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功的生化科技新貴是沒有時間吃中飯的,所以雖然午休時間即將結(jié)束,可余烈的桌上還有著堆積如山待處理Case中,不過即使每天花那么多時間坐辦公室,他的身形還是保持得幾近完美。
寬肩、窄腰、窄臀,一副運動家的體格,如果是在籃球場上看到他,絕對會以為高大的他是籃球選手,黑色的短發(fā)整齊的覆在頭上,精明、干練的眼神,寬額、挺直的鼻梁,看似剛硬、不易妥協(xié)的唇,他不是個特別帥或是俊俏的男人,但他散發(fā)出十足的男人氣概,這往往更能吸引女人的注意。
現(xiàn)在的女人都怕太“娘”的男人,畢竟時代再怎么改變,男女之間的變化有多驚人,女人還是希望擁抱自己的是一雙如鋼鐵般堅強的手,以及如花崗巖般的厚實胸膛,而這些……余烈都有。
汪安迪給他的上司帶了份特大號的三明治和一大杯拿鐵咖啡。總裁忙得沒有時間出去吃飯,他這個特助可要會做人一些。
余烈是看到三明治才覺得肚子餓,二話不說的,他打開包裝,大口的咬下去,并且掀開了咖啡杯的杯蓋。
“總裁……”汪安迪一副有話要說的表情。
余烈用眼神示意他往下說。
“等你吃完好了!”汪安迪不知道自己要說的話會制造出什么“效果”,所以他決定還是等他吃完再講。
一頓午餐花不到余烈三分鐘,將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之后,他看著他的特助!翱梢哉f了!”
“我剛剛看了新聞……”
“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嗎?”余烈用面紙擦了下嘴,表情一如往常的嚴肅,他一直是個話少、笑容少、只有一號表情的總裁。
“你還記得倪小姐嗎?”汪安迪不敢大聲,生怕自己踩到地雷。
“倪小姐?!”余烈的眼中立刻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倪暖暖小姐!蓖舭驳细有÷。
“你提她做什么?”他猝然問道,那一貫的表情此刻看來竟有點嚇人。
“她……她開了一家店。”
“什么店?你一次給我講完!”他冷冷的簡潔道。
“她開了一家羊肉爐店,呃,好像還有什么姜母鴨店、燒酒雞店、麻辣鍋店,今天開幕,還推出了一元吃到飽活動,所以有記者去采訪,新聞上……播出了那畫面,倪小姐穿了套粉紅色的洋裝,看起來好美……”說了一半汪安迪自己閉上嘴。他居然敢在總裁的面前提倪暖暖穿粉紅色的洋裝好美,他不要命了嗎?
可他只是淡淡一句!八緛砭秃苊馈!
汪安迪見他沒有要“抓狂”的樣子,大膽的又問,“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想開羊肉爐店?一般女人不是都會想開精品店或是咖啡屋的,為什么倪小姐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她本來就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沒有破口大罵、冷潮熱諷,雖然他被她甩了,可是他非常的有風(fēng)度。
“總裁,你們……”汪安迪清了清喉嚨,一副想問又不太敢問的模樣。
“我們分手了,你是明知故問嗎?”他有點惱怒的冷應(yīng)道:“安迪,你這么閑嗎?”
“我只是以為你會想知道。”汪安迪一臉的無辜。
“我不想知道!”
“那算我多事!
“你是多事!庇嗔抑噶酥杆烂嫔系囊淮蠖丫碜冢澳銢]看到嗎?”
“看到了!
“實驗室那邊還有很多的報告還沒有送來,你不會去催一催嗎?還有,韓國那邊這兩天不是會派人過來?你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從接機到飯店check in,一路都有會說韓文的專人陪同,你和他會在實驗室碰頭!蓖舭驳蠄蟾。
“日本那邊呢?”
“那位教授明天會把結(jié)果Fax酲來,他要你不必擔(dān)心,他絕不會馬虎的!蓖舭驳闲睦镉袛(shù)他是在雞蛋里挑骨頭,而他會如此……和那個倪暖暖脫不了干系。
“上海那邊的實驗室也要盯一盯!
“我后天會過去!
