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后 泰國 機場
「痛死了!我全身都被太陽曬到脫皮,快痛死了啦!竹萱,妳快幫我再噴一些曬后鎮(zhèn)定噴霧啦!」
身穿短T恤和熱褲的晨藍(lán)哀哀叫著,粉嫩的肌膚被太陽曬得紅通通的。
方竹萱受不了地翻白眼!竿戳税?接下來還會脫皮,痛死妳!妳白癡?不搽防曬油就在大太陽底下玩瘋了,活該痛死妳!」
把她拖到化妝室噴冰涼的鎮(zhèn)定噴霧,竹萱不忘碎碎念道:「我?guī)F(tuán)到普吉島二十幾次了,從沒見過像妳這么白目的女生!叫妳不要一直玩水上活動妳就不聽,而且還連防曬乳液都不搽!好,妳很猛嘛!連續(xù)七天都跟人家去沖浪、坐香蕉船、騎水上摩托車,還去浮潛和海釣!活得很快樂厚?活該讓妳脫一層皮啦!」
晨藍(lán)很無辜地說:「我只是想玩得開心點,盡情享受假期嘛!」注重美白的她其實是很怕曬太陽的,但這回她卻像是瘋了般拚命地玩,不管什么水上活動都來者不拒,每天都玩到筋疲力盡才回旅館。
因為,她想借著瘋狂的玩樂來忘了一切,想讓自己很忙很忙,不要再把一顆心苦苦懸在那個人身上、不要再徹夜失眠……
唉,她的確很傻。
竹萱很認(rèn)真地看著她!笂叝傄帛傔^了,回臺北后,馬上跟他聯(lián)絡(luò)吧!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顾趺磿床怀鲞@個倔強的女人在干么?根本就是自虐嘛!
晨藍(lán)眼神一黯,幽幽地道:「還跟他聯(lián)絡(luò)干么?那兩通電話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告訴我答案了--她住在他家,跟他住在一起。他們一家三口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喜悅地準(zhǔn)備迎接小寶寶的誕生,我何苦再去打擾人家?」
不想接翔宇的電話,所以她故意不帶手機出國。但,思念的煎熬太過折磨人,因此到泰國后的第二天晚上,她就忍不住地利用客房的電話直撥翔宇家。沒想到,半夜十一點接電話的,居然是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她認(rèn)得那個聲音--楊凱菱。
她震驚到無法言語,立即把電話掛上,痛苦得一夜難眠,無法相信翔宇居然這么快就選擇了楊凱菱,結(jié)束了他們這一段才剛萌芽的感情……
過了兩天,晨藍(lán)又無法控制自己的思念,顫抖地再度撥打電話……一樣,接電話的仍是她。
那一夜,她的淚水濡濕枕頭。答案已經(jīng)很明顯了,楊凱菱一出現(xiàn),翔宇的心就完全變了。他跟楊凱菱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他們有著深厚的感情基礎(chǔ),而且,她腹中還孕育著他的孩子。
反觀她自己,她拿什么跟楊凱菱競爭?外貌沒有人家嬌艷,認(rèn)識翔宇的時間也不夠長……
苦澀地咬著下唇,她幽幽地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笨蛋,傻傻地闖入別人的感情世界里,還滿心歡喜地以為自己終于找到了真愛,邂逅了一生一世的愛戀。沒想到……沒想到我所認(rèn)定的男主角根本不屬于我。從頭到尾,我只是別人感情世界中的第三者,是一個毫無分量的配角,根本是多余的……」
「晨藍(lán)……」竹萱嘆氣!肝抑滥莾赏娫拵Ыo妳很大的震撼,把妳最后的信心完全擊潰了。但,我還是覺得就這樣否定翔宇很不妥當(dāng)。也許,事情并不是妳所想象的那樣!」
淚霧盈盈閃爍著!赶仁菞顒P菱懷著身孕逃婚來找翔宇,接下來,我又在三更半夜聽到她替他接電話的聲音,這樣的答案還不夠清楚嗎?也許我很遲鈍,但還沒有笨到搞不清狀況的地步。他們現(xiàn)在可是一家人,我若再回頭去找翔宇,那不叫癡情,叫做可恥!」
「事情怎么會弄成這樣呢?」竹萱覺得好遺憾!笂吀樝栌畈艅傄_始啊!難得妳這么喜歡一個人,這么期待……」
晨藍(lán)深吸一口氣,故作堅強地聳聳肩!父星榈氖戮褪沁@樣吧,毫無道理可言!顾姓J(rèn)自己很喜歡翔宇,就算到現(xiàn)在她仍不忍恨他,只因他給她的回憶是那么的燦爛美好,她曾被人仔仔細(xì)細(xì)地呵護(hù)過,她曾享受過熱戀的甜蜜……
只不過,現(xiàn)在都結(jié)束了。正牌女主角出現(xiàn)后,她這個多余的配角就該消失了。怪只怪上蒼不該讓他們相遇,不該讓她在錯的時間愛上了對的人。
竹萱很不舍,先前看到晨藍(lán)一提起翔宇時,那副眉飛色舞又喜不自勝的嬌羞狀,她就知道這傻丫頭已經(jīng)一頭陷下去了。她正好奇地想找機會見見男主角,沒想到事情卻突然來了個大逆轉(zhuǎn)。
竹萱暗中決定,一回國后,她要立刻打電話給駱翔宇,告訴他晨藍(lán)到家了,要他快去負(fù)荊請罪,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然這小倆口不知要ㄍㄧㄥ到什么時候?
