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倫強拉李天風至一間熱氣騰騰的澡堂,澡堂中間有一個圓形石砌的半人高澡盆,盆底周圍裝飾一層木材,以保持熱度,是很精巧的設計。
他利落地將身上衣服脫掉坐在小椅子上,等候在兩旁訓練有素的女侍幫他刮胡子、抹肥皂、刷洗,用木杓幫他沖掉肥皂。
他踏著階梯入池,舒適地躺臥在澡盆邊,女侍則快速幫他洗頭發、按摩。
全身清爽后,達倫舒服地呼了一口氣,斜睇著目瞪口呆的李天風,吩咐女侍:“幫那個女的洗澡,別呆站著!
“是!迸虃兞⒖桃撍路。
“你們要干什么?”李天風拉緊自己的衣服。
達倫翻了翻白眼,嘆道:“天神哪,你怎么不找個柔順、乖乖聽話的女人給我?”
他赤裸全身,霍地從澡盆起來,要女侍一人捉一手,幫她把外衣脫掉。而她里面那套翠綠短衣、短褲,他研究了一下,卻找不到扣子,
李天風掙扎時,將拉鏈掙脫了一半,于是他才恍然大悟地找到了竅門。
啊,穿脫真方便,這種設計真巧。他好玩地玩著脫下來衣服的拉鏈,研究了下。
他瞄向她剩下的單衣,快速地扒下,丟到一旁,充耳不問她的尖叫聲;而后他拿著那套翠外衣服,躺回他舒適的浴盆里好好地研究。
兩個女侍對她既揉又搓,輕易地制止了她軟弱無力的抵抗。
“你們干嘛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會洗澡,啊!”李天風抗議聲、尖叫聲連連。
但她們置若罔聞,拿起水杓就往她頭上撥,清洗肥皂泡沫。而回應的又是另一聲尖叫。
兩位女侍幫她洗完后,硬拉她往澡盆去。
“我不要、我不要!”
達倫再翻一次白眼,起身橫抱她,將她丟到盆子里。
來不及抗議,又是一聲尖叫。
“你們可以退下了!
“是。”兩位女侍退出澡堂。
李天風拂開掉到眼睛前的頭發及水滴,怒氣騰騰地站起來,一手插腰、一手指著他怒道:“你這個野蠻人!聽著,我是個獨立自主的新女性,我五歲起就會自己洗澡,不需……不需……”她聲音愈來愈小。
她注意到他雙眼變得氤氳,專注地盯著她的……她的胸部看?
又是一聲拔高的尖叫聲從澡堂里傳出。
她馬上坐下,靠著澡盆邊緣背向他。她轉頭向后看,發現他依然盯著她的背部。
她想走出澡盆,但是,她卻發現丟在地下的衣服都被那兩個有效率的女侍收走了,就只剩下他手中把玩著的那兩件翠綠短衣褲。她賭氣地從他手上搶回來。
他詫異地盯著那兩片衣裳,隨即看她一臉勝利的表情,臉上浮現出惡作劇的笑意。
他慢慢站起來走向她,看著她小小的勝利表情隱退,換上如野獸誤中陷阱時,獵人伸出手提它欲脫逃的表情。
“別過來,你這色狼別過來!彼龘]手阻擋他的侵近!澳阋@衣服,給你就是了。”她將衣服丟向他。但,他依然逐漸侵近。
她顧不了那么多,起身欲逃出浴盆,半途卻被攔截。他的手腕捉住她的腰,攔腰將她往自己的身體方向拉。她光滑的背靠著他的胸膛,而另一只手則將垂落于肩膀的發絲撥開,嘴唇忍不住輕撫著她的肩膀;放于她腰上的手漸漸往上移,握住了她粉嫩的右胸。
偷覷那張嚇呆的臉,他不禁輕笑。而后將她的頭轉向他,以吻封緘。
第三次了,李天風閃過這個念頭,這是他第三次吻她。而他甚至沒像其它的追求者送她禮物、討她歡心,就不告而取。
在她沈醉于他的挑逗中時,里雅已備好衣服,跟兩位侍女在一旁等待。當然,她們努力維持鎮定與面無表情。
“王,你和小姐的衣服拿來了!
他模糊地應了一句,顯然意猶未盡,但不得不放開她。
他滿意地欣賞她一臉沉醉迷惘的神情,發梢滴著水滴,襯得她更清新美麗,全身粉紅嫩白的細膚,讓人有股沖動想把她吃了。
他甩甩頭,用手拂開濕發走出浴盆。讓她們幫他擦干長發、身體,穿上長袍、長褲。
“里雅,等一下把晚餐端來我房里。我累了,吃完晚餐想早點睡!
“是。
“請問——”里雅開口止住欲離去的王。
“什么事?”
她比了比李天風。“她呢?”
