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妳現(xiàn)在的麻煩不?」送走那對小情侶后,安柏升一邊翻閱資料,一邊不置可否地說道。
他從柏雅那里得知,娃娃屋隔壁出現(xiàn)了個競爭對手。安柏升堅信以黎娃娃的商品之精巧,絕對可以與之一較高下,所以也沒多加理會,只是專心一意處理手上繁重的工作。卻沒想到今天過來一看,這里的娃娃屋簡直是兵敗如山倒。
方才過來的路上,他一眼就注意到隔壁店家生意興隆。相較之下,黎娃娃這兒只能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但這情況實在太奇怪了。
「豈止麻煩大了,現(xiàn)在連店都快保不住了。」提到這事兒,古晴漾就氣得橫眉冷目。
「小漾!」黎娃娃出聲制止,暗示她別把安柏升扯進(jìn)娃娃屋的事件中。
「這是怎么回事?就算生意暫時被對方搶走,妳的店應(yīng)該還能支持下去,沒必要一開始就打退堂鼓吧?」他從不認(rèn)為黎娃娃是個會逃避事情的人,再說她開店那么久,生意與人脈都已建立起來,不可能平白放棄!
雖然競爭對手現(xiàn)下非常風(fēng)光,但這可能只是新店開幕的熱潮,真正分勝負(fù)的時刻還沒到,現(xiàn)在說放棄未免太早了。
「我們哪里是打退堂鼓嘛!是房東的兒子突然說要把房子收回去,不肯再租給娃娃,現(xiàn)在連店面都快沒了,我們還能怎么辦?只好摸摸鼻子另找新店面啊!」
古晴漾大大嘆氣,這簡直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做生意最怕同業(yè)競爭,尤其兩家娃娃屋又是比鄰而居,競爭更是激烈。
黎娃娃不似隔壁的財大氣粗,可以把店面弄得豪華非凡,又找來一堆年輕可愛的美眉當(dāng)?shù)陠T。不但下流地偷用人家的點子,還搞得更加夸張。瞧瞧方才上門的那對情侶?那個男孩不就徹徹底底被對方唬弄過去,還以為隔壁才是黎娃娃的店?若不是女孩覺得有問題,說不定兩人都被騙了。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安柏升關(guān)心地問道。「把事情說給我聽吧,如果對方是打算提早收回房子,只要有租約為證,或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guān)系,你用不著來淌這渾水的。」黎娃娃很感謝他的關(guān)心,但她希望能夠獨自處理。合約就是合約,黃建成既不是要求她提早搬離,也不是拿合約做威脅,她還能說什么呢?
「怎么會沒關(guān)系……」安柏升有些惱火了,沒想到她仍是把自己視為外人。
「妳的事就是我的事,難道我對妳面言就只是個麻煩的客人嗎?」
他不能不生氣,一開始的熱烈追求只換來她死命抗拒,本以為是自己太過躁進(jìn)的行動嚇到她,所以才改變方針決定退一步,想讓她慢慢習(xí)慣他的存在。
但很顯然,這退讓政策反而把自己逼人絕地,使他變成個無關(guān)緊要的外人。
「我、我…………」被他這么突來的一吼,黎娃娃頓時覺得愧疚萬分,她一點也不認(rèn)為他是麻煩的客人,或許一開始是這么覺得,但隨著相處時日增長,對自己面言他早就不是單純的普通人。
「對不起啦…………我不是要故意和你撇清關(guān)系的。只是合約上明明白白寫著租賃期限,對方也沒有刁難我,硬要我提早搬離,合約本身沒有問題,所以我才說沒關(guān)系的。只能說是倒霉吧,本來房東先生答應(yīng)要續(xù)租,沒想到他兒子突然反悔了,但我又不能說什么,畢竟新的租約還沒簽定,口頭約定也不具法律效益,對方反悔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嘆氣,正因為無法可想,所以才會如此認(rèn)命。
「本來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讓妳續(xù)租,現(xiàn)在卻反悔了?」安柏升確認(rèn)似的再次問道。
「是啊,上個月交房租時,我還跟房東提起續(xù)租的事,當(dāng)時他還笑著答應(yīng)要讓我續(xù)租,而且也承諾回頭就去擬新約。沒想到前幾天,他兒子卻跑來告訴我這房子他另有用途,所以不再租給我!
