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手上的畫筆狠狠的擲向放在畫架上的油畫。她很肯定,豬八戒昨天晚上被狐貍精迷去,根本忘記有她了。
“琳,出來走走!崩钕樵频碾娫掃m時進來。
“你瘋了,外面不到三度!绷枇照冒褟U氣發向無辜的祥云身上。
“出來嘛!我和煥之吵架,心情很不好。”李祥云懇求。
“老是要我當垃圾桶,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跟你講,這回不是高級飯店我不出門,把你吃垮看你以后還煩不煩人!
凌琳說要去上次世曄帶她去過的餐廳,李祥云想了一下:“不怕,等信用卡帳單寄到家里,我會要煥之付的!
還說跟白煥之吵架,凌琳笑著罵他:“啤,更沒出息。”
大學四年,沒有兄弟的凌琳和善良的李祥云培養出哥兒們的情誼。畢業后,李祥云因為沒有兵役問題,凌琳就鼓勵他一同到紐約增廣見聞。李祥云努力打工,又得到凌姐姐資助,到紐約沒多久就認識白人密友——白煥之。
“說好了,半個小時后我去接你!
“看來煥之這回真的把你惹惱了,不然你不會舍得花大錢過生日!绷枇仗嫠麄儞。
“見面再說!
進了餐廳,很勢力的服務生上下打量他們,帶他們到位置較不好的桌位就是方便去廁所的位置。坐下后,李祥云忙著對高檔的價目表咋舌。
凌琳注意有個棕發藍眼的男人盯著祥云看,只是沒敢過來。她先喝一口冰水,調侃長得眉清目秀、高瘦俊逸的好友:“禍水,長得連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看你幾眼,心里會不會很得意?”
“很害怕。我只要我喜歡的人多看我幾眼就好了!
“說的也是!绷枇障氲绞罆,輕輕嘆了口氣!盁ㄖ匠6甲屩悖@次為什么會和他吵架?”
“他老是說他沒有安全感!
“把你那張哀怨的表情收起來,起碼你還有人愛!绷枇湛扉W眼睫,以免祥云從她眼睛里看到她的失落和寂寞。
“我是很知足,不過煥之的不信任,讓我有時候也會有壓力。琳,你后面那個人我覺得有點面善。”
“誰?”凌琳回頭看李祥云指的方向。
冤家路窄,“又”見面了。
凌琳回頭告訴李祥云:“以后提醒我,去平價餐廳或是吃速食就好!
李祥云傻傻的問:“什么?”眼睛還是看著向他們走過來的女人。
這時陳伶已經走到凌琳的旁邊!傲,我可以坐下來嗎?”
“世曄不在,不方便!绷枇臻_始吃著送上來的食物。想起昨天也是在餐廳相遇之事,凌琳還在生世曄的氣。
嘴上說的好聽,說要叫人去替她搬家,搬到有“機器傭”的頂級住宅,結果呢——看到活像AV皇后的陳伶,相信世曄連心魂都跟她飛走了。
昨天她匆忙趕回家,有情有義的祥云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見到她安然出現差點沒向天叩首,然后陪她整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直到午夜。她本來想,世曄看到留言,和陳伶吃過飯應該會很快來找她;但她的等待,隨著午夜接近愈來愈寒冷,世曄竟然狠心的從那時到現在,一通電話都沒找她。
趙世曄是豬!表面高尚嚴肅的豬,心里還是喜歡有騷味的狐貍精。
她不知道,向來高高在上的趙世曄對被凌琳放鴿子的感想是——氣得抓狂!他和陳伶喝了不少酒,為了安全,送酩酊大醉的陳伶回家,然后他自己也回家喝濃茶解酒。
“琳,她是誰?”
李祥云問了個笨問題,讓凌琳惱得瞪他。“陳伶。你的好同學!
“陳伶?怎么變得這么奇怪!”李祥云直率的說,叫聲大的整間餐廳都聽的到。
凌琳脹紅臉憋著滿肚子的笑氣,和陳伶都恨不得有個地洞好鉆。
陳伶慍怒的看著李祥云說:“李祥云,你還沒去做變性手術!”
