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菱邊跑邊喘的直往山下沖去,一身衣裳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直到確定自己安全了,狂亂的腳步才終于放慢。
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她先小心翼翼的探頭看著門口,沒有見到她嬸嬸拿著棍子等她,秋小菱禁不住拍了拍胸口。
「還好,雖然讓一個煞星耽誤了一點時間,但總算還來得及。」
鎮定了一下心神,才向前走了兩步,她突然刷白了俏臉,停下腳步。
「完了!我把竹簍忘在湖邊了!糟糕,現在回去拿也來不及了,這可怎么辦才好……我這次一定會被嬸嬸打死的。」
盡管害怕,秋小菱還是硬著頭皮走回家。才踏進前院,她嬸嬸尖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妳這死丫頭給我死到哪去了,搞到這么晚才回來?!欠打是不是?」
秋大嬸身形瘦薄,一臉尖酸,手扠著腰,怒火高張的走了過來,手指用力戳著秋小菱的額頭。
「死丫頭!再晚一點回來,妳就不要吃飯了!柴火呢?我要妳撿的柴火在哪里?」
「嬸嬸……柴火我是撿好了,只是……因為在路上遇到了匪徒,我為了逃命,所以……」秋小菱緊張不已,連話都說得支支吾吾。
秋大嬸瞪大眼,尖聲斥道:「妳說什么?妳把竹簍給我弄丟了?!該死的臭丫頭,說謊也不打草稿,是人都看得出來妳身無分文,誰會笨得打劫妳這窮光蛋?」
秋小菱急急辯解,「不是的,嬸嬸,那人真的……真的想輕薄我……」
「那又怎樣?!就算妳讓人給奸污了,既然記得回來,就該把竹簍帶回來才對!妳也不想想,妳在我這里白吃白喝了這么多年,一兩銀子也沒賺過,三不五時不是弄破碗,就是洗壞衣裳,如今還把東西弄丟了……」
秋大嬸愈說愈氣,順手拿起一旁的樹枝便往秋小菱身上抽去。
「死丫頭!妳知不知道一個竹簍要多少錢呀!妳就這么弄丟了?看我怎么教訓妳……」
「嬸嬸,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雖然讓嬸嬸打習慣了,秋小菱還是痛得淚水直流,而為了避免被打得更兇,她只敢畏縮的跪在地上,跑都不敢跑。
死命的打了十數下,直到樹枝應聲斷裂,秋大嬸才怒氣未消的將斷枝丟掉,尖聲道:「賤丫頭,妳今天就跪在這里,好好的給我反省、反。
此時,一名容貌艷麗、千嬌百媚的女子從屋里懶洋洋的走了出來。
只見她身著華麗不實的衣裳,一副千金小姐的架式,站在這簡陋的屋子前,實在讓人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倚著門框,秋鳳凰瞄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小菱,「娘,她又怎么了?妳干嘛發這么大的火呀?」
「哼!這死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把柴火撿回來也就罷了,居然還敢編謊騙我?死有余辜!」
「哎喲,這丫頭笨得可以,整天腦袋里也不知裝了些什么東西,迷迷糊糊的,打她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沒用的。」秋鳳凰無聊的數著手指頭。
「哪天我就真的打死這臭丫頭,省得還要浪費我的食物!」
秋大嬸忿忿不平的又陽了委屈咬唇的秋小菱一腳,才走向秋鳳凰。面對女兒,秋大嬸就親切和藹多了。
「心肝呀,妳不是才從街上回來,怎么樣?都買了些什么來裝扮自己呀?妳要知道,五日后媒婆就要帶著新任的縣官大人來家里了,這可是我花了許多銀子請媒婆替咱們說盡好話才有的大好機會,妳可別搞砸了!
秋大嬸為了讓女兒能嫁個金龜婿,這些年可是將家當全數投資在秋鳳凰身上,就是冀望有一天能夠母憑女貴,成為有錢有勢的丈母娘。
「我知道,要是我真能嫁給縣官大人,咱們一家就飛黃騰達了,但是妳瞧,咱們家徒四壁,我就算長得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只有讓人嫌棄的份!」
「不會的,心肝呀,妳可是全縣數一數二的大美人哪,我相信這個新任的縣官大人一看到妳,一定會被妳迷得團團轉!
