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正機場里,陳正群正無聊的等候搭機前往日本。他是一名小報記者,此次是專程前往日本,拍攝國際紅星喬的現(xiàn)場演唱會實況,并且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專訪到這位全球偶像,做點獨家新聞,最好能挖點他不為人知的秘密回來。
出門前老總說過,此趟他若能弄點獨家回來,就升他的職、加他的薪,教他不用頂著大太陽或冒著強風豪雨在外頭奔波搶新聞,只需要舒舒服服的在辦公室里打電腦、聽電話,等著新聞進來即可。想想熬了近十年的小記者,現(xiàn)在老總終於止同把機會給他了,說什麼也要好好把握,不管如何也要弄出一、兩件巨星喬的秘密,絕不能空手而歸。
最近有消息指出,在日本演唱會之前的一個禮拜,喬就待在“靜環(huán)”,不見客也不露面,聽說這段時間沒有人聯(lián)絡得上他,連他的好友兼經(jīng)紀人里斯也一并不見蹤跡,這實在透著古怪,這段時間他到底在做些什麼?人又在哪?真的如外界傳言,是待在他那斥資千萬美元的豪華城堡內(nèi)修身養(yǎng)性,還是另有隱情?這點值得好好調查一番,說不定會有驚人的發(fā)現(xiàn),也許他正在做什麼秘密特訓,還是染上了什麼怪病,躲起來秘密治療。嘻……也有可能正與那個惹人尤物躲起來逍遙快活呢!畢竟巨星也是有需要的嘛!
如果隨便讓他挖對了一條寶,哎喲喲!他以後就有好日子過了。想想他美好的前程,坐著數(shù)鈔票的日子……咦?陳正群眨了眨眼,那兩個男人好眼熟,好像是——
剛才在他眼前一閃而過的兩個高碩人影,其中一人他特別覺得眼熟,這個人雙手還抱著——一名女子。對,一名用毛毯裹住的黑發(fā)女子。天啊!老天不會在他背了這麼多年後,突然對他這麼好吧?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他眼花,剛才那名抱著黑發(fā)女子的男子便是神秘巨星喬,而另一名男子就是跟著失蹤的超級經(jīng)紀人里斯先生。
喬秘不見客的這幾天原來待在臺灣,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這就是一條天大的獨家。
還有,喬親呢懷抱著的女子是誰?看來好像是個臺灣姑娘,這是否代表了……喔喔……他不行了,他要昏倒了,老天真是太厚愛他了,他一定要鎮(zhèn)定,否則可就錯失了這大好的翻身機會。
陳正群興奮不已,隨即跟在他們身後一起出關,但他們一出關當然是往頭等艙去,而自己所持的是經(jīng)濟艙的機票,這可怎麼辦?這都要怪老總小里小氣,就舍不得讓員工坐舒服點,老是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真要命,這下可好了,萬一盯漏了這條大魚可就虧大了。
他不時左顧右盼、坐立不安,時而發(fā)癡,時而低頭咒罵,就盼能想點辦法好混進頭等艙。
想辦法照張相也好,有照片為證,老總才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先生,先生——”空中小姐見他行為怪異,所以特意上前查問。
陳正群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已經(jīng)成為別人側目的焦點,他尷尬的沖著空中小姐傻笑。
空中小姐見他這般,更覺得這小子有問題,而且還是腦子有問題,但基於乘客至上的原則,她還是盡可能的微笑問道:“先生,飛機即將起飛了,您有什麼需要我服務的地方嗎?”
“我……不需要……不!需要。”
空中小姐按捺下性子,努力保持職業(yè)笑容!罢垎栃枰是不需要?”
他連忙點頭。他剛想起他可以請空中小姐幫他換票,換到頭等艙去。一般來說,頭等艙通常坐不滿,現(xiàn)在換應該還來得及。
“小姐,我覺得經(jīng)濟艙的座位太小了,我想換到頭等艙去!
空中小姐為難的看了他一眼!氨!據(jù)我所知頭等艙的座位全滿了!
“什麼!怎麼可能這麼巧?一般來說頭等艙不是都坐不滿的嗎?”真是背!
“平時是這樣沒錯,但今天有三位客人將頭等艙整個包下。”空中小姐歉然的說。原來他是因為位子太小不舒服的關系,才顯得坐立不安、行為怪異,自己誤會他了。 果真是喬沒錯,只有他有這種大手筆包下整個頭等艙!拔蚁朐僬垎栆幌,你剛才說有三個人,是不是兩男一女,男的都戴墨鏡,而女的看似生病了?”
