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簾布,在房間里灑進了一絲絲的光亮。熟睡的艾薇緩緩醒來,好久沒這樣睡到自然醒,她滿足的伸伸懶腰,探手拿起鬧鐘一看,糟了!鬧鐘沒電,時針停在半夜三點。她拿起表,天啊!已經十點了,早上的會議已經開始了!都怪昨晚那個陌生人,害她失眠,在天快亮時才睡著!羽潔怎么沒叫她起床呢?
艾薇勿忙的換裝梳洗,心想:完了,今天是新任總監和老爹辦理交接的日子,自己居然在這種重要時刻睡過頭,等會兒到公司肯定會被老爹罵到臭頭!
不過說到新任總監,艾薇強烈的好奇心又被勾起,老爹似乎很賞識他,而他的行事風格也很低調--不必接機、毋需開歡迎派對,一切講求簡單迅速,他到底是誰呢?都怪老爹,老愛賣關子,吊人家胃口。
在上班的路途上,艾薇一路疾速奔馳著,就在公司附近找停車位時,一個閃神,小心與停在路邊的車發生擦撞--她把別人的后車燈給撞壞了!艾薇趕緊下車查看。
天!進口跑車耶!今天真是出師不利,不過是誰會笨到把這種名車隨便停放在邊?艾薇把錯怪到車主頭上。
在車主遲遲未出現,而自己又趕著上班的情況下,艾薇拿出了紙和筆,匆匆寫下
對不起,上班在即,請打這支電話與我聯絡,車子理賠的問題再詳談。
艾薇
留下字條后,艾薇匆匆離去。
經過這一翻折騰,艾薇在接近中午的時間才踏進公司,偌大的辦公室里,沒有半一人影,難道自己不知道今天放假?艾薇胡亂猜測,后來她在自己的抽屜里看見冬云的-號口。
親愛的艾嬸:
由于你的遲到,害我必須代你進會議室,忍受我們的公關主任胡麗菁對新任總監的眉來眼去、大獻殷勤,我在旁邊看得皮都掉了好幾層;
最慘的是老爹不時投來關愛的眼神,深怕我漏記了重要事項,無法清楚的向你交代。算了,等見到你再向你吐苦水好了!
我們先去布置會場了,你負責留守,晚會別遲到了!
附注:新任總監帥斃了,女同事見到他都口水直流喔!
冬云留
艾薇看完手中的字條后,不禁啞然失笑。冬云是她的助手,也是頑皮的學生,她可以想象一向討厭公關主任的冬云和她一起開會的表情。
收起字條,艾薇著手進行和東大百貨合作的春節企畫書,在不知不覺中,暮色已悄悄的籠罩大地了。
「咕!拱钡亩亲影l出抗議聲,她看表,都四點了,她今天還沒祭五臟廟呢!看來她快成仙了。
艾薇埋首整理她剛寫的企畫書,準備離去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艾薇!
「妳好!我姓齊,是跑車的車主!拱倍厒鱽淼统翜喓竦哪行陨ひ。
「非常的抱歉,擦撞了您的愛車,不過您放心,費用的部分,我一定會負責理賠的!拱奔泵Φ狼。
「既然如此,那理賠的方式我們見面再談好了,今晚可以嗎?」對方的語氣有點傭懶,艾薇原本還在擔心對方會不會破口大罵呢!
「那么六點在晶華飯店頂樓的鋼琴酒吧見!」艾薇告訴對方地點,心想會場就在那里,如果又遇到昨晚在PUB里的情況,也不會求助無門。
「好!那到時候見了!」對方爽快的回答。
掛上電話,艾薇有說不出的感覺,她又想起昨晚那名同樣有著低沉嗓音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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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Shit!」齊格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寶貝愛車昨天才從義大利空運抵達臺灣,但現在后車燈被撞破了,而肇事者可想而知早已逃之夭夭,不知去向了。接著他發現雨刷上夾了一張字條,他抽起字條快速的瀏覽一遍,臉上的暴戾之氣隨即消散,他向老爹借了手機,撥通字條上的電話號碼……
齊格掛上電話,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稀有人種,他想見她。
「齊格,對方怎么說?」漢克用義大利語問齊格,他狐疑地看著齊格臉上的笑容,車子雖然只是被小小的擦撞,不過對一個將車子視為情人的人來說,他的表情實在不太正常。
齊格加深了笑容,「放心!她不會讓我吃虧的!
