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倩拿著剛寫好的歌詞踏入魔笛唱片公司。
她也是一名自由詞曲創(chuàng)作者,寫詞的功力堪稱一絕,很能反映現(xiàn)代都會女子的心情,不論是與區(qū)維平或聶子揚作的曲搭配,都相得益彰,在唱片市場上屢創(chuàng)佳績。
“嗨!家倩早!”
“早!”
相熟的同事和她打招呼,家倩的腳步經(jīng)過聶子揚的專用錄音室時又忍不住停下來,門板下透露些微的燈光,夜貓子的聶子揚不可能這么早就來公司。難道……
家倩推門進去,果然,聶子揚戴著耳機癱在椅子上呼呼大睡,桌上還有寫到一半的曲子。
家倩輕手輕腳走過去,為聶子揚拿下耳機、關(guān)上音樂,并為他蓋上件外套,這些動作她已私下為他做過很多次了,只是聶子揚不知道罷了。
望著聶子揚熟睡的臉,家倩又幽幽地想起他們剛認識的情形——那一年暑假,蟬聲似乎特別喧嘩。
已念國中三年級的家倩,為了專心拼高中聯(lián)考,決定在暑假時閉關(guān)——搬進外婆在臺南市眷村房子住,外婆已和剛結(jié)婚的小舅舅移民到澳洲定居了;一個人住那房子,正好可以專心念書。
家倩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外婆的房子洗刷得干干凈凈,她很滿意地審視屋里,嗯!好累,先睡個覺吧。但這種日曬的房子在下午之前樓上的房間十分悶熱,干脆就在客廳睡。
家倩香汗淋漓,只穿著小可愛和小熱褲躺在沙發(fā)上睡,反正家里只有她一個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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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隔壁的聶子揚剛和區(qū)維平打完籃球回來。奇怪,隔壁的易婆婆家里好像有怪聲,易婆婆不是和兒子去澳洲了嗎y難道是——小偷?
想也沒多想,聶子揚回家找根球棒后,翻墻而入。
小心翼翼地潛入易家客廳后,聶子揚卻愣住了!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畫面毫無預(yù)警地呈現(xiàn)在眼前——一雙渾圓白皙的大腿……老天!一個衣服少得可以的,美女正酣睡在眼前。
聶子揚傻住了,呆呆地盯著那張陌生而清秀細致的臉,蛋,完全不知下一步該怎么做?
“喂……”飽睡一頓的家倩舒服地伸個懶腰,張開濃密卷翹的眼睫毛……隨即爆發(fā)驚天動地的尖叫!
“啊——小偷!小偷!”家倩邊尖叫邊往墻角躲,隨手捉起花瓶、玩偶、抱枕、小盆景……就砸過去!“你是誰?小偷!快不要臉的東西,天邊沒黑就出來偷……”
聶子揚被一大堆“不明飛行物體”砸得七葷八素,邊閃躲邊喊,“不是!等——下……我不是小偷……” ,“不是小偷?那你是誰?天呀——強盜!”家倩又抱起小電風(fēng)扇砸過去,“救命!強盜!采花賊!救命啊!” ,痛死了!聶子揚被飛來的茶杯砸得齜牙咧嘴的,“住手!我不是小偷聽我說……”
家倩趁亂又一箭步搶起聶子揚拿來的球棒,這種社會敗類,人人得而誅之!正要使出全力敲下去時…“。
“住手!”聶子揚緊護住頭大叫,“我是住在隔壁的鄰居,這是易婆婆的房子,你到底是誰?”
“家倩高舉起來的手停在半空中,”你是住在隔壁的鄰居?“也對,這張帥勁十足的臉不太像作奸犯科的……”好像流川楓喔!“
“好吧,我先不砸你!奔屹粌墒忠粩偅鞠雽⑶虬舴旁诘厣,卻沒想到球棒直直落下,重力加速度——咚!直砸聶子揚的腳趾頭,準(zhǔn)確無比!
“啊——”這是換聶子揚發(fā)出殺豬般的哀嚎,“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我的腳……”
“別動,你別亂跳……怎么會這樣嘛?你坐下來我?guī)湍憧纯础!奔屹皇置δ_亂地扶聶子揚坐在沙發(fā)上。
“哇!腫了一個大包,還破皮呀!”家倩把聶子揚的鞋子脫下來,并拿來一個急救箱!澳闳桃幌,我先幫你揉一揉,再上點優(yōu)碘!
