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壬一語不發(fā)地繼續(xù)喝著悶酒,只有紀薇爾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悅。
沒有人發(fā)現(xiàn)吉祥壬今晚喝酒時,幾乎什么東西都沒吃嗎?他是那種喝酒時,就算沒有下酒菜,也一定要來點干果、雜糧的人。
「小嫂子,妳不會一聽到吉大夫唱歌,就開始后悔跟了他吧?」小狗子的娘開玩笑地道。
「世間事哪有十全十美的呢?我樣貌俊俏、儀態(tài)風流、醫(yī)術(shù)又高強,總是要有點缺陷,才不會遭到老天嫉妒吧!」吉祥壬目光看著前方,面帶微笑,一語雙關(guān)地說道。
紀薇爾聽得心都擰了,只能低頭緊掐著手指。
「小狗子的娘,帶她去沐浴吧!她累了一天,已經(jīng)快睡著了。」吉祥壬道,讓小狗子幫他斟滿了酒,同時對著場內(nèi)正在表演的爬竿雜技大聲叫好。
「小嫂子,這邊請。」小狗子的娘熱絡(luò)地拉著紀薇爾的手就要往前走。
「我先去休息了!辜o薇爾輕聲對吉祥壬說道。
吉祥壬沒有接話,只點了下頭。
紀薇爾胸口一痛,很快地轉(zhuǎn)身走出了村民的聚會場所。
「小嫂子,妳不知道我們今兒見到妳有多歡喜!剐」纷拥哪锔谒磉叄_心地直嚷!讣蠓蚴裁炊己茫裁炊疾蝗,就是少了個娘子陪他。現(xiàn)在有了妳陪他四處行走,他一定很開心!
「他經(jīng)常到你們村子嗎?」紀薇爾擠出一個笑容,隨口問。
「一年總會來個一、二次吧!」
「他救過很多村民嗎?我看你們對他的態(tài)度都好恭敬!谷司壓玫竭@種地步,實在也夠夸張了。
「吉大夫是我們村里的大恩人。前幾年,全村染上了一種發(fā)高燒、腦子會生病的兇惡瘧疾,沒有大夫敢來我們村內(nèi)救治。那時,吉大夫帶著他徒弟在這里待了二個月,不但把全村人的命全救了回來,而且還教導我們種植治療這種瘧疾的青蒿藥,讓我們村里的生活也因此大大地好轉(zhuǎn)。」小狗子的娘一邊擦淚,一邊笑著說道:「我們還曾經(jīng)想過村里的這一輩全改姓;已以表感恩之意。」
「他一定嚇死了,對下對?」紀薇爾哽咽地笑著猜測。
她就知道吉祥壬是全天下最棒的大夫!
「小嫂子和大夫果然夫妻連心。吉大夫當時嚇得拔腿就跑,他還說如果我們改姓『吉』,那他就改姓『王』。」
紀薇爾哈哈大笑,拿著布巾擦去總拭下干的淚水,隨著小狗子的娘走到一道竹籬笆邊。
「小嫂子,這里便是溫泉池了。池子不深,坐下去正好是脖子高度。皂莢、布巾都已擺在里頭了。村里人知道今晚浴池是要留給吉大夫和小嫂子用的,沒人會過來打擾的!
「謝謝你們!辜o薇爾鞠了個躬,對久違的泡湯浴,心中充滿無限感動。
小狗子的娘見她行了個大禮,也跟著行了個大禮。
紀薇爾面對此一回禮,她不知所措,只好再回鞠一個九十度大躬。
此時,正慢吞吞從廣場那邊走來的吉祥壬,看到的正是這二個女人互相鞠躬的畫面。
「現(xiàn)在是怎么了?這里在流行鞠躬病嗎?」吉祥壬好奇地湊了過來,也跟著胡亂鞠了好幾個大躬。
紀薇爾和小狗子的娘都笑了起來。
紀薇爾抬頭看向吉祥壬,但失望地發(fā)現(xiàn)他仍然還是不看她。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小嫂子沐浴時,若還是不放心,就請吉大夫幫忙看著周圍情況。吉大夫武功高強,就連一只蚊子想偷看,也找不到縫隙的。」小狗子的娘笑著一揮手,便離開了。
紀薇爾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吉祥壬,而吉祥壬則是一語不發(fā)地找了個離溫泉籬笆最近的大石頭徑自坐下,仍舊連瞧也沒瞧她一眼。
「你怎么這么快就離開聚會了?村民們會很失望的。」她低聲問道。
「村民要我別冷落了妳,硬是逼我跟妳一起過來!顾粗L靴,聲調(diào)漠然地回答。
事實上,吉祥壬心里很清楚,他離開聚會的主要原因,是擔心她會不會又出了什么狀況。畢竟,她來自一個太便利的時空,一丁點狀況都足以讓她大驚小怪。
紀薇爾瞧不出他的心思,凝望著他冰雪般的側(cè)臉,難掩心慌。在找到紀法子之前,他們之間都要一直維持這種「相敬如冰」的相處方式嗎?
