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蒂在下午兩點到達巴氏企業時,發現整個業務部門非常安靜,空氣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息。
巴原望不在位子上。她松了口氣,不動聲色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
小芬感覺到隔壁的人影,抬頭一看,突然尖叫出聲,連海蒂都被她嚇得往旁邊一彈。小芬的尖叫聲很夠力,惹得全辦公室的人全往她們這邊看來。
“海蒂!我就知道,你早上沒來又沒打電話請假,一定是因為出車禍的緣故,天呀!怎么那么嚴重?為什么不待在醫院里,還跑來上班呢?”小芬說得心驚膽戰,還緊緊抓住海蒂的手。
這還是小芬第一次主動跟她親近呢,海蒂想,之前她都對她這菜鳥愛理不理的。
海蒂正要開口解釋她頭上和臉上的傷不是車禍造成的時候,整個辦公室的人已圍滿她們身邊,你一言、我一句的詢問海蒂的傷勢。
海蒂邊說自己很好,邊感動得想落淚,原來大家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冷漠,如果不是這場意外,她還不知道呢。
“海蒂,你要小心點,副理今天的脾氣不太好,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但可能跟你有關!蓖侣⑷ズ螅》倚÷暤奶嵝阉。
海蒂早有心理準備,遲到那么久,又沒打電話請假,怎樣都是她的錯?墒恰睦锲呱习讼碌,煩惱得小臉全皺成一團。
“他來了!”小芬用手肘撞了下海蒂,接著便佯裝恨不得鞠躬盡瘁于工作上。
海蒂迅速的往門口一瞄,果不其然,巴原望掛著一臉百年烈陽也化不開的北極寒冰,她在心里暗自叫慘,拉著椅子,整個人更加往辦公桌里塞。
巴原望在看到她那極力隱藏的身子時,腳步頓了頓,心里那把火燒得更加旺熾。
太好了!摸魚一個早上,沒打電話來請假,家里電話也沒人接……
他將手中厚重的文件夾摔到辦公桌上,砰的一聲讓所有人為之一嚇,更加戰戰兢兢。海蒂頭垂得更低了,直泄而下的烏黑發絲讓他看不到她的臉蛋。
“海蒂小姐!彼Z氣溫和得嚇人。
被點名的海蒂像在玩木頭人的游戲,假裝忙碌寫東寫西的手立刻停了下來,一動也不敢動。
“海蒂小姐,”巴原望又喊了一遍!罢堃岂{到我這里來一下好嗎?謝謝!闭l都沒聽過他用如此“親切”的語氣對人說話過。
“我不太方便!焙5賹χ鴰缀跖c自己的鼻子親吻的桌面喊。
說時遲那時快,她好膽拒絕完,三支不同位置的筆同時掉到地面上,三個驚嚇過度的人立刻迅速將之撿起。
不只辦公室的人,連巴原望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他瞇起眼睛緊盯著她那顆腦袋。
海蒂在心底哀號一聲。她怎么敢再說一遍相同的話?她的勇氣早就用完了……
也罷!她心一橫,早死早投胎!
她背著巴原望猛地站起,慘不忍睹的臉上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呃,我先去上個洗手間!”她邊嚷邊跑出辦公室。
海蒂!你這俗辣!你這菜種!臉丑得像兒又不是你的錯,逃那么快干么?給他看到又不會死!海蒂在心里痛罵自己。
可她就是不想讓他看到呀!
倏地,她的手臂被人用力一扯,她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跟巴原望面對面了,并清楚的看到他在看到她的臉時,表情由憤怒瞬間轉為驚訝。
她急忙甩開他的手,別過身去,不自覺的伸手遮住嘴角的傷,跟額上那塊紗布比起來,她覺得涂了碘酒的嘴角比較可怕,像只進化失敗的蜥蜴。
她轉,巴原望也繞著她轉,并撥開她的手,審視她臉上的傷,他不發一語,表情嚴肅得可怕。
審視完她的臉,他又審視其他地方,接著蹲下身來直接拉高她的褲管——
“喂喂喂!放尊重點好不好?”海蒂不悅的往后退了幾步。他這種行為跟許青雄那個禽獸有什么兩樣?想到那禽獸,她又是一陣反胃。
她微側著臉,視線盯著地板,眉頭皺得緊緊的。
巴原望看著她,氣得想將如此對待她的人給宰了!
“你只有臉受傷嗎?身體呢?”
