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復原的速度緩慢,一周之后,葛豐已經等不及了,隨便找家小診所幫他拆線;拆完線后 ,他立刻帶著幫眾直搗仙履名紳聯誼會館。
“豐哥!好久不見!眱瓷駩荷飞祥T,潘潘縱使心里老大不情愿,依舊得驅前逢迎諂媚!吧佟∴拢∪グ裇able給我叫來!备鹭S揮開黏在他手臂上的玉手,不耐煩地呼喝!癝able?”潘潘假意做出吃驚的樣子!澳翘熘笪揖蜎]看過她了,我還想豐哥您怎么這么
厲害?才一次就讓我們店里的大紅牌死心塌地地跟著您,連班都不來上了呢!”潘潘不敢說
梁霞是在剪刀的陪同下來辦理離職手續,故意把帳賴在葛豐身上。
“你少跟我裝蒜!”葛豐使個眼神,幾名小混混立刻圍在潘潘身旁。
“豐哥,Sable真的不做了,您就別難為我了!迸伺藝樀弥泵袄浜梗p腿一軟,跌坐到地 下。
“諒調你也不敢騙我。”
葛豐手指頭彈敲著桌面,心思轉了一圈。人是剪刀救走的,依剪刀謹慎的個性來看,必然不
會讓Sable再出來拋頭露面;逮不著她,那他不就不能拿她當籌碼……
不過,這一點小“茶包”還難不倒他,眼前這個膽小如鼠的笨女人,只要多嚇唬兩句,自然 會告訴他他想要的訊息。
“我要Sable的地址!
“我怎么會知道她住在哪里?”潘潘哭哭啼啼地弄花了妝,臉上紅紅綠綠的胭脂糊成一片, 還掛著兩條黑淚,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當我是白癡啊!辦公室一定有她的資料,你最好給我找出來!”葛豐亮出蝴蝶刀,貼近 潘潘的臉蛋!澳悴幌氡粴莅桑俊
“我……我馬上去找,”冰涼的刀面讓潘潘嚇得失禁,一泡尿就這么無法控制地從裙底流出 。
“把你的臉擦一擦,看你那個什么鬼樣子!”葛豐嫌憎地將濕紙巾甩在潘潘的大花臉上!爸x謝豐哥!”這什么狀況?被害人還得向施暴人道謝?這……還有沒有天理。勘镏欢
子委屈,潘潘快速地抹凈彩粗。“我現在就去找Sable的身份證影印本!薄暗鹊!”葛豐喊住狼狽不堪的潘潘,“這里都是尿騷味,先給我們兄弟換一間包廂,然后
叫幾個可以退火的小妞進來,你爺爺我今天大發慈悲,決定普降甘霖,保管讓她們一個個欲
仙欲死,隨我到極樂世界逛一圈!闭f完,和他帶來的幫眾一起發出淫穢的邪笑!昂茫∥視才。”潘潘聽得雞皮疙瘩掉滿地,不敢有所遲疑,快速地奪門而出。反正“死
道友,不死貧道”,管他要對付Sable還是準備凌辱其他小姐,只要別再拿刀槍威脅她就阿 彌陀佛了。
“你們這些米蟲,我養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飛虎幫總壇里,傳出葛豐的怒吼,三名少年仔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低垂著頭承受炮火猛烈的攻擊。
“我養條豬都比你們管用!”
他刻意派阿甲、阿乙、小任這三個見過Sable的手下去抓人,地址都給他們了,這也木頭在公寓底下守了幾天,居然還沒把人給帶回來?氣得他火冒三丈,啪!啪!啪!一人先賞給他們一記大鍋貼再說。
“豐哥,我們真的沒看到Sable出現!卑⒓卓逯,如喪考妣。
“我們都認得她的長相,她不可能從我們六只眼睛底下溜走的。 卑⒁椅嬷[脹的面頰忍 痛出聲。
“她說不定搬家了?”小任求助地望向阿光,希望堂主能幫他們說好話!笆前!豐哥,她有可能根本不住在戶籍地址,或是她改變形象了呢?”阿光接收到小任打
的Pass,大膽地猜測著是什么原因讓兄弟們鍛羽而歸。
“有道理!”葛豐慢慢咀嚼思考之后,猛然拍著大腿贊同阿光的說法。“阿光,你帶著幾個
人去,放機伶點,要是再‘突捶’,你們也不用回來了,自己切腹謝罪吧!”“知道了!卑⒐獯诡^喪氣的,只怪自己當初怎么會“眼睛糊到蛤仔肉”。跟隨上這種喜怒無常的“大尾仔”,如今只能怨嘆跟不對人啦!
