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敏,是誰打來的電話?”
康彥和曉敏不久前才在外頭吃完晚餐回來,兩人正打算窩在沙發(fā)里喝茶聊天兼看電視,卻被一,通電話打斷。
“誰曉得。撥了電話卻不開口,讓我跟個呆子一樣猛對話筒喂!睍悦魭焐想娫,氣呼呼地抱怨。
“別氣了,快過來看電視!笨祻┫驎悦粽姓惺,拍拍自己的大腿,叫狗似的示意她躺下來。
“好!睍悦舢(dāng)真也搖搖尾巴一般,興高采烈地跳上沙發(fā),將頭枕在康彥的腿上。
“好舒服……”曉敏有點(diǎn)昏昏欲睡。
“喂,小姐!,你這是在暗示我沒魅力嗎?讓你不屑一顧到寧愿向睡神屈服,也不愿意和我聊天?”
“唔……入家的肚皮脹脹、眼皮松松嘛!”曉敏睜開右眼,慵懶地說著。
“你喲!”康彥寵溺地?cái)Q擰曉敏的鼻尖,喂她吃了口水果。
“好快哦!大學(xué)四年就要結(jié)束了!睍悦魧ι峡祻┑难凵瘢蝗婚_口。
“還沒畢業(yè)就開始感傷了?”
“嗯,我好舍不得。在大學(xué)里認(rèn)識不少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又得到一個知己,這四年的點(diǎn)滴都值得珍藏。
感覺到懷里的她情緒漸趨低落,康彥心中大叫不妙,得轉(zhuǎn)移話題才行!于是他故意開口,語氣中滿是酸味。
“知己?知已分很多種,有百分之分的純知己,也有滲了水、加了企圖的知己。你說,你那個知已是屬于哪一種?”
“瞧你無聊的!在玩繞口令啊?’曉敏那顆單純的腦袋果然順了康彥的意;此刻正哈哈地傻笑著。
“還不快說?老實(shí)招來!.”康彥捧起她的臉,鼻尖湊近曉敏紅通通的雙頰來回摩娑。
“你真是的!老愛湊到人家身邊磨磨踏踏的,你大概不懂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親吧?”曉敏喘息地笑著,將頭埋進(jìn)康彥懷里。怎么辦?她發(fā)覺自己愈來愈眷戀小彥的懷抱了!像安定的港口,也像溫暖的世外桃源。
“在想什么?”康彥手指順著她烏黑亮直的秀發(fā)。這頭長發(fā)好像神秘幽暗的子夜,在在吸引他的目光,讓他流連不去。狡獪的光芒在她眼眸閃過!拔以谙,躺在別人懷里的感覺是不是和你的一樣?下次應(yīng)該試試看。”
“你敢!”康彥頓時(shí)渾身僵直。
“有比較才有進(jìn)步嘛!”
“小丫頭!我想,我大概是太寵你了,讓你誤以為我是個沒脾氣的老好人。如果你真這么認(rèn)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康彥語帶感脅,眼神不再是她熟悉的溫柔。
唔!這表情還真有點(diǎn)駭人!
“不會啦!我只是說說而已,怎么可能真的去試呢?我已經(jīng)有你:這個專屬的懷抱可以窩了,哪還用得著第二個?再說,也沒有人比你更好!哦?”曉敏討好地?fù)е祻┑念i項(xiàng),語帶甜蜜地哄他。
“自己說過的話,記得收在腦子里。”康彥神色稍緩。
曉敏暗自吐吐舌,終于安撫下來了。
“醋壇子!”曉敏輕罵著,心頭卻甜甜的。
不一會兒,康彥開口喚道。 “曉敏……”
“嗯?”她正忙著和小彥的雙手玩扳指頭游戲。
“我想買一輛車!
“什么……車?!”她沒聽錯吧?
“呃……”不用太名貴,小車就行了;不然,二手車也成。只要能跑能載人,我就很滿意了。”康彥提起這個放在他心中已久的念頭,仍緊張地手心直冒汗,深怕曉敏一口否決了他“哮想”好久的愿望。
曉敏在驚訝之余仍不免感到好笑!
“真是的!你犯得著這么緊張嗎?只不過是要求買車,又不是要求我生個孩子。不用太漂亮,可愛就行了;不然,丑一點(diǎn)也成。只要有頭有身體,我就很滿意了!”
