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出走?」雷洛震怒的大吼,如果不是礙于自己是個客人,女主人又剛好在場,他絕對會沖上去狠狠的痛揍眼前像個沒事人的風馳日。
看到雷洛緊握的拳頭及頸上爆起的青筋,風馳日不但毫不在意,還火上加油的笑出來。
「霓和虹是雙胞胎嘛,虹可以離家出走,霓當然也行。你何必大驚小怪的,真是不尋常!」他語帶玄機的說道。
「霓不是那種人。」雷洛瞇起眼,威脅的瞪著正饒富興味看著他的風馳日,語氣相當不善,「你對她做了什么?」
該死,他早該來的!
兩天前,經過公司的一場鬧劇,他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這才想起霓帶著小歇來到日這里。念及她許久沒和家人在一起,他只好要自己冷靜,讓她好好享受家庭氣氛,順便讓自己思索該如何對她開口才不會嚇到她。
可是才苦熬兩天,他發現自己好痛苦,生活完全走樣。雖然他不時掏出霓為他戴上的項煉,希望一解相思苦,但是沒有用,在習慣她的陪伴后,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沒有她。受不了相思的折磨,他心急的趕到這里,聽到的竟然是——她離家出走了!
「我會對她做什么?你的問話真奇怪。就算真的發生什么事,也不見得是和我有關。」風馳日還在打哈哈。
「快說!」雷洛失去耐心的站起來,他沒心情和日猜啞謎。
「洛,別生氣嘛!」一旁的甯雨娃看到兩人不斷的針鋒相對,連忙出聲打圓場!溉罩皇且奕ハ嘤H而已,真的沒什么。」
「相親?」雷洛暴怒的大吼。
「誰讓你對我老婆這樣鬼吼鬼叫的?」風馳日一把擁過嚇一跳的甯雨娃,不滿的斥問。
被他一罵,雷洛才注意到自己失控了。
「雨娃,對不起!」
「別在意,我知道你只是心急!顾蝗婚_心的擊掌。「這樣吧,我泡壺茶,大家可以冷靜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討論。」
甯雨娃一走,雷洛再也不客氣,一把抓住風馳日的衣領,怒聲質問:「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這是家規,我只是照家規去做而已,會有什么意思?」風馳日格開雷洛的手,以看白癡般的眼神瞟他一眼,好像他問了一個蠢問題。
家規,他都快忘了風氏家規。雖然他打死都不相信日沒有其他意圖,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沒錯。日依照家規為霓安排相親,這絕不會是最后一次。
一想到會有許多男人對著霓上上下下的打量,嫉妒的酸意就漲滿全身。
「啊!」
從廚房中傳來一聲尖叫,讓雷洛停止冥想。
甯雨娃匆匆的跑出來,帶著一臉的歉意,「沒事、沒事,我只是看到幾只蟑螂。你們繼續談,別在意!」說完,又匆匆的往回走。
雷洛的心思完全放在霓身上,以致沒有察覺一向很寶貝老婆的風馳日,在看到老婆受到驚嚇后居然沒反應。
他回過頭,不容辯駁的宣布:「我要娶霓!」
風馳日下巴差點沒掉下來。怎么他從來不知道洛會這么直接?他還以為他會像在商場上圓融的作風一樣,旁敲側擊后再迂回的解決問題,沒料到他這么單刀直入,看來他的計劃會比原先想像的簡單許多。
他連忙低頭掩飾眼里滿滿的笑意,生怕一個不留神,會讓洛看出破綻。
「洛,我知道你一向很疼霓,知道她不想相親,你會不忍心也是正常的。但是,你沒必要這么犧牲自己。」他假裝很明白雷洛的用心。
「我沒有犧牲!
「嘖嘖,還說沒有。磕阒皇峭槟,我也同情她啊,但是結婚畢竟是她的事,我們是不應該過度干涉。」
「我要娶霓不是因為同情她。」雷洛很煩的瞪他一眼。日這家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啰唆?
