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孟韋晴步下樓梯,準備出門迎接那糟糕的工作。
“小晴,要出門呀?”和日色如夏坐在客廳聊天的江如虹看到她,一臉笑意。
“你穿這樣真好看!泵享f晴低頭看向自己,一條深藍牛仔褲、一件白上衣,頭發也沒擦什么順發露、保濕霜的,就只是隨便撥二下,臉上還架著大墨鏡,這樣是哪里好看?
見她一臉疑惑,熟知她習性的日色如夏小心的問:“小晴,你剛起床?”
“沒,早起來了,只是在樓上想案子才沒下來!敝浪念櫦,孟韋晴偏頭一笑,代表自己再清醒不過。
“我還以為你還在睡所以沒叫你呢!”江如虹笑笑。
“餓不餓?我請陳媽弄點東西給你吃再出門吧!
“沒關系,我不餓!泵享f晴拒絕,將手中的記事本交給小夏。
“這個麻煩你交給袁先……天纮!痹诮绾缬_口前,孟韋晴相當警覺的改口。
“我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只是先做書面報告而己!
“這是晚會的設計內容嗎?”日色如夏接過。
“我會交給他的。可是你昨天不是已經進棚了嗎?還沒完成嗎?”只是個平面照,應該不會拖這么久的時間,更別說她昨天好晚了都沒見到人回來。
“不要說了!碧岬竭@個,孟韋晴忍不住的訴心酸。
“你知道這次負責的人是誰嗎?四哥他們那一群人耶,昨天把我當娃娃批評了一整天,擺明了就是在惡整我,所以一件正事也沒辦成!
“四哥他們啊!比丈缦牡故呛芨吲d,再度聽見故人的消息。
“怎么樣,他們近來好不好?四哥還是那個脾氣嗎?”
“好,怎么會不好,不好的話就沒精神跟興致整我了!泵享f晴一嘆。
“所以啦,在家里替我祈禱吧,希望他們今天會好好的做事,不要像昨天一樣公報私仇,凈是拿我當笑料尋開心!贝魃乡晟哪R,孟韋晴告訴自己要打起精神。
“資料就麻煩你了,我晚上可能也回不來了!
“我知道,你自己加油哦!”日色如夏是很想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如果她也跟去,恐怕只有提供大家另一個怨恨惡整的對象而已。
“我會的,走了!泵享f晴揮揮手。
“伯母,拜拜!
“路上小心。”江如虹含笑目送,迫不及待的轉頭看向日色如夏。
“小夏,那本子里頭寫什么?”這二個人該不會守舊到紙上談情這種純情至極的方式吧?
“呃……”看著婆婆一臉興味,日色如夏也只有乖乖的交出記事本。
江如虹欣喜的接過,連忙翻看,不過臉上很快就浮現出失望的表情。
“怎么全是些公事,還寫得一板一眼的?”江如虹搖搖頭。
“小晴也真是的,這么認真做什么呢。”
“媽,小晴向來對工作都很盡職,不過沒關系,至少她和大哥會有獨處的時間,尤其是晚宴開辦的前幾日;身為總監的二人一定會朝夕相處的,你不用著急!比丈缦某鲅园矒,就怕江如虹動念想更改記事本的內容。
其實江如虹真的很想這么做,可是她的字跡兒子早已看習慣,而且看孟韋晴寫得這么詳細,恐怕她和天纮以后就要靠這本本子討論晚會事宜,傳來傳去的,很容易就被拆穿了。
“嗯,我也這么覺得哦!甭犃巳眿D的話,江如虹笑了笑,將記事本交還給她。
“這個嘛,還是由你保管比較好!彼莻兒子呀,最愛疑神疑鬼的,還是別去沾染的好。
重新拿回記事本,日色如夏的心里松了口氣;要不然,她真怕無法對孟韋晴交代。
再來,她只要建立與大伯說話的勇氣就行了。
“大哥?”怯怯的聲音拉住了袁天纮的步伐,他回頭,看到與自己并不常交談的三弟媳。
“有什么事嗎?”袁天纮無意嚇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對自己保持著安全距離,這樣也好,省得老三啰唆。
“這個……”日色如夏速速的送上孟韋晴留下的記事本。
“因為小晴手頭上的工作有些延宕,她也不確定什么時候能遇上您,和您一起討論,所以她交代我把這本子交給你!笨粗潜咀,袁天纮點點頭接過,沒多作表示的目送松了口氣的日色如夏從容退場,他也轉身進了自己的書房。
連看完五份報告,起身到外頭煮了杯咖啡的袁天纮,這才將目光放到那草綠色的記事本上。
拿起本子,他端著咖啡坐在沙發上,邊啜飲邊輕松的翻看。
袁先生:首先要向你道歉,我遇到了一群壞人,所以手上工作的結束日恐怕是遙遙無期,為了不影響到整個晚會工作的進度,也不希望約了你寶貴的時間卻無故缺席,所以我想就先以這種方式做紙上談兵的溝通。而以這種草率不正式的談論實出于不得已,還請你別太介意。
孟韋晴P.S.我將基本提案記下,若有疑問或建議請直接注明,再交由小夏轉交即可。
遇到壞人?想起她那晚上不倫不類的怪異裝扮,她指的是這個嗎?
袁天纮思考著這句話代表的意思,只可惜他對她的工作內容一無所知,不過看她的口氣,應該只是玩笑似的抱怨而已。
看來,她也是忙碌一族,怪不得今天回來也沒見到她的人。不過也好,省得母親又在一旁觀望或者設計,這種討論方式,也許是最安穩的一種。
袁天纮飲盡咖啡,看著她記下的大方針與提出的地點,一一寫下自己的意見,并告訴自己,這種發展其實也不錯。
被母親操控非他所愿,所以能夠減少越多所謂的“機會”,他也越能有耐心對付母親所設想的一切。
雖說長子難為,但若有那種母親與父親,辛苦更是旁人的十倍有余。
在這夜想起,他還真是同情自己呢。
“唷,來啦,居然敢給老子晚到!”孟韋晴才剛晃進攝影棚,四哥的吼聲就跟著傳來。
抬了抬手,孟韋晴決定要對他的無理取鬧說些什么,要不再這么任他玩下去,拍二個月也看不到成果。
“什么晚到,我還早到五分鐘咧!”首先,就是氣焰上絕對不能輸人,孟韋晴不客氣的駁回他的指控。
“還有,我丑話先說在前頭!钡诙,先聲奪人,避免又一頭栽進,任他們搓圓捏扁。
“你們今天不要再玩了哦,若仍像昨天一樣,我保證二話不說的走人!”
“我也不是不賞臉,只是我另外還有工作,沒辦法一直這么耗下去。”最后,她稍微的示軟表示自己的難處。
即使她的準備是如此的萬全,但碰上未進化、脾氣又壞的游四哥,恐怕也只是白費。
“唷,這算什么?”四哥慢條斯理的往她面前一站,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怎么,翅膀長硬了,不把老子當回事了?居然膽敢放話威脅?告訴你,老子偏是不聽,你能拿我怎樣?”不等她開口,四哥一把拉起她,交給一旁久候多時的維莉與羽人。
“把這忘恩負義的女人給我拖進去,好好整頓一下再拉出來行刑!彼m然板著臉,可是孟韋晴還是很沒用的笑了。
“我是認真的,你們就別鬧了好不好?”柔性訴求宣告失敗,孟韋晴再度被拉入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