曉敏模仿著康彥剛才的口氣,哈哈大笑地在沙發(fā)上翻過來滾過去。
“曉敏,我是很認(rèn)真的!仔細(xì)聽我說嘛!”康彥居然感到一絲羞赧。
“對不起!我洗耳恭聽!睍悦羲烂е亲,強(qiáng)迫自己咽下笑容。
康彥投給她一個懷疑的眼光,才又繼續(xù)說道:“我希望能在畢業(yè)前把車買好,因?yàn)橛熊嚤容^方便嘛!多了那塊車頂,防風(fēng)防雨又防曬;有冷氣、有音響,出門比較舒服,也比較隨心所欲呀!好不好?買車?yán)?”
“你乾脆改行去賣車算了!”曉敏見他一副失望的模樣,不忍心潑他冷水,但卻非問不可。
“你有買車的預(yù)算嗎?”錢的問題是很現(xiàn)實(shí)的。
“有!當(dāng)然有!我從大一開始就兼差當(dāng)模特兒,到現(xiàn)在自然有一筆存款羅!”康彥說的得意洋洋。
曉敏斜睨了他一眼!凹热荒阍绨税倌昵熬痛蚨ㄖ饕饬,又何必問我?”
康彥笑了笑,將她擁進(jìn)懷里。“買了車以后,我們每個禮拜天都出去郊外;好不好?放連假時(shí),我就開車載你到阿里山看月出、到溪頭享受森林浴。我想和你游遍全臺灣!”
“一定哦!”曉敏反過身來抱住康彥的頸子,并心地說著。
這天早上,康彥心情好極了,口中不斷地哼著曲子,只差沒手舞足蹈地跳起采。嘿嘿!昨晚和曉敏約好了,今天她要陪他去看車!一思及此,他的嘴就不由自主地咧開,合都合不起來。
“曉敏,你再不快點(diǎn),天就黑了!”康彥迫不及待地朝房里喊著。
“你眼睛有毛病啊?現(xiàn)在才早上七點(diǎn)多!”真是被他打敗了!時(shí)針才指到七,康彥就來敲她的門,催她起床。
“你不快出來,我就要先走羅!”康彥威脅她。
“再、見!·”哼!她才不吃這一套。
在客廳踱方步的康彥不得已,只好坐下來等。真無聊,看報(bào)紙吧!康彥于是蹺著二郎腿,一邊看報(bào)一邊等人;突然,目光被一張照片所吸引,斗大的標(biāo)題映人眼簾:
名企業(yè)家袁圣喬將于近日內(nèi)應(yīng)工商團(tuán)體之邀返回臺灣康彥不可置信地瞪著這大篇幅的報(bào)導(dǎo)。他爸要回來了?他怎么不知道?他連忙看下去:袁圣喬先生四年前將其投資主力移拄國外,在明確的投資方針及其獨(dú)到的見解下,袁先生名下的企業(yè)迅速崛起,以黑馬之委縱橫圖際商場。
小彥!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叫了他好幾聲都沒回應(yīng)。奇怪!他剛才不是還急得像猴子似的嗎?
“啊!沒……投什么上康彥著實(shí)嚇了一大跳。直覺的,他將報(bào)紙塞到角落!弊!咱們快走吧!遲到
了?”
“遲到?先生,麻煩請告訴我,有哪一家汽車公司這么早上班的?”
“我肚子餓了,先陪我去吃早餐。”康彥的腦袋仍被剛才的訊息炸的亂烘烘的。
“有時(shí)候我真懷疑你們男生是不是全身上下都是胃袋?很會吃又很會餓!
“對啊!對啊!”康彥虛應(yīng)著。
爸爸要回來了?康彥至今仍忘不了袁圣喬臨出國前和他大吵一架,這一架讓他們父子近四年沒聯(lián)絡(luò);而吵架的原因,就是袁圣喬極力反對兒子踏人模特兒這圈子。他說這行出賣色相又虛擲光陰--這不是一個男人應(yīng)有的行為!