秋鳳凰皺著鼻子,「話是沒錯啦,但是咱們家里除了有一個嗜賭如命的爹,還有一個不事生產的廢物,兩個只會吃飯的米蟲注定是我的絆腳石!」
「唉,說得也是,這個家就是有妳那不中用的爹,還有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丫頭,才搞得如此烏煙瘴氣!」
提到了秋小菱,秋大嬸索性將氣全出在她身上,臉色難看,又是一腳踢在秋小菱的背上。
「聽到沒有?!賤丫頭,在說妳哪!妳那個娘,當年在宮里當宮女時也沒撈到半點好處,兩袖清風的出宮也就罷了,臨死前還把妳丟給我養!我真是上輩子欠妳們母女倆的!」
秋小菱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受氣包,忍著疼,她低著頭小聲的回道:「嬸嬸,我知道我這些年讓妳費了不少神,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還妳這份恩情的。」
「還?妳要拿什么來還?」秋大嬸瞪大眼,冷哼一聲,「就憑妳這笨得可以的腦袋,還是拿妳這沒有三兩肉的身子來還?要知道,若不是那個死鬼擋著我,我早就把妳賣到窯子里去了,哪還由得妳在這里惹人嫌!」
秋小菱緊咬著下唇不敢吭聲。雖然已經不知道是第幾百遍聽到這句威脅的話了,但她還是不免嚇得臉色蒼白。
「娘,妳就算是氣死也沒用。其實,我倒是有個好主意!骨秫P凰一臉陰險的走上前來,「既然咱們不能把她賣到青樓里,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干脆替她選門親事吧,妳說怎樣?」
秋大嬸瞪著眼,一副免談的模樣。
「親事?呸,這賤丫頭這五年來也不知吃了我多少米糧、浪費了我多少銀子,我就這么收個幾十兩聘金然后便宜別人,豈不真成了冤大頭?妳肯,我還不肯哪!」
「娘,妳聽我把話說完嘛!」秋鳳凰眼里閃著陰險的光芒。「老實說,我這個堂妹長得還算有幾分姿色,相信對她有意思的男人也不少。我想了一想,要把這丫頭光明正大的踢出門去,并且又有大把銀子進帳的唯一方式,就是辦個公開的招親儀式。」
「公開招親?怎么?我養她還不夠,難道還要替這臭丫頭辦個比武招親的擂臺,讓她風光的嫁出去不成?女兒呀,妳是不是瘋了?」
「娘,她是不是能風光嫁出去當然不重要啰,重點是,咱們的荷包可能因此滿滿的哪!
秋鳳凰在秋小菱身邊繞著圈圈,對著她那張俏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妳想想看,只要咱們以要替這賤丫頭覓個好歸宿做為理由,將公開招親的消息放出去,言明將以喊價的方式來表示對這臭丫頭的愛護,到時候只要價高者就可以將這丫頭帶走,妳說,咱們不是面子、里子全有了?」
「價高者將人帶走?」秋大嬸像是茅塞頓開,眼睛大睜,興奮得摩拳擦掌,「哎呀,我的乖女兒,妳真是聰明!沒錯,有了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相信妳爹也無話可說,街坊鄰居更不會對咱們評頭論足了。如此兩全其美的辦法,真虧妳想得出來!」
秋大嬸母女對看一眼,奸險的笑了起來。
秋小菱在一旁聽到她們的對話,兩腿發軟,幾乎跪不住,眼淚都快要飆出來了。
天呀,哪有人這樣壞心眼的呀!這哪是什么招親儀式?擺明就是要將她名正言順賣掉的惡毒計謀嘛!
秋小菱忍不住出聲哀求道:「嬸嬸,求求妳,我還不想嫁,我發誓一定會努力干活,不會再做錯事了!堂姊,求妳不要把我趕出去好不好?」
「閉嘴,臭丫頭!這件事有妳說話的余地嗎?」秋大嬸圓瞪著眼,「我已經決定了!五天后,不管是什么阿貓阿狗,只要有人肯出高價,妳就準備滾出這間屋子!」
「嬸嬸……」
秋小菱再也忍不住,淚水滾滾而下。
天啊,她這一輩子難道就這么完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自從知道自己即將被人當作貨品出賣后,秋小菱也不知是用什么樣難受的心情在過日子的,整天有如行尸走肉不說,想到前途末卜時還會害怕到忍不住偷偷掉淚。
可是一切果然如秋鳳凰母女所料,秋小菱的叔叔這次再也沒有理由阻止了,事實上他也已經讓賭債逼到喘不過氣的地步,只好睜一眼、閉一眼,由著這對母女胡作非為。
眼看公開招親的日子轉眼就要到了。
這天晚上,秋家簡陋的木屋里一片靜悄悄。
突然,有個鬼鬼祟祟的小小人影從屋后溜到了前院。
抱著一只小包袱的秋小菱臉上盡是惶恐與不安,只見她小心翼翼的踮起腳尖走路,好不容易來到大門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顫著小手謹慎的拉開大門后,便拔腿狂奔。
她知道自己非逃不可,而舉目無親的她,目的地當然是她干娘的住處!還好她認干娘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否則她說不定連這最后的退路都沒有了。
跑了一大段路后,直到她轉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子后,才氣喘吁吁的靠在墻上稍事休息。抹了抹汗,秋小菱正想繼續往前走,前方居然傳來一個她作夢也想不到的男人聲音。
「姑娘,山不轉路轉,咱們又見面了!」
聽到這個沉冷不屑的聲音,秋小菱倏地抬起頭。
看到冷傲如常的朱烜,想到當日在湖邊的種種,她臉色一紅,本能的以包袱緊掩在胸前,驚魂未定的瞪大眼。「是你?老天,你怎么會在這里?」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妳才對!怪鞜@從半陰暗處走出來,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复蟀胍沟模瑠呉粋姑娘家拿著包袱神色匆忙的出現在暗巷里,該不會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莫非妳是離家出走?」
秋小菱因為他的觀察入微而喘了口氣。
「我是不是離家出走,有沒有什么難言之隱,都不用你管。你不要再靠過來了!你要是還有一點男人最基本的風度的話,就不要擋著我的路,請你讓開!