幸好在臺灣時,她已經(jīng)從晨藍(lán)的手機中偷看到翔宇的聯(lián)絡(luò)電話,很快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算了,妳別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晨藍(lán)吸吸鼻子,勉強自己微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況且失戀也有助于成長啊!好啦,妳可是領(lǐng)隊,快出去忙吧,我記得妳還要替團(tuán)員辦理托運水果的報關(guān)手續(xù),快去吧!」
「可是妳……」
「我不會有事啦!」晨藍(lán)干脆拉她走出化妝室!甘儆植皇鞘澜缒┤眨疫@么怕痛的人,不會傻傻地去自殺的。好啦,快去忙,我看到有團(tuán)員在跟妳招手了,一定是要請妳去幫忙!
「好吧,那我待會兒再來找妳!股頌閷I(yè)領(lǐng)隊,竹萱不允許自己失職,因此忙下迭地走向團(tuán)員,展開一連串的忙碌作業(yè)。
世界末日?看著竹萱的背影,晨藍(lán)幽幽地轉(zhuǎn)入一旁的免稅商店。也許失戀不是世界末日,像她,還不是照常出來玩樂?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房最柔軟的那個角落,已經(jīng)在一夕之間崩陷了,她被狠狠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她的心……
別再胡思亂想,繼續(xù)鉆牛角尖只會讓自己更加沮喪。用力搖頭,她命令自己打起精神來。幫好友挑幾瓶香水好了,找點事忙比較不會覺得心頭空蕩蕩的。
走向香水專賣區(qū),晨藍(lán)拿起聞香卡試聞,強迫自己定下心來,仔細(xì)分辨到底是花香調(diào)的香味適合好友亞亞?還是要挑果香調(diào)的?
突然,她聽見旁邊有一對情侶親熱地交談著--
「哇,這是拉丁美女珍妮佛?洛佩茲的自創(chuàng)晶牌耶!她可是全球男人公認(rèn)的性感偶像呢!這香味……嗯,滿甜的,你覺得適不適合我。俊古⑻鹈鄣刭酥邪。
「好香!鼓邪闇惤念i部輕嗅!府(dāng)然適合,只要是妳身上的味道,我通通喜歡。珍妮佛才不是性感偶像,妳比她迷人多了!拐f著,還故意在她半露的香肩上咬了一口。
「討厭啦!」女孩笑著躲開!高@里還有別人耶!咦,這瓶是嬌蘭的櫻花香水,我好喜歡喔!據(jù)說噴灑在肌膚上,除了會散發(fā)迷人的香味之外,還有亮片耶!」
「妳喜歡,我都買下來送妳!鼓邪閾Ьo女孩的腰,曖昧地微笑。「不過,從此以后,妳只能噴香水睡覺,其它東西都不能穿,明白嗎?」
「你好討厭喔!每次都這么不正經(jīng),不要亂說話啦!」女孩羞紅了臉,嬌瞋地白了男伴一眼,兩人更是旁若無人地親熱著。
晨藍(lán)默默地放下聞香卡,離開香水區(qū)。每一瓶香水的味道都很芳香,但她的鼻端卻嗅不到任何幸福的味道。
好甜蜜的情侶……她羨慕地看著那對一直打情罵俏的情侶,兩人的眼角眉梢全傳遞著幸福的氣息,眼中只有彼此。
腦中又浮起他的臉龐……好想他,她真的好想好想他。為什么逃到另一個國度、為什么故意把自己放逐到原始海島了,她還是忘不掉他?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地忘記那段戀情,可以借著旅游來遺忘的……
但,不行,她忘下掉。不管眼前的景色多么迷人,不管她故意多么瘋狂地玩著水上游戲、在艷陽下高聲大笑,她滿腦子依舊都是翔宇!水盈眸光會自動描繪出他俊挺的臉部輪廓、他的身影彷佛浮在空氣中,一直伴著她……