“以琦,專心點(diǎn)!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人家說話?”曉敏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女孩,終于忍不住開口抱怨。
“有啦!有啦!我在聽,你繼續(xù)說。”以琦揮揮手,心不在焉地敷衍著。
“你對我愈來愈冷淡了。咱們在一起四年了,原以為我對你而言是比較特別的,沒想到……”畢業(yè)在即,她離情依依的,可是以琦卻……
“喂喂喂!說話說清楚點(diǎn)!別讓人誤會,以為咱們是同性戀。”有沒有搞錯?她怎么覺得四周的人對她們投以異樣的眼光。
“誰跟你啊?占我便宜也別用這種方法!”幾天沒見,這家伙有病啦!
“噯,好啦!算我說話沒用腦。”總算松了口氣,四周投射過來的眼光感覺正常一點(diǎn)了。好險(xiǎn)!她差點(diǎn)沒名節(jié)! “你剛才嘀嘀咕咕老半天,到底在說什么啦?”
“喔!被我抓到了吧?你果然沒在聽我講話。”
“是啦!是啦!對不起,可以了吧?”瞧她一副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模樣……愛情得意的人都有點(diǎn)“病病”的!
“你……”以琦今天心情一級的差啊!該不會……
“以琦,你是不是和宗穎吵架了?”不會吧?最近他們感情不是很好嗎?爭執(zhí)是有,不過感覺倒像是情侶間的斗嘴。班上同學(xué)都在笑他們哩!人家是大四忙著分手,他們卻正好相反;男生畢業(yè)要當(dāng)兵,兩個人才傳出成為班對的消息。與眾不同的怪!
曉敏見好友悶不吭聲,只是埋著頭猛喝紅茶。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又問了一次。
“你是不是和宗穎鬧別扭了?看起來很像是。以琦喝茶的氣勢就銀在吸某個人的血一般,而握住杯子的手彷佛在掐某位仁兄的脖子。在她的朋友之中,只有一個人能得此殊榮。果然……
“別跟我提起那個殺千刀的混蛋!’以琦猛拍了下桌子,出其不意地讓眾客人們嚇了一大跳。
“那桌子的人怎么狀況特別多?”右后方的一位男士發(fā)出抱怨。
“想吸引別人注童也不是用這種方法!”一個女孩不
悅地哼道。
“對不起!對不起!”曉敏忙不迭地四下點(diǎn)頭道歉。她怎么那么倒楣啊!
“那只該死的瘟豬!沒心沒肺的禿驢!不知好歹的臭鼬!狠心……”以琦猶自罵個不休。她今天要罵他個痛快,她才肯罷休!
“走了、走了!”曉敏立刻拉著以琦跑。她沒臉再待下去了!
“你要拉我去哪兒啊?”曉敏拉著她逃命似的跑,害她沒辦法再罵下去。
曉敏不回嘴,一逕地四下張望。現(xiàn)在到紅茶店是絕對行不通的!那只會讓她再多跑幾遍、多喘一會兒,還是找個人少的地方……對了!公園!
“喏,喝口水順順氣!睍悦艉鸵早鶃淼揭惶幑珗@的涼亭,四周只有小貓、小狗兩三只,讓她大吼大叫兼唱歌也沒關(guān)系。
“謝啦!”以琦沒好氣地接過冰冰涼涼的飲料。
“別以為憑這罐汽水就能讓我忘記是誰害我跑的喘吁吁的!”
“惡人先告狀!”曉敏哼道。也不想想是誰讓她不得不放棄舒適的座位、輕柔的普樂,跑了一段烏拉松,來到這鳥不生蛋的地方了!”你和宗穎到底怎么了嘛?”
“他這個……”以琦又繼續(xù)開罵。”
“知道了!知道了!”曉敏忙打斷她。根據(jù)經(jīng)驗(yàn),等她罵完包經(jīng)天黑了,再說到重點(diǎn),那大概就是半夜了。
“他到底犯了什么錯,讓你氣成這樣?”
