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準備就這么走了?瞪著辜震剛挺直的背影愣了好一會兒,雪瑞終于鼓起勇氣在他步出會議室大門前出聲叫住他。 友“辜大哥!”
黑亮的皮鞋觸地聲戛然止住,他甚至于沒有回頭地道:“還有事嗎?雪瑞,我說過上班時間我很忙的。”
他不耐煩的聲音頓時將雪瑞薄弱的勇氣擊得零零落落,但好不容易才有見面的機會,她能退怯嗎?
不能!
心一橫,她拉下自尊厚著臉皮,“有點小事……”
“快說呀!彼麎阂值穆曊{(diào),不太高興地捺著性子催促著。
“我這個星期五晚上,國家音樂廳有個公演,我負責鋼琴伴奏,現(xiàn)在我手中有兩張票,如果你有空的話……不妨跟巧蕾一起過來聽。”她急忙將自己要說的話表達完畢。
他轉(zhuǎn)回身接過她手中的兩張票,在剎那間讀到了她眼中的滿溢的渴盼。
“我會把票轉(zhuǎn)交給巧蕾,不過……”他聳聳肩,“我無法保證我有空,你也曉得,我真的很忙!
“可是這是我加入交響樂團后的第一次演出呀!”天曉得這次演出對她而言有多么重要,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樂手都能進入的國家級的交響樂團哪!
辜震剛以息事寧人的眼神看向她,不明白眼前的她臉上的焦慮神傷所為何來,他去不去,對她真有這么大的影響嗎?
“雪瑞,別強人所難好嗎?”他拍拍她的臉頰,“我答應你,我會盡量抽空到達現(xiàn)場,再不然我派人送去的花籃也一定會準時到場,別擔心,你的辜大哥絕對會給足你面子的。”
喔!天哪,聽聽他說的是什么話?難道她蘇雪瑞要的只是一盆花籃而已嗎?他將她看成什么樣的女孩了?雪瑞簡直氣得忍不住要跳腳。
她忿恨地想,要是真有機會把他的心剖開來,她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確定他的心是不銹鋼打造而成,否則他怎么會如此冷血又充滿銅臭味?
她板著臉道:“辜大哥,我之所以邀請你,是希望你能親自到場為我加油,而不是在乎面子不面子的,如果你真的能夠來我當然會很高興,如果你當真無法到場,那么我希望你至少給我祝福,但是請你千力。不要隨便拿錢來打發(fā)我、敷衍我好嗎?那會讓我很不好受的!”
她的激動讓辜震剛愕然,因為商場上這些表面且虛榮的功夫及金錢的、物質(zhì)的游戲玩得太多,他突然木太習慣真情的無價。
他有些拒捉不安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出聲道:“雪瑞,我并沒有任何想要打發(fā)你、敷衍你的意思,”十分難得的,他首次嘗到辭窮的窘?jīng)r,“如果我方才的說法讓你有那種受傷的感覺,我很抱歉。”
“所以?”她再度以棄滿希望的眼神望著他。
他不喜歡輕易許諾,因為她不希望自己輕易失信!八匀绻矣锌眨乙欢〞,雪瑞,”他無奈地嘆口氣,“我真的、真的很忙!
.“辜大哥——”她的聲音已沉不住氣地上揚,“人又不是機器總得要休息的吧?”
不及細思后果,想再次見到辜震剛的迫切壓過切,讓雪瑞激切地脫口而出,差點泄漏出自己滿腔的情意。
辜震剛語帶安撫地說:“雪瑞,也許等哪天我比較有空時,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嗯?”
她不自覺地收緊拳頭,咬著下唇,“那你究竟來不來呢?”