「不是?難道你娶她會是因為你愛她?」風馳日故意說得漫不經心。
「我是愛她!」
雷洛堅毅的看著風馳日,臉上的真切不容人懷疑,即使是早已知道事實的風馳日還是因而感到震撼。
突然間,空氣中傳來幾乎不可察覺的窸窣聲,風馳日連忙咳兩聲,將雷洛的注意力拉回來。
「咳咳!」他順順喉嚨,滿臉疑惑的掏掏耳朵問:「你說什么?我聽不清楚。」
「我愛霓!」
「你愛我?」他故作驚嚇的倒退一步,雙手夸張的護住胸口!嘎,你知道我的性向不是這樣的,這輩子我只愛雨娃,不可能愛上你的。」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雷洛的耐心快被磨光了,如果不是因為日是他的生死之交,又是霓的大哥,他才沒這個閑情逸致陪他凈說瞎話。
「你剛剛不是說……」
「霓,我說的是你的妹妹風水霓,我愛她!」雷洛忍不住站起來大喊。
啪啪啪!
從廚房突然傳來一陣拍掌聲,雷洛訝異的轉過頭,一看到出現的一群人,不禁呆愣住,眼角余光則捕捉到坐在沙發上的風馳日正開心的笑著。
該死,他被誆了!雷洛不悅的瞪向笑得志得意滿的風馳日,嘴里卻低聲的咒罵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沒察覺異狀,眼前這些若是他的敵人,他或許早已性命不保。
「哈哈哈,精采,精采!」早就回臺灣的南宮不知何時又來到美國,他像是看了場鬧劇似的,臉上的笑容大得讓人無法忽略。「我從來不知道洛的丹田原來這么有力。嘿,東方,你知道嗎?」他拍拍身邊一位也掛著唯恐天下不亂笑容的英俊男子。
東方配合的露出一臉無辜狀,「不知道耶!而且他叫得太大聲,我嚇了一跳,連他說話的內容都有些聽不清楚。呃,他剛剛是怎么說的?喔,洛說他愛一個人,是誰。课鏖T……」他轉頭打算問問旁邊那位冷漠且俊美得不像男人的男子,但一看到對方掃射而來的眼神,馬上放棄。「算了,問你也是白問。北,你說,洛是怎么說的?」
「他說……」
「夠了!」雷洛沉不住氣的阻止。
他無奈的將這群「不速之客」全看一遍。南宮、東方、北、中天、西門全到齊,連不久前還在臺灣的月都回來了,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十分清麗的女子,想必就是那位擄走月的心的女子路紅音。
他在看到雨娃時稍微停了一下,準備等她自己認罪。
果不其然,單純的她馬上慌慌張張的招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日找他們來,我剛剛也嚇一跳!
「你故意的!」雷洛警告的目光回到風馳日身上,語氣中沒有絲毫懷疑。
風馳日瀟灑的起身,驕傲的伸展雙手,轉頭用恰好讓大家都聽到的聲音說:「是不是很懷念這樣的場面?我說過我會報仇的。」口氣是十足的幸災樂禍。
此話一出,除了新加入的路紅音和被調侃而苦著臉的雷洛外,所有人全笑了,連冷漠的西門也淺淺的勾起嘴角。
雷洛心知肚明眾人笑的原因。大家都想起一年多前日在追求雨娃時,他于醫院告白的那一段,當時眾人就是在病房門外「目睹」一切。想到當時的情形他也想笑,如果不是類似的情形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
「洛,別掛心,就當作大家幫你的愛情做免費的見證,有什么不好?」一向最沉穩的中天開口安慰。
「說這話時,如果能稍微收歛一下你臉上過大的笑容,可能會比較有說服力!估茁鍧擦撕糜岩慌枥渌U媸,明明就是看笑話,還說得這么冠冕堂皇。
聽他這么說,中天的笑容不但沒有收歛,反而笑得更開心,他甚至笑出聲音。反正他本來就不是真的要安慰洛,被揭穿又有何關系?
「盡量笑吧!」
雷洛突然也換上笑容,不過這個笑容卻猶如黃鼠狼給雞拜年般的詭異,讓眾人全僵住笑容。
他拱起手,看似相當誠心的說:「各位好友今日專程前來參與本人的「愛的告白」,真是令人感動不已。各位的情誼我絕對永銘于心,咱們「山水有相逢」,將來,本人一定會加倍還給各位的!
