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浣兒滿臉怒氣的從經鯉室沖出來,嘴里還不斷地碎碎念著,從她“烏煙瘴氣”的臉色看來,她絕對不是在念些什么好聽的話。
回過頭,她狠狠地瞪了那扇門一眼!埃樱龋桑裕 彼K于氣不過地罵了出來,這次是她出社會以來第二十次被人給解雇。
兩個星期前,她進入這家資汛公司當總機小姐,卻因為嗓音稚嫩甜美,前前后后一共被十六個臭男人在電話里“吃豆腐”,硬是把她當成0204色情電話里的“白雪小公主”,面對這樣的侮辱,她哪里吞忍得下去,當然是扯開喉嚨朝話筒里頭的人罵去。
豈知,那一次被她用“三字經”狠K一頓的色狼竟是他們公司的股東,因此,絲毫沒有有力后臺的她自然被掃地出門、卷鋪蓋回家吃自己羅!
當經理將兩個禮拜的微薄薪水擱在她的面前、要她向這“不公平的判決”低頭認錯時,她自然不服氣、不客氣地指著經理的鼻子亂罵一通。
只見倒楣的經理繃著一張臉悶悶地道:“抱歉,秦小姐,”任誰都知道他正在拚命的壓抑怒氣,“請你到別的地方工作吧!我們公司不適合你!
“哼!這樣的爛公司就算求我,我也不屑待!”朝經理扮了個鬼臉后,她便用力地甩上門走了出來。
秦浣兒越想越氣、越想越嘔,明明是那個糟老頭不對,為什么要她這個無辜的受害者當犧牲品?
─連串英文單字從她的口中迸出:“SHIT。校桑牵。停希眨樱牛。遥粒拢拢桑裕。裕桑牵牛遥。拢牛粒遥。拢桑遥模。茫粒裕。模希牵。疲桑樱龋。停希危耍牛伲 辈徽撌翘焐巷w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她懂的單字,全都給罵了出來。
唉!她突然后悔以前沒聽媽媽的話,多用功念點書,以至于讓她的工作運如此多舛。
看這個情形,大概花不了幾年時間,三百六十五行就會全數被她給“光顧”殆盡了。
秦浣兒,一個很古典出塵的名字,卻跟她的個性成反比,與她的長相成正比。
兩道細細的柳葉眉、一雙寶石般燦亮的水眸,精致小巧的鼻子、一張嬌艷欲滴的朱唇,搭配上標準的瓜子臉,她這輩子注定是男人的最愛、女人的公敵;而她那喜歡惡作劇的頑皮性格,總是氣壞了已過世、幾近溺愛她的父親,急煞了一向溫柔婉約的母親,縱使她不是故意搗蛋的。
秦浣兒一回到位于萬華的住所,就看見母親一臉焦急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媽咪,發生什么事了嗎?”她不解地問道。
四十五歲的方念慈起身走上前,握住女兒的手著急地問道:“浣兒,你可回來了!剛才我打電話到你公司去,他們卻告訴我你已經不在那里上班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擔心“去向成謎”的寶貝女兒的安危。
“沒事的,媽咪,你別窮緊張,因為那家公司的上司實在太好色了,你女兒我索性不干了!
女兒這樣的辭職藉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方念慈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
“既然如此,下午把時間留給媽咪,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知道,是媽咪的心上人駱競德對吧?”秦浣兒笑嘻嘻地看著母親那張充滿驚訝的臉。
“你怎么知道?”方念慈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一向古靈精怪的女兒。
“很簡單,”秦浣兒忽然湊近母親的身旁,愛嬌地一把抱住她。“因為我和媽咪有心電感應呀!”
方念慈寵溺地輕捏了捏女兒白皙的臉頰,笑道:“你這個小丫頭!”
