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樓緩緩地將幼雪的計劃向逸軒說,不過她為了遵守信諾,并沒有說出靜君的真實身份。
逸軒聽完之后,整個人全傻眼了:“逸樓,你們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來呢?你可知道若東窗事發的話,會有多嚴重的后果?”
“我也曾經跟靜君說過呀!可是她執意不聽我的,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靜君為什么會待在你那兒?她不是留信給我說她要離開天齊幫嗎?”
“這我可不知道,別問我喔!我只知道,那天凌晨時刻,靜君敲我房門,我一起來開門的時候,她整個人身上全是雪,凍得地全身都沒什么溫暖的了,她的臉色看來憔悴了好多,至于她為什么半夜到我的房間,我是后來才聽他說的,她根本就沒有提到她要離開天齊幫呀!”
“這么說來。你也不知道她為何欺騙我了。但是你既然早就知道靜君便是雪兒,為什么不告訴我呢?”逸軒幾近發狂他說道:“你可知道我這些日子以來,瘋狂地翻遍了她可能去的各個角落,但是就是找不到她,我有多么地痛心、難過,你明白嗎?”
“從你說話的神情,我可以想像得到!币輼禽p聲他說道:“可是…哥哥,靜君有她的苦衷,你又何必!”
“她有什么苦衷?為什么不肯對我說呢?如果她真的愛我的話,她可以告訴我呀!她有什么疑難、痛苦,找都愿意替她分擔,何必來這場留書出走的戲碼呢?”
“如果真的什么事都能宣之于口的話就好了!币輼切÷曀f著:“她的身份、她的心思,都是無法讓你知道的!”
“我要去追她,趁一切都遺來得及的時候!
逸軒打算去將靜君追回來,仔細地問問她,她究竟是以什么樣的心情來對待他的?花間月下對他情意綿綿、婷水樓中對他百依百順,留書之中訴說心中愧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哥別去,你現在去的話也來不及了!币輼抢蒈幷f道:“靜君現在可能早就離開花轎了!
“啥?她離開花轎?”逸軒楞了一下:“怎么可能,一個新娘子哪有可能下花轎呢?”
“我方才不是跟您說了嗎?迎親隊伍的花轎只是象征性地抬到一個地方,然后會在那兒轉坐洋車,靜君就是打算在那個時候找機會制造個混亂,然后離開的,她說會將事情處理妥當,絕對不會影響到天齊幫和林家莊的友誼。但是她將永遠不去冉回來了!
“這……為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靜君就是要報答你對她好的恩情,因為天齊幫是你最心愛的東西,你不會讓它受到任何人的破壞,但是她又不愿意見我嫁給不喜歡的人,所以便提議要代我嫁給林家主的大當家。但是當地嫁人之后,她又有何顏面見你呢”反正你們用人之間是不可能的,不如就以這種方法來分離吧。這是她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了,”
“她好傻,齊天幫雖然非常重要,但是………”逸軒咬一咬牙,便奔了出去。
“希望哥哥真能追上幼雪小小姐,否則的話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幼雪呀!你這行事實在太不經考慮了,林家莊的大當家可非泛泛之輩,你真能安然脫險嗎?”
林家莊的人將花橋抬到了原先設定好的地點之后,便停下轎來準備扶新娘上車。
“來,娘子,我扶你下轎吧!”一只粗糙的大小伸進花轎中,拉著幼雪的手將她扶了出來。
幼雪由于紅巾罩著,所以沒能見到‘新郎’的長相,但是聽那粗里粗氣的聲音?吹侥撬聘蛎さ氖,她心想這人大概是其貌不揚之輩。
她由于穿不慣這身厚重的衣服,又加上被關在轎里一段時間,已是厭惡到了極點,現在又見到這人… …
“唉——”她搖搖頭,這一搖可將她那正面的紅巾給搖落下來,讓他和大當家照面了。 大當家林威向來對天齊幫小姐的美名只聞不見?墒钱斔姷接籽┠侨缁ò愕姆垲a、那滴溜閃耀的星眸、惹火的櫻唇、以及那吹彈可破的肌膚,的確是名不虛傳的美女,一見之下,他感到全身的血脈賁張,想要一口將這小綿羊般的少女吞下肚去。
相形予林威的雀曜,幼雪可是差點沒吐出來。世界上竟然會有這等丑陋的男子,和逸軒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莫說今天她是有意逃婚的,就算他真是她的‘如意郎君’的話,她可也是敬謝不敏。
“我們上車吧!”林威話說著,便拉幼雪上車,他迫不及待要回到家中,好好地品嘗這位佳人的‘美色’了!