她?!好家伙,原來是個女的,漢克恍然大悟,露出會心的一笑,看來又有女人要遭殃了。
「走吧!我們先回去,伊蓮要是看到你,肯定會大吃一驚,笑得闔不攏嘴的!」漢克想看看伊蓮見到齊格的表情。
「你還是先回去,不過先別告訴伊蓮我來了,晚會時再給她一個驚喜,我先去處理車子的問題,我無法忍受它現在這副德行!」
「好吧!不過晚會別遲到了,我想介紹個人給你認識,還有放了那女孩一馬吧!她們對你是不懂得拒絕的。」
是嗎?昨晚可就讓我碰到一個,齊格心想。
「別啰哩啰唆的,你快走吧,別讓伊蓮久等了,我隨后就到。」齊格催促著漢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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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電梯上了頂樓,艾薇環顧布置得富麗堂皇的鋼琴酒吧,由于酒吧是在頂樓,四周都是透明的落地玻璃,由內往外看出去,在充滿霓紅的夜里看起來更覺得美麗。酒吧內的客人三三兩兩的閑聊著,似乎是自己早到了,那位齊先生還沒出現。她索性坐在吧臺邊,點了杯咖啡,香濃四溢的咖啡讓艾薇陶醉其中,渾然不知身旁多了一個人,而且正興味盎然的盯著她。
今晚是漢克舉辦的宴會,各界的名流士紳、影視紅星還有模特兒都會出席,所以齊格會見到她,一點都不驚訝,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里。
「世界真是小,我們又見面了!」一直在旁邊看著她的齊格率先開了口。
今天的她略施脂粉,一襲深藍色法蘭絨低胸連身長裙將她細白的肌膚襯托得更加引人遐想,令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艾薇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拉回注意力,自然的偏過頭去尋找聲音的來源。
「是你?!」當艾薇看清楚出聲的人時,不禁驚訝的叫道。
世界果然很小,何況是臺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量他,一身時下最流行的色彩,配上剪裁合身的西裝,把他襯托得英氣逼人、卓然出眾,想必是出自名家之手,衣服穿在他身上簡直是活廣告。
「我把你的注視當成是一種恭維,不過你要是再這樣子盯著我瞧,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么舉動喔!」齊格揚起了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目光則停留在她胸前的那一片美景上。
艾薇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的胸口,頓時覺得全身發燙、心頭小鹿亂撞。她有點僵硬不自然的扳回自己的身體,心里懊惱自己為什么不多帶件披肩?
齊格對艾薇懊惱的神情和她那稚嫩的反應感到有趣,他對她提出邀請。
「咱們中國老祖先說得好,『相逢自是有緣』不曉得我有沒有這份榮幸請你喝一杯呢?」
「不,你太客氣了,這杯理當由我來請,感謝你昨晚的見義勇為!」艾薇略轉過身,誠懇地表示感激之意。
齊格緩緩的將身體傾向艾薇,臉和臉的距離不到一寸,他伸出食指在她面前輕輕的晃動,柔聲的說:「如果我沒有記錯,我的要求不是這個!」
面對他靠得這么近的臉龐,艾薇屏住呼吸,腦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所有的感官全部被他牽動著。他到底是誰?為什么她覺得自己的體內有一股情感如海潮般的襲來,而且幾乎要溺斃她?