這一屋子溫馨的笑鬧聲,卻和正掀起風暴的駱家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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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為什么?!”駱雋一臉憤怒的盯著父親駱競德。
“因為我愛她!瘪樃偟虏患膊恍斓攸c了一根煙,平靜地看著站在面前的獨生子。他很清楚,這個決定對于一直深深懷念著去世母親的兒子來說,是殘酷了一點。
二十幾年來的奮斗,讓駱競德一手建立起來的駱氏企業發展成跨國大企業。五年前,在一次機緣巧合下,讓他認識了賢淑善良的方念慈,并和她陷入熱戀,如今感情十分穩定的兩人,讓他開始想給所愛一個名分。
“爸,難道你已經忘了媽?你已經不愛媽了嗎?”駱雋怒視著父親沉浸在幸福里的那副蠢樣。
“雋,我對你媽的愛從未改變過,只不過將這份愛收藏在心底深處罷了。爸爸年紀大了,越來越害怕寂寞,好不容易找到了能和我心靈相通、惺惺相惜的好女人,難道你就不能祝福老爸嗎?”這樁佳事沒了兒子的祝福,始終是個遺憾。
“如果爸執意要娶那個姓方的女人進駱家,我也無力阻止,不過,我是絕對不會祝福你的!”他覺得那個姓方的女人擺明了是覬覦駱家龐大的財產,為什么一向精明的父親卻不察呢?
愛情真能令人盲目,這也是為何至今他三十二歲了,卻連一個要好的女朋友也沒有的原因。
大步走出位于陽明山上的駱家別墅,駱雋坐上銀色BMW跑車,快速的往位于仁愛路上的駱氏集團企業大樓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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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母某高級法國餐廳
駕駛白色福特嘉年華的秦浣兒將車停在餐廳門口。“媽咪,你先下車吧!”
“餐店附設的停車場在地下二樓,你停好車就上來!
“我知道了!”
秦浣兒打開車頭燈,循著車道緩緩地駛向地下二樓。
哇塞!這家餐廳的生意也太好了吧!整個停車場幾乎停滿了車。
這下子可好了,想幫她的小愛車找個“容身之地”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就在她準備放棄之際,忽然看見左前方有一輛TOYOTA正在倒車,準備駛離停車格。
“YES!太好了!”眼明手快的她一見它從停車格里出來,立刻踩下油門朝目標飛快地沖過去。
“砰!”
一陣刺耳的響聲,秦浣兒的車竟然把另一輛也想停入那個停車格的銀色BMW跑車的照后鏡給撞斷。
糟糕!這下子麻煩大了!是進口的BMW跑車耶!一個照后鏡可要好幾萬塊哩!
唉!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早上才被公司給踢出來的她,這會兒竟又碰上這等“衰事”!
思忖了半晌后,為了不讓自己的荷包大失血,她決定來個死不認帳,她心想:反正開得起進口跑車的人肯定不差那區區幾萬塊錢,誰教他什么不搶,偏偏搶她這個剛失業的人的車位。
沒辦法,只能算他倒楣羅!
秦浣兒慢吞吞地從車里出來,擺出一副不關她的事的模樣!拔!先生,你撞到我的車了!彼裰樒ぁ皭喝讼雀鏍睢。
背對著她、正悶不吭聲地彎著腰察看車子“傷勢”的男人,倏地挺直身子并轉過身來。
媽媽咪呀!秦浣兒望著“高高”聳立在眼前、宛如雕像的男人。她從沒看過長得這么好看的男人,活像是她從書上看到的古希臘男神像。
男子微蹙起眉頭,“你說什么?”
帥哥和新臺幣,秦浣兒很快地便在兩者之中做了抉擇。
身高僅有一百六十二公分的秦浣兒把頭抬得老高,像是壯膽似地輕咳了兩聲后,便扯開嗓子重復道:“我說你撞到我的車子了!”
“反了!真是做賊的喊捉賊!鄙硇胃叽蟮哪凶右贿呎f著,一邊伸手將戴在臉上的墨鏡取下!靶〗,
你撞車不想賠錢也就算了,何必要把罪名硬栽贓在我的身上?”
老天!秦浣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墨鏡下的臉孔真是超帥!帥到沒有天理啊!一頭梳理得服貼的短發、兩道濃黑有型的眉毛,清俊英挺、氣度雍容,她猜想連古代皇帝都不見得有他這番沉穩內斂的風華,尤其是那桀驁不馴的氣質,更是深深地吸引著她的目光,面他那雙瞪視著她如獵鷹般炯炯有神的黑眸,在驚駭之下,更讓她對他一見鍾情、二見傾心。
“真是太帥了!”十分不雅地張著嘴、瞧得兩眼發直的秦浣兒,從頭到尾、仔仔細細、鉅細摩遺地瞧了眼前的帥哥不下數百次。
她開始佩服起上帝造人的功力,真是太出神入化、登峰造極了!
