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片毒藥──
愛情,
究竟是解除心靈寂寞的鴉片,
還是扼殺生命的毒藥,
否則,
為何當我愛上你時,
會為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校園里是沒有秘密可言的,云巧和商磊不合的傳聞很快的傳遍了校園的各個角落。
一個是資優班的高材生、一個是藝術界的新星,兩人之間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偏偏傳出不合的消息,著實讓眾人跌破了眼鏡。
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么卯上的,雖然也有好事者想從商磊或云巧的口中挖到第一手消息,但兩名當事者絕口不提,他們也無可奈何。
云巧不提,是因為不想聽到“商磊”這兩個字;而商磊不提,說實在的,理由也不怎么光榮,就只是為了“不順眼”而己。
云巧一開始也曾努力抗爭,但她向來反應遲鈍,口才不好又拙于應變,只有被商磊壓在頭上的份兒,到最后,她只好一看到商磊就躲,讓他遇不著她,他就沒機會欺負她了。
不過,上天對她打的如意算盤似乎有點意見,才不過平靜不到一個禮拜,一通廣播就打破了她的美夢。
“二年一班商磊,二年二十班夏云巧,聽到廣播后,請到會議室!
一聽到自己的名字竟和商磊連在一起,云巧的心頭便不禁浮起一陣不好的預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前去,噩夢果然成真。學校打算在今年滿五十年擴大校慶時辦一場成果展,除了要展出她的畫作與商磊參加全國青少年科學發明大賽奪冠的作品外,還要他們負責展場布置。
可以想見的是,布置過程中,云巧被削得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喂!你有常識一點行不行?在電線旁邊包那些紙,你是擔心電線走火時沒東西可以助燃。俊
“喂喂喂!你把展示架擋在這里,你要我怎么接線路?”
他們一個是負責美術設計,一個是負責聲光效果,對電路一竅不通的云巧面臨商磊的挑釁,雖不服氣,卻也只能乖乖的摸著鼻子改變設計。
不過,商磊挑的可不只是聲光,他連云巧負責的領域都想軋一腳。
“你配的是什么顏色?綠色,惡心死了,看起來活像青蛙!鄙汤谝荒槺梢。
“綠色代表生機,代表生生不息,正好配合這件作品的主題。”云巧道。
“為什么一定要用綠色的?用紅色也不錯呀!更熱情,更有生命力!狈凑褪枪室庀胝衣闊。
云巧懶得理他,徑自裁紙去了。
但商磊可不是那種會容人忽視的人。
十分鐘后──
“砰!”綠色紙板搭起的展示頓時架成了一堆破紙,委頓在地。
商磊一臉的無辜,眼里卻閃爍著可疑的光芒!皩Σ黄,我在拉線路,沒留心到展示架就在我的后面,所以就……”他攤了一下手。
“商磊!”云巧氣炸了,她花了四個小時才架好的展示架……
商磊轉過身,背著她偷偷扮了個鬼臉。哼!看你還敢不敢不理我、看你還能不能那么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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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逞一時之快的下場就是得陪云巧去買遞補踩壞的展示架的材料。
云巧一手夾著珍珠板,一手拎著其它雜七雜八的用品,跟著商磊走出美術社。
一出美術社的店門口,迎面就是一陣強風吹來,全開的大珍珠板被風這么一吹,立刻折彎向另一方。云巧怕珍珠板被風吹折成兩半,只得笨拙地跟著風向轉圈。
商磊看到云巧的舉動,忍不住噗哧笑出聲,“你耍什么寶?”
云巧想要講話,偏偏又是一陣強風吹來,她只得再順著風向轉了一圈。好不容易風停了,她才反駁道:“珍珠板很難拿的耶!”
珍珠板質地輕,又不耐折,而且,她手上拿著的還是全開大的珍珠板,受風面積更大,也就更容易折損,怎么拿都不對。
商磊沒吃過珍珠板的苦頭,認為那么輕的東西有什么難拿的,于是,撇了一下嘴角,“自己笨,還那么多理由!
云巧可不服氣了,“你不信,那你自己來拿拿看!
“拿就拿,誰怕誰。 鄙汤诎咽稚系臇|西塞給云巧,接過黑色的珍珠板。“這么輕的東西有什么難拿的……”話還沒說完,一陣秋日午后的涼風就吹來了,當商磊也無法控制珍珠板的動向,不由自主地跟著風向轉了一圈時,云巧早已笑彎了腰。
“笑什么笑?”商磊好不容易站定,狼狽的道。
厚重的鏡片下仍閃爍著笑意,云巧無辜的聳了一下肩,伸手要接回珍珠板,卻突然聽到一個尖銳的女子聲音,“云巧!