“你別這么心急嘛!”幼雪含嗔帶怒他說道:“人家從早上便沒有什么大西,剛剛坐了這么大的轎子,現在肚于可餓得緊了,我想先去買些東西止止饑。吃完東西之后我們冉上路吧!
“你穿著這身衣服,怎么好去買東西呢?要吃什么我叫人替你買便成! “呃 ……她還來不及說話,林威使吩咐手下去買吃的東西了。幼雪急忙閃身來到車門:“大庭廣眾之下,你就別動手動腳的了,這樣不大好看!
“是是是、老婆說的對。咱們回家之后再好好地溫存吧!绷滞α似饋,可是幼雪心中直叫苦,她如果不趁這個時候溜掉的話,一旦到了林家莊,那可就什么都完了。
她手上拿著自己所粗制濫造的紙炸彈,一這小東西的威力雖然不大,但是也足以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但是下手的時機要對,否則的話……過了一會,那些手下們都回來了。
幼雪突然靈機一動笑著說道:“對了,我想先到廁所去小解一下,你們在這兒等我喔。”
說著,她嫣然地對林威一笑便往廁所走去,所有的人都在原地等她。突然聽到一聲‘轟隆’巨響,在場眾人都嚇住了。
在車外守護的眾人包含林威,都被這聲巨響給震住了,他們一看聲音的來源正是幼雪進入的方向,心下立知不妙,便即刻往廁所內奔去。
到了己半毀的廁所門口時,只閃到臭氣沖天、見到黃湯遍地,而在其上還飄浮著已經破碎不堪的風冠、霞彼。地上通殘留著些許的血跡,還有一只沾了血跡的純鞋落在坑前,卻不見幼雪的人影。
“大當家一夫人她人呢?”
“……”林威不發一言地勘查現場,發現到一個熟悉的殘紙。但是現場實在是不堪人鼻,沒多久他便跑了出來、他見到那凄慘的景象,單純地一心以為幼雪已經魂斷黃金窩了。
想到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竟然他還沒有與她相好,她便如此悲劇性的死亡,林威悲憤他說道:“可惡!是誰想謀殺我的新娘,是不是袁笛那小子?他知道我今天要新娘,所以便設計謀殺她。而且還讓她死得這是慘,她方才還對我微笑呢?誰想到……”
“大當家為什么會這么想呢?”
“紙炸禪向來便是袁笛他的拿手戲,今天他竟然敢害我迎親未成,我一定會要他付出代價!美人啊,你無緣和我共度良宵,愿來世我們再相會吧。真是可憐呀!”
“我們是不是要將這件事情告訴天齊幫呢?”
“跟天齊幫說?你頭殼壞去了呀!被齊天磊知道他的寶貝女兒死這樣,他不將我林家莊給拆了?”林威沒啥好氣他說道:“反正她女兒都已經嫁給我了,生是我林家的人,死是我林家的鬼,早跟他們齊家沒什么相干了。”
他身邊的手下聽他這么說,心中暗暗想到:“是。∵@位漂亮的姑娘一旦人了你手,被你玩膩之后,你對她的手段說不定還會更狠呢。你的豐功偉業我們可是非常明白的,只不過這個袁笛真有這么神通廣大嗎?知道我們會在這里讓新娘上車,而且還算準她升定會去上廁所?”
心中就算再有百多個疑問也是枉然,林威懷著憤憤不平的心回林家莊去了,雖然他心疼那位新娘的‘死’,但是他更難過的是自己今天晚上又要孤枕而眠了。他的手下們也是各懷著不同的心思,黯然地和林威回轉林家莊。結束了這一場既荒唐又‘血腥’的迎親之旅。
而那位自導自演‘自殺劇’的龍幼雪小姐,全身是血地倒在一家大戶的門前,她由于不擅于炸彈的使用,引爆時機不當,所以反而將自己炸成重傷,也幸虧她胸前的玉佩替她擋下了極大的沖擊力,不然的話,她必死無疑,她當時被那股暴風吹出了茅廁,便早應昏迷,只是她意志力尚夠,勉力地爬行了數步之后才倒在塵埃之中。、
正好,此時大門被打開了,一名老婦走了出來,她一見到全身是血的幼雪倒在門口時,大叫:“有死人啦!”