因為他溫柔的語氣,海蒂忍不住偷瞧他一眼。他真的在擔心她,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感到一陣窩心。
“我不是出車禍,所以身體沒事!彼齾葏鹊恼f。
“那臉上的傷怎么來的?”巴原望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她是不是硬撐著內傷來上班。
海蒂聞言沉默了,內心不斷的掙扎,如果告訴他,那她在酒店兼職的事不就曝光了?
他嘆了口氣,就算她不說,從她的表情,他也猜到了七、八成,一把無名火迅速在他體內點燃。
“這是酒店里的客人打的嗎?你跟他們起沖突?”他從不打算隱瞞自己知道她在酒店兼差的事。
海蒂驚訝的抬頭看他!澳阍趺粗牢以诰频甏蚬?”
“進巴氏企業任職的員工都得經過安全部的基本調查。”他簡單帶過!澳阏娴氖窃诰频晔軅模空l打你的?”
進這里工作要被調查?
“你沒跟我說你們會調查我。”海蒂氣憤的說。她的出身及過去居然就這么被他們攤在陽光下審視?
看到她惱怒的模樣,整個人就像只被激怒的母獅子,只要朝她伸出手就會被抓傷,他不禁在心里嘆了口氣。
“那只是例行公事!笨此晕曳佬l成那樣,巴原望盡量說得婉轉。
“你還是應該跟我說,”她冷硬的回道,F在的他變成了叛徒。“這樣我就不會進來這里工作了。”
沒錯!她是以自己的出身為恥。母親是酒女且去世了,父親現在在哪里都不知道,要是沒有張美諾領養她,她現在會變怎樣都不知道。
她跟著張美諾苦過來,看盡人家的臉色,所以她努力掙錢,努力往上爬,怎么苦都無所謂,因為沒人能幫她,既然沒人能幫她,也就沒有人夠資格去觸及她最不想讓人知道的私事。現在,他們就這么毫不尊重的調查她的身世,算什么?
這還是巴原望頭一次看到她露出充滿敵意的眼神。
“我們去會議室,我要跟你談談!彼D身道。
“你要開除我的話,在這里說就好了!彼粍右膊粍。
無奈的,巴原望又轉過身來,不顧她的退縮、抵抗與尖叫,也不理會別人的目光,硬是抓住她的手,一路將她拖進了會議室。
將海蒂推進去后,他將門鎖死,轉身背靠在門板上,并將意料中沖過來的她又給推了回去。
“等一下!”他左手平舉,擋住她蠻牛狀的沖勢!澳隳敲瓷鷼,是因為我知道了你兼職的事,還是因為從我身上看不出一點同情你的影子?”他故作疑惑。
“誰要你同情我?”海蒂氣得胸前不停起伏!凹热槐荒銈儼l現我兼職的事,要開除我的話隨你便,我無話可說!彼甙恋钠查_臉。
巴原望朝她走近,表情莫測高深,微蹙的眉頭看起來有些煩惱,但她仍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一直走近,海蒂拿出勇氣,逼自己站在原地,被逼退了就是示弱的表現!
“你干什么?”她努力想表現出氣勢,卻欲振乏力。
當一張帥得要死,又帶著點憂郁表情的男人跟自己幾乎沒有距離的時候,誰還能氣魄得起來?她的腳有些發軟了,他近得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氣息……
“沒有要干么。”前一秒還這樣說著,下一秒,他的嘴就吻上了她的。
沒想到他真的敢……海蒂太過震驚,兩眼大睜,對著同樣沒閉上的那雙黑眸,兩個人像仇人般相望,一點接吻時該有的浪漫也沒有。
巴原望率先閉上眼睛,專心在她的唇瓣上纏綿。
雖然沒有小說上寫的天旋地轉、意識不清、魂魄飛到外太空去漫游的感覺,但……老天!這感覺還真是好得難以形容。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嘴角無可避免被波及,有些刺痛。
她幾乎要陶醉在這初吻里了,要不是她忽然意識到一個濕濡的東西意圖要鉆進她嘴里,她真的會癱軟在他懷里。
結果,她嘴巴閉得死緊,用盡全身余力將他推開,且以一種惡心的眼神看著他。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他的吻技有那么糟糕嗎?剛剛她明明很享受的,現在竟敢用那種眼神看他?仿佛他是強暴犯似的。
“你的舌頭想要伸進來!”海蒂控訴。
“接吻一定會這樣!你沒接過吻呀?”巴原望氣死了。
被他一吼,她悶著一張臉,開始不講話。
這下他訝異極了。不會吧?她都二十一歲了。
“剛才那是你的初吻?”他試探性的問,心里有股小小的感動。
他的感動卻是海蒂的激動,她怒目瞪視他的臉。
“廢話!沒想到隨便一次初吻就沒了!彼藓薜恼f。呃……雖然感覺很好啦。
巴原望聽了不但沒生氣,反而更高興。原來這是她的初吻呀,難怪把他當成色狼。
“隨便一次就讓你賺到了,我可是不隨便吻人的。”這是真的。
從出生至今,他真正動情去吻的次數,五根手指都算得出來,包括這次。
“那就是說,這不是你的初吻了?”海蒂瞇起眼睛,想起他吻過別的女人,她就更不甘愿。
“我大你三歲,就算之前吻過別人也算正常!卑驮q道。
海蒂點點頭,應了聲,“這句不錯,我可以記下來跟別人說!
