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暖宛如泄了氣的球,軟坐在床上,她的視線是模糊的,怔怔望著卓爾剛才怒氣沖沖甩門離去的方向。
眼眶的濕潤成了她唯一的感覺。她是怎么了?打從一開始,她就設計好這一切圈套與計劃,只等著卓爾上鉤、只等著從卓爾身上謀取利益,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她一點也不該感到詫異與難過,可是她卻拭不去臉上濕了又糊,糊了又濕的淚水。
她發現自己竟拾回了生命本性里的“感情”,這十年來幾乎已“死絕”的溫情!而這不應該會有的溫情,就如此迷蒙了她的眼。
十年,令人無法忍耐的過往!她迷失了神志、迷失了自我,也試圖想忘了那一切;那一切,就如同昨日才發生一樣。
昨日的她還只是個小女孩,天真純稚,相信眼前的一切真理,但是真理卻是殘酷的世界。于是她走了一遭時空漩渦,在二一○六年被解救覺醒,為了這個覺醒,她選擇回到二○○○年來償還心債!
她要“報仇”!如果冤有頭、債有主,那么造成她經歷不幸的便是天魔星人。天魔星人在她的家庭灑下一顆罪惡與仇恨的種子,害得她家破人亡、悲慘至極,甚至還把她囚禁了整整十年。他們沒弄死她,算是給她一個復仇的機會!
她不能原諒那些異星人的所作所為,尤其是他們還傷了她最敬愛又愧對的人!她怎么也不能原諒!她要報仇!她發誓要奪取AV傳播,不管用任何方法,她都必須從天魔星人手中搶來AV傳播,她要掌控AV傳播!
于是,卓爾來了。他來到她的面前,向她的野心挑戰,還阻礙了她的計劃;她不得不利用卓爾來達到日標,她企圖從卓爾身上吃下許多資金,讓她更快得到AV傳播的掌控權。所以,她成了夏言暖,成了一個可憐兮兮又天真無助的少女,她一步步接近卓爾、一步步并吞卓爾的資金與機密,這就是她的第一個心愿。
此外,她來到這個時空也為了還魂!她是“送魂使者”,帶來了那顆“藏魂之石”,好讓秋語冰蘇醒。
偏偏“收魂”容易,“還魂”卻難!因為秋語冰的靈魂有大半是“天魔星”的“魔性”,已被帶去二一○六年做研究。因此,她身上這顆“藏魂之石”里的靈魂是殘缺的,必須吸取他人的體溫與靈性來充實能量,于是她將“藏魂之石”放在自己胸口,好讓自己的體溫與靈性能夠滲進石中。如今,這顆“藏魂之石”的熱度還不夠,她還不能將靈魂放回。
現在,她的第一步計劃成功了,她沒讓卓爾奪去AV傳播,是她戰勝并主宰了一切?墒撬龥]料到自己心中的喜悅竟然沒有想象中濃烈,反而有一股失落感與歉疚感,她深覺自己傷了卓爾的顏面,不該用這種方法來欺騙他,但她是不得已的,唯有如此,她才能真正掌控AV傳播,才能讓秋語冰回魂。
她再度望一眼卓爾離去時甩上的門,心情漸漸沉落至那個她最不愿去碰觸到的角落,一股憂慮浮上心頭。
她起身,將屋子里一些簡單的東西收進旅行袋里,還包括一個小小的、裝了香水的瓶子。她想去看秋語冰最后一眼,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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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個鐘頭之后,卓家人就發現夏言暖不見了。
“她不可能‘不假外出’!她的‘金主”可是很摳的耶!”卓犖瞟一眼臉色難看至極的卓爾。
“是!而且小暖很盡責,不可能在工作時間內丟下秋語冰不管。”卓絕內心倒是很喜歡夏言暖這個紅發女孩。
卓爾眉一挑,心中一凜,說不出心里那種“不開心”算是哪門子情緒?那個小女巫竟然又擺了他一道,再次來個“不告而別”!她想躲避什么?她以為她躲得過嗎?