看到喜歡的東西,她第一個想分享的人是他;看到美麗的景色,她會雀躍地想拉著他共賞?梢晦D(zhuǎn)身,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形單影只,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依偎著最信賴的肩膀……那股尖銳的刺痛感,令她更覺心傷、黯然。
她總是偷偷地回想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回想他所說過的話、回想遭小偷時他的細(xì)膩關(guān)懷、回想他那深情熾熱的眼、回想他把她當(dāng)迷糊小孩般寵溺著她的舉動;她會想起他在她趕稿的深夜里,不辭辛勞地跑出去幫她買宵夜,逗心煩的她開心,好繼續(xù)寫稿;想起他不管半夜幾點被她吵醒,他都毫無怨言地陪她聊到天亮再趕去上班……
好亂、好苦,她覺得整顆心空蕩蕩的,不管她命令自己玩得多瘋,卻還是得不到半點滿足,她像是一個被掏空了靈魂的人……
算了,進(jìn)候機樓吧!晨藍(lán)意興闌珊地又走回香水區(qū),挑了幾瓶新出的香水結(jié)帳。回頭,幽幽地看了那對情侶一眼。一直到這時,晨藍(lán)才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有多么想念翔宇,有多么喜歡他。
她好想他。她之所以跟他談戀愛,不是因為寂寞,而是她真的好喜歡他,被他整個人所散發(fā)出來的氣質(zhì)給深深吸引著。她喜歡他熠熠生輝的黑眸、喜歡他似笑非笑的嘴角、喜歡他盯著她慢慢挑高劍眉,再露出邪氣的笑容、喜歡他霸道的舉動、喜歡他說她是計算機白癡時,眼底的寵溺……喜歡他、喜歡他……她好喜歡他……
好想他……好想他……
臉上為什么濕濕的?她摸著臉頰,怔怔地站在原地,想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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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臺北家中時,已經(jīng)將近晚上十點了。晨藍(lán)拖著行李走出電梯,打開家門時,一雙眼睛卻不受控制地飄向樓上。
他在家嗎?在家嗎?他可知道她出國了?可知道她回來了?
旋即,她又取笑自己。于晨藍(lán),妳真笨啊,駱翔宇現(xiàn)在可是準(zhǔn)爸爸,更有可能即將成為喜氣洋洋的新郎倌,他忙著經(jīng)營幸福家庭都來不及了,怎么會有多余的時間去注意妳這個「鄰居」是不是在家呢?
鄰居……凄楚地扯扯嘴角,她知道以后翔宇對她而言就只有這種關(guān)系了。他們是住在同一棟大樓的鄰居,僅此而已。
神情落寞地推開門,晨藍(lán)按下電燈開關(guān)……咦,不亮?
她再試,還是不亮。
怎么搞的?她走到廚房,「啪」的一聲,投射燈全亮了。電源沒問題,那應(yīng)該是客廳的燈泡壞了吧!
「怎么會這樣。砍鲩T前明明好好的!真是奇怪……」喃喃自語地走進(jìn)浴室想洗把臉,打開水龍頭……咦?沒水?!不會吧?晨藍(lán)驚駭?shù)卦僭,但真的沒水。
天!這房子造反了?她不過是幾天不在家而已,居然燈泡壞了,連水龍頭也出了問題?真是氣死人了!
她又回到廚房開水龍頭,幸好廚房里有水,那么應(yīng)該只是浴室的水龍頭壞了而已,可是……那她今晚怎么洗澡?她總不能在廚房洗吧?