“沒別人了,會吻你的就只有我一個!
“你憑什么這么說?”她很不服氣的回問。他以為她很沒魅力嗎?
“我不認為有人會跟我一樣失去理智!
巴原望話一說完,海蒂立刻拿起會議桌上的原子筆朝他丟去,他輕松一間就躲過了。
“請你以后控制好你的理智!彼龤夂艉舻。什么嘛!
“我的理智一向很安份,只是遇到你就會失常!彼麚u搖頭。
“跟我又沒關系,干么對我說這些?”她不希罕。
“怎會跟你沒關系,你得負責。從現在起,你的男朋友就是我,你得在我可能失去理智時幫助我,知道嗎?”他認真嚴肅的說。
海蒂一時間腦筋轉不過來,不過她想,在他失去理智時幫助他,好像也沒什么錯。只是她沒想到讓他失去理智的是她,而如果她一直待在他身邊,照常理推論,他會一直不斷的失去理智。
“你……現在是在追求我嗎?”她想確定這點。
“當然不是,我是在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巴原望霸道的說。
他在玩她嗎?海蒂生氣的兩手環胸。
“我覺得這有什么不一樣!睓M豎都是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嘛。
“當然不一樣,”巴原望開始解釋!叭绻亲非,那女方便有說不的權利,如果是我宣布,那你的運氣很好,除了答應之外,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
他解釋愈多,海蒂的眉就攢得愈緊。
“男朋友能做什么?”不是她覺得男朋友可有可無,只是不了解男朋友是用來做什么的。
“剛才我不是已經示范過了?”他一臉無辜!耙悄氵想回味一下,我隨你用!
海蒂臉蛋一陣羞紅!罢l跟你講那個!”不正經。
他走近她,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端詳她的臉,他的眼中少了玩笑,多了深沉。
“男朋友是給你依靠的?梢愿嬖V我你怎么會受傷了嗎?”好好的一張臉,他要知道是誰下的手。
依靠。這兩個字似有魔力般,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筋骨軟了些,背上的負擔也沒那么重了,她突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她那雙猶如可憐小狗般的眼眸盛滿了委屈,直瞅著巴原望看,讓他忍不住心疼的將她擁進懷里“惜惜”。
他的胸膛溫暖又可靠,想到清晨時的事,一直死撐著的海蒂終于忍不住啜泣,哽咽的將事情的發生經過述說一遍。
聽完后,他并沒說什么,只是輕拍她的背安撫她,而她也樂于偎在他安全的懷里,這感覺真的很好……原來男朋友是在她傷心難過時讓她依靠的。
“喂,你在外面還有幾個女朋友?”海蒂突然問。她想確定一下,她可不想跟別人共用一個胸膛。
一直在想著如何幫她出氣的巴原望,聽到她的問題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
“你在想什么呀?我是螺絲釘,一輩子就只能配一個螺絲帽!彼f。對于茶壺論,他沒興趣。
“那你常不常換螺絲帽?”她又問。
“不合的當然要換呀!
“那你什么時候會知道合不合?”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合還是不合!
“也許是螺絲帽換掉螺絲釘也不一定!焙5偬翎叺牡。怎能每次都讓他占上風?
“也許螺絲釘跟螺絲帽會一輩子緊鎖在一起也說不定!
她聽到從他胸腔傳出的笑聲,忍不住的也在他懷里笑開了。
。??