可惡的是,她不但擺了他好幾道,甚至還讓他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靜!沒錯,在日本溫泉旅館遇上她那天開始,他的情緒與行為就已失控亂序了。
“卓爾,你與她起了沖突嗎?你應該是最后一個看見她的人吧!”卓越依然溫雅地瞧著眉頭死緊的卓爾,他心里十分明白夏言暖的失蹤絕對與卓爾有關,今天下午只有卓爾一個人在家,也只有卓爾有那個動機與力量“逼走”夏言暖。
“我沒有和她起沖突!弊繝柪淅湔f道。
他是沒與她起沖突,但卻“侵犯”了她!真是該死了,他第一次強吻狂撫一個女人、一個連“價碼”也沒有的小女人!更令人氣惱的是,他竟然在吻她、碰她的時候,對她起了欲念,起了……感情!
感情?!不!卓爾的心里一震!他不是對她起了感情,他才不會對那個麻煩起了感情,那充其量只是“恨意”,他只不過是在恨她!他只不過是利用她的身體來發泄心中的情緒罷了!卓爾在心里千般設想。
“小暖怎么會不明不白就走了?她會去哪里呢?她根本無處可去啊!”忘憂不禁一嘆,想著自己雖然與夏言暖感情不錯,卻仍是不了解她,她總像藏著許多秘密似地,望著天空或秋語冰發呆。
“她隨便去哪里都行,你們當真以為她無處可去嗎?”卓爾的眼光漸漸深沉起來。
“什么意思?”
“她根本不是什么可憐兮兮的小孤女,也不是被綁到日本從事性交易的小女孩!她是個騙子,是知葉涼子派來的商業間諜!”卓爾掏出那卷錄影帶,朝桌上一丟,“你們看一看就會明白了!”
大伙兒面面相覷,趕緊放出錄影帶觀看。
“啊!小暖真的是間諜?”卓絕忍不住發出驚叫,實在無法相信眼中所見。
“她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呢?”忘憂抓著卓絕的手,輕蹙眉頭。
卓爾不語,只剩一團迷霧在眼前盤旋著。
“小暖她不像是這么壞的人!”卓然腦海中有無數個問號,“她看起來是如此天真純稚,雖然有時刁鉆撒野些,可是她……她會不會是被脅迫的?”
“她騙了所有人!不只是騙人,我還被她狠狠地敲了一筆!你們如果知道我被她與知葉涼子連手吃了多少錢,就不會替她說話了!”卓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有多少?”卓絕一臉的好奇,看卓爾的面色如土,肯定是一筆十分龐大的數目!
“十億以上!”一直沉思著的天羅替卓爾回答。
“哇!二哥,你這一回賭太大了,也真的輸慘了!”卓犖不禁咋舌說道。
“如果沒有那個小女巫,我恐怕一毛錢也不會虧損!”卓爾的怒火越燒越旺,劍眉橫飛!
“什么小女巫?她承認了嗎?”卓越總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她當然承認了,證據確鑿,她還能有什么藉口?”話雖如此,卓爾卻不禁想起夏言暖那股欲言又止、滿腹苦衷的模樣,這令他心里的郁火更添幾把。
“真是這樣嗎?”卓越站起身,“她不是被你趕走,而是自己跑了!”
“對啊,畏罪潛逃!”卓爾咬咬牙,“我猜她是回日本去了,回到知葉涼子身邊繼續做她的走狗!或許是天魔星人的走狗也不一定!”
“她有錢搭飛機回去嗎?”忘憂總覺得夏言暖身上一塊錢也沒有。
“知葉涼子會替她付錢!”卓絕仔細思索這一陣子卓爾“倒大霉”的情形,也不得不相信小暖果然是個雙面夏娃。
“那么她應該就是回日本了!”卓然說道:“也許不久之后,我們還可以在電視新聞中得知她的消息,畢竟她替知葉涼子立了大功,不升官也不行!