“少爺,這位姑娘還沒有清醒過來嗎?”一名看似乳母的婦女來到一間房間,她問著正坐在床邊的男子說道:“這位姑娘所受的傷極重呢!如果再一直不醒的話,她的性命恐怕……”
“王嬤,你別盡在這兒說風涼話!蹦悄凶訐u手說道:“我叫你拿來玉凈丹,你拿來了沒?”
“地這兒呢!蓖鯆邔⒁粋小瓶子遞給他,并且說道:“這位姑娘還沒有恢復意識,根本就沒有辦法吞下藥丸!
“這你不需要管,你下去吧!”男子以不庸置疑的口吻說道:“順便叫廚房將我的晚餐送到房間來!
這名男子長得秀眉星目、相貌極美、約莫二十五歲年紀,他正優心的望著床上昏迷不醒中的幼雪,心想:“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了,如果再這樣昏迷下去的話,后果堪慮,還是喂她服下玉凈丹吧!
他自小瓶中倒出了藥丸,口食了一口清水,將幼雪抱起,以口喂她服下玉丹。
或許真是玉凈丹靈效無比,幼雪在服用過二個玉凈丹之后便清醒了,他一睜眼便見到一名男子正吻著自己,并將清進人自己口中,她心上大驚:“你,我喂我吃什么?”
“你終于清醒了,”那男子笑著就道;“你可知道如果不是這玉凈丹的話,你還不知要昏迷多久呢!”
“你……你是奧鈞學長?”幼雪仔細看待這名男子的相貌,她失聲叫道:“我為什么會在這兒?”
奧鉤‘噢’一聲問道:“姑娘,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們認識嗎?”
“不,不認識!”幼雪咬著牙根,一偏過頭去說道,“我從來未曾見過你,更無論是與你認識了。”
“是嗎?”奧鈞笑著問道:“可是我見你好面熟呢?你是不是有哥哥啊?” “這……我是獨生女,怎么可能有什么哥哥、弟弟的。”幼雪紅著臉兒說著,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靜君。
“對了,你為什么會全身是血的倒在我家門口呢?”
“我倒在你家門口?喔一那是因為我不小心……呃一你離我遠一點好嗎?”
奧鈞輕笑著說道:“為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你繼續說無妨明。摟著你有什么不好的嗎?”
此時房門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菁樺小姐,你現在不能進去,少爺房里有客人!
“有什么客人不敢讓我知道的?我可是他的未婚妻那!他還有什么事情我不能知道的嗎?”菁樺不聽,一股勁兒便將房門‘砰!’了一聲打開了,她一進門便見到奧鈞樓著幼雪的腰,不由地怒火上升。
菁樺沖到奧鉤的面前,將幼雪一把推倒,幼雪重傷方愈,一本就沒有什么體力、被她這狠命一推,更是登時倒在床上,不得動彈。
“徐奧鈞!你竟然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在床上纏綿?難怪你最近都推說你有事,無法陪我出去逛,原來你的事情就是在房里和這狐貍精卿卿我我的?這是什么意思?”
奧鉤皺皺眉頭說逍:“菁樺,你說話別這么咄咄逼人好嗎?這樣和你柔美的外表不符,我不喜次,”
“喔——現在你會嫌我了?當初追我的則候,怎不見你嫌我說話咄咄逼人呢?”
“菁樺,咱們到外面去說,不要在客人面前
“我偏不要,我就是要在這兒說,反正龍幼雪我又不是不認識!、
“你認識她?那你還叫她狐貍精!
“哼!是她自不量力,和我搶老公,我當然罵她是狐貍精呀!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何種德性,竟然公然地勾引你,這種女人我稱她一聲狐貍精有錯嗎?”
◆◇◆◇
“菁樺!我又沒有……”幼雪正想為自己辯白的時候,扯動了傷口,她便說不下去了。
菁樺惡婆娘似他說道:“怎么?沒話說了吧!心虛了喔?我那時就曾經告訴過你,奧鈞是我的。他永永遠遠都不會看上你這個又瘦又弱。整天讀書的‘鄉下姑娘’。你竟然不死心,一想要和我搶奪未婚夫,真是無恥。”
“我未必看不上她。”奧鈞突然出口,這向話令在場的二名女子都呆住了:“你也未免可以永遠得到我!
“奧鈞,你…….你竟然敢對我說這種話?我可是你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只是未婚妻而已,我又還沒有將你娶過門,你沒有必要以少奶奶的身粉自居。菁樺,你以前那種小鳥依人的個性到哪兒去了?今天的你看來就似是個潑婦,龍姑娘容貌并不比你差,她如果打扮起來的話,可能更勝你數倍,你沒有資格批評她的容貌!
