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邵薇 -> 俘虜冰心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俘虜冰心 第八章
作者:邵薇
   
  在雪瑞離開之后,辜震剛便一直企圖在混亂之中理清自己的思緒。

  破天荒的,他丟下一大堆尚待處理的工作,只是呆坐在客廳里將近六個小時,而腦袋卻仍是一片亂糟糟。

  回來臺灣將近八個月,他的生活除了忙還是忙,三十年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廠用嚴(yán)厲的紀(jì)律來約束自己,畢竟他身為龐慶隆企業(yè)負(fù)責(zé)人辜允男的唯一繼承人,這個從小便如緊箍咒般牢牢套在他頭上的責(zé)任,難道能夠容許他想拋就拋嗎?

  與其說他不關(guān)心工作以外的事情,不如說他是根本沒時間關(guān)心,所以他要求自己的生活絕劉的單純化:而解決復(fù)雜事情最方便的手段,除了錢,他想不出更有效率的代替方案。

  但是今天,雪瑞的淚眼卻徹底攪亂了他被自己刻意單純的生活,他形容不出自己內(nèi)心那股怪異到家的感受,但雪瑞這個心高氣傲、美麗而不可一世的女孩,怎么會突然嚷著說她喜歡他呢?她不是早就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嗎?

  姑且不論這個,總之當(dāng)成串交織著憤怒與悲傷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滴落,那顆顆的淚滴卻仿佛全滴進(jìn)了他的心,一陣滾燙,那悸動讓他至今仍無法完全平復(fù)心情,他該怎么處理這件比任何公事都棘手的事情呢?思量許久,他想或許順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力法。

  “哥,你在那邊怎么樣?”電話那頭傳來巧蕾問候的聲音。

  這陣子以束,心情一直莫名其妙處在低潮狀態(tài)的辜震剛不怎么起勁地應(yīng)著,“還好。”

  “都進(jìn)入狀況了嗎?”

  “嗯,差不多!

  “哥,我拜托你多說幾個字好不好?說話又不會浪費你多少力氣!”巧蕾用嗲嗲的嗓音抗義著、“就是有這么多愛說話的人,世界才會這么亂。  ”

  巧蕾翻白眼地想,真的氣死人!無論人家說什么,哥哥總是可以這么輕輕松松地?fù)趸厝ィ瑪嚨萌思野胨,人卻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叭绻總人都跟你一樣,上帝干么還造張嘴給我們?巧蕾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你不用吃飯嗎?”

  “哥——”她怎么這么倒楣,竟然會有這種既不溫柔又不體貼的哥哥。克娓悴欢,雪瑞姊條件這么好,怎么會有眼無珠的看上這個毫無情趣可言的“冰柱”?算了,她才不屑跟他計較咧!

  “那我問你,雪瑞姊現(xiàn)在怎么樣?”巧蕾試探地問著。雪瑞姊為了大哥搬到花蓮去的事現(xiàn)在辜蘇兩家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怎么這段時間下來一點好消息也沒有呢?老媽沉得住氣,她可憋不!

  乍聽見雪瑞的名字,辜震剛的精神驀然一震,他丟下手中的煙,濃眉逐漸往眉心聚攏!把┤鹑瞬皇窃谂_北嗎?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打到蘇家去問才對!

  盡管有好幾次,他都感覺到雪瑞似乎在離他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過,他甚至聞到她慣用的香水味,但那應(yīng)該只是錯覺吧?

  “才怪!”巧蕾喊得大聲,“雪瑞已經(jīng)明明到花蓮去了啊,難道半個多月來,你都沒見到她的面嗎?”

  雪瑞人在花蓮?那謹(jǐn)峰遇到他時怎么從來沒跟他提過?他一直以為那一次會在花蓮見到雪瑞是因為雪瑞跟著謹(jǐn)峰到花蓮來玩,所以之后雖然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想去看看她,卻都因為人在花蓮分不開身而作罷。

  可雪瑞在臺北有工作的啊,她怎么可能在花蓮一住半個多月都不回臺北去?

  “我剛到花蓮時是見過她一次沒錯,不過她到現(xiàn)在還沒回臺北嗎?”辜震剛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著焦急。

  巧蕾有些納悶地問:“哥,你不知道嗎?雪瑞姊現(xiàn)在也住在花蓮呀!她已經(jīng)很久同回臺北。了!

