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月后的一個上午,上官福帶了兩名隨從起程去廬山了。
上官赭回到書房里,詳閱著剛剛丁齊送來的帳本。
“表哥,你在忙嗎?你辛苦了,我特地找人替你燉了雞湯!崩钣袂嘤蒙碜油崎_書房的門,雙手端著一碗雞湯進到書房。
這些日子以來,她經常找時間想與表哥單獨獨處,但老是找不到機會,今天好不容易知道他會在書房里看帳本,而且不許旁人進入,這正是她的機會,她會讓表哥再一次記起她的好,重新投入她的懷抱。
“你又沒敲門就進來!鄙瞎亵魇蘸脦け,不悅地說。
“哎呀,表哥,你又不是沒看見人家手上端著雞湯,怎么敲門呀!而且我又不是外人!崩钣袂鄬㈦u湯放在桌上,親熱地向他撒著嬌。
“表哥,人家好想你喔!為什么你都不來找人家了?”她伸出手親密的摟住他的脖子,想親吻她思念已久的俊美臉龐。
上官赭扯開她的雙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與她保持距離,冷冷淡淡地道:“好了,謝謝你的雞湯,你可以出去了。”
見他躲開自己,李玉青氣悶著,但她還是又走上前去,雙手從他背后環(huán)抱著他,然后將自己豐碩的渾圓緊緊貼在他的背部,故作嬌柔地道:“表哥,你該不會真的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吧?你知道嗎?我每一天都想著你,想我們以前在一起是多么的完美,多么的欲仙欲死!
她企圖勾引他想起他們以前歡愛時的情景,她相信只有她豐腴的身子,才能滿足表哥強烈的欲望,那干扁的宋盈盈怎能和自己比呢?
“青兒,既然你提起這件事,那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說!鄙瞎亵骼∷粩鄵崦碾p手,轉過身來面對著她。
“是什么事?”李玉青燃起希望高興的問。表哥是要跟她說,他也很想以前的事,已經對宋盈盈感到厭倦了?還是他決定要送宋盈盈回去,然后娶自己?
“你聽好,我已經娶妻了,過去我們之間的事就別再說了,我打算過陣子讓人送你回去!鄙瞎亵鲊烂C地說,他有盈兒一人就夠了,納妾的事他從沒想過,或許以后厭倦了盈兒再考慮吧!不過,他懷疑自己會有厭倦盈兒的一天。
聽到他說出這么絕情的話來,李玉青當場刷白了臉,“不,不要!”她難掩失望的搖頭尖叫。
怎么會這樣?表哥不但不休了那個賤人,反倒說要送自己回去?她絕對無法吞下這一口氣。
“表哥,我不要回去,我要永遠留在上官家,留在你身邊。∧阍趺纯梢詫⑽宜突厝?難道你已經忘了以前我們在一起有多完美嗎?”說著,她隔著褲子迅速握住他的男性特征,想喚醒他對于她愛撫的記憶。
“青兒,該死!你快住手!”上官赭生氣的撥開她的手,狠狠將她往旁邊推開,又步離她數步。
他對自己的愛撫已經沒有反應了?因為宋盈盈那個小賤人嗎?怎么可能,除了那張臉以外,她全身上下哪里比得上自己呢?
“表哥,不要趕我走,我愿意聽從姑父的話,當你的偏房、你的小妾。”李玉青紅著眼眶說。她本來是不愿意自貶身價當偏房的,但現在她已經沒有多余的選擇了,只要能讓自己待在表哥的身邊,要她如何她都愿意。
“青兒,你這么年輕貌美,當偏房太委屈了,而且,我也沒有納妾的想法,只要盈兒就夠了!鄙瞎亵鳚M足的道。每次看著盈兒那張絕美的小瞼蛋,總是叫自己控制不住高漲的欲望,一次又一次的要她,與她纏綿。
只要有那賤人就夠了?表哥完全被宋盈盈給徹底的迷惑住了!他不但不要她,也為了她而不要其他女人。
“表哥,是不是那個宋盈盈叫你送我走的?”一定是那個賤人慫恿表哥,要他送自己回去,否則表哥怎么會突然這么說?
