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陶皖羚都盡可能地避開姓褚的那個大惡棍,因為一看到他,她就會火冒三丈,她就會想起他取笑她穿著活似老阿婆的內(nèi)衣褲!恨啊~~
幸好,這幾天褚凱杰似乎常常外出。吃完早餐后,他多半會騎著那輛重型哈雷機(jī)車呼嘯而去,然后常常到三更半夜才回來。
這天下午,皖羚在老媽的命令下,幫忙洗衣、拖地、曬棉被……唉,她真是命苦。呐_北一路苦苦苦……苦回老家。她回到臺東來,根本是來做苦工的嘛!
好不容易工作暫告一個段落,皖羚抽空暍了口茶,問阿娘!皨專莻姓褚的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是什么來頭?”
正忙著洗晚餐要用的食材的郭香吟頭也不抬地回答。“你管他是做什么的?反正,人家他付錢爽快。而且啊,我總覺得他渾身上下充滿紳士風(fēng)范呢!我猜,他一定是掌管什么財團(tuán)的第二代接班人,因為想暫時遠(yuǎn)離塵囂,所以才會來這里度假。”
呵呵,郭香吟腦海中浮起美麗的幻想。喔,那俊小子真是越看越帥,帥到連山腳下的小姐們都不顧矜持地向她追問有關(guān)他的種種。帥到每個媽媽一看到他,就想把女兒嫁給他。
如果可以按照她的計劃,把這傻丫頭跟那俊小子送作堆……喔呵呵呵……那多美妙。
不過,根據(jù)她的觀察,這幾天,皖羚好像老是躲著褚凱杰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靠磥,她不下猛藥不行了。
皖羚不屑地翻翻白眼。“有錢有什么用?搞不好他是殺人犯,不知在哪里作奸犯科,所以才帶著贓款逃到我們這里來!”哼!敢批評她的內(nèi)衣像阿婆,她恨他一輩子!
“才不呢!我覺得褚先生才不是什么有問題的人。”郭香吟一臉興奮。“你沒注意到嗎?他穿的衣服雖然都很簡單,也不刻意強(qiáng)調(diào)名牌,但每一件都質(zhì)感非凡。還有啊,我聽說他常常去花蓮找隱居在那邊的大作家或是藝術(shù)家,而且跟他們相談甚歡呢!你也知道那群藝術(shù)家的脾氣,如果褚凱杰肚子里沒有足夠的墨水,他們才懶得理他呢!”在她眼底,這俊小子簡直是人中之龍,非拐來當(dāng)女婿不可。
郭香吟看了女兒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喂,丫頭,你到底什 時候要回臺北上班?你們公司真的這么好,可以讓你一口氣休這么久的年假?”
正在暍花茶的皖羚差點嗆到,支支吾吾地回答。“嗯……因為……因為我今年的年假都沒有休啊,所以累積起來,可以休久一點。”唉,她還是覺得失業(yè)是件挺丟臉的事,所以不好意思說出來。
“你再裝吧你!”郭香吟賞了女兒一記爆栗。“笨丫頭!失業(yè)就失業(yè),是老板落跑又不是你的錯,為啥不敢說?你啊,真是死鴨子嘴硬!昨天你出去買東西時,吳意琴打電話來問候你,我覺得她語氣怪怪的,所以故意套她話,這才得知你失業(yè)的事。笨丫頭,這種事有什么不能說的?”
“媽……”皖羚眼眶一紅,委屈地看著娘親。
“好啦,別哭哭啼啼的,工作再找就有了嘛,又下是天要塌下來了。”郭香吟一派樂觀。
皖羚道:“媽,我失業(yè)的事你可以告訴爸爸,但絕對不能讓那個姓褚的知道喔!”
“為什么?”郭香吟仔細(xì)盯著女兒瞧。
“因為……呃……”在母親大人精明的視線下,皖羚有點結(jié)巴!鞍ρ剑》凑憔筒灰f嘛!我總覺得他好驕傲,老是一副很自以為是的臭屁狀,如果他知道我失業(yè)了,一定會取笑我的。所以你就跟他說,因為民宿人手不足,所以你硬要我來幫忙。”
明知這個借口聽起來遜斃了,而且狗屁不通。但……唉呀,不管了啦!反正皖羚就是討厭褚凱杰那副似笑非笑的痞子樣。
嘿嘿,好像有希望喔……看來,他們兩個八字已經(jīng)有一撇了。郭香吟在心底偷笑。
知女莫若母,她最清楚女兒的倔脾氣了,除非她很在意某一個人,不然,就算一群三姑六婆在她背后大嚼舌根,她都會充耳不聞,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瞧這丫頭,表面上似乎一副很討厭褚凱杰的模樣,可是心底卻又很在乎他對她的看法。呵呵,郭香吟的笑容繼續(xù)擴(kuò)大,哇哈哈哈,有希望、有希望!照這樣發(fā)展下去,她應(yīng)該很快就要準(zhǔn)備辦喜事啦!