“媽的!”守了快一天了,整棟公寓里進進出出的“查某”,連個相像的都沒有,阿光氣得 把望遠鏡摔在地下,這個周末看來是泡湯了。
惟一一個燙大波浪卷發的,是個歐巴桑。年齡符合二十上下的,一個是短頭發,可是是個濃
眉塌鼻的丑女;一個是半長發,可惜是個小象隊。另一個長發及腰,曲線玲瓏的女性同胞,
因為總是戴著墨鏡、口罩,讓他們完全看不出相貌、年紀,在沒有確認之前,他們不敢貿然 行動。
“光哥,你看!”隔棟的公寓前停進一輛紅色的小march,是那個神秘女郎的車,早上他們才
看著她開出去的。車上下來一男一女,這次她沒戴口罩,蜜唇掀動,像是正在和同行的大男 孩說笑。
沒有笑紋?是個年輕女子嘍!
“那是梁焱,上次和剪刀一起到總壇來過!毙〗駥か@獵物般的興奮。“我記得剪刀還說 那是他小舅子呢!”
梁焱?阿光低頭看看手上Sable的身份證影印本,梁霞?這兩人百分之百脫不了關系,而且
還有剪刀的話佐證,這下他可以回去向老大交差,不用學小日本切腹了,真是太完美了!再抬頭,目標已經閃入大門里,阿光見機不可失,迅速跑過小巷!鞍⒔襾!你們把
車開到門口接應!
梁霞和梁焱到量販店里進行每半個月一次的大采購。
說來可悲!都市人上了五、六天班,早就累得不想往外縣市跑;而市區里,再走也是國父紀
念館、中正紀念堂,頂多到大湖公園轉轉,于是很多家庭把逛量販店當成一種休閑活動,娛 樂、購物一次解決。
既不怕外面風吹雨打太陽曬,還不用擔心找不到廁所、找不到車位;炒飯、水餃、雞塊、羊
肉爐、優酪乳……免費試吃的攤位認君挑選;想運動?健身器材琳瑯滿目,保證讓你做到汗
流浹背、手麻腿酸。這么“好康”的事到哪里去找?所以一到假日,各個大賣場莫不是人山 人海。
姐弟兩個人雙手提滿了大包小包的日用品,“小焱,你先上去,我看看信箱就來!毙⌒〉
信箱里塞得滿滿的,除了廣告,不曉得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信件,梁霞想順便清理一下!班,那我先去開門嘍!”梁焱頭也不回,一溜煙就往樓上跑。老姐剛才幫他買了一套最新
的軟體,他迫不及待想試試呢!
“房屋廣告、刮刮樂、超市促銷目錄……又是一堆沒用的垃圾郵件。”梁霞一古腦兒全丟進
資源回收筒里,彎腰才準備提起購物袋,眼睛的余光瞥見人影晃動,她也沒有多想,自動向 旁邊閃開些,好讓芳鄰通過。
來人沒有繼續前進,反而停駐在她身后。
“你是Sable?”
所有的動作在瞬間停格。久違的花名魔咒般定住梁霞的軀殼,僵硬地抬起頭來,面前是兩名 陌生的年輕人,正緊盯著她瞧。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們認得你就好了。”無視梁霞的沉默,高個子的年輕人抖著腿點破 事實。
梁霞苦笑著。是啊,人家都已經找上門了,一定早認出來她就是Sable,她否認也沒用!澳銈兪钦l?”她稍稍挪退位置,警戒地靠在背后的墻上。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大哥想請你去作客!陛^矮的年輕人右手比劃著門口:“ 請吧!”
“你大哥是誰?瘋狗嗎?”小周所掛慮的事情就要成真了嗎?這兩個人真的是葛豐派出的手 下嗎?她該怎么辦?