云巧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穿艷紅色套裝的女子由她身后的銀白色跑車走了出來,手里牽著一個十二歲大的男孩,濃妝下的臉帶著夸大的驚奇,“真的是你,云巧,這個時候你不是該在學校上課嗎?怎么會到這里來?”沒等云巧反應,她又轉向從駕駛座走下來的中年男子,招了招手道:“漢生,你看,我就說是云巧嘛!你還說不是!
笑意由厚重鏡片下的眼底斂去,云巧對那女子與中年男子點了一下頭,低聲道:“爸、紀阿姨。”
爸?商磊驚訝的揚起眉看向那個中年男子,男子大約四十來歲,一身鐵灰色的西裝,被歲月刻劃下痕跡的臉龐依然魅力不減,由他的穿著和所開的車子,商磊明白這男子必定是出身豪門!他突然想起夏阿姨曾說過,云巧的母親早已病逝,云巧現在與阿姨同住,而且,他去她家幾次,從未看過云巧的父母親,再加上她姓夏……
視線移向女子勾住中年男子的手,還有那個被牽在女子手里的男孩,這幅天倫畫面與剛剛的事實已經透露了很多事。
章漢生皺著眉看了云巧一眼,“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
云巧還沒來得及解釋,紀君珊就搶先了一步,“你該不會是逃課吧?嘖嘖!現在的新聞老是報導不良少女蹺家逃課在外頭闖禍,云巧,你該不會也學人家吧?你阿姨難道都不管你嗎?就這樣任你到處亂跑。還有,看看你的頭發,一個女孩怎么弄成這樣,真是的!”她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我不是……”
云巧的解釋再次被打斷,這次打斷她的人是章漢生,他嚴厲的皺起眉看著女兒,“夏蓮是怎么教你的?讓你散漫成這樣,大白天的就公然逃課,看來,我有必要跟夏蓮談一談,我們章家可不許出這么丟人現眼的女兒。”
“我姓夏……”云巧的聲音雖低,但在場三人卻全都聽見了。
“漢生,你聽聽!卑渭獾纳ひ艨鋸埖慕辛似饋,“這是一個女兒對父親說話該有的態度嗎?她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嘛!”
紀珊君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云巧就先挨了一巴掌,這巴掌力氣好大,直把她的眼鏡打歪了一邊,半邊的臉蛋全紅了。
云巧錯愕的捂住臉頰看著盛怒的父親,而后抿緊了唇,“我姓夏,不姓章!
“這……這是什么話?你阿姨就是這樣教你的?”紀珊君尖銳的道,彎腰轉向牽在手中的男孩道:“倫倫,你可千萬別學姐姐這樣說話,知道嗎?對爸爸說話絕對不可以沒有禮貌,咱們章家的孩子絕對不能沒有教養,不然出了門丟人現眼,那可就難看了!
小男孩對眼前的爭執顯然興致缺缺,拉著母親直嚷著要上麥當勞。
紀珊君當場就甩了小男孩一巴掌,“媽媽說的話你不聽嗎?不許鬧!不然人家還以為媽媽管不了你!
這一巴掌雖然不重,但小男孩一向被捧在手心里,何曾遇過這種陣仗,一時之間嚇呆了,而后就放聲大哭。
紀珊君抓著小男孩就一陣亂打,嘴里罵的是兒子,但字字句句卻全是在暗示章漢生管不了自己的女兒。
章漢生的臉色越來越沉,一把捉住云巧道:“跟我回家。”
“漢生……”紀珊君失聲喚道。她如此的費心挑撥,只是想讓他們父女感情破裂,以后少一個人跟她爭章家的財產呀!
“不!痹魄捎昧Φ膾暝!拔业募以诎⒁棠抢!”
“夏蓮根本就不會教你!闭聺h生怒道:“我是你的爸爸,我要把你帶回去,她也不敢說什么!”
“媽媽答應跟你離婚,開出條件讓我姓夏不姓章的時候,你不是說不稀罕我這個女兒嗎?”云巧想也不想的就脫口道。
“你……”一個做父親的威嚴豈容女兒挑釁!章漢生在盛怒下,再度抬起手又要猛摑下去,但手才揮到一半,就被一只手臂擋住。
商磊橫眉豎目的瞪著他,“你有完沒完?”
章漢生揪著兩道濃眉瞪了回去,“我管我的女兒,干你什么事?滾一旁去!
“管女兒?”商磊冷哼一聲,“云巧都說了,她姓夏,不姓章,她怎么樣干你什么事?”
“你是哪來的小流氓,我管我的女兒,要你多事?”先是云巧,再來是商磊,章漢生一向呼風喚雨慣了,哪受過這樣的氣!
“小流氓總比衣冠禽獸好!鄙汤陧斄嘶厝。
“你……”章漢生忍不住氣綠了臉。
連紀珊君也叫了起來,“你是哪來的小混混,居然敢跟大人這樣說話?”