“我確走是兩位英國籍的先生,以及一名臺灣籍的小姐,至於他們是否有戴墨鏡,或者小姐是否生病,我就不得而知了,因為他們包下頭等艙後,就聲明不需要任何服務,也不希望被打擾,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頭等艙里坐著什麼樣的客人。”空中小姐客氣的向他解釋一番。
哈!哈!哈!賓果!一定是他,混不進頭等艙也沒關系,反正確定喬是搭乘這班飛機就成了,只要一下飛機時他手腳快一點,盯緊一點,獵物就絕跑不了。
他興奮過度,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向空中小姐用力一揮,用臺語大喊了一聲:“看你跑哪里去!”
嚇得空中小姐當他經(jīng)神不正常,尖叫求救,引起一陣騷動,機上的保安人員也聞訊趕來,以為發(fā)生了劫機事件,不容他辯解,再加上機上乘客指證歷歷,都指稱他行為可疑怪異,他立刻被五花大綁架下飛機,直接扭到機場的偵察室,接受盤問。
這下可真印證了所謂的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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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到現(xiàn)在仍馀怒未消,他不吭一聲的瞪著喬,喬正細心的為剛擁有新身分、新名宇的古莎莎拭汗。
他嘖嘖稱奇,從沒見過喬對哪個女子這麼細心呵護過,因為他所認識的喬幾乎是不談感情的,而且近乎冷血,也許是因為要維持這些年來的偶像地位,更也許是因為喬——不屑愛。
這次的臺灣之行發(fā)現(xiàn)了許多喬不為人知的一面,包括印象中沒到過臺灣的喬似乎對臺灣十分熟悉,尤其是莎園,他敢肯定喬一定曾在那里待過,但會是什麼時候呢?還有他的中文講得非常好,不像一般外國人講中文,都有一個腔調,他分明是在臺灣待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他為什麼要瞞著這點?他還說到臺灣除了想度假外還想吊念一個人,這個人究竟是誰?與他又有什麼關系?更奇怪的是,他對懷中昏迷的女子所表現(xiàn)出的占有以及保護欲也教人詫異。
一向神秘的喬身上究竟藏有多少秘密?他多變的心如何才能讓人摸得透?
“里斯,你在發(fā)什麼呆?”喬終於將注意力分一點給里斯了。他發(fā)現(xiàn)里斯似乎過分安靜,這與里斯平日的性格大相逕庭。
“哦!沒什麼!崩锼惯@才匆忙回過神。
“真的沒事?”喬再次關心的詢問。
里斯心情不痛快的勉強點了個頭。
“這次真要謝謝你,外傳你是享譽國際的超級經(jīng)紀人,由此證明你果真不是浪得虛名。”喬乘機捧他一下,知道他還為莎莎的事不悅。
“開什麼玩笑,你居然現(xiàn)在才知道我的能耐!不是我吹牛,我可是無所不能,從以前到現(xiàn)在,你交代的事我哪一件沒幫你辦得漂漂亮亮、妥妥當當,再說以我的才……”
“夠了!我真的是明白你的能耐,而且是由衷的佩服,請你不要再繼續(xù)轟炸我了!眴糖箴埖馈
喬原本只是順勢捧他一下,意在消消他的怒氣,哪知他一張口就像枝機關槍一樣,拚命掃射,自吹自捧的,真令人頭痛,如果再不阻止,他可能會把他八百年前的功跡都一一搬出來吹捧一遍,這么一來,他的嘴可能到了日本還停不下來。
“好嘛!不說就不說。”里斯咕噥道。他也知道自己喋喋不休的老毛病又犯了。
“謝了!感激不盡。”喬連忙感謝他的大恩大德。
“你——哼!算了!”里斯有些氣結,但面對一臉笑容的喬,他有一種有氣無處發(fā)的感覺,真是上輩子欠他的,這輩子才會來當他的奴才,供他蹂躪差使。“言歸正傳,到了日本以後,你打算怎麼向新聞界介紹她?”里斯指著有著新名字的古莎莎。
“我還在想。”喬難得露出一臉苦惱的樣子。
“你最好趕快想,而且要想出一套完美的說詞。還好日本媒體不知道你抵達的時間,否則你只要一踏上地面,記者就蜂擁而來,見你抱著一名年輕女子,謠*言馬上就滿天飛了。”
里斯說得一點都沒錯,這就是他煩惱的地方。他原本想將莎莎藏起來,不曝光的,但他又希望莎莎隨時伴在他身邊,這么一來要莎莎不曝光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要怎麼介紹莎莎實在是一件令人頭痛的事。
“喬,我可是提醒你,如果這事一處理不好,可會引起軒然大波,莎莎還可能因此受到傷害!崩锼拐恼f。
里斯會這么說是有原因的,因為只要和喬扯上的女人,遭遇都很慘,舉例來說吧!就在前年,謠傳喬和一位小有名氣的模特兒走得很近,此事一經(jīng)媒體渲染後,該名模特兒立刻成為眾人攻擊的目標,她為廠商所拍攝的廣告產(chǎn)品、雜志全遭到抵制,她的住處、座車也遭到破壞,甚至有瘋狂的歌迷在妒恨之下差點將她毀容,嚇得她立刻提早結束模特兒生涯,并且草草收拾行囊走避他鄉(xiāng)。