“這不關盈兒的事,是我決定的!鄙瞎亵鞣裾J著道。
“我已經決定要送你回去了,你答應也好,不答應也罷,都得離開上官家!彼Z氣十分堅定。
他本來就想送青兒回李家,只不過還未安排好,如今青兒不斷地提起過去的事,讓他覺得還是早點送她回去比較好。
“不,我不要回去!”李玉青慌了,內心惶恐不已,因為上官赭向來說到做到。
“叩叩叩!”書房外傳來敲門聲。
“什么事?我不是說別來吵我嗎?”上官赭大聲怒吼。
“少爺,是……是您的朋友來拜訪您,他說他叫仇天一!逼腿硕吨曇粽f著。
“是賢弟!”上官赭聽到仇天一這個名字,臉上的怒氣全消,馬上歡欣地走出書房,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而李玉青也緊張的趕緊找李綢商量去,她才不要被送回李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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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天一是上官赭多年前在一場以武會友的場合里認識的,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在擂臺上打得不分軒輊,下臺之后英雄惜英雄,便結為好友。
他比上官赭小三歲,因此彼此以兄弟互相稱呼。仇天一長得雖沒有上官赭俊美,卻也稱得上英姿煥發(fā),全身散發(fā)出一股高貴的氣息,和上官赭是不同類型的帥氣。
而事實上仇天一是他的化名,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聽說他是從北京來的,雖然他一身游俠裝扮,仍無法掩蓋過人的貴族氣息,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出身不凡的感覺,讓人猜想他必定出自高尚的人家,但由于他不愛談及個人的私事,因此上官赭也不過問太多。
今天若不是仇天一自動找上門來,上官赭還真不知上哪去找他這個如同手足的知心兄弟。
高興之余,他立刻命人在大廳里準備了一桌上等酒菜,打算好好的款待這位四處云游,難得碰面的賢弟,同時也要下人去請宋盈盈出來。
滿桌的珍肴,再加上上等的好酒,上官赭和仇天一兩人快樂的敘舊。
“賢弟,你這次怎么有空來?”上官赭開心的問。
“我聽人說揚州的上官家辦喜事,因此特地趕過來向大哥道賀,同時送上一份微薄的賀禮,雖然遲了些,但我祝福你們夫妻新婚快樂,白頭偕老!來,我敬你!”仇天一海派的說。
“謝謝,我也敬你一杯。”
兩個男人就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說好了不醉不離桌。
“對了,是哪家的姑娘那么幸運可以嫁給大哥?”仇天一好奇的問,因為上官赭濯可說是人中之龍,連自己都自嘆不如,不論長相、魄力,沒有一項比得上他的卓越。
“她是……”正當上官赭欲向仇天一介紹宋盈盈時,恰巧看見剛走進大廳的她,他揚起笑容道:“說人人到!”
他讓宋盈盈坐到身旁。
仇天一看著宋盈盈,那美麗的身影給他一股熟識的感覺,待她坐定,抬起臉,他才認出她來。
他瞠大眼詫異道:“盈妹?你嫁給了大哥?”
宋盈盈也認出他來了,她既驚喜又不敢置信的看著仇天一,“仇大哥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會出現在上官家?”