“他……”話才起了個頭,以琦的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下來。
“怎么了”怎么了?別哭啊!”曉敏登時(shí)慌的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她沒料到堅(jiān)強(qiáng)如以琦竟然會輕易落 淚,可見宗穎這次傷她很深。一思及此,曉敏心中頓時(shí)竄升起一把火。
“以琦,別哭了。告訴我怎么回事,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曉敏心疼地拍撫著哭成淚人兒的她。
“他……他在疏離我……離我愈來愈……遠(yuǎn)……”以琦拚命地抹著淚,未料淚水卻愈流愈多。
“為什么”宗穎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他送我回家,知道我家的經(jīng)濟(jì)狀況不錯……
“小姐,你’家的經(jīng)濟(jì)狀況豈只不錯?根本是極端地、夸張地富裕極了! “拜托!以琦的措辭也太含蓄了點(diǎn),她家碎不至于富可敵國,但在亞洲富家名單里,也是榜上有名的。不過,知道這件事的,大概只有她一個人。班上其他的同學(xué)一概不知,只當(dāng)以琦飛有可能”家境不錯。
“你沒告訴宗穎這件事?”見她搖搖頭,曉敏又問:
“即使在交往后也投有?
“我很想說啊!真的!;可是一直沒機(jī)會……?
“是沒機(jī)會還是說不出口?”
“兩者都有吧!”以琦見好友一臉不茍同的表情,忙
又開口!拔?guī)缀趺看魏退鋈ブ岸几约喊l(fā)誓,今天一定要告訴他;我不希望他在日后誤以為我故意瞞著他不說!可是,每當(dāng)我一提起有關(guān)家境的話題,小穎就會拉著我的手告訴我,他不在意我沒有家世背景,同時(shí)希望我也別在意他的。他保證即使他家世不好,也一定會盡力給我幸福,要我千萬相信他。每次聽到這兒……我就說不出口了……”
“我記得宗穎的父親是一家公司的職員!贝蠖臅r(shí)候,記得曾聽他提過。
“嗯。更糟的一點(diǎn)是什么,你知道嗎?”
看著好友哀怨的眼神,曉敏大感不妙。 “不……不會吧?!”
“對,他爸是我們臺灣子公司的分支之一的職員!
以琦的聲音疲憊至極,輕的讓人幾乎聽不見她的話。
“怎么這么該死的巧!如果他爸在別家公司,情況也許還好一點(diǎn)。”
“不,都一樣。宗穎的個性你不是不曉得。”想起這段應(yīng)該算“已逝去”的戀情,以琦的淚水又控制不住地唏哩嘩啦傾倒下來。
“他就是那么該死的有骨氣!睍悦敉蝗恢g感到好疲憊。
“對了!大四一畢業(yè),如果沒意外的話。男生都得去當(dāng)兵,也許,宗穎在當(dāng)兵的兩年半里,突然想通了。啊!
你會等他嗎?等他當(dāng)兵回來?”曉敏眼睛閃閃發(fā)亮,為這個可能性雀躍不已。
“我當(dāng)然會等他回來,大學(xué)四年都等了,這兩年半又算得了什么?只是我有這個權(quán)利等他嗎?我還有機(jī)會嗎?”從大一開始,她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流連不去,在大四畢業(yè)前,上天終于聽到她的愿望,讓她如愿以償。但是……唉?她除了嘆氣,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噯,別說我啦!再怎么想;小穎也不可能回來!”他已經(jīng)把話說的夠清楚了。
“以琦……”她該怎么幫她,才能喚回好友的快樂?
“你的康彥呢?他今年不也大四嗎?該當(dāng)兵了吧?”以琦嘗試改變話題,再繼續(xù)談她,她怕自己會在曉敏面前完全崩潰。這段戀情她執(zhí)著了四年了……
曉敏了解好友眼中無言的祈求。“對,他也是今年畢業(yè),不過,小彥不需要當(dāng)兵!
“哦?”
“他持的是綠卡,并不是臺灣的身分證,所以不用服兵役!彼浀眯檫@事氣了好久。他希望能接受軍事訓(xùn)練,在他的觀念里,唯有當(dāng)過兵的人才稱得上是男人。
“是嗎?這樣好啊!如此一來,你就不必承受與他分開的痛苦了!币早鴮(shí)為好友高興。
“未必吧!”小彥一看到身邊的朋友陸續(xù)進(jìn)入軍隊(duì),這個他鬧了好幾年的事必定會再被提起……他又有的鬧.了,真頭疼!
“以琦,你和宗穎……”曉敏忍不住擔(dān)心,再度提
起。
“別說了!币早鶕]揮手,不想再談。已經(jīng)投什么好談的了,不是嗎?