“嘖嘖!真是佳作,佳作啊!”忽然迸出這兩句話的秦浣兒,頓時讓帥哥皺起了兩道黑濃的劍眉。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他高舉起掉落的照后鏡在她面前晃了一晃,極度不耐地看著她的臉問道:“我問你,‘這個’你打算怎么解決?”
“解決什么?”她明知故問。
“我的照后鏡!裝蒜小姐!彼X得自己就快要“抓狂”了。
雖然他是難得一見的超級大帥哥,但可惜還是沒有新臺幣來得重要!秦浣兒決定來個死不認帳。
“真是奇怪了,你的照后鏡為什么要算在我的身上?”
這該死的女人,擺明了是想賴帳!他按捺著性子道:“裝蒜小姐,你為了搶車位把我的照后鏡給撞斷,難道不用賠?”
“什么時候?我沒做過啊!別硬賴給我喔!”秦浣兒強壓抑住滿腔的罪惡感,放聲強辯。
“什么?!你沒做過?”他簡直快氣炸了!“照這個情形看來,你是不打算‘認罪’羅?”生平最討厭被人當成凱子爺的他,渾身的怒火像是火山欲爆發般正蓄勢待發。
看著那張俊美的臉上滿是殺氣騰騰,秦浣兒原本就不怎么大的膽子瞬間縮小了一大半。
她顫聲問道:“你……你想干嘛?別亂來羅……”
他露出邪邪的笑容說道:“放心,我不打女人的!痹捯徽f完,只見他邁開步子往她的小愛車走去,然后,他舉起右腳,狠狠地朝白色車身使勁蹦了一腳,車門頓時凹了一個大洞。
“你……你竟然踢我的車門?!”眼看愛車在自己的面前遭人蓄意破壞,秦浣兒氣急敗壞地大叫道:“我告訴你,刑事毀壞是要坐牢的!”
“什么時候?我沒做過!笨∧樕下冻鲱B皮神情,他學著她的口吻耍賴道。
什……什么?!氣得險些原地猛跳腳的她,真想立刻拿把槍把這個男人給射,射,射成個大蜂窩,才足以泄她心頭之恨!
“你想耍賴嗎?明明就是你踢壞了我的車門!”
他譏諷地反問:“裝蒜小姐,請問你有錄影存證嗎?”說到這兒,他話語一頓,口氣也跟著改變,“對于不遵守行車規則、黑心、喜歡占人便宜的騙子,我不想再浪費一分一秒在你的身上!
什么跟什么嘛!竟敢說她是騙子?!她走上前打算理論,卻發現自己只到對方的下巴,氣勢上就足足矮了人家一大截。
“喂!請你說話放尊重一點,什么黑心,喜歡占人便宜的騙子?小心我告你毀謗!”身高雖然不及人家,但若是比說話大聲,她自認不落人后。
駱雋當然不會被她的虛張聲勢所嚇到,他把眼前的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副好身材、俏臉蛋,著實是個美人胚子。
他的俊臉泛起一抹冷笑!澳俏視蜷_大門歡迎你來告!
“哼!像你這種土匪,不讓你吃點苦頭是不行了!”明知是自己理虧在先,但面對這男人囂張跋扈的模樣,她就是不想認輸。她很快的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喂!110報案中心嗎?我要報警,有個男人企圖毀壞我的車,而且還相當的暴力……”
十五分鐘后,警員出現兩人面前,面無表情地開口問道:“是誰報的警?”
“是我!”秦浣兒趕忙走上前,“警察先生,這個男人故意毀壞我的車門!”
“哼!”駱雋接著她的后面辯白,“是她撞壞了我的照后鏡還想賴!”
極富這方面糾紛經驗的警員察看了一下“案發現場”以及物證后,隨即開口道:“聽我的建議,庭外和解吧!”
什么。『徒?!