“我知道,我不會說的。”精明的郭香吟把喜悅?cè)卦谛牡,淡淡地?“對了,明天早上我跟你爸要去你臺中阿姨家,先在她那兒住個幾天,然后會陪她去美國參加你表妹的大學(xué)畢業(yè)典禮,順便玩一陣子,這一去大概要一、兩個月,你好好看家!”
“什么?!你跟爸要去臺中?還要出國?!”皖羚好驚訝!澳恰莻臭男人怎么辦?媽,出租民宿的是你,不是我耶!我才不要幫他準(zhǔn)備三餐,還為他做牛做馬的!”
“喂,死丫頭,做人要有良心懂不懂?”郭香吟敲敲女兒的頭。“你要回家住多久都隨便你,我也不會催你去找工作。但我跟你爸也好久沒出去玩玩了,若不趁這把老骨頭還能動的時候,趕緊跟你爸到處去游山玩水,要等到何時?況且你臺中的阿姨盛情邀約,我們當(dāng)然要去美國大開眼界啊!這段時間,你就暫時代替我做點事有什么關(guān)系?這么愛計較!”
“媽……”皖羚還是非常震驚,而且這不是計不計較做家事的問題!行,燒飯、洗衣她都認(rèn)了,但……老爸老媽這一走,屋子里下就只剩下她跟那個姓楮的惡棍了嗎?
莫名的潮紅涌上她的臉。皖羚也下知道自己在緊張什么?但只要一想到要跟褚凱杰在這個屋檐下單獨相處,她就覺得……覺得心臟很難負(fù)荷。
“媽,不可以這樣啦,我覺得這樣子很不妥……”皖羚企圖力挽狂瀾,她才不要跟那個痞子獨處。
“沒什么不可以的,走開、走開!”郭香吟一把推開她!拔乙フ硇欣盍耍ッ绹┢烈稽c,讓人家知道臺灣的歐巴桑也是粉美、粉美的,哈哈哈~~”
她一回頭,俐落地封住女兒正欲開口的嘴。“你這是什么表情?你這死丫頭是見不得老媽休息幾天是不是?非要把我悶死在臺東。空媸遣恍⑴!話說回來了,我出去玩對你也是件好事啊,你可以搬到我的房間睡,不用委屈地去睡倉庫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更好的是,她由美國回來后,說不定就多了個女婿、甚至連外孫都有指望了呢!哇哈哈哈!自己真是聰明!
至于褚凱杰的人品嘛……安啦!既然她膽敢讓唯一的寶貝女兒跟他獨處,就代表她對這個年輕人觀察入微,對他的品行很放心!好說歹說,她郭香吟也活了五十幾歲,什么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她本是系出名門,家道中落后嫁給老實卻溫柔的公務(wù)員丈夫,好不容易才靠自己的雙手打出了一片天,因此,看盡人情冷暖的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一雙利眼。她看得出姓褚的這個小伙子光芒內(nèi)斂,但品行優(yōu)秀、才華洋溢!
哈哈哈!她真是太滿意自己的眼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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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皖羚一再抗議,但翌日凌晨六點,睡在倉庫的皖羚在半夢半醒中就聽到老爸老媽嘻嘻哈哈出門的聲音,她的心也涼了。
嗚嗚~~完蛋了!老媽真是狠啊,說去玩就去玩,真的不顧她這個女兒的死活了。
哇,她真是夠苦命了,接下來,只好自力救濟(jì)了!
唉,不管了,反正他們非出去玩不可;,她這個當(dāng)女兒的也不敢阻止,那……那就繼續(xù)睡吧!
唉,這年頭做人真是越來越累了,還是當(dāng)鴕鳥輕松一點!