  “為什么?再說她的朋友、她的工作不都在臺北嗎?她怎么適應(yīng)得了這兒枯燥的日子!

  “辜震剛,”巧蕾終于受不了了,她不顧一切地脫口而出,“你真是個大呆瓜耶,雪瑞她是為你才甘愿放棄臺北的一切巴巴地跟到花蓮去的呀!難道你真的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她對你的特別嗎?還是你故意裝作不懂?”

  “你少亂造謠!”

  辜震剛冷聲斥責(zé)巧蕾,但剎那間,他回想起雪瑞當(dāng)日臨走前所說的話,胸口登時卻如有千軍萬馬碾過,一種莫名的沖動正試圖沖破他重重的心防,打動他去做某件事……“我哪有?哥——不是我愛念你,你實在是……”

  “別再說了,這事兒我自己知道該怎么解決!

  他打斷她的話說道。

  “可是——”

  這個妹妹可真煩!怎么啥事她都得參一腳才高興?“放心吧!不管怎么樣,我不會故意去傷害雪瑞,我會用最溫和的方式與她溝通的!彼矒岬恼Z氣說。

  “不是啦!人家又不是要說那個!”

  “那是怎樣?”關(guān)不住心底的蠢蠢欲動,辜震剛實在沒心情再與巧蕾窮攪和下去。

  巧蕾擔(dān)心地說:“可別跟任何人提起我告訴過你雪瑞姊為什么到花蓮去哦!否則,我可能會被所有人殺掉,我答應(yīng)他們要保密的!”

  “既然這么怕死,那你剛才干么要說?”

  不再等她繼續(xù)羅唆下去,辜震剛索性先下手為強地掛掉電話,他迫不及待地起身,拿起車鑰匙便往門外走,雖說不怎么確定自己的目的究竟為何,但是至少有一件事他是可以萬分肯定的,那就是他想見雪瑞,立刻!

  “誰?”

  阿慧今天請了半天事假,家里頭除了雪瑞沒半個人影,聽見電鈴聲叮當(dāng)叮當(dāng)響,她只好匆匆忙忙地從三樓跑下來開門,途中還因為跑得太急差點扭廠腳。

  “誰——”她又喊。

  而打開門,一個“誰”字尚未完全逸出喉嚨,卻被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心驚地想怎么會是他呢?

  怎么會是這個她極力想忘掉的男人?

  “雪瑞……”他的聲音有些嘶啞。

  凝睇著容顏憔悴的雪瑞,除了喚她的名,卻再也不知道自己能多說什么,畢竟讓這朵初綻春顏枯萎的始作俑者是他,不是嗎?

  雪瑞自己將膠著在他兩泓黑潭似的瞳眸中的視線移開,迅速地用冷漠武裝起自己,她不要訓(xùn)二自己再度受傷。

  她低聲地說:“你找大哥嗎?他不在。他一早便到醫(yī)院去了,你到那兒去找他吧。”

  “我不是找他,我找你!彼筛纱啻嗟卣f明來意。

  “找我?”她看起來頗驚訝,卻不懷好意地?fù)P揚眉,“什么事?難道說你嫌我上次讓你羞辱得還不夠嗎?”

  “你不先請我進(jìn)去坐坐?”

  辜震剛比誰都清楚,硬碰絕對不是和談搓商的好方法。于是問句才剛丟出,他修長的腿已經(jīng)自動發(fā)地跨進(jìn)大門。

  雪瑞氣呼呼地側(cè)身讓過,卻是雙臂環(huán)胸,刻意板著臉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在他的斜前方坐下,她挺直背脊,不希望自己看起來太軟弱,“有什么大事能夠讓你丟下銀子跑來這里找我?”

  “我不放心你,想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這可稀奇了!他會關(guān)心她過得好不好?“沒死!