“盡量,哦,對了!” 解“怎么?”太棒了!他是改變主意了嗎?她開心地猜想。
“其實也沒什么,只是……如果可以的話,辜大哥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請你盡量避開參與皇禾與慶隆合作的案子,瓜田李下的,辜大哥實在不希望在這件事上被別人抓到把柄,而帶來無妄之災,畢竟這筆廣告預算的金額相當龐大……”
連她千辛萬苦與他搭上的線也被他給一手拆了?雪瑞的心頓時又掉到谷底。
‘雪瑞,你愿意幫辜大哥這個忙嗎?“
“當……當然!彼苷f不嗎?
他點個頭說:“那么,辜大哥先謝謝你了,再見!
凝視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呆愣多久雪冉才感到頰上一陣冰涼,她伸手摸去,原來是兩行眼淚。
她忽然覺得好茫然、好無助,自己會不會永遠只見得著他那灰冷得像石墻的背影?
盡管一再地告訴自己不要對他抱著太大的希望,別奢望他會抽空來捧她的場,別奢望他會記得這個微不足道的約會,但從開場前一個小時起,雪瑞便不住地頻頻掀開后臺的布幔往觀眾席偷覷。
除去正巧出國的爸媽,三十分鐘以前,莫大哥、二哥、大哥、亭宣,甚至在即將開場前十分鐘,巧蕾也來了。該來的人一個都沒缺,只除了他。
這樣的結果讓一顆懸蕩的心從半空中直落冰窖,而緊抓住布 幔的手握緊又放、握緊再放開,她真傻,他終究是沒來啊!
解“雪瑞,該準備出場嘍!”帶隊的指揮劉老師喊她。
雪瑞緩緩回首,一顆頭恍若有千斤重地點了一下,“噢!
劉老師見她的表情不大對勁,走近拍拍她的肩,“怎么,這是你第一回登上國家音樂廳的舞臺呢!應該高興、應該會力以赴才對呀,怎么無精打彩的?是太緊張了嗎?”
搖搖頭,雪瑞抿緊了唇不想多說一個字。
“那就好,”一向疼愛雪瑞的劉老師神情驀然一斂,“雪瑞,雖然這是你第一次隨我們這群伙伴公開表演,且你只在上半場亮相,但是大家對你都很有信心,尤其是中間那段SOL0,更是讓樂迷認識你的絕佳機會,你務必要表現(xiàn)得盡善盡美才好!可不能砸了咱們樂團的招牌知道嗎?所以,你得專心點,你要明白,待會就算是彈錯一個音,都是絕對絕對不被允許的。”
雪瑞朝著滿頭華發(fā)的劉老師微微彎腰,“老師,我明白。”
帶著一顆灰暗的心,雪瑞一面拖著沉重的腳步跟著團員們上臺,一面努力地想將思緒從挫折的情,緒中拉回,無奈腦袋里象原子彈剛轟炸過般,混亂得一塌糊涂。
或許他只是遲到?這個乍然閃現(xiàn)的想法稍稍平撫廠她心底的疼痛感。
在指揮的手勢下,之前早練習了幾千幾百次的音樂開始從她輕盈的指尖流泄而出,壓抑著心底不時竄出的企盼、猜測,雪瑞努力讓自己去感受各種樂器、各種音符所制造出來的美麗和聲,然后忐忑地迎接著即將到來的三分鐘獨奏部分。
劉老師之所以挖空心思編排出這一段能將她個人特色發(fā)揮到極致的獨奏曲,就是處心積慮要介紹她這名新秀給大家認識。因此,她不能辜負劉老師的苦心,更不能讓大家失望,就算不為了別人,自我要求甚高的她也絕不容許自己在這么多人面前失手、丟臉!
來了!這一刻終于來臨了。
在一串悠揚的小提琴聲之后,屬于她蘇雪瑞完全得以自我表現(xiàn)的一刻終于到來了!