齊格的身體向后退了回去,不過那雙深邃的眼眸仍緊緊的盯著艾薇。
艾薇覺得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是赤裸裸的,她口干舌燥、如坐針氈,那位該死的齊先生怎么還不到?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啜飲了一口咖啡,想辦法栘轉話題。
「對了!我都忘了請教先生貴姓?」艾薇生硬的說道,誰管他姓什么,她根本不想知道,只想快點結束話題,然后走人。
「我們之間不用那么客套,不過我姓齊!」看到她故作生疏的表情,他忍住了笑,簡單的回答。他在玩男女游戲時,從不主動告知對方他的姓名,因為大部分的女人在聽到他的名字后,便一個個主動投懷送抱,那么這個游戲就變得索然無味了。
齊?難道……不會這么巧吧!
艾薇試探性的問他:「你該不會剛有一部跑車被擦撞吧?」老天,求求你!不要是他,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毋需再加上這一筆。
「妳是艾薇?」齊格挑著眉問道,這個答案似乎令他訝異。
艾薇無奈的點點頭,「把你的車撞成那樣,真的非常對不起,維修的費用我會負責的!」
「一點小擦撞,你別放在心上,我到這里來只想證實這種瀕臨絕種的人類是否真的存在而已!
「不,費用我還是要賠的!」艾薇堅持。
「進口車維修很貴的,也許你可以考慮用另外一種方式!」齊格提議道。
艾薇羞紅了臉,這人怎么搞的?老是往那方面想,她佯裝沒聽到齊格的話,低頭看著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關于費用的問題,請你務必聯絡我!拐f完后逃難似的倉皇離去。
齊格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輕聲的說:「待會兒見了,艾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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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烘烘的大廳人聲鼎沸,衣香鬢影,熱鬧非凡。距離晚會開始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依然有許許多多的賓客陸陸續續到達,在眾多賓客中,不乏名流權貴、影視紅星,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天,男士們談政治、經濟,更談在事業上有無合作的機會;女士們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爭奇斗艷,當然她們身上的行頭,也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艾薇穿梭其間,遇見熟識的,親切的打聲招呼,不熟或不認識的就點頭微笑。
到處都是人,真讓人喘不過氣來。艾薇用目光四下搜尋著老爹和冬云的身影,卻遍尋不著,她走了幾步,踮起腳尖、伸長脖子,還是看下到他們。忽然間,她的目光對上了她想忘也忘不掉的眼神,對方朝她微微頷首,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艾薇微微一怔,她只是迅速的別過頭及移開腳步。
他怎么會在這里出現?沒有邀請函是無法進入會場的,艾薇滿腹疑問。她可以感覺那人的目光一直跟隨著自己,她要問個清楚,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為何老跟著她?艾薇倏地回轉過身,那個人此刻正站在她身后帶著笑,定定的看著她。
「你是誰?是怎么進來的?還有為什么老跟著我?」艾薇一古腦兒的將問題丟給齊格,等著他回答。
「我--」齊格正要開口時,現場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漢克和伊蓮是這場晚會的男女主角,他們手挽著手,步入會場。
艾薇和齊格不約而同的走向前去。
「喔!齊格,真高興能見到你!」伊蓮一看到齊格,立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也是!伊蓮!过R格有禮貌的在伊蓮的臉上吻著。
「來!讓我看看,嗯……還是跟從前一樣英俊迷人,而且多了一股成熟穩重的味道喔!」伊蓮微胖的手慈愛的拍拍他英俊的臉龐。
由于他們雙向交談的是義大利語,艾薇根本聽不懂,她拉了拉漢克的袖子。
老爹看到艾薇詢問的眼神后,對她微微一笑,立即說道:「好了!要聊天回家再聊,別怠慢了其他客人!
艾薇還在一旁等著漢克介紹呢!結果漢克只給她一個「稍后再說」的眼神,一行人便向講臺走去,一字排開。漢克站上講臺后說道:「大家晚安,非常感謝大家撥空前夾參加,今天是我與內人結婚四十周年紀念,這么長的時間,非常感謝她無怨無悔的陪伴著我,F在我宣布正式退休,往后的日子我將陪著心愛的妻子環游世界,去實現我倆年輕時的夢想!」
此時臺下又響起熱烈的掌聲,伊蓮走到漢克的身旁,兩人深深一吻,恩愛之情溢于言表。
漢克等掌聲平息后繼續說道:「今后艾迪爾國際服裝設計公司在亞洲的所有業務將全部交由齊格先生負責執行。」
齊格上前一步,向大家點頭示意,而臺下的人則是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希望各位貴賓秉持以往的愛護,繼續支持艾迪爾,謝謝各位!現在舞會開始!