駱雋心不甘,情不愿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秦浣兒,然后趁著警察不注意之際低下頭在她的耳旁壓低嗓音道:“算你運氣,三八婆!”
被他“口頭修理”的秦浣兒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雙手叉腰、鼓起腮幫子的她恰北北地對著他的俊臉破口大罵:“去你的杏仁蛋糕QQ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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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這么久才來?我還以為你迷路了呢!”方念慈一臉焦急地詢問女兒。
“別說了!總之是倒楣透頂!”秦浣兒忿忿地道。雖然她是省了賠對方照后鏡的錢,卻讓自己的寶貝愛車慘遭“毀容”,更別說還被警察給狠狠地訓了一頓。
真是可惡的臭男人!難怪人家都說帥哥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秦浣兒強迫自己別再去想那個超沒水準、超沒風度的暴力男,她看了看對面那張空椅子,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我說親愛的母親大人,在婚前就讓女人等這么久的男人,恐怕你得好好考慮、考慮喔!”她伸了個懶腰,嘟著嘴說道。
“你駱叔叔應該是在等他的兒子一起來,又或者是因為公司事情忙才給耽擱了!狈侥畲刃χ鵀橛H密愛人說話。
“唉!難怪人家說戀愛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鼻劁絻簺]大沒小地嘲弄母親。
“!來了、來了!”方念慈望向門口的雙眼泛著燦爛光芒。
“真是抱歉!因為公司臨時有些事,耽誤了一些時間,對不起,你們等很久了吧?”駱競德將公事包放在桌邊,笑著為自己的遲到連聲道歉。
“你別急著說話,先坐下來吧!”善體人意的方念慈一點也不介意心上人的遲來。
“想必這一定是你的寶貝女兒秦浣兒小姐?”駱競德一臉慈善地笑問。
沒等母親開口,秦浣兒便飛快地搭上話,“沒錯,駱叔叔,久仰大名了,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媽咪喜歡的人果然并非浪得虛名啊!”她天生的皮性格在此刻全泄了底。
看著坐在眼前年紀輕輕、染著一頭深咖啡色長發的秦浣兒,雖然她的臉上未施脂粉,卻是如此絕麗出眾、靈雅甜美,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真是既伶俐又可愛;從她率真沒心眼的笑容看來,應該是個相當活潑開朗的女孩子。駱競德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小女生。
“那敢問秦小姐對我這個‘不同凡響’的駱叔叔打幾分呀?”駱競德有點羨慕方念慈有個如此伶俐可愛的千金。
“嗯……”秦浣兒瞇起眼睛審視了一會兒,然后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八十分。”
突然,有道低沉富磁性的男性聲音從秦浣兒身后響起,“不錯嘛!你給我老爸的分數還挺高的!
身穿黑色風衣的駱雋看起來更加高大挺拔,他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帶著些許陰鷙。他望向方念慈的黑眸中滿是懷疑與敵意,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他是打從心底不相信方念慈這個女人是真心愛著他父親,八成又是個貪圖駱家龐大家產的愛情騙子。
“雋,你來啦!我來介紹,”駱竟德笑著將自己的驕傲介紹給方念慈母女,“這是我的獨子,駱雋!