雪瑞專心且小心翼翼地將自己已深深印在腦海里的美妙音符彈奏出來,這一刻她心無旁騖,只求能完美無瑕地表現(xiàn)自己最棒的一面,為自己與樂團贏得喝采。
一切本來都很美好,直到……
一個眨眼揚睫的瞬間,一名方落坐的男子身影哈恰飛人她的視線。
是他嗎?她的心驟然地打了個突,彷佛有人將地肺里的空氣硬是抽光似的,雪瑞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很困難,會是他嗎?他趕來了?那高大的身材是有點像,可是……該死!方才那驚鴻一瞥她沒看清楚呀!
焦慮、著急,一種迫切想追出答案的心情使她開始分心……
除出黨然后,終于在看清楚那名男子的臉時,排山倒海向她涌來的失望,變成了一雙讓她出錯的魔手。
在彈錯了第一個和弦之后,雪瑞的腦袋乍然變成一片空白,即使絞盡腦汁,她卻再也記不得下面的音符,只能張著倉皇的大眼,僵著舉在半空中的雙手,在聽眾與團員們驚愕的眼神中凍結在原位“雪瑞……”
蘇家最忙碌的兩個人難得聚首,不為別的,只為他們最寶貝的妹妹。
眼見嬌嫩如初綻花朵的雪瑞來不及燦放,如今卻逐漸枯萎,鎮(zhèn)日眉頭緊鎖,不吃、不喝也不發(fā)—語,如此過了一個禮拜,兩位哥哥瞧在眼里,即使工作再忙、再累,也無法再眼睜睜見她這樣下去而撒手不管。
一進到雪瑞房間,見到癱靠在床頭的她,蘇家老二棋峰首先就沉不住氣地率先發(fā)難。
他二話不說先心疼地展開雙臂摟住妹妹的肩。良入之后才開口低聲哄著,“雪瑞,別難過了,大家都明白你有實力,你只有不小心出了錯又何必這么在意呢?開口說句話,別讓大家擔心了好嗎?爸媽今天打過電話回來,說他們明天晚上的飛機到,”頓了一會兒,他又體貼地補上一句,“放心,我沒跟他們提起音樂會上的事。”
無動于衷的雪瑞仍是怔怔地看著落地窗外,半句話也不說。自從那場音樂會結束之后,她就一直是這副了無生趣的樣子。
雪瑞從小就特別聰明,思考靈活且十分敏感,社會、數(shù)學、理化、美術,沒有任何一個科目能夠難倒她,加上她是家中惟一的女孩兒,家人對她都特別呵護,難免造成她有些心高氣傲、嬌生慣養(yǎng)的個性。
如今,從小到大念書、學音樂全都一路順風的她,卻在生平最重要的第一次演出時,在上千名觀眾面前出丑,教她怎么承受得住這種失。
雖然事后,包括樂團團員、指揮劉老師、沒有一個人對她說過一句話、嚴厲地責備過她,但因為她對白我完美要求的天性,這種慘不忍睹的結果早已讓她傷心歉疚得站不起來。
蘇家兄妹三人中,大哥謹峰的個性從小就比較內(nèi)斂沉著,他對誰都很好、很溫和也很有禮貌,但卻‘有極少人能貼近得了他的真心。
但棋峰不同,棋峰的個性較直爽,天生就是個熱情范濫、對每個女人都好得不得了的男人,加上他跟雪瑞一直都比較親近,此刻見到妹妹被挫敗折磨成這副病懨懨的模樣,他自然比誰都著急。
棋峰不放棄地勸說:“雪瑞,你聽二哥說,一次失敗根本沒什么了不起的,就算以后不能在音樂界混下去那又怎樣?反正你還有別的專長又不會餓死你?”
見雪瑞沒反應,他仍試圖故作輕松,自顧自地說下去,“好啦!就算你不想靠你的經(jīng)濟學學位來謀生,我跟大哥、爸媽也都不會丟著你不顧的,0K?頂多就替你找個好男人讓你趕快嫁出去就是啦!何必擔心這么多?”