輕柔的音樂在此時響起,漢克帶著伊蓮開舞,其他人則陸陸續續的跟著滑入舞池,隨著音樂擺動身軀。
艾薇這時總算明白,原來他就是齊格,難怪自己老覺得在哪兒見過那雙深邃的眼眸,真是后知后覺!她還撞壞了他的車,唉!看來她往后的日子難過了!艾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由于太過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以至于沒發現齊格已經來到她的身邊。
「真令人羨慕,是吧?」齊格開口。
艾薇起初還不太明白他在說什么,但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老爹和伊蓮快樂的身影滿場飛舞。
「嗯!」艾薇附和著,四十年!多么漫長的歲月啊!
「來吧!我們也來跳舞!」齊格拉起她的手,往舞池里去。
不!她不能和他跳舞!她不想再接觸他的手、他的眼、他整個人……最好離他遠一點。
艾薇抬起頭來看著齊格,正要開口拒絕,抬頭一看,他正微笑地對她鞠了躬,而她也正式還禮,一旁的樂隊演奏得正起勁。
他們手指接觸,艾薇不由得戰栗了起來,她踏進他懷里,而他那熱燙的手環著她的腰,仿佛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
「你是哪一家經紀公司的模特兒?」齊格好奇她和漢克一家似乎有著不尋常的關系。
艾薇差點踩錯步伐,接著她偏頭看他,眼中閃爍著滿滿的疑惑……
「模特兒?」她挑起柳眉,輕聲的回問著。
「我見過你走秀,在那天艾迪爾的服裝發表會上!
「喔!那你一定是提早離開了!购茱@然的這位新任總監半途溜走,還不知道她的身分是他的部屬。
齊格不解的望著艾薇,但她只是對他甜甜一笑,不作任何解釋。
「你瞧!他們多登對呀!」在一旁跳舞的伊蓮忍不住將她的發現告訴丈夫。
「是啊!就像當年的我和你一樣!」漢克的眼中流露著深深的愛意。
「你想,我們何不干脆將他們兩個……」伊蓮提出想法。
「親愛的,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別忘了,艾薇還有個尚磊呢!」
音樂已經結束,艾薇迫不及待的想逃離齊格的懷抱,可是對方卻無意放手,艾薇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四面八方的名媛淑女們投射過來的護意。
「總監,你可以放手了!拱蹦樕蠏熘┯驳男θ,冷淡的提醒他。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齊格拉緊艾薇欲掙脫的手,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
為什么自己如此在意這女子的一言一行?為何對她,他總少了一股灑脫?
他們就這樣互相凝視對方,似乎聽不到音樂,也感覺不到那些在身旁的人,舞池里的男女來了又去,有些人等著下首曲子開始,也有人偷偷打量他們倆。
「我想他們倆還沒有被互相介紹吧!挂褋淼剿麄兩砼缘臐h克對伊蓮說。
齊格心不甘情不愿的放開艾薇的手,重獲自由的艾薇感激的看向漢克。
「艾薇,這位英俊的男士是齊格,你的頂頭上司,也是有名的花花公子,所以你最好離他遠一點,免得落入他的魔掌之中!
像是要糗他似的,漢克特意說出「花花公子」四個字。
「齊格,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艾薇,我培訓出來的設計師,將來也會是你得力的助手,所以別對她伸出你的魔掌!瓜袷潜Wo自己的小孩,漢克特別的提起!
艾薇原來是漢克的學生,他早該料到,早該想到的。
齊格露齒一笑,夸張的對她深深一鞠躬,「艾小姐,往后還得請你多多『關照』了!
「哪里,總監!你太客氣了!拱币残Φ眉偌俚,客套的回應。
漢克看他們倆一搭一唱的,清了清喉嚨,「齊格,能否麻煩你幫我照顧伊蓮,我想請艾薇跳支舞!