“你好。”高大的駱雋一點也沒注意到身旁那個嬌小的秦浣兒正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是你?!”驚愕到不行的秦浣兒突然對著他的臉亂沒形象的大叫,惹得鄰座的客人不約而同地朝他們四個人行注目禮。
循著高分貝的怪異尖叫聲源望去,映入眼廉的是剛才在停車場里遇到的那個“惡質裝蒜女”,駱雋除了驚訝外,更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陡然浮上心頭。
他低下頭一臉不屑地睨了秦浣兒一眼后,旋即別開頭,壓根兒沒把她放在眼里,而且此刻,他更加肯定方念慈絕對是沖著駱家的錢來的。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個裝蒜女不僅嗜錢如命,而且還厚顏無恥、對著他睜著眼睛說瞎話,能教養出這樣離譜失德的女兒,相信方念慈也好不到哪里去!駱雋在心里暗自忖道。
“你們兩個認識嗎?”看著兩個年輕人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對盤,駱競德狐疑地問道。
“不認識!”駱雋答得乾凈俐落。
他竟然裝作不認識她?此時的秦浣兒除了生氣,更覺得一顆心泛著莫名的痛。
她挺直背脊,嘔氣地道:“我認錯人了!”說完,她狠瞪了駱雋那張撲克臉一眼。
接下來,兩個小時的法國晚餐讓兩家人吃得相當開心,大家有說有笑,唯獨駱雋從頭至尾沒開過尊口。
向來喜歡熱鬧的秦浣兒自然無法漠視這么沉悶的他,她問他在美國留學時曾不曾發生過什么新鮮趣事,但他都充耳不聞,當她是隱形人似的,理都不理她;而她也盡量忍住脾氣不發作,一切只為了母親的終身幸福。
席間,方念慈起身去化妝室,駱雋則藉故公司有事而提早離席,高大的他先是堵在化妝室門口,周身散逸出冷冽迫人的寒氣。
沒多久,方念慈自化妝室出來,看見駱雋時,她心下已有了譜,于是笑問:“有事找我?”
心思細密的她當然明白駱競德向來引以為傲的兒子挑明了對她不信任,從他一踏進餐廳到現在,這種毫不避諱的敵意從未間斷過,只是她實在不懂他這樣強烈的敵意究竟所為何來。
“我尊重父親的決定,但是,很抱歉,在我的心中,堅決認定只有生養我的母親才是駱家唯一的女主人!還有,好好待我父親,其他的就請你別妄想了!瘪橂h毫不客氣地放話。
他得承認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風韻猶存,也顯得善良而無害,不過,話說回來,有哪個心懷不軌的騙子會在未達目的前露出狐貍尾巴?他絕對會嚴密監探她的一舉一動,不會讓貪財騙子有機可乘。
“我知道了!甭犕炅怂摹罢嫘脑挕,方念慈反而笑了。她總算明白駱雋的敵意從何而來了,也很替駱競德感到高興,因為他唯一可以依靠的獨生子是個孝順兒子。
“我希望你不是我想像的那種女人,再見!笨粗侥畲妊壑虚W動著和他父親相同的戀愛光輝,駱雋心下一緊,冷著一張臉走出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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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氏集團企業大樓
眾多年輕貌美的女人之所以會選擇到駱氏工作不是沒有原因的,她們全是沖著駱雋這個知名企業少東而來。
三十二歲的駱雋不只是頂著企管和經濟博士的雙博士頭銜,還是駱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在商場上,他是一則傳奇,短短的十年間便將駱氏企業的版圖擴張了三,四倍,這樣的豐功偉業,在國內所有的企業家第二代中是無人能及的。
加上他擁有一張剛毅帥氣的臉孔、自信過人的氣度和高大俊挺的身材,隨便往哪里一站,都能引來女人高度的注意力。
所以,說他活到這把年紀還沒交過女朋友,只怕相信他的人寥寥可數。
問題是,他小時候是個書呆子,長大后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對于自己無意間散發出的致命吸引力,而且迷得一堆女人暈頭轉向卻是一點都不自知,就算察覺到人家的愛意,他也不做任何回應,讓所有前仆后繼、瘋狂倒追他的女人一個個慘遭滑鐵盧,他能談成戀愛才有鬼。
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正低頭絞盡腦汁苦思企劃案的駱雋。
“喂!我是駱雋!
電話另一端傳來急躁的女聲,“你怎么還在公司?嬸嬸昨晚不是告訴過你今天中午一點鐘要到麗池酒店‘龍騰廳’,與鴻鑫集團的董事長千金袁苡萱一塊用餐的嗎?我就猜到你這小子肯定又給忘了!”
真是的!要不是嬸嬸的纏人功夫太過出神入化,讓他實在招架不住,不然,一向把事業當作生活重心的他,才沒興趣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窮極無聊的“相親餐會”上。
駱雋迅速將資料夾合上!氨,嬸嬸,我馬上‘飛車’趕過去,你等我!
“你別嚇嬸嬸了!拜托你可別真的飛車過來,千萬小心開車,知道嗎?”任誰都聽得出話筒里的女聲顯得相當擔憂。
“知道了,嬸嬸!