“你沒有必要知道那么多,跟我們走就對了!备邆子向前跨一大步,逼近梁霞!拔也粫銈冏!绷合级紫律碜,躲過向她伸來的五爪。
她好后悔剛剛叫梁焱先上樓,不然這會兒也好有個幫手……不對!她應該慶幸才是,要不以
梁焱的脾氣來看,免不了要和這兩個人動手動腳。自己的弟弟有幾斤幾兩重她還不清楚嗎? 真要打起來,非但保不住她,搞不好反被痛扁一頓呢!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备邆子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密封袋,矮個子又從里 面拿出一條手巾,飄來陣陣刺鼻的藥水味。
“你們這些小流氓,欺負我一個弱女子,丟不丟臉?”梁霞頭皮發麻,全身的寒毛全都肅立 站好唱國歌。
“你廢話真多!”矮個子突然出手,欺上她的面容。
“剪刀不會放過你們的!”在迷藥掩蓋口鼻之前,梁霞一方面仍不放棄最后的一絲希望,企
盼他們懾于剪刀的威武,能夠放她一條生路;一方面背著雙手,用力地扯斷手鏈,偷偷地藏 進購物袋里。希望落空了。
男人一左一右架著逐漸失去意識的梁霞,進入在門外接應的廂型車里。
“美女拳”的鈴聲不識時務地響徹云霄,擾醒剪刀的好眠。
前一天晚上,他在忙著斡旋“天道盟”和“松聯幫”的利益糾葛,講得嗓子都快啞了,好不 容易才擺平雙方的齟齬。
“誰?”剪刀還沒回魂咧!嘟嘟嚷嚷問著。多虧長年靜坐修身養性,讓他不至于因為“起 床氣”太熾,破口大罵。
“姐夫!姐不見了!
還真是當頭棒喝,梁焱慌亂的聲音突破濃濃的睡意,刺痛他的耳膜。
“你說什么?”剪刀彈跳起來,床頭柜上的鬧鐘顯示著時間是PM5:00。
“我跟姐去購物中心回來,到了大門口,她說要拿信,叫我先上樓;我等了半天也沒看到她
,我跑到樓下,東西還放在信箱下面,她卻不見人影!绷红蜌獯跤醯卣f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忘了買,又出去買了呢?”剪刀定下心來,不隨著梁焱的著急起舞,
腦海里臆測可能的狀況。
“我一開始也是這么想,”梁焱隨即推翻了這個可能性:“可她的車還在,一定走不遠,我
就騎著腳踏車到附近轉了一圈,可是都沒找到她,打她的手機也沒人接聽。姐從來不會這樣
,她要去哪里應該會按對講機跟我說一聲,也不可能不接電話。恳呀浛靸蓚小時了,姐肯
定是出事了!”梁焱語帶連珠,耳力不佳還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呢!“要是我多等她幾分鐘 就好了!鄙钌畹淖载煆脑捦怖飩鞒,梁疑懊悔不已。
“搞不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糟,你先別妄下斷語……”剪刀試著安撫梁焱的急躁。“姐夫!我在購物袋里找到姐的鑰匙圈,她不可能出門不帶鑰匙的吧?”梁焱截住他的話。
“還有,她一向不離身的手鏈,也在里面,而且被拉斷了,這樣還不足以證明姐姐目前情況 危急嗎?”
手鏈內側刻的字,清清楚楚地說明了那是姐夫送給老姐的定情之物,這么重要的東西,姐姐 絕不可能隨便亂扔,她一定是碰上麻煩了。
剪刀這才發現事態嚴重。“你不要亂跑,或許等一下她會回家也說不定,”但這是不太可能
的事,剪刀自己都說得有點心虛。“我馬上派人四處找找,你在家等我消息!薄昂!如果姐真的回來了,我會叫她跟你聯絡!绷红托闹敲,這樣的機率是微乎其微。“小焱!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伯父、伯母,讓他們操心!奔舻断氲弥苋!白衩 笔虑檫未明朗化之前,的確不該讓他們跟著擔憂。
掛上電話,剪刀又舉起話筒,試圖接通梁霞的行動電話。
不一會兒,彼端傳出回應,卻不是梁霞的聲音。剎那之間,有如突墜萬丈寒潭,他的心臟幾
乎為之停擺,他最害怕發生的事,難道真的躲也躲不掉嗎?
