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關上門,雒予歆仍舊搞不懂,為何要讓岳遠進到屬于她的私人空間。
“立菜是立威的妹妹!笨粗T被推上,他忽然說。
“?”她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診所時的那個護士!弊呦蛏嘲l,他將西裝脫下,隨意一拋。
雖只有略略一瞥,但他已看清楚雒予歆離開診所時,表情里的不悅。
她雖說過討厭護士,但不打針就轉身走人,絕非只是單純的討厭那般簡單!
“你跟我解釋這個干嘛?”心頭有抹極怪異的感覺。原來那個讓他笑得溫柔的白衣天使,是醫生的妹妹。
看著被他隨意拋在沙發上的西裝,好像他把這當成自己的家里一樣,雒予歆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她快步走向沙發,將西裝由上頭撈了起來。
“雖然時間還不是很晚,但我想你不適合久留。”微微挑起一眉,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看著她手里的西裝,再看看她臉上的表情。
“就如你說的一樣,時間還不晚,所以我不急著走!彪m然不常要賴,但不表示他要起賴來的功夫,不會是一流。
“你……”予歆想發脾氣,但知道無濟于事。
“能給我杯茶嗎?”他很快回聲,干澀的雙唇讓他不禁回想起方才的吻,她甜如蜜糖的唇瓣。
“茶沒有,要自來水倒是可以給你一杯!彼谋砬殡m鎮定,心里卻有掩蓋不了的懊惱。
一回想起方才的吻,還有過度放浪形骸的舉動,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中了蠱了,否則怎會……
“自來水?”邊解開頸子上的領帶,岳遠轉過頭來看著她。他的表情似在說:你還真忍心,居然只肯給我自來水?
“要不要?”她沒受到他的影響,暗自在心里發誓,絕對不給他好臉色。
“雖然臺北的水質不算太壞,但給沒煮沸的自來水,你不怕擔上謀殺親夫的罪名嗎?”他說得煞有其事,仿佛兩人真是夫妻。
“停!”雒予歆揚起一手來,阻止他接著往下說!霸老壬绻覜]記錯的話,我們之間好像什么關系都沒有,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別再以我的先生自稱!
什么親夫?她恨恨地瞪著他。
“我們沒關系?”眼前的俊臉流露出故作的錯愕!澳憔尤粫f我們毫無關系?!”那語調中有了濃濃的質問味。
“本來就沒有!”她大聲的反駁,瞧他那是什么表情?
“那方才樓梯間的吻算什么?”他忽然問。
“那、那……只是……”她一時語塞,竟找不出任何話來回應。
“如果不是你的室友突然出現,我想,搞不好我們會……”他語帶暖昧說著。
“岳遠!”雒予歆突然高喊一聲,阻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澳隳懿荒芫拖衿匠=o人的形象一樣,別在我面前凈說些低級的話?”
如果可以,她真想揍他兩拳。
“低級?”勾著唇角,他又是輕輕一笑!拔铱床怀觯夷膬旱图壛?”
盯著他的眼神,看著他恣意的笑,予歆抬起手,忿忿地抹著自己柔嫩得嘴。
“不低級就不該在樓梯間吻我!”她抹得很用力,仿佛想將沾在上頭的氣味一并抹去。
看著她的動作,岳遠的心里忽然竄起了濃濃的不悅。
“那請你告訴我,情侶在哪里接吻,才不算惡心?”
他發誓,她若再抹下去,一會兒她得到的,就不再只是適可而止的吻。
“誰跟你是情侶?”果然,雒予歆澄清的極快。
“你在鬧別扭!彼麉s將她的舉動解釋為鬧情緒。
“誰在鬧別扭?!”他、他簡直是不可理喻!
“從我第一次送你花開始,就表明了我在追求你!彼敛浑[瞞。
“我說過,我拒絕。”她單手叉腰,柔亮的眼瞳因怒氣而更顯炙亮。
“由不得你!”他當然不接受她的拒絕。
“你……”她的手指指向他,因氣憤而不住抖著。“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喜歡你!笨粗厣晁膼垡。
“我討厭你!”她想都不想地回嘴。
“你說謊!比绻媸怯憛,那她喜歡的又是什么?他可不認為她會是個隨意跟人親吻的女人。
“你只是沒有勇氣面對你自己的真心罷了!彼c明。
“面對我的真心?”她哼了一聲,恨極了他似能透析她心思的眼!皠e說得好像你什么都能看透,你不是我。別妄下斷言!