“那好!”余烈接著看向他的桌面,突然的不再說話了。
“我……出去了!蓖舭驳蠜Q定還是閃人比較保險,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雞婆也是有個程度的。
“等一等!庇嗔医凶×怂。
“是!”汪安迪收住邁開的步伐。
“在哪里?”
“總裁,你是問?”
“倪暖暖的羊肉爐店開在哪里?”余烈的口氣有點不耐煩,好像他是很勉強、很委屈自己問似的。
“我忘了,不過報紙有寫,好像是聯(lián)合……”
“安迪,你不用告訴我這么清楚,我又沒有要去吃。”余烈給人有點心口不一的感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吃羊肉爐,一想到羊肉那股騷味……”他搖搖頭。
明明記得總裁在冬天是吃羊肉爐的呀,也許羊肉吃得不多,但是那湯……他可是挺能喝的,不過這會汪安迪決定當(dāng)聰明人,少說一句是一句。
見他沒有接腔,余烈則揮了揮手要他離開,他一走,余烈的背便往椅子上一靠,這會他再也無心工作,他的所有思緒全繞著一個女人打轉(zhuǎn)。
穿粉紅色洋裝的倪暖暖會是什么模樣呢?
他真的很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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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濃密的黑發(fā)披散在肩后,顴骨上只抹了淡淡的腮紅,原本就紅潤的唇上了層有亮彩的護唇膏,具古典美的倪暖暖不需特意妝點便宛如不染纖塵的仙女般,一襲合身的寶藍色洋裝更襯出她柔美的身段,白皙的皮膚則像絲緞一般光滑。
這樣的女人不該開什么羊肉爐店,她應(yīng)該住在古色古香的城堡里,過著仆從如云,好像是公主一般的生活,她不該在這么嘈雜、車水馬龍的街邊開店做生意,這實在折煞了她的靈性。
一進店門,余烈就看到坐在柜臺接電話的倪暖暖,但是他故意當(dāng)沒有看到,由服務(wù)生帶著位。今晚他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的手臂上還掛著一個女伴。
“為什么非吃羊肉爐?我比較喜歡隔壁的麻辣鍋。 币︳岷懿桓市牡谋г。
“如果你不想吃,那你可以離開!庇嗔彝耆珶o所謂的姿態(tài),輕松的入座。
“我說著玩的啦!”姚翎馬上換了張臉。她知道余烈是條大魚,說什么她都要小心伺候。
“天冷吃羊肉爐很過癮!庇嗔壹由弦痪渌闶前矒崴凰鸵︳嶂灰娺^幾次,交情普普,但是這些模特兒很容易約出來,沒有一個拒絕過他。
“你很喜歡吃?”
“還好!
“試過麻辣鍋嗎?”姚翎嬌笑著問。
“我不吃辣。”
“現(xiàn)在通常都是鴛鴦鍋,一邊辣、一邊不辣,這樣每個人都可以吃得盡興!焙孟衽滤恢浪频,她特別介紹。
“哦!”無所謂的應(yīng)了一句。他壓根兒不在乎吃什么,他只是想來看看倪暖暖。
“不過不管你想吃什么,我都會陪你吃!币︳釖伣o他一個挑逗的眼神!澳惚M量找我!”
“好。 庇嗔衣(yīng)。
不一會服務(wù)生送上了羊肉爐的鍋底,然后又陸陸續(xù)續(xù)的送來了高麗萊、豆皮、油條等食材,并且簡略的教他們怎么照順序放最好吃。
而在柜臺講電話的倪暖暖其實在他們一進門時就看到了,這世上有那個女人會忘記唯一和自己上過床的男人,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掛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美女,他是要來示威還是炫耀?
但開店做生意的人是她,上門是客,他都敢來了,她為什么不敢去和他打招呼呢?
于是輕移蓮步,倪暖暖以她最優(yōu)雅的姿態(tài)來到他們的桌邊。
“好久不見,余烈!蹦吲涇浀穆曇繇懫稹
“好久不見!庇嗔已鲱^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們認識?”姚翎尖銳的問。
“我們是……”倪暖暖看著余烈,要他自己回答,如果這美女是他的女朋友,那她最好少說一句。
“老朋友!庇嗔铱粗吲卣f。
“是。∈抢吓笥!蹦吲⑿Α!八越裢硭阄业模陝傞_幕,歡迎你們以后常來捧場!
