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竟然會挺身為你擋子彈,真感人吶,也難怪你會把陸明達那家伙修理得那么凄慘了,這就叫沖冠一怒為紅顏吧!
迷迷糊糊的聽到說話聲,容曦兒從睡夢中蘇醒,入耳的男音令她覺得有點耳熟,還未睜開眼確認是誰,接下來便聽到熟悉的冷嗓說著--
「璋,你在胡說什么!」是秦珞。
「我在胡說嗎?是誰這幾天日夜的守在醫院,連公司都不去的?還奪命連環Call的非要我在最快的時間內,把從警方手里逃脫的陸明達找出來。」
安璋笑著繼續調侃,「我第一次看你出手那么狠,把陸明達打得全身都快散了。你對陸明達找殺手讓你受傷的事無動于衷,卻對陸明達傷了她的事反應這么激烈,你還想說你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嗎?」
等了須臾,沒再聽見有人出聲,但容曦兒感覺得到他們明明還待在房中,并未離去。半晌,她才再聽見秦珞再開口。
「當一個女人告訴你,你和她是不可能的,你會怎么做?」
沉吟了下,安璋說道:「如果我認定了那女人,那就只好化不可能為可能了。珞,我相信以你的個性,應該不會這樣就被擺平吧?」
又一陣沉默后,秦珞才開口,「你不是要還有約嗎?我送你出去!
容曦兒睜開眼,側過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沒多久就聽見腳步聲朝病房走來,她急忙的再闔上眼。
隨即,她便后悔不該繼續裝睡的,考慮著到底要不要睜開眼睛。
因為有只手在她臉上肆無忌憚的撫摸,從她的額頭、臉頰、眉毛、鼻子、嘴唇一直摸到下巴,那輕柔的撫觸,煽情得令她臉紅心跳。
還是……再忍一下好了,他應該不會摸太久的,啊,他、他……
「你在摸哪里呀?」她霍然睜眸,瞋瞪住那只移到她胸部的手。
冰巖般的臉孔閃過一絲笑意,「睡美人愿意醒來了?」
「你那樣子亂摸,我怎么可能還睡得著?」等等,他知道她早就醒過來了?
「護士說妳已經睡了一下午,睡太多晚上會睡不著。起床吧,我們要回家了!
「我可以出院了?」
「醫生說妳的恢復情況不錯,可以回家療養了,只要定時再回診就好。」
「好!顾麓玻宪,指示著他將車開到她租賃的住處。
「咦?你走錯了,不是這一條路,我剛才跟你說要左轉的呀!
「沒有錯,我們是回我家!
「為什么?」
「因為妳的傷還沒完全痊愈,先住到我家由我照顧妳!
「不需要啦,我能出院就代表我已經沒事了,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
「不要啰唆,」他不容她置疑的說:「妳是為我受的傷,我有義務照顧妳!顾斎徊粫敲摧p易就被她的拒絕擺平,他和她不可能嗎?他偏偏要讓他們變成絕對的可能。
停車等綠燈時,他突然開口,「容曦兒!
「嗯?」她側眸,愕然的瞪大眼,盯著覆住她唇瓣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又這么對她?那吻不似上次那般蜻蜓點水似的淺嘗,而是帶著一抹悍然的強勢。
「對我而言,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就算妳已經結婚了,我還是決定要定妳了。」秦珞宣告,冷眸漾過某種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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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入冬后的第一場雨。
連續下了三天,綿綿的雨絲下得讓人無端惹上愁緒,說是無端,其實是其來有自。
容曦兒被秦珞強行接回住所,每天都被他用美食喂得飽飽的,她懷疑再這樣下去,不用幾天,她的體重就會遽增好幾公斤,晉升小胖妹一族。
可是這樣的日子真的好幸福哦!被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眷寵著,心口很甜,也很……澀。
「欸,你今天不去公司嗎?」都已經吃完早餐了,她發現秦珞還沒有出去的意思。
他放下遮住臉的報紙,睞向她。「今天要帶妳回醫院復診!
