你,絕對不偷看!勾笳萍澥康卣谧‰p眼。
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
「好了嗎?」他禮貌地問。
「……嗯!
黎明淳放下手掌,果然看見方才還豪放全裸的玉體此刻已羞澀地躲回浴巾里,雖說無法遮蔽全部,總算也不至於妨害風(fēng)化,挑戰(zhàn)一個男人的自制力。
他輕吁口氣,繃緊的肌肉束終於一松,一抹笑意從嘴角飛上眉楷,由淡至濃,直到滿滿地占領(lǐng)一張俊臉。
他看著她,看著粉紅的色澤像變魔術(shù)似的,一分分染遍了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於是她成了一朵嬌艷不可方物的夜海棠。
她看起來美極了,可愛透了,也糗到極點。
一般女人遇到這種尷尬的景況,想必都會巴不得幻化成彩虹泡沫,消失在寬廣無邊的海洋里吧。
他真的很好奇她會如何面對這一切。
「能不能麻煩你幫我開一下落地窗?」她細聲細氣地問,垂著眼,緊抓著被門夾住一角的浴巾,裝冷靜。
「開門不是更快?」
「這門一關(guān)上就自動落鎖,打不開!
「了解!顾D(zhuǎn)身,走向落地窗,試著拉了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寶貝!
「什、什么?」
「打不開!
「嗄?」
「落地窗打不開,也鎖上了。」他走回來,笑容可掬地望著她!冈趺崔k?我想你應(yīng)該不會剛好有帶鑰匙出門吧?」
「怎么可能?」聽出他揶揄的口氣,她更郁悶了。
「那可糟了,這么晚了鎖匠應(yīng)該都休息了吧。找不到人開鎖,你豈不是要呆呆站在這里吹一晚風(fēng)?好凄涼。 顾鎵陌,都到這時候了還要作弄她。
黎明淳笑望她,等著她抓狂發(fā)飆。
但她沒有,她只是低著頭,垂著眼,兩手一直緊緊抓著浴巾邊緣不放。
他新奇地打量她。不會吧?她真有那么糗?到現(xiàn)在還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他笑她逗她也不反抗?
讓他看到裸體,對她來說,打擊有那么大嗎?
「說句話吧,藍藍,再不說話我當(dāng)你要哭出來了哦。」
她不說話。
「只不過讓我瞄了幾眼,你不會因此就想鬧自殺吧?」
還是不語。
他嘆氣!赴,我坦白跟你說吧,其實我剛剛什么也沒看到。」
「……你的意思是,我的身材沒什么可看性吧?」她總算不情愿地開口,聲音沙啞。
他笑了,笑聲清朗,隨夜風(fēng)遠揚。
她僵著身子,一動也不動。
她一定是生氣了,讓個男人如此輕蔑,哪個女人都會生氣呵。黎明淳笑想,挑眉睨她,興致勃勃地期待她破口大罵。
但她還是沒有,眼睫顫著,慢慢揚起,蒙蒙的眸子泛紅,楚楚可憐地睇著他。
他一震,不祥的預(yù)感在全身每一個毛孔漫開。
她的眼,瑩瑩似要垂淚,該不會……要哭了吧?