  雪瑞一副拒人千里之外地答道。

  但她表面上雖如此強硬,卻遲遲不敢正視他的雙眼,說不出什么確切的證據(jù),但是今日再見,他黝黑狹長的雙眼中除了往常那堅毅的淡漠外,似乎多廠些什么像是溫柔的情愫,教她害怕自己要是多瞧一秒,恐怕又要不爭氣地淪陷了。

  他柔聲地說:“別這樣好嗎?雪瑞,我希望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wù),我知道上次我對你的態(tài)度是過分了點,對此我也感到相當(dāng)抱歉,但是你不覺得,你當(dāng)時說話也太沖了些嗎?而且,畢竟是你先闖入我的住處,且不管出發(fā)點為何,基本上這種行為換作是任何人,都不會認(rèn)同的。”

  “我不需要教訓(xùn)!彼龥]正眼看他地答道。

  “我不想教訓(xùn)你,只想談和!

  “你少假惺惺了,”雪瑞刻意忽略他聲音里的誠懇,心想就算他真的想來求和,她才不要這么輕易地原諒他呢!“要是真的想關(guān)心我,你早就來了,還會等到現(xiàn)在嗎?”

  “小姐!惫颊饎偟穆曇羧滩蛔∩蠐P,“你公平點!先前我壓根不曉得你人在花蓮!

  她挑高眉問:“哦?那怎么現(xiàn)在又知道了?”

  “這不是重點吧?”

  喔!他那該死的驕傲!即然是來求和的,為什么他就不能多少拉下臉來,說幾句好聽話來哄哄她呢?老是說教有個屁用?她不馴地在心中罵著,“既然不想回答我的問題,那好吧,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見我人還好好地活著,那么辜大哥,你可以走了,恕我不送!”

  辜震剛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雪瑞,自然早料到她會有這種反應(yīng),也早知以不變應(yīng)萬變是最好的應(yīng)對方式。

  他不氣也不罵她,只是用那雙看不出情緒的黑。

  眸緊緊鎖住她閃爍的眼神,低問道:“真的這么急著趕走我嗎?若真是如此,為什么不干脆回臺北去?”

  是啊,她為什么不回到臺北去?她還死賴在這里干么?她究竟還在奢盼什么?不過此刻她還真后悔自己沒走,所以今天才會被他再度拿來當(dāng)成羞辱的話題。

  “我回不回去關(guān)你什么事?”她氣勢凌人地說,而眼底卻是隱約閃現(xiàn)著脆弱,“你……你少臭美了,你還真以為我是因為喜歡你才死賴在花蓮不走嗎?

  我告訴你,,我沒回去是因為我不想去,跟你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關(guān)!“

  “我不是這個意思;”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他只是不忍心見她為了他離鄉(xiāng)背井。什么樣的花就該種在什么樣的泥土里,為了他委屈自己,不值得的。

  “那敢問那是什么意思?”

  “臺北有你的工作、你的家人、你的樂團,你又何必待在這個鄉(xiāng)下地方浪費你的生命呢?況且你待在這兒,那你的男朋友怎么辦?”

  “你——”她就知道他今天來,絕不是想讓她好過。

  原來他是來趕她的?趕她就趕她,還誣賴她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難道,是她三不五時偷偷去看他的時候被他給瞧見了?就算真的是如此好了,可是她都已經(jīng)這么小心、這么受委屈了,為什么他還要這么不給她留余地呢?

  乍見雪瑞眼眶中迅速凝聚的淚水,辜震剛著實又呆住了。

  他到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原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卻單單招架不住女人淚水的男人,在此時此刻的情境下,他就像是被放逐到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國度,縱有再多手段抱負(fù),碰上了雪瑞珍珠般的淚水,便一丁點都施不開來了。

  敢情女人的心都是水晶玻璃做的,碰不得說環(huán)得,—個不小心就可能將那顆心摔個爛碎?

  他急著想做些撲救,“雪瑞,相信我,無論我說廠什么,我都沒有惡意!

  “對!”雪瑞朝著他大吼,“你沒有惡意,你只是討厭我!罵走我還不夠,連我跟你待在同一個城市里你都不愿意,所以你才會破天荒地丟下你的工作,只為了來這里把我攆回臺北去!”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彼噲D辯解地說。

  “閉嘴!”她氣不過地大吼,“你、就、是!討厭我就討厭我,干么還要硬說我有男朋友!”

  難道刀口個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嗎?不是就不是,那可以好好解釋嘛,兇什么兇?他的心情上下起伏廠一陣。

  “你冷靜點行不行?”見她無理取鬧,。辜震剛的態(tài)度也強硬起來,“我來看你是因為我關(guān)心你,而不是因為我欠了你什么!”