“奇怪,你的身體怎么這么燙?”家倩一邊揉淤血一邊疑惑地道:“是細菌引起的發(fā)炎嗎?可是也沒這么快呀y(tǒng)”
家倩不知道,自己的身上、臉蛋也是一片燥熱。
“唔……”聶子揚十分艱難地移開自己視線,不知道眼睛要往哪放……那一片雪白玲瓏的胸前風(fēng)光……
“奇怪,你受傷的明明是腳,怎么連頭也在發(fā)燒?”家倩又去摸摸他的額頭。
“嗯哼!甭欁訐P低咳一聲,“如果……你愿意去多加一件衣服,相信我的‘發(fā)燒’就退了!
家倩愣了半晌才會過意來,緩緩地低下頭……哇!霎時嫣紅四起、艷如西天云彩!
“色狼!無恥!你不要臉!”家倩又惱又羞地火速站起來,“你你……卑鄙下流齷齪……我好心地幫你療傷,你竟不要臉地偷看我!”
“我有‘偷看’嗎?”聶子揚雙手抱胸,饒富趣味地挑起眉毛,這清艉小佳人雙頰酡紅的模樣可愛極了,他興起逗她的念頭。“是你自己半跪在我面前,讓我‘居高臨下’,‘一覽無遺’……”
“閉嘴!豬八戒!”可憐的家倩連腳趾頭都紅了,她捉起一株萬年青又砸過去。
“喂喂!別亂來。”幸虧聶子揚閃得快!皠e忘了我現(xiàn)在是病人呀!”
“病人?誰理你?你再不走,我進廚房拿菜刀把你的兩條狗腿剁下來!”怒氣沖沖的家倩作勢要沖人廚房——這時大門口傳來另一個聲音,“小聶,是你在里面嗎?發(fā)生了什么事?”
仍穿著籃球隊服的區(qū)維平走進來,隨即被眼前的景象弄得瞠目結(jié)舌,“你……”他指指沙發(fā)上的聶子揚,又轉(zhuǎn)向家倩,“你是誰?你們……為什么要來別人的家打架?”
嘩!又是一個高大英挺,俊偉出色的大帥哥!本來要去拿菜刀的家倩看傻了眼,看來這眷村專出帥哥,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搬進來真是對了!
那年家倩國三,區(qū)維平和聶子揚已是成大一年級的新生。在區(qū)維平和聶子揚的聯(lián)合惡補下,原本資質(zhì)不錯的家倩,隔年果然以高分錄取第一志愿——省南女。
念南女的家倩和還在成大的聶子揚談了一場若有似無的純純戀愛,他騎著著重型摩托車在南女門口等她下課,在保守古板的老處女教官面前呼嘯而過;他帶她到濱海公路上看星星、吹海風(fēng);帶她趕遍影展所有的電影。
聶子揚也帶家倩參加系上許多露營、烤肉的活動,高大的聶子揚緊緊地摟著清新脫俗的家倩,不讓其他驚艷而蠢蠢欲動的男生,有接近家倩的機會。
但,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聶子揚不愿自己的急躁嚇壞了家倩,他呵護她如一尊剔透細致的水晶娃娃。至少,要等家倩順利考上大學(xué)后,才會對她表白心意。
三年后,家倩如愿以償考上成大,但這時區(qū)維平和聶子揚也要到臺大上研究所了。南北的距離并不能阻擋家倩。和聶子揚穩(wěn)定且明郎化的戀情。
但他們這段飽受旁人欽羨的感情卻在一次家倩北上找聶子揚后,宣告破裂,兩人形同陌路,家倩更是絕口不再提聶子揚,區(qū)維平夾在中間,問了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真正分手的原因,看來只有當(dāng)事的兩個人知道了。
自大學(xué)到出社會工作這幾年,靈秀飄逸、楚楚動人的易家倩身邊從沒斷過大把追求者,但冷若冰山的她對任何男生都維持著敢而冷淡的距離,唯一可以接近她的男人;只有相交十余年的區(qū)維平。
你不該背叛我的,你不該……望著聶子揚熟睡的臉,家倩痛苦地回想當(dāng)年那一幕……你為什么要做出那種事?
聶子揚微微翻了下身,家倩一驚,趕緊在他醒采前溜出去。
聶子揚緩緩地睜開眼睛,室內(nèi)尚留一縷家倩身上的幽…香,他的唇角逸出一絲苦笑,只有在裝睡時,他才能偷偷窺見家倩不經(jīng)意流泄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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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倩還沒走人宣傳部,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碇ㄖㄔ穆曇簟?br />
“你有沒有看到?早上總經(jīng)理載著一個女孩子來上班呢!兩人坐在總經(jīng)理的吉普車來呀!”