“棋峰!”一直保持沉默的謹棋欲出口截住他的話,沒想到還是慢了—步。
謹棋翻翻白眼想,這個心直口快的棋峰,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雪瑞的傷心至少有一半是為了辜震剛,他還講這些有的沒的干么。而且他不說話也就算了,如今一時嘴快提了不該提的事兒,卻讓原本只是沒啥反應的雪瑞眼眶一紅,淚水竟就這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棋峰也沒料到自己一個不小心,竟弄巧成拙地把情況愈搞愈糟,一張不知哄得多少女人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的嘴,瞬間也不知該再說些什么才好。
“哎呀!”半晌,棋峰見妹妹被自己弄得眼淚都掉下來,只得尷尬地摸摸自己的頭,伸手作勢打了自己一巴掌,“雪瑞,那個……男人算什么!要是你真的喜歡音樂,二哥給你想辦法,反正二哥朋友多得是,要給你介紹個跟音樂有關的工作絕非難事!”
聽見二哥的話雪瑞的臉色不但沒有比較好看,反而用力地將頭扭向另一邊,賭氣不看他。
“棋峰,別再說了。”不怎么多話的謹峰再度出聲,沉厚的聲音說明了他的情緒現(xiàn)在不怎么好,因為他對雪瑞的忍耐已經(jīng)差不多到了極限。
棋峰是不怎么懂得安慰人沒錯,但他身為二哥好歹也盡了力,再看看雪瑞那種不懂得為別人著想的模樣的,謹峰的臉不禁也狠狠地板了起來。
他十足的威嚴的嗓音強硬地傳進雪瑞的耳朵,“雪瑞,別任性了!”
雪瑞知道大哥不高興,但仍使性子偏著頭不做任何反應。
“雪瑞,我說別任性了,你聽見了沒?”說著,謹峰的右手更是出其不意地猛抽掉雪瑞手中一直緊握著一束百合,將它用力扔在一旁。
“這花都枯了,你還握著它干么?凡事應該向前看,該丟的就要丟,不要三心二意、拖泥帶水!彼庥兴傅卣f。
那束百合是音樂會結束后花店送來的,送花人署名辜震剛。雖然雪瑞什么都沒說過,但謹峰卻將——切看在眼里。
雪瑞是他的妹妹,她在想什么他心里有數(shù),就算無法了解十成,至少也能揣測個七、八分。果然這會兒,雪瑞雖然仍不說話,但臉上那雙原本毫無生氣的眼卻盛滿了憤怒與不解,但即使如此,她仍是固執(zhí)地不作出任何回應,存心氣死他。
“雪瑞,看著我!”謹峰的手不知在何時托住雪瑞尖細的下巴,暗暗施力逼使她看去他的眼,“你長大了,別再像個孩子似的,讓大家為你擔心。
不顧她憤怒得像是要噴火的眼,他繼續(xù)鏗鏘有力地說下去,“我們大家一直都太放松你了,但是你總得長大,為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負責,是不是?”
“你自己心里很明白真正讓你輸不起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大家都知道你難過,但是這一切沒人能夠力你承擔,你必須自己負責,不要這樣子,讓全家人都陪你一塊兒不開心!你要知道,你沒有權力將這些負面情緒轉(zhuǎn)嫁到別人身上!”
“大哥!”棋峰有些不忍地叫住謹峰,想要阻上他說出更重的話。
‘可是他的個性棋峰比誰都了解,看起來溫文有禮、斯文柔和的他,實際上比誰都要固執(zhí)、比誰都要堅持他所謂原則,沒有誰能阻止他用他的方法解決問題。
謹峰伸出一雙手制止棋峰再說下去,“棋峰,你先出去。”
“大哥……”
“出去!” 求棋峰一向很尊重自己的大哥,既然大哥這么說,他也只好同情地望了妹妹一眼,然后便轉(zhuǎn)身走出房門。
見棋峰離開,謹峰再度看向雪瑞,“你不用生氣,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怪不了誰!反正,辜震剛我已經(jīng)找理由幫你叫來了,你想怎么樣自已解決!”
