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香
最愛嗅看你馨香的味道,
在沐浴過后,在歡愛結束,
汗水淋漓的魅人氣息,
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味道……
短短的七天假期,一晃眼就過去了。
回國后的子翎,還沒松口氣的機會,便被葛喬偉一通電話給叫進了閎偉集團,以實習商業實務。
殊不知,這是他牽絆她的方法之一,他擔心她賦閑家中,會與李毅在近水樓臺的情況下,惹出什么令他擔心的把戲來。
當天,葛喬偉自然是一早便準備就序,以一種愉悅的心情前往公司,卻在臨出門前被母親喊住了。
“喬偉,我聽小珊說你在夏威夷交了個野女人,是不是?”葛母站在樓梯口,語氣不佳地道。
葛喬偉無奈地深吸一口氣,立在原地說:“媽,我不想跟您解釋太多,今天下班后,我就會搬回我住的地方!彼敛贿t疑的說出自己的決定。
“你說什么?小珊還沒走,你就要搬回去?”葛母突然大發雷霆。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主張,即使您費盡心思,我和小珊也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他索性回轉過身,凝視著葛母,“還有,我在夏威夷認識的那個女孩不是什么野女人,她您也認識,就是陸子翎。”
“是她!”葛母突然身子不穩的搖晃了一下,臉上的震驚之色讓葛喬偉起疑。
“沒錯,我想您應該不會反對才是!彼揪o眉,眼神犀利地看著她。
“她……她不是瘋了嗎?你為什么還要跟她在一起?難道你正常人不要,居然要一個瘋子?”
“您心里清楚,她并不是一開始就瘋的,而是被人逼的!备饐虃ヒ砸环N沉痛的語氣說。
葛母聞言,她那布滿皺紋的臉上,肌肉正因心虛而不斷的抽搐著。
“我不準你再和她糾纏不清,我要你立刻把小珊娶進門!彼偶钡卣f。
“媽,我不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理想與幸福要去追尋,請您別再阻礙我好嗎?”葛喬偉幽黑的眸光凝斂深沉。
“你娶這樣一個女人有什么幸?裳裕砍悄悴灰疫@個媽了,我不許你再去找她。”她好不容易才稍稍放寬了心,怎能又被那瘋女人給破壞了。
葛喬偉臉色一黯,壓抑了許久的話這才被激出,“您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瞧您緊張的樣子!
“我……我哪有?”她別過臉,不敢面對目光如炬的葛喬偉。
“是嗎?我可以明白的告訴您,就算子翎不接受我,與我今生無緣,我也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至于小珊,我已跟她說清楚了,希望她能死心!
他凝眉低語,細細端詳著母親異于平時的緊張神情。
“小珊對你一往情深,人又長得漂亮聰明,有什么不好的?況且,我和她父母私底下已經談過了,決定早點完成你和她的婚事!备鹉敢粠樵傅氐馈
“媽,我已經當了許多年的孝子,幾乎把我的一切全賠了進去,您若再苦苦相逼,我會立刻走人。”他瞇著眼,認真的說。
“你當真不要我這個媽了?”她難以置信。
“我會一直孝敬您,但絕不會娶小珊!彼粽{持平且慎重,完全沒得商量。
“你是打算要我們葛家斷子絕孫嗎?”她激烈地大吼。
“我只要子翎為我生的孩子,要不要孫子就看你了。”葛喬偉無意中的一句“孫子”竟讓葛母大驚失色。難道他知道一切了?
“她跟你說了些什么是不是?她瘋言瘋語的,你千萬不能相信啊!”葛母的眼底飄掠過種種復雜的神色,那是一種Yu蓋彌彰的慌亂。
葛喬偉仔細的研究她的表情,突然暗想:他何不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挖出這些年來他一直想要的答案呢?
他順著她的語意又說:“子翎是跟我說了些什么,我也正在懷疑它的真實性,不知道我到底該相信誰,是您或她?”
他眼里的光芒慢慢變得闇黑,表情除了冷硬之外,還有一絲危險的氣息。
“不,你不可以信她的,她是想故意挑撥我們母子倆的感情,你萬萬不能上當。 备鹉敢环雌饺盏睦潇o,完全亂了分寸。
“既然她說的全都是假話,您干嘛那么緊張?”他佯裝不明了地皺著眉,心思異常復雜。由母親這種異常的反應看來,其中必有蹊蹺。
“我……我哪里緊張了?我只是不容許那個女人隨便指控我!”葛母不安地挪了挪坐姿,她并不知道一出戲中戲正毫無預警地上演著。
葛喬偉鎮定地看著她,踅回沙發坐定,“子翎她曾向我提及一些往事,不過——”
“你相信她了?難道媽說的話你不相信,竟然相信她?”葛母倏然打斷他,才剛回到身上的一絲冷靜,又被葛喬偉的一句話給完全抹殺掉了。
葛喬偉淡淡的蹙了一下眉,技巧性地將話題帶得更深入些!半y道那個故事全是她胡謅的?您一點責任也沒?”他說著自行揣測出來的話,雖大膽,但也達到針見血的效果。
“不,不——不是她說的那樣,我雖然討厭她,但還不至于親手殺了自己的孫子!”葛母難得失控的腦子里已然失序,她凌亂又驚恐的話語卻點醒了葛喬偉心底最深的疑惑。
“媽,您說什么?孫子?”
