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軒轅薦一!惯@是雪天涯見到冰巖之后說的第一句話,冰冷直率,是雪天涯的風格。
僥幸不死的鳳凰優閑地坐在一邊享用著午餐,不去插手他們兩個的事情,只要大家和平共處,那就萬事大吉。
冰巖若有所思地瞅著她,俊挺的眉微微上揚。雪天涯依然是雪天涯,柔若無骨、冷若冰霜、美麗絕俗,然而,雪天涯已不是前世的雪天涯,前世的雪天涯不會在乎任何人,而現在的雪天涯……他冷笑一聲。
「讓我見他!」她再次強調,是絕對的命令口吻。
「就算我現在讓妳走,妳知道他在哪里嗎?」
「我可以找到他!
「是嗎?」冰巖的眼光瞟到鳳凰的身上,見她沖他挑釁地一笑,他立刻明白是她告訴了雪天涯軒轅薦一被軟禁的事。他哼笑一聲,視線回到雪天涯的身上,「找到他妳又能怎樣?他根本不可能把妳從我手里奪走!
「那是我的事,現在我只想見他!共挥H眼看到他平安無事,她就不會放心。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擔心過一個人的安危,她也不認為這有什么錯。反正,她是喜歡他的,喜歡到……不能失去他。
「見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么代價?」
「冰魂!贡鶐r冰冷地吐出這兩個字。
沒有一丁點的遲疑,雪天涯扯下脖子上的冰魂,丟到他的手中,然后她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雪……」
猛然意識到不妙的鳳凰想沖出去追她,卻被冰巖攔下。
「你干什么?你想要她的命嗎?」她激動地怒吼。
「她自找的!顾溲獰o情地道,手中的冰魂握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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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風雪中,一個嬌小的身影艱難的爬行著,幾乎被無情的大雪掩蓋。
好難受!雪天涯不知道自己已經嘔出多少鮮血,她雪白的衣衫已經被染紅,五臟六腑如火燒般疼痛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她快失去最后的一點力氣和意識了。
失去冰魂,她會生不如死。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但是為了能見到軒轅薦一,她也顧不了那么多。只是,她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活著見到他嗎?
一時任性的結果,要付出的代價恐怕是生命吧,不知怎么地,她心里沒有一點點后悔的感覺。為什么想見他?細細想的話,是有一些理由的,從他第一次拒絕她開始,她的心就系在他身上,并且打了個死結。
他和煦如春風,拂去她心頭的傷痕,溫暖她寂寞的冰冷;他的種種特質吸引她不可自拔地想靠近他、貼近他,并且離不開他。
記得他淡笑時的絕美風采,記得他迷茫困擾時的迷人憂郁,記得他的誠實、記得他的單純、記得他對她的好,也記得她對他的惱。
他是可惡的,卻也可愛得讓人恨不起來。
眼神渙散地看著雙手染滿觸目驚心的鮮血,她幾乎要崩潰,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血?她現在的樣子,應該像個鬼吧?好痛苦、好累……
雪花溫柔地一點點將她埋葬,白與白融為一體,她依然是那么脆弱,脆弱得什么都做不了。
「軒轅……」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希望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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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鹵莽的孩子,總是讓人操心。軒轅薦一嘆息著,睜開了眼,美麗的眼眸透著濃濃的擔憂。他應該做些什么吧!
抬頭,他看到望著遠處恍神的矜,這些日子,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說是被軟禁,其實他是趁著這段時間恢復功力,而矜,并沒有看住他的意思,她整個人,從眼到心,都是空的。他不了解她,也沒有想過要了解,她……與他無關。
沒有知會一聲,他從她面前走過,走出一段路后,他又停下。
他輕輕地說了一聲:「我走了!挂饬现械臎]有得到回答,然后,他飄然離去,沒有一絲絲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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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二、三、四。」化成人形可愛的狐十三郎蹲坐在火爐旁,扳著手指數著數,數完了哇哇大叫:「四哥,不得了,他們已經失蹤四天了,會不會出事了?」
正在床上打坐的狐四郎聞言,砰的一聲倒了下去,等他爬起來的時候,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無害的笑,笑里藏刀!甘^來!顾蛩姓惺。
「干嘛?」狐十三郎頓覺泰山壓頂,好像不對勁,他無意中惹到四哥了嗎?下意識感覺到危險,他拒絕前進。
「四哥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某人開始哼哼。
「這個嘛……該聽的時候自然要聽,不該聽、不能聽的那是萬萬聽不得!惯@是他小小心靈的處世之道。
「你這小鬼,皮癢了是不是?」
狐十三郎立刻退后三尺,與危險人物保持一定距離,以防到時逃命來不及。他還小,有遠大的前景和美好的生活,他不能讓自己寶貴的生命葬送在一個不知長進的家伙手上。
「四哥,我覺得你現在最要緊做的事,就是趕快把雪姐姐和軒轅哥哥找出來,遲了的話,我擔心你會哭!