「可是,妳都不覺得奇怪嗎?妳自己明明說過,以前都是房東直接跟妳談租屋的事,這回卻突然跑出一個妳見都沒見過的『房東兒子』,難道妳不怕那位黃先生是假裝的,也或者他根本不是房東的兒子。」古晴漾不無懷疑地問道。據(jù)娃娃的說法,房東是個很好說話的老人家,但那位黃建成完全不是這樣,跟他老爸一點都不像。
「我當(dāng)然擔(dān)心,可就是找不到房東先生的人啊!我不知撥了多少通電話,但他家里就是沒人接,打手機(jī)也一直是那位黃先生接的,去房東家也找不到人。在這種情況之下,我當(dāng)然選擇相信他啦!」
她不是沒找過,可怎么就是找不到啊。
房東并不住在附近,所以即使她努力向左鄰右舍打聽房東的事,也得不到什么結(jié)果。
「不管怎么樣,還是趕快找到房東當(dāng)面講清楚比較好!
安柏升得出這個結(jié)論,卻看到古晴漾正用力瞪著他,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笨蛋。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別人說話。縿偛磐尥抟呀(jīng)說了,她打了一堆電話就是找不到人!在這種情況下,你教娃娃怎么跟房東談?」古晴漾簡直氣到快昏倒。
「包在我身上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幫妳們搞定這件事!
安柏升做出承諾后,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幾天后,安柏升又出現(xiàn)了,但這回他還帶了個大禮物來!
「……黎小姐,這是家父要我?guī)淼男伦饧s,內(nèi)容跟以前的一樣,妳看看如果沒問題的話,簽名蓋章就行了。」黃建成不甘不愿地掏出一式兩份的合約書。
黎娃娃大感意外,她迅速接過并仔細(xì)查看,內(nèi)容果真與先前的合約完全符合。
「但簽約前,我勸妳再考慮清楚一些,雖然這家店以前的生意不錯,但現(xiàn)在隔壁的狀況明顯比這兒好上許多,我看妳也沒什么客人上門,這店再開下去也沒什么意思,不如趁租約到期把娃娃屋收起來算了!裹S建成存心嘲弄似的說道。
聞言,黎娃娃真的火了,他哪曉得這間娃娃屋對她有多重要?居然輕輕松松就要她放棄自己多年夢想,簡直是太過分了。
「謝謝你的『關(guān)心』,但這家店是我的心血,也是我最愛的地方,我絕不會輕易放棄的!拐f完,黎娃娃毫無猶豫地簽名蓋章,然后把簽好的新約交給黃建成,另一份則小心鄭重地收起來。這么一來,她就不用再煩惱店面的事了。
黃建成滿臉不樂意,接過合約就默默離開了。
他一走,古晴漾立刻大笑出聲。
「天啊,你們有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活像被人倒了幾百萬的會,實在是太痛快了!」她高興極了,那個老是冷冷淡淡的黃建成實在惹人厭!笇α,安柏升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那個家伙會乖乖把租約送來?」
「我只是找到了黃老先生,然后告訴他娃娃屋要被收回去的事。然后那位『黃先生』就被『黃老先生』狠狠訓(xùn)了一頓,逼迫他一定要在今天把新租約送過來!拱舶厣p描淡寫地說道。
「你找到房東先生了……你怎么辦到的?」黎娃娃好生訝異,自己花了這么多天的工夫卻都一直碰壁,但安柏升一出馬人就找著了?
