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巧儂將左靜帶回歐家坐月子,連同小嬰兒一起。
為什么會到巧儂家坐月子呢?其實是因為左靜對陸家的一切,都表現出一種很陌生的感覺,意思是說,與陸澈有關的一切人、事、物,她一律都忘得一干二凈。
巧儂曾跑去請教醫生,醫生表示這種情況,可能是醫學上所說的“強迫性失憶”,發生的原因可能是因為患者受了什么重大的刺激,為了逃避某段不想憶起的過往,所產生的一種強迫自己遺忘的行為;對于這樣的左靜,經由歐美雪的拜托,巧儂只好將她帶回歐家。
巧儂常在左靜精神狀態還不錯時,告訴她一些陸家及陸澈的事,并告訴她孩子的父親是陸澈,特別的是,左靜對孩子并沒有排斥感,除了睡覺之外的時間,她都跟孩子膩在一起。
小孩子是一種很可愛的動物,但在她不久的將來會變成一個整死人不償命的惡魔!由于巧儂自己也懷有四個月的身孕,常常在搞定左靜的女兒后,自己差不多也快陣亡了;因此,歐南靖還時常向她抱怨,說巧儂只會關心別人,忘了要關心自己的丈夫。
麻煩的事還不止這些,最大的麻煩就是——陸澈。
“真是會惹麻煩的一家人!”歐南靖一進門,扯下束縛脖子的領帶,一副心浮氣躁的模樣。
“什么事啊,老公?”巧儂端出一杯濃茶,適時地提出關心。
“還不是陸澈那個廢人!”歐南靖顯然正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十分難聽。
“老公!”巧儂驚呼,他怎么可以這么說!“陸澈發生什么事,你怎么……”
“自從從醫院回來后,那個家伙就成了“酒國英雄”,每天泡在酒缸里,我看再過不久,他就會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廢人!”歐南靖說得咬牙切齒。
“你怎么不勸勸他?”巧儂想起那天陸澈跑出醫院時的身影,心里一陣難過。
“怎么沒?不過一點用處都沒有,浪費我的時間。”歐南靖重重地吐了口氣,疲累地癱在沙發上。
巧儂的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眼里露出狡黠的光芒。
“也許……”
“左靜,再兩天孩子就滿月了,你為她取好名字了嗎?”巧儂邊折著干凈的衣裳,邊分心與左靜閑聊。
左靜盯著女兒的睡容,沒有回答。
“哎!孩子的事還是其次,最麻煩的是陸澈,他--哎!”巧儂故意唉聲嘆氣,并暗中覲察左靜的反應。
只見左靜的身軀一僵,依舊無語。
巧儂見她沒有回話,也不打算揭穿謎底。
其實從左靜“失憶”開始,巧儂就覺得怪怪的,雖然說不出哪里怪,可是她總覺得左靜的失憶……是假的。
“巧儂,你……話怎么說一半?”見巧儂一直沒再說下去,左靜不安又猶豫地問道。
“哦?你對他有興趣?”巧儂佯裝吃驚,對自己的猜測又加了幾分篤定。
“你……你不是說他……他是我丈夫……”左靜咬著下唇,忐忑地說。
“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我聽南靖說,自從他從醫院離開至今,每天泡在酒缸里,就快變成個廢人了--”巧儂的手沒有停過,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瞟著她。
左靜不自覺地握緊嬰兒床邊的木條,眼睛迸出痛苦失神的眼波。
巧儂不動聲色地走到她身邊,把手覆在她緊握的拳頭上!白箪o,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左靜幾乎彈跳起來,她神色不安地囁嚅道:“沒……沒有啊……我會瞞你什么?”
巧儂睨了她一眼,到這時候還不說實話。
“其實你什么都沒忘,對不對?”巧儂微慍地揭穿她的偽裝。
“巧儂……”左靜驚駭地看著她,仿彿見到鬼魅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可是你看看陸澈,他到底是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莫名其妙失蹤后,他整天就是沒命的工作,非得把自己逼到極限后才肯休息,惡性地周而復始。
“自從你說你忘了他,他的情況就更糟了,像個爛酒鬼一樣,我看他是存心把自己醉死!像他這么愛你的男人,你如果不能回報他的愛,為什么當初要答應嫁給他,讓他承受這更大的傷害?”
