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線型的黑色跑車咻地一聲宛如若火箭一般急速沖射出去,流暢地穿梭在車陣之間,刺耳的急促煞車聲不絕于耳,教寒雅煙不由得繃緊了神經(jīng)。
寒雅煙望著宋南真平靜無波的側(cè)臉,心頭的恐懼讓她原本發(fā)白的臉色益顯蒼白,“他們來了嗎?”
是那些已經(jīng)被她遺忘,企圖殺死她的集團(tuán)吧!
寒雅煙神情中的驚恐無措,教宋南真感到憐惜與一絲惱火。他盯著她,挑起的劍眉隱隱透露出他的情緒,“你不相信我?你認(rèn)為我保護(hù)不了你?”
她張嘴想辯駁,卻被突然閃至車旁的紅色房車嚇得說不出半個字!他們來了!
“你說啊,你不相信我有保護(hù)你的能力嗎?”
“你、你!”寒雅煙氣得快發(fā)昏了!“壞人都追到我們旁邊的車道了,你還只想著跟我討論這個不入流的問題!”
宋南真瞪了寒雅煙一眼,將注意力轉(zhuǎn)回眼前的威脅上,嘴里卻依舊嘀咕著:“居然說這問題不入流?你到底知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這可是關(guān)系到他能力的認(rèn)可問題!
“別再說了!看前面!”寒雅煙緊張得幾乎想抓頭發(fā)尖叫!然后,她真的尖叫了,當(dāng)紅色房車急轉(zhuǎn)向左沖撞,黑色跑車當(dāng)場左右晃動了起來、而輪胎發(fā)出刺耳的煞車聲!
“該死的!”宋南真真的惱火了!“這是我最喜歡的跑車!”他原本緊抿的嘴角開始詭異地松緩上揚,操控方向盤的細(xì)長手指流暢地運轉(zhuǎn),宛若音樂家在琴鍵上悠揚滑順的彈奏著。
寒雅煙看得癡了!澳銓W(xué)過鋼琴?”
“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好美……”她著迷地望著他。
“是嗎?”南真笑咧了嘴,一派溫和?墒,他的行徑可就沒那么溫馴了。
宋南真兼具了塞車手的架式與高超的技巧,所以在他掌控中的流線型跑車就像條狡猾的蛇,靈巧地交避著紅色房車的刻意沖撞,一前一后地在公路上展開追逐戰(zhàn)!
房車的逼迫越來越過分,大有想將他們逼撞山壁的趨勢。宋南真潛伏的冒險因子逐漸竄出頭,黑色跑車一會兒飛快如閃電疾逝,將紅色房車拋其后;一會兒又刻意放慢速度,等待著他們的追近……看起來,有種老鼠逗弄貓咪的感覺。
“南、南真……我……”寒雅煙緊捂著胸口喘息。
“你怎么了?”看她那樣子……宋南真的俊臉頓時垮下。
“暈車……我想吐!”
“不可以!”宋南真不計形象的叫喊。天!這是他最喜歡的跑車!
車?yán)锏臍夥詹黄届o,車外的追擊更是驚險。在宋南真尖叫疏忽的空檔,紅色房車已經(jīng)逼近;此時,車窗探出一個壯碩的蒙面男子,將一柄長管獵槍架放在車窗上。
“你老母的!看老子宰了你!”邪笑頓時伴隨著槍聲響起。
宋南真露出不屑的一笑。罷了,游戲玩夠了,他要的訊息也得到了!
他腳底油門一踩,性能優(yōu)越的黑色跑車立刻像陣疾風(fēng)呼嘯而去!
后方連續(xù)響起幾聲槍響,寒雅煙睜瞪著她的美眸,看著子彈向她射來,恐懼的閉上眼,腦海瞬間閃過自己即將死亡的畫面……
可是,沒事!驚嚇之余,她猛轉(zhuǎn)回頭:“這車子有防彈玻璃?!”
宋南真瞥了她一眼,不發(fā)一語。紅色房車已被拋甩在后,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
“你怎么不早說?害我擔(dān)心的要命!”寒雅煙嘟著嘴咕噥著,一臉郁悶。“看不出來這跑車性能滿優(yōu)越的嘛!”