「你懂什么!我這叫以不變應萬變!」變個頭!他早擔心得要死,軒轅薦一怎么樣他才不管,讓他牽腸掛肚、寢食難安的人足雪雪,如果雪雪出事的話,他真的會哭死。沒錯,雪雪對他確實是無情無義、沒肝沒肺,但他有什么辦法?他就是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想把心都掏出來給她。唉!像他這樣癡情的男兒,絕對是舉世無雙、獨此一家!
哀聲嘆氣的倒回床上,他也沒了和小鬼計較的興致。沒有雪雪的日子,心晴也變得灰蒙蒙。想找她卻無從下手,那三個家伙倒好,玩失蹤玩得一個都不剩,這下存心讓他為難嗎?好歹也留下線索吧,像現在這樣,他什么都做不了。唉……
「四哥,好濃的血腥味哦!购赏蝗恍崞鸨亲樱偟奶煨宰鞒。「四哥,你感覺到了嗎?」
「去去去,少來煩我!」狐四郎沒好氣地揮揮手,「血什么血,血……嗯?」他吸了吸鼻子,好像真的有呢,而且……這個血的味道……
「雪雪!」他驚叫著從床上一躍而起,如飛一般地沖向雪天涯的房間。
「四哥,等等我呀!」好像出了大事。
狐四郎和狐十三郎沖進雪天涯的房問,一眼就看到床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雪天涯,她還在不停地咳血,鮮血染紅她的白衫,染紅潔白的床單,也染紅軒轅薦一干凈的白衣。
「這是怎么回事?」狐四郎心魂俱驚地一把揪起軒轅薦一,厲聲地質問他,「雪雪怎么會變成這樣?」
狐十三郎也被雪天涯的樣子嚇到了,天啊,她是流了多少血!
「放手!管庌@薦一冷靜地道,「如果你不希望她死,就快放開我!箯难┑乩镎业窖┨煅牡臅r候,她已經心力交瘁,若是再拖延時間,誰都救不了她。他也一樣擔心、一樣著急,但此時僅有這些是不夠的!杆脑褚呀洸皇芸刂疲谒耠x體之前不能救活她,她就必死無疑!管庌@薦一將厲害性告訴狐四郎。
「你……」縱使心中再怒,狐四郎也不得不先為雪天涯的生命著想,放開軒轅薦一,冷硬地問:「要怎么救她?」
「我救不了她!箍粗采涎傺僖幌⒌呐樱庌@薦一的心底涌出酸澀疼痛之感,她……她是為了他。
「你說什么!」狐四郎只差沒把他拆了。
「我救不了,但是你可以。」失去一半功力的他什么都做不了,有心想救卻無能為力!钢皇牵攘怂,你數百年修行的成果就毀于一旦,你要想好!
這回震驚的是狐十三郎,他惶然地看向四哥,心涼地看到他一臉決然的樣子。他真的可以為雪天涯付出一切嗎?即使她一點也不愛他?是啊,他真的可以,就算她一點也不愛他。
意識到這點,狐十三郎默默地退出房間,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愛情,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東西?它居然可以讓妖也變得不像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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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魂,是冰巖最想得到的東西,冰的靈氣聚集起來的能量。他并不放在眼里,他要的是……他陰冷一笑,使力捏碎冰魂,立時,一顆小小的、綻放著美麗光芒的金丹呈現在他面前。
「雪英雍,你確實聰明!乖趺茨懿慌宸兀垦┨煅囊怀錾,身為哥哥的他就用冰魂封印原來屬于她的神力。雪央雍很清楚,如果不這么做,雪天涯神的氣息就會引導他所控制的妖物重生;而這樣做的后果,是雪天涯不能失去冰魂,神若失去神之力量便只有一個下場……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挽救。
冰巖笑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得到雪天涯的神之力量,他就可以稱霸整個神界;至于雪天涯,失去冰魂的她不會死,因為……會有人愿意救她。這一點,想必雪央雍也早已料到了。
是她欠他的,她所受的痛苦可不及他的千分之一呢,心愛的人又如何?忘不了當年她刺向他的無情一劍,現在他所做的一切只能算是小小的報復罷了。不舍得殺她,那么,讓她嘗嘗苦頭也無可厚非,不是嗎?