“這店是你的?”姚翎有點不信地問。
“我和朋友合開的!彼统桃噍、曾向陽、游家寶講好,雖然四家店表面上看似競爭,其實私底下大家共同分攤利潤或是虧損,誰也不占便宜、不吃虧的。
“你怎么不搞個輕松些的呢?”余烈沒多想的說。
“我就喜歡搞這個!
余烈很后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其實大家都被倪暖暖的外表給唬了,她看似甜美、溫柔,其實她的個性又倔又硬,非常有自己的主見,不然他又怎么會被她甩了呢?
“那你忙吧!我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余烈有點諷刺的說,目光本能的瞄了一眼她的身軀。
他有過不少的女人,可是他卻只記得倪暖暖的身體所帶給他的感覺和悸動,這女人明明和他在床上很合得來。
“我也不妨礙你們享受美食,多吃點!”倪暖暖笑盈盈的說完,然后又優(yōu)雅的轉(zhuǎn)身走開。
姚翎也是有些社會歷練的。這一對男女明明是“暗潮洶涌、火花四射”的。
“老朋友?”她有點刺探的問。
“你什么意思?”
“你們好像……很熟。”
“姚翎,我好像也沒有過問過你的情史,或者你曾有過多少的男人,所以你也不必調(diào)查我,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guān)!庇嗔冶砻。
“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前任女友!”
“如果是呢?”
“那你們散了嗎?因為我可不想當(dāng)?shù)谌!币︳嵋桓鼻甯叩淖藨B(tài)!拔也幌矚g介入別人的感情,你不要以為我們做模特兒的都很隨便,我可不是!我要你清楚這點。”
余烈要笑不笑的看著她。他知道女人多少會演點戲以抬高身價,可是像姚翎演得這么叫人倒胃口的還真是不多。
“你沒介入什么,你也破壞不了什么,這樣你聽懂了嗎?”沒有給她難堪,余烈厚道的說。
“那我們兩個……”她指了指自己和他。
“我們兩個怎樣?”
“算什么?”她逼問。
“朋友!
“朋友而已嗎?”她有些不甘心。
“難道我們不只是朋友?”他還真怕她誤會了什么,他是約過她幾次,送了她些禮物,但他沒有興趣和她發(fā)展更
多,他只是……“利用”她,請她吃頓飯而已。
“余烈,你明明可以感受到我的……”姚翎沒有說出企圖心這三個字。她想要他!她想要從模特兒變成總裁夫人。
“姚翎,我們不是小說里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女主角,你不會是想太多了吧?!”
“難道你只是玩玩?!”她露出受辱的眼神。
“我請你吃羊肉爐錯了嗎?”
“但是你對我總有一些……”突然,姚翎念頭一轉(zhuǎn),不想嚇跑他也不想逼他!芭笥丫团笥,這樣才有進展的空間對不對?”。
余烈沒說什么,他只是故作不經(jīng)意的看了倪暖暖一眼,這一刻他只有一股強烈的沖動──剝下倪暖暖身上那件洋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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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姚翎送回家之后,余烈又踅回了羊肉爐店。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將倪暖暖置之腦后,分手就分手,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女人他隨手一抓就是一把,他不會放不下她,但是……
但是直到這一會,他才知道她一直盤據(jù)在他心中的某個角落,她不曾真正的消失過。
倪暖暖實在不知道他干嘛還踅回來,但為了不想和他在客人面前吵架,她用下巴示意他到外面說。
余烈沒聽女人命令的習(xí)慣,所以不顧她意愿的他扯著她的手臂,將她拉上他的車子。
倪暖暖怎會不了解他的個性和脾氣,就是因為太了解了,她才會和他拜拜,看似溫婉、賢淑的她,其實喜歡新鮮,她需要有變化兼具內(nèi)容的生活、需要的是一個知道怎么過日子的男人,而余烈……
他是一成不變的代表。
他是沒有情趣的化身。
他根本不懂她的心。
“東西不好吃嗎?所以你特別回來抗議?”她并不喜歡和他關(guān)在一個這么狹窄的空間里,但為了形象,萬一他們吵得不可開交,所以她忍了。
“暖暖,我還是不明白!庇嗔覀(cè)著頭淡淡的注視著她。
“你不明白什么?”
