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數十天前能走的。”
“什么?你……你數十天前才能走?”
聽到此,方才腦海之中自動消去展南云用腿軟來騙她承認的事,現在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雙腿上。
“你的腿才剛恢復就尋上山,那不是得費好多腳力。怎么樣?你的腿還好吧?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沒想到他的腿才剛能走,就急急趕來找她,如此的心意,讓她好生感動。
“我之所以會遲了一個月才來,是我沒想到你會回來這里,我一路尋了很多地方,包括我府里與你家,三大家族我都去了一趟,中間沒休息的整整走上十來天才走到這的!
聽完,韓柳心皺了皺鼻子,口是心非的罵道:
“你活該!誰叫你要一直堅持把我嫁給別人,我不得已才離開你,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話雖如此,心里卻十分心疼他,不過才說完,就見他雙腿一軟,往她倒了過來。
“啊……小心!”
韓柳心急急上前扶佐他的身子,不料展南云反將她抱進懷里,雙臂緊緊鎖住她略嫌消瘦的身子。
“哎呀!你……你又騙我!”
可惡!她發(fā)現自己讓他一騙再騙。實在是一遇上他的事,她就沒有多余的空間來想其他的事。
“你不也騙得我好苦!
“哪有?你胡說!”
“要提你的騙術那可多了,就說你假裝別的姑娘騙我,一個月前騙我娶你為妻,還有……”
“胡說、胡說!你本來就該要娶我的,只是我用些計策讓你的愿望成真,這不算是騙!
“用計與騙不都一樣!彼嘈χ鴵u頭。
“不一樣,那不一樣!”韓柳心拼命的對他搖手道:“前者不含壞心純粹好玩罷了,后者是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計’與‘騙’兩者怎么能說一樣呢?”
展南云見她義正詞嚴的說著,知道他是辯不過她,要再與她說下去,她性子一起,又逃了那怎么辦?下一回他又得從哪里找起?
“你不會再走了吧!”
“‘走為上策’一計,用一次就已夠了,等下一回你要敢再欺我,我就換另一種方式出走好了!
出走?那與逃有什么兩樣!
她瞧著展南云一臉苦瓜,決定不再玩他,準備放過他一馬。
“我是出走沒錯,是走到咱們府里的一處地方,讓你來找我,再不然出走到廚房里,我親自下廚做一盤‘好吃的’,讓你嘗嘗我的手藝,你說好不好呢?”話完,韓柳心兀自笑倒在他懷里久久不停。
“這……”
面對她,他無話可說,娶了如此刁鉆頑皮的妻子,唉——說不定老來她會與孩子說是他們的爹三跪九叩的來娶他的娘進門的……
展南云苦笑的搖了搖頭。
“你怎么說都好,我都依你就是了。在山上的日子你過得好嗎?”他摸著她有些消瘦的臉頰。
“嗯,還好!彼c頭,心頭暖暖的,差一點為了他的關心淚如雨下,但又想起他的腿……“對了!你已經完全能走了嗎?”
“多虧我?guī)煾杆先思遥撬屛业碾p腿恢復行走的能力。”
“我就說嘛,他一定會去治的!”果然不出她所料。
“是你要他幫我治的?”展南云挑眉問道。那時,師父二話不說的要替他治腿,也不說明原因。
“天下間除了你師父以外,還有誰能幫你治愈好雙腿讓你能再度行走。”
“我最后一次見到師父,是我十八歲學成行醫(yī)時,他說要游山玩水,從此就不見蹤影;況且他一向不隨便幫人醫(yī)治,即使是對親人也是一樣,你是用什么方法讓他答應治痊我的腿!闭鼓显拼蟾性尞惖膯柕馈
“你忘了你師父最怕的東西是什么了嗎?”韓柳心賊賊的笑說。
其實很簡單,只要一遇上歐陽徹的克星,包準不用求他,離了十萬八千里也即刻飛回來。
提起歐陽徹此人,就是展南云的師父,其個性狂效自大,雖被稱為一聲師父,今年的年歲推算來也不過三十,只虛長了展南云五歲。
不過卻早在二十歲正偵少年時,就成了聞名江湖的神醫(yī)。只是脾氣甚寫古怪,空有一身絕頂的醫(yī)術卻不是救人無數的神醫(yī),也從不收徒弟來傳承他的醫(yī)術。要不是在十年前闖入皇宮盜取藥草,巧遇展家大小姐展雨薇,從此開啟了他的愛情之門,也教他破例收其弟展南云為徒,要不只怕一身卓絕的醫(yī)術就此失傳了。
在收展南云為徒后,他只教了他五年的醫(yī)術,之后聲稱與妻子要過隱居的生活,兩人便失了蹤影,任誰也找不到他們人在何處。要不是他們偶爾會捎回家書告知一切平安,要不真會讓人以為夫妻倆死在哪里沒人知曉。
“你在信中寫了什么,讓我?guī)煾复饝斡业碾p腿?”