“學長……”聽到奧鈞口口聲聲為自己辯白,而且稱贊自己的容貌,幼雪心中非但沒有欣喜,而且還夾帶了一絲絲的傷心,因為逸軒不曾親口說出:“龍幼雪容貌很美!”等話。
如果是在以前,她聽到心儀的學長稱贊,她大概會欣喜若在吧,只是今夭……徐奧鈞的位置不知何時已經換成齊逸軒了。所以他的贊美之辭,幼雪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徐奧鈞……好!算你狠,咱們今天走著瞧。我一定要去告訴父親這件事,看你怎么辨!
奧鉤笑著說道:“你去說呀!你的舌頭長得跟什么似的,相信世怕不會相信你的片面之詞。王嬤,代我送客。史菁樺小姐,我有事在身,不克遠送了。”
“菁樺小姐,請跟我來!保
“總算走了,她可真是煩人呀!原本以為她是朵鮮艷的玫瑰呢,結果沒有想到訂婚后才發現她竟是朵喇叭花。”
“學長,您為什么要惹菁樺生氣呢?趁她現在還沒有走遠,您快點去向她解釋清楚,否則的話,她脾氣拗起來,可是很難收拾的!庇籽┞牭綂W鈞那卑夷菁樺的口氣,她不禁替菁樺感到不值,她與自己為了那封情書爭執不已,結果到后來不也是要走上失戀的道路嗎?得與不得,其實也不能在一時下評斷的,就像她一樣,她為了不嫁給齊逸軒而離家,最后卻跑去當逸軒的書僮,更甚而愛上了逸軒……
“你似乎挺了解她的嘛!你又口口聲聲叫我學長,難道你們兩人是同學嗎?”
“可以這么說! 幼雪點點頭:“菁樺不僅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室友。室友總是比同學來得了解她嘛!
“她這般罵你,你都不會生氣嗎?”
“菁樺不過是一時情緒失控,她所說的氣話我是不會在意的。那只是她的無心之語而已!逼鋵嵢绻且郧暗凝堄籽,大概會立即反唇相激,不過現在立場不同,她的心中只剩下逸軒一人,當然對菁樺的話便不大在意了。
“你真是一名善良的女孩!眾W鉤俯身一吻道:“別想這度多了、快點養好傷才是正事,你才剛恢復意識,想必身子還很疼吧,要不要叫醫生來瞧瞧呢?”
“不用了!庇籽⿹u擺頭,她不想欠他人情,人情債是最難還清的了!皩W長,你可以讓我一個人休息一下嗎?”
奧鈞點點頭,便起身離開房間了。
幼雪見奧鈞離開之后,她便勉強拉著床柱起身,然后扶著桌沿、墻壁,慢慢地走到窗…前往外一望:“下雪了?這兒是在哪里呢?不知道我離天齊幫已經多遠了,‘逃婚計劃是成功了,相信逸軒也應該由逸樓口中得知我的計劃了。不知道逸軒得知實情之后會有何種反應?他會來追我嗎?但是……我已經決定不再到天齊幫、不再去想逸軒了,為什么我的心思卻直住逸軒那兒飛去呢?”
隔了數天的休養,幼雪終于可以起身下床、自由活動了。
奧鈞見幼雪已然康復大半,他笑著說道:“幼雪,你身子好得挺快的。才不過數天的時間,你便可以自行活動了。
“多謝奧鉤學長的關心!
“直接叫我奧鈞便行了,你多那二字學長,我聽來怪別扭的,你身子既然好的差不多了,在這小房間里也快悶壞了吧,我帶你上街走走吧。一來透透新鮮的空氣,二來替外買幾套換洗的衣服。” .“換洗的衣服?’’
“是啊!你那時全身是血地倒在門口,王嬤替你去除血衣之后,便拿了一件傭人們穿的衣服,讓你將就穿上,你現在既然清醒了,當然應該穿你這種身份應該穿的衣服呀!”
“不、不用了。我想……叼擾了這么多天,我也應該回家了!