事後雖經(jīng)證實一切是謠傳,是某記者挖不到喬的新聞,自行捏造出來的消息,但對那名模特兒而言,傷害已經(jīng)造成,她的前途在頃刻間全毀了,因為就算證明地遭受了無妄之災,但對喬的歌迷們來說,她們?nèi)詫幙尚牌溆,也不肯錯放一個,所以這位無辜的模特兒這輩子是翻不了身了,至令她還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所以有人戲稱,如果你看哪個女人不順眼,只要指稱她和喬有一腿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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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準備好了嗎?再過五分鐘就要開始了。”里斯探頭進喬專屬的休息室,大聲地提醒著。 “沒問題!”他為自己扣上最後一顆扣子。他喜歡站在舞臺上的感覺,舞臺對他來說有一種解放的魔力,讓他不由自主的散發(fā)出所有的熱情,所以里斯總是說舞臺上的他特別的不同。
臨上臺前,他回頭看著仍昏迷在床的莎莎,他快步的走向她,低下頭送上一吻。“為我加油吧!這場演唱會我將為你而唱,就當作感謝上天將你送到我面前。”說完,他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疾步往屬於他的舞臺走去,瞬間沸騰了數(shù)萬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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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莎莎勉力張開乾澀的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在一間堆滿鮮花的豪華房間內(nèi)。她虛弱的用手撐起身子,看著這一切,聽著外頭震撼人心的音樂聲以及尖叫喧鬧的聲音,一股強烈的陌生感讓她極度的恐懼起來,她慌張的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房間居然在旋轉,房里所有的擺設好像逐漸在放大,幾乎將她壓死。她覺得喘不過氣來,她的頭好痛,她抱著疼痛的腦袋慌亂地在屋里奔跑,她想求救,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可是她怎麼也逃不開這層壓迫感,而且也找不到逃生的路,只能在房里驚慌的亂竄!疤彀!誰來救救我,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 狈块T突然被推開。
“你是誰?”安莉吃驚的叫道。她一進門就看見一個身著睡袍的女人,像瘋子似的在房里亂竄。
原本已恐懼得不知所措的古莎莎被突然這麼一喝,立刻大驚失色,更加驚惶。她根本聽不懂這個女人在對她吼什麼,只是害怕的鉆進桌子底下,渾身發(fā)抖地瞪視安莉。
安莉因她怪異的反應而大皺其眉。八成是喬的歌迷,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夠混進來,看她的模樣應該是亞洲國家的人,這里是日本,可能是日本當?shù)氐母杳浴?br />
“你是誰?這里是後臺禁地,一般人不許進來,你最好趕快走,否則我叫警衛(wèi)進來把你拖走。”安莉嘗試用日文對她說話,但見她沒有反應後便又改用中文對她說了一遍。安莉曾在中國大陸游學過一年,所以會講中文。
她問我是誰,我居然想不起自己是誰?誰能告訴我,我是誰?文為什麼會獨自待在這可怕的地方?這可怕的女人又是誰?為何一副要吃了我的樣于?古莎莉在心里不斷地自問著。
見她不發(fā)一語、神色更是驚慌的往桌角里躲,安莉有些無奈,以為她也聽不懂中文,接著開始用韓文、英文、泰語、法語、廣東話……反正只要她想得到,也會說的語言她全用上了,可是就是不見桌底下的女孩有所回應,反而更退縮,拚命的抱頭戰(zhàn)栗,還頻頻發(fā)出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音。
安莉實在無法度,用英文朝她大吼:“喂!你究竟哪來的怪物,我把我生平的語言絕學全用盡了,你還是聽不懂,我可是無能為力了! 古莎莎驚恐的看著這個美麗的女人,她嘰哩咕嚕地對自己說了一大串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現(xiàn)在還手擦著腰,瞪著自己看。她究竟想對我怎麼樣?不會想殺了我吧?