  他的話聽在雪瑞耳里,句句都成了嘲諷、拒絕、羞辱,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她又怎么可能還聽得,進(jìn)去任何一個字?

  半個多月以來積壓成堆的負(fù)面情緒頓時瀕臨崩潰的境地。這一刻,雪瑞腦中沒有別的,她只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立刻逃開他!逃開那張愛情編織出的天羅地網(wǎng)!她要逃得愈遠(yuǎn)愈好,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這個惡劣可惡又混蛋加三級的男人!

  在一陣死寂的空白與對峙之后,她拂開他試圖抓住她的手發(fā)瘋似地往外直沖而去。

  “雪瑞——”

  不敢有任何遲疑,辜震剛立刻跟在她身后追了出去!把┤,你停下來,有事好好說,事情根本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真不懂你為什么總是要這么激動!”

  辜震剛試圖抓住雪瑞的手臂,卻被她用力甩開。

  “廢話!事情對你當(dāng)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可以什么都不懂!”羞憤的情緒已經(jīng)完完全全地控制住雪瑞的理智,“然而一句不懂就可以抹滅一切,抹去我的努力、我的用心,然后你卻對站在一邊看我的笑話嗎?”

  “你太情緒化了。”

  “拜托?我又不是死要,當(dāng)然有情緒!彼藓薜氐,猛力推開他,繼續(xù)往前跑。

  他硬聲說道:“如果你決定繼續(xù)這么說話的話,那么我們之間就沒什么可談的!”

  但他硬,她比他更硬!拔乙哪憬o不起,我們之間本來就沒什么好談的!”

  很顯然的,雪瑞根本就沒有半點要讓步的意思,但是辜震剛不懂,自己真的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嗎?瞧她說的好像是他負(fù)了她一片深情似的!天曉得她的表白對他而言,是多么地意外和突然,而他根本來不及表達(dá)什么,情況就已經(jīng)是這么糟糕」‘呀!再說,撇開別的不談,現(xiàn)在的他又要拿什么時間來談戀愛呢?

  “雪瑞,說實話,你要的我真的給不起,因為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把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給了工作,壓根愛不起像你這樣的女孩!惫颊饎偛幻靼鬃约簽槭裁匆忉屵@些,但除了懊惱之外,他居然還有些無—法控制自己對雪瑞的怒氣。

  他氣她這么不懂得愛惜自己、氣她做出如此孩子氣的行為,氣她不能成熟些、不能著闃站在他的立場想想他的處境、他的心情,卻只是一味地責(zé)怪他、執(zhí)意地破壞著兩人之間原本單純的友誼關(guān)系。

  雪瑞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狠瞪著他,“辜震剛,你給我說清楚!什么叫做‘我愛不起像你這樣的女孩’?”

  她簡直快氣瘋了,“難道,我蘇雪瑞真的有這么麻煩、這么糟糕嗎?”

  “我并沒有說你糟糕,但是……你真的很麻煩!”辜震剛實話實說:“像你這樣受不了一點挫折、凡事要人哄、要人護著的嬌嫩花朵,我真的愛不起!

  我每天都有我的工作要做,我沒有辦法每天跟你玩這種你跑我追的游戲,我需要的是一個能讓我專心工作的女人哪!“‘她完全無法接受他的說法。恨聲地說:”當(dāng)一個男人要嫌棄一個女人的時候,找什么藉口都可以的!更何況,你捫心自問,你曾經(jīng)試著認(rèn)真了解過我的心嗎?你甚至于連我對你的好都不悄接受,而我是你的誰?不是!什么都不是,所以隨你愛怎么嫌就怎么嫌,我沒意見!“

  語畢,她欲回身再向前奔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輛轎車正從馬路的另一端疾駛而來,頓時司機驚按的喇叭、雪瑞的尖叫,與辜震剛震驚的叫聲震耳欲聾……

  “雪瑞!”

  “啊——”

  當(dāng)雪瑞恢復(fù)知覺,時間仿佛已過了幾萬光年微燙的陽光曬上她細(xì)白的雙頰……,老天爺!她沒死嗎?