“那一怎么身子一好便想要回家呢?多陪陪我幾天也無妨呀!來,這件雪衣你罩上吧,外面可是冷得緊了!闭f完奧鈞便親自將雪衣披在幼雪的身上。帶著幼雪便出門去了。
奧鈞帶著幼雪來到街上,替她買了幾套衣服,將她身上那件寒酸無比的外在換成一套雪白色的絲綢洋裝,外加上一件寶藍色的毛料披風。并買了只白羊毛手套讓她帶上,買完衣服之后,奧鈞便帶幼雪搭火車來到江蘇名勝之一蘇州寒山寺。江村橋。
“幼雪,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買一些熱呼呼的冬至粽子。
幼雪點點頭,奧鈞便跑開去買熱粽子了。幼雪隨意地走著,望著幾乎無人的四周,在蕭瑟的天氣中,沒有游客一片靜謐的蘇州在她看來是最美的,沒有煩雜的聲音,可以安安靜靜地聽見第一片言落下來的聲音……
幼雪望著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她頓然覺得自己的前程也是白茫茫的,她已經離家有一段時間了,眼看就要到團圓的季節了,但是她卻還是在他鄉異地,回想起這段不算煩的日子中的點點滴滴,雖然只有短短數月,但是對她而言可真是如過三秋吧,真想立刻回家家中,奔向父母的懷飽,盡情傾訴自己心中的相思之情……相思
唉——為什么要想起齊逸軒呢?幼雪輕輕在口中念之當日寫在紙上的文辭:“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札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肺錳舟,載不動,許多愁——
她正喃喃地念著口中的文辭,突然覺得背后有人靠近,她心想大概是奧鈞,所以就役有特別在意,依然走她的。
那人急急地將幼雪拉住,他語氣激動他說道:“靜君?你是靜君?果然是你;我剛剛見到你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呢!你為什么會在這兒呢?” “逸軒少爺?”幼雪搖搖頭:“我一定是重傷初愈,所以才見到幻覺!
“你不是作夢、更不是幻覺,我的的確確站在你的面前!靜君,你可知我找遍了你們行走的路線,差點就要絕望了,真沒想到你會在這幾。你為什么都不說話呢?”
“少爺……我們已經不能再見面了!庇籽┖鴾I說“你我相識本就注定了悲劇的結局,你何不就當做沒有靜君、雪兒這些人物呢?就讓那段無緣的往事隨風散去好了!
“我不許你再離開我!币蒈帗碇籽┱f道:“我找了你好苦,每天晚上都想你、念你:你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刻印在我的心中,你早就已經走人了我的生活里了,我怎么能讓你再度離我而去呢?我們倆人的相識是一場老天注定的緣份,誰也不能拆散我們兩個的!
“是老天刻意同我們開玩笑!庇籽┞錅I說道:“他不應該安排我進人天齊幫、更不該認識你、更不應該對你——”
“沒這回事,上天將你踢給我,我應該要好好的答謝它,我現在立刻將你帶回天齊幫,我向父親親明我要娶你為妻,從今以后,我們倆絕不分離。”
“這千萬使不得!庇籽⿲⒁蒈幫崎_說道:“逸軒,你是絕對不會娶我的。因為我騙了你,你曾經說你最討厭欺騙你的人了。你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靜君,不論你是靜君還是雪兒,這都不重要了。”逸桿笑著說道:“我已經知道真相了,我不會怪你假扮成男子來編我,而且你都已經向我認錯了,我怎么還會不原諒你呢?跟我回天齊幫吧。父親也很想見見你呢!”
“不,不是的!”幼雪驚慌地退了一大步道:“你不明白我所說的話,我是說……這——”
幼雪因為太過于激動,使她肩上的!日傷口再度惡化,又開始流血起來,她按壓著肩頭試圖止血,一方面撐起精神來,不讓逸軒看出她身上有傷的事情,她笑著說道:“這事情是……”
“你流血了?”既然幼雪極力抑制自己的臉上表情,但是她肩頭上的血已經流到了她的手臂、手掌。
逸軒此時見到幼雪手上的白手套竟然染成了血紅色,他大聲說道:“你什么時候受了這么重的傷?”
幼雪免強笑著說道:“我……因為我太笨了,所以引爆炸彈時……嘿嘿——”
“那你還敢在這種天氣之下跑出來?!”逸軒心疼他說道:“你當自己是九命怪貓嗎?” “逸軒少爺你聽我就……”
“別說話了,我瞧你的臉色蒼白,可能是失血過多了,我得上緊先將你送去看醫生!
逸軒擔心幼雪冉這樣下去會引來并發癥,便即刻將她抱起來,往自己的停車處跑去了。
“幼雪,我買冬至粽回來了,你快點趁熱來吃吃吧!”奧鈞跑了回來,卻已見不到幼雪的人形,地面上只殘留了一些腳印而已。他恨然若失他說道:“唉!你終于還是走了嗎?”