“你可終于打來了!笔歉鹭S戲謔的語調。剛剛電話響了幾次,他都不接,直到螢幕來電顯 示“剪刀”的字樣,他才愿意開口。
“ㄨ你媽的!你敢動她一根寒毛,我就讓你死無全尸!”剪刀急得口不擇言、惡聲咒罵!胺判!你的女人我怎么敢動呢?我只是把她請回來當財神婆,我會給她吃香的喝辣的,把
她奉為上賓,小心伺候著。”笑死人了!事到如今,還敢撂狠話?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會死
得很難看咧!“你到底想怎么樣?”剪刀勃然變臉,他想立刻沖到電話那一端,扭斷葛豐的 脖子。
“別緊張!我沒打算怎么樣!备鹭S不慌不忙,完全不把剪刀的焦慮當回事。嘿嘿!他愈急
,愈表示Sable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這樣他的勝算便又多了一層。
“你是因為上次的事情想找我報復吧?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與她無關!”剪刀憂心如焚
,羊入虎口,她還能全身而退嗎?“你說吧!只要你放了她,看是要我一條胳臂還是一條腿 ,我都可以砍下來給你當賠禮!
“嘖嘖嘖!這么偉大!為了一個低三下四的酒家女,堂堂一幫之主變殘廢也甘愿?真是感人 肺腑,可歌可泣呀!”葛豐仍然無關緊要地說著風涼話。
“我沒空聽你閑扯淡!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剪刀很得牙癢癢的,巴不得抽他的筋、剝他
的皮!皠e催嘛!我這不是要說了嗎?你一直催,我一緊張,等一下不小心傷了Sable,可
不妙嘍!”現在他才該是那個發號施令的魁首,剪刀?哼!只有靠邊站,聽命行事的分!昂,你慢慢說,我洗耳恭聽總行了吧?”為了梁霞的安危,剪刀不得不向島豐低聲下氣。“這樣才對嘛,大丈夫就是要能屈能伸!
葛豐像只逗弄老鼠的惡貓,非要等他玩夠了,才會把獵物吞下肚;而現在游戲才剛開始,時 候還早的呢!
“我們來談談該怎么合作好了。我不會搶了你幫主的寶座,只不過是想跟你借幾條線路用用 罷了!
說得好聽是借,可是什么時候還……哼!那可是遙遙無期嘍!
“什么線?我聽不懂!
“哎呀!你少裝蒜了。誰不曉得剪刀你操縱著海上霸權,這些年‘進出口’生意做得有聲有
色,不論是誰想要走水路,非得靠你賞口飯吃不可!备鹭S言不由衷地吹捧著!叭缓竽兀俊奔舻独淅涞亻_口,葛豐在打什么主意,已經昭然若揭。
葛豐暗自想著:然后……你就要作牛作馬,任我支使,為我賣命!出了事你去扛,鈔票我來
收。哈哈!他心里這么想,可千萬不能得意忘形地說出來。
“你應該有聽到風聲吧?我的人上回夾帶一萬顆‘快樂丸’闖關,在機場就被‘贓’到了,
害我損失慘重。機場里又有警察、又有X光透視行李,更不用說那幾只比鬼還精的緝毒犬,
空運的風險實在太大,成本也比較高;而西部海岸線那么長,再加上海巡隊人力不足,我自
然就把念頭動到海運上!备鹭S扯了一長串,終于說到重點。“當然,這都要靠你發財啦! ”
“你是說要我把行水權交給你?”忿怒的氣流在剪刀的胸臆來回激蕩,早知如此,上回就該 直接把這個禍害干掉當肥料。
“我說了是借嘛!”葛豐無聊地挖挖鼻孔,他已經計劃好了,萬事俱備,只欠剪刀這個東風
推他一把。“我已經叫人把貨往沿海送了,只要你幫我跑個兩、三趟,我就放人。”語音一
落,一團超惡的黑員屎從指尖彈飛出去,呈拋物線黏在墻壁上。
“就這樣?”剪刀當然不會笨到相信葛豐會這么輕易就放過他。
“沒錯!很簡單嘛對不對?”葛豐說得容易,末了還不忘提醒他:“你的心肝寶貝在我手上
,你不會不顧她的安危吧?我勸你照我的話做,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把她藏在一個很隱密
的地方,你別妄想能再度從我手里把人救走。等你安排好船期,再跟我聯絡!备鹭S大笑著 切斷通訊。
“小周!小周!”
剪刀邊穿衣邊喊,半晌得不到回應,這人是睡死啦?