在總經理辦公室里,巴原望站在巴遠識的辦公桌前。
“個人私事別帶到公事上來。”巴遠識隱含失望的看著巴原望。“我不管你跟海蒂如何,也不管海蒂跟許青雄有什么過節,總之,如果你想幫她出氣的話,就自己私下去解決,不要跟公事混為一談!彼潇o的說!皼]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彼W缘皖^審視文件,沒再理會巴原望。
巴原望沒說什么,只是將身后的公文袋放到面前的辦公桌上。
“基于與青雄企業在即的合作方案,業務部與生產部共同做了份調查,青雄企業過去半年向銀行超貸了兩億元,在生產線與工作人員方面由于調度問題,員工超時工作,導致瑕疵品增加,頻遭歐美退貨,財務狀況更加惡化。
我與生產部楊經理均認為,許青雄極有可能為了挽救公司,采取壓低單價取得這次競標,目的是為了將瑕疵品出清給我們公司,以解決迫在眉睫的財務困境。所有詳細資料全附在這個紙袋里,請你過目!彼患膊恍斓恼f。
“總經理,我認為若明知他們可能交出一批瑕疵品,卻仍與之簽約,對公司商譽造成影響,倒不如另外尋找聲譽良好、品質穩定的公司來合作,如此一來才能免去許多困擾!
巴遠識拿過紙袋,將里頭關于青雄企業的資產負債表及一些透過特殊管道才能拿到的資料一一閱讀后,他實在無法不對他這進公司還不到半年的堂弟感到折服。
他看著巴原望。不凡的面貌、挺拔的身材、聰明的頭腦,傲慢與優雅兼俱,連找情人的類型也與眾不同。
巴原望正等著他的回應。
“好吧,我會跟幾位高級主管開會,看是否要與青雄企業取消合作計劃!痹掚m是這么說,但,巴遠識看著面前的資料。青雄企業肯定是無法拿到巴氏企業的合約了,這些機密資料對他們的殺傷力太大。
這是巴原望想要的回答。“那我先走了!彼D過身子。
“望!卑瓦h識喚住他!澳阏娴氖菫榱斯静湃フ{查許青雄的嗎?不是為了別的?”他們兩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別的指的是什么。
“當然。”巴原望毫不遲疑的回答。“我每次都是為了公司,只不過這次查得比較仔細罷了。你以為我這么做是為了報復許青雄?別傻了,我怎么可能這樣就放過他!彼α诵,離開辦公室。
看著緩緩闔上的門,巴遠識搖搖頭,過去他只知道巴家的人難惹,現在他還得提醒自己別不想活的去惹到望。
???
當海蒂看到許青雄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巴原望不著痕跡的走向前,擋住她的視線。
許青雄怎么會出現在公司里?海蒂伸手抓住巴原望的西裝。
許青雄臉色鐵青的想將站在巴原望身后的海蒂給抓出來。
“你這臭女人!別以為躲在別人后面就行了,你給我出來!你不想讓我活,我也會拉你一起陪葬!”他激動的說,且拚命的上前想捉住海蒂,巴原望每推開他一次,他立刻就又沖上來。
他在說什么呀?海蒂的頭稍稍往旁一望,冷不防的被沖上來的許青雄把握住機會,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痛呼一聲,一個重心不穩跌倒在地,聚集在一旁的同事立刻上前扶起她。
許青雄打紅了眼,還想沖上去打,猛地,一記右勾拳朝他襲來,他一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子,鼻血緩緩流下,痛得他齜牙咧嘴。
“你……你……”他按著鼻子本想開罵,但當他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氣焰頓時消了一大半。
“巴副理,”他沖上去抓住巴原望!鞍透崩恚銇淼谜!我懷疑這女人跟你們公司的高層主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因為她之前與我有過節,所以才會趁這機會跟巴氏高層散播有關我們公司的不實謠言。巴副理,你是巴家的人,為了你們公司,絕對不能再縱容這種與高層有曖昧關系的女職員!”他指著海蒂控訴。
“你這神經病!”海蒂氣得臉色發青,沖上來就對許青雄踢了好幾腳。
許青雄也想反擊,但兩手卻被巴原望反剪在背后!鞍透崩,你看到了吧!這女人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對我施暴,你們大家都是我的證人!”他氣得臉紅脖子粗。
“那你剛才打她的事呢?”巴原望放開他,走到海蒂身邊!斑有,前幾天清晨她被你打的傷現在還清楚可見,那又該怎么算呢?”他冷冷的問道。
許青雄一臉錯愕,望望四周聚集的巴氏員工,已不若方才激動,再看向巴原望,見他臉色極為陰郁,他心里暗自叫糟。
巴原望向前一步,一七九公分的挺拔身材站在瘦小的許青雄面前,還得費事的低頭與他對望。
“許老板,我老實告訴你好了,你們公司的財務狀況是我去調查的,建議與青雄企業終止合作關系的也是我,如果你真想找人出氣,那就找我好了,至于海蒂……”他伸長手,將海蒂摟近。
“她是我的特別助理,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不是高層主管,在這已氏大樓里,能跟她有曖昧關系的只有我一個,這樣你懂了嗎?”他說著,理所當然的接過海蒂投來的白眼。
“所以……許老板,你會有今天的結果,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不關海蒂的事!卑驮粗S青雄的雙肩在瞬間垮下。
???