他說得溫文有禮,但除了日和月兩對愛侶外,其他人全聽得頭皮發麻,不敢再笑。
雷洛很滿意眾人霎時肅然的表現,今天就當他栽了,但是這筆帳他會記住的。
回過頭,他決定還是辦正事。
「霓在哪里?」他知道日一定有答案。
看到大伙兒被洛的一番話恫嚇住,風馳日臉上的笑幾乎要拉到耳后。為感謝洛讓他欣賞一場有趣的戲,他拿出一張寫有住址的紙條,很阿沙力的交給雷洛。
「她在臺灣!
風水霓無趣地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到臺灣五天了,她的心情非但沒有轉好,反而更低落。
原以為離開有洛哥氣息的地方,她就會漸漸淡忘有關他的一切,接著,她支離破碎的心也會慢慢痊愈.然而,事實證明當初的想法只是自欺欺人。
她根本忘不了洛哥,屬于他獨特的溫暖氣息不知何時已在她的心底扎根,只要閉上眼,她就覺得洛哥還在她身邊。
這幾天,她不斷想起他的好、他的溫柔、他的笑容、他的懷抱,還有他的吻。每一個畫面都讓她陶醉迷戀,但往往下一秒,另一個畫面卻教她立即驚醒,她想起洛哥抱住珍娜。
她以為她的心早就碎得沒有知覺,卻不懂為何一想到當時的情景,心就痛得連呼吸都困難。
她愛洛哥,無可救藥的愛他;蛟S早在她將項煉交給他時,她的心就已經知道,只是遲鈍的大腦沒有想到。
不過就算大腦早想到,大概也無濟于事吧!她凄然的一笑,心再度狠狠抽痛。
誰教洛哥愛的是珍娜。
叮咚!
門鈴聲響起,想到屋內只剩下自己,風水霓不得不起身下樓開門。
準是虹又沒帶鑰匙!
也不知道是不是雙胞胎的心電感應,當她一踏上臺北的土地,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孔。
兩人興奮的相認后,虹告訴她九月二十一日時,臺灣發生駭人的大地震。為了幫助受災民眾,她便加入義工行列,到街頭進行勸募活動。
兩人回到虹的住處后,整整一晚的時間都不停的交換這段期間的經歷。言談中,她看出虹的落寞,才知道她也正為情所苦。
想到這兒,風水霓苦笑的搖頭。
上天真會捉弄人,分開她們,讓姊妹倆都嘗到愛情的滋味;然后才又將她們拉在一起,讓她們相互慨嘆彼此的心碎。
走到大門前,風水霓刻意在開門前拍拍自己的臉頰,強迫自己打起精神,咧開嘴角。
虹已經夠煩惱的了,再怎么說她也是姊姊,應該負起鼓舞妹妹的責任。
「洛哥?」
一看到門外的人,風水霓足足有五秒鐘說不出話!改恪趺础
再見到朝思暮想的人兒,雷洛的激動明白的寫在臉上。他渴切的將她看了又看,好半晌不開口,而后突然一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生怕她會再度無聲無息的消失。
「為什么不聲不響的離開?」他既愛憐又痛心的問。
風水霓乖順的窩在他懷里,熟悉的溫暖將她團團包圍住,失去的安全感與滿足感又重新回來,她舒服的閉上雙眼,重溫這樣的美好。
但他的問題卻將最殘忍的畫面帶回來,她用力推開他,想起他的懷抱是屬于珍娜的。
她突如其來的抗拒讓雷洛重重的鎖起眉頭。
「霓?」他以眼神詢問。
風水霓別過臉去,不去看他藏不住關愛的眼神,藉以讓自己有堅強的勇氣。
「洛哥你怎么來了?怎么不陪珍娜?」她佯裝自然,只是知她如雷洛,還是在她輕快的語調中聽出她隱隱的悲傷。
「霓,發生什么事?為什么你這么難過?」他關心的抬起她的下巴,想從她的神情找出原因。
她卻不領情,下一秒她不但又別開臉,還轉過身,不看他,也不讓他再看她。
「洛哥,我沒事,你趕快回去珍娜身邊。」她拼命眨眼,不允許眼淚流下。
「我為什么要回到她身邊?你又為什么一直要我這么做?」他懷疑的問,珍娜是他的秘書,他何須陪她?更別談留在她身旁!
風水霓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