「樂意之至!」他向艾薇行個禮后,挽著伊蓮到一旁的休息區去了。不一會兒工夫,齊格和伊蓮身旁已多了一群美女圍繞,爭相向他請教穿衣哲學。
「喔!老爹,我一定會很想念你們的!」想到老爹就要離開,艾薇心中有許多的不舍。
「傻孩子!你就像是我和伊蓮的女兒,我們也舍不得你!不過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算親生的子女,他們也有離開父母獨自單飛的時候。在服裝設計上,你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磨練,我希望你能跟著齊格好好的學習,成為他得力的助手。雖然他這個人有許多孤傲、狂妄等要不得的缺點,不過那只是表相,為的是保護他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節h克的眼中有著不忍,畢竟對齊格來說,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
「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他!」艾薇的視線輕而易舉的尋找到齊格的身影,高碩的身型,引人注目的面孔不說,光是圍繞在他身邊那些像是觀光團的女孩子們也夠引人注目的。
仿佛知道她在看他,齊格一抬頭,便對上艾薇的目光。他直直的看著她,臉上除了笑之外,多了一抹復雜難懂的表情。
又是那種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艾薇的心漏跳了一拍。他別傷了別人的心就好,哪輪得到別人傷他的心啊?艾薇心里悶悶的想著。
心不在焉的結果,是她踩了漢克一腳。
「喔!老爹,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艾薇羞紅了臉。
「沒關系,要我是個年輕女孩,我老早就飛到他身旁去了!節h克調侃道。他注意到這兩個孩子之間似乎有一道電流相互牽引著。
「老爹……」艾薇想抗議,不過漢克不給她機會。
「承認被吸引并不是一件壞事,艾薇,也許你可以幫幫齊格,幫他走出以前的傷痛!」
「我?!老爹,你別開玩笑了,想幫他療傷止痛的人多得數不清,何必要我錦上添花再插一腳?」
「咦!我好像聞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喔!」漢克忍不住揶揄道。
「我……我哪有?!」也許有一點點被他吸引吧!艾薇試圖將心底涌起的情感壓抑下來。
「齊格離開臺灣畢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他必須重新適應這里的環境,在這段期間,答應我,幫我照顧他!」老爹說得語重心長,但心底在打什么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會盡我所能的協助他,你和伊蓮放心的去實現你們一直以來的夢想吧!」艾薇向老爹舉起手指頭保證著·
「好女孩!對了,怎么不見尚磊那小子和你一道來呢?」
「我們分手了!」艾薇輕描淡寫的說·。
「喔?」漢克挑高了眉,看來他的計畫愈來愈有希望了。
艾薇皺著眉,那清澈的雙眼變得迷蒙,她聳聳肩淡淡的表示,「感情這種東西是很奇怪的,它總是悄悄的來到你的身邊,卻也在你不知不覺中悄悄的離開!只是我不知道它是否真的來過我和尚磊的身邊!」說完后,艾薇閉了閉眼,再慢慢的睜開,笑笑的看著漢克,「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好朋友喔!」
「那我可得叫齊格把你看緊一點,免得被尚磊那小子給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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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天際,寥寥無幾的星辰點綴其上,空氣中透著一股早春的寒意。
齊格好不容易擺脫了身旁的鶯鶯燕燕,一個人溜出大廳,獨自站在陰暗的陽臺上,遠眺萬家燈火及車水馬龍的街景,享受片刻的寧靜。
「到處見不到你的人影,我想你一定在這兒,你還是這副老樣子!」漢克拿了瓶酒及兩個杯子走到齊格身旁,替他及自己各斟一杯!负镁脹]和你一塊喝酒了,真是令人懷念!」
他將酒杯遞給齊格,想起上一次在義大利,他們這對忘年之交相聚在一起談往事、談夢想,無所不談,屈指算算都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拜酒精之賜,在那個時候他才對齊格的過去有所了解,日子可過得真快啊!