「我只是委托熟識的征信社,去確定房子的所有權(quán)人是否還是黃老先生,同時請他們調(diào)查黃老先生是否還住在臺北。果然,不久前黃老先生因為急病人院,醫(yī)生吩咐要他安靜休養(yǎng),所以出院后,黃老先生就回南部老家靜養(yǎng)了。
不過他在南下之前,就已吩咐黃建成代他把租約送來,沒想到做兒子的居然背著他想把房子收回,所以黃老先生非常生氣。」
「你居然找了征信社?肯定花了不少錢吧?」古晴漾聽得張口結(jié)舌,這男人出手也太大方了吧……一般人會想到找征信社出馬嗎?
「那也沒什么,畢竟?fàn)幦r間、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安柏升朝黎娃娃微微一笑。「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效率很好!
「沒錯沒錯!問題解決了這才是最重要的!」想想也對,于是古晴漾愉快地高聲喊道……「接下來就是專心對抗隔壁的敵人啦!」
「說到這個,我也稍微留意了一下!拱舶厣贸瞿菍η閭H留下的資料說道……「男孩說他是在不同的B B S留言版提出詢問,結(jié)果回答他店址的人全是寫隔壁的住址。我仔細(xì)看過,發(fā)現(xiàn)這些留言有個共同之處。」
「共同之處?難道他們?nèi)即疱e了?」古晴漾感到不以為然。真是可惡,要回答人家的提問前,好歹也該確定答案正確與否吧!
「不對,是這些響應(yīng)者的,IP都一樣,也就是說『他們』都是同一個人!拱舶厣刂赋龃鸢浮!钢辽,他們是用同一臺計算機(jī)!
「同一個人?可這些人的名字都不一樣!」黎娃娃皺眉,安柏升到底是從哪里看出來的?
「妳說的名字不同只是注冊時設(shè)定的帳號不同,光憑帳號不同,并不能證明他們就是不同人。大部分的B B S并不會限制使用者只準(zhǔn)注冊一個帳號,也就是說,同一個人想要注冊十個、甚至上百個帳號都可以辦得到。
但這個人似乎不是很聰明,他雖然花了一番工夫注冊一大堆帳號,卻還是使用同一臺計算機(jī)在上網(wǎng),所以一下子就被人看穿來源所在…………
不,或許不能說是馬上看穿,若不是那男孩把所有響應(yīng)資料都印出來,我大概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些響應(yīng)是來自同一個IP!拱舶厣f道。
正因這些響應(yīng)是分別來自不同的B B S站臺,所以追查起來較為困難。
「如果是網(wǎng)咖的計算機(jī)呢?那邊的計算機(jī)是公開的,所以IP相同也很正常吧?」古晴漾覺得光憑這些證據(jù)有點難以服人。
「不大可能!拱舶厣龘u頭,駁回她的異議!妇退闶窃诰W(wǎng)咖,也不可能好幾個人在相近的時間都使用同一臺計算機(jī),更何況他們都上手工娃娃、手制布偶的相關(guān)網(wǎng)站,這樣的機(jī)率太低了!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在網(wǎng)絡(luò)上誤導(dǎo)別人,謊稱隔壁的店是我的店?」黎娃娃難掩訝異之情,怎么會有這么荒唐的事發(fā)生?
「很有可能,畢竟妳這家店從以前開始就接受過不少雜志采訪,不管是名氣還是各方面,自然比任何一家新開幕的店更得客戶的信任。對方又選擇在隔壁開店,還誤導(dǎo)客人說他們是老店新開,很顯然是有什么目的。
另外我順便查過這些帳號,發(fā)現(xiàn)這些都是最近才注冊的,再來就是各帳號的上站時間也相當(dāng)接近,種種跡象都顯示了這個情況并不單純!
黎娃娃平時根本不怎么上網(wǎng),對于B B S更加沒概念,聽安柏升說了一大串的帳號IP,她可是一個字也聽不僅,但最起碼搞懂了一件事! 這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黎娃娃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居然會有人搶生意搶到這種地步?