“陳哥,佑介是不是心情不好?”康彥在一旁觀看佑介工作好一會兒了,發(fā)現(xiàn)佑介今天似乎情況不好,不時(shí)被攝影師瑞成哥“和顏悅色”地指導(dǎo)。
工作中被康彥拉住的小陳正想答話,卻被何瑞成一記爆雷打斷。
“佐、藤、佑、介,我、警、告、你,我、快、要、生、氣、了!”何瑞成被佑介氣的七竅生煙,一宇一句地說著,深怕沒人發(fā)覺他已瀕臨爆發(fā)邊緣。
“ ‘蕊’成哥,我……”站在黑色布幕前的佑介一臉愧疚地望著掌鏡的人,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很差。
“算了!休息二十分鐘。佑價(jià),二十分鐘后,你再給我擺這種臉上鏡頭。你就伸脖子等死吧!小彥,開導(dǎo)開導(dǎo)他!佑介今天不曉得犯了什么沖!焙稳鸪纱髧@?跉。休息一會兒吧!再拍下去,也沒什么意義,只是讓他多吼幾句而已。
“喏,不用我說,你自個兒去問他吧!小陳伸出手指了指往他們走過來的佑介,小聲地說著。彷佛覺得不夠,他又補(bǔ)充了一句。 “佑介真的很不對勁,大伙兒都被他的工作態(tài)度嚇了一大跳。”
“哦?”認(rèn)識佑介這么久,從不曉得他工作態(tài)度不敬業(yè)。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唉!反正你勸勸他就是了。有需要幫忙的再告訴我!毙£愐娪咏榭靵淼礁,于是急急忙忙地交代了幾句,就匆匆的走了。
“小彥!
哇!心情真的很低潮啊!打聲招呼不僅沒氣沒力的,連手都懶的抬起來一下。
“你干嘛!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边!他忘了佑介中文造,“旨”不好,這么深奧的成語可能聽不懂。
“喂喂喂!沒事別咒我爸媽。”速句話他今天已經(jīng)聽過不下七、八遍了。
“喲j,難得你聽得懂!”
“有七、八個人眼我解釋過了!币簿褪钦f,別人每跟他說一次就解釋一遍,他已經(jīng)聽的會背了,.不需要多加康彥這一個。
“既然如此,就別擺這種臉給大家看哪!”
“我也不想啊!”可是,他只要了想到……
“唉!好吧。!看你那么煩惱的模樣,身為好友的我可以勉強(qiáng)降低我的高水準(zhǔn),聽聽你低水平酌煩惱。說吧!我在聽!
佑介對于康彥自認(rèn)紆尊降貴的態(tài)度不置二詞,只投給他一記“你有;”的眼神。
“昨晚小胖告訴我,后天要到‘洗’頭去拍一組服裝廣告。”佑介悒悒不樂的說著。
“然后呢?”這又不是什么大消息,身為一名模特
兒,有時(shí)候總是得配合服裝公司及企劃到外地去拍攝。他最遠(yuǎn)一次還到香港去哩!工作之余,還可以到處玩,真棒!
“去‘洗’頭了!好遠(yuǎn)、好遠(yuǎn)的‘洗’頭,還要待個三、四天,三、四天也!”佑介一想起這件事,整張臉就垮下來,笑都笑不出來。
“值得這么大驚小怪嗎?更遠(yuǎn)的地點(diǎn)你又不是沒去過,拍個十天半個月的你也不是沒經(jīng)驗(yàn),犯得著這么痛不欲生的模樣嗎?顧帶一提,是溪頭,不是洗頭。搞不好別人還聽不清楚哩!”
“可是,我……”
“干嘛!怕湘吟沒人照顧啊?’康彥滿臉笑意地盯著佑介瞧。就知道他煩來煩去也只會煩惱這件事,再怎么想也沒第二件了。
“你知道?”佑介見好友直點(diǎn)頭,忍不住咕噥。 “這么厲‘!,連我煩什么都曉得!
“你是吃飽了沒事干哪!湘吟又不是只有稱能照顧,”康彥看見佑介因這句話而受傷害的表情,他連忙解釋。“湘吟不是有蔭位姊姊嗎?安啦!她們會照顧你的寶貝湘吟的!”
“但是……”
“怎么?舍不得離開她這么多天,對不對?”嘿!佑介那點(diǎn)心思他還會不懂嗎?