她更加害怕的死命抱住桌腳,因為全身顫抖不止,連帶的也使得桌子跟著振動,發(fā)出“喀喀喀”的聲音。
安莉見狀真是哭笑不得,這女人活像是從外星球來的。
她聽到外頭瘋狂的掌聲與歡呼聲好像逐漸平靜下來了。看來演唱會要結束了,喬應該就快回到這間休息室了,沒時間再跟這外星女人耗了,得在喬還沒進來前,把她弄出去,否則喬一進來,發(fā)現(xiàn)一個穿了睡袍、狀似有些精神異常的歌迷躲在他的休息室里,八成會大發(fā)雷霆。
安莉反身打開房門,大聲呼來守在走道上的警衛(wèi)。
“安莉小姐,有什么事嗎?”兩位警衛(wèi)走上前來客氣的問。
安莉指著桌子底下正睜著驚惶大眼的古莎莎道:“麻煩你們將這位小姐給弄走,因為待會喬就要進來了!
兩位大漢立刻走向古莎莎。
莎莎快嚇死了,這兩名彪形大漢正一步步的逼近她,他們猙獰的面孔活像要把她吃了,她害怕得幾乎無法呼吸?聪虺ㄩ_的大門,她深吸了一口氣,拔腿便跑。她不要留在這里讓他們給吃了。
她踉蹌的奔出門外,沒想到迎接她的居然是一連串的閃光燈,一閃一亮的燈光瞬間聚集過來,刺得她幾乎睜不開雙眼,只能像只受驚的小羊拚命問躲。
她不斷的揮動雙手,要他們別這麼對她,她到底到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所有人都這麼恐怖?她開始無法承受的尖叫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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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接受完熱情的掌聲,一身是汗的喬才步下舞臺,遠遠就聽到一聲聲的尖叫,他立刻有所警覺的奔回休息室,到了門口就見一群記者、攝影師正團團圍住一名受驚的女孩,不斷的拍照發(fā)問。
喬立刻沖人人群,護住因驚嚇而顯得有些無力、且滿臉淚痕的古莎莎。
記者們一見救美的居然是喬,更是興奮的一窩蜂擁向他,再見他似乎對這位長發(fā)女孩十分關懷,心下都有了默契,這下可好了,未來的三個月不怕沒有新聞可寫了。
閃光燈急速的閃個不停,就怕漏掉什麼精采鏡頭。
每個記者都興奮的按下快門,并且開始搶著發(fā)問——
“喬,請問你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系?”
“這位小姐怎麼會穿著一身睡袍出現(xiàn)在你專屬的休息室內(nèi)?”
“你和她在休息室里親熱嗎?” “請問你前陣子失蹤,是和這位小姐有關嗎?”
“她是日本人還是中國人?為什麼都不說話?你們交往很久了嗎?”
一連串的問題由四面八方接踵而來,喬強忍著即將爆發(fā)的怒氣。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而且已到了無孔不人的地步。他深吸好幾口氣,打算好好面對這”切,反正這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突然,讓他措手不及。
他脫下外套技在莎莎的肩上,緊緊的擁住她後,才開口道:“各位,我想你們都該拍夠了,可以暫時放下你們手中的相機了!眴坛錆M威儀的王者氣勢不知不覺讓在場的所有人依了他的指令,不再有人敢冒險按下快門,現(xiàn)場立刻靜了下來,大夥都在等候他下一個動作。
這就是喬的魅力所在,也因為這個特質,使他一站在舞臺上就立刻成為人們注目的焦點,再加上他神秘的性格及謎一般的過去,因而造就了喬所向披靡、無人能及的巨星地位。
喬犀利的環(huán)視在場近五十名的記者,以及後頭聞訊陸續(xù)趕來的人,他吐了一口氣,這就是他成名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從前這些人并不會造成他的困擾,因為他根本不在意他們怎麼報導、怎麼去渲染他的生活,他一切處之泰然。里斯就常說他是天生的明星,適合吃這行飯。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因為他的生命中出現(xiàn)了莎莎,他必須保護她,但悲哀的是,只要是扯上他的女人,都教他有種無力保護的感覺,天!此刻他真痛恨這種感覺。