。ㄗⅲ簽槭裁磪^(qū)維平不開BMW而改開吉普車呢?別忘了,在盂丹丹的“杰作”下,BMW還在“洗澡”。)
“有啊,那女孩個子很嬌小,但臉蛋真是漂亮、無懈可擊,噯!小芳!,你看一大早兩個人一起來上班,會不會昨晚…”張婷問,吃吃直笑。
“不會吧?小芳笑得也很暖昧,”那女孩看起來不過十七、十八歲,但咱們總經(jīng)理可是堂堂三十歲的黃金單身漢喲……“
“蠢啊!你沒聽說過‘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嗎?”張婷又說:“我看那小女孩得比家倩還漂亮,家倩這下危險嘍!
走廊上的家倩淡淡一笑,推門進去。
正說得口沫橫飛的張婷和小芳嚇了大跳,很不自在地說:“咦!家倩,你來了呀!今天……怎么這么早。”
“早上我來找區(qū)總討論歌詞,他來了嗎?”家倩仍是一副氣定神閑、云淡風(fēng)清的模樣。
“來……應(yīng)該來了吧?”
“喔,那我去找他了!奔屹粵]再理她們。公司里有許多好事者早繪聲緩影地傳說她和區(qū)維平是一對戀人,對這種無稽之談家倩向來是一笑置之,理都不理,反正愈描愈黑嘛!
她也很好奇區(qū)維平帶來公司的是誰?會不會是上次在醫(yī)院看到的那個精致漂亮如洋娃娃的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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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閱著一疊歌手的基本資料,聶子揚的頭開始隱隱做痛。
涂著粉藍色睫毛膏,粉藍色指甲油的羅雪妮盛裝打扮坐在聶子揚的對面。眼睛里毫不掩飾地閃露對聶子揚的興趣與愛慕。
歌手資料表上寫著,“羅雪妮,十八歲,父親廣東人,母親日本人,從小與雙親在美國定居。曾當(dāng)選全美華埠小姐第三名,也曾回日本參加長崎小姐選拔,獲第二名。有良好的爵士舞基礎(chǔ)!
另一張資料上寫著:“身高:一百六十六公分;體重四十五公斤。最愛吃的食物:豆干和酸梅。最喜歡的顏色:粉紅和粉藍……”
聶子揚忍不住又去揉揉太陽穴,當(dāng)歌手所注重的是唱腔與詮釋歌曲的功力,關(guān)最愛吃的零食和最喜歡的顏色什么事?老天!資料表上甚至還寫著“睡覺時穿不穿內(nèi)衣”?
這妄想一步登天的羅雪妮在還沒錄唱片前就自己跑去照了一大堆唯美的沙龍照,聶于揚覺得也許她該去拍寫真集,而非出唱片。
聶子揚忍不住又再一次詛咒區(qū)維平——沒事塞這種燙手的山芋給他干什么?近來唱片市場青少年偶像當(dāng)?shù),幾乎以另類音樂為主流的魔笛唱片為了市場,有時不得不也發(fā)一些偶像專輯。
“聶大哥,怎么了,你是在想要如何包裝我嗎?”羅雪妮主動挨近他道:“我想公司可以用我的身世來大作宣傳,現(xiàn)在不是很流行什么‘港星’、‘日本星’、‘外來星’嗎?我父親是廣東人,媽媽是日本人,可以強調(diào)我有二分之一的日本血統(tǒng),而且我從小是在美國長大的,能做噱頭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聶子揚更加反感,為什么要去強調(diào)什么“自己有二分之一日本血統(tǒng)”?“廣東人”?這有什么好引以為傲的“他最厭惡且不屑的就是那些連國語都說不好,就想來賺臺灣錢的人!
有些“青少年偶像團體”,已連發(fā)兩三張國語唱片了,上節(jié)目接受訪部時居然還要用日語或英語,這算什么?臺灣人的錢也未免太好騙了!
羅雪妮又說:“聶大哥,現(xiàn)在唱片市場競爭得很厲害,一個新人想要快點出人頭地,就非得多想些噱頭不可。除了我‘優(yōu)秀’的日本血統(tǒng)外;你們還可以在我的唱片發(fā)表會上請來我的家人,假裝給我一個驚喜,我一定會很配合地掉下大把眼淚的。”
“或者,先安排我和那四大小天王拍nrIV啦,助長我的聲勢,如果傳出緋聞,我還可以得到免費的宣傳效果,紅得更快哩!”羅雪妮愈講愈覺得前途美妙不可限量,為了一圓摘星夢,她大小姐宣傳自己的十八般武藝,真可謂樣樣精通,只有一樣不通:當(dāng)歌星的基本條件——歌喉!五音不全,慘不忍睹。
“雪妮,我希望你用來成名的是歌唱技巧,而不是花邊新聞。”一直默不吭聲的聶子揚正色道,老天1他回頭非宰了區(qū)維平不可!這女孩應(yīng)該去大螢?zāi)簧腺u弄風(fēng)情,而不是來出唱片。
有人說女人的長相與智慧是成反比的,很不幸,這一,句話在羅雪妮身上鐵證如山,她眨眨眼,絲毫沒聽出聶子揚話里的微諷與嚴(yán)肅,繼續(xù)興致勃勃道:“對了,我的唱片要用本名發(fā)行嗎?也許你們可以用我的日本名字:熊本雪妮,因為我媽媽姓熊本,用這個名字一定更可以迷倒那些崇拜日本偶像的女學(xué)生!