“等她穿好衣服后,當然送到我房里!边_倫說完,邁開大步離去。
李天風瞪著那三個女子,而那三個女子亦好奇地看著她。
李天風揮揮手,要她們把衣服放著后出去;但里雅卻向她搖搖頭。
幾度天人交戰,李天風安慰自己身體給女人看又沒什么了不起的。她走向她們,想伸手自己拿衣服來穿。
里雅搖搖頭,將衣服緊抱。
她只好認命地讓女侍幫她擦干頭發、身體,幫她穿上絲質寬松短上衣、白色長褲、藍色及膝長衫。
里雅暗忖:難怪王如此意亂情迷。她一身雪膚毫無暇疵,仿佛捏得出水似的,一頭絲絹般光滑的秀發,襯得那細膩五官更為出色。如精靈的舉止、風般的優雅,眉宇之間透露著尊貴。她纖纖玉手告訴她,這女子未曾做過任何工作,因為那是一雙被長期呵護、嬌養的手。
她來歷必不凡。
沒錯,是男人都會想擁有她。里雅嘆息這女子值得更好的男子,而不是“他”。
看她那雙純真、感激的雙眸,不知她還能維持多久?如果她懂這里的語言,知道她等一下要去他的房里,是否還笑得出來?
里雅聽到她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了解地一笑。
李天風亦緬腆地回她一笑,雙眼粼粼如寶石般閃著光。
里雅做了吃東西的動作,并要她跟隨著她。
李天風會意后,便跟她走。她想,這女子對她真親切,如果她學會他們的語言,一定可以與她做好朋友。
她帶她經過一道寬大的走廊,轉了好幾個彎,來到一個裝飾得金碧輝煌的鐵門,上面綴飾著人型的雕像,來不及細看欣賞,她打開了門,請李天風入內。
“王,我把她帶來了。”
李天風以為里雅是在跟她說話,可是卻看她朝向房里,語帶敬意,她好奇地也望著那方向。她一時大驚!是達倫,她不想再見到那個大色狼,轉身調頭就走。
“守衛,阻止她!狈坷飩鱽硗醯拿睿T口兩位武士馬上以身體搶在她前面。
李天風一把推開他們,沒想到他們卻穩如泰山、動也不動。
“走開啦。”她想使巧鉆過去亦沒得逞。
李天風惱怒,雙手插腰,怒視這兩個“門神”。
達倫從后將她攬腰抱起,帶至房里。
“里雅,你可以走了,順便把門關上!边_倫指示道。
每次都這樣,像貨物一樣被搬來搬去。李天風氣極了,心想他從不尊重人。一個轉身,她握緊拳頭,用力地往他腹部筆直打去。
他不在意地用單手當手拷用,把她兩手禁錮住,并向一臉驚奇的里雅下令:“里雅,出去,把門關上!
“喔,是!彼泵ν顺。
門一關上,他便迅速地將門上面的栓套上。那高度除非李天風搬桌子墊在腳下,否則根本無法開門出去。
她頓時傻了眼。那個石桌不知幾百公斤重,怎么推得動?不說桌子,她連推椅子都有問題。
她轉向房里那兩扇大窗戶,一看——下面是個花園,至少有三層樓高。如果要跳,她得好好地考慮、考慮。
她回瞪他,而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向她招招手,拿了盤切得一小塊、一小塊的甜瓜向她誘惑。
她吞了吞口水,手壓住肚子,偏它此時不爭氣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輕笑,看來要引誘她走向自己并不難。
“算了,管他的。”她決定不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
她選了離他最遠的石椅坐下,一邊塞著吃起來像面包的食物,一邊小心防御;預防他只要敢靠近一步,她馬上跳起來遠離這個大色狼。
他覺得她好像養了只小貓,對人充滿了警戒。只要一靠近它,它就竄開;硬是捉它,就會被它的利爪攻擊。只有食物能誘它出來,但它又不忘小心翼翼地防備。
今晚,他沒體力馴服這只小野貓了。門既然拴了起來,她應該跑不出去。他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晚,等明天身體恢復了,再全心應付她。
填飽了肚子,他起身。
果不其然,她馬上跳了起來,警戒地盯著他走到床上?磥,他似乎想要睡覺了。
直到規律的呼吸聲傳來,她才放心地坐回石桌旁繼續用餐。
她就著燭光觀察這房間——墻上掛了弓箭、刀戟各式武器,一張原木大床,石桌、石椅,床旁有兩個柜子,簡單利落、一目了然,有種原始自然的味道。墻上的裝飾為房間添了些許陽剛味,不知依她媽咪專業室內設計師的眼光來看及不及格?
她忍不柱打了個呵欠,并努力撐起沉重的眼皮……那張大床足夠四個人睡在上面,而睡了兩天野地的她,現在挺渴慕那張舒適的床。
她努力擺脫睡意,但是兩天在馬背上的顛簸及睡眠不足,加上洗了澡后精神松弛,那張床正如魔法師般對她發出強烈的召喚。
借睡一下好了,只要床的小小一角,然后比他早醒來,他就不會察覺了。
終于,她躡手躡腳地在床邊躺下,盡可能遠離床中間的“龐然大物”,很快便進人了夢鄉。
*
清晨,陽光從窗戶外直射進來。
李天風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通常,她只要睡著就全身無力,就算初醒來,也必須至少在床上賴個五分鐘才肯起床。
她慢慢翻身,滾到床中央,推推他的手!捌鸫玻饷嬗腥苏夷恪!