雖然倉庫睡起來沒自己的香閨舒服,不過晚秋的山區(qū)正好是個睡覺天,涼涼的冷空氣讓睡意更濃,她迷迷糊糊地又跌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
砰砰--
睡得很香甜的皖羚被一陣粗魯?shù)那瞄T聲驚醒,她皺眉,翻個身想繼續(xù)再睡。
“陶皖羚,起床了!”
誰啊?大清早的,誰在外頭鬼吼鬼叫的?嘖,不用猜也知道,這個屋子只剩下她跟那個姓褚的,不是他還有誰?
她不想理會,但那惡棍卻越來越大聲。
“陶皖羚,我命令你立刻出來!我餓了,要吃早餐!”
天。⊥盍鐜缀跸爰饨辛!shit!這混帳真是不知民間疾苦!他每天能四處游蕩、快樂地游山玩水,但她可沒他那么好命!昨天被老媽硬操了一天,忙著拖地、洗衣服、刷廁所、曬棉被、腌泡菜……忙得她骨頭都快分家了!
“陶皖羚,我說我、要、吃、早、餐、了!你給我出來!”
媽的!皖羚氣呼呼地跳起來,火冒三丈地打開門--她身上穿的是直條紋的中性睡衣,不怕他看!
她臉色陰沈地瞪著來人!榜覄P杰!你是大少爺。肯氤栽绮筒粫约簞邮謫?廚房里有雞蛋、有火腿、有面包、還有牛奶!你不能自己動手嗎?”
“不能!”褚凱杰的酷臉沒有任何表情!拔抑恢溃依U了筆很可觀的伙食費(fèi)。而且昨天晚上阿香嬸跟我說,她出門后,我的三餐還有房間整理都由你負(fù)責(zé)!
他冷冷地看著不動的陶皖羚!澳氵是不肯出來做早餐嗎?行!”眼中閃過一絲狡光!拔也幻銖(qiáng)你,不過,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使用咖啡機(jī)跟烤面包機(jī)耶-我想,我還是打個電話去請教阿香嬸好了,她有留電話給我,我記得是放在……”
他作勢往外走。
“你站!”皖羚氣得要跳腳了?珊薨。@可惡的家伙真是穩(wěn)穩(wěn)地抓住了她最大的弱點!沒錯,她很怕老媽,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怕!老媽中氣十足的河?xùn)|獅吼,往往會讓她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更何況,皖羚覺得自己這個當(dāng)女兒的已經(jīng)很沒用了,都二十幾歲了還要回老家讓爸媽養(yǎng),久居山區(qū)的老爸老媽現(xiàn)在難得出門散散心,她實在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們出游的好興致。
算你狠!皖羚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敖o我一分鐘刷牙洗臉可以吧?”
“砰”的一聲,她用力地關(guān)上門,不待他回話,逕自走入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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盥洗完后,皖羚又回倉庫換了套家居服,這才臭著一張臉走向廚房。
褚凱杰已經(jīng)大搖大擺地坐在餐桌前,催促著她。“動作快一點!我餓死了!
你餓死了引皖羚在心底暗罵:你最好真的餓死算了!討厭鬼!
她懶懶地打開一袋吐司,就聽到背后的褚凱杰丟來一句!昂,我先聲明,我不指望你有阿香嬸的好手藝,可以煮出一桌豐盛美昧的早餐。不過,我的最低底線是培根火腿蛋三明治。蛋要七分熟,不可以煎得太老;培根要炒出香味;火腿要夠嫩。還有,還要再加一點小黃瓜絲來調(diào)味,小黃瓜一定要夠新鮮才有咬勁,懂嗎?”
“切切切……”※&#§*……皖羚沒回答,僅是眼冒殺氣地切著火腿片。
該死的!這痞子真討厭,根本是故意整她嘛!早餐隨便吃兩片烤吐司就夠了吧?沒事這么講究做什么?
雖然很不情愿,不過她還是把他要的培根火腿蛋三明治做出來。
“吃吧!”她沒好氣地把東西往褚凱杰的桌前一擺,非常怨恨自己沒勇氣在里面下毒或放瀉藥。
“咖啡呢?’褚凱杰一臉不滿!俺匀髦尉鸵钆錈狎v騰的咖啡,你不懂嗎?我可不喝超級難暍的三合一沖泡式咖啡包,我要現(xiàn)煮的咖啡!
還要咖啡?!皖羚的臉更臭了,她巴不得直接把他抓去喝臭水溝的臟水!