聽著大哥口中念出那三個擊重她要害的字,雪瑞的防備終于出現(xiàn)缺口,她的反應是近乎斯底里的。
毫無預警的,她瘋狂地大叫,“我不要見他!是誰讓你那么雞婆叫他來的?我不要見他、不要見他,你聽見了沒!”
“你真的不想見他嗎?”謹峰拿出口袋中的大哥大,邊撥號碼邊說:“那我打電話叫他別過來了!
雪瑞見狀氣急敗壞地搶過大哥大,“我、我只是不想見他,又沒叫你不讓他來我們家!”
“雪瑞,感情是門充滿變數(shù)的學問,并不是只要你努力就可以駕馭一切,況且……”他深吸二。口氣,冷靜到近乎殘忍地說:“你根本談不上努力!
他太清楚以雪瑞好強的個性而言,激將法是如今對她最好的鼓勵。
“你……你冤枉我!”雪瑞大喊。
“我沒有!敝敺謇淅涞卣f。
“你就是有!”
“你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如果自尊比一切都重要,那我勸你早點放棄,免得浪費時間與力氣!”
他毫不留情地道。
“我的事不要你管!”
謹峰動氣地訓著,“雪瑞,你要弄清楚,我忙得要命,我也不想管你的事,但是你現(xiàn)在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會害爸媽為你擔心不已,爸媽都老了禁不起折騰了,我是因為不想讓他們?yōu)槟悴傩,所以?br />
才不得不管!“
“我……,‘經(jīng)過一陣死寂的安靜之后,雪瑞忽然捂住耳朵放聲尖叫,心中的矛盾與挫折感已經(jīng)快把她的胸口給撐爆了。
“啊——”
耐心地等她終于叫完,謹峰才又開口,“鬧夠了吧?”他低頭看表,“你還有二十分鐘!
“什么意思?”
“我估計辜震剛二十分鐘之后會到,我已經(jīng)請張媽準備好食物,你可以先吃完飯再見他。
語畢,謹峰終究是不忍看見妹妹無助失措的模樣,消褪強硬的一面溫柔地以拇指抹干她眼眶邊的淚,在她額上輕輕——吻。“別怕,勇敢面對自己,也勇敢面對問題,”
“大哥——”她也知道大哥兇歸兇,其實是很疼她的。將臉頰依靠在他肩上,兩天來被她刻意禁錮、的淚水開始止不住地泉涌而出,“告訴我,我該怎么力、?”
謹峰拍拍雪瑞的背,“我不知道,也無法替你作決定,一切就看你有多愛他,愿意為他付出多少了!
她細聲地說:“他不愛我,”
“他親口說過嗎?”
“他說他把我當妹妹:”
“那么試著讓他發(fā)現(xiàn),你不只是個可愛的小妹妹。”他給予她鼓勵的一笑些“大哥,”她無助地摟緊自己的大哥,“我不會”
“雪瑞,你長大了,這事沒人能幫你,你得自己來。”
隨著樓下的電鈴聲傳來,謹峰很明顯地感受到懷中雪瑞的身軀微顫了一下,但除了安慰與鼓勵外,他真的愛莫能助,用力的擁廠她一下,他隨即松開她。
謹峰站起身,腳步向門外移動,“如果我沒猜錯,震剛已經(jīng)到了!
“大哥……”雪瑞的眼中充滿了不知所措,“你要撇下我一個人?”
“你總不想和別人分享愛人吧?”謹峰戲謔地說道。
“大哥!”
“我告訴他你病了GOOD Luck!”朝雪瑞笑笑,謹峰便關上她的房門離開。
“大哥……”雪瑞喊出聲,但面對她的卻只剩下滿室的寧靜。
要自尊還是要繼續(xù)不顧一切地爭?一向慣于主導自己生活的雪瑞,一時間竟害怕面對自己心底那那早已呼之欲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