達倫瞬時張眼,全身緊繃。他以豹的速度捉住那只手,那只手軟趴趴的,感覺不到任何力道,原來是她,害他緊張了一下。
翻身親吻那張睡眼惺松的臉蛋,并輕啄她的眼簾,終于得到軟弱的阻擋。
她不耐拍打他,指指門道:“有人敲門啦!
“誰?”達倫大喊。
“王,我是里雅。不早了,我給你送早餐來,另外鐵匠哈薩老爹求見。”
他看向窗外,太陽已爬至半天高。上午都過一大半了,難怪里雅來叫他起床。他從未曾這么晚起床的,看來真的是太累了。
他貪戀床上的美人一眼,不甘不愿地起床。
達倫站起來時,眼前頓時一片黑,血液好像從頭部一下向下沖。他甩甩頭,站著不動,等身體慢慢恢復,黑暗漸褪去,視線才慢慢恢復正常。
“王,請開門,你把門鎖住了!崩镅乓詾橥跬,他以前從不鎖門的。
“好,你等一下!边_倫沒忘,只是今天身體著實有些異狀,他吃力地每走一步就有些昏眩的感覺。
此時,李天風已坐起來了,她奇怪地看著他的舉止。
達倫勉強走到門邊,將門栓往下拉。
“砰!”一聲重物落地聲響。
李天風驚慌地看他倒下。
里雅聽到門栓落下,等著王開門讓她把早餐端人,卻傳來砰的一聲,心感不祥地把餐盤放一旁,迅速推門進來。
“怎么回事?王,你怎么了?”她趕忙扶他!笆匦l、守衛!”里雅想喊回剛走沒多久的守衛。
“不,不要。里雅,封鎖消息。”達倫有氣無力地說。
對,必須封鎖消息。里雅心想神石被毀,已經有很多人正虎視眈眈于龍堡,如果現在王倒下的消息再傳出去,恐怕會引來各族的覬覦強搶。
她起身欲把門關上,卻看到麗斯在門旁窺視。這下糟了,小孩最不會保守秘密了。她將八歲的麗斯拉進來,把門關上,將門下的栓鎖上。
里雅用盡力氣扶達倫到床上,李天風則趕緊下床幫忙。
“王,你必須使點力氣,我們力量不夠!
達倫虛弱地點點頭,用盡身體殘存力氣加上兩個女人的力量,才成功地躺回床上。
里雅摸摸他的額頭,發燒了,怎么辦?從不生病的王發燒了,怎么辦?她慌得腦袋一片空白……
李天風學里雅的動作,摸摸達倫王的額頭,原來發燒了,應該請醫生來看病。
李天風碰了碰里雅,又說又比地要她請醫生;但看她一頭霧水的表情,她知道她沒弄懂,搞得她也緊張兮兮地走來走去。
李天風的衣袖被人扯了扯,她往下一看——是一個五官分明、濃眉大眼的小女孩,她向她伸出手,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
那小女孩閉了眼睛,沉思一下,就跟里雅講話。
“姨,她要你去請大夫幫父王看病!
里雅馬上搖頭說:“不行,請大夫來消息就走漏了!
小女孩對著李天風搖頭,并做了噤聲,不讓別人看到、聽到的動作。
李天風領悟。
里雅突然想起李天風不是救過撒克人山貓的兒子嗎?那她應該有能力照顧王,這樣消息也不會外漏了。
她慎重地請求她,向她彎腰低頭,還拉她的手摸王的額頭。
李天風為難,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怎么照顧一個病人啊,這種事應是醫生、護士的事?墒牵此钡醚蹨I一直往下掉,及床上奄奄一息的他,她不忍地點了點頭。
首先得先降低他的體溫,她需要毛巾及冰涼的水,如果有退燒藥更好。她比手劃腳地要這些東西,只得到里雅一片茫然的眼神。
“姨,她要布巾、涼涼的水和藥!丙愃勾叽倮镅。
“喔,我馬上去拿來。”她臨走前不忘叮嚀:“你們兩個等我回來,不要出去,也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麗斯去房里角落端來面盆、布巾,那原是用來早上洗臉用的!耙桃呀浫ツ媚阋臇|西,這些先暫用吧。”
雖然這小女孩的語言她不懂,但小女孩就是能了解她所要表達的。李天風擰干布巾,幫他擦拭身體以及臉上不斷冒出的汗,而小女孩則在一旁哀傷地注視床上的人。
李天風注意到這女孩有種少年老成的氣質,從她健康的褐色膚色可以推測她是個經常從事戶外運動的孩子。她有西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官,大眼、高鼻、豐唇、厚眉。
看她約七、八歲,會是達倫的女兒嗎?他看起來年近三十,是有可能有這么大的女兒;但她端詳兩人之間的長相,似乎又不太像?墒怯伤P心神情的看來,兩人應該滿親密的。
“嗨,我叫李天風,你呢?”
“麗斯!