「好煩喔~~搞什么飛機嘛!」晨藍(lán)沮喪地癱在沙發(fā)上。她的心情已經(jīng)夠差了,沒想到一回家就遇到一堆麻煩事。也許對某些女孩而言,自個兒修水龍頭或換燈泡不是什么問題,但她是電器白癡,根本連燈泡都不會換啊!
好~~我知道妳不但是計算機白癡,還是電器白癡,連家里的總電源開關(guān)在哪兒都不知道,真是敗給妳了……
眼前突然浮起他寵溺又無奈的表情。
那次,翔宇陪她買了新計算機回來,正好遇到陽臺的壁燈燈泡壞掉了,當(dāng)下,他立刻卷起袖子,手腳俐落地替她換好燈泡,并順口問了她幾個電源方面的問題,沒想到她卻一問三不知,甚至連家里總電源的開關(guān)位置在哪兒都不太確定,當(dāng)場讓翔宇又好氣、又好笑。
「對啊,我本來就是電器白癡……」躺在沙發(fā)上,晨藍(lán)的雙眼一直刺痛著,彷佛有股熱熱的液體快要涌出來了!肝疫是標(biāo)準(zhǔn)的電器殺手,新買的CD用沒兩天就壞掉:兩萬塊的數(shù)字相機第一次帶出國就故障;我還不知摔壞了幾支手機……沒有人規(guī)定女孩子一定要會修電器的,我不懂也是很正常的……很正常的……」
眼眶的液體即將奪眶而出,晨藍(lán)猛地跳起來。夠了!地不要再繼續(xù)自怨自艾下去了,她更不準(zhǔn)自己又回想起他的笑臉、他低沉醇厚的嗓音……
像是為了逃避一室的空寂般,她狂沖出大門。
奔入電梯后,她原本想去樓下的管理室,詢問他們那邊有沒有水電行的電話?可她的雙眼卻不受控制地看著十樓的按鍵,十樓、十樓……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最后,情感戰(zhàn)勝了理智,她終于按下了按鍵。
這沒什么的!雙腳顫抖地走出電梯,晨藍(lán)一直告訴自己--她來十樓并不代表什么,也絕對不是因為她想見到他,她只是……嗯……只是路過,路過!
好吧,就算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了,可這也下代表她想他想瘋了,一心一意只想見到他:不代表她回國后壓根兒不想回家,只想直奔這里……
不是,絕對不是這樣!他沒有這么重要,沒有……
晨藍(lán)雙手緊絞,命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雙眼直盯著那扇熟悉的雕花大門,酸楚的情潮像是泛濫的湖水般,迅速涌上心頭。
他跟她不僅是隔著一扇門,而是隔著一道再也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他即將是別的女人的丈夫,他會完全走出她的生命、她的世界……
該死!他為什么要讓她這么痛苦呢?可惡地害她愛上他后,卻蹦出一個懷著身孕的女朋友,那他究竟把她當(dāng)成什么了?只是生活上的小調(diào)劑?是逢場作戲,還是一個笑話?
越想越氣,但,她更氣的是自己!即使是在這么悲慘的狀況下,她還是想見他,還是渴望能聽到他的聲音,渴望能撲入他的懷抱……
她真是笨死了,就像個從沒談過戀愛的傻瓜似的,被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當(dāng)!胡思亂想之際,背后的電梯突然傳出聲音,這代表電梯在這一層樓停下來,有人要出來了。
誰?晨藍(lán)嚇了一跳,反射性地躲入樓梯間,偷偷觀察動靜。
電梯門打開,一陣香風(fēng)襲來,穿著亮麗的楊凱菱抱著紙袋走出來,從皮包里掏出鑰匙,熟練地開門,然后進(jìn)屋。
「砰」的一聲,門關(guān)上了。
晨藍(lán)凄楚地看著這一切。哈!她果然住在他家,她甚至還抱著一大袋水果,儼然女主人似地進(jìn)出他的屋子,臉上寫滿了幸福。
她已經(jīng)住在這里了嗎?晨藍(lán)隨即取笑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哈哈,她不是別人啊,她可是翔宇舊情難忘的前女友,是他孩子的媽,更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啊!