難道子翎曾經……難道這一切事實比他想象的還復雜,還令他匪夷所思?
葛母終于忍不住趴在椅背上哭了。她老淚縱橫地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時候你人不在臺灣,我原以為可以靠自己的力量趕走她,但她死也不肯離開你那間房子!
“那您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逼瘋她的?”他已不再神色自若,臉上寫著風暴。
“不是我,我沒有逼瘋她,是她自己要瘋的,怨不得別人。”葛母大呼小叫著,突然她冷冷一笑,“當時我只是告訴她你在美國已有了要好的女人,要她離開,別再纏著你,哪知道……哪知道……”
“什么?!”葛喬偉陰晴不定的目光直瞅著葛母,口氣中多了份急切。
“我萬萬沒想到,那女人居然告訴我她懷了你的孩子。”當她提到孩子時,臉上竟出現了少有的悲戚。
葛喬偉身子不穩的顛了數步,他難以置信的目光再一次投射到母親身上,“她有了我的孩子?”
他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團,怎么也沒辦法承受這個事實,難怪……難怪子翎會恨他入骨。
“那您是怎么處理這件事的?”他勉強以平靜的口氣問道。
“我恨那女人,是她爸爸撞死喬林的,我怎能甘心讓她和你在一塊兒!但我又想留住孫子,只好跟她說你——”葛母說的吞吞吐吐的,已沉浸在回憶的悲哀中。
“您究竟捏造了什么謊言?”他已有了心理準備,必定是母親以激烈的手段撇下了漫天大謊,才能讓一個正常人承受不住地喪失了神智。
“我……我只是說,你已經知道她懷了身孕,并告訴她……你要她把孩子生下,然后留下孩子離開,由這孩子來抵償她父親撞死喬林的債。”葛母支支吾吾地,雙手竟不自覺的在顫抖。
葛喬偉聞言,幾乎快瘋了!想不到母親居然狠心地說出這種話,還把罪過轉嫁到他身上,這教他有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
“再來呢?”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著聲又問。
葛母眼神縹緲不定,她虛弱地一笑,“就剩下一些枝微末節的事,你就不必再追問了!
“不問我怎么知道究竟誰對誰錯,是誰在扯謊呢?媽,別再讓我當傻瓜了,以前我可以裝傻,但現在我知道這事關系著我未出世的孩子,我怎能再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若非對方是自己的母親,他鐵定會狠狠揍上一拳,為子翎出氣。
她愁著臉繼續說:“她聽我這么說之后,竟然……跑去跳海了!”說到這兒,葛母已是激動不已,她沖到葛喬偉身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她會帶著肚子里的孩子跑去尋死呢?”
葛喬偉的身心頓時受到極大的沖擊,幾乎無法自持。
他神色凝重地看著母親,表情回到了往日的冷酷,試探的問:“我的孩子就這么沒了?而子翎被救后,因承受不住打擊,因而瘋了?”這段話雖全是他臆測而來,但他相信應該和事實差不到哪去。
葛母點點頭,趴在他肩上哭了起來,梗著聲道:“她醒來后發現孩子沒了,就激動的割腕、服安眠藥,無所不用其極的尋死,幾次死不成,她就……”
葛喬偉聞言,幾乎把持不住差點兒暈過去,“您害死自己的孫子,讓子翎一時之間得承受喪子之痛與被拋棄的痛苦,您還能說自己沒錯嗎?我不懂,為什么您就是無法接受她?現在欠債的人不是她,而是我們——”
事實已浮出了抬面,居然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這教他怎么對得起子翎?又情何以堪?