奇怪了,兩人溝通甚至不需手語、動作就能明了對方的意思。也許她應該請麗斯教她語言,說不定比較能進人狀況。不過,眼前的事比較緊急,她必須再想想還需要些什么。
她中學時曾暈倒過一次,那時也沒吃藥,就只有到醫院打點滴而已。對了,點滴。她打了兩筒葡萄糖和食鹽水,以補充糖分和水分。
他曾失血過劇,必須盡快補充營養。那什么東西可以代替葡萄糖、食鹽水呢?排除固體食物,牛奶、蜂蜜,如果再外敷冰塊,內外夾攻,也許可以好得更快。
她和里雅合作,將他的外衣、長褲脫掉,只留件底褲。她不斷用冰水幫他擦拭,麗斯也在一旁換他額頭的布巾。
里雅進進出出地拿來她們所需的用品,她不能久待,因身為龍堡總管,許多事必須由她處理。
李天風不忘向麗斯學習語言,畢竟小孩子的語言較快學,而且她覺得向麗斯學會更有效率。那孩子總是一眼就知道她所要表達的意思,于是乎她就成了她的“翻譯”,透過她而向里雅要來牛奶、蜂蜜及冰塊。
麗斯是個好老師。教她“走路”這句話,她就走路給她看;教她“跳”,她就跳給她看。透過這種教法,她進步神速;蛟S是迫于形勢需要,激發了李天風的潛能,她學得很快。
達倫昏迷了兩天,第三天睜開的第一眼便看她正傾過身用嘴巴喂他冰涼的蜂蜜。這是李天風想出來的辦法,誰教他老是不把東西吞進去,每次都溢得枕頭濕濕的。在她第二次喂他,他及時把握機會回吻她。
“你——”李天風一發覺,身子連忙退開。這家伙,一醒來就想趁機占便宜。
“父王,你醒了!”麗斯在床旁驚喜道。
“我睡多久了?”他想起身,發現體力尚未恢復,又躺了回去。
“父王,你放心。我和李天風、姨都沒跟人家講,所以除了我們外,沒人知道你生病了。我還教李天風學習我們的語言,她已經會說很多很多話了,對不對,天風?”
“閉嘴,你好吵!彼幌虿幌矚g小孩子。
看到麗斯受到傷害的神情,李天風實在有點不忍,她摸摸麗斯的頭,溫柔地用她教的語言說:“你去找里雅要食物,說他醒了!
“嗯!丙愃挂涣餆熍芰顺鋈。
李天風目送她出門,回首馬上轉換生氣的表情。“你……”傷害要怎么講?她想講他傷害了麗斯感情,算了,換個說法。“你害麗斯不快樂!
一覺醒來,她竟可以使用他們的語言與他說話,達倫好生驚奇。
既然他醒了,那么自行進食應該沒問題了。她將裝蜂蜜冰水的杯子遞到他嘴邊,一手伸至頸后抬高他的頭。
他轉頭拒絕,他還是比較喜歡她剛剛的喂法。
“你……”不知好歹這句話又該怎么清?算了,她放下他,將他從額頭掉落的布巾撿起,然后摸摸他的額頭。燒退了,她將布中在水盆里重新浸濕、擰干,面無表情地擦拭著他的臉,而后又拿毯子蓋好他的身體。
達倫自有記憶以來,從未曾有人這樣照顧過他。他身體若有任何不舒服,或是心里不痛快時,只要抱著神石,那些不愉快就會煙消云散。
他喜歡這種被人呵護、關懷的感覺,雖然她板著臉在生氣,但動作卻是出奇的溫柔,好像把他當易碎琉璃似的。以前從沒人對他這樣過,他覺得整個心暖洋洋的。
她用手遮住打呵欠的嘴巴,心想他總算醒過來,她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她用水潑向自己的臉,希望冰涼的水能清醒她的腦袋,再撐一下就好了。等里雅送食物來,看他可以自行進食,她就算任務完成、下臺一鞠躬了。
門再度被打開,端著食物的里雅和一蹦一跳的麗斯走了進來。
“王,你終于醒了。我帶了些食物來,你一定餓壞了吧?”里雅將食物放在床邊,扶他坐起,再將餐盤置于他腿上。
“我昏迷多久了?”
“兩天了,多虧天風幫忙照顧。”
麗斯不甘寂寞擠上前,急說:“還有我、還有我!
“是啊,麗斯白天都來幫忙。”里雅附和著。
達倫拿起湯匙喝著肉湯,難怪肚子好餓,原來兩天沒進食了。
里雅憂慮地低下頭,問道:“王,你是不是因為神石毀掉了,所以才……”
麗斯插嘴:“什么,神石毀掉了?父王不是去追那群小偷,怎么會——”
“麗斯,閉嘴,到一邊去!边_倫嚴聲命令。
她垂頭喪氣地坐到石椅上。
李天風趕忙到麗斯身旁安慰她,這家伙又傷了小女孩的心。
達倫也很煩躁,但這種事不需要跟女人說。“男人家的事女人少管!
里雅連連點頭。“對不起,我逾矩了!
達倫恢復一貫冷漠的口氣:“這事沒傳出去吧?”
“喔,沒有。我對外聲稱王和帶回來的女人待在房里,不準任何人打擾!彼飷焊械赝钐祜L!斑@兩天堡里的人都傳著王被女人迷住,躺在床上起不來了!