「讓開?」朱烜眼神冷漠,看著秋小菱的身后,緩緩揚起嘴角冷冷的說:「我是可以讓開,但是就不知道妳身后那個人肯不肯放妳走了。」
「什么?!」
秋小菱才驚恐的轉身,就聽到秋大嬸氣急敗壞的聲音--
「死丫頭!原來妳跑到這里來了!」
「嬸嬸?」秋小菱像看到惡魔般失了神。
她驚慌失措的想要往前跑,不料朱烜就是不肯讓步,秋小菱急得臉都發白了。
「你這是干什么?快點讓開呀!」
秋大嬸追了上來,還來不及喘口氣,就怒氣沖沖的指著秋小菱的鼻子大罵。
「死丫頭!妳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逃跑?幸好我早就覺得妳不太對勁,否則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秋小菱嚇得全身發抖,「嬸嬸,對不起,我不是真的想逃,只是我還不想嫁呀……」
「嫁不嫁能由著妳決定嗎?」秋大嬸挑起眉,咬著牙怒道:「我好心要替妳這賤丫頭招親,消息都放出去了,妳現在才說不想嫁,存心要我明天在街坊鄰居面前出糗是不是?」
「不是的,嬸嬸,如果這是一般的招親我也無所謂,只是……我昨天聽到妳跟醉紅樓的老鴇說,要她找人出價把我買下!我不要當妓女,我真的不要呀……」說著,秋小菱盈眶的眼淚撲簌簌的滾了下來。
丑事讓人當場拆穿,秋大嬸有些惱羞成怒。
「所以妳這賤丫頭就連夜逃跑了?妳這臭丫頭,真是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找死!」
張牙舞爪的揚起手,也不管有外人在場,啪的一聲就重重打在秋小菱的臉上。
「妳以為妳真是什么千金小姐啊?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我何必這么大費周章的演這出戲?妳居然不知好歹,我要是不把妳打醒,妳吃定我了!」
「嬸嬸,妳就算把我打死,我也絕對不回去……」秋小菱摀著小臉,哭得涕泗縱橫。
「好!我就看妳嘴硬到什么時候?!」秋大嬸找到了一根木棍,劈頭就要往秋小菱身上打下去。
只是這一次朱烜并未袖手旁觀,重重的一棍硬是讓他擋在半空中。
秋大嬸因為力道過猛而難堪的踉蹌了一下,回過神來,她死瞪著朱烜,潑婦般的大叫:「你是誰?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一個不相干的外人要看熱鬧就給我閃邊去,不要礙了我的事!」
朱烜扯動嘴角,將手中的木棍丟在地上,冷然道:「既然是家務事就該回去處理,何必在此撒潑鬧事、貽笑大方?更何況我和她好歹也算是舊識,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不為過。」
「你……原來你認識這臭丫頭?」
秋大嬸來來回回看著兩人,像是什么都明白了,恨恨的咬著牙。
「死丫頭,原來妳早就姘上了個奸夫,怪不得妳要跑了。哼,妳以為有個男人替妳出頭就有恃無恐了?呸,再不跟我回去,我就報官逮捕誘拐妳的奸夫,也好讓妳徹底死了這條心!」
秋小菱咬著下唇,顫聲道:「嬸嬸,妳誤會了,其實他就是那天想要非禮我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是我的什么……」
「住口!到現在還想保護妳的奸夫?賤丫頭,妳給我老實說,妳和他究竟有沒有做出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沒有……」
「妳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秋大嬸壓根聽不進她說的任何話,氣得渾身發抖,「妳要知道,我已經收了人家的訂金,對方要是知道妳已非清白之身,價錢肯定要折半!妳這蠢丫頭,竟敢陷害我,看我回去后怎么修理妳!」
說完,秋大嬸惡狠狠的一把抓起秋小菱的手腕,又拖又拉的直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秋小菱驚恐的看了一眼朱烜,才轉頭流著淚苦苦哀求秋大嬸,「嬸嬸,我不回去,我不想回去呀……」
她寧死也不要回去!她知道,只要一回到那個家,她必定會被推入火坑……誰來救她呀?