“升官!?哼!我會在她升官之前將她逮住。”卓爾瞇起眼,聲音陰沉低穩,“我不會輸得如此心甘,我也不準她們靠AV傳播來害人!”
“卓爾,你的意思是——”
“對,我要再去一趟日本,逮回夏言暖再對抗知葉涼子,讓她們付出惹毛我的代價!”卓爾的嘴角勾起一絲寒意。
“卓爾,我發現錄影帶上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影帶中小暖出現及離開的時候,螢幕上都會出現不正常的青光乍閃,這讓我想起一件事!弊吭介_口,聲音溫雅而沉穩,“記得一個多月前,當我與語冰被來自二一○六年的地網一號從天魔星人手中救回來時,那種時主轉移的過程也曾出現這種青光乍閃的感覺,我想小暖她——”
“她可能來自未來,或者天魔星人也擁有了那種科技產品!”天羅點點頭,接下卓越尚未說出口的話。
“那更好,這下子我非得逮住她,揪出她的真面目不可!”卓爾的眼光漸沉,“我就不信找不到她,即使是上天下地,我也要夏言暖付出代價,她讓我丟臉跌股、損失慘重,還偷走我最重要的東西,找不到她,我誓不為人!”夏言暖可能不只是來自未來那么簡單!他想起她胸前那一顆紫色的寶石,那一顆有著溫度、流動著紫光的礦石,仿佛有個生命在里面。
卓爾咬咬牙,當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他更下定決心找出她所有的秘密!因為,她不只偷了他的錢,還偷了他的自尊、自信與……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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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
卓爾盯著旅館外的車流,兀自沉思著。
夏言暖離開后的那幾天,他與天羅已經查過所有班機出境名單,根本沒有夏言暖的名字,可見她有可能還待在臺灣。
她該不會飛天遁地吧?哼!她肯定有別的方法,也許她身上就擁有一個地網一號曾使用過的“瞬間時空挪移器”
那么,她就是來自未來的人嘍!她身上那一顆透著紫色流光的礦石也許就是“藏魂之石”,里面藏著秋語冰的靈魂!只是他不明白,她為何不替秋語冰還魂?又為何要掌控AV傳播?也許她是偷了秋語冰的“藏魂之石”,然后逃到這個時空來的天魔星走狗!可是,另一個困惑又浮了上來,夏言暖對秋語冰的態度實在一點也不像是敵人!
這一切,都只能靜待答案揭曉的一天!
突然,電視雜音驚動了他的沉思,他回過身,盯著電視螢幕——
本臺獨家報導!世界第一大傳播公司AV之傳播的新任總裁知葉涼子女士,今天終于在一個秘密場所被拍攝到她沒戴墨鏡、沒有上妝的獨家畫面。這個畫面是從本臺記者特別架設的高空攝影機拍攝得來,地點在AV傳播前任總裁保羅·威頓與現任總裁知葉涼子同居處所的高四大廈十二樓。從畫面上看得出兩個人正發生激烈的爭吵,保羅·威頓狠狠打了知葉女士一巴掌,知葉女士頭一偏,瞧見了對面一向樓上的攝影機后,匆忙關上窗簾,才阻隔了記者的拍攝。從這段畫面可知,知葉涼子與保羅·威頓之間的關系生變,恐怕另有隱情?上o法進行同步錄音,否則也許可以知道知葉涼子的來歷與得到AV傳播總裁地位的內幕……
卓爾緩緩走近電視,臉上的神情由驚異疑惑變成陰怒冷凜。
原來,他對夏言暖的猜測只對了一半。他竟然被那個“小女巫”騙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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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AV傳播還給我!”保羅·威頓雙眼布滿血絲,揮舞著拳頭逼向眼前那個有著一雙天藍色眼珠,一頭髦長發,自稱為“知葉涼子”的女人。
“不!我不會還給你,它已經是我的了。你答應過我,只要我掌握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權,公司就是我的!你別想出爾反爾!”知葉涼子搖頭,天藍色的眼珠里盡是堅持。
“你這個來歷不明的騙子,真不知上個月怎么會在路上被你攔住車,相信了你。你用美色騙我,讓我昏了頭,竟然和你打賭,讓你進了公司,還被你的甜言蜜語給逼到無路可走!如今只要天魔星球上的天魔知道我把AV傳播輸給一個地球女人,我就必死無疑了!”保羅·威頓突然鉗住知葉涼子的肩,猛力搖晃,“你是用什么法術騙我的?你給我吃了迷藥吧?還是你會催眠?你有巫術?或者你是另一個星球的外星人?”