她僵硬地起身,又走到料理臺前煮了一杯咖啡。咖啡煮好后,她背對著褚凱杰,臉上突然掛著一抹狡猾的笑容。哼,你想整我嗎?門兒都沒有!看看是誰整誰吧!
要她煮咖啡?可以!下過……她會給他special的!
她故意加了三大湯匙的糖,再偷偷加入四匙陳年烏醋,以及兩匙泰國辣椒粉和三匙檸檬原汁!哈哈哈,這樣保證可以調(diào)出好、味、道!
她把咖啡端到桌上,附上糖和奶精球,然后皮笑肉下笑地說:“煮好了!
褚凱杰狐疑地看著她,雖然覺得這小姐的笑容很詭異,不過,就是一杯咖啡嘛!而且,料理臺上又沒有殺蟲劑或是什么毒藥,她應(yīng)該不可能下毒吧?
把糖倒入杯里攪拌,再倒入奶精后,他試探性地喝了一口。
“噗--”顏色怪異的液體才剛碰到舌尖,味蕾就發(fā)出嚴(yán)重的抗議!難喝死了!褚凱杰火速沖到流理臺前拚命吐。媽的!又酸、又苦、又辣、又嗆!那是什么見鬼的東西?
“你--”褚凱杰轉(zhuǎn)身,咬牙切齒地罵著!疤胀盍,你真該死!你卑鄙--”
“喂,你別罵得那么難聽!”皖羚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狀!澳阋抑罂Х,我就乖乖去煮了啊,又沒拿三合一沖泡包敷衍你。沒辦法,我的手藝不太好,只好請你多多包涵嘍!”
哈哈哈!看到他那扭曲的五官,皖羚就覺得通體舒暢,真是快樂得不得了!
褚凱杰又坐回位子上,嫌惡地把那杯“餿水”移到一邊,干脆地打開桌上的礦泉水,瞪著陶皖羚,凌厲的視線像是巴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似的!
皖羚也氣定神閑地打開另一罐水,悠閑地問:“看我干麻?我已經(jīng)說過自己不太會煮咖啡了!至少我很有誠意地替你做了三明治!那份三明治的味道還不錯吧?”嘿嘿,人嘛,做事不能一次做絕,雖然泡了杯“粉特別”的咖啡給他,但那份培根火腿蛋三明治,她發(fā)誓自己做得還滿用心的呢!
褚凱杰喝了口水,以研究的目光審視她,接著猝不及防地問道:“喂,你是不是失戀了?”
“噗--”這回?fù)Q正在喝水的皖羚趕緊搗住唇,一口水含在嘴里,差點噴出來,也差點把她嗆死!她驚駭?shù)氐芍矍暗哪腥耍、他……他怎么會知道?這件事她連老媽都沒說!
“果然失戀了!”褚凱杰挑著濃眉,意味深長地微笑!奥犝f失戀中的女人啊,像是渾身長刺的剌猬,更像是母夜叉,惹不得的!嘖嘖,今天我總算是親自‘領(lǐng)教’到了!”
“你--”皖羚一張臉又紅又白,卻氣得找不出話來反擊。該死!她怎么會這么蠢?這男人只是在試探她罷了,但她剛剛那呆若木雞的表情,已經(jīng)給了他最好的答案!
喔~~她真想掐死自己!陶皖羚,你真是個大笨蛋!都一把年紀(jì)了,還什么心事全寫在臉上!
褚凱杰笑意更深地看著她。這小丫頭真有趣,紅撲撲的小臉忽紅忽白的,像個小娃娃,可愛透了,讓他忍不住想繼續(xù)逗她。
呵,看來他這趟回臺灣還真是回來對了!他原本只是要紓解沉重的工作壓力,所以才會給自己放大假。
離開巴黎后,他直奔自己的故鄉(xiāng)--臺灣,而且故意不住臺北老家,反而挑了最偏僻的東部山區(qū),為的就是想遠(yuǎn)離喧囂的都市,好讓大腦和心靈完全地休息。
只不過,上天的安排還真有意思,居然讓他在度假中遇到一個超有趣的女人,她敏感、容易臉紅又容易生氣,有時像只小刺帽般地張牙舞爪、有時卻又單純得像個小女孩。
真有趣!