他調整情緒,露出面對鏡頭時慣有的微笑,緩緩的開口:“各位,我還來不及向各位介紹我懷中這位可愛的女士,你們就主動發(fā)現(xiàn)了,真是不簡單!不過我仍要向你們鄭重地介紹,這位小姐叫古莎莎,是我一名遠親的女兒,目前因車禍不幸父母喪生,她自己也因而腦部受創(chuàng),失去記憶,因見她一個人無親無故,所以我才將她接來,打算為她尋找名醫(yī)治療腦疾!彼嗝赐春捱@一刻,明明是自己心儀的人,卻無法承認,更不能公開。
“這位古莎莎小姐是和你一起由臺灣搭機來日本的嗎?”發(fā)問的正是陳正群。
他被誤認為劫機犯架下飛機後,在機場偵察室里整整被盤問了六個鐘頭,還把老總請來證明他的清白。老總一到,差點把他的皮給剝了,直嚷他讓報社丟臉蒙羞,這要傳了出去,可要成了別人的頭條,而且是頭條笑話。
折騰了老半天,證明是一場誤會,他也向受驚的空姐連連賠不是後,這才被放行,他立刻趕搭下一班飛機來日本,但已經(jīng)趕不上演唱會的實況了,正在他懊惱至極時,又讓他撞見這個新聞,雖然不是獨家,但他還是比別人多知道點內(nèi)情,起碼知道這女孩來自臺灣,而且喬這幾天也都是待在臺灣。
喬突然臉色一斂,沉著聲音回答:“莎莎確實來自臺灣,是不久前剛由人護送到日本的,而本人從未到過臺灣,今日就到此為止,各位請回!闭f完,一手護著莎莎,一手排開人群,快步走回休息室。
“那你能解釋你這幾天都在哪?”陳正群眼看喬就要關上房門了,心急的大呼。
“我在靜環(huán)休養(yǎng)。”喬不耐的回道。這人真煩!
“有什麼可以證明你人在靜環(huán)城堡?”陳正群仍不肯放棄。 這個問題立刻又引起一陣嘩然,接善又開始一連串連珠炮似的逼問。喬已經(jīng)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正要發(fā)作,里斯及時出現(xiàn)。
怎么才與主辦廠商聊了一會兒,這里就成了菜市場?里斯大皺其眉。
喬一見里斯,立刻丟了個眼神給他,要他接手打發(fā)掉這群人,自己則護著莎莎連忙帶上房門,將一切問題丟給里斯處理。
里斯只得硬著頭皮低聲咒罵一陣後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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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關門,喬立刻關心的看向仍是抖個不停的莎莎。
“你還好吧?”看來她真是嚇壞了。
莎莎無法平靜的拚命搖著頭,蹲下身緊抱著自己的身子,著實害怕。
喬擔心的也蹲下身子,將她摟在懷里不住的輕拍。“別怕,你現(xiàn)在很安全,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別怕……”他不斷的柔聲勸慰,希望能撫平她的恐懼不安。
費了好一段時間及唇舌,終於令她逐漸放松不再顫抖。
安莉默默站在一旁看了好久。這個先前自己誤以為是精神失常的女子,竟是喬遠親的女兒?
她感到懷疑。認識喬這麼久了,從沒聽過、更沒見過他有任何親戚,他連他的父母都不曾提起過,怎麼會突然冒出個失憶的遠親來?她大感訝異,又見喬對這名女子的關懷超乎尋常,她會覺得懷疑。
安莉滿腹疑問的走向喬。“喬,你不介紹我和這位小姐認識?”
安莉的突然出現(xiàn),立刻又讓好不容易放松的莎莎成了驚弓之鳥,并且驚惶的主動躲進喬的懷里尋求保護。
喬譴責的看了安莉一眼。剛才的努力又白費了!
“莎莎,別怕,她是安莉,她不會傷害你的!眴桃幻嫦蛩榻B安莉,一面希望她能解
“她會叫人吃我,我怕……我怕,你要救我!鄙烂淖ブ鴨痰囊滦洌钺崴餍远阍谒纳磲,連頭也不敢探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吃了她?他不解的轉向安莉!澳阋娺^莎莎了?”
安莉無奈的點頭!霸谟浾邆兂霈F(xiàn)之前我們是見過!