“她走了你這般的舍不得?”菁樺的聲音自背后傳來,“我就覺得奇怪,你為什么會到我家去買粽子,原來是要拿來‘孝敬’那位龍幼雪的,只可惜人家已經走掉了。”
“菁樺,我們一定要見面就吵嗎?”
◆◇◆◇
“是你自己語氣個好的,我又不是特地要來找你吵架的!”菁樺笑著說道:“奧鈞,我們已經交往了這么久了,也已經訂婚了,但是我們倆初相識的地方是哪兒?你可還記得嗎?”
“就是這里呀!一片雪景的寒山寺。”
“當時你曾經告訴過我,你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疼我、憐我、愛我;結果呢?” “我并沒說我不愛你呀!”
“可是你那天卻當著幼雪的面……”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愛的人水遠只有你一個,那位龍幼雪我只當她是妹妹般的看待,但是當時她是我的客人,你太過于任性,對我的客人無禮,便是你的不對,而且事情的開端都是你自己惹來的。
“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嘛!每次說話都這么傷人,我——枉費我對你……”
”別一副像受到天大委屈的小娘子一般好瑪?我向你賠罪不就得了,我的好老婆、好妻子、好媳婦兒……”
“你最討厭了啦!”
“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喔,你怎么可以拒絕我呢?哈哈哈……”
靜君途中吐真言,逸軒心驚又氣懊,萬般無奈嘆千聲,靜君回家齊團圓,逸軒終告兩人無緣,舊傷新愁雜生一夕白了少年頭,默默無語度年節,滴水不沾欲尋死.再見少爺恐無期。
逸軒帶幼雪四處求醫,好不容易將她身上的傷口止血了,逸軒便想要帶靜君回天齊幫,不過見幼雪似乎身子還很弱,沒有辦法承受一路上的顛簸之苦,便先帶她到附近的分部休息,等到她的身于大好之后再上路。
幼雪心想事情終歸還是要告一段落的,還是告訴逸軒真相吧。
她以微弱的聲音說道:“逸軒,你可以過來一下,聽我就幾句話好嗎?”
“什么事情呢?靜君你現在應該要好好的休養才對,不然我要什么時間才可以將你帶回家呢?”
“那你知道我家在哪兒嗎?你要載我到哪里的家呢?” “你……你不是說你父母雙亡,你無依無靠嗎?而我已經決定要娶你了,當然我的家就是你家了!”
靜君苦笑地搖頭說道:“那是騙你的。我父母身子硬明的很,哪有雙亡的道理。我也不是無依無靠,我是清龍幫的少女主——龍幼雪。也就是當天你迎娶未到的‘新娘’。”
她這些話,語氣雖輕,但是卻重重的打擊了逸軒。他將先是大吃一驚,然后以惡狠狠地、眼光注視著臉色泛白的靜君:“你——你說你叫龍幼雪?清龍幫的女少主!”
“是的,原諒我騙了你這么久。這是有原因的,因為當夭我為了躲過婚禮,所以化妝成小廝的模樣逃脫。很不巧的,我身上所帶的盤纏又遺失了,我過著有一餐沒一頓的日子,偶然見到你們正在征人,我便以啞子靜君為名,混進了天齊幫……之后的事——你就都曉得了! “你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當天要逃婚呢?”逸軒怒似狂獸般地接著靜君道:“龍少主,你好狠的心。竟然將我玩弄于般掌之間,我以為你是真心對待我的,結果沒想到你……你先是逃婚,讓我難堪;然后再混人我天齊幫,以雪兒、靜君為名欺騙我的感情……你很聰明、很厲害嘛!” “我……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天的新郎是你!庇籽┖粑щy地說道:“我真的沒有意思要欺騙你的感情! “別說了。龍幼雪、靜君、雪兒!”逸軒用力按住幼雪那嬌弱的肩臂說道:“你竟然敢戲弄我,現在我無論對你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能有此怒言了!
“逸軒少爺您……您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幼雪抖著聲音問著,她第一次見到逸軒發怒,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跳動著,他和自己這般接近,令幼雪感到十分地不安。
“做葉么?” 逸軒將幼雪推到床上去,解開自己的外衣說道:“你不是喜歡玩弄男人的嗎?你怕什么?”
“逸軒少爺……我求求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嘛!”
“你還想要騙我什么?難道我這個傻子被你騙得還不夠嗎?你處心積慮的折磨我、害我為了你丟盡面子、受盡相思之苦,難道這樣還不夠,你還不愿意放手嗎?”
“逸軒少爺……我很早就跟您說過了,我之所以會離開您是有原因的,您不應該再來找我的,就早就知道如果一旦被您知道我的身份的話,我們倆之間就真的完了,我……我是怕你會對我反目成仇,所以才離開您的!