子翎啊子翎!我一定會用一輩子的愛來償還你所受的屈辱和痛苦。
“我……我也不是真的討厭她,只是不敢見她。以前只要看到她那張瘋瘋癲癲的臉,我就會想起我那無辜的孫子。”她也早就后悔了。
“您不敢面對沒關系,反正我會拿一輩子來償還她,我更可以告訴您,我愛她,而且這份感情從來沒變過,就連她精神失常的那段時間也是一樣!彼溉徽酒穑活w心直掛在子翎身上,二話不說地便沖出了門。
葛母幽幽地嘆了口氣,現在她才明白,原來坦白也是一種解脫,她終于可以輕輕松松的面對自己的良心了。
相信她對子翎那份因愧疚所產生的排擠,也將慢慢消失……
。
子翎的加入,讓向來沉悶的閎偉財務部門出現了異常的歡樂氣氛。
大伙兒幾乎都認不出此刻打扮穿著都非常清麗淡雅的她,竟是月前舞臺秀的臺柱——葳葳。
子翎帶著甜美的笑容,穿梭在會計與總務科之間,非常認真地學習著每一個步驟,她平易近人的態度,虛心學習的模樣,都獲得同事們熱烈的好評
當葛喬偉一進入公司,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幕熱鬧非凡的景象。
他緩緩地走過去,不動聲色的在眾人身后停下步伐,靜靜的欣賞著子翎忙碌的嬌美身影。
“陸小姐,待會兒咱們一塊兒去吃午飯怎么樣?大家順便作個自我介紹,彼此認識認識!必敼苷n主任張杰主動展開攻勢
“好啊!但先說好,由我請客!弊郁峄匾砸恍,盼顧之間的動人神采令張杰忍不住怦然心動。
“好耶!我今天午餐有著落了!惫P部小姐劉雅麗也不忘湊上一腳。
“拜托,你又不是我們財務部的人,貪小便宜也別貪到別人的地盤上啊!”出納方云毫不客氣地給她打了回票。
一群人鬧烘烘地,完全沒有感覺到總裁灼熱的視線正掃向他們每一個人。
“現在究竟是幾點了?難道是我的表壞了!备饐虃ルp手環胸倚在墻邊,沉冷的嗓音像一道勁冷的強風突然朝他們襲來。
空氣霎時凝滯住了,時間似乎也停止了轉動,大伙兒全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么全不說話?難道都吃了啞巴藥,忘了怎么開口了?”葛喬偉危險的眼神瞟向劉雅麗,“還不回到你的工作崗位去?”
只見她吐吐舌頭,像貓一樣躡手躡腳地溜掉了。
葛喬偉搖搖頭,雙眼揚起了一抹不明顯的笑意,他轉首看向張杰,“不好意思,中午的飯局我已將子翎訂下了。”他輕輕松松的三言兩語就將對子翎的占有Yu表露得清清楚楚。
“是是,既然總裁已經約了陸小姐,我的邀約當然自動作罷!边B傻子也看得出來葛喬偉對子翎不同于一般的熱絡。誰敢跟老板搶女人。∮植皇遣灰!
不待總裁再說些數落的話,他便機伶地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頓時,每個人都正襟危坐著,埋首于工作中。
子翎怒視了他一眼,扭頭也準備回到自己的位置,但才轉身就被他喊住了。
“走,我們去吃飯。”他直接提出邀請。
“對不起,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子翎毫不領情的回絕了。
他撇了一下唇,看了一下腕表,無所謂地說:“我等你,無妨!
子翎瞪著他那張輪廓分明,極為男性化的臉,巴不得在他身上燒出兩個窟窿來。
“愛等你等,我可沒答應你啊!”別人對他是忌憚三分,但她陸子翎說不甩他就不甩他。
葛喬偉剛冷有型的臉泛起笑容,在在顯現出他無與倫比的男性魅力,“但你也沒拒絕我,我這個人一向都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就認定你是答應了。”
“你不可理喻!”子翎驕傲地揚起小臉,倔強的唇、鼻、下巴連結成一個冷艷不服輸的面貌。
他斜靠在門邊微笑,依然與她談笑風生,“跟你這個頑固的女人講理是行不通的,得用強硬的手段才行!
葛喬偉絲毫不在意眾人滿含疑問的眼光,竟與她當眾親昵地抬起杠來了。
“你……”意識到大伙兒異樣的目光,子翎忍住了即將破口而出的惡言惡語。
“你想罵我是嗎?那就出去外面罵才過癮。
話語方歇,他已猛地拉住她的手,帶向門外。
半推半就下,子翎被騙上了車,她語帶不悅地說:“你是存心要讓我在公司待不下去嗎?”
“反正我也不打算讓你在公司待太久!彼幃惖匦α诵。
“你這是什么意思?”子翎蹙起眉心,看向他那雙莫測高深的雙眼。
“你不會想不通吧?如果哪天你成了我的老婆,還需要來公司上班嗎?”他侵略性的雙眸獵光瑩然,灼灼地展現出獵人本色。
“你臭美!誰要當你老婆了?”她以怒吼打斷了他自以為是的話語,還不悅地翻翻白眼,由鼻腔哼出了不雅的嗤聲。
“要不要賭賭看?”
“拿什么來賭?”這話一說出口,子翎就后悔了。這豈不表示她同意了這場賭局嗎?
“我拿閎偉集團的整個未來與前途跟你賭!彼练內斂地說,彷佛是談笑用兵般瀟灑自然。
子翎瞠大美目,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你干嘛拿那么大的籌碼賭這場婚約?你輸定了知不知道?我死都不可能嫁給你的!”
葛喬偉不置可否,他只是輕淡地說了句,“那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