唉!放著這么繁重的公事不管,為了應付嬸嬸而跑到那個該死的餐廳去相親……他真后悔不該答應得這么爽快。
懊惱的駱雋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迅速穿上后便往門外走去,伴隨著女同事們露骨的愛慕眼神,他視若無睹地走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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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了個大糕!
打從一看見駱雋的相親對象竟然是個美到連女人都會流口水的超級大美女時,秦浣兒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她狠狠地瞪了那個和她搶白馬王子的袁苡萱好幾眼,更在心里暗自怨罵著那個替駱雋牽紅線的歐巴桑,干嘛不隨便介紹一個暴牙、肥腫又有狐臭的丑女人給駱雋就好,偏偏找了個絕世大美人來扯她的后腿,真是讓她粉傷腦筋哩!
話說自從上次和駱雋在停車場不甚愉快地邂逅之后,秦浣兒整個人、一顆心就像是瓢蕩在空氣中的氣球般,再也沒有踏實的一刻。
她突然驚覺到自己的不尋常,在百般思索后,才赫然驚覺到自己的不尋常全是因為那個名叫駱雋的男人。
昨天,當她慵懶的將自己重重地甩入客廳沙發、兩眼無神的直視著天花板時,無意間自母親口中得知駱雋要相親的事,心中又泛起那股莫名卻熟悉的痛楚,剎那間,她終于明白自己的感情──她愛上駱雋了!
雖然這種“單戀”的感覺有些難受,但她并不討厭,只不過,她活了二十二個年頭,第一次如此“渴望。得到一個男人的身與心,尤其對方還是個有名、有錢且俊美萬分的超魅力男子。
難道就是因為駱雋長得特別帥,才令她如此著迷嗎?不可能。∷植皇菦]看過帥哥。那是因為他腰纏萬貫羅?這更加不可能了,因為她最討厭的就是有錢人那種賾指氣使、不可一世的傲慢嘴臉。那到底是為什么呢?看來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一見鍾情。
這幾天,她只要一閉上眼,那張略帶邪氣的俊帥酷臉就會浮現在她眼前。
就這樣,她懷著五味雜陳的復雜心情,決定要親自到場瞧瞧那個和駱雋相親的女人長得是圓是扁,豈知結果竟大出她意料。
秦浣兒繼續將殺人般的銳利目光鎖住那個美人兒。真是的!以她過人的姿色要找什么男人沒有,干嘛跟她搶男人?
秦浣兒用力瞪、死命瞪,她好希望自己在這一刻能有超能力,把那個叫袁苡萱的女人給瞪不見,這樣就什么麻煩事也沒有了。
沒想到,袁美女沒有被她瞪到不見,反倒是駱雋忽然轉過頭朝她這邊看了過來,嚇得她立刻狼狽地趴在桌上,一顆心狂跳著。
等到他回過頭,她立刻從座位起身,躡手躡腳地朝餐廳廚房的方向溜去。
推開廚房那扇厚重的鐵門,機伶的她趁著眾廚師不注意之際,把要送給駱雋那桌的飲料給加了些“好料”,然后笑咪咪地退了出來,無聲地回到座位上,準備看場精采好戲。
“嗚……”
一陣痛苦的低吼聲驀地響起,但此時心中滿是罪惡感與不舍的秦浣兒早已逃之夭夭,只因為那杯“加料”的葡萄汁沒有讓袁苡萱喝到,反倒進了駱雋的肚子。
呿!一個大男人喝什么葡萄汁嘛!白白浪費了她特地從印度香料專賣店買回來的超級辣椒粉,讓那個袁苡萱逃過一劫,真是白忙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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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漱口十幾次,才稍稍把口腔中股那又麻又辣的感覺降下來,駱雋抽了一張面紙拭臉上的水漬,隨即低咒了一聲。
“真是倒楣透了!”他怎么也沒想到,在五星級餐廳里用餐,竟會喝到摻有辣椒粉的葡萄汁。“可惡!到底是誰惡作劇!”
飛快地整理妥自己的儀容后,他決定找來餐廳經理好好地“調查”個清楚,定要把那個膽大包天、敢惡整他的兇手給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