李祥云臉色微變,善良的他卻又學不會用惡毒的話回頂陳伶的刻薄歹毒,只能按著桌子跟凌琳說!“我們回去吧。”
哼!李祥云沒有一次斗贏過她。陳伶笑著甩動她自豪的長發:“別這樣嘛!難得在紐約能夠一次碰上兩位同學。”
凌琳很火,在學校吵了三、四年,做夢也沒想到來到萬里之外的紐約,還要繼續替祥云出頭吵這種傷肝傷火的架。煩哪!
“是!難得的不幸!绷枇瘴⑿χ表惲妗!皠e晃得太用力,小心你那個假胸部滑到肚臍眼來,那就變成大肚子了?熳撸阏驹谶@兒讓我們覺得桌上的東西餿的好快,胃口一下都沒了,說實在的,我們不歡迎你靠近!绷枇者呎f邊優雅的抖動餐巾,像趕蒼蠅。
“你——”
“怎么,還不走,你是太想念我罵你的聲音是不是?”
陳伶用力吞下一口氣!澳阕蛱炀瓦@樣回去真可惜,昨天我和世曄玩的好瘋,他還在我家呆了很久。”
世曄,叫的可真親熱。凌琳深吸口氣,若讓陳伶看到她沉不住氣而得意,那她凌琳就是超級笨蛋。
凌琳露出淡淡的笑容說故事:
“小時候,爸媽常和我說西游記的故事,說好色的豬八戒被蜘蛛精騙進盤絲洞,當豬八戒發現蜘蛛精接近他根本不懷好意,是為了要吃他的三層肉時,就拼命的抵抗,最后和他的師兄弟合力將蜘蛛精打死,繼續保護唐三藏往西方取經。”
笨蛋都聽的出凌琳在諷刺她。陳伶挑高兩道眉問:“你是說世曄是豬八戒?”
“是你說的,我可沒說。不過我確定你是蜘蛛精!
李祥云的大笑讓陳伶更加惱怒。她發誓,她這輩子和凌琳誓不兩立!只是目前她還得罪不起凌琳,聽說凌琳的姐姐是趙家受寵的二少奶,心念一轉,她低頭向李祥云道歉:
“祥云,玩笑開慣了,剛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畢竟紐約的臺灣人不多,而同個學校同個科系的同學更是難得,我以后不會這樣口沒遮攔的說話了!
“是呀,都是同學!崩钕樵茖﹃惲娴闹t卑一時難以適應,不自然地點頭笑道。
“我朋友在那邊,我先過去了。琳,祥云,希望以后有機會我們三個人聚聚聊天。再見。”
“再見!绷枇蘸屠钕樵贫己芤馔,再見二字脫口而出。
“琳,陳伶被你罵乖了!
“不罵不成器!绷枇丈鷼獾倪B李祥云都罵:“哪像你,每次被人欺侮了都只會哭喪著臉看我!
“還不是因為她是女生,不然我早就想K扁她了!
“喔,好有男子氣概!
凌琳住的問題還沒解決,趙世曄將回澳洲的回程延后,知道白天她有工作,所以他先處理一些重要的事務,順便到京王所屬的曼哈頓酒店看一看,在那里耽擱了一點時間。等有空找琳時,她住家的電話和手機都沒有人接,他靈機一動,打電話問陳伶知不知道凌琳的去處。
陳伶說:“琳正和一位男士在用餐!
趙世曄問明是哪家餐廳,立刻趕去。自從青梅竹馬的女友成為過去的回憶后,將近十年,他的心頭沒有涌過嫉妒的情緒,這回,來勢洶洶。
陳伶一直在意著進來的大門,趙世曄一出現,她馬上起身過去和他寒暄,然后帶他到凌琳和李祥云那桌。
當趙世曄黑眸犀利的注視李祥云時,陳伶將指甲涂成黑紫色的手按在趙世曄的手臂上!笆罆,我過去我朋友那邊了!
“謝謝。”
李祥云原本以為來者不善,他警戒的仰視造成陰影的人,一看清來人,他放松下來,笑著說:“我記得你,你就是琳的偶像趙世曄先生!
什么偶像,已經不是了!袄钕樵,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崩钕樵票涣枇盏傻拇瓜骂^。
趙世曄也記起他就是琳的同學。記得琳還在讀書時,他為了替小靜找琳三顧琳的學校,李祥云就是那位很保護琳的同學。趙世曄替李祥云說情:“琳,這樣很不可愛喔!