「真是太過分了!怎么會有人使這么下流的手段呢?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較量,難道他們對自己的商品全沒信心嗎?」古晴漾氣炸了,她生平最討厭陰險使詐的小人,沒想到這種事居然就在身邊發(fā)生。
她忿忿轉(zhuǎn)頭,剛好瞧見柏雅之前買回來的布偶。最近娃娃老拿著那些布偶在研究。哼!這種東西看了就有氣。
她滿心激憤地拿起布偶,想要亂打一陣出出氣,結(jié)果居然用力過度,布偶手臂
「刷」地一聲,被她扯斷了。
古晴漾訝然地看著被折斷的小手臂。天!有沒有搞錯啊,她力氣有這么大嗎?這種娃娃布偶也太脆弱了吧……
「娃娃,我不是故意要弄壞這玩意兒的…………」她干笑,無辜地看向黎娃娃。
「沒關(guān)系,我早就發(fā)現(xiàn)他們的縫線過松,本來就禁不起折騰!估柰尥蘅嘈Γz毫不在意古晴漾的無心之舉。其實她本來就心存懷疑,如果真是一針一線細(xì)細(xì)縫制的布偶,不應(yīng)該這么脆弱。
這陣子她也拜托幾位老顧客去隔壁探過情況,想知道對方的買賣狀況,卻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竟是他們大量傾銷同樣的商品。
這一點也不像手工制作會出現(xiàn)的情況。種種跡象都說明了隔壁的店大有問題。但黎娃娃沒空去深思這些,之前她的心思全被找新店面的事塞滿了,如今店的問題一解決,這件事才又重新跳入她腦海中。
「這用來縫娃娃的布好差!拱舶厣S手拿過另一只布偶,東瞧西看然后濃眉一皺抱怨著。連他這種外行人都能摸出質(zhì)感差異,而且這布料跟黎娃娃所使用的完全不能相比。
更明確的說,這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大概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們的售價才能壓到這么低。」黎娃娃苦笑了下,她喜歡摸起來觸感極佳的布料,也因此成本才會降不下來。雖然這場娃娃屋對決肯定是場苦戰(zhàn),但她絕不會為此改變自己的堅持。
「娃娃,我問妳喔……布偶里頭填塞的應(yīng)該是棉花吧?」 一直沒吭氣的古晴漾突然非常猶豫地問道。
「是!」
「那…………棉花應(yīng)該是白色的吧?」這回,古晴漾的聲音更猶豫了。
「妳的重點到底是什么?」安柏升有些不耐煩的轉(zhuǎn)頭看她,這女人拖拖拉拉的究竟要問什么?
「因為這棉花看起來好黑喔!」她一臉無辜,把布偶展示給他們看。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具殘破的布偶,偌大的缺口中,竟露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里面不是柔軟潔白的棉絮材料,而是壓根兒看不出材質(zhì)的灰敗色塊。那發(fā)黃發(fā)黑的色澤,怎么看也不像是全新出廠的新商品,倒像是使用多年后被宣告報銷的廢棄物。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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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爆!大陸黑心商品進(jìn)攻臺灣!您買的填充玩偶安全嗎?
顯眼的跑馬燈在電視屏幕下方跑著,畫面中的主播也正口沫橫飛地報導(dǎo)!
「日前有民眾匿名檢舉,某北部娃娃屋所販?zhǔn)鄣奶畛洳寂,?nèi)部填塞的是發(fā)黑的舊棉絮,里頭甚至還有木層及廢布塊。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讓我們把畫面交給在現(xiàn)場的記者巧玲!
說完,攝影機(jī)畫面立即轉(zhuǎn)到一名樣貌年輕的女記者身上,她左手拿著造型可愛的填充玩偶,右手則拿著一把剪刀虎視眈眈。
「謝謝主播,以下記者巧玲在現(xiàn)場為各位獨家報導(dǎo)。請看看我手上的玩偶,這是剛剛從該商店所買回的全新商品,現(xiàn)在記者要將布偶拆開,請全國觀眾看清楚里頭的填充物究竟為何!