她瘋狂地嫉護(hù)著楊凱菱!嫉妒翔宇抱著她;嫉妒她跟翔宇共處一室:嫉妒她可以親昵地偎著翔宇一起看影碟、看書,甜蜜地和他閑話家常:嫉妒她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他同進(jìn)同出,可以親吻他的睡臉……
為什么會這樣?晨藍(lán)的心宛如刀割,他的屋子里有她最美的回憶、最珍貴的愛戀,但楊凱菱的出現(xiàn)卻毀了這一切,讓她于晨藍(lán)的存在頓成一大諷刺。
于晨藍(lán),妳好笨、好蠢!妳是天字第一號大白癡!她狠狠地敲著自己的頭,絕望的淚水掉了下來。她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站在這里?又怎么會這么蠢?難道真的要親眼見到翔宇跟楊凱菱在床上的恩愛景象,她才會死心嗎?
不,她想,自己應(yīng)該看得夠清楚了。那兩人已經(jīng)組成幸福的小家庭,他們的世界完全沒有她存在的位置。
自始至終,她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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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地搭乘電梯到一樓,一陣夜風(fēng)吹來,讓她恢復(fù)了些許理智。此刻,她得先去處理家中的水電問題才是。
她不好意思再窩到竹萱家去打擾她了。
也許過一陣子,她會回紐西蘭跟父母親住一段日子,遠(yuǎn)離臺北,但在這之前,她還是得住在這里,所以她無論如何都得解決水電問題才行。
打起精神想走向管理室,迎面走來的男人卻欣喜地喚住她。
「咦?于小姐,妳回國啦?」
「請問你是?」晨藍(lán)看著對方。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嘿,別說妳把我忘了,我會傷心喔!」男人笑道:「我是章冠偉啊,采靜的小叔,我們見過好幾次面耶!」
「喔~~」晨藍(lán)有印象了!冈瓉硎悄惆!抱歉,我一時想不起來!
「沒關(guān)系!拐鹿趥ズ荏w貼地說道:「妳可能是剛回國,玩得太累了。對了,妳去哪兒玩啊,好玩嗎?」
晨藍(lán)出國前曾拜托管理員和采靜幫忙留意一下房子,是以章冠偉才會知道她出國的事吧?
「喔,我去普吉島,還不錯,不過我曬得好黑!顾乱庾R地摸摸手臂。
「不會!」章冠偉的眼底滿是贊賞。「妳以前太蒼白了,健康一點的膚色很棒啊!很適合妳!
雖然有高收入,但他還是渴望能交個女朋友,熱戀后組成一個溫暖的家庭。因此,他從以前就很想追求住在樓上的晨藍(lán)了,因為她既漂亮,氣質(zhì)又清新,是他最喜歡的典型?上У氖牵贿M(jìn)竹科就忙瘋了,幸好現(xiàn)在終于有時間可以追求她了。
「真的嗎?謝謝!钩克{(lán)淡淡微笑。
「對了,我最近由竹科順利請調(diào)回臺北的總公司,在找到房子之前會先住在我大哥這里,以后就是鄰居了,請多多指教。」他眼神熾熱,伸出手。
「真的嗎?恭喜你!钩克{(lán)大方地伸出手。記得采靜曾說過,她小叔一直渴望能調(diào)回臺北的總公司,免去待在竹科的巨大壓力。
「以后就可以常常見面了!挂幌氲娇梢越嚯x地追求晨藍(lán),章冠偉整個人更覺得神采飛揚!笇α,妳要去哪兒?」
「喔,我想去管理室問問看有沒有水電行的電話?說來真倒霉,我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客廳的燈泡壞了,連浴室的水龍頭都有問題!
「水電行?」章冠偉看看手表!妇退愎芾硎夷沁呌须娫挘墒乾F(xiàn)在都十點多了,工人恐怕早就下班了,或是不愿意過來!
「啊,也對……」晨藍(lán)聽了好失望,喃喃道:「那怎么辦呢?浴室沒有水……」她下洗澡就睡不著覺啊,真是頭痛。
「如果妳不嫌棄的話,我到妳家?guī)蛫呅蘩砗昧恕!顾芏米ゾo機會接近她,更何況佳人現(xiàn)在有難,他當(dāng)然要自告奮勇嘍!「只要不是很嚴(yán)重的問題,我應(yīng)該都可以搞定。另外,妳客廳用的是省電燈泡吧?我大哥家客廳的燈泡剛好在前天全部換新,還剩兩、三顆備用燈泡,我拿過去試試看,也許可以派上用場!