怒氣迅速在宋南真的眉宇緊聚集,再望了眼車內(nèi)的狼藉,他忍不住怒吼出聲:“你也知道它性能優(yōu)越?!它是我最喜愛的車子,瞧你把它糟蹋成這樣!你以后不準(zhǔn)吃飯了!”
車體被撞凹了,車內(nèi)還被吐得滿是穢物。宋南真此刻什么事也不想做,他只想噴火!
坐在辦公桌前,宋南真尚未自盛怒的狀態(tài)中跳脫,一陣電話鈴聲乍然響起,更將他的怒火推到最高點。
“聽說你被一輛不入流的小毛車追趕?”電話里傳來段曉晨開心的呵呵大笑。
“你怎么知道?”宋南真語氣真是冷淡無比。沒辦法,他還沒從愛車被極度“污蔑”的憤怒中脫離出來。
“公路警察呀,兄弟!”段曉晨戲謔的聲音讓宋南真的怒火更烈,“對了,下午我會派專人送違規(guī)的紅單給你。違規(guī)超車、超速、蛇行,外加撞毀護(hù)欄、毀壞公物……嘖,兄弟,你這回還真風(fēng)光!”
“我沒有撞斷護(hù)欄!彼文险娴哪樕絹碓缴。
“哦,那是對方那輛小毛車撞壞的。”話筒傳來段曉晨優(yōu)閑的回答。
“可是你們卻算到我頭上?”宋南真的頭頂仿佛慢慢地冒出煙來,他的氣憤已攀到最高點,幾乎失控地把話筒給擰斷!
“沒辦法呀,被紅毛車逃掉了嘛!對了,有什么發(fā)現(xiàn)啊?老實招了吧!”
宋南真呼出一口氣,緩緩情緒,“這批人針對雅煙來的!
“哦?聯(lián)合國那邊的人?”
“不。那個罵我‘你老母的’,你們說,這會是聯(lián)合國的哪一部門?”
段曉晨在話筒地另一頭哈哈大笑:“真是他媽的超級沒水準(zhǔn)!我都比不上了!連這種下三濫的字眼他也說得出來。南真,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下車抓住他,把這些話塞回他的屁眼里。哈哈哈……”
宋南真翻了翻白眼,等段曉晨的笑聲停歇,“去查查柯帝東的秘書,應(yīng)該有線索!
“這位兄弟,柯總裁有很多秘書!
“貼身的機(jī)要秘書。今天我們在談?wù)摪盖榈臅r候她曾送咖啡進(jìn)來,當(dāng)雅煙說到她的‘預(yù)見’時,那秘書神色怪怪的,甚至還打翻了杯子!
“所以你認(rèn)識她有問題?”
“嗯。還有……”宋南真突然猶豫。
“還有什么?說!”段曉晨不耐煩了。
“雅煙認(rèn)為參與的歹徒有七個人,她……”
“不對,我們查出的是六個人!”段曉晨立刻駁斥,警方的偵測結(jié)果不容質(zhì)疑!
“雅煙說有六個男性成員,始終未出面的主謀者是一個女性!
“……而你相信她?”話筒里傳來段曉晨的驚呼。
簡短的靜默在電話兩端蔓延著。宋南真沒有再開口,段曉晨也靜靜地等待著。半晌后,“我知道了,警方的偵查方向會稍作改變,柯總裁那兒我也會派人去調(diào)查!”
掛上電話,辦公室里再度陷入寂靜。宋南真率性地仰躺在沙發(fā)里,重重的嘆氣!
真不該帶寒雅煙出門!原本寄望這一次的外出能讓她快樂些,誰知竟為她帶來另一個危機(jī)。深深的悔恨在宋南真的心中蔓延,他恨恨地擂起拳頭敲響整個桌面。
緩緩攤開手掌,宋南真驚覺自己竟有些顫抖……這算什么?他在害怕嗎?因為擔(dān)心她嗎?這是怎么回事?
愛,這個字眼突然顯現(xiàn)在宋南真的腦海中,當(dāng)場讓他震驚得無法言語!
不,不可能!他不愛她,他怎么可能會愛上寒雅煙?!