“既然如此,你還放她一個人面對那群吃人的記者?”他有些惱怒。
“我……我以為她只是名混進來想接近你的歌迷,所以才請外面的警衛(wèi)進來處理,哪里知道……”她被喬突來的怒氣嚇了一跳。
“算了!”這也不能完全怪安莉,是自己沒有安頓好莎莎,才會讓莎莎如此受驚。“莎莎,沒事了,她是安莉,你不用怕她,以後她會成為你的朋友。” 莎莎聽了喬的話後,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瞧了安莉一眼。
安莉立刻勉強露出友善的笑容,并且用中文說:“對不起,剛才完全是一場誤會,我不會傷害你的!彼淖呓,伸出手想博得莎莎的信任。
莎莎抬頭看見喬鼓勵示意的頷首後,才遲疑的伸出手小心的回應。
見莎莎已經(jīng)不再那麼害怕自己了,安莉才更進一步的問她:“你叫莎莎嗎?”
莎莎迷惑的皺眉,她對這個名字感到十分陌生。她看向喬,她對喬也是陌生的,但不知為什麼,她覺得可以信賴他,他可以給她安全感,而這個人一開始便一直喚她莎莎。
“莎莎是指我嗎?”她懷疑的問向喬。
“沒錯,你失去記憶所以不記得了!彼⌒牡恼f。
我失去記憶了!難怪我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
“你又是誰?”她指著喬驚惶的問。
“我是……我是你的未婚夫,喬。”
“什麼?”安莉比莎莎反應激烈。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太令人震驚了!皢,你在開玩笑吧?”
“這種事怎麼開玩笑!眴陶J真的說。
安莉身子一晃,“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好像大受打擊。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未婚妻?哈!他居然有未婚妻,這……安莉睜著眼仍是不敢置信。
“你真是我未婚夫?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又怎么會失億的?還有你剛對外頭那群可怕的人都說些什麼?為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懂?”莎莎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有太多的驚奇與疑問等著她,她無法一下子全然接受這些震驚。
“我知道你有滿肚子的問題要問我,但現(xiàn)在不是回答你的時候,等我們回到我的住處,我會一一向你解釋清楚,現(xiàn)在你只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他必須先將她帶離這里才行,因為里斯是擋不了那群記者多久的,他們得趕緊脫身,而他只擔心莎莎不信任他。
莎莎緩緩的走向他!拔蚁嘈拍!”她輕吐出聲。
聽到這句話,他彷佛中了大獎般欣喜,拉著她的手由休息室里的密道直接走往會場的後門,在出口處早已有一輛車等著接應他們。
對喬這種全然的信任教莎莎自己都感到不解。為什麼自己這麼倍任他?她只知道他叫喬,自稱是她的未婚夫,其馀的她一概不了解。
是什麼理由教自己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并且毫無顧忌的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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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并沒有回到日本主辦單位為他安排好的五星級總統(tǒng)套房,而是驅車來到了喬在日本的住所,因為他知道這會兒一定有大批歌迷守在飯店等著他出現(xiàn),他不想再讓莎莎受驚了,今天她受的驚嚇已經(jīng)夠多了。 “到了!”車停在一處日式的大別院前,喬下車將莎莎扶出車外。
“是哪?”莎莎好奇的問,“好大一楝房子。”
他寵愛的順了順她的頭發(fā),“這里是我在日本的住所之一!
“這里是日本?你的住所?你是日本人嗎?可是你長得和我所看到的日本人不一樣,你的頭發(fā)是紅棕色,他們都是黑的,我也是黑的,所以我才應該是日本人。可是也不對,如果我是日本人,為什麼所有人說的話我都聽不懂,只聽得懂你和安……安莉的?”提到安莉仍然讓她感到不自在。
“你的問題真不少!我告訴你,我不是日本人,你也不是,詳細的情形我會慢慢告訴你。首先我先為你介紹這里,這里是我在日本的產(chǎn)業(yè)之一,這里非常清靜,是我們今晚的落腳處。”他為她介紹。
“之一是什麼意思?你還有其他的房子嗎?”