達倫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這樣的話,我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了。”
李天風聽到他的笑聲,心想這沒良心的家伙,傷害了小女孩的感情,還笑得出來。她搭著麗斯肩膀,兩種語言交雜。“麗斯,你房間可不可以借我睡?你父王既然沒事了,那我可以好好地睡一覺了!彼不太清楚“父王”這名詞的意義。
“好,我帶你去。”于是乎麗斯拉著李天風的手,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達倫厲聲阻止:“站住,你們要去哪里?”
“李天風想睡覺,我帶她去我房間。”麗斯天真地回答。
“誰說李天風睡你房間的?”
“是她說要去我房間睡覺啊!丙愃共唤猓荒樢蓡。
“我吃飽了,收回去吧,順便把麗斯帶走!边_倫清除不相干的人。
李天風想跟隨里雅和麗斯走,卻被達倫制止住!疤祜L,給我回來,你的床在這里!
一清醒就故態復萌,又開始使喚人。她臉一凝說:“我——偏——不!
“不準走!彼B忙起床,卻隨即重心不穩險些倒下。
李天風跑來扶他,心想他還真會惹麻煩,才剛痊愈就急著下床。
待她走近,達倫攫住她伸出的手,不懷好意地笑說:“我不是說過你的床在這里嗎?”
李天風發現自己上當了,想掙脫已來不及了。她硬掰開捉住她手腕的手指,嘴巴用自己的語言念著:“哪有這樣騙人的,這樣來幾次‘狼來了’,下次就沒人理你了。騙人、騙子、騙……”
達倫向站在門旁的里雅和麗斯吼:“我沒事,出去,門記得關上!
里雅看到達倫那副詭計得逞的表情就明了于心。哼,這就是男人。
“你不是想睡覺嗎?床很大!
“不是在這里睡覺,我要去麗斯房間睡。”李天風用她新學的語言。
達倫強拉她上床,她掙扎地往后退!安皇沁@里。不是這里。”
達倫兩手壓住她的手,用腳壓回她欲起身的力道,且堅決地說:“你的床在這里。”說完,他將身體一半的重量壓到她身上,然后趴在枕頭上自己睡著了。
李天風上半身被他肩膀跟左手壓住,雙腿則被他雙腿壓得動彈不得!澳挠羞@樣的?”
一個呵欠又上來了。天啊,真的好困,她已經兩個晚上沒睡了,他……他怎么可以先睡?
慢慢地,她沉重雙眼不敵強烈的睡意,終于向睡神屈服了。
這時,達倫才張開眼,確定她真的睡著了。才收回壓制她的力量,翻身平躺,但還是摟著她、臉上帶著抹不掉的得意之色。
他想,他是愈來愈了解她了。
*
再睜開眼,外邊天色已黑,房間點上燭火,李天風被一種莫名的激情驚醒。
達倫正在她雪白的軀體上到處點燃火種,而他早已褪去她的外衣,一手覆在她的胸前撫摸,一手正在褪去她的內衣,雙唇還不忘親吻她的耳朵。
一察覺她蘇醒,他更加強了火力,他知道必須在她還未完全清醒之前讓她陷人激情之中。
他的舌頭伸至她的耳朵,聽到她的喘息、呻吟聲,他更是恣意地舔弄,讓她呼吸變得急促,并不知不覺更偎近他。
他在她眼上、臉上和喉嚨上撒下熾熱的吻,一手大膽地愛撫她隆起的胸脯,一手褪去她的底褲,順著小腿往上大腿、臀部、背部愛撫……
她意亂情迷得因激情和欲望而至身緊繃,身軀不由自主地貼向他,乞求他的親吻、愛撫……她雙手輕柔地撫摸他堅硬的背,把他拉得更近、更緊。
達倫見時機已到,分開她的大腿,進入她……雙唇覆住她的嘴,抑住她的呻吟,靜待她的痛楚過去。然后,他開始緩慢地沖刺,并溫柔地愛撫她,熾熱地吻著她。
兩人陷人狂烈的火焰之中,溫度愈來愈高,將他們的激情推至更高的熱情,直到渾然忘我地漸化為灰燼。
*
李天風已年過二十,但她從未曾刻意保持處子之身。只是十八歲在臺灣交的男朋友都是些小毛頭,她覺得沒人值得當她的第一次對象。
十八歲后到美國念書也交了些男朋友。但,基于安全理由,考慮艾滋病潛伏期長達八年至十二年,所以男朋友也就是這樣跑掉了,而她就因為這樣被甩的。
現在,她終于丟了處女之身?墒恰J識這男人才幾天,而……而且他根本是乘人之危。
他捉住她睡醒后那短瞬間全身無力的弱點,強力誘惑她,讓她喪失理智、屈服在身體的欲望下。
李天風想到剛剛她的反應,實在太……太丟臉、太羞愧了。她還呻吟出聲,熱情地回應他呢。
“啊!”她羞赧地驚呼一聲,將頭埋進枕頭里。
達倫此時心滿意足,男性尊嚴漲得滿滿的,終于真正得到她,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了。