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仇大哥,她已經有四年沒再見過他了。當年,他是父親座上貴客,曾經在她家住了半個多月,隨后又四處云游去了。對于能再看見他,她掩不住內心的喜悅,因為他就像親大哥般疼愛著自己,讓她像見著了娘家人似的高興。
上官赭沒想到宋盈盈居然會認識仇天一,看見她喜出望外的模樣,他有點醋味,因為他不喜歡有別的男人和她那么熱絡。
“賢弟是怎么認識盈兒的?”上官赭故意插入他們之間,將仇天一的注意力從宋盈盈身上給拉回來。
“我四年前在蘇州認識了宋大叔,在他熱情的邀請下到宋家住了半個多月!背鹛煲坏囊暰始終對著宋盈盈,不敢相信四年前那個小丫頭今日不但已亭亭玉立,還嫁作人婦了,時間過得真快。
四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盈妹時,十五歲的她就已長得很美,細嫩光滑的鵝蛋臉,加上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讓她有著過人的靈氣,當時的她臉上仍有股稚氣。
他很喜歡她,一直當她是自己妹妹般疼愛,住在宋家時,她和她的兩個弟弟都當他是大哥。
當時宋大叔有意將盈妹許配給自己,但他拒絕了,一來他一直當盈盈是妹妹般疼愛,他覺得自己比較適合當她的大哥;二來是因為十六歲那年,在成年禮上,父親就為自己選了個媳婦,這門親事是絕對不可能取消的,迎娶對方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時隔多年,他沒想到再見面時,盈妹已經變成他的大嫂,F在的她多了份為人妻的成熟韻味,讓她出落得更美、更令人怦然心動。
“沒想到賢弟跟盈兒是舊識,而我們又是好兄弟,來,今天真的要不醉不離桌了!鄙瞎亵餍φf。
三人拿起酒杯彼此互敬……
仇天一難得到上官家作客,而且又與宋盈盈重逢,因此他接受了上官赭的邀請,決定在上官家多留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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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綢的房間里,有兩張正好和大廳里高興的三人成對比的臉。
李玉青向李綢說著上官赭剛剛對她說的話。
“姑媽,你快想個辦法,我看表哥是認真的,他一定會讓人送我回去!彼t著雙眼,向精明的姑媽求救。
上次在大廳宋盈盈害她被表哥兇,她都還沒找她算帳,現在她倒是先讓表哥將自己送走,她咽不下這口氣,她一定要讓那個女人比現在的她更痛苦。
這半個多月來,她每天都想著怎么對付那個宋盈盈,可表哥經常在家,而且老是和她待在房間里,讓她找不到下手的機會。表哥自從娶了她以后,就沒再正眼看過自己,這讓她更無法忍受。
“要上官赭將你送回去?宋盈盈那賤人這招可真是高招。”李綢陰著臉說。
“姑媽,表哥還說他不會納妾,我看他八成是愛上了那個宋盈盈!崩钣袂嘁е蓝屎薜氐馈
“哼!這我當然看得出來。”李綢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上次她揭發(fā)宋盈盈未落紅之事,那個向來自大的上官赭居然無動于衷,還責罵她們姑侄兩人,可見他已經被賤人的那張臉給迷住了。
“當初如果你爭氣點,把你表哥給完全掌握住,讓他對你服服帖帖的,今日哪會有這么多問題?”李綢不禁抱怨著李玉青,花了一年的時間,卻比不上宋盈盈的幾天,就叫上官赭迷上她了。
“姑媽,怎么這個時候你卻怪起我來,若不是姑父硬逼著表哥娶宋盈盈的話,事情怎么會走到這種地步,都該怪姑父!”李玉青不滿的嘟嚷。
“沒錯,那個臭老頭打翻了我整盤棋!崩罹I咒罵著什么都不管的上官福,這老頭居然還丟下整個上官家,說什么要去廬山隱居。
“姑媽,你一定要趕快想出個辦法,否則姑父不在家,你更沒有地位可言了。你看,姑父前腳才剛走,表哥就要把我送回去。”李玉青鼓動著她。
“這我當然知道,你姑父還在家的時候,上官赭便從沒有把我這個姨娘放在眼里,如今他不在家就更不用說了。”李綢憤怒不已,她明明是上官家的夫人,雖是續(xù)弦,可也是上官福明媒正娶進入上官家的,但他那桀驁不馴的兒子,從她進門至今,總是冰冷的對她,多年來從未當自己是后娘尊敬。
剛開始的幾年,她還會對上官福嚷著上官赭不尊重她這個當姨娘的,希望可以得到應有的尊重,哪知那臭老頭不但沒有制止上官赭的態(tài)度,反而將整個上官家龐大的事業(yè)全交給了他,讓她不得不另謀計策,讓李玉青住到上官家,把希望寄放在她身上。