“‘熊本雪泥’?哈哈哈!我只聽過熊本海苔,原來它也賣‘雪泥’呀!”門口傳來一陣大笑,一臉機靈慧黠的孟丹丹。正倚在門邊。
聶子揚憋住爆笑,而羅雪妮(熊本雪泥?)則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喂!你是誰y怎么這么沒禮貌就闖進來,這是聶大制作人的私人錄音室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呀!可是我是聶大制作人失散多年的妹妹呀!”丹丹一臉天真地眨眨大眼睛,以前馬偉仁對她掰過的話被她當(dāng)場拿來胡扯。
妹妹!羅雪妮的臉色馬上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唷!這可得罪不得!想要攏絡(luò)這又冷又酷的聶子揚,第一步就要先收服他妹妹!
“原來是聶大哥的妹妹呀!難怪你們兩個這么相像,兄妹倆都是俊男美女呀!”羅雪妮親熱地拉著丹丹的手,“對了,我還沒請教你的芳名?”
“丹丹!钡さゎ櫜坏玫魸M地的雞皮疙瘩,迅速和聶子揚交換個有趣而頑皮的眼神,哈!這女人連她順口胡扯的也信?如果丹丹告訴她自己是李登輝失散多年的孫女,不曉得羅雪妮會不會馬上帶她去總統(tǒng)官邸認祖歸宗?、 “丹丹?好名字!哇!你的皮膚真好!是怎么保養(yǎng)的?”羅雪妮忍不住在丹丹吹彈可破的頰上摸了一下,這倒是真的,這丹丹細致無瑕,光滑如雞蛋的雪膚,連女人看了都羨慕不已!
“這個嘛……看在你也是個美人的份上我才告訴你……”孟丹丹故作考慮狀,“這……我都是用祖?zhèn)髅胤絹肀pB(yǎng)的,對不對?‘大哥’?”丹丹沖著聶子揚甜甜一笑。
聶子揚忍住大笑的沖動微微點點頭,這小女孩直是愈來愈有意思了,他倒要聽聽她又掰出什么驚人之語。
“喂,你聽說過天山雪蛤吧?”丹丹故意壓低聲音,一臉神秘兮兮。
“聽過!”羅雪妮也跟著秉氣凝神,大氣不敢吭一聲。
“天山雪蛤算什么?遜!聽好了,我們聶家的‘獨家秘方’我只說一次——保證三帖藥下肚后‘丑女變西施,橘子皮變嫩豆腐’!有病治病,無病補身!”丹丹接過羅雪妮奉上來的一杯茶后,翹著二郎腿,威風(fēng)凜凜道:“所謂天山雪蛤就是利用雪蛤的毒,以毒攻毒,把人體皮膚內(nèi)的毒素逼出來。但天山雪蛤不夠看,我們聶家的秘方用癩暇蟆,對,最丑最惡心的那種,愈毒愈好哇!你要在月圓之夜去找七只癩暇蟆,放在鍋里煮熟后,撈起采冷卻,再撒一泡尿下去攪拌,別驚訝——為什么要撒一泡尿?你沒聽過神奇的‘尿療法’嗎?美容圣品呀!”
“攪拌好后你把它放在冰箱,分七次涂在臉上,一個禮拜后,保證你的肌膚‘脫胎換骨’,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惡……羅雪妮壓下反胃的沖動,語氣發(fā)抖地說:“我,……還是不用了,我覺得我的皮膚還好……”
“哎!女為悅已者容,你要精益求精嘛!”丹丹拉著她又熱心地說:“如果你覺得這秘方太麻煩,那我再好心教你一個簡單又方便的妙招——你聽過用冰河泥護膚吧?那冰河泥小小一罐就要好幾千塊,太花錢了!我教你,你看……”
丹丹拉著羅雪妮到窗口,指著附近工地道:“看到那一輛正在動作的水泥攪拌車沒有?它有時會噴出一大堆不要的黑色泥巴,你就拿個大臉盆去裝,裝滿一大盆‘神奇美容泥巴’回來——保證里面所含的礦物質(zhì)、維生素……比任何死海泥巴,冰河泥都要豐富!敷在臉上,嘩……真是返老還童,當(dāng)場年輕二十歲呀!而且又不花一毛錢,你去裝泥巴,那工地的管理員還說謝謝你,謝謝你幫他清除掉一大堆廢物!”
