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辴緊緊捉住鳳芷翣的手腕,腳步未曾停歇,一路走向觀天樓,進入寢房后,他捉住她手腕的手,忽地用力抬起,連帶地,她順著手勢,整個人撲進了他懷中。
該死的,他仍是克制不住內心的情欲,瘋狂的想要她!
胤辴臉上的肌肉,一陣一陣地抽搐著。
當艷姨娘知曉全部的事情后,傷心地掩面痛哭,心疼她的女兒步上她的后塵,傷心之余,央求他讓芷翣到東紅別院去住一陣子。
雖然他一再保證,會好好對待芷要,并已要正式娶她入門,但艷姨娘認為那只是他一時間的迷戀,并希望他冷靜一陣子后,如果初衷不改,到時,再來迎娶芷翣。
艷姨娘開口央求,他自然是得答應,他會證明,他是真心愛芷翣的!
「胤……胤辴,你……你為什么還要生氣?你是怪我義父領了弟子來傷你府中的奴仆,所以氣我嗎?」鳳芷翣臆測道。
方才她那么堅定地表示不走要留下來,她的真心完全顯露,他沒道理生氣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向你道歉,是我給你惹了禍端!
「不,我沒怪你這些!」他緊緊將她摟在懷中,臉上的暴戾早化為徐風飄走。
「那你……你為什么生氣呢?」
「我……」
他是生氣。
他氣她為什么不早告訴他,她就是王艷娘的女兒。如果他早知道她的身世,他是不會碰她一根汗毛,更不會威脅強迫她做他的侍妾,而她讓茗芳格格鞭打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但是……
他心底另一面,卻在慶幸她沒把身世說出,要不,這一切的一切還真的不會發生,那么,他也就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如平凡人一般,也渴求真愛的……
「告訴我,我哪里做錯了?」她仰起美麗的臉蛋,纖纖玉手撫著他的臉頰。
「為什么不說?」他好心疼、好心疼地看著她。
「說……說什么?」她一臉茫然。
「你就是小芷,對吧?」
小芷?!好久、好久沒有人這么叫她了。母親那悅耳親切的呼喚聲,又在她耳邊響起:
「小芷,吃飯啰,瞧你玩的滿身的泥巴,像個小土人似地?靵恚飵湍阆丛,洗完澡再吃飯……」
美眸泛起淚霧,她才想問他怎么知道她的乳名,眸光一瞬,意外地看他拿了個紙盒走過來。
「這是什么?」接過他手中的紙盒,她納悶地問。
「把它打開來!
狐疑的看他一眼,她伸手把盒子打開。
一只好小、好小的粉色繡鞋呈現在她眼前!甘悄锢C給我的鞋!我掉的鞋、這是我掉的鞋……」
鳳芷翣雀躍不已,滿心歡喜的把小鞋抱在懷中。
看到這種情景,胤辴此刻才完完全全的確定,她就是艷姨娘的女兒。
一只不起眼的小鞋,她將之視為珍寶,想必其中是夾帶著對她母親的懷念,這種真誠的表現,是無法做假的!
「原來你就是當年那轎輿的主人?」鳳芷翣恍然道。
他但笑不語,點點頭。
至此,他才明白當年為何他說了一句玩笑話——要她當他的侍妾——她竟嚇得拔腿就跑,連鞋都不要了!
想必艷姨娘被他阿瑪強擄來的事,在當時她小小的心中烙下一個揮下掉的陰影。
「為什么……你會將它保存起來?」她甚是不解。
這鞋對她來說,蘊含著無限親情:但對他來說,這應該只是一只普通的、甚至在他們這些皇親國戚的眼中,算是極為窮酸的鞋——
但,他卻把它保存的如同當初的新樣子一般!
「因為——我要把它留著,給我們的女兒穿呀!」他打趣地帶過這話題。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保存這鞋的動機,一切——都是緣吧!
「為什么不跟我說,你就是艷姨娘的女兒?」
還沉浸在溫馨回憶里的鳳芷翣,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給駭住了。
「我……」她的笑容僵住。「我不是想瞞你,只是……說與不說,又有何不同?」
「傻瓜!你若早說,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他憐惜的捉住她的藕臂。
「我爹娘都死了,在還沒遇見我義父之前,我也吃了不少苦。一點點的委屈,我不在意的!」
「你會不會恨我阿瑪搶了你娘?」
「當然恨。原先,我還想殺你以泄心中之恨,但義父屢次勸導,我自己也想了好久,畢竟錯不在你,而且當事人都已不在人間了,冤冤相報,何時能了呢?」
「還好你想開了沒殺我,否則,這輩子你恐怕找不到人嫁了!」
健臂一拉,將她的嬌軀緊緊摟在懷中,他低頭,鼻子頂在她發上,汲取她青絲間清淡的發香味。
「答應我,不管你身在何處,想的人,都只有我一個!」
一想到要和她分離,他的心竟也不舍和惶然起來。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他突然的多愁善戚,讓她有些訝異。這……太不像他了。
「別說話,我想好好親你、抱你……愛你!顾哪抗怆硽柚鴿饬业那橛,聲音變得喑啞。
鳳芷翣羞怯怯的低下頭,一顆心熱呼呼地狂跳著。
胤辴拿開她抱在懷中的鞋!竸e讓它隔在我們中間,我要你感受我心中的狂烈!
他的氣息有些急促,眸光濃濁幽深,低下頭,他急急地吻住她那兩片柔軟瑰紅——
「胤……胤辴……」
他的狂烈,讓她險些招架不住,小頭顱往后傾著。
「專心點、回應我!」兩個厚實大掌交迭,托住她的后腦勺。
回應?!這事……不是都該男人做的嗎?女人可以回應嗎?