知葉涼子被搖得頭昏眼花,小臉不由自主的朝上仰,對上他瘋狂躁怒的銅鈴大眼。
“那是你罪有應得,你的AV傳播散了多少荼毒人心的“魔性波”,引發多少人瘋狂犯罪,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你好賭貪心,想要得到更多資產,讓我有機可乘,你怎么可能會被我騙呢?我告訴你,什么天魔星人,全都下地獄去吧!他們害死了多少地球人?虧你還有身為地球人,卻只為了個人私利而甘愿成為天魔星人的幫兇!”她朝他怒斥回嘴。
“你到底奪走公司要做什么?”
“我要讓AV傳播永不得再播放那些有損人心、侵蝕地球人善性的東西!”她挑起眉,脂粉未施的臉龐滿是高傲,“我可以更清楚地告訴你,我想毀掉AV傳播,毀掉天魔星人的癡心妄想!我已經找人修改了傳播公司的發射器與節目,現在播出的節目里已經沒有魔性波了。天魔星人想要稱霸地球?他們想得美!你一定不知道,天魔已經不敢再踏足地球了,上一回了敗在一個來自未來的十九歲男孩手上,這一回,他要敗在我這個十九歲的地球女孩身上!你有勇氣,就用天魔給你的遠紅外線傳音器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吧!”她的嘴角挑起淡笑,帶有幾分天真的嫵媚。
“你……你這個賤貨!”他大掌一揮,她則機靈地偏頭躲過這一掌。
“你已經第二次對我動手了,上一回我被你打中,還上了新聞,今天我不會再讓你得逞,我要你得到懲罰……”她湛藍的眼睛里閃過刁野,膝蓋倏地一抬,狠狠撞上他的下部。
保羅·威頓一聲呻吟后松開了她,他捂著下身連連后退,“你這個野蠻的日本女人,你——”
“你又錯了,我從來就不是一個日本女人!”她朝他搖搖頭,“現在,你已經一無所有了,請離開‘我的’房子!”
保羅·威頓灰色的眼珠陡然浮現殺意,他從懷里掏出一柄槍,嘿嘿邪笑道:“你是誰都無所謂,反正你就快變成死人了!”
知葉涼子后退一步,神色微變,她怎么也沒想到他會帶著武器,只好環顧左右,尋找足以躲避子彈的位置。
“怎么!?怕了嗎?”他手持著槍,有所依恃地步步近逼,“你想一想,如果你死了,公司會是誰的?”
“自然不會是你的!”她放聲一笑,“我昨天已經將手中所有的股權與公司總裁之位辦好移轉手續,現在公司已經不再是我的資產了,它已成為我送給他人的大禮物了。”
“你將公司轉讓給誰?”他怒吼震天,整個人像發了狂似的。
“我不會告訴你的!”她盯著他握槍的手。
“你找死!”保羅·威頓的手一扣,槍聲尖銳響起。
知葉涼子縱身撲躍到沙發后,驚險閃過了這一槍。
“出來!你怕死嗎?”他的腳步聲漸漸來到沙發前。
知葉涼子欲閃身抽離,突然一個冰涼的東西制住她,她一仰頭,發現槍口正只住了她的眉心。
“起來!”他的眼睛一片混濁,顯然已經呈現了瘋狂狀態。
知葉涼子望著他的眼睛,屏住呼吸,不得不緩緩起身。
“現在,我就送你下地獄吧!你這個賤貨!嘿嘿……”保羅·威頓的手觸上了扳機。
她咬緊唇,閉上眼。若在這一刻死去,她還有沒有一絲遺憾?有的,她多想見到一個人,她不想忘記他……
突然一個低啞的聲音在保羅·威頓身后傳來,“把槍放下!”