“是呀,我確實不是你。”他的雙眼緊緊盯著她,嘴角微勾起一抹輕笑!暗辽傥矣掠诿鎸ψ约骸⒚鎸ξ易约旱那楦。”
她的心思似在剎那間被人給說中,心讓人給透視了。
而他的話是在嘲笑她不敢面對情感,諷刺她懦弱嗎?從小到大,他可是除了那群護士之外,另一個嘲諷她的人。
雒予歆蔥白的指霎時掄起,緊握成拳。
“我這兒不歡迎你,你請便!”她直接以行動表示.飛快地走向門邊,刷地拉開門。
“我還不想走!眹@了口氣,他雙手抱胸地看著她。
“滾!”她似乎真的被他給惹惱,連多說句話都懶。
看著她盛怒的臉,他終于向門邊移動。
“你真的那么在乎我的身份背景嗎?”走到她身旁,他停下了腳步。
她咬著唇,不說話。
“如果我不是軍火商,我們之間會發展的順利些嗎?”他再度問。
她將頭給撇開,干脆不看他。
“予歆!彼幌矚g她的態度,忽然伸手端起了她的臉,與她對視!澳阒牢也辉鴮θ魏我粋女人這么認真過!薄
她索性問起了眼,不肯看他。
“雒予歆!彼坏貌粦岩,自己何時練就了一身好脾氣。
她充耳不聞,緊閉著眼。
看著她的臉,看著這張首度會讓他想印人心坎里的臉,岳遠不得不承認他覺得挫敗,過往他要的女人,勾勾手指,她們哪個不是主動爬上他的床。
他的視線就這么直直地落在她的臉上,兩人僵持了很久,最后岳遠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氣,然后她感覺到他的移動,越過了她,走向門。
他終于放棄,要走了嗎?一抹悵然油然而生,她心里好矛盾。
“砰——”門扉離開了她的手,傳來被人用力甩上的響聲。
咚——她的心忽然墜落,不明所以地,墜人了很深很深的黑暗之中。
雖不愿意承認,但罪魁禍首是他,他的赫然離去。
須臾,雒予歆深深地吁出了口氣,然后緩緩地張開眼來,視線先往客廳掃了一圈,然后以極緩地速度拉向門邊。
“嚇——”看著門邊站著的人,她驚愕地說不出話來。
他、他不是走了嗎?怎會……
“小騙子!痹肋h雙手抱胸,早將她方才的表情全攬入了心里。
他走向她!拔覀兊男脑缫驯舜嘶!彼邏训纳碥|貼近她。
雒予歆慌得往后退開一大步。“我警告你別過來,否則我不客氣了!”她掄起雙拳,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因為心思讓人給徹底窺見,她有無限的懊惱和驚慌。
“如果你喜歡玩暴力,我也不在乎!”依舊是!睆埶菩Ψ切Φ哪,他心情愉悅地連眉宇都微微上揚。
“不要臉!”瞧他又說出若有隱喻的話!
掄著的拳頭往前一揮,她真的采取了攻擊,或許是因為她知道他一定能躲過,也或許是因為自己所表現出的失落而感到無措。
總之,兩人開始了一連串的近身搏擊,雒予歆的側踢讓岳遠給輕易化解,她的右勾拳被他的一手給輕易撂開,最后的一記過肩摔,她根本扭不動他。
見機不可失,他突然反手擒住她的衣襟,微側身反將她給摔了出去,身子輕盈的讓她心一慌,等待著是落地時身上會傳來的疼痛。
但,沒有!并沒有預期的疼痛。
因為他成了她的人肉墊,而幾乎也是同時,他一翻身就將她給壓在身下。
“我想,我真的愛上你了!”如宣示般,他再次吻上了她。
一切似乎進展的太快了,當兩人的唇再度地貼合在一起,如燎原般的火熱迅速被煽燃,吻著,吻著.兩人就進了房間。
躺在床鋪上,岳遠一遍遍吻著她的額頭、眉、眼……最后又回到她微腫的雙唇上。
“我們……我們太快了!彼臍庀⒉环,大口大口的喘息。
她該拒絕他的,她一向是有所堅持的人,何況幾分鐘前他們才惡言相向,還互動拳腳。
“怎會快呢?你明知道這不是問題!彼奈窃俣壤酉拢贿^這次是往她纖柔的頸線進攻。
他樂于制造關系——制造兩人間暖昧的關系。
“岳遠,不是這樣的,我們才認識幾天!彼欢旱眯α耍蛩毸榍姨舳旱奈。
“時間不是問題!彼谒念i窩烙下一個很深的吻痕。
“喔!”予歆痛得叫出聲。
她的雙手推著他悍重的身軀,心跳疾速狂飆!安灰傥俏伊,痛死人了。”
“不吻這兒,那吻這兒好了!彼囊恢淮笳瀑康卣稚纤厍,低頭烙下親吻。
“喂。”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別得寸進尺喔!”
她瀲滟的瞳眸泛著水光,看來格外迷人。
“這就是我的本性!
“喂。”予歆驚喊一聲,感覺一道電流經由他吮吻處刷地竄入體內,很快地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輕輕地顫抖著,他看在眼里。
“為我綻放吧,我最愛的女神。”他的動作極快,兩人的衣衫一件件的被拋下了床……
雒予歆一臉窘態地趴在床上,她將被單高高地拉蓋過頭,將自己緊緊地裹住。
天。∷娴母隽?她是不是哪根神經秀逗了?