凌琳扁嘴,委屈的回應:“我當然不可愛,可愛的在另外一邊!
凌琳在吃陳伶的醋。李祥云太了解凌琳不拐彎抹角的個性,他等著出糗后被人丟出大門,沒想到凌琳忽然放松緊繃的臉,喝完她的咖啡,然后對趙世曄笑了一笑:
“對不起,我們有事先走一步。祥云。”
李祥云站起來時,那聲過大放心的噓氣聲差點沒把她氣死,兩人才走出餐廳門外,凌琳就生氣的跟他算帳。
“李祥云,你剛剛那是什么態度?”
“琳,我以為你會生氣的拿水潑趙先生,然后等著很沒面子的被人丟出去,沒想到你會這么平靜的說要走了!崩钕樵茟蛑o的看著就算結冰也很耐看的臉。
“你看不出來他們多匹配,都是又狡猾又攻心計的人類。至于你喜歡被人糟蹋,那我在這里補你一腳好了!
凌琳提起腳踹向李祥云,可見她真的吃醋氣得七竅生煙,李祥云遲鈍地沒逃開,痛得單腳跳著:“琳,他出來了!
真的,趙世曄站在門口看向他們,凌琳拔開腿:“快走!
李祥云及時拉住凌琳的衣服!靶⌒模⌒〗,紅燈不能直闖!
趙世曄幾大步走近他們,在過馬路前攔下他們!傲眨矣性捀阏f!
趙世曄雖沒要求,但李祥云很懂事的堅持暫時間閃邊。“琳,我去找煥之!
凌琳不要和趙世曄單獨相處。“你不是還在跟煥之嘔氣?”李祥云竟然不理她,凌琳跺腳:“祥云,我是女生哪,你要留下來保護我!”
明明暗戀人家,見了面又要耍個性。李祥云邊走邊搖頭:“趙先生不會傷害你,我留下來,另一條腿怕會被你踢瘸了,我還是去找煥之比較安全!
果然是個聰明人。車子已經泊到他們旁邊,趙世曄拉住凌琳的手臂:“不要跳了,上車。”
“你女朋友呢?”乘客只有兩人,凌琳兇巴巴地問坐在她旁邊的人。
“誰?”趙世曄揪起濃眉問。
“還裝,當然是陳伶。難道你還有更多的女朋友?”
趙世曄不否認也沒承認,他覺得這不需要花口舌特別解釋,而且知道琳在吃陳伶的醋,老實說感覺還滿好的!拔医腥粟s工替你做了一間畫室,光線很好,你明天搬過來!
別的女人或許會等不及馬上搬過去,她不會。凌琳說:“我沒有答應要搬。”
凌琳側過臉不去理那張變暗的臉。車子停下來,她家到了。凌琳跳下車跑上樓,趙世曄吩咐司機先回去,隨著凌琳下車。
凌琳開門時發現趙世曄也跟上來,她進去后用力要把他推出門外,但趙世曄手抵著門,擠進她的門里,然后虎背頂著她家的門,雙手交橫在胸前,一雙如梟的利眼半瞇,帶有警告人的味道。
“你少在那兒嚇人!绷枇瞻衙撓聛淼拇笠滤Φ揭巫由。
是不是他對她太容忍了?“你到底想怎樣?”