一場好戲看到此,朱烜終于冷冷的出聲,「慢著!」
秋大嬸一臉狠毒的回頭瞪著朱烜,「怎么?你還想來個英雄救美?難道真不怕我報官處理?」
朱烜冷嗤一聲,「我只怕妳不報官,要是報了官,有事的絕對不會是我!
「喲!你的口氣倒挺大的,臭小子!不要以為你長得一表人才、穿得人模人樣的,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秋大嬸不屑的打量著氣度出眾的朱烜,眼中顯露一絲貪婪。
「我告訴你,你若是真想當英雄也行,這樣吧,我和人家談好的價錢是八百兩,你要是有誠意就拿這些銀子來換人,否則你還是識相點,趕快滾吧!」
「八……八百兩?」秋小菱驚訝不已,倒抽一口氣,「嬸嬸,我明明聽到老鵲和妳談的是五百兩,怎么變成了八百兩?」
「住口!死丫頭,不管是五百兩還是八百兩,我看這小子都不可能拿出來的,有什么差別?」秋大嬸對著朱烜哼了一聲,「怎么?拿不出來是不是?那就別逞英雄了!」
朱烜眼光陰鷙,聲音森寒的說:「我給妳一千兩,把她放了。」
「一……一千兩?!」秋大嬸以為自己聽錯了,張著嘴不敢置信的道:「你真的有一千兩?不可能吧,你這小子可別信口開河!你要是拿不出來,我可是不會把她交給你的!」
朱烜冷著臉,伸手入懷拿出一迭銀票,數也沒數就丟到秋大嬸眼前,「銀票在這里,妳可以看看夠不夠!」
秋大嬸見錢眼開,急忙放開秋小菱就沖上前去,動作迅速的一一將地上的銀票撿起來。
數著手中的銀票,秋大嬸眼睛瞪得比十五的月亮還圓,興奮得直喘氣。
「我的媽呀!真是銀票!老天爺,這足足有一千多兩,我發財了!我終于發財了!哈……」
緊抱著銀票,秋大嬸深怕有人搶她的銀票似的,像個神經病一樣左顧右盼,而后壓根不再管朱烜和秋小菱,邁步跑開。
驚愕的看著這一幕,秋小菱訝然的轉頭,對著朱烜不信的問道:「不會吧……你真的給我嬸嬸一千兩?」
「是真是假,事實勝于雄辯。」
「但……那是一千兩呀!你又不認識我,為什么要拿一千兩換我的自由?你瘋了不成?」秋小菱震驚不已。
「瘋的是妳的嬸嬸,不是我!
「可是……一千兩不是個小數目,你就這么給了我嬸嬸,我該怎么還給你?就算要我做牛做馬,我一輩子也還不起呀!」
「錢妳是還不起,但是可以用另一種方式還!怪鞜@眼神冷銳,對著秋小菱錯愕的小臉,一字一句緩緩說著,「不要懷疑,妳是個女人,而我是個男人,還錢的方式很原始,也很簡單。我這么說,妳就算再天真,也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是不是?」
「你……原來你要我……」
秋小菱背脊竄過一陣涼意,俏臉慘白一片。
原來自己才逃離了毒蛇窩,又跌進了老虎洞!她怎么會這么悲慘呀!
「怎么?看樣子妳不太開心。」朱烜冷然地說:「要知道,只跟著我一人,比起妳到妓院去生張熟魏,過著倚門賣笑的日子,來得好過百倍,對吧?」
「你真的是個壞人……一個別有居心、比我嬸嬸還要壞上數倍的大壞蛋!」秋小菱指責的聲音都在顫抖。
「我的壞妳還未真正領教過,話也別說得太早了!怪鞜@一臉輕蔑!竸e忘了,從這一刻開始,我不單是妳的主子,更是妳唯一該伺候的男人。不要反抗我,更不準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記住,今后凡事都得聽命于我,妳聽清楚了嗎?」
秋小菱已然嚇到有些呆了。
眼前這個危險又陰驚的男人究竟是為了什么,竟花了一大筆錢買下她?!
一千兩哪!他若是只要一個替他暖床的女人,甚或是言聽計從的奴隸,這個數目都可以買下幾牛車的女人了,他又何必花這么大的工夫獨獨針對她而來?
秋小菱小小的腦袋已是一團混亂。誰能告訴她,究竟這中間發生了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