老天!這可怎么辦好?黎明淳低喘一聲,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她要哭了呢,天啊,是他整她整過頭了嗎?他不是有意的啊!他只想逗逗她而已,從沒想過讓她哭,她若是真掉淚了,他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
「喂喂,藍藍,沒什么大不了的吧?我發(fā)誓我不會說出去,一輩子都不會,你別哭吧?沒什么好哭的吧?千萬別哭。
她睜大眼,定定地瞧著他,秀氣的鼻尖皺了皺,又皺了皺。
他驚恐地瞪著那顫動的鼻尖,不覺跟著那愈來愈激烈的節(jié)奏數(shù)拍子。
一、二、三、四……她要哭了,就要了——
櫻唇一張,他心臟揪扭。
「哈、哈、哈……哈啾!」好大好大的噴嚏,還不小心噴了黎明淳一臉唾星。
他愕然。
「哈啾!」又是一聲,這回稍稍文雅一些。
「哈啾!哈啾!哈啾!」她捧著紅通通的俏鼻,卻擋不住連續(xù)噴嚏。
原來,是打噴嚏啊。
黎明淳胸口一開,松了一口氣,但轉(zhuǎn)念一想,俊眉還是忍不住揪攏。
「你還好吧?藍藍,冷嗎?」
「我……嗯,感冒了!顾龁≈ぷ。
「什么?」
「好像還有點發(fā)燒。」
「什么?!」黎明淳驚駭,頓時手忙腳亂!改隳隳恪趺床辉缯f?還這樣站在外頭吹風(fēng)?」糟糟糟!竵韥韥恚轿壹胰。」他拉著她就要往隔壁走。
「不行。 顾勒驹谠夭粍。「你忘了我的浴巾夾住了嗎?」
「啊,對喔,你等等!顾S口交代,以跑百米的速度越過籬笆,奔回自家屋里,飛也似的取來一件深色浴袍。
「你……穿上這件吧。」將浴袍遞給她後,他立即紳士地轉(zhuǎn)過身。
汪藍接過浴袍,看著他氣喘吁吁的背影,好訝異。
他好像……很為她著急呢,跟之前氣定神閑調(diào)侃她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他不是個很壞心眼的男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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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了浴袍,汪藍由著黎明淳牽她的手回他家。
將她安頓在沙發(fā)上後,他又捧來一床厚厚的毛毯,暖暖地裹住她全身。
「怎樣?還冷不冷?」他問。
她搖搖頭。
他搬出急救箱,取出耳溫槍替她量體溫。三十七度八,真的發(fā)燒了!
他皺眉!改憧催^醫(yī)生了嗎?要不要我?guī)闳メt(yī)院?」
「下班時看過了。」
「醫(yī)生怎么說?嚴(yán)重嗎?」
「有點發(fā)燒,吃點藥,睡個覺就沒事了!
「吃藥?」黎明淳一怔!改愕乃幏旁诩依锇?」這下糟了!「怎么辦?是不是已經(jīng)過了吃藥的時間了?還是我?guī)闳旒痹\?」
「不用了,只是輕微發(fā)燒而已!雇羲{啼笑皆非地望他!高@種小病就去掛急診,值班醫(yī)生會瘋掉的。」
「那怎么辦?」黎明淳惶惶然站起身。「還是我去藥房替你買藥?」他搔搔頭!覆贿^這么晚了藥房大概都關(guān)了吧?對了,屈臣氏可能還開著……」他碎碎沈吟,穿著花襯衫的身子就像頭捉摸不定方向的花豹,來回踱步。
汪藍捧著暈沈的腦子,不可思議地看他。
「怎么了?」察覺到她異樣的眼神,他俯身望她!甘遣皇悄睦锊皇娣俊
不掩關(guān)懷的注視逼得她眼窩一熱。「不是——」
「還是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吃過晚餐了嗎?」
「吃過了!
「對了,發(fā)燒的人一定很容易渴,我去倒杯水給你!顾鹕淼箒硪槐瓬?zé)岬拈_水,遞給她。
她捧著馬克杯,一點一點慢慢喝,一雙迷蒙的眼仍直盯著他。
他被她看得略略不自在,劍眉一揚。
「你好……奇怪!顾K於發(fā)話了。
「嗄?」
「你看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她啞聲問:「你擔(dān)心我嗎?」
擔(dān)心?他擔(dān)心她?
黎明淳蹲望她的身子一僵,片刻,才直直挺起,雙手環(huán)抱胸前,俊唇一牽,似笑非笑。
「我的確很擔(dān)心!
汪藍心一跳。
雖然不是她故意設(shè)計,但現(xiàn)在總算也造成了以春色引誘他的場面,若是丹蔻在場,一定也會認(rèn)為這是一個「撲倒」他的好時機吧?