「你救了他們?nèi)宓拿,很了不起!辜o薇爾努力地找話題。
這回,吉祥壬皺了下眉,抬頭冷冷瞄她一眼。
他豈會不知她想和他熱絡(luò)的心情,可他生平最恨偽裝,現(xiàn)在自然也沒法子擺出天下太平的模樣來和她虛與委蛇。
「沒啥了不起。橫豎我那個月恰巧沒事做,天氣又熱得我懶得到處亂走,加上這里的土質(zhì)可以種植青蒿,所以才待下來!辜槿纱鹜旰,便不耐煩地催促著她:「妳還愣在這里做什么?不是一直想洗澡嗎?難道還要我陪浴不成?」
紀薇爾看了他一眼,默不吭聲地推開竹門,走進去,關(guān)上了竹門。
一池乳白色的露天溫泉被圍在方形的竹籬間,氤氳熱氣朝著她的臉直撲而來。她望著那一大池乳白溫泉,以為自己應(yīng)該會興奮雀躍的,可是她沒有。
她回頭看著攏上的竹門,悶悶不樂咬著唇坐在池邊。她卸去了鞋,用腳尖輕觸著熱水,微燙的泉水讓她縮了下腳。
她飛快地卸下衣裳,滑入溫泉之間。溫暖又微灼人的溫度,讓她全身筋骨全都放松了。
「你可以在外頭陪我聊天嗎?」她問他。
「妳在里頭泡湯逍遙自在,我就得在外頭的冰天雪地里罰站嗎?不象話!」從竹籬門方向傳來的聲音,沒拒絕也沒同意。
「你理我,好不好?」紀薇爾小聲地說道,拭去額上的薄汗。
「我理妳對我有什么益處?當初是把妳當成我的娘子,所以才那么盡心為妳做牛做馬的!」他的聲音高揚了起來,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怒氣。
「我不敢要求你繼續(xù)對我那么好,可是,我們……不能只做朋友嗎?」她的手在水底下緊握成拳。
「朋友之間不會有親吻,不會有肌膚之親。男女間之情愫既起,要不就是白頭偕老,要不就是徹底斷絕情義!概笥选惯@種不清不白的關(guān)系,我招惹不來!
紀薇爾咬著唇,聽出了他聲音中的怒意與不安。她把身子更往溫泉里俯低了些,讓泉水的熱煙迷蒙她的視線。
一個自私的念頭忽而閃過紀薇爾的腦海,她猛烈地搖頭想甩去那個惡念。
她怎么可以做出那么自私的事呢?可她真的沒法子忍受他不理她!況且,誰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找到紀法子。也許是一個月,也許可能是一年、五年啊!
給她一點時間跟吉祥壬好好相處吧!
紀薇爾握緊拳頭,不再給自己任何思考的機會。
「有蛇!有蛇!」紀薇爾突然驚呼出聲。
「蛇在哪里?」吉祥壬一腳踩著竹籬笆,凌空躍身直奔向溫泉池邊。
她……她沒穿衣服!吉祥壬瞪著她粉藕色的細滑玉肩及半露于水面的凝脂酥胸,在原地失神怔了半晌。
「蛇在水里!」紀薇爾酡紅著臉頰,低呼一聲。
吉祥壬大跨步走到溫泉里,才彎身要尋找蛇的蹤影,她玉潔的大腿卻率先進入他的視線里。
「蛇在哪里?」他瞇眸看著她若隱若現(xiàn)的身材,嗄啞地問。
溫泉池里根本沒有蛇。她的神態(tài)太鎮(zhèn)定了。
「蛇在這里!辜o薇爾咬住唇,不顧一切地往前抱住了他,雙手雙腿像蛇一樣緊緊纏住了他。
她覺得自己邪惡、自私到讓人發(fā)指的地步,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喜歡他啊!
吉祥壬板起臉,可卻無法不去注視她光滑的肩,細嫩的頸以及……那在乳白水面上若隱若現(xiàn)的粉色蓓蕾。
「妳搞什么鬼!」他血脈債張地大吼一聲,拉開了她的手,卻沒有撥開她修長的玉腿。
「你要我嗎?」她的手下放棄地又摟住他的頸子,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不松手。
「我要不起妳!」吉祥壬感覺到他全身的血液都沖向他的男性,他緊握拳頭置于身側(cè),不碰她就是不碰她!
紀薇爾的指尖輕點上他的唇,溫熱軟唇抵在他的頰邊低語:「那么……如果我不回去了呢?」
「妳不回去了?妳當真不回去了?!」吉祥壬頭一抬,捧著她的臉,眼睛乍然進出無數(shù)星光。
他的眼睛睜得奇大,臉湊到她的面前,激動到連呼吸都紊亂了。「妳為什么又不回去了?」吉祥壬的聲音在顫抖,捧著她臉龐的雙手也在顫抖,可他的眼睛在笑,含著淚光地對著她笑。
紀薇爾整個心像被腌人酸醋,酸得她眉眼全擰了起來。
「傻子……」她低喃,與他的額頭輕觸,比他更早一步流下眼淚來。
「妳才是傻子!」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瘋狂地吻著她,不敢置信地猛啄她的唇!笂呎娴牟换厝チ藛?真的嗎?」
紀薇爾淚眼汪汪地瞅著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也沒讓他看出她的真實心情。
「真的不回去嗎?」他吻去她的淚水,將她身子愈抱愈緊。
紀薇爾不敢回答,只能伸手勾住他的頸子,比他更熱烈地投入親吻中。
吉祥壬抱著她顫抖的身軀,在唇間的吮吻里嘗到她咸咸的淚水味道。他為她所做的犧牲感動到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他再也不可能找到一個比她更讓他心疼的女人了。
熾熱擁吻間,愛火益愈濃烈。他的雙唇與雙手分別滑下了她的身軀,緩緩撫過她溫軟嬌柔的身子,品嘗著她每一寸肌膚,膜拜著她軟腴的身軀,在她身上試探著能讓她逸出嬌吟的撫觸力道,讓她在他的身下忘卻所有一切,只能弓起身要求更多的他……
吉祥壬很樂意讓她如愿。
因為--他,正是他想給予她的一切。
就在紀薇爾于他的指尖下頻頻顫抖,達到第一波高/潮時,他握緊了她的臀,在她似痛苦又似歡快的叫聲里,結(jié)合了彼此……
此時此刻,在吉祥壬的心里,紀薇爾已是他真正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