「妳要見他,我讓妳見,等我完全吸收了這顆金丹,即使到時候他恢復了功力,也不是我的對手;到那個時候,他就得死,和妳在一起的所有人都得死!」他只留她、只要她,其余的都沒有留下的必要。
天魔劍,嗜血之劍,已經迫不及待地需要新鮮甜美的血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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爐中的炭火燒得很旺,整個房間暖烘烘,洋溢著暖和的炭火氣息,取代了先前的血腥味。雪天涯已經蘇醒,躺在床上,氣色雖然還不是太好,總算精神不錯。
軒轅薦一坐在床上,細心地喂她喝米粥。
「我以為我會死!顾纳碜雍芴撊酰f出來的話也是虛弱的。在那個時候,她已經放棄了,放棄所有的希望,靜靜地等待死亡的降臨;就在那個時候,她感應到他的氣息,聽到他在喊她的名字,一聲一聲,那么的真切。當時,她好想好想回答他,好想睜開眼睛再看他一眼,好想伸手觸摸他的臉,可是她做不到。她想,如果她就那么死去的話,她一定會好遺憾。如今,她活過來了,卻是狐四郎用他數百年的道行救回她的命。
她不要他為她付出這么多,但不管怎么樣,是他給了她第二次生命,他是她的恩人,她會報答他;只是,倘若他要的足她的感情的話,她會把這條命還給他。感情是感情,恩情是恩情,不能混為一談;很早以前,她就跟他說清楚了,再怎樣都不會變,否則,痛苦的會是他。
軒轅薦一的黑發披著,臉上是平和的表情,他換下白衣,此刻穿的是一襲青衫,很寬松,因此顯得飄逸。他是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穿什么都是那么好看、那么高貴。當然,他是最適合白色。
放下碗筷,他為她蓋好被子,囑咐她好好休息;但她不允,非要他留下陪她,他想想,也就留下了。
「我希望有人能和我說說話,這么久,我從沒有和誰好好地說過一次話呢!顾男宰尤握l都受不了,還能指望誰來和她說話。
軒轅薦一看著她,眼眸如水,「以后會慢慢好起來的,妳不用擔心。」
「你一個人,沒有人陪你說話的時候,你會怎么辦呢?」
「那就不說話!
「可是,如果你很想說呢?」她不放過他,硬是追問。
似乎沒有很想說話的時候。他靜靜地想了想,說道:「如果那樣,就隨便找個傾吐的東西,可以是花草,也可以是飛禽走獸!褂浀糜幸欢螘r間,他與一只小白兔為伍,他有什么話都對牠說?上В瑺K究不能伴他長久,在他進入衍雪峰之前,他就讓牠離開了,因為知道牠受不了衍雪峰的寒冷。
「以后你可不可以陪在我身邊,聽我說話?」雪天涯看他半晌,終于問出口,并且期待他的回答。
「為什么?」軒轅薦一問得隨意,并不知道她其實是想和他在一起。
「一個人要是寂寞太久,就會希望有人可以陪在身邊,不管發生什么事,他們都不會分開!顾惫垂吹乜粗瑥娜荻届o地說著,「我受夠一個人孤獨傷心的日子,我不想那樣,你的出現讓我……讓我的生活有了變化,現在的我,不能沒有你!顾f得已經夠明白了。
軒轅薦一怔怔的,有點茫然。不錯,他是有一點點愛她,卻沒有想過永遠和她在一起的打算,等所有的事情結束、等他找到想要的答案,他就會離開衍雪峰、離開她,然后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隱居,像從前一樣平淡地生活。但現在她卻要他陪在她的身邊,他應該怎么做?
「你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雪天涯問他,頭疼地嘆了口氣。
他想也不想就說:「為什么是我?為什么不是狐四郎?他很愛妳,為妳付出這么多,妳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雪天涯的眸子明顯黯了下來,如果她有力氣的話,她定要生氣發火了,她并不笨,她明白他不愿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因為感恩而付出感情,那不是我的作為。」有氣無力地說出這一句,她別過臉,合上眼眸。原來,生氣也是需要足夠的力氣的。
「妳……怎么了?」縱使再愚鈍,軒轅薦一也感到她的不對勁。
她搖了下頭,轉移話題:「冰魂落在冰巖的手里,會不會有麻煩?」這也是她擔心的,畢竟冰魂不是凡物。
「冰魂到底有什么用處?」
「若能吸取冰魂的精氣,妖能成仙,鬼能成形,凡人可以延年益壽,有法力的可增百年道行!