在許青雄狼狽的被警衛給合力抬出去后,海蒂拉著巴原望又進了會議室。
“很痛嗎?”巴原望心疼的看著她紅腫的臉頰,伸手想摸摸她。
她卻板著臉,一把撥掉他的手。
“干么呀?”他握著發疼的手,皺起眉。
“剛才許青雄說你是巴家的人!焙5僦缚氐。
“我姓巴,不是巴家人難不成是海家人?”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海蒂杏眼圓瞪!拔艺媸潜,一個基層員工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跳到業務部副理,還說有權選自己的特別助理,難怪我剛進來的時候,每個人都用不一樣的眼光看我,我還以為自己真的很‘特別’哩,結果……原來你是巴家的一份子!”她氣得雙眼發紅。
“你剛才還當著大家的面說我們兩個的關系曖昧,這下好了,全公司上下一定都會說我是憑你的關系才進來的。”雖然事實的確是如此,但她受欺騙的感覺還是很重,他居然騙她!
“你冷靜點。”像安撫小孩般,巴原望輕拍她的頭。“如果你記得的話,在你來應徵那天,我就曾跟你說過我姓巴,你還說我叫巴雙子,記不記得?那時我就曾給你提示了,可惜你實在是太蠢……”見海蒂白眼拋過來!他立刻改口,“呃,太單純,所以才沒注意到我的暗示,這能怪我嗎?我又不是個喜歡拿自己的姓去到處現的人!彼麩o辜的說。
海蒂一屁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考慮要不要原諒你!彼珪v話,說得好像都是她的錯,雖然她認為他說的也有道理,但還是得稍微刁難他一下,否則以后她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隨你愛考慮多久,只要別忘了禮拜六晚上跟我回家吃飯就行了。”巴原望整理剛剛被弄皺的衣服,漫不經心的說。
會議室突然發出“砰咚”一聲,他反射性的望向海蒂,倒在地上的她正掙扎著從地上坐起。
“你在干么?”他好氣又好笑的將她扶起!巴浲盹埖氖铝?”
她揉著摔疼的手臂。
“可不可以……”
“不可以!卑驮豢诜駴Q。
海蒂垮下臉。
“你上禮拜已經放過他們一次鴿子了,這次再沒把你帶回去,你就等著看我被分尸好了!蓖兴母#@個禮拜眾巴家人一見到他都沒好臉色,他也連吃了一個禮拜的冷飯冷菜。
上禮拜因為怕海蒂臉上的傷嚇到他的家人,她千拜托萬拜托,他才改到這禮拜。
“我沒衣服穿!笨吹剿麜崦恋难凵裨谒砩嫌我疲5龠B忙更正,“我沒像樣的衣服穿!
“我帶你去買!卑驮辉趺丛诤醯恼f。他覺得她現在穿的沒什么不好,但如果她介意的話,他也樂于打扮她。
“我不會餐桌禮儀!
“我們用公筷母匙!
“我不會說話。”
“他們話多得很,你想講也沒辦法。”
“我不漂亮又笨!
“我知道!卑驮幕卮鹑莵砗5匐y過的愁容,他笑著溫柔的在她唇上輕輕一啄。“可是我喜歡。只是例行性的家庭聚餐,你別顧慮太多!
“不顧慮才怪!彼緡佒瑩牡目粗!拔矣X得你們家的人不會讓我跟你在一起的,你家大業大,而我只是個父不詳的女孩……”她心里泛起一陣酸。
在知道他就是巴家人以前,她從沒想過這些,因為她以為他家大概也只是小康而已,沒想到……巴家耶!比王永慶還要有錢的巴家,去巴家吃飯不是故意找糗出嗎?她會自慚形穢。
她真的很擔心,擔心得讓巴原望看了都忍不住嘆口氣抱住她。
“要是知道你的身世,他們只會更疼你,別擔心,只要你見了,你就會知道巴家人有多特別!
“真的嗎?”海蒂很懷疑。
“當然,不特別怎么生出我這又高、又帥、又聰明、又溫柔、又體貼、又專一的優質男人呢!彼再u自夸。
聽他這番自我贊美的話,她不禁笑了。她沒反駁,因為覺得他說得也對,但并不表示她不擔心了。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頓晚飯很不簡單,她一定會遭受到很嚴重的攻擊,最后逼得她無法不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