“嗯,我在全球各地幾乎都有房子!彼坏膯。
“你要那麼多家做什麼?真正的家只要一個就夠了。”她仰著頭天真的問。
“是啊!只要是真正的家一個就夠了!彼趾螄L需要這麼多的家,只是他找不到一個真正的家——
“你怎麼了?”見他悵然若失,她關心的拉了拉他的手。
“沒什麼!”他回神反拉住她的手,“咱們進去吧,買這麼多房子是一種投資,慢慢你就會明白了!彼幻胬藘(nèi)一面解釋。
可惜她根本沒空聽他說些什麼,一進到屋內(nèi)她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好有味道的一個地方!”她贊嘆。
這是一間純?nèi)毡臼皆O計的豪宅,所有的裝飾都有著日本民族傳統(tǒng)的風格,就如莎莎所說的,十分有味道。
“你喜歡這里?”他也感染了她的喜悅。
“嗯!喜歡!看到這里好像回到了一百年前似的。”
“既然你喜歡,那以後我們常來——”
“恐怕不行!你忘了我曾向你報告,我已為這間刖院找到高價的買主,轉手問你可獲利二十萬美元以上!卑怖蚝屠锼狗蛛镜诌_。
安莉是一位投資理財高手,負責喬所有的投資事業(yè),喬也因為有安莉,所以他的資產(chǎn)每年都以驚人的速度增加,目前已是富可敵國。
喬雙眉一斂!边@間別院不賣了。”
“我已收了對方的訂金,這趟來日本除了要看你的演唱之外,就是要與買主正式簽訂合約,怎能說不賣就不賣!”安莉不悅的說明。只因這個女人的一句“喜歡”,就把好不容易談成的生意作罷,安莉大為不快。
“他付多少訂金雙倍還給他就是,總之這間別院我不打算賣了。” “你”
“安莉,算了,只是一楝房子嘛!你又何必……那麼……”里斯在安莉嚴厲的怒視下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多說一句。
“你是老板,你說了算。”安莉咬牙道。
喬也不想多解釋什麼,他不知道安莉今天是怎麼了?為了一件小事如此反常。他蹙緊眉頭。
“喬,我覺得好累,而且頭又開始痛了!鄙韭牪欢麄冊跔幊呈颤N,因為他們又用她聽不懂的美言在交談,而且她現(xiàn)在覺得又累又疲倦,渾身都在隱隱作痛。
“我真是太疏忽了,你大病剛有起色就大受折騰。來!我先帶你回房休息,順便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你這幾天都只靠打營養(yǎng)針維持,得好好補補。”喬擔心的扶起體力逐漸不支的莎莎。
“可是你不是要告訴我有關我的一切?”莎莎急於知道自己的過去,以及自己究竟發(fā)生什麼事?
“事不急,你的身體要緊,你先回房休息,等你吃飽睡足有體力了,我再詳細的解開你所有的疑慮!
“可是……”
“別急,明天我自然會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而且我保證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牛」怨月犜,身體要緊!笨此鄢蛇@樣還要逞強,他實在很心疼。
“好吧……”誰教自己身體真的不行。她已覺得非常累,她怕自己體力再耗下去,就連一口飯也吞不下去了。
喬將莎莎安頓好後,又回到客廳,他知道安莉和里斯一定還沒有走,等著聽他的解釋。
果真,他一走進客廳兩人就一副“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的表情等著他。
他嘆了一口氣,準備面對他們的炮轟。
“喬,你最好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七天前你和里斯只留下一張拒絕會客的通知單給我,人就不見了。七天後,你和里斯是出現(xiàn)了,但你卻帶回一個你稱為未婚妻的女人,你和里斯到底在搞什麼鬼?”安莉首先開炮,末了還忿忿的瞪了里斯一眼,讓里斯背脊又涼了一陣。
先前他已經(jīng)讓安莉嚴刑逼供了一陣,為了謹遵對喬的承諾,他可是苦不堪言,不知吃了安莉多少排頭,而現(xiàn)在喬居然告訴安莉,小精靈是他的未婚妻,這玩笑未免開大了!連他都大感不解。這喬又是在搞什麼鬼?
“對。∧阙s快解釋清楚,小精靈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未婚妻了?你要知道,這消息萬一傳出去,對你的殺傷力有多大,你怎麼可以任性而為?”