“你閉嘴!這里輪不到你說話!鄙汤谵D向紀珊君,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神之凌厲,嚇了紀珊君好大一跳,讓她忍不住吞了口水,倒退一步。
商磊滿意的轉向章漢生,又道:“我有說錯嗎?平常對女兒不聞不問,一時興起,就想擺出做父親的姿態,還真是了不起呀!而且,連事情都沒問清楚就胡亂打人,這不是衣冠禽獸是什么?”
章漢生氣得一張臉由綠泛白,胸口不住地起伏,轉向云巧,怒道:“這就是你交的朋友?跟長輩說話一點分寸都沒有,夏蓮都不管你交朋友的嗎?”
商磊搶白道:“我的尊敬只給值得尊敬的人,對于那種沒有長輩樣子,靠著自己多活幾歲,就想對人頤指氣使,年紀活到狗身上的人,尊敬只是浪費!
“你……你……”章漢生氣得全身不住顫抖。
商磊擺出了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的高傲,抓住低著頭的云巧,困難的夾著珍珠板,轉身就走。
不過,大概是太生氣了,他也顧不得風大,一直到腋下傳來那聲破裂的“啪!”聲,他才皺眉停下腳步,看著斷成兩截的珍珠板。
“糟了,珍珠板破了,得重買了!痹魄舌。
商磊沒好氣的說:“那是誰害的?”他越想越生氣,忍不住開罵,“你白癡呀!就那樣乖乖的讓人家罵、讓人家打?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在挑撥離間嘛!還有,你那是什么爸爸?不由分說的就亂打人,他以為他是大人就可以這樣嗎?”
云巧低著頭沒有說話。
商磊更加生氣了,“你干嘛不說話?還是你犯賤呀!那么愛挨打,那個男人根本就沒資格打你,養你的人又不是他,他老早就拋棄你了……”
商磊沒再罵下去,但并不是他沒詞匯可罵,而是云巧那流了滿臉的淚水止住了他跳腳痛罵的舉動。
“你……你哭什么哭?”好半晌,商磊終于從喉嚨里擠出聲音。
小小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兩只手胡亂的抹著淚,但抹淚的速度卻比不上掉淚的速度,鏡片下的小臉依然糊成了一團。
“你別哭呀!我叫你別哭,你聽到了沒?”商磊氣得跳起腳來,“那種父親根本就不值得你為他掉眼淚!
小小的肩膀依然顫動著,抿緊的唇,怎么也掩蓋不住自喉間傳出的顫音。
“不要哭了!”商磊猛然一揮手,在她面前大吼,“不值得的,那種男人根本就不值得為他掉眼淚,從把你生下來,他就對你不聞不問,把你丟到一邊,從來沒抱過你一下,問過你今天在學校里有沒有受到委屈,這種人根本就不配被稱為父親。
“他顧的永遠只有他的顏面,對于你,他以為用錢就可以打發,一旦覺得顏面受損,就把氣發到你的頭上,愛面子比愛你來得重要,這種男人你干嘛理他?他不關心你沒關系,誰稀罕呀!你也不用關心他,沒有父親又不會死,你還不是好好的活到現在?不要哭了,聽到沒有,不要哭了。”
他又是吼又是叫的,一連迭的痛罵,罵到最后,眼前的視線卻模糊了。
誰稀罕……誰稀罕……
一把抱住了痛哭失聲的小人兒,商磊沒有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不要哭,反正沒有人關心又不會死……”他倔強地道,把臉埋進那柔柔細細的頸窩。
懷中的人兒還在顫抖著。
兩個孩子緊緊擁著彼此,由對方的體溫汲取勇氣,也為著內心深處那缺一角的圓而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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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巧,拜托、拜托!這一次就好,我跟人家約好了五點要見面的,實在來不及了。”短發少女雙手合十,不住地懇求著蓬亂一顆頭,外表散漫邋遢的同學。
“這……”云巧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腕上的表。
“拜托啦!云巧,這是我這一生中最重大的懇求!倍贪l少女學著漫畫里的角色,拼命磨著。
“……好吧!”伸出手,正要接過少女遞來的掃地用具,一個清亮的男性聲音卻在這個時候硬生生的切了進來。
“慢著!
窗戶外,探進了一張俊美的臉龐,大掌一伸,拉住云巧蓬亂的頭發,一臉的不痛快,“喂!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今天要陪我去買書的?”
“喂!痛呀!放手啦!”撥開那只作惡的大掌,揉揉頭皮,她氣惱地瞪著商磊。
商磊轉向短發少女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對不起啦!云巧答應過我要陪我去買書的,所以,她不能幫你忙了,不好意思!