  試探地張開眼,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趴在地上的,而更荒廖的是,這地很硬但很有彈性,而且還有著像是心跳的震動聲……

  “。 贝┤鹂辞宄@“地”的主人,她不禁輕呼出聲,“是你?是你救了我?”

  辜震剛沒說話,緊閉著雙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辜大哥——”沒反應(yīng)。天啊,不會吧?

  “辜大哥,你醒醒呀!”

  雪瑞半撐起身子,先是輕拍著他的臉,后來,隨著心臟漸漸揪緊,輕拍低喚也逐漸轉(zhuǎn)變?yōu)榇罅Φ負(fù)u晃他的身軀,而筆直躺在地上的辜震剛,卻仍無動于衷。

  “辜……辜大哥,你沒事吧?”雪瑞急得快哭出來了,“你可別嚇我!你是昏了還是怎么著?好歹動一動讓我安心哪!”

  這呆子!怎么這會兒就忘了她剛才還聽見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呢?他心中笑笑地想。

  “辜大哥,對不起、對不起!”她當(dāng)自己真的闖禍了,柔若無骨的小手反手抱住他的頭,全身都在發(fā)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錯了,是我太任性了,要不是我,你就不會受傷!

  “這樣吧?只要你醒來,我發(fā)誓……我以后絕不再煩你,我一定乖乖當(dāng)你的小妹,不再任性!”她下定決心地說。

  他發(fā)出聲音道:“我沒事。”

  辜震剛細(xì)微的聲音剛好被呼嘯而過的車聲掩去,雪瑞見他仍毫無反應(yīng),潢臉鼻涕眼淚地就要跑去屋子打電話求救。不料她才剛站起身,長裙卻不知被什么給勾住了,害她差點絆倒。

  “我說我沒事!惫颊饎傇僬f一次。

  雪瑞僵住身子,心想她剛才是不是聽見什么啦?是錯覺?還是……

  “我還好,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辜震剛不厭其煩地用平板的語調(diào)重復(fù)他所說的話。

  “寡大哥?”她緩緩回身,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眨動的眼眸,“你沒死也沒昏?”

  “我只是跑累了!彼πΦ匕碘猓粫缘脦装倌隂]跑步了,剛才那番競跑簡直比忙上幾天幾夜的公事還折騰他。

  “你這個大混球!”雪瑞簡直要氣炸,她大聲罵道:“你差點害得我心跳都停止了你知不知道?”

  “你也曉得這種感覺很不好受?”他躺在地上不肯起來。

  “我當(dāng)然曉得!”她沒好氣地說。

  他懇求地說:“那就請你以后別再做出方才那種令人一天之內(nèi)死掉幾千個細(xì)胞的高危險動作,好嗎?”

  “我又沒叫你救我!”她還在嘴硬,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睛卻忍不住地往他受傷的手臂和臉頰瞟去。

  掏出口袋里的繡花手帕,雪瑞不甘不愿地蹲下身輕輕為他拭去傷口旁的血跡,動作無比溫柔,而那張刀子口卻仍是不肯停!凹热挥憛捨,剛才為什么不干脆讓我撞死算了?”

  辜震剛無奈地?fù)u搖頭,心想怎么會有嘴巴這么不饒人的女孩?

  但是不可否認(rèn)的,方才他假死時,她的慌、她的急、她的癡、她的在乎……這些最真實的情緒卻在瞬間深深地震懾了他荒冷如冰的心。他真的不忍心再對她緊閉心扉,辜震剛開始迷惘地想,也許他該給自己和雪瑞一個機會。

  “你放心啦!我以后會盡量躲得你遠(yuǎn)遠(yuǎn)的,教你再也沒機會再見到我這個又任性、又討厭、又倒楣的千金大小姐!這樣總行了吧?”

  “你買的牛奶和泡面我都吃得差不多了!彼鋈怀雎曆┤鹇犚娝f的話,牙齒差點咬斷舌頭!澳銊倓傉f什么?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

  辜震剛呼地從地上彈跳起來,“我說我缺一個管家。”語畢,他拍拍身上的塵土,頭也不回地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而雪瑞在一陣為時不短的怔忡后,終于展露出半個多月來第一個真正關(guān)心的笑容。

  她心想,好一個悶騷的男人!但她知道,他的心門多少已經(jīng)為她開啟了一條縫……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0.321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