“喝酒!彼粫敲慈菀拙捅粐標。凌琳把煮菜用的酒拿出來,打開蓋子仰頭便喝,卻嗆得一直拍胸。
“喂,你會喝醉。”趙世曄上前搶走酒瓶。
“我在我家喝酒,要你管。”搶不到趙世曄手上的,她還有一小罐日本的梅子酒,祥云送她的,說甜甜的,天冷睡不著時可以喝。凌琳在趙世曄沒注意時,把剩下的大半瓶喝下,然后挑著梅子吃。
趙世曄拿她沒辦法,氣得把搶來的酒當水喝!罢骐y喝!壁w世曄差點把它吐掉。
“不是專程去酒莊買的名酒,你們這種貴公子當然喝不下。”酒氣發作,凌琳滿臉通紅。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酸味比酒味濃。嗯——”或許用點薄酒溝通,才能了解凌琳的心結。趙世曄看著她,伸手把擋住她眼睛的頭發撥到耳后。
“你喜歡大胸脯的女人,你喜歡陳伶!”凌琳長睫用力的眨。
真令趙世曄啼笑皆非,不知道凌琳這顆小腦袋還有什么好笑的誤會。他不像世勛,所以應付吃醋的女人他缺乏經驗,又不想回答無聊又愚蠢的問題,就用最直接的方式來回答琳好了。他一把摟住琳的腰身,將她按向他的胸前,低頭傳遞他想念她的熱吻。
原本安撫想念的吻變成分不開的兩人,趙世曄冰山下的熱情如火山爆發,讓依偎在他懷里的凌琳身體跟著發燙發熱。他閉上眼睛,雙唇貼著琳的耳頸磨蹭,直到凌琳發出一聲輕吟,雙手將他抱住。
凌琳的滋味是如此甜美又柔軟,還有梅子的味道,他笑著舐了下唇舌,一手滑上她的酥胸,停在它的頂點上,在凌琳發出壓抑的呻吟時,嘴又回到她的雙唇,舌探進她芳澤的口中,誘導她柔軟的舌跟著他動作。凌琳學的很快,讓他不能自己的想向琳要求更多更多……
趙世曄熱血沸騰,手往下探,拉高琳的衣服,打開她裙子上的勾勾。凌琳踢開滑落腳下的裙子,學著世曄脫他衣服,手也伸向他堅實的胸膛。
趙世曄悶哼一聲。凌琳嬌笑。他將她抱起,急促的問:“床在哪里?”
凌琳手指了個方向,趙世曄將門踢開,抱著她一起躺向床上。兩人的唇又緊密的膠著在一起。她的身體隨著他的撫摸而悸動,引起無法言喻的快感,讓凌琳閉上雙眼。
“琳,不要睡,要清楚知道我們在做什么!壁w世曄雙手捧住她的臉。
凌琳張開眼睛和世曄四目相接,這是她第一次喝過酒后沒那么快就想睡。她的聲音和笑容,都帶著令人憐愛的羞怯。“我知道,不管你愛不愛我,我一直都想和你做這件事。”
琳的信任讓他眼睛因而濕潤,趙世曄閉上眼,低下頭連續吻著她細白的胸口直到她渾圓的尖峰,脫掉她身上多余的衣物,在今后將屬于他的美體上印下更多的吻。琳的陣陣輕吟令他迷失,只想快點愛她……
聽,滿室都是令人臉紅遐想的嬌吟和淺促喘息。
“你還好嗎?”趙世曄愛憐的看著懷里慵懶的小女人。
“嗯,你也好嗎?”凌琳摸著他的下巴,才一晚,他的胡渣就冒出來了。早上起來躺在他的懷里,摸著他新長的胡渣,感覺就像夫妻。
趙世曄忍著笑!昂芎。不過——”
凌琳聽到他的不過,臉上嬌羞的笑容不見,眉心攏向中心:“是我不好嗎?”
趙世曄可受不了她濃濃的鼻音,他趕快搖頭:“是床太小了,害我頭上撞了好幾個包!
凌琳發出悅耳的笑聲,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我很佩服它昨天沒有垮掉!
趙世曄也笑了,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琳,我大你十一歲!
“那就是我小你十一歲了!绷枇照f完主動用吻封住他的嘴。
趙世曄溫柔的沿著她的鼻梁往下吻。此生不曾如此癡戀一個女人的身體,不曾如此貪看一個女人的嬌顏,趙世曄嘆息一聲,沉溢于幸福的快感中。
凌琳嘴角掛著笑容,閉著眼睛躺在世曄懷里。但是她突然想起,墻上有一幅畫,凌琳陡然撐起身體回頭看向掛畫的白墻。
凌琳不動不看還好,像這般急促的掙開他的懷抱,又驚慌的回頭看,趙世曄一定會隨著她的目光找出令她擔心的事物。
凌琳大概忽然發現她很笨,急著又轉回頭,要將世曄的臉扳回去看著天花板,但是世曄拉下她的手,認真的研究起墻上的油畫。
這幅畫畫的傳神,一只豬身人臉的豬笑著在泥地上打滾,剛看會覺得好笑,但是等他發現他竟然就是這只可笑的豬仔時,笑容就凍在那張嚴峻的臉上。
世曄雙唇抿成一直線,五分鐘沒有說話,如老鷹般犀利的眼睛快將那幅畫看穿了,然后一抹不可思議的精光停在琳想要逃命的臉上。
“那是生你氣的時候畫的!绷枇彰勺⊙劬Σ桓矣曀谋砬椤
趙世曄把她的雙手扳開欺近她的鼻尖。“為什么把我畫的那么丑?”