“周伯文!你給我滾出來!”他扯開喉嚨,吼聲震天,別說小周了,一哩外都聽得到他的大
嗓門。“干嘛?阿共打來啦?”耙耙亂七八糟的頭發,打了個大呵欠,小周和他老祖宗正聊
得興起呢。“Sable被瘋狗抓走了!奔舻稛┰甑卦诳蛷d里來回踱步。
“我的天。 边@句話的威力比核子彈還勁爆,炸得小周張口結舌,久久無法言語!八規退M貨,才肯放了Sable!奔舻额j喪地跌坐在沙發上。
“進什么貨?毒品還是大陸妹?”小周總算找到了他的舌頭。
葛豐最早只是紅燈戶門前的一個皮條客,后來揭了一些妓女跟著他脫離私娼館,自己成立應
召站。虧他的豬腦袋里還裝有一點豆腐渣,把旗下的應召女郎喬裝成俏護土、清純女學生、
風流寡婦之類的,和尋芳客玩起角色扮演的游戲,倒也讓他在色情行業闖出點名堂;規模愈
搞愈大,小姐的需求量相對地增加,他就開始進口泰殊、韓妞、大陸妹,做起假結婚、真賣 淫的生意。
眾所周知,葛豐不但是個“雞頭”,還是個“藥頭仔”。所販賣的禁藥、毒品琳瑯滿目,不 要說海洛因、安非他命,連RV 486都有。
這樣的下山爛,還能托運什么好貨?小周心知度明。
“我想都有吧!”剪刀支著腦袋,頭痛得想一口氣吞下一盒“普拿疼”止痛!澳莻殺千刀的!”小周怒氣沖沖地破口大罵,“我馬上叫兄弟們抄家伙,直接挑了他老窩
,把大嫂救回來!”這等大事刻不容緩,小周抓起電話,準備聯絡各堂口傾巢而出!暗鹊!你平常引以為傲的冷靜還沒睡醒啊?”情況緊急,他需要的是一位頭腦清晰的好幫
手,而不是一個比他這個當事人還慌亂的伙伴。
“那怎么辦?”小周搔搔頭,被說得很不好意思。
“人在他手上,我們目前只好先照著他的話做,再見機行事!睕]辦法!形勢比人強,不得 不低頭,剪刀長吁一口氣,無奈至極。
“可是瘋狗專干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我們幫他,豈不是為虎作倀?”小周瞪著眼直嚷嚷! 難道你不想盡快救回大嫂?”
“當然想!問題是我們一時半刻也找不到瘋狗把她藏在哪里,能不照他的話做嗎?”剪刀重 拳捶向茶幾,發出“砰!”一聲巨響,玻璃面應聲而裂。
“發布江湖通緝令呢?”此令一發,被通緝者猶如過街老鼠,人人都可以捕捉他領賞;蓄意
包庇、窩藏者,輕則要受到三刀六眼的懲治,重則得跟著賠上一條性命,所以黑道上的通緝 令比白道還恐怖,而且快速、有效。
最可怕的一點是:死活不計。
“不行!狗急跳墻,我不能不顧慮到Sable的安危!奔舻杜e手投下反對票!斑@樣吧!我
們分頭進行。我和老虎來打點接船的事,你負責暗中查探他們的落腳處,一有消息馬上通知 我!狈磸退剂,剪刀決定動用留守在總部里的三當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這樣啦!”唉!他還有選擇的余地嗎?小周撇撇嘴角,無可奈 何地接受命令。
小周走后,剪刀就這么盯著玻璃裂縫發呆。
初夏的夜晚來得較遲,灰暗的天色一如他晦澀的心情……縱使百般不愿,終究,他,還是害 了她。
“你醒啦?”葛豐看著床上驚縮成一團的人兒,十分滿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你不要過來,你想干什么?”梁霞在迷藥退去悠悠轉醒之際,詭異的男聲猶如魔音傳腦,
惹得她驚叫連連。那人仿佛是從夢魘中追蹤到現實世界的惡靈,擺也擺不開、甩也甩不掉。“你別害怕,我不會強奸你!备鹭S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靶∶廊!我會等,等你自動脫光了,求我上你。”
“你做夢!”梁霞嫌憎地調過頭去,脫離葛豐的鉗制。
“我是不是做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备鹭S狂妄地昂首大笑,笑聲在斗室里激烈地回蕩著。這笑震得梁霞膽戰心驚、毛骨悚然,這個卑劣無恥的小人,究竟又有什么邪惡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