說著,女記者大剪一揮,可愛的填充玩偶頓時成了廢布一塊。
「各位觀眾請看,里頭的填充物不是一般潔白的棉絮材質(zhì),而是顏色怪異的黑色異物和布料?磥磉@似乎就是填充娃娃的內(nèi)部主要材料。還有,布團(tuán)里竟夾雜著類似香香豆的小東西,似乎試圖以香氣掩蓋里頭的異味。
根據(jù)記者實地走訪,這家娃娃屋雖然標(biāo)榜商品全是由手工縫制,但實際上卻是來自于大陸的制造工廠,同時間大量制造相同的商品。不知各位觀眾是否還記得幾個月前,本臺曾經(jīng)報導(dǎo)大陸當(dāng)?shù)爻霈F(xiàn)大批的黑心布偶……
黑心布偶的內(nèi)部材料,就跟現(xiàn)在記者手上這個布娃娃相仿。不要懷疑,因為這批布偶的來源與黑心布偶相同,全是來自同一個上游廠商。更因為價格低廉,所以造成許多民眾紛紛前來搶購!痢列侣勗诖撕粲踉谶@家商店購買布偶的民眾,最好檢查一下您家的玩偶是否有問題……」
電視里的記者繼續(xù)口沫橫飛地述說著,守在電視機(jī)旁的古晴漾則拍掌大笑。這新聞也不過才報導(dǎo)了兩天,隔壁商家就匆匆忙忙關(guān)門大吉,如今人去樓空。 由于最近實在受了不少悶氣,看到隔壁的黑心商店被人踢爆,真是令古晴漾感到痛快極了。
「真是大快人心!他們果然是因為用了劣質(zhì)品,難怪東西價格這么低廉。居然用這種方法賺黑心錢,真是沒天良!顾D(zhuǎn)頭看向一臉平靜,正跟黎娃娃一起喝咖啡的安柏升,興奮的大聲問道……「對了,你到底是怎么辦到的,竟然可以查出那么多事情來?連布料來源都追得一清二楚,你可不要告訴我說是征信社查出來的,他們那有可能這么厲害?」
「嗯……該怎么說呢?總之,我們家的行業(yè)算是幫了不少忙吧!」
安柏升一邊悠閑地喝咖啡,一邊不置可否地說道。古晴漾還想再問,他卻先一步拿出一封印刷精美的邀請函遞給黎娃娃。
「這是我妹妹生日會的邀請函,她特別叮嚀我一定要邀到妳不可!
「生日?小雅的生日不是早就過了嗎?」黎娃娃楞了一下。
「是已經(jīng)過了,但她說在娃娃屋的事情還沒解決前,她不要過生日,所以就把時間順延,而我也被她派來幫忙解決問題!瓜肫鸢匮,安柏升一臉寵溺地笑著。這妹妹實在有夠沒大沒小,但他不計較,誰教這事關(guān)系到他所愛的人呢?
聞言,黎娃娃突然有種失望的感覺。原來他是為了應(yīng)和妹妹的要求,所以才幫這么多忙的啊……也對啦,因為他是個愛護(hù)妹妹的好哥哥。
「妳的表情為什么怪怪的?」他赫然驚覺她臉上的失望,這才注意到自己剛剛的回答有點問題!笂呍摬粫詾槲也迨诌@件事,全是因為柏雅的關(guān)系吧?」
「沒有,我什么也沒想。」她別過頭,拒絕承認(rèn)的意味頗濃。
「是嗎?我看妳根本就誤會了!拱舶厣庹男∧槪芙^再看佳人的后腦勺!竿尥蓿@話我只說一次,從沒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就算沒有小雅的請求,這件事我也絕對會幫到底,因為妳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認(rèn)真的神情令黎娃娃大受感動,正想說什么時,古晴漾卻笑嘻嘻地插話……「哎喲,好熱好熱喔,熱情到讓人受不了啦!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我這顆大電燈淘在場。垦劬@么『白目』,這樣談戀愛是不行的。
「哪、哪里是談戀愛了!估柰尥藜t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地罵道……「小漾妳少在邢邊胡說八道了,這樣會害柏升很為難的!