那為什么想呵護(hù)她、想跟她上床?應(yīng)該是因為欲。宋南真自問自答著。
是的,因為單純的肉欲;他對寒雅煙只有肉欲,沒有愛!事實就是這樣!
終于找出一套說詞說服自己,宋南真緊繃的心緒才稍稍松緩。他試著想將寒雅煙逐出自己的腦海之外,思緒卻不由得再度飄向她……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有沒有被方才的襲擊嚇壞了?
突然有一股沖動想去看看她、想確定她真的沒事,想告訴自己她真的安然無恙。
不知不覺地,宋南真緩緩站起身,走向寒雅煙的房間。
“雅煙小姐,聽說你剛剛又遭到狙擊了?”小琪神色緊張的跟在已梳洗干凈的寒雅煙之后踏進(jìn)房。
“嗯……你的消息還真快。 彪[隱發(fā)作的頭痛與翻絞的腸胃,讓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而憔悴。
小琪貼心地送上一杯熱茶,“多少喝一點兒,你會覺得舒服些。這是我媽媽教我的秘方,很有效哦!”
寒雅煙看著她嬌俏稚嫩的笑顏,唇角也不自覺地?fù)P起,“你跟你媽媽的感情很好?”
小琪沒回答這問題,她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傷感,連忙轉(zhuǎn)過身去避開寒雅煙的視線!八懒。”
“對不起……”寒雅煙后悔得直說抱歉。
這時,門板響起叩、叩兩聲,宋南真一派優(yōu)閑的環(huán)胸倚在門邊!霸诹氖裁矗俊彼犻L的身形緩緩走向雅煙。
在乍然看見她的那一刻,宋南真高懸的心終于緩緩落地……好,那他也該跟她算算方才“吐得他一車”的那筆帳了!
“宋先生!毙$鞴Ь吹仡h首致意。
南真露出笑容顯示他的友善,“對這里的環(huán)境還習(xí)慣嗎?適應(yīng)嗎?”
“很好,謝謝您!那么……我出去了,您有事再叫我!毙$鬏p輕闔上房門,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門板后。
寒雅煙始終低著頭不敢看宋南真。她知道他一定氣死了!毀了他高級跑車不說,連車體的沖撞她也脫不了干系……可是她也很嘔啊!
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不顧形象地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大吐特吐……哦,她不要活了,當(dāng)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宋南真定定地站立在寒雅煙面前,居高臨下的睇睨著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始終沉默著;最后,宋南真沉不住氣率先開了口。說話的當(dāng)口,他還伸出食指抬高雅煙的下顎:“做錯事了還不道歉?”
“呃?”裝傻行不行?她暗自猜想。
“我等著呢!”宋南真嘴角有意無意的調(diào)侃邪笑,讓寒雅煙又羞又怒。
好嘛,她的確是欠他一個抱歉……“對不起啦!”她想拂開宋南真手,但他不肯松手。
“還有呢?”
“什么?”寒雅煙眼神中滿是疑惑。
“你以為一句道歉就能了事?我的沮喪呢?關(guān)于這一方面,你打算怎么彌補(bǔ)?”宋南真用食指扣住寒雅煙的下巴,拇指輕柔地在她嫣紅的唇瓣上來回?fù)嵊|著。
這舉動讓寒雅煙的心跳加速,再想到他語氣中的含意……寒雅煙蒼白的臉龐霎時紅云立現(xiàn)。她羞怯的將雙手一撐往后退,將纖細(xì)的身軀整個退進(jìn)床鋪里。
宋南真滿意地笑出聲,劍眉微挑、嘴邊掛著一抹邪笑,“不錯,學(xué)得倒挺快。拿誘惑當(dāng)彌補(bǔ)的開場白,算你還有些資質(zhì)!”調(diào)侃的話語這才鏗鏘落地,他壯碩的身形立刻前傾,準(zhǔn)備地覆壓在寒雅煙身上。
“你、你想干嘛?別亂來,我、我可是聯(lián)合國的精英,身份高貴、儀態(tài)大方……”
這套老生常談還沒完整搬上陣,寒雅煙喋喋不休的唇瓣已經(jīng)被獵鷹般的宋南真緊緊攫住,以他剛毅有型的唇形封住她的口!