「冰巖要冰魂,必然不是為了成仙,那應該是為了增加功力!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是為了妳吧?」說著不甚確定的答案,他的心中涌出莫名的煩躁情緒,像突然間滋生、蔓延的,擾亂他的心神,使他不得安寧。
是哪里出了問題?他起身,往爐中添些炭,就近搬了張小凳子坐下,發著呆,情緒似乎有點難以平靜,往日淡漠冷靜的心有一絲不安的躁動;摸了摸心口,那里跳動得厲害。
雪天涯的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盡管他背對著她,但她看得出來,他是為某些事心煩。是為了她的事嗎?輕咬了下唇,她拉開被子下床,剛走一步,就跌倒了。
軒轅薦一聽到響動,回頭見她吃痛地跌倒在地便皺緊眉,慌忙上前把她抱起來,讓她重新躺到床上。
「為什么下床?妳的身子還很虛弱,禁不起妳這樣折騰!顾穆曇艉軠厝。
雪天涯苦笑,拉住他為她蓋被子的手!肝铱偸沁@么沒用,離不開衍雪峰,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且,總要依附著別人才能生存,以前是哥哥,現在足你。你們都對我好,但那種好只因責任吧,一個因為是我的哥哥,一個因為是受人之托?傆幸惶欤阋矔盐襾G下的,是不?」她的臉上滿是哀傷。
他看呆了,忘情地伸手撫過她美麗的臉,她的眉眼唇都在他溫暖掌下。她果然是美麗的尤物,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那美麗,透著冷艷驕傲,也透著憂郁。
無言的,她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身上,
他低頭,看到的是她的發!覆灰獋牧耍瑠厒,我也會跟著難過!
「真的?」
「我從不騙人,更不會騙妳!
「你是不是有一點點在乎我了?」
沉吟半晌,他說道:「我想,不僅僅是一點點。」如果只是一點點,他便不會為她而心緒不寧,對她,他有太多的不舍。
「你的話,我有點不敢相信,你對每個女人都會這么說吧?」她輕輕地問,心里是高興的。
「記憶中,我認識的女人有兩個,一個是妳,還有一個……」他頓了頓,從前的事情浮現在腦海里,他梢嫌不自在,那個時候,為了自己的私欲,他不擇手段,差點毀了一段姻緣。
聽他話說一半,雪天涯抬頭看他,見他神態有異,她的笑容立刻隱去,緊張了起來。「另一個是誰?」難道是他喜歡的人嗎?她忘了,他喜歡的一直是個男孩。因為太在意,所以她忘了。
「是……是一個很膽大妄為的女子,我差一點就侵犯了她!
「什么?你、你……」雪天涯被他的話嚇得說話都結巴了,她無法相信像他這樣的男人會有意去侵犯女人。「你、你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
「不是!管庌@薦一否定她的猜測,「我只是想毀了她,那樣我就可以和我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他們相愛,可是……我不準!
「心愛的人?他們相愛?」雪天涯呆呆的,不能理解他的話。
「那只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最后他們還是在一起,而我選擇離開。」在心愛的人面前,他終究還是無法硬下心,他放手,盡管他多么的不愿意他還是放了手,選擇從他們的面前消失。
拉下她的手,他扶她躺下。「其實那女子很勇敢也很堅強,成為叢覺的妻子再合適不過!箙灿X,他永遠不會忘記的名字,那是他一輩子最愛的孩子。
她是否嫉妒那個叫「叢覺」的家伙?他得到軒轅薦一如此刻骨銘心的感情,相較起她來,他是何其幸運!她抬頭問他:「怎樣的女子,適合成為你的妻子呢?」
軒轅薦一被問倒了,他不明白為什么她突然間這個問題。他充滿疑惑地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她沒有逃避,耐心地與他對視,等著他的答案。沉默一會兒后,氣氛變得曖昧,軒轅薦一挫敗地移開視線,看向一旁的爐火。
該怎么回答她呢?他從沒娶妻的打算。他不是凡夫俗子,沒有必要按照世俗的規律娶妻、生子,而他的生命中也沒有出現過讓他非娶不可的女子,他孑然一身,無所牽掛。所以,怎樣的女子適合他,他并不清楚。
「為什么不回答?」
「找不到答案,我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并不是非要得到他確切的答案,雪天涯更想知道的其實是……
「我……是否有那樣的資格?」
呃?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似乎比較容易回答,但在是與不是之問,他該作何選擇?默然地注視著她,他在是與不是之間掙扎。
「我不夠資格嗎?」雪天涯淡淡地問。
「不……不是吧。」
「那么,是有資格了?」
「啊……」愁云慘霧,可以形容他此時的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