“哇!小彥,你好棒!”佑介一臉驚異地看著身邊洋洋得意的好友。
“夠了,夠了!別太崇拜我,我會受不了!笨祻⿺傞_手,聳聳肩,擺明了二副“怎么樣?我很行吧”’的表情。
“你說我該怎么辦?”佑介求助無門,只好低頭向這個賣狗皮藥膏的郎中討教。他真的很不想離開湘吟身邊呀!
“還能怎么辦?乖乖的背著行囊去羅!”不然,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工作都接下來了,豈能說不做就不做?康彥見好友像泄了氣的皮球,他忍木住再補(bǔ)上一句,就怕佑介泄的不夠徹底。“我沒想到你的腦子這么不濟(jì)!
“什么意思?”他連眼睛都懶的抬起來看康彥一下。
“你一點(diǎn)都不覺得奇怪,’為什么我好久沒到外地拍攝了?曛嘿!鹵為我聰明!在事先就已經(jīng)先跟華珍姊說好了,這一類的CASE都請她幫我擋掉;如此一來,我就不會因工作和曉敏分開啦!”瞧他這顆腦袋,多聰明啊!
“不要跟你說話了,心情被你愈搞愈糟!”佑介揮揮手,轉(zhuǎn)身打算走開。
“噯,別走嘛!”康彥收到站在另一邊觀看他們的何瑞成跟中進(jìn)射出來的目光,為確保自身安全,他最好把任務(wù)完成,免得落得怎么死都不知道的下場。
“干嘛!又來打擊我?”
“說的這是什么話?咱們倆是好兄弟啊!”康彥不理
會他臉上不屑的表情,又一古腦兒地說著:“其實(shí),你離開湘吟身邊幾天,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為什么?”什么意思?難不成是嫌他礙眼嗎?
“你看嘛!你一直待在湘吟身邊,是因?yàn)槟銗鬯龑Σ粚?可是,你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嗎?”康彥一把搭在佑介肩上,湊近他悄聲說著,露出一副低語密謀的模樣。
“嗯……”佑介一手支住下巴,側(cè)頭想著。
“不知道吧?所以羅!這次有機(jī)會離開她,暫時(shí)消失幾天,看湘吟有什么反應(yīng),就知道她是不是喜歡你啦!如果不喜歡你,那她對你的消失就沒什么反應(yīng);反過來,如果湘吟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那她就會非常、非常想你。說不定等你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地投入你懷里,到時(shí)候……”康彥搖頭晃腦,說的口沫橫飛!暗綍r(shí)候……”佑介一臉賊樣,像只偷了腥的貓。兄弟倆對看了一眼,有默契地大笑了起來。
“怎么樣?這方法妙極了吧?”康彥拍了下佑介的肩膀,邀功地問著。
“小彥,你真聰明!”
“好了、好了!我只接受女孩子的崇拜,男土的就敬謝不敏了!笨祻┎豢梢皇赖哪印
“佑介,心情好啦?那咱們繼續(xù)工作羅!”何瑞成在遠(yuǎn)處見他們兩人相談甚歡,最后還得意的笑著,于是走過來,想必可以開始拍攝了。
“還沒、還沒,‘蕊’成哥,我心情還有一半沒好,再等一下!”佑介搖搖手,睜眼說瞎話。
“又怎么了?”康彥驚訝地挑起眉伺道。
“可惡!你動作給我快一點(diǎn)!限你五分鐘把另一半的心情變好!”何瑞成聞言,只好悻悻然地轉(zhuǎn)身離開。
“知道了啦·!”佑介盡責(zé)地敷衍他一下,轉(zhuǎn)頭跟康彥說著:“你還記得前陣子我們倆曾被選出來‘緊’爭一項(xiàng)工作嗎?和林氏‘?dāng)D’團(tuán)合作的企劃,記得嗎?”
“記得!趺戳?”佑介怎么突然提起這件事?好一陣子沒消息,他以為合作企劃大概擱置了吧!所以,也沒怎么去注意它。
“聽和哥說,頭兒們已經(jīng)從我們兩人之中選出一個‘梨’想人選。這個人選林氏‘?dāng)D’團(tuán)也同意了,不過……”佑介咬著康彥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說著。
“什么?”有這件事?他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不過,’好像有人企圖介入這次的選角,偽’脅‘?dāng)D’團(tuán)高級干部和頭兒們。要他們換人!