可她這步棋似乎也失敗了,因為李玉青是上了上官赭的床沒錯,可一年下來,不但沒讓上官赭死心塌地的愛上她,連肚皮也不爭氣,這么久以來連個聲響也沒有。
“對呀,現在連家里來了客人都不準姑媽你露面,反而讓那個宋盈盈出去,儼然一副上官家女主人的樣子!崩钣袂鄽鈶嵉剜倨鹱,巴不得宋盈盈馬上消失。
她不相信表哥已完全不喜歡她了,他們以前的結合是多么的完美,如果宋盈盈不在,她相信表哥還是會回到她身邊,娶她為妻的,她不會就這么算了,她不甘心就這么被送回去。
“我已經想到一個辦法,可以讓宋盈盈徹徹底底的消失。”李綢陰冷地笑著。
“徹徹底底的消失?”李玉青不解地又重復說了一次。
“我已經從丁齊那里知道,月底他將和上官赭出一趟遠門,大概要半個月后才會回來,我會利用那段時間,讓宋盈盈痛不欲生,無法再繼續(xù)待在上官家!崩罹I昨天已向丁齊打聽了上官赭耀下次出遠門的日子。
“如果她硬是賴著不走呢?”李玉青擔憂的說,畢竟誰舍得下上官家少奶奶的頭銜呢,換成是她,再怎么樣她也不會走。
“她要是自己愿意走,那當然最好,但是如果那個賤人不肯走,我們只好用抬的將她給送出上官家!崩罹I面露邪惡不已的狠笑,她會讓宋盈盈生不如死的,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了,誰叫她破壞了她的計劃,讓青兒當不了上官家的少奶奶。
“可是就算我們送走她,表哥回來發(fā)現她不見,他也會去找她呀,到時候他不就知道我們所做的事了?”李玉青當然也恨不得宋盈盈永遠消失,但她擔心上官赭會詳加追問和搜尋,等找到她時,他恐怕會暴跳如雷。
“如果她‘永遠’地消失了呢?她要怎么跟你表哥說是我們做的?”李綢目露兇光的強調著永遠。
“我不懂。”李玉青看著她那令人駭然的眼神,不知道她所指的永遠是什么意思。
李綢詭異地冷笑了一聲,“死人是不會說話的!痹谒斡x開上官家后,她不會讓她安然回蘇州的,因為在回途的半路,她就會因遇上盜賊而慘死,她的計謀真是天衣無縫!
“真是高招啊,姑媽!边@下李玉青懂了,這樣宋盈盈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而表哥將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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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盈盈坐在后院涼亭的石椅上,小離則站在她身后,望著庭院里盛開的花朵,她內心起了一陣哀愁。
她嫁到上官家已近一個月,在這個家,沒有一個人喜歡她,特別是婆婆和李玉青,因為有時她會發(fā)現,她們姑侄兩人用憎恨的眼神看著她,讓她的心好難過。
至于上官赭,雖然每天夜里兩人不斷地繾綣、纏綿,但她心里非常清楚他是怎么看待她的,或許他現在很喜歡自己的身子,但等他厭倦,也折磨夠自己,他一定會寫下休書送她回蘇州。
他那易怒的脾氣,雖然自己還摸不清楚,但她卻很明白一件事,她已愛上了他。這個每次都以粗暴手段讓自己屈服的男人,不但每次都強行肆虐她的身子,同時更悄悄的潛入她的心,將它完完全全占滿。
她看著嫣紅的花朵,臉色沉郁地垂了下來。
“盈妹,你有心事?”仇天一剛剛便在遠處看見宋盈盈獨自坐在涼亭里,更沒忽略她臉上的憂愁。
小離見到他,很懂事的離開了。
“仇大哥,是你!彼斡掌饝n容,對他微笑著,不想讓他看出她的痛苦。
他走進涼亭,坐在她對面的石椅上。
“盈妹,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悶悶不樂。”他關心的問,那是一種出自于大哥對妹妹的關愛。來到上官家?guī)滋,每次見到盈妹,他總覺得她心事重重,盡管她臉上有著笑容,但仍掩蓋不了她眼底閃爍的痛苦。
“呃……我沒事!彼斡瘡婎仛g笑地說。
“是嗎?但我從你身上并未看見新嫁娘的快樂與喜悅,告訴我,你看起來為何如此憂傷?”她臉上的神情根本就騙不了人,縱使現在她已嫁作人婦,而且是他的大嫂,但她仍是自己所認識的盈妹,因此他毫無遮掩的表達出關心。
宋盈盈垂下臉,低頭不語。
她知道仇大哥是出自于一片關心,雖然她不想讓他知道這樁婚姻其實是一個錯誤,但面對他那關愛的眼神,她沒有辦法對他說謊。
“盈妹,你若不說沒關系,我找大哥問去!背鹛煲粡娪驳恼f,他很想知道盈妹究竟為什么不快樂,是因為大哥的姨娘和他表妹的關系嗎?