齊格接過杯子,搖晃杯中的液體,注視它金黃的色澤,并無品嘗的意思。
「是!沒想到你這個老家伙就要退休了。」他凝視杯中的酒,淡淡的說。
「也該是交棒的時候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顾牧伺凝R格的肩。
「舞會結束了嗎?」齊格仰起頭,喝干了杯中的液體。
「惡!節h克點了點頭。「真難為你了,你對這類的聚會一向是敬而遠之的!乖诹x大利,齊格除了伸展臺,其他的邀約及宴會他是鮮少出現的,也因為他的神秘,更加讓那些名媛淑女趨之若騖。
齊格聳聳肩,冷哼了一聲,表示無所謂。
「唉!你實在不該待在這兒的,大廳里現在正熱鬧的慶祝呢!」雖然已經認識了那么久,但是對于齊格這種漠然的態度,他還是不太習慣。
「慶祝?舞會不是結束了嗎?」齊格不解地問。
漢克露出笑容,「哈!哈!艾薇的慶功宴現在才開始,你不會想錯過的。我知道發表會你也在場,也許你可以給她一點建議!棺约航坛龅娜四敲闯錾,他當然開心。
「她很出色。」齊格說出他的看法
「你是說人,還是才華。俊節h克挑著齊格的語病,趁他還沒反駁之前又趕緊說道:「我覺得兩樣都是。唉!別忘了,她可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怎么樣?一起去大廳加入他們,給艾薇一些鼓勵!
漢克和齊格一起走出陽臺,走進了人聲鼎沸的大廳。
「啵!」香檳的泡沫不斷地涌出,濺得四周圍的人一身,可是似乎沒有人在意。
艾薇更是快樂得滿場飛舞,只要有人敬酒,她就干杯,在她身旁的人也感染了她的興奮,瞎起哄說道:「我們來比賽,看誰的酒量最好!」旁邊的設計師及造型師率領大家一起干杯。
「好!」艾薇爽快的加入他們,二話不說,一口氣喝掉杯中的液體,今天的她實在是太開心了。
「喝、喝、喝……」一旁看熱鬧的人高聲鼓噪著。
一杯接著一杯,艾薇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一直到她覺得有些頭昏腦脹,眼前的景物全都在她的頭頂上打轉。
「我真的不行了……」艾薇捂著嘴,現在她只覺得惡心想吐。
她搖搖晃晃的走向早已醉倒在一旁的冬云,一個踉蹌,重心不穩的向前傾,幸好有善心人士出手攔腰圈住她,她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靠在溫暖厚實的胸膛上,身體傳來陣陣的熱力,艾薇只覺得眼皮好重,她想休息一下,只要一下子就好。一波波的睡意向她襲卷而來,連道謝的話都沒說,她就閉上眼睡著了。
齊格失神的望著懷中沉睡的人兒,她細致光滑的肌膚因酒精作祟而泛著酡紅,沉睡的臉龐宛如天使,他的心好像動搖了。
這是八年來,他第一次對女人有這種特殊的感覺。
齊格脫下西裝外套,輕輕地披在艾薇裸露的肩上。
「艾薇,妳醒醒!顾鲋皇∪耸碌陌,用著寵溺的口氣喚她。
「不行,我喝不下了……」艾薇沒聽見他的呼喚,囈語連連,醉倒在他的懷里,緊閉著雙眼。
齊格嘆了口氣,回頭找尋漢克和伊蓮,發現他們也正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冬云,其他的同事則幫忙著送喝了酒的人回家。
「漢克!过R格喊道。
「齊格,艾薇就麻煩你照顧了,我得送這幾位不省人事的小姐回去!」漢克回應道,并悄悄的向伊蓮使了個眼色,急忙扶著她們往外走,其他人也各自離開了。
原本熱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只剩齊格和被他擁在懷里的艾薇。
齊格撫著艾薇的臉頰,拂去她耳際有些凌亂的發絲,輕聲地對懷里的人兒說道:「我該拿你怎么辦呢?」
而他懷里的人則是以規律平穩的呼吸來做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