一念及此,她忽然不敢看他,垂下眼,望見自己在浴袍衣襟後若隱若現(xiàn)的瑩白胸乳。
呃,雖然不是很大,但一般男人見了這般春色,多少也會垂涎吧。
「咳、咳!顾辶饲搴韲怠!改銘(yīng)該還記得,你現(xiàn)在只穿著一件浴袍吧?」
他果然注意到了?她咽了口口水,心窩漾開期盼。
「所以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就這樣子暈過去。」他傷腦筋地說道!高@樣我會很困擾呢!
「會、會困擾?」怎么困擾?怕自己壓不下滿腔欲望,撲倒她嗎?
汪藍偷偷喘氣。會不會她根本不必采取主動,默默等他來撲就行了?
「是啊,你想想,你現(xiàn)在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浴袍什么也沒穿,要是真的暈了——」他懸疑地頓住。
不會吧?他真會采取行動?
「你、你、你!」不知怎地,她忽地緊張起來,雙手抓攏衣襟,防備地瞪他!改銊e亂來,我、我警告你——」
她在說什么?汪藍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就是要他亂來啊!怎么這會兒又矜持起來了?
「看吧!連你也這么想。」黎明淳翻白眼。
她一愣。
「連你也認(rèn)為我會對你出手,要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我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他無奈地嘆息。
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他的意思是——
「我怎么可能會對你出手嘛,你根本不是我的型!我要解決男性欲望,多得是女人排隊等我傳喚,何必淪落到對你用強?」他大聲感嘆!敢俏夷切┡笥岩哺鴳岩删驮懔耍铱刹幌胱屗齻冇帽梢牡难酃鈦砜次野!拐f著,他驚悚地一顫,仿佛若遭親親女友們鄙棄,會是多么可怕的世界末日。
期盼退散,汪藍恨恨磨牙。
她錯了。這個男人果然還是很壞心眼,壞透了!
「我要睡了!顾龕瀽灥靥缮仙嘲l(fā),蜷成一只蝦子。
比起他那些又艷又媚的女友們,她A罩杯的胸部在他眼底說不定連兩顆草莓都不如,他怎么可能有胃口吞下去?
罷罷罷!計劃失敗,她這輩子是別想勾起這花花公子對她產(chǎn)生一絲絲興趣了。
汪藍拉高毯子蒙住頭,掩去一臉哀怨。
「怎么啦?是不是頭很痛?」他一副不曉得自己對她造成何等重大打擊,還蹲在沙發(fā)邊好心地看著她。
頭痛,喉嚨發(fā)乾,身體燥熱,她不舒服得想殺人。
「最好別再惹我!顾龕瀽灳嫠。「閃一邊去。」
「這么兇?」黎明淳不知好歹地笑!负煤茫抑腊l(fā)燒的人脾氣是壞些,沒關(guān)系,大男人不與小女子計較!
她不理他。
「真生氣啦?」他低聲笑,卻沒再招惹她,起身進廚房,煮開水,切姜片,淋蜂蜜,熬了一碗姜湯,然後端出來!杆{藍,起來喝姜湯!