報紙上的新聞沒有一則消息進入他的眼簾,因為他的眸光幾乎都在偷覦她。他忽然朝她伸出手。
「妳的頭發沾到稀飯了!顾p柔的拈起她發絲的飯粒,手看似不經意,卻是刻意的碰觸她的嫩頰,最后索性大方的撫摸她的臉,「妳今天氣色好很多了。」如此渴切的想親近一個女人,讓他的情緒變得有些焦慮。
那天她跟他回來后,言明只肯待到傷好就要走。他當然不會放任她就這樣離開,只是也不能拘禁著她不讓她定。
她不再說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只是對他的疏離卻做得更明顯,猶如此刻,她避開他的乎,客氣而有禮的淺笑。
「每天都吃得好,睡得飽,氣色當然好!顾峭鹑魩е娏鞯氖忠鹚念^一陣顫悸。拜托,不要用這種眼神看她,她會……心痛。「我想我今天復診完,應該就可以直接回去了!共荒茉俅聛砹,她怕會控制不了自己。
秦珞冷眸睨住她,「妳在說什么?妳的傷疤還沒有復原!
「已經結痂了,我的身體早就沒事了。」
「那得等醫生診斷后才知道!贡涞纳ひ舸驍嗨脑,「走吧,約診的時間快到了!
來到醫院,主治醫生檢查過容曦兒的狀況后,滿意的點了點頭。
「容小姐復原的情況非常良好,可以說已經完全康復了,不需要再回……啊……」醫生在桌下的腳冷不防的被踹了一下,抬頭便迎上一雙凍人的陰森冰眸,被那雙厲眸一瞪,他背脊瞬間泛起一陣惡寒,善解人意的立刻改口--
「咳咳,我再看一下檢查報告,傷口表面是差不多快好了,可是擔心槍傷留有后遺癥,所以還需要再觀察一陣子,下星期再過來回診!蛊车侥潜鶐r般的冷臉露出滿意的表情,醫生才悄悄松了口氣。
「謝謝醫生。」容曦兒將他對醫生的威脅全看在眼底,覺得好笑,胸口卻又漲滿一股苦澀。
走下樓,忽地感受到一股冷意,她直覺的往左后方望去,登時一驚。
時間還沒到不是嗎?為什么會……
「秦先生,我想去洗手間一下。」
「嗯!
見他竟想跟她過去,她連忙說:「你回車上等我,我很快就過去!乖捖洌泶掖页词珠g的方向而去,接著繞到醫院的后方。
一見到負著手、容貌清俊秀雅的年輕男子,她的呼吸一窒,連忙恭敬的趨前。
「常總管,您怎么親自來了?」
「我聽說有人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特意過來看看!咕徛囊粽{里有股令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不,我沒有!顾數眠B忙否認。
「那么,妳也沒有跟那個男人住在一起?」
「……有,可是我們的關系很清白,沒有發生任何事!顾泵忉尅
看似慈祥的臉上綻起的微笑,非但沒有讓人放心,反而令人心驚。
「曦兒小姐,所謂瓜田李下,就算您真的跟他是清白的,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取信于人畢竟不容易!
「我明白,可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沒有,我之所以會跟他住在一起是因為……」她將前因后果略述了下,隱去自己為秦珞挨子彈的事,而刻意說成是遭到誤射。
「呀,您受傷了嗎?」他關切的眼眸朝她上下審視,「那么傷口有留下疤痕嗎?」
她遲疑的頷首,「有。」
「那可不太好,這對您非常不利哦,這樣一來您可能會落選!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不,怎么會沒辦法?我自有辦法讓您的疤痕消失!
「真的嗎?」
?偣艽竭吀∑鹦,「您不信我有這個能耐呀?我這個總管做得真糟,一點都無法讓人信服,若是讓主人知曉,可就慘了。」白色的唐裝為他年輕的臉龐平添一抹超齡的成熟,內斂的眼神令人完全無法窺知他真實的喜怒。
容曦兒聞言陡然一驚,連忙道:「不,我相信只要?偣茉敢,沒有什么事辦不到!
「曦兒小姐這么看重我,真令人開心。請吧,我們這就回去,讓我為您消除那道傷痕!孤冻鲂牢康奈⑿,他恭敬的欠身,往前伸出手,比了個請的手勢。
「什么?現在?!」
「您不方便嗎?」
「我……」
「那個男人是萬銳生技的董事長兼總裁秦珞吧?自從七年前秦珞從過世的父親手中繼承了虧損累累的公司后,四年內就轉虧為盈,幾年下來,營收的成長更是驚人,成為臺灣商界一則傳奇,我們長孫家族也很看好萬銳,持有的股權已超過百分之十哦……」笑痕擴大,沉緩的嗓音聽不出一絲威脅之意,異常的和藹可親。
但容曦兒聽在耳里,卻覺得膽寒。
「我還有些東西寄放在秦珞那里,我回去拿了后,下午就跟總管回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