沉醉在濕熱的長吻里,寒雅煙閉上眼馴服地承受宋南真狂野不羈的舌尖百般戲弄的挑逗引誘,強(qiáng)烈的歡愉讓她不由得陣陣哆嗦……他、他用的他的唇舌在對她做愛!
“好熱……南真……”寒雅煙在他精壯的胸膛下磨蹭著,輕喘吟哦自她唇邊逸出。銷魂蝕骨的呻吟宛如最頂級的催情春藥,宋南真侵襲的速度迅速加快,濕熱的唇舌轉(zhuǎn)向舔舐她細(xì)白雪嫩的頸項上。
她微微仰起螓首,無形間更助長他的攻勢。他的蒲扇大掌熟練地一一挑開衣扣,宋南真瞇起了雙眼眷戀地流連著。
“南真,你……”寒雅煙在他熱火般的凝視下嬌羞不已。
“別急,”宋南真喉間逸出輕笑,“讓我們慢慢來……你知道,要彌補(bǔ)我的損失與沮喪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他向上推開胸衣,伸指輕輕揉捻,瑰麗色的蕾在南真溫勢指尖的揉撫撩動下變得堅挺。忍不住眼前美景的誘惑,他低下頭,舌尖開始盡情地吸吮舔舐。
寒雅煙虛軟地仰躺在床鋪上,雙手環(huán)抱住宋南真埋在她胸前徘徊的頭顱,在她的十指撥弄下,他濃密的黑發(fā)變得凌亂,更顯出他的狂傲與不羈……她微微弓起身,她的唇在空中與他的交會,炙熱的兩人再度沉浸在狂浪的舌吻中!
羞怯已經(jīng)自寒雅煙的眼神中褪去,轉(zhuǎn)而替代的是滿滿洋溢的熾烈熱情。她深鎖的情欲已經(jīng)被挑起,她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徜徉其中、尋找欲望的出口。
當(dāng)宋南真濕熱的唇舌再次沉醉在她胸前的美景時,寒雅煙嬌喘著,急切地想褪下他的衣服。宋南真接手這項工作,用力扯開兩襟,衣扣被力道所彈開,裸露的精壯體魄教寒雅煙深深著迷……
她推著他躺下,翻身壓在他上頭,纖纖素手來回?fù)崤←溕男靥拧詫嵉募±、雄壯的體魄讓她幾乎看傻了眼,“南真,你好美……”
宋南真抿嘴輕笑,“你更美!彼衅鸷艧煹碾p峰,沉甸甸的柔軟觸感盈滿雙掌,他伸出拇指捻弄著。
一抹晶光閃過寒雅煙的眼底,她唇畔掛著笑意手執(zhí)起宋南真的手指,挑逗十足地含進(jìn)嘴里吸吮,靈活的舌尖開始纏繞……
[刪除N行]
南真煩躁地伸手耙刷垂落額際的頭發(fā),在不驚動寒雅煙的情況下,小心翼翼地起身,隨手抓過浴巾圈圍住腰際走向客廳。
為自己倒了杯濃烈的威士忌,宋南真一飲而盡,仿佛希望藉著酒液灌進(jìn)嘴里的動作,沖淡他心中迅速蔓延的愧疚與自責(zé)!
后悔嗎?算是吧!他不該就這么在她身上縱情。寒雅煙是不同的!她天真、她高貴,她……她是獨一無二的,該受到細(xì)心的呵護(hù)與憐愛!
而他,不過是她的保鏢。
這一場歡愛,雖然是他有過最好的經(jīng)驗,但卻傷害了她,也打破了他一直以來所引以為傲的原則——不能對“客戶”出手。
這原則向來是他對下屬最基本的要求,如今卻被他自己打破了!
站在虛掩的門后,身無寸縷的寒雅煙只圈圍著被單望向客廳。
客廳里的宋南真幾乎是不停手的飲著澄黃色的酒液。因為他毫無戒備,所以寒雅煙輕而易舉地看見他臉上顯露的悔恨。
微熏的宋南真、頹喪的雙肩,寒雅煙將一切看在眼底,淚水不自覺地緩緩落下。
為什么要讓她看見這一幕?多傷人的認(rèn)知……宋南真他竟感到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