他輕撫她的背部曲線,現在才不好意思似乎太晚了。抑或他的技巧、能力太好,所以惹來如此反應?他逸出了得意的笑聲。
她轉頭看他,他竟還敢笑!每次都這樣恣意行事,從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意愿。連問都沒問她,就這么強取豪奪她珍惜的東西。萬—……萬一不小心“記得”他一輩子怎么辦?他還笑得出來。
她不準他笑,她不想聽到那個勝利的笑聲。想到自己成為他的另一個戰利品,她就覺得很嘔。不知道他用他俊俏的外表唬過多少女性與他上床,而她只是他的其中之一,卻“可能”會記得他一生一世。真……令人生氣啊。
一思及此,她拿起枕頭蓋住他的頭,不準他笑。
達倫愣了一下。她是黑寡婦蜘蛛嗎?才剛成為他的女人,就準備謀殺她的男人?他一轉,強將她反壓在下面,并將枕頭隨手丟到一旁。
她在他身下掙扎,雙手推開他胸部,雙腳努力地踢著,試圖拉開彼此的距離。
他捉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但她的身子仍不放棄地左右扭動。
透過淡淡的月光,他的視線盯著她高挺的胸部、完美的曲線、嬌艷欲滴的嘴唇,欲望又再度冉冉升起。他雙眼變得迷離,著迷于眼前的美色。
他用唇與雙手逗弄她飽滿的胸部,玩弄、舔舐如美食般的乳房,無視一直推著他肩膀的纖細雙手。
他一徑地親吻著她,完全不理會正用粉拳捶打地背部的手。他向她的敏感點進攻,刺激她的耳朵,舌頭伸人里面吸吮她……
第二場男歡女愛的戰爭,又宣告打開了,他們纏綿至天明。
*
當李天風再睜開眼時,已近中午。床上只有她一人,還好他不在,她松了口氣。
突然,一個童稚聲音傳來!澳憬K于醒了,我等好久喔!
她轉向聲音來源處,即見麗斯正坐在石桌旁玩她的小弓箭!案竿醴愿啦粶食衬,讓你休息,我有聽話。”她放下小弓箭,爬上床坐在她身邊。
她想坐起,猛然發覺身子赤裸著,于是又躺了回去,雙目搜尋她的衣物!胞愃梗业囊路!
“我拿給你!彼麓玻瑩炱鸬厣系囊路Ыo她。
在毯子下穿好衣服后,心想她得先洗掉昨天所留下的一身氣味!胞愃,我的衣服放哪里?”
麗斯一臉疑問!耙路?我拿給你了啊!
李天風還以為她們心有靈犀,溝通不是問題,結果不盡如此。她比了比她原來衣服的式樣。“我的‘原來’衣服。”沒學過的字,只好用自己的語言補強。
麗斯指向石桌上迭好的衣物,“是不是那個?”
李天風翻了翻,一件也不少,還多了雙白布鞋,樣式像芭蕾舞鞋般柔軟舒適,上面還繡了花草圖案。她忍不住拿來試穿,剛剛合腳。她踮起腳尖,優雅地轉了個圈,不錯,活動起來也很舒服。
麗斯也學她轉圈。“我也會!
李天風笑笑地摸摸她的頭!昂谩!彼鹱郎夏嵌岩挛,牽著麗斯的手,說:“我想洗澡,麗斯和我一起去!
麗斯點頭,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帶路。
一到澡堂,她看那兩位侍女不在,松了口氣,趕緊把門鎖上。
“麗斯,你要不要一塊洗?”
麗斯拼命搖頭!拔蚁催^了!
李天風聞了聞她身上的味道,懷疑地看著她。
“我三天前洗過了!
聽到這話,李天風皺了皺眉。
“不行,女孩子要愛干凈,天天洗澡才討人喜歡!
“天天洗澡會像你一樣嗎?”
“像我一樣?”
“白白的、香香的!
“當然了!
“可是洗澡不好玩,肥皂會跑到眼睛里,而且她們刷得我好痛。”
原來如此,這小女孩才討厭洗澡。
“麗斯幾歲了?”
“八歲!
“我像你這么大時已經會自己洗澡了!
“可是父王他那么大——”
“他是他,麗斯自己洗澡就不會被刷得好痛了。”
“是嗎?”
李天風放開她的手,自行脫衣洗澡,她知道麗斯也會跟著她做。她剛剛發現這小女孩喜歡模仿她,因為她想跟她一樣。
她們在操盆里打水仗,玩得不亦樂乎。
洗完操后,才發覺麗斯沒有帶換洗的干掙衣服,所以她們到她房間換衣服。
李天風從衣柜挑了件紅色長衫、紅色褲子,幫她綁兩條馬尾,上面結了同色系絲帶,看著小女孩粉撲撲的小臉,她忍不住對她又親又抱!澳阏婵蓯邸!
麗斯呆了一下,然后也激動地回抱她。她抱著她脖子,頭斜放在李天風的肩膀上!澳惝斘覌寢尯貌缓?永遠待在這里,不要離開!
聽著小女孩語氣突然轉變成寂寞悲傷,又聽不太懂她話里的意思。李天風將手輕放在她肩上,看著她的表情!澳恪痹趺椿厥逻@句話怎么講?