「藍藍唷~~」又是那種氣煞人的親密呼喚。
「……」
「睡著了嗎?」他拉下蒙頭的毯子,端詳她嫣紅發(fā)熱的容顏。
她緊緊閉上眼,氣息急促。
他微微一笑,明知她只是裝睡。「再不起來我可要親口喂你了喔!」半真半假的威脅。
她身子一顫。
「說實在,每次看武俠小說,我都很想試試以嘴哺藥是什么滋味,雖然你的嘴唇薄薄的,吸起來大概沒什么味道,不過——」
「色狼!」她驀地睜開眼,用力地、陰沈地瞪他!肝宜酪膊蛔屇阏急阋!」坐起上半身,搶過微波碗,忿忿喝姜湯。
他微笑望她,若有所思地撫弄著下頷。
「你看什么?」喝乾一碗湯,她熱得全身發(fā)汗,卻還沒忘記狠狠白他一眼。
「怎么?你還真怕我輕薄你?」他笑著接過碗,拿紙巾替她擦拭滿頭大汗!肝也皇钦f過了嗎?你不是我的——」
「知道了!你不必一再重復(fù)!购軅艘。
她懊惱地躺回沙發(fā)。
星眸閃過異光。「你明白就好了。」他柔聲道,拿起耳溫槍再朝她耳畔射一發(fā),三十八度。
他笑容一斂!负孟裼鷣碛鸂C了。真的不用上醫(yī)院嗎?」
「別發(fā)神經(jīng)了!只不過是我體內(nèi)的抗體在對付病毒而已。」她沒好氣地駁斥。「我要睡了,別吵我!
「是。大小姐請安心入睡吧,小的保證不會心起邪念!顾麘蛑o地說道。
她冷哼,很清楚他對她沒興趣。
側(cè)過身,閉上眼,她決定忘了這令她著惱的男人,拜訪周公去。
不過片刻,她意識便朦朧起來。
半夢半醒之間,她仿佛聽見了兒時熟悉的搖籃曲,柔和的琴音,奏著她最喜歡的那首歌。
於是,夢里的世界忽然變成了不可思議的彩色,她飛上天,悠然躺在一彎黃澄澄的月牙上,而一雙燦亮的星星對她眨著眼——
她睡著了。
黎明淳停止彈琴,來到沙發(fā)邊,端詳汪藍睡顏。
她睡得很不安穩(wěn),臉上汗水直冒,臉色一下紅一下白,嬌喘細細。
一定很難受吧?
他擰了擰眉,拿毛巾替她擦汗,耳溫槍再打一記,三十七度九。
好像開始退燒了。他拿起方才上網(wǎng)下載的資料,再細讀了一遍,上面說開始退燒的時候可以敷冰袋幫助病人降溫。
他點點頭,進廚房開冰箱,拿毛巾包冰塊做了個簡單的冰袋,回到客廳放上她額頭。
涼意沁人額頭,她似乎舒服許多,在夢里輕輕嘆了口氣。
他忍不住微笑。
夜很深很深了,他在她身邊守了好幾個小時,眼皮很沈很沈,卻怎么也睡不著。
對自己無法成眠的原因,他很明白。
微笑變得苦澀,他站起身,倚著落地窗,無言看窗外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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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著了。
汪藍拿下額頭上的冰袋,悄悄坐起身,好奇地望向靠著沙發(fā)坐在地上,靜靜打盹的男人。
他不會就這么在她身邊守了一夜吧?
她不敢相信。
但事實擺在她眼前,她又不得不信。
她眨眨眼,仔細端詳他睡顏。
似山峰棱線清楚的眉,安詳垂斂著的濃睫毛,高傲中不失俊俏的鼻,還有那兩片紅潤的、飽滿好看的唇——
怎么辦?心跳得好快。怎么辦?她的視線移不開。怎么辦?雖然他表明了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可是她還是好想親他。
汪藍捧住胸口,拚命克制凌亂的呼吸。
他端正的唇,看來好性格,也好柔軟,好像很好吻的樣子。
艷紅的小臉偷偷地、一寸一寸地湊過去,接近他性感的唇。
一下就好。蜻蜓點水,他不會發(fā)現(xiàn)的。
一下下就好……
「唔。」一聲低吟。
他醒了?!
汪藍驚嚇得僵住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但他沒睜開眼,只是轉(zhuǎn)動了下脖子,調(diào)整不舒服的睡姿。
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他沒醒過來,沒見到她方才那副花癡樣,要是讓他逮著了,不笑死她才怪。
還好還好。她拍拍怦怦跳的心口,安撫自己。
沙啞的嗓音卻偏在這時候拂過她耳廓!改阈牙?」
「嗄?咦?」汪藍驚恐地扭過頭,與黎明淳視線相接,那雙又黑又亮的眼,正興味地瞧著她。
他、他、他他他……真的醒來了?