“你狠、你毒、你真厲害。能夠欺騙我這么久的人,你是頭一個。怎么樣?你現在滿意了吧?”
“我從未曾想要欺騙任何一個人!膘o君哭著說道:“更何況我對您……”
“你又要使用那些騙人的淚眼攻勢了?這招的確曾經讓我著了魔。但是現在已經不管用了。你既然這么喜歡玩弄人的感情,那么被別人玩弄應該也不為過吧?”說著,他伸手將幼雪的扣子解開,脫下了她的披風,此時的幼雪因為傷重在身,根本就沒有力氣反抗,她現在心中只有傷心而已。
“逸軒少爺您……您當真這么恨我?”幼雪轉過頭去低聲說道:“你真的恨我到這種地步?不惜將我玷污嗎?”
逸軒沒說話,他俯下去吻著幼雪的臉、唇、頸,另一手慢慢地拉開她身上的衣襟;雖然他方才說得好似挺狠的,但是他吻幼雪之時,那吻卻是溫柔之極,手上撫摸著幼雪的動作,也是輕柔溫存的,幼雪眼睛閉上,不再去看逸軒。突然幼雪覺得逸軒似乎離開床鋪了,為什么呢?
逸軒冷冷他說道:“你起身將衣服穿好,我送你回清龍幫!
幼雪一臉狐疑地望著逸軒,他為什么在最重要的關頭之卞放棄了呢?“逸軒少爺?”
“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你現在立刻將衣服穿好出來!币蒈幵捯徽f完,便離開房間了。
幼雪將自己的那頭散成的頭發梳整齊,輕輕地將衣服重新穿好,她肩上的血又開始流了,她咬一咬牙穿上衣服便出來了。逸軒著寒著臉在車前等她:“上車吧!還有四。五個鐘頭才可以抵達上海!
幼雪無言地上車,逸軒發動車子便往前疾駐而去,一路上他們用人都未曾再說過一句話,幼雪只覺得自己的肩好燙、就好像是被人的燙一般,而且鮮血也不停地流者,也幸虧她那白手套還可以吸收水份,否則的話這整臺車大概全成了番前醬車了。
為了掩飾自己心緒的不安,幼雪的臉始終都是瞧向窗外,過了大約半個鐘頭之后,幼雪覺得自己的肩已經止血了,而她人也因為失血量大大而感覺到疲累,靠在椅座上便睡著了。
在她半夢半醒之間,她覺得好俊有人替她蓋上一件衣服,以免她著涼,幼雪一時心酸便落下淚來了……
“到清龍幫了,你可以醒過來了!币蒈幠抢淅洳粠б稽c感情的聲音傳來,幼雪登時醒了過來,真的到家了。
“下車吧。.我陪你走到清龍幫的門口便要回去了!
“逸軒少爺您……您不進去坐坐嗎?”
“這種地方我本來是打死也不愿意再來的,但是現在情況迫不得已,下車吧!廢話別這么多了,我去幫你叫門!
幼雪深深地嘆了口氣,心想:逸軒看來是再也不會原諒她的了。
逸軒到大門敲門,她下車來到大門前。此時門已開放,管家龍雪出來應門:“原來是齊少爺,請間有什么事情嗎?”
“我將你們那位龍幼雪小姐送回來的!币蒈幚淅浔f道:“現在我就將她交給你們了!痹挷耪f完而已,他轉身便要準備離開了。
“逸軒少爺……”幼雪出聲叫著:“您……我們還會是朋友嗎?”
“不可能!”逸軒斬釘截鐵就道:“龍少主,奉勸你做人不要太過份,認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好欺騙的,我齊逸軒一時不查,竟然被你騙到這種地步,從今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告辭!”他說完之后,頭也不回地開車離去了,幼雪則是怔怔地在原地發呆。
“小姐!你可總算是回來了,老爺他們有多擔心你呢?你怎么會和齊少爺認識呢?”
“……”幼雪口微微張開。又輕輕閉上,兩眼一合便‘咚!’一聲地昏倒在龍雪懷中了。 “小姐,小姐你快點醒過來呀!”、“雪兒,你別嚇媽媽、有元氣一點。”
當幼雪正在飄渺間時,聽到小紅和母親的召喚聲,她悠悠地醒了過來,見到床邊圍繞著許多熟悉的親人,她回來了,她回到自己的家中了:“媽、爸!你們為什么都聚集在這兒呢?”