“你為什么要提出分手?”
“你現(xiàn)在還問我這種問題?”她差一點失聲大笑!坝嗔,你是正常的吧?”
“不正常的是你!彼行┖藓薜恼f。
“我很正常!”
“那你為什么要甩了我?”他真的是不能釋懷,在所有女人眼中是黃金單身漢的他,在她的眼里卻似乎一文不值,而她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她是真的不要他。
“余烈,不要說甩好不好?!我們只是……個性不合。”
“個性不合……”他嘲諷的咧咧嘴。
“你沒發(fā)現(xiàn)嗎?”
“我只知道我們在床上很合。”他一哼。
倪暖暖不是剛烈、壞脾氣型的女人,不然她真的會給他一個耳光,為什么男人都喜歡從性的角度去思考事情,以為和女人在床上OK了,那就一切OK,男人要到哪一天才會真正用腦子去思考呢?
“余烈……”她一副同情他的表情!拔覀儾豢赡芤惶於男r都在床上吧?”
“我沒那么閑,雖然我想!彼麑λ愿械囊恍。
“好,我們總會下床,然后……”
“我們下了床就不合嗎?”他真的不知道她是在講什么、想什么!芭,你到底想我怎樣?!”
“你現(xiàn)在才問!”
“我本來以為……我不會在乎!
“現(xiàn)在呢?”她柔聲問。
“我要知道分手的真正原因!彼。
“知道了又如何?”
“我才會咽下這口氣。”
“所以你只是想咽一口氣?”她的決定沒有錯,這個男人不是舍不得她、不是舍不得一份感情,他只是不了解她怎么會笨得放棄像他這樣的男人。
“暖暖,你到底不滿我什么?”他露出困惑的眼神!拔抑罌]有第三者!”
“很好!起碼你沒誤會我是一個劈腿族,余烈,讓一對情侶分開,有很多原因,像是……”
“你給我說出來!”
“我這個人追求新鮮!彼曋p輕的說。
“我不懂這和我們的分手有什么關(guān)系?”余烈很想抽根煙,但若在車內(nèi)抽煙一定會被倪暖暖罵死,所以他忍住了。
“余烈,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快要一年!
“我們一星期見幾次面?”
“一次!
“很固定嘛!”她嘲弄。
“因為我只有星期天才有空,暖暖,我有事業(yè)要顧,難道你喜歡那種平庸、朝九晚五、可以讓你隨傳隨到的男人?”他不爽的說:“你不是二十出頭的女生,你很成熟了,你可以理解……”
“我當(dāng)然可以!所以情人節(jié)星期日過,生日也是星期日過,每一個節(jié)日都是星期日過!”
“這也不行嗎?”他抗議。
“我若星期三很想見你呢?”
“我忙!”
“我若星期五身體不舒服呢?余烈,公司是你的,規(guī)則是你定的,只要你想,你可以改變很多事,但在你的堅持下,我只有星期天才可以煩你、纏你、黏你,其他六天都不行!”
余烈沉默。真是這樣嗎?他沒有在星期天以外的日子和她約會過?
“你也不陪我逛街、看電影,因為你星期天只想休息,于是……我們通常是在床上休息!蹦吲S刺的說:“余烈,我有沒有說錯?”
“我以為你喜歡!彼荒槦o辜的表情。
“是你喜歡!”她哼他。
“你可以說!”
“你根本把我的話當(dāng)耳邊風(fēng)!
“我沒那么差勁!庇嗔衣冻霾粣偟难凵瘛!熬瓦@樣?!你就跟我分手。”
“余烈,你覺得沒什么對不對?”
“暖暖,你根本是小題大做,你知不知道字典里有‘溝通’這兩個字?只要你肯提出來好好的跟我說,我不相信我們一定得分手,我沒有虧待過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余烈敢大聲的說。
“你沒虧待我,我也沒有欠你,所以我們很和平的分手!”她微笑的說:“你帶女友來我的店里捧場,我還免費招待,不是嗎?”
“她不是我的女友!”余烈更正。
“我也不管她是你的什么,反正……”她看著他的臉!拔覀兎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