麗斯握她的手,重復一次剛剛的話。
然而這一次,李天風竟懂她話里的意思——她要她當她的媽媽,而且不要離開這里。
“你媽媽呢?”她放開她的手。
“人家說她生我時死了,我都不知道她長得什么樣子!
“你、我”她聽得懂,其它的就聽不懂了。她又握住小女孩的手,重復問一次,但這次她就完全聽懂了。
她試驗著放開她的手,用自己的語言問她:“你想不想——”再用他們的語言“媽媽”接下去。
她疑問出聲:“媽媽?”她只聽懂媽媽。
再握她的手,重復一次問題。
“我想要有個媽媽跟我玩!逼鋵崳愃挂仓浪肭笞C這個奇異現象,所以也就陪她試驗。雖然姨交代不可以讓人家知道,她有只要握著對方的手就可以“了解”對方想什么的神力,否則別人會把她當怪物般怕她,沒人要跟她做朋友。但,麗斯直覺李天風不會怕她。
李天風驚喜地看著麗斯!澳恪脜柡!”
“姨說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知道了就沒人跟我做朋友了。”
“姨是誰?”
“里雅!
“我發誓絕對保守秘密,謝謝你的信任,你是我在這里的第一個朋友!
“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當我媽媽啊!
李天風很為難地說:“我沒當過媽媽,而且這事是不是要先問過你爸爸?”
“不用問,他很喜歡你,他不會反對的!
她有個不好的預感!澳惆职质钦l?”
“就是‘父王’,姨都叫他‘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李天風抑不住哀號一聲:“我——”她蹲到地上,把頭埋起來!班福彀!
一身帥勁開襟刺繡的精美黑上衣,襟上配戴藍色寶石,腰系皮帶、掛劍,著黑長褲、長統靴,渾身清爽的達倫大步邁了進來。
“你們終于打扮好了。走吧,我帶你去市集買東西!
麗斯雀躍地跳到達倫身邊,扯他衣袖說:“我也要去、我也要跟。”
達倫不睬她。“下次再讓姨帶你去!彼驹诶钐祜L面前。“怎么了?不舒服嗎?”欲拉她站起來。
麗斯主動提供訊息:“她一聽我說父王是爸爸后就這副樣子,她還說要先問過你才能當我媽媽!
“是嗎?”他進屋后第一次正視麗斯。娶她當老婆?倒是可以考慮的好主意,“若我說可以呢?她可以當你媽媽!
麗斯高興地抓著李天風的手,拼命地搖她!翱梢粤耍竿跽f你可以當我媽媽了!”
她又一聲哀號:“喔——”
達倫惱怒,她這是什么反應?他嚴肅地說:“事實上,我也正在考慮娶天風。麗斯,你覺得呢?”
“好啊、好啊,這樣她就可以永遠留下來了!丙愃垢吲d搖搖她的手!皨寢,父王說他正在考慮娶你,等他考慮好了,你就可以永遠陪我了!
“考慮?”她猛然抬頭瞪向他。
終于有反應了,達倫故作輕松!耙驗樗龥]嫁妝,所以必須慎重考慮。”
麗斯失望地對她說:“媽媽,你有沒有嫁妝?父王說你要是有嫁妝就可以娶你了!
李天風霍地站起來,微彎腰地握著麗斯的手,緩慢地說:“麻煩你告訴你父王,等我回家后,有一堆人等著我挑,我想嫁什么樣的人就嫁什么樣的人。憑我的條件,不用嫁妝也有一堆人排隊等著娶我,而你偉大父王還不在那些隊伍里呢!
達倫聽不懂她的話,可是看麗斯好像了然于胸的樣子!澳阈聥寢寣δ阏f什么?”
麗斯膽怯地望向父王,又看看李天風才說:“她要我跟你說,等她回家,不用嫁妝也有很多男人排隊等著娶她,還說你不在隊伍里面!彼锤竿躅~際浮出青筋,嘴巴緊抿,眼睛怒視李天風。她小聲地說:“父王,你一定要嫁妝嗎?你不是已經很富有了!
“再告訴你父王,我才不屑嫁給他!崩钐祜L火上加油,要麗斯轉達。
達倫低沉地問:“她又說了什么?”
“她說她不想嫁給你!
他的怒氣終于爆發了,他雙手提她手臂,忿忿地說:“你不嫁我,還能嫁給誰?你是我的女人,誰敢碰你一下,我保證讓那個男人死得很凄慘!辈恍璺g,她也猜得出七、八分。
她轉頭故意不看他。
“你敢轉頭?”他把她頭扭了過來,強吻她!斑@唇是我的,整個人也是我的,誰都別想奪走!
麗斯拉扯他的衣服,說:“父王,你不要生氣,不要生媽媽的氣,她不是故意的。”麗斯替李天風求情。
生氣?他從不生氣的。他放開她,止住怒氣。自從失去神石后他就常常生氣,他不能亂生氣,他必須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以免誤傷無辜的人。
他一個堂堂大男人,干嘛跟一個情緒化的小女人計較?她是他的財產、奴隸、女人,他可以隨意處置她。他掌握她的生死命運,是她的主人,怎么反而大意讓她影響自己的情緒?