她頓時頭暈?zāi)垦,像意外踩到事先埋好的地雷,一顆顆在她體內(nèi)爆開,她措手不及,往下一歪,整個人跌入他懷里。
「小心!」他七手八腳要搶救,好死不死,一手握住她小巧的椒乳,一手扯落她浴袍系帶,那張教她垂涎許久的俊唇還巧合地印上她嘴角。
這是……什么狀況?
汪藍瞪圓眼,腦海一片空白。
她在作夢嗎?這么荒謬的狀態(tài)怎么可能是現(xiàn)實?她怎么可能整個人滾到他懷里,還半裸著身子?
是夢,一定是夢。
昨晚在他面前意外裸露全身,今日在他懷里被他輕薄得徹底,都只是……一場夢吧?
「是夢,一定是夢——」她喃喃呻吟。如果不是,她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認(rèn)出她的窘迫,他揚揚眉,輕聲笑了。
她倒抽口氣。
他似乎更樂了。「說真的,我也很想配合你說謊,寶貝,但我實在不善於自欺欺人啊!」
喔,她真恨他!
汪藍閉了閉眸,一方面為自己狼狽的處境哀悼,一方面也硬生生吞下想親手掐死眼前這男人的沖動。
「既然這樣,你何不好心一點幫我站起來?」她盡量保持尊嚴(yán)地建議!肝視芨屑つ愕!
他新奇地望她,仿佛料不到她會如此反應(yīng)。
「你還呆著做什么?快放開我。 顾凰吹眯呔讲豢,又惱又恨。
他微微一笑,雙手撐住她肩膀,幫助她擺正身子。
「謝謝!顾笱艿氐乐x,忙著想站起來。
他卻按住她。「別急!
「干什么?」她不耐。
他邪邪挑眉!敢阅悻F(xiàn)在的情況,我建議你還是別貿(mào)然站起來比較好。」
「啊!顾暰一落,驚覺自己還處於浴袍半敞的狀態(tài),連忙收攏衣襟。
只是雙手握攏了衣襟,就分不出空來系衣帶,想騰出手來,又怕這一動春光再度外泄。
她尷尬地咬唇,進退不得。
他看著她,眼神逐漸深沈,好一會兒,才嘆息地說道:「我來幫你吧。」雙手拉住她的衣帶,靈巧地替她打了個結(jié)。
「好啦,你可以站起來了!
不等他伸手扶,她已急忙搖搖晃晃起身,惶然的眸左顧右盼,就是不肯看他。
「我……呃,我一找到鎖匠開門馬上就走。」故作冷靜地聲稱。
「那當(dāng)然!沟蜕虻纳ひ艉σ狻!鸽y道你還想繼續(xù)賴在我家嗎?」
「當(dāng)然不會!」她憤慨地瞪他一眼,只是視線剛一接觸他俊俏的臉,又倉皇移開。「我、我……借一下洗手間!辜t著臉,飛也似的逃離現(xiàn)場。
他好笑地看著她的背影。
瞧她像逃難似的,讓他抱在懷里,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黎明淳笑著搖頭,過一會兒,臉上濃濃的笑意慢慢轉(zhuǎn)成一聲嘆息。
他攤開雙手,呆看著。
這雙手,到現(xiàn)在還隱隱發(fā)熱,還深深記得方才擁她入懷的觸感,那一瞬間的強烈悸動——
心跳得好快啊!他苦笑著低下頭,看向胯下的昂揚挺起。
果然男人的生理反應(yīng)還是最誠實的,不論心里怎么想、表面怎么裝,明眼人只要一看,都能輕易識破。
幸虧對於男女之間的情事,汪藍還像一顆青梅,生澀得緊,否則他八成早就被她看穿了。
因為她的純潔與毫無經(jīng)驗,他才能暫時在這場游戲中,居於上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