“!我已經把你美化一倍了,我不希望男朋友長得太好看!睕]有風暴,結果他只在乎她把他畫丑了。放下心,凌琳的嘴巴就皮起來了。
趙世嘩歪著頭看!澳抢镌鯐貏e光滑,顏色也有些脫落?”
凌琳露出訕笑,答道:“被我揍的!
這個答案他不意外。趙世曄一本正經的告訴琳:“那你應該畫他在哭的樣子,經常被修理的豬怎么還笑的出來!
凌琳噗赤一笑,掄起粉拳往他身上打。趙世曄笑著不閃不躲,凌琳證明:“你看,這不是打了就笑!
趙世曄捉住她的手親了一下。“今天就搬過去我那邊住!
趙世曄表面像是跟凌琳有商有量的,不過口氣卻是專橫霸道,不容她提出反駁。見她呆呆的沒有反應,世曄拍拍凌琳的臉頰:“別發愣了,就這么決定。我去淋浴。”
“世曄,你什么時候要回雪梨?”凌琳在世曄淋浴時,靠在浴室門口問。
“不一定,我會先到舊金山,然后到夏威夷,沒事的話就回雪梨!彼暟橹幕卮鹇。
凌琳咬著唇想了一下,意思是要知道他的行蹤很難了。
看看她的家,雖然不大,也曾遭過小偷,但好歹不會漏水,暖氣也夠熱,她住了一年多,凡是她的好朋友都可以自由來去,住世曄的家雖然享受,但別人不說,光是祥云就一定嫌遠,嫌管理員,嫌東嫌西而不來找她。
就這么決定,她的決定——不搬家,也不告訴世曄。凌琳從柜子里抽出背包,把舒適常穿的衣服放了幾件進去。世曄在紐約的時候去住他家,他不在紐約時就蹲在她的貓窩,讓墻上那只豬陪她過想念世曄的日子吧。
“大哥,去兩天也就算了,你竟然沒有理由就滯留紐約,我和世 以后是不是都要學你?”
凌琳聽到世勛的聲音自答錄機里吼出來。她知道,龐大的事業買去他們兄弟大部分的時間,尤其像世曄責任心這么重的人,他不可能放下公司不管的。果然,她聽到他在聯絡私人客機的機師,準備明天起飛。
凌琳抱胸站在落地窗前,陽臺上不知何時積存一層厚雪。也差不多時候了,紐約的十二月天不下大雪會教人不安的,圣誕節時更要覆上一層厚厚的積雪,好把人關在家里團圓。正冥想著,世曄忽然自后將她擁入強壯的臂彎里。
“外面有什么好看?”
凌琳手心貼在他強壯的手臂上問:“世曄,你回雪梨后會常想起我嗎?”
被她一問,趙世曄的心莫名揪了起來,但他笑著送她一句話!吧倒!
“世曄,陪我去個特別的地方好嗎?”
“你說!
凌琳笑容如朝陽一樣在臉上漾開!安辉S反悔!
看到她的笑顏,趙世曄的心跟著雀躍,回答的聲音包含快樂的寵溺!跋肴ツ睦铮俊
女人,不能太寵。
趙世曄硬著頭皮陪凌琳深入惡名昭彰的哈林區,他們之前為了來此曾有一番小小的爭執,他說她不知天高地厚,她說她就是知道才找他來,因為她記得他的身手能當她的“終極保鏢”。沒想到他一聽凌琳吹捧就飄飄然失了神,當然也是因為不忍見琳黯然的神情,他只好硬著頭皮當她理想中的保鏢。
趙世曄牽著凌琳,謹慎注視四周不敢松手。
終于有機會深入這區觀光,凌琳啥米都不怕的左顧右看。趙世曄忽然拉動神經線像輸油管一樣大條的凌琳!傲,我直覺要出事了!