達倫恢復他一貫冷漠的傲然神情!白甙,馬匹在外面準備好了!闭f完,他硬拉李天風的手往外走。
麗斯也尾隨!拔乙惨ァ⑽乙惨!
“想來就來吧!遍L久以來,達倫一直懷疑麗斯是否真是他的親生女兒,如今得到證實了,因為她遺傳到他的神秘力量。
他以前總是刻意忽視她,所以沒注意到她的異能。今后,他會觀察她是否還有別的能力。
麗斯跑來牽李天風的手!案竿跻獛覀內ナ屑,你說棒不棒,媽媽?”
李天風故意放掉達倫的手,與麗斯走在他后面。
達倫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為何女兒能輕易地得到她的微笑,而她對他卻沒感覺呢?他試著取悅她:“去買些女人家的東西,喜歡什么盡管拿!
麗斯重述一次他的話,然后問她:“市集有好多好多的新奇東西,媽媽,你最喜歡什么?我最喜歡吃甜甜的糖!
“不知道耶!
達倫耳朵豎著傾聽她們的對話。
“姨最喜歡看那些布料了。什么東方來的絲綢,上面很多漂亮圖案,可是好貴喔,我們只能買附近生產的棉布。”
達倫責備自己的疏忽。他自己從不在意這些女人家的瑣事,也就沒注意到里雅凈穿棉質衣服,下次他會記得多給里雅買些上好的布。
“對了,就像媽媽身上穿的這件。姨一定也很想有一件這種衣服,摸起來好舒服喔!
是嗎?她身上的衣服是那種昂貴的布料,難怪她不想嫁給他。她一定以為我供不起,達倫心想。
“可是,那種布我沒看過白色的,媽媽你怎么會有?是誰給你的?”
李天風正納悶著自己剛剛不是在生他的氣嗎?怎么現在又不知不覺跟在他后面走?
“什么?麗斯,你說什么?”
“我問媽媽這衣服哪里買的?”
“不是我買的,是我姐姐給我的!
“那你姐姐哪里買的?”
“巴黎!
“巴黎在哪里?”
“巴黎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要坐飛機才能到!
“什么是飛機?”
“飛機就是坐在里面,它就會載你飛向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遇到高山、大海怎么辦?”
“當然是飛過去嘍!
“媽媽是坐飛機飛來的嗎?”
“嗯!彼龂@息低語。
“那沒有飛機怎么辦?媽媽是不是飛不回去了?”
聽到這話她更沮喪!班牛赡芑夭蝗チ!
麗斯剛好跟她相反地甚感興奮!澳菋寢尵筒灰厝チ!
達倫滿腹疑問。什么“飛機”?什么“巴黎”?什么“飛過高山、大海”?人是不能飛的,只有鳥類才能在空中飛。
麗斯高興地向達倫報告:“父王,媽媽回不去了。因為沒有‘飛機’飛不起來,她好可憐喔。”講話的內容跟語氣實在差太多了。
達倫以前一直受不了她的多話,但現在他好感激女兒的喋喋不休,因為她幫他套問出許多情報,一些他極想知道的事。
他們走到門口,看到馬憧已牽了兩匹馬在那里等候了,還有阿克也笑臉迎人地站在一旁。
麗斯放開李天風的手,沖向阿克跳到他身上,雙腳交叉在他腰上,興奮地說:“阿克,我告訴你,媽媽好可憐,她飛不回去,不能回家了。”
“什么媽媽?”
她指李天風!案竿醮饝屗鑫覌寢!
阿克有一絲興奮,這樣也許王就不會娶里雅了,也許……算了,就算如此,他也沒資格娶一個公主。
達倫說:“麗斯,下來,女孩家這樣像什么樣?”
“是!彼諗科鹋d奮?乖乖下來。但隨即想起能跟父王、媽媽一起逛市集,又興奮地拉著阿克的手。“我們要去逛市集,爸爸說要買一些女人家的東西!彼R童!澳闳ヱR廄牽我的小馬來。”
“真巧,我也奉命跟你們一起耶!卑⒖烁愃拐f。
麗斯想告訴李天風,突然想起,她得握著她的手,否則她不會了解。她咻的一下子跑去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說:“阿克說也要一起去。”
李天風點頭。“嗯。”
達倫宣布:“走了。”
李天風徑自走向阿克,微笑地把手伸向他。她想那時,她來龍堡時是坐在阿克背后的,現在應該也是如此。
阿克一副理所當然,上馬后立刻拉她至背后。
“可是我的小馬還沒來!丙愃挂娝腥司像R,急得快哭出來了。
達倫青筋浮現,想起她那句“很多男人排隊等著娶她”的話。這小妮子才離開他懷抱沒多久,就馬上勾引別的男人,對別的男人亂笑。
他怒吼:“你跟我坐同一匹馬,阿克你抱麗斯,不等她的小馬了。”他從后攔腰將她抱起放在他前面,勒馬離去。
阿克心領神會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從未看過王對一個女人有這么強的獨占欲,即使是麗斯的母親也沒有。王聽到麗斯的母親跟情人幽會時,也只是揚揚眉,面無表情地說一句“知道了”,他想如果同樣情形換成李天風的話,那必定是個慘烈的情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