“醒來了、幼雪清醒過來了。啊!謝天謝地,謝謝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我們的女兒終于回到我身邊來了!
“女兒,你當真是胡鬧,為什么要偷溜出去呢?”龍楓見到女兒無恙,心上放下大半,但是還是不免要告誡幼雪一番,免得這女兒又闖下了什么禍端。
但是幼雪仿佛沒聽到他的話似的,他只是望著自己身上那件銀灰色的雪衣發呆:“逸軒少爺呢?”
龍楓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自己問女兒的話,她竟然回自己一句“逸軒呢?”他搖搖頭說道:“他不是老早就離開了嗎?你還是親眼見到他離開之后才昏倒的!
“是嗎?”幼雪哺哺地念道:“這個雪衣是他的。是他留給我的禮物?還是他送給我的‘永不相見’的信物?”她緊緊地將這件雪衣抱著,好像是寶物般的不許任何人去動它。
周圍的人全被她這副模樣給嚇住了,怎么才數個月的時聞,幼雪便完全變了一個人——龍楓和夫人用人對望了一眼,同時優心女兒的境遇。
到底在這段時間里面,女兒是遭受到了什么打擊?為什么變成這樣?她口中的逸軒少爺分明就是齊逸軒,幼雪的失常與逸軒有關嗎?如果有,到底是什么原因昵?他們倆又是如何認識的?這許多的疑問,看來是要等到幼雪恢復正常之后才可能知道了。
過了數星期后,小紅突然來報:“老爺、夫人,小姐說地沒有胃口,所以小紅送進去的菜,小姐一口都沒動到!
“什么?又不吃?這孩子最近是怎么了?竟不喝湯、又不吃飯的。醫生也說她沒生病呀!”
“老爺,我瞧這情況不大好哩。最近幼雪常常徹夜未眠地走呀、走的。偶爾會低聲罵自己不對什么的。現在竟然連飯也不吃了。這樣下去還了得嗎?”
“我也知道不能這么下去,但是我又有什么辦法咐?”
“幼雪不是有個感情不錯的朋友廖先生嗎?你去將他請來不就得了。說不定幼雪會聽他的話,乖乖地吃飯呢!”
“也只好如此了,”龍楓嘆了口氣說道:“就快要過年了,竟然發生這種事情,唉……”
正傳接到了清龍幫的正式邀請函,請他到清龍幫一聚,順道開導幼雪。正傳知道幼雪回家的消息,他感到很高興,不過為什么要開導,這他可就百思不解了,反正年假時間很長,他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拜訪幼雪。
“小姐——廖正傳先生來找你了!毙〖t帶領著正傳來到幼雪的門口。
“請他進來吧,你將門帶上便下去吧,我有事和他談談! 幼雪輕聲他說道。
小紅開門讓正傳進去,隨即帶上門。正傳進來便開心他說道:“幼雪,新年快樂呀!聽說你去環游四海了,結果如……啊!你的頭發?”
只見幼雪那一頭原本烏黑亮麗的發絲,全部變成了銀白色,在房內微亮燈光的照耀之下更顯得詭異莫名。
“怎么了?我的頭發嚇到你了嗎?”幼雪輕笑著,但是她的語氣聽來相當沒有精神。
她露出已是皮包骨的手說道:“因為大病初愈,加上我——所以那頭黑色的頭發。少女般的曼炒體態,笑成了現在這副老太婆的樣子了?我是不是變得很難看?很嚇人呢?”
“幼雪?你為何變成這樣?整個人看起來都沒有什么生氣似的。這我和以前認識的開朗。明亮的幼雪是一個人嗎?”
“是同一人沒錯,只是兩者的心境不同!庇籽┯挠乃f道:“當時的我對事情充滿了憧憬,事事都有信心,覺得萬事。萬物都是美好的,但是現在的我……咳咳——”
幼雪拿起毛巾覆在口鼻,咳完之后再將它放下,正傳便見到那手中上竟然出現了黑青色的血……“現在的我萬念俱灰,只求速死,完了此身!”
“幼雪,你什么時候病桿這么重?”
“什么時候?”幼雪笑著搖頭說道:“逸軒少爺說過,我將自己當成是九命怪貓,常常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所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生病的。只是當時的他……他不知道那只九命怪貓是他最恨的人。呵呵呵——”
“逸軒?你認識他……”
“當天你被一名書僮撞上?就是我!”
幼雪又咳血,喘著氣說道:“正傳,我有一件事情拜托你,你是逸軒的好友,將這件雪衣還他。代我向他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