果然,他們周圍漸漸聚攏不友善的人,看起來年齡都不大但是塊頭不小,有的人手插在口袋里,有的人面帶詭異的笑容,有的人滿口穢語。
他們是在此地出生成長,不良的環境教給他們偏激的生存方式,每個社區有不同的老大,手下有一批無知的嘍羅小弟,耍狠斗惡,劃地為王,對擅自闖入他們地盤的陌生人,他們有權決定放不放行。依他們闖蕩江湖的經驗判斷,這兩個呆子看起來很有料,帶頭的男孩黝黑的面龐笑出一口白牙,故意亮出刀子在他們面前晃著。
“世曄,怎么辦?”
凌琳會緊張表示不再把這里當成友善的觀光區,她自然就會僅慎小心。趙世曄這時冷靜如常。“別擔心,都是些孩子!
是啊!只是這些小孩都壯得像條瘋牛,誰不小心被撞到,不死也會帶傷。
“世曄,對不起!绷枇阵@惶的拉著他,后悔任性不聽他的話。
趙世曄牽著凌琳退到墻邊。幾個小鬼他并不怕,怕是怕雙手雙眼照顧不到背后的琳。
他從皮夾抽出一疊鈔票,試著先用錢溝通,對方伸手拿了卻仍不肯讓路,趙世曄看到這些未成年的孩子,貪婪的眼睛看著他和琳身上,視線各自停在他們想要的物品上面。
趙世曄惱火了,低聲囑咐凌琳:“琳,我要打架了,等下不管我怎么移動,你記得站在我背后,我不會讓這群小鬼靠近你的。”
“嗯!绷枇諜C靈的點頭。好奇會害死人,禍是她惹的,這次要是平安度過,以后一定都聽他的。
雙方一下子就打起來了,也很快結束。自小奶奶就禮聘少林武僧教他們兄弟學功夫,他真的動起手,沒幾下就嚇跑他們。雖然贏的漂亮,但他一分鐘也不敢在此多呆,拉著凌琳快步走向車子。
“世曄,你已經嚇跑他們,為什么還走的這么急?”凌琳辛苦地跟著他的大步伐。
“這些是小嘍羅,等下來的身上就會帶著槍來招呼我們了!
“那你還用走的,快跑啦!”還好租了車行最爛的車,人家沒有興趣破壞,逃命時才能帶他們迅速離開。
剛逃過一劫的凌琳臉紅氣喘!罢娴南耠娨曅侣劜蟮囊粯踊靵y。世曄,你打的真漂亮,我一急都忘了你功夫最好。”
趙世曄故意不搭理她。
“生氣會變丑的。世曄,再陪人家去一個地方就好。保證最后一次,想想我們多久以后才能再見面,世曄,拜托啦!”凌琳很快忘了剛才發的誓,只想身邊有這么棒的貼身保鏢,不善加利用就太可惜了。
趙世曄黑眸斜瞟向琳,很快又回頭看著路面。“先說要去哪里?”
“夜總會!
愛戀中的男女言行脫軌不稀罕,能維持正常的人才叫不正常,希望他的父母兄弟知道以后不會太大驚小怪。他只是愛上一個女人。
結果——趙世曄受不了的將凌琳從滿場色鬼的低俗脫衣秀里拖出來。
“琳,誰叫你真的動手去摸那個舞娘的屁股?”
“摸屁股當然要動手!绷枇湛芍^理直氣壯!叭思叶紦u臀晃胸走到你面前,你不摸已經很失禮,我替你代勞你還好意思怪我,害我被那位豐胸翹臀的洋妞瞪了一眼,還好她沒有像馬一樣抬腳踹我!绷枇毡砬橐蛔,一副替世曄可惜的好笑嘴臉:“世曄,你沒摸到真的好可惜,那洋妞的屁股好結實!
“想要讓我活久一點,你以后最好安分的呆在家里!
慘!他愛上的是個可愛的小麻煩。趙世曄用手勾著凌琳纖細的頸子,將她抓到胸前,一路嘻笑勾回車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