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多松了好大一口氣,愣愣的笑了半天。
哈!老爸,我找到工作了。她想像老爸垮著肩膀,以女兒為傲又想念她,寂寞且孤獨的樣子……哇哈哈
羅宏棋詫異的問:“龔小姐,你還好吧?”有人高興成這個樣子嗎?太夸張了。
“什么……我很好!毕捕嗄ㄗ旖堑靡馔尾恍⌒牧鞒龅目谒,一看是持反對票的羅宏棋在間,連忙又轉頭看向好好老板。
“明天報到沒問題吧?”艾默棣對她產生了興趣。
“沒問題,我發誓!”她想多增加好印象,待會兒可是有關她現實的問題得和他商量。
艾默棣點點頭,“不用發誓,說你會準時九點到就可以。”
“我會準時九點見,老板!庇沂謾M胸,她像起誓一樣慎重。
“嗯!卑懥俗≈方唤o她。
喜多收起紙條,應該要離開了,可是她還坐在那里下動,搞得情況有點詭異。
艾默棣繼續喝他的咖啡,仿佛旁邊多坐了個她沒什么好奇怪的。
“龔小姐,你還有事嗎?”羅宏棋提醒她。
“喔……”喔半天,她面紅耳赤的急忙站起來到她原來的桌子,然后背了提包又像下定決心似的走向他們。
他們兩人都抬頭看她。
“嗯……沒事,再見!边是開不了口,她挫折的想絞死自己,不過當下她只得轉身離去。
最后還是艾默棣出聲喊住她。
“龔凈夏……”
她就知道,老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她馬上街回他旁邊。
“有什么問題說出來沒關系,不要擱在心里,反而影響了明天工作。”
她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贊同的點點頭,“你說得都對。”不過,她還是沒膽將預支薪水的事說出來,伯像前幾次面試一樣工作泡湯了。
“嗯?”艾默棣以眼神詢問她。
喜多扭扭捏捏道:“我是在想……想……”她說了半天還是只有個想字。老板現在的神態很和善很溫柔啦,可是不曉得聽完她的要求以后,會下會馬上變臉
“吞吞吐吐的,不會是要借錢吧?”羅宏棋開玩笑的隨便說了兩句。
“你怎么知道?!”喜多訝異的低叫。有人替她說出口,真好
還真的掰對了咧!拔也碌摹!彼芸蓯鄣幕卮。
“喔……那……那……”她那不出來。
“想借多少?”羅宏棋很干脆的掏出皮夾,反正她即將為艾默棣工作,通融一點小數目不算什么。
她搖搖頭,“我什么時候可以領薪水?”這樣才有辦法算算總共需要多少開支啊
看樣子還不是一點麻煩而已。羅宏棋先收回皮夾。
“坐下吧!卑φ惺钟纸幸槐Х龋澳阋c什么?”
“老板請客嗎?”沒問清楚前,她不敢亂點。
他沒回答,只是要服務生拿Menu過來。
哇!可以吃大餐耶。
“這個、這個……那個,還要一客草莓圣代。”看著Menu,她兩眼發亮的點了兩、三道主餐。
羅宏棋嘖嘖有聲,突然想到重要問題,“你不會是偷渡客吧?”不然怎么像極了幾百年沒吃飯的餓死鬼。
“什么偷渡客?”等熱騰騰的美食送上來了,喜多兩眼發亮,忙著進攻食物祭五臟廟。
“不是就好。”羅宏棋看她吃東西的速度實在驚人。
風卷云掃的解決了大半,她擦擦嘴終于空出時間聽他們說話。
“你身上還有多少錢?”艾默棣皺眉問。
她一手還拿著叉子,另一手伸進口袋掏出所有財產放在桌上數,“一百、兩百……十、二十……兩百八十元!
羅宏驀本來認為艾默棣間得這么白很沒禮貌,可是看她不在意,掏來掏去半天,才那么點錢,他驚訝的問:“這是你的總財產?”
她嘴巴里有牛排,只好用點頭的。
“不會剛好你一個人在臺北租房子住吧?”見她搖搖頭,羅宏棋心想,還好、還好。
然而喜多馬上摧毀他的安心,“我住小旅館。”
“那你需要借多少生活費?”羅宏棋數數皮夾內的現金,不知道夠不夠
“其實你人也不錯耶!本谷辉敢饨桢X給她。喜多識時務的天性馬上向他靠攏。
艾默棣見狀,眉頭蹙得更緊,他很實際的問:“你每天要付錢給旅館,身上卻只剩兩百八十元,你家人呢?”
“在美國,臺灣就我一個人!
“可是你剛剛還叫圣代吃……”沒錢還吃圣代?艾默棣真的想要嘆氣了。
“對啊,總不能餓肚子吧,那是我的早、中餐耶。”她一臉“那又怎樣”的表情。
“那怎么不吃魯肉飯、擔仔面,比較能填飽肚子?”羅宏棋聽他問也覺得怪怪的。這位可愛又有點怪異的小姐是不是腦袋有點阿達、阿達
她聽不懂他們問的重點,“為什么?我比較喜歡草莓圣代!
天才!“是不為什么啦!边@種沒邏輯概念的人,還要雇用嗎?羅宏棋丟眼色給艾默棣,可是他裝做沒看見。
他們繼續提問題,愈問下去愈頭大,她沒錢可以住一天一千多元的旅館、坐計程車,還可以……所以她那一萬多元不知不覺花光了。
“在有限的金錢前提下,怎么可以不好好規劃,”羅宏棋三句不離本行,忍不住就想念幾句,“首先你要訂定每天開支的預算,沒有開源以前絕對不能超支……”
當喜多吃完所有她點的東西,羅宏棋也叨念得差不多了,覺得有些口干舌燥。
“唉,算了,就當謝你幫我省了麻煩,又替我賺進你老板的仲介管理費。”羅宏棋掏出皮夾里所有的現金給她。撇開別的,其實他還是有點同情心,見孤苦伶仃的一個女孩家在外生活,他也于心不忍。
“不用了!卑Σ蛔屃_宏棋借她。
喜多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錢飛走,心里嘀咕著,沒錢怎么辦哪
她低頭哀悼,一口氣將冰淇淋全塞進嘴里,正想哀怨的引起老板的罪惡感,忽然聽他說——
“我們走吧。”
她張大嘴,發現他說的“我們”是指他和她。
羅宏棋比她更驚訝,古怪的看好友一眼。
艾默棣沒好氣的警告他,“少在那里胡思亂想了!绷滔略,他拉了喜多離開,把帳單留給羅宏棋付。
嘿!難不成這正人君子開竅了……羅宏棋獨自坐在咖啡廳里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