短發少女被校園偶像的笑容這么一電,魂都不知飛到哪兒去了,哪還記得打掃的事,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商磊把云巧挾帶離開。
被商磊一路拉下樓梯,云巧不解的道:“你什么時候要我陪你去買書?我怎么不記得!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我從沒要你陪我去買書。”
“那你干嘛騙小依?”云巧更加不解了。
“我不騙她,看著你當冤大頭嗎?就有你這種白癡,人家跑去約會逍遙,你還每天乖乖的幫她打掃,她根本就是欺負你好說話,大笨蛋!”越想越氣,順道又敲了她的頭一記。
“會痛耶!”云巧抱頭抗議。
“不痛我干嘛打你?怎么打都沒變聰明,你沒救了!鄙汤跊]好氣的搖搖頭,順道把自己的書包掛到她脖子上,“我要跟阿坤他們去打球,你先幫我把書包帶回家!
云巧的脖子哪堪他沉重的書包摧殘,他的書包就像裝了磚頭,害她差點連腰都直不起來。
還說人家欺負她,照她看,最會欺負她的人就是他了!
云巧咕噥著,將他的書包移到比較舒服的方向,眼看著那勁瘦的身形移向籃球場,她連忙道:“阿姨今天要回家煮飯,她要你過一起過去吃!
“知道了。”商磊連頭也沒回的奔向籃球場去了。
“你什么時候跟商磊那么好了?我記得二年級時,他看到你總是拼命欺負你!币幻瑢W走了過來,并肩與云巧一道往外走去。
“他現在還是欺負我呀!”云巧扁了扁唇,指了一下掛在肩膀上的書包。
“這種欺負可不一樣,現在全校誰不知道你是商磊罩的?他可以欺負你,別人可不行!迸瑢W以手肘推了推她,一臉的曖昧,“被校園偶像罩,那是什么滋味呀?”
“我可寧愿他別來罩我。”沒他罩,或許她會活得更好。
“唉!你這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女同學夸張的嘆了一口氣,視線轉向籃球場,一臉艷羨。“都快聯考了,只有他們資優班的人敢這么悠閑,不把聯考放在眼里!
云巧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淡淡一笑。
“老天爺真不公平,聽說商磊他們已經保送上第一志愿了,現在混吃等畢業就好,而我呢!念得要死不活的,能考上公立學校我就該感謝上天了。對了,云巧,聽說你也保送上了青云高中的美術班是不是?”
不等云巧回答,她又道:“青云高中雖然名氣還算普通,但它的美術班風評一向很好,每年有不少學生考上師大、藝術學院,你是一定會去讀的了。唉!真羨慕你,有個專長就是有這種好處,早知道小時候就纏著我老爸老媽讓我去學點才藝,說不定我就可以不用這么辛苦的擠聯考窄門……!公車來了,我還得去補習,云巧,再見!
揮揮手,她奔向公車,讓那擁擠的車廂,將她載往城市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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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巧,今天你的導師打電話來,說你不打算去念青云的美術班而想念高職,是這樣嗎?”晚餐桌上,夏蓮狀似閑聊的開了頭。
商磊停住筷子,銳利的目光轉向云巧,看到她點了點頭。
“青云的美術班風評不是一向不錯嗎?為什么你不想去念?”
云巧挾了一塊糖醋排骨到碗里,“念高中美術班只是學些聯考要考的素描、水彩、國畫,還得考大學,好麻煩,我覺得還是念高職比較實際。”
夏蓮猶豫了一下才問:“你是擔心學費嗎?關于這一點,你大可安心,阿姨負擔得起”
“不是啦!阿姨。”云巧扶了扶眼鏡,一臉的認真,“我對純美術沒什么興趣,我比較想學畫漫畫,我聽說群仁商職的美工科有漫畫課,請了外面的漫畫家來授課,所以,我才想要去念那里!
夏蓮是知道云巧對漫畫的興趣,可是沒想到她連學校都打聽好了,但……
“云巧,你考慮清楚了嗎?你不也常說,想畫漫畫,還是得在基本功上下功夫?你若真想畫漫畫,上了大學后,還是有機會學的!辈皇撬龑Ω呗氂衅,只是覺得云巧在美術上的才華驚人,小小年紀就得到國際大獎的肯定,如果沒有繼續發展下去,實在可惜。
“可是念大學還要拐那大一個彎才能學到我想學的東西,好浪費時間喔!”云巧咬著糖醋排骨道。
夏蓮很明白,這孩子只要打定了主意,就很難再讓她改變心意,可是……她忍不住望向商磊,商磊則聳了一下肩,擺出“不干我的事”的表情。
“好吧!既然你想念高職,我也不勉強你!毕纳徸尣搅!安贿^,你先別拒絕掉青云那兒的保送機會,一切都等你高職考完后再作決定,好不好?”
云巧聳了一下肩,點了點頭。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