看著氣紅雙頰的陶皖羚,褚凱杰的玩心更起,逗她仿彿已經(jīng)成了他生活中最有意思的事了。
他又涼涼地問了一句!叭绻覜]猜錯的話,你不但失戀,而且還失業(yè),對吧?”
他看她整天閑閑在家,還把倉庫打掃得很干凈,一副準(zhǔn)備長住的模樣,似乎不打算回臺北了,所以更大膽地推測。
“……”這下子,皖羚更是呆得說下出話來了。鎮(zhèn)定、鎮(zhèn)定!她拚命地命令自己。這惡棍只是隨便猜猜罷了,她千萬不能臉色大變地自亂陣腳。
只不過,單純的她哪是褚凱杰的對手?她的任何一個眼神變化,都清楚地告訴了他答案!
“真不幸啊,失業(yè)又失戀耶!這兩件事要同時碰上,應(yīng)該比中頭獎還難喔!”褚凱杰聳聳肩,臉上一副惋惜的表情,但語氣聽起來卻該死的輕松!
“喂,姓褚的!你--”皖羚要翻臉了,她好想把他手上的叉子奪過來,狠狠地劃花他的臉!是,她是很衰,衰到打遍天下無敵手、同時失業(yè)又失戀,但那又怎樣?他有什么資格奚落她?
在皖羚要發(fā)火之前,褚凱杰搶先一步開口。
“不過,你也不用覺得太難過啦!畢竟,全球的經(jīng)濟(jì)都不景氣,失業(yè)人口比比皆是,像我就是其中之一!”其實他根本不是失業(yè),但為了讓皖羚好過一點,他故意這么說。
“你也失業(yè)了?”皖羚雙眼一亮,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哈哈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總算懲罰了這個絕世大壞蛋!哼,這就叫作惡有惡報!
她壞心地追問:“你是為什 失業(yè)?”她的雙眼閃閃發(fā)亮。哈哈!好久沒這么開心啦!“讓我猜猜。嗯……你一定是被女人包養(yǎng)的小白臉,因為‘年老色衰’、‘表現(xiàn)不力’所以被休了、被無情地拋棄,對不對?”她怎么看都覺得他那雙眼睛是超愛放電的桃花眼,所以他一定是靠女人吃飯的!
褚凱杰還是笑意不減地喝著礦泉水,沒答腔。哈!他是被人包養(yǎng)的小白臉?這女人的思考邏輯還真有趣!說實在的,還真沒幾個女人養(yǎng)得起他呢!
但,這丫頭倒是猜對了一點--他的確是靠女人吃飯的。他所設(shè)計出來的時裝可是全球女人的最愛呢!
“不是嗎?我猜錯了嗎?”皖羚看著他文風(fēng)不動的表情,轉(zhuǎn)了轉(zhuǎn)靈活的眼珠,又猜道:“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混黑社會的!因為拐了老大的女人,被老大四處追殺,所以在逃無可逃的情況下才會躲到這個偏遠(yuǎn)山區(qū)來!”
褚凱杰仍是淺笑不語,事實上,他非常慶幸自己沒有把口中的水給噴出來。呵,這小女人還真鮮耶,他真佩服她那個小腦袋,居然可以幫他編出這么“多彩多姿”的人生!
“還是不對嗎?”皖羚狐疑地看著對方的表情。“那……你是不是詐欺犯?還是專門找老弱婦孺下手,詐欺他們錢的金光黨?你有沒有冒充中華電信去騙光退休老兵的錢?”嗯,很有可能喔!這家伙長得一副欠扁狀,背景搞不好也很亂七八糟!
“你猜完了嗎?”褚凱杰懶懶地放下礦泉水!癘k!你要怎么猜隨便你,總之,我的確會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皖羚露出更加懷疑的眼神。這家伙到底是犯了什么罪啊?詐欺?強(qiáng)盜?殺人放火?還是黑社會落跑的小弟?
褚凱杰看著她那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靈活眼珠,這女孩雖然長得不是絕頂漂亮,不過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真是清亮有神,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他問:“現(xiàn)在換我問你了吧?你為什么會失業(yè)?”
人家他都那么大方地讓她猜個夠了,皖羚也不好意思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聳聳肩道:“也沒什么啦,反正就是經(jīng)濟(jì)不景氣,老板又太黑心,卷款潛逃了。嘖,害我還做了兩個月的白工,現(xiàn)在想起來還是覺得挺嘔的呢!”
“那,你又為何會失戀?”