喬慢慢的叼起一根煙才開口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暫時不會公開這件事,對外就如先前我對記者們說的,莎莎只是我遠房表親,在我身邊是為了尋醫(yī)治腦疾。” “全是謊言,告訴我,你何時與她訂婚的?”安莉十分激動。太突然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以為喬水遠不肯、也不會讓人擁有,沒想到她錯了!如今——這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與莎莎是從小就訂有婚約的!眴滩]有看向安莉,反而是以警告的眼神看向里斯,希望他別多嘴,謹守承諾。
里斯無奈的低下頭。這小子愈說愈離譜。
“我以前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還有這幾天你真的都待在靜環(huán)?”安莉逼問。
“我覺得這是私事,沒必要拿出來說,況且莎莎也是剛讓人由臺灣護送到此,至於這些日子的行蹤,我沒有必要一一向你報告!”面對安莉質問的態(tài)度,喬也忍不住發(fā)火了。
“你——”安莉氣得發(fā)抖,她大為受傷。這些年來她為他盡心盡力,他今天居然嫌她好管閑事。
“喬,安莉是關心你,你怎麼可以——”里斯也為安莉叫屈。
“里斯,你不必說了,是我不對,我忘了我的身分,我哪有資格來過問老板的私事?我……”她哽咽的掩面奔離。
里斯見狀,十分心急。“看你干的好事!我從沒見過她像今天這個樣子! “唉!你幫我安慰她吧!也幫我表達一下我的歉意。”想不到安莉對莎莎的事反應這麼激烈。
“她才不聽我的,我的話她一向當作是在放屁,所以你自己闖的禍最好自己去解決。還有,你現(xiàn)在總可以告訴我小精靈是怎么與你有婚的的吧?”他睨向喬,自從喬救回小精靈的那一刻起,他便能感受到喬對她的特殊情愫,但沒想到喬居然會荒唐到自稱是她的未婚夫,這太荒謬了!看來他當初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她現(xiàn)在失去記憶,我只是不想讓她覺得沒有依靠,單獨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的目的只是想減少她的恐懼,讓她能安心的待在我身邊!彼行┎蛔栽凇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把實情告訴安莉,卻讓她那么氣憤的離去?”
“我是真心希望莎莎能成為我的未婚妻!
喬一說出這句話,里斯差點教自己的口水給嗆死!澳闶峭嬲娴模俊
他不假思索的點頭。
里斯要昏倒了!天王巨星加未婚妻等於完了!“你曉得你在做什麼嗎?這麼做會毀了你的事業(yè)。還有,你應該了解,你那群瘋狂的歌迷對小精靈將有什麼反應!
“我知道,所以我剛才不是說過,暫時不公開這件事,等時機成熟再說嗎?最主要是別讓莎莎受到傷害。”
“喬,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為什麼你會對一個幾乎是陌生的女子產(chǎn)生這麼強烈的保護欲?你從不會這麼失去理智的。”
“也許是緣分吧!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但她真的左右了我,從我第一眼見到她無助的躺在水草里時就開始了! “看來你真是愛上這個女人了。你要知道莎莎隨時有可能恢復記憶,到那個時候,你不僅無法維持你未婚夫的身分,還可能撈上個騙子的惡名,再說她的背景可能不單純,一個年輕女孩竟會受重傷倒在無人的林中,她將來可能會為你帶來”堆的麻煩!彼麚u頭分析,而且到時真正受到傷害的反而可能是喬他自己。
“這點我也想過,現(xiàn)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許讓莎莎盡快愛上我,這樣就算她恢復記憶,也不會怪我善意的欺騙,而她的身世我也已經(jīng)請人在臺灣調查了,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
“你想得真輕松!不過我得先警告你,帶著小精靈的日子不會好過的。首先,明天全球報紙的頭版將不會依你所說的,她只是前來投親的可憐孤女。你看著好了,他們的造假能力你不是沒有領教過,祝你幸運。還有,小精靈那邊你也得對她說清楚她的身分,以及今後對外她該怎麼表現(xiàn)。”
“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會對她說清楚的,而且一等明晚最後一場表演結束,我就帶著她回靜環(huán)。在那里她比較能受到保護,也可以順道在那兒療傷靜養(yǎng)。”
“好吧!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但你并不能隨時陪著她,你也必須工作。別忘了,再過一個月,你在法國還有一場慈善義演,這都是早就安排好的,取消不得。”里斯提醒他,希望他刖讓愛情沖昏了頭,他還有重要的工作要做。
“嗯,我明白,不過等法國的那場義演結束,暫時別再為我安排其他活動,我想休息一段日子!
“好的,我曾盡量幫你安排。夜深了,我該走了,你休息吧!明晚還有一場表演等著你!逼鋵嵥羌敝フ野怖,見她離去時的神情,他十分檐心。
“里斯——”
“還有什么事?”他急放離開,心急的問。
“我希望你如果見到安莉,別透露我們的臺灣之行。”他知道以里斯統(tǒng)安莉的關懷,待會一定會去找她的。
“為什么?”他實在不了解喬為什么對臺灣之行如此隱諱?
“不要問我為什么,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讓你知道,但在這前我希望你能保密。”他沉聲回道。
里斯見他這般慎重堅持,只得聳肩說道:“我會保密的,但你別忘了,你所謂的時機到時,得記得告訴我一聲。拜拜!”說完,迫不及待的找安莉去了。他擔心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