「這……這會不會太麻煩你了?」晨藍(lán)有些不好意思。
「不麻煩!顾Φ煤芩,十分的熱心!膏従颖緛砭驮摶ハ鄮兔Π!更何況,妳是我大嫂的好朋友,她一定也很贊成我這么做的。妳先回家等我,我回去找個工具箱,等等就上樓找妳!」
「喔,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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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沒問題了!拐鹿趥ヅら_水龍頭,源源不絕的自來水立刻涌出。
「哇,好棒喔!」在一旁的晨藍(lán)萬分佩服!高是男生有辦法!你真厲害,像是變魔術(shù)一樣。」她也不知章冠偉是怎么做的,電燈泡三兩下就全部搞定,進(jìn)浴室后不到兩分鐘,水龍頭也修好了。
「這沒什么!顾。「其實只是很簡單的小問題罷了!
「非常謝謝你,不然我一個人真的拿這些東西沒轍!钩克{(lán)好開心!笇α,要不要喝點東西?我來煮咖啡吧?」
說實在的,她還真不知道該不該請他喝咖啡?可是人家又不是工人,總不能修理好后塞張鈔票給他,就請他回去吧?那太失禮了;卩従忧檎x,地理當(dāng)要請對方吃個點心。
不過,她還是在心底悄悄期待對方會因為時間太晚而婉拒,那樣她只要在明天送個小禮物到章家去就可以了,省得尷尬。
無奈,事與愿違。
章冠偉眼睛一亮,微笑道:「好啊,我最喜歡喝咖啡了!別人是喝咖啡會睡不著,我卻是非得在睡前來杯咖啡不可呢!」
聽他這么說,晨藍(lán)只得快步到廚房煮咖啡,準(zhǔn)備餅干之類的點心。
把咖啡端到客廳后,她看到冠偉一派自然地站在玻璃柜前,看著上面一幅幅的相框。
「哇,看來妳很喜歡旅行耶,去了不少地方呢!這一張是在紐西蘭皇后鎮(zhèn)拍的吧?我去年剛?cè)ツ抢镒灾眯,好喜歡那邊的自然景色。咦,這張是在英國劍橋拍的吧?還有這張是布拉格廣場嘛,妳還參加當(dāng)?shù)氐膽c典啊?旁邊的人是伯父、伯母嗎?」
「請喝咖啡!钩克{(lán)微笑地把點心放在茶幾上!笇Π。鞘俏野謰,我小時候在國外長大,跟著父母親玩了許多地方,F(xiàn)在他們移民到紐西蘭,我偶爾會回去探親。紐西蘭很棒,鮮奶超級好喝,空氣又清新,我的過敏性鼻炎一到當(dāng)?shù)鼐秃昧!?br />
深諳追求女孩子要循序漸進(jìn)的道理,冠偉很感興趣地看著其它相片,努力找話題跟她聊天。
「這張是在加州迪士尼樂園拍的嗎?我也是迪士尼迷呢!不怕妳笑,我把日本、法國、美國的加州和佛州等地的迪士尼都玩遍了,目前正密切期待香港的迪士尼樂園快點開張呢!」
「我也是超級迪士尼迷!」晨藍(lán)笑笑。「而且我覺得佛羅里達(dá)州的迪士尼樂園最好玩了,園區(qū)最大,景觀也最漂亮,簡直讓人玩到樂不思蜀,舍不得回來呢!我最喜歡在二月的時候去玩,那時候的天氣不冷不熱,最適合瘋狂地玩樂了。」
「對耶,我也這么認(rèn)為!」章冠偉一臉興奮,熱絡(luò)地道:「真高興我們兩人的看法一致。很多人都說加州的迪上尼比較好玩,但我卻愛死了佛州的迪士尼,每次去都有一種回到童年的感覺。對了,妳有沒有去迪士尼自己的DOWNTOWN逛逛?」
「當(dāng)然有!許多女孩子一進(jìn)去迪士尼的DOWNTOWN,就開始尖叫耶!因為好象進(jìn)入童話王國一樣,四周滿是漂亮的城堡和卡通人物……」晨藍(lán)接腔。
她發(fā)現(xiàn)跟他聊天沒有她想象中的尷尬,因為章冠偉言詞幽默,而且臉部表情豐富有趣。
晨藍(lán)逐漸卸下心防,開心地與他聊著。
兩人聊得正開心,完全不知大門外站著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