睨了眼自己一身的赤裸,她懊惱地幾乎大喊出聲。
“談談你為什么討厭護士?”不知是為了尋找話題,還是忍不住想問出心里的疑惑,他問道。
他修長的手繞過她,扯掉她攏高的被單,很自然地將她擁在覺彎里。
“討厭就是討厭,有什么好談的?”予歆極不習慣他的親密,她伸出手推了推他,試圖掙脫他的擁抱。
“就像不愿面對自己的情感一樣,你也逃避這個話題?”他的手驟然使力將她摟得更緊,一翻身即又壓于她的身上。
“我沒有逃避。”這姿勢很暖昧,惹得她頰上又飄起了兩朵紅彩。
他看著她,一手輕輕撫觸著她纖柔的顎線。
“你有逃避,就如我對你的追求一樣。”他的眼神很溫柔、很迷人,沒了慣有的邪氣,輕易就讓人松懈心房。
予歆有幾秒鐘的迷失,為他那對黑瞳所吸引。
“就算、就算有吧!”不能否認地,他仿佛擅于透視她的心思。
“為什么?”他喜于她的坦言。兩個人未來有幾十年的時間相處,他不希望彼此有秘密。
他還真是打破沙鍋問到底呢!“能不能請你先移開身軀?”她沒好氣地指著他結實的身軀。
雖說她的心理建設很強,但,他這樣壓著她,她腦袋都快不能思考了,那還要她說什么呢?
挪了挪偉岸的身子,他側躺著,不過修長的腿卻執意與她糾纏。
“現在可以說了吧?”他的雙眼緊盯著她亮麗的臉。
“喂,先把你的手放下!”她忽地抬起手,拍掉他在她手臂上游移的毛手。
他的手雖被拍掉,但卻轉而進攻她光裸的背!拔以诘戎,別岔開話題!
她怎能忍心剝奪他的享受,她細嫩的肌膚在他掌下所帶給他強烈震撼的享受?
“你!”她又氣得說不出話來,索性噘起嘴。
“快說吧!”
他的俊臉與她貼得很近,屬于他的男性氣息充斥于她的鼻問。
知道拗不過他,知道他霸道到不行的個性,她索性說出實情——
“我媽咪是個美人!碧焱怙w來一筆,她看似完全不搭軋的說著。
岳遠沒打斷她,沖著她淡淡地笑,看似催促著她往下說。
“你知道我小時候居住在純樸的鄉村?”她實在該懷疑自己,為何得向他坦白。
岳遠又點點頭!班!
“我們那個村莊的人都很怕我媽咪!彼粗,不意外他會挑起眉來。
他的雙眼在問為什么。一個美人有何好怕的呢?
“我媽咪的口才很好!彼褶D地說。
“多好?”他不禁開始懷疑,一個口才很好的美人會很可怕嗎?
“她很會殺價。”終于說到了重點,她的神情似在回想著過往。
“連上醫院都殺嗎?”岳遠幾乎是強忍著才沒狂笑出聲。
她猛然回神,吃驚地對著他點頭!澳阍趺粗?”
“沒殺成,對吧?”天啊,真有人連上醫院都殺價?
予歆又點了兩下頭,然后臉上閃現一抹黯然。
“所以害你被里頭的護士嘲笑?”他猜,是有這個可能吧?
“如果哪天你不制造軍火了,我想你可以去當靈媒或是心理醫生!本鼓軐⑺男乃济靡磺宥。
岳遠朗聲一笑,突兀低下頭來,在她唇上輕輕一啄。
“如果我不再當軍火商的話,會是個不錯的古董商。”他再度將她攬人懷中,緊緊地抱著。
他的體溫再度震撼了她,兩人的身體是如此的貼近,他修長結實的腿甚至纏著她的。
“不過話說回來,并不是所有的醫生或護士都討人厭喔!”他意有所指。
修長的指頭在她唇瓣上撫觸著,試圖點燃另一波的熱情。
“你是指今天私人診所里的醫生和護士吧?”
她突地張口,作勢要咬他的手指,他只得將手指收回。
“立威是我在美國認識的朋友,而立菜則是他的妹妹!彼俅巫隽私榻B。
“你是因為他們才到臺灣來的吧?”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推測,只能說是第六感吧!
岳遠不否認的點頭!拔倚菁,突然想起他,所以就來了!彼f得瀟灑卻也含糊。
他?指的是女性的她,還是男性的他呢?
雒予歆無端又想起了岳遠在診所時的笑容,于是她沉默了。
看她陷入深思,他伸手將她攬緊,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今夜你會收留我嗎?”能將心愛女人摟在懷中一同人眠,他當然不想走。
似乎沒聽清楚他說些什么,予歆反射性地點頭,心思全落在腦中回蕩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