巧儂越說越氣,她明明對陸澈有情,為什么非得把兩個人搞得如此不堪?
“不……不是的,他……他從來就沒愛過我……”左靜蒼白著一張臉,眼淚像自來水一樣流個不停。
“他不愛你?那是我眼睛瞎了,還是他在演戲?”巧儂的口氣嚴厲起來。
“他……他不是愛我才娶我,他是……”左靜泣不成聲,她不斷地對自己發誓,決定不再愛他了,為什么到現在心還這么痛
“他是怎么樣?你不說我怎么會知道?”都這節骨眼了,她還在猶豫什么。
左靜抽噎著,并斷斷續續地把她在陸家聽到的話都說給巧儂聽,那就像再次把自己的傷口血淋淋地掀給她看似的,心痛無比。
“真有這種事?”巧儂失神地喃喃自語,她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左靜哀怨地看著熟睡中的女兒,眼淚掉個沒完。
突然,巧儂敲了她一記響頭。
“你哦!真是笨得可以!”
“巧儂……”左靜用力地眨眼,不明白巧儂的舉動。
“姑姑不是說過,爺爺好幾次要介紹名媛淑女給他,他都不答應;你想想,他的條件那么好,多少女人擠破頭想坐上陸家大少奶奶的寶座,可是他偏偏執意要娶你進門;如果他真的只為了姑丈什么狗屁的“最后的心愿”,他有一定非娶你不可嗎?你可不可以用大腦稍微想想哪!”巧儂冷靜地分析;自從跟歐南靖結婚之后,歐美雪就成了她的姑姑。
“也許……他是為了孩子……”明明心念正在動搖,左靜還是不肯輕信他。
“笑話!如果他愿意,等著為他生孩子的女人早排到太平洋了,何苦一定要你這個;左靜,他是真的愛你,你在醫院里昏迷不醒時,他一刻都沒有離開,還一直試圖喚醒你,不信你可以去問倩怡,哭得最兇的就是她!碑斎灰舶ㄗ约。
左靜的心在強烈地掙扎,她該相信他嗎……
“去找他吧,就算不看在他一片癡心的分上,你也該考慮孩子的幸福,沒有爸爸的孩子,性格會很怪異--”巧儂叨念著,就怕她不答應。
左靜眼波不確定地流轉,她真的該相信他嗎?
他一定是醉了,醉得產生幻覺。
陸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醒來時立刻被一個輕微的開門聲驚醒,這個時候有誰會來?難不成……是小偷?
他按著疼痛欲裂的頭,撐起身體隱身門后,他倒要看看是誰那么大的膽子,竟敢登門入戶地竊取東西。
門輕輕地被推開,一顆頭顱怯生生地探進,似乎是發現屋里沒人,所以放心地走了進來。
這個身影……除了那個讓他痛徹心扉、朝思暮想,又癡纏磨人的女人還會是誰?
他顫抖地伸出手,由背后緊緊地摟住她!
天!他好想她!好想她!
“啊--”左靜沒料到會有人在這充滿酒精味的房間里,她驚慌地大聲尖叫。
“別怕,是我!彼昧Φ丶橙∷砩系能跋悖豢戏潘墒謩!笆俏遥
“陸澈--”左靜不確定地詢問,卻無法忽略纏住她腰肢的手臂。
“嗯……”陸澈輕咬她的耳朵,并伸出舌頭輕刮她的耳背。
左靜一陣戰栗,她扭動身軀,欲掙脫他的鉗制。
“別動……”他低聲shen\吟,她這么一動,只會更加牽動他深沉的yu\望;他的大掌不規矩地撫上她的渾圓。
“別……”左靜的心臟急遽地跳動著,她有好一陣子沒有親近他了,加上剛坐完月子;心里自然產生抗拒。
陸澈倏地扳過她的身子,將她按在門板上,狂鷙地貼上她的紅唇……
“唔!”左靜正開口準備抗議,卻被他逮到機會侵入她的唇辦,恣意糾纏她小巧甜蜜的丁香。
左靜捶打他的胸膛,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大手攫住她不安分的拳頭,將它們鎖在她的腰后,讓她自然地挺起,把柔軟的渾圓抵住他的胸膛。
“噢--”他發出輕嘆,僅是這樣輕微的摩擦,都足以讓他yu\火焚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