皖羚臉色一變,這句話可真是命中她的要害啊!雖然她對王仁宏并沒有那種生死相許的深刻感情,不過起碼也付出過一點點感情!再說,失戀可是女人的大忌耶!
“嘿,別發(fā)火嘛!”看著她微變的臉色,褚凱杰很有經(jīng)驗地安撫她。“吶,就像你猜的,也許我是被女人無情地拋棄,那么,我都可以淡然處之了,你不妨也聊聊嘛!同是天涯淪落人,咱們就一起來分享‘失戀心得’吧!”
皖羚瞪了他一眼,不過……這壞痞子的眼神倒是不再那么輕浮了。坦白說,她的確很想找個人訴苦。以前在臺北時,至少還有吳意琴可以聽她傾訴,可是回東部后……唉,什么事都悶在心底,她覺得自己快爆炸了!
豁出去了!反正這家伙也被女人拋棄,也是個可憐的棄婦……呃,不,是棄“夫”!她說出自己的遭遇,也沒什么好覺得丟臉的。
皖羚抓起一塊吐司,狠狠地咬著!耙矝]啥大下了的啦,我跟他交往不到一年,感情還在培養(yǎng)中。不過,我發(fā)現(xiàn)他腳踏兩條船,結(jié)果,他居然還敢主動跟我提分手!”
說著說著,皖羚又火大了!疤拱渍f,分手的確讓我感到難過,但我最嘔的是--他簡直是個爛人,要分手還不敢坦承自己移情別戀,愛上了一個美艷的波霸!哼,根本是還沒斷奶嘛!而且你知道嗎?他竟然還找了一堆無聊的借口,說什 ‘你很好’、‘很優(yōu)秀’、‘是我配下上你’這一類的鬼話,一點兒誠意都沒有!真是超級大混帳~~”
狠狠地咒罵完后,皖羚突然覺得心頭輕松多了,好像一直壓在心底的大石終于被移開了似的。唉,老實說,她真的沒有那么喜歡王仁宏,她應(yīng)該只是很難接受被拋棄的厄運(yùn)罷了。
褚凱杰凝神看著她,那眼神既復(fù)雜、又灼熱,讓皖羚覺得莫名心慌。
“喂,你這樣看我是什么意思?”她雙頰暈紅地嚷著!靶振业模也恍枰愕耐!失戀又不是世界末日,沒啥大不了的!”他……他為何要用那么深幽難測的眼神盯著她?害她的心好亂,宛如小鹿亂亂撞。
褚凱杰微笑,闐黑眸底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拔覜]有同情你,像你這種生命力旺盛的女人,也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對吧?”
“生命力旺盛”?哼!這一句話到底是貶還是褒啊?皖羚又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她是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啦,但他也不用把她形容得像蟑螂-樣,仿佛很耐打、耐摔,永遠(yuǎn)操不死似的。
他欣賞著皖羚臉上的暈紅,覺得這個小女人真的好可愛,而且很容易臉紅。生氣時,臉頰脹成桃紅色;害羞時,則是淡淡的嫣紅,像是早春的櫻花,不艷麗,卻清雅而別具韻味。
他突然說道:“其實你長得很漂亮,只不過,這個發(fā)型真的不適合你,你要重新?lián)Q造型才行。這樣吧,我?guī)湍慵纛^發(fā)!你家有沒有剪發(fā)用具?”造型可是他的專長呢!在法國,曾經(jīng)有多少名媛淑女搶著跟他預(yù)約時間,好為自己整理門面。只不過,自從他當(dāng)上YSL的首席服裝設(shè)計師后,就再也沒有任何女人請得動他親自操刀了。
剪頭發(fā)?皖羚一愣!澳恪瓡纛^發(fā)?”他不是專門騙吃騙暍的小白臉嗎?“我記得……我媽房間里有一套剪發(fā)工具!
老媽很節(jié)儉,所以皖羚小時候的發(fā)型、還有老爸以及她自己的發(fā)型,都是她一手包辦的,她已經(jīng)剪得很有心得了!而且自從搬到山腰上來住后,爸媽更是鮮少出門,因此兩老的頭發(fā)都是老媽一手搞定的。
“好,說做就做!”褚凱杰霍然起身,抓著皖羚的手。“走,現(xiàn)在就去剪頭發(fā)!”
?啊?皖羚真的呆了。現(xiàn)……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