鳳芷翣任胤辴狂吻著她,對于他所要的回應,她怯生生地,壓根不知、也不敢回應!
許是那些和他共寢過的歌伎,都是熱切的回應他,所以他才會對她如此要求的……
如果她也回應,那她和那些妓女有何不同?
胤辴停下親嘴的動作,定睛的看著她。「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我……我不會回應!顾挠牡氐馈
聞言,胤辴仰首大笑!竸e一副我會判你罪的模樣。好,我不強迫你回應,但,你至少要有反應——」
他解開她的衣襟,緩緩褪掉她的衣裳,大手探進她的肚兜內摸索——
「啊……不要——」螓首低垂,她兩手搗住赧紅的雙頰,羞的不敢看他。
「還害臊呀!」他的大掌在她肚兜內,恣意的揉搓著。「把手拿開,這是兩情相悅下必然的反應,如果我不這么愛你,和你夜夜纏綿,你又怎能懷我的骨肉,產下我倆愛的結晶——除非是你不愿生我的孩子!」
他佯裝發怒,語調轉為陰冷低沉。
「不,不是這樣!」她急忙把手拿開,睜眼想同他解釋,卻看見他臉上根本沒有怒意,有的只是一抹調侃的笑容。
「那是怎么樣?你說給我聽呀!」他的手伸至她的頸后,扯掉系住她那件粉紫花綢肚兜的細繩。
「你……你好壞!」她握著粉拳,輕捶著他的胸膛。
「既然知道我壞,那你還愛我?」他戲譫地笑著。
「我……」
一時答應不上來,讓他戲耍又回不了嘴,她嬌嗔了聲,索性噘著嘴不理他。
「你生氣的模樣真是可愛。」
吻住她噘起的小嘴,吸吮幾回后,他的唇沿著下顎,直下她的酥胸。
濕潤的舌尖,在她豐碩的胸旁打轉,繼而婉蜒舔上她那粉嫩的頂端上。
「嗯……嗯……」
斷斷續續的嬌嗔哼吟充盈于耳,胤辴褪去外衣,打橫抱起她,一步一步走向床榻……
火辣的纏綿即將引爆,但見窗外月兒羞的躲進烏云內,而房內,蓬蓬欲火熨燙著兩具赤/裸的身軀,兩兩馳騁糾纏……
房內,不時傳出歡愉嬌嗲的低吟聲……
***
一大清早,天方亮,胤辴就喚醒枕在他手臂上熟睡的鳳芷翣,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驚喜?」她疑惑地望著他。
「先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邊等你。」
輕吻了下她光潔的額際,他俐落的翻身下床,著好衣裳后,面色凝重的往外走。
半晌后,鳳芷翣跟著走出觀天樓,管事佴褀早等在外邊。
「芷翣姑娘,王爺請你先用早膳,待會兒,他要送你到東紅別院去!
「東紅別院……那是什么地方?」
「怎么?爺還沒同你說?」佴祺灰白的眉頭皺起。
鳳芷翣搖了搖頭,心中尚存疑慮之際,卻見珠兒提著兩個包袱前來。
「珠兒,你……你這是做什么?」
珠兒聳聳肩!肝乙膊恢,一早,王爺就差人叫我收拾小姐你的貼身衣物!
珠兒不敢再說下去,她相信小姐現下心里想的,一定和她心中所猜測的是一模一樣——王爺可能是要趕她們主仆倆走。
看著丫頭手中提著的包袱,鳳芷翣的心頭倏地掠過酸澀。
她怎么也不相信,昨晚他才和她倆倆纏綿,今早他就急著趕她走,那他所說的要她做他的王妃,都是在騙她的啰?
「芷翣姑娘,用膳吧!」佴褀唯唯恭請著。
「我吃不下。佴管事,王爺人此刻在何處?」佴祺顯然是知情的,但這種事,她當著第三者的面問不出口,何況,她希望能找到胤辴,當面同他問清楚。
「王爺在書房。」
佴祺的話才說完,鳳芷翣便急步離去,留下珠兒在后頭大喊:「小姐、小姐啊……」
垮著肩,珠兒喪氣道:「哎呀,這王爺怎能做的這么絕?昨晚小姐才當館主的面,斷然地說不回武館去,現在可好,王爺說趕人就趕人,這叫我和小姐往后棲身于何處呢?」
「誰說王爺要趕你們走的?」佴祺在后頭插著話。
「?不是這樣子的嗎?」珠兒茫然以對。
***
「給我一個理由!」
鳳芷翣才踏進書房的門檻,劈頭就說了這么一句。
見她俏臉黯沉,一臉寒霜,他略略回想今早可有啥事得罪了她——
喔,肯定是他讓珠兒收拾細軟一事,教她起了誤解,以為他是想把她逐出府去!
他輕咳了聲,緩緩地站起身來!肝也坏貌贿@么做,你要原諒我!
他擺著沉肅的面色,不把話完全點明,想逗弄她一番。
「理由呢?」
「理由太多,無從說起!
「為何不直接了當的說,你已經厭倦我了?」她的心滲進冷颯的寒意。
「你不愛聽的!」
「但,那是真的,是不是?」她仿佛聽見心頭迸碎的響聲。
他默然不語,心頭直罵她是個小傻瓜。
「好,我走。」她語氣堅定。既然他厭倦她了,她留下來又有何意義。
「慢著——」他低沉的喝令著,并挪動身子,走到她身邊。
見他伸手想抱她,她反射地逃離!竸e碰我!」
表面上雖然裝著厭惡和不屑,但她的內心卻渴望他能再次擁緊她——哪怕是最后一次!
自尊和渴望展開著拉鋸戰,不知何時,眼角竟掉下了淚滴,他那雄壯的身軀就立在她身后,她雙手絞結著,強迫自己不要轉身、不要看他、不要想他、不要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