“真的?”康彥聽到這消息好不驚訝!笆裁磿r(shí)候發(fā)生的事?”
“不久前,就這幾天吧!”消息來源是這么告訴他的。
“這幾天?”康彥下意識地重復(fù)著。一向堅(jiān)決反對他從事模特兒工作的父親也是這幾天傳出,即將回國的消息,該不會是……
“小彥,知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這件事嗎?”佑介一臉狡猾的狐貍樣,一看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為什么?”康彥沒好氣地問著,不期待他的回答能有多大意義,反正--狗嘴吐不出象牙嘛!難不成期望他的狐貍嘴吐出金塊嗎?
“我想告訴你,如果你真那么想要這份工作,老‘師’跟我說嘛!我會‘浪’給你的,別費(fèi)事去‘偽’脅大頭兒他們了。 ‘宰’說,我本來就不想要這份工作。”
“為什么?”這可是難得的大手筆企劃案哪!。能參與選角他就已覺得很榮幸了,更何況,如果能被林氏集團(tuán)和三巨頭們選上,那對他而言將是多大的肯定!
“很簡單啊!根據(jù)第二個可靠的消息來源指出,這個企劃案的拍攝地點(diǎn)是……當(dāng)!當(dāng)!答案揭曉--倫敦,英國倫敦!跟我‘黏’一遍!倫、敦!”開玩笑!拍攝地點(diǎn)在“洗”頭,他就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了;如果是到倫敦,那他不就要擺出一劇死全家的樣子……呸!呸!呸!烏鴉嘴!少不吉利了!正就是很遠(yuǎn)啦!他才不愿意去呢!
“倫敦!英國的倫敦?”康彥不敢置信。三巨頭事前都沒透露這件事。
“對啊!很遠(yuǎn)吧?如果是以前的我,倒是很樂意之至;但現(xiàn)在--免、談!”嘿嘿!因?yàn)槿思倚挠兴鶎倭寺?他的湘吟小寶貝……
“奇怪,你好像一副算準(zhǔn)了自己不會雀屏中選的模樣。這么有把握?對自己這么投信心?”太不像佑介了吧?康彥挑著眉問他。
“才不‘系’呢!我只‘這’三不‘誤’時(shí)的在頭兒們‘勉’前,有意無意提起自己最‘緊’身體不好,不‘四’合遠(yuǎn)行罷了。沒說什么!”佑介因?yàn)樘靡庾约旱穆斆鳎鼇砀恼簧俚闹形陌l(fā)音,無意間又由小學(xué)階段退回幼稚園的程度。
“這還叫沒、什、么?”康彥聽完這番話,差點(diǎn)沒仰頭狂吐鮮血。身體不好?拜托!佑介壯的跟頭牛一樣!
“你這反應(yīng)我喜歡!”看來他們已經(jīng)取得共識,知道誰會是出國的那一個了吧?
此時(shí),一直站在遠(yuǎn)方低頭看表的何瑞成突然像一輛坦克車般向他們疾駛而來!坝咏,時(shí)間到了!另一半的心情好了沒?我沒空再等……”
“好了、好了!完全好了,‘蕊’成哥!恕憔玫攘,咱們走吧!”佑介打斷何瑞成的威脅,歡天喜地的和他走向布幕前。開始工作啦!
佑介一掃不久前陰霾晦暗的心情。有人比他慘,那他何必難過呢?自己只不過是到“洗”頭去, “有人”要到更遠(yuǎn)的地方哩!倫敦!
“佑介,你知道小彥在那邊叫什么嗎?”何瑞成想專心地為佑介拍照·,無奈耳邊不斷傳來殺豬般的哀嚎,讓他連按快門都覺得困難。
“大概是餓了!”佑介擺出騙死人不償命的無辜臉譜。
“受不了了!小陳,去把小彥的嘴封起來!”何瑞成受夠了。他已經(jīng)很認(rèn)真工作了,沒理由接受不人道的精神虐待。
“等會兒工作結(jié)束,我再去安慰他吧!”
“難得小彥有你這種朋友!”何瑞成忍不住動容。多高貴的友情啊!狗屁!康彥恨恨地企圖用眼神讓佑介感受他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