「會害『柏升』很為難。俊构徘缪Φ酶鼤晨炝,娃娃根本沒發(fā)現(xiàn)她喚安柏升喚得好親熱!
這對抗拒男人親近的黎娃娃面言,無疑是一大進(jìn)步。
「妳干嘛用這種聲音說話。 乖谒K龁幔坷柰尥薏豢斓匚⑧叫∽,惹得古睛漾更是哈哈大笑。
「好啦好啦,不講這些了,對了安柏升,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問你耶。」古晴漾轉(zhuǎn)頭看向他。如果娃娃認(rèn)可他的話,那身為親友的她,當(dāng)然有義務(wù)為娃娃搞清楚潔男人的底細(xì)。
「嗯?」安柏升挑眉,從不知道古晴漾居然會對自己這樣感興趣。
「你好象不是普通人喔?」
「不是普通人?我想我應(yīng)該沒有三頭六臂或火眼金睛,為什么妳覺得我不是普通人?」他不置可否地應(yīng)道。
「你做事的手法跟我們大不相同,你很清楚如何打擊敵人,也有辦法查出一些蛛絲馬跡,有很多事就算有錢也不一定能辦得到,但你全做到了,而且對你而言好像都是輕而易舉。再加上這張邀請函……」 古晴漾拿起那張生日邀請卡。
「一個國中生的慶生會,需要印制這種設(shè)計精美的卡片嗎?你不可能出身于一般家庭,可以告訴我們,你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嗎?」
安柏升看看古晴漾,又瞧瞧黎娃娃,然后他攤手一笑。
「我沒打算瞞著妳們,只是覺得這種事沒必要說出來!
「有話快說,不要再廢話了啦!」古晴漾故意齜牙咧嘴,要他快點招供。 「如果你不交代清楚…………我們就不去參加小丫頭的慶生會了喔,到時你這個做哥哥的就難看啰!」她威脅他的模樣毫不心虛。本來嘛,哪有人在追求女孩子的同時,還故意隱瞞自身的事?這樣也太沒誠意了。 「聽過柏太洋行嗎?」安柏升只得乖乖吐實。 「就是那家專門進(jìn)口上等布料的老商行,我的繼父就是現(xiàn)任老板!
黎娃娃愕然,豈止聽過,柏太洋行的名氣可大了。這家在民初就成立的商行,營運至今可說是國內(nèi)最大的進(jìn)口布料供貨商。許多難得一見的珍貴布匹,柏太洋行皆有供應(yīng)。但是因為數(shù)量太稀少,所以像她這種小商店是根本買不到手的。 這么一來就說得通了。 當(dāng)初安柏升追求她時,隨手就能拿出一大堆珍稀布料,而且他對那些布料毫不在意,全是因為那本來就是自家商品,要拿到手還不簡單?
再者柏太洋行資本雄厚,旗下產(chǎn)業(yè)既多且廣,即使身為繼子,安柏升應(yīng)該也有被培養(yǎng)成繼承人的可能性,所以他才能那么輕易的找出隔壁商家的弱點,用的手段更是他們這些平常人想都沒想過的。
說到后來,他跟她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
「娃娃,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我還是妳所認(rèn)識的那個安柏升!拱l(fā)現(xiàn)她的眼神略帶疏離,安柏升連忙安撫道。
但門鈴聲卻在此時突然響起。他低聲咕噥,全沒想到在這么重要的時刻,居然有人不識相的上門打擾。
「歡迎光臨。」意識到自己亂問話引來的嚴(yán)重后果,古晴漾逃命似的立刻轉(zhuǎn)身招呼。
可當(dāng)她抬頭看向來客時,身體卻瞬間僵直起來,仿佛看到會讓人石化的魔女梅度莎!!
「老婆,我來帶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