“我在信上寫了要見展姐姐惟有到韓府來。”
“所以他回來了?”
“嗯,他在這世上最大的致命傷就是展姐姐了!
“你這么做會壞了大姐與師父他們之間的感情!闭鼓显茡u頭道。
他知曉師父歐陽徹的性情古怪,自與大姐相戀后,他連連自破誓言,除了勉強收他為徒之外,更破例在大姐的央求下救了不少的人,最后弄得沒辦法只好找個沒人知道的山頭隱居起來,從此不過問世事。至于師父為何為立下此誓言,背后的緣由也只有大姐才知曉真相。
“怎么會?”她偏頭否定道:“本來展姐姐就想下山來的,我只是恰巧逮到了大好機會,才會想到要展姐姐幫我忙的。”
最近展雨薇突然回到娘家,直嚷著她非要休了歐陽徹不可,所以她才有機會挾展姐姐以令歐陽徹去治愈好南云的雙腿。
展雨薇對此事倒也樂見其成,她算來也是其中之一的幫兇;至于展兩薇會下山,除了有自己不方便透露的原因外,也是收到韓柳心捎來一封寫著南云的腿給壓傷了,至今無法行走,需靠輪椅代步,所以希望她能設法讓歐陽徹答應醫(yī)治展南云。
展兩薇為了親愛的弟弟,怎能好好的待在山上任其夫君的一身好醫(yī)術浪費,所以寫下了一封休書,說她要離家出走順便休了他。
“對了,方才的事還要跟你算帳呢,你竟然裝成色狼的樣子調戲我!”
“如果不這么做的話,你又怎么肯承認你便是韓柳心!
“你太卑鄙了!”
韓柳心手指著他罵道,展南云抓過她的手,有禮的說道:
“娘子,我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難怪見他方才的舉動,就覺得他像似換了一個性子,原來是套用以前她曾用在他身上的把戲。
這下可好,計策反讓人用在自己身上,還被氣得半死。
“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
“別氣了。”展南云溫柔的摟住韓柳心,將她納入懷里輕道:“我娶你好嗎?”
“啊?!”
韓柳心聞言張著嘴忘了合上,訝異著這一句話真是出自他嘴里?還是她給聽錯了!
“說要娶你,你也用不著這么訝異吧?”
展南云趁她張著嘴,偷香的吻了一記。
“不說話就當你同意了,我們馬上回京城告訴我們的爹娘,說我們要成親了好不好?”
“可是……依照奶奶的原意,理該是你與姐姐成親的,我只是個代替品啊!
“別擔心,等回京城以后,我自會去向太君說明一切的,相信太君不會強人所難,拆散我們才是!
“可要是奶奶不同意我們成親,那又該怎么辦?”她擔憂的低問著。
身為太君的親孫女,知曉姐姐深得奶奶的疼愛,她實在好怕回府后奶奶會一意孤行的替姐姐與展南云舉行婚禮,到時她又該怎么辦?
“別擔心,只要我不同意娶你姐姐,她老人家能奈我何;更何況你別忘了我們已有夫妻之實,就只差迎娶你入門和拜堂了,你還怕些什么?”
“討厭啦!”韓柳心低頭羞紅了臉,捶了他胸膛一記。
經展南云一提,才讓她想起等會兒她得脅迫……不,是知會展南云一聲,說她在此是很謹守庭訓與禮節(jié)的,其中最為重要的是萬萬不能讓家里知曉,她幾乎是倒貼的才讓展南云答應娶她,要是這些“事跡”敗露,教爹娘知道了,她不被罰抄有關女子應學得的女訓、女戒以及三從四德……等那些她光瞧字就會睡著的書才怪哩!
“我娘子何時變得如此害羞了?”
展南云雙手環(huán)抱著胸,有些明知故問的瞧著一臉紅透的韓柳心。
“誰是你娘子?我……我們還沒拜堂成親呢!”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害羞的低叫著,心中卻泛起一絲甜蜜。
“呃……你不承認的話,那我只好即刻回北方娶韓柳雙了!闭鼓显乒首鲊@息的說道。
“。坎灰!”韓柳心急忙轉過身抱住展南云的腰急道:“我才不把你讓給別人!”
“傻瓜,除了你以外,我不會再娶別的女子了!闭鼓显乒雌鹆怂南掳驮V說自己對她的深切情意。
“我也是,除了你,我誰也不嫁。”韓柳心的臉緊緊貼著他溫暖的胸膛。
“早就知道了!闭鼓显菩πΦ哪罅宋账那伪。
這日,老天是真的眷顧到她了,真真實實的給了她屬于她的幸福,在未來的日子里她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往后,他會是她的避風港,更是陪她一同分擔喜怒哀樂的夫君。
展南云——他的夫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