知葉涼子驚愕地張眼一看,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來人竟是……
卓爾右手的槍朝保羅·威頓的腰際狠狠一戳,“放不放?你想讓自己肚子先開花嗎?”他的眼神充滿了狂怒之火。
保羅·威頓身子一震,不敢動彈!澳恪闶钦l?”他的聲音掩不住顫抖,擺明了是個沒種的膽小鬼!
“我叫卓爾,你聽過吧!威頓先生!”卓爾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然后眼神一凜,望向正面對著自己,那個名叫“知葉涼子”的女人!
他的心更寒凜了,這一刻他站在“知葉涼子”面前,他更加肯定自己腦海里的疑問已經得到證實。
“是……是你!”保羅·威頓怎么也想不到遠在臺灣的卓爾會從天而降,一聲不響地出現在自己身后。
“還不把槍丟到一邊?”卓爾冷冷一笑,槍口又刺了保羅·威頓一下。
保羅·威頓的臉色一變,“你憑什么要我放下槍?搞不好我的槍法比你快,我會在你開槍之前就殺了這個賤女人,我——唔!”
卓爾根本不想聽他那一長串話語,他修長的右腳猛然一抬,如風般快速地踢中保羅·威頓持槍的手,他陡然發出一聲哀號,手中的槍立刻飛到墻角。
卓爾前腳剛落下,又立即飛身一躍,后腳使開旋踢,保羅·威頓的臉上頓時出現一個腳印,高大的身子竟站不住的往一旁跌去。
卓爾立定身子擋在知葉涼子身前,冷眼看著狼狽在地的保羅·威頓,斥喝道:“你問我憑什么?我告訴你,就憑我的動作比你快十倍以上!和你這個地球罪人交手,簡直玷污了我的身手!”他的聲音冽寒如冰,“給你三秒,你快滾!否則我讓你腦袋開花!”
保羅·威頓望著卓爾俊寒的臉上似笑似邪的神情,不禁起了一陣寒顫。
“還不滾嗎?一、二……”卓爾緩緩走到門邊,槍口仍對著保羅·威頓,聲音如銳利的刀,劃割著空氣。
不等卓爾數到三,保羅·威頓身形飛躍,立即朝外面逃竄而去!拔視賮淼,我要讓這女人死得很難看,死無完膚——”
卓爾不理會他的威脅話語,長腿一踢,將大門重重關上,把一長串詛咒阻斷在外。接著他大手一掠,鎖上門,回過頭看著那名立在屋中的女人。
說她是“女人”不算貼切,“女孩”也許才是最正確的說法。卓爾將槍套進腰間,雙手環抱著胸,一雙漆亮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知葉涼子,他薄唇緊抿,久久不發一語。
空氣仿佛凝結住了,知葉涼子回視著他的眼睛,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他已經識破一切?難道他——
“你好,‘知葉涼子’女士!卑肷,卓爾才緩緩開口,還特別加重“知葉涼子”四個字。
“謝謝你救了我,卓爾先生!彼械胶黹g無比苦澀。
“你不必謝我。我來這里不是為了救你,而是為了證明一件事。”他望進她眼瞳深處,怎么也無法相信那雙湛藍如海的眼睛有另一種顏色!
她的心一緊,“證明一件事。渴裁词?”
卓爾盯著她微微顫抖的柔唇,冷笑道:“證明我該叫你‘知葉涼子’或是‘夏言暖’?”
她猛然一震,“你……你說什么我不明白!
“你真不明白?”卓爾大步一邁,一把擒住知葉涼子的手腕,將她抱到房間的鏡子前,“我讓你看清楚你自己是誰!”大手一扯,他狠狠拉下她那一頭烏黑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