“你……”后知后覺的羅雪妮這時才知道自己被戲弄了,“你你……這變態(tài)巫婆!神經(jīng)病!聶大哥……你看你妹妹啦!都欺負人家!”羅雪妮轉(zhuǎn)向聶子揚哭訴。
“這個……對不起,我去上一下洗手間!辈桓医槿雰蓚女人間戰(zhàn)爭的聶子揚很聰明的找借口“尿遁”。
聶子揚一走,羅雪妮馬上臉色一板,“喂,小鬼!我警告你別惹我!告訴你!我爸可是立法委員呢!惹毛了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嚇!你爸是立法委員啊?”丹丹馬上換了一副肅然起敬的表情。
“還是連任的呀!怎么y怕了吧!”羅雪妮得意洋洋地鼻孔朝天。
“怕怕怕!好怕噢!”丹丹拍拍胸口,“立法委員不是眼睛黃黃、就是心肝黑黑,比穿山甲、四不像還可怕哩!”
“聶——丹——丹?!”羅雪妮提高八度尖叫,全身抓牙豎起,面露青光!寒氣逼人!
“聶丹丹?你叫誰?這里沒有這個人!泵系さ|張西望后道:“好可憐喔!好心是你的不對了。有空快去掛掛神經(jīng)科吧,這種病可能很難治!
說完,在羅雪妮十指尖尖的利爪還沒撲過來前,丹丹早已一溜煙地奪門而出。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狂怒的羅雪妮現(xiàn)出獠牙,只差沒噴出火來!“該死的東西!竟然敢戲弄我……還叫我雪‘泥’,侮辱我最引以為豪的日本血統(tǒng)……我一定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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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興高采烈地跑回維平的辦公室去,哈!真有趣,她一定要告訴他她是怎么整“熊本雪泥”的!
“維——”才輕推開總經(jīng)理室的門,丹丹的話就卡在喉間,她不敢相信地瞪著眼前那一幕……兩個親密的人兒摟在一起……家倩的頭枕在維平肩上,而維平正溫柔愛戀地撫著她的秀發(fā)……
混帳!可惡!負心漢!憤怒及淚水淹迷了丹丹的視線,她轉(zhuǎn)身就跑!
騙子!花心大少!無恥!前幾天才剛吻過我,今天怎么可以又去抱別的女人?他根本就是看我年幼好欺負!他對我的好全是假的!
丹丹閃著頭猛沖,她才不要讓別人看見她哭的樣子,一路沖到地下停車場后,丹丹本來想躲入維平的車內(nèi)好好地哭個痛快,可惡!維平的車鎖起來……丹丹又試試其他的車,咦,居然有一輛沒上鎖?
不管是誰的車了!反正她只是借來哭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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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qū)維平在家倩的太陽穴上擦上綠油精,再幫她輕按,頭還暈不暈?“
“沒事了,謝謝你!奔屹簧n白的臉上逐漸恢復(fù)血色,她和維平討論完幾首歌詞后,一站起來突然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幸虧維平及時扶住她。
“不是我說你,你這貧血的毛病一定要把它徹底治好!本S平的語氣有如兄長一般,“一定是工作忙碌、常熬夜引起的是不是?”
“放心,我自己會注意,會常吃‘十全大補丸’的!奔屹蝗崛嵋恍,“對了,聽說你帶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小女孩來上班,她人呢?是不是上次在醫(yī)院見到,長得像洋娃娃的那位?” “就是丹丹,叫她來當(dāng)我的特別助理,屁股還沒坐熱就喊著無聊死了,要四處去走走看看!眳^(qū)維平的眼中閃著一抹熾熱的柔情。
家倩微笑地看著他。
“干嘛一直對著我笑?突然對我有興趣了?來吧,小倩倩,我的心房永遠為你而開!眳^(qū)維平開玩笑地張開雙臂。
“少來!”易家倩笑著打他,“大區(qū),我覺得你這次的態(tài)度很不一樣,很特別……你對這個小女孩,是認真的?”
區(qū)維平笑而不答,黑眸中閃耀的神采更令人怦然心動,關(guān)于這一點,他不會用言詞來回答,而要用行動來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