在上官家待了好些天,他多少也察覺出上官赭夫人以及他那凌厲的表妹對盈妹的態(tài)度,她們雖然沒有為難盈妹,卻很明顯的表現出不喜歡她。
抑或者是大哥的問題,他對盈妹不好嗎?
“不要,仇大哥,你不要去問他,我……”宋盈盈一聽見他要去找上官赭問清楚,再也無法默不作聲。
仇天一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果真有事情不肯說,“是關于上官赭夫人和表小姐嗎?”他想,既然她不肯說,那就只好由他來問。
她搖著頭,雙唇緊抿。
“那……就是大哥對你不好了?我去找他問個明白!
“等一下,仇大哥,不是的!币娝鹕,宋盈盈馬上開口,阻止他去找上官赭。
“好,要我不去找大哥也行,那你就把你所煩惱的事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解決!背鹛煲粚嵲诓蝗绦脑倏此绱送纯啵@么美的人兒,她應該快樂得像一朵綻放的玫瑰。
宋盈盈眨了眨大眼,看來她再也不能隱瞞了,她必須告訴仇大哥,有關這個婚姻背后的真相。
她一五一十地向仇天一說出真相,包括她為何會嫁到上官家來,以及李玉青曾跟她說過的話。
聽完宋盈盈的敘說后,仇天一更加心疼她的處境。
“那大哥對你好不好?”如果大哥對盈妹不好的話,他是不會放她一個人在上官家吃苦的。
“他對我怎樣其實都無所謂了,反正這個婚姻是建立在那一百萬銀兩上,這是無法抹滅的事實。”縱使她現在愛上上官赭,那恐怕也消不去他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她是他們家用錢買回來的!
“娶了你是他的福氣,他應該好好的疼你。”像他就沒有大哥的福氣,至今仍未遇上令自己心儀的女子,指婚的那個媳婦他也只看過一眼,當時她才十一歲,現在不知道變成什么模樣了?
“他本來是要娶他表妹的,如果不是我,他們早就結為夫妻了!彼斡栽棺园恼f。
“仇大哥,其實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不會有任何怨尤的,或許這就是我宋盈盈的命。”她揚起一抹苦笑。
仇天一看到她的愁苦,但也看出她眼底對上官赭的愛意。
“盈妹,你已愛上了大哥,對不對?”
“我……”她本想否認的,但卻說不出口,因為她無法對疼愛她的仇大哥說謊,最后她以不說話來默認。
“仇大哥,我們別再說這些令人感到不快樂的事了,說說你玩了那么多地方,有哪些是令你難以忘記的呢?”宋盈盈故意扯開話題,因為她不想再談論下去。
“這……好吧!”仇天一本來還有話想說,但見她不想再談,只好就此打住,反正以后有得是機會。
他開始述說自己游歷過的景點,以及所發(fā)生過的一些趣事,聽得宋盈盈是既羨慕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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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的回廊上,上官赭的俊臉因生氣而扭曲,眼里燃燒著熊熊憤怒的火焰,他咬緊唇,身體緊繃,目光如刀刃般銳利的狠狠往視著涼亭里的男女。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玉鐲子,這是商行今天剛到的新貨,他見到那只碧綠的玉鐲子,馬上想起盈兒美麗雪白的肌膚,相信她戴起它一定很好看,因此興匆匆的馬上趕回來,想給她一個小小的禮物,沒想到竟讓他看到了這讓他很想殺人的一幕。
看著盈兒那不曾對他綻放過的美麗笑靨,如今一次又一次地對仇天一笑著,這使得他的身體因怒火而顫抖。
在回廊另一端偷看的李玉青,不但瞧見宋盈盈與仇天一在涼亭里打情罵俏、有說有笑,也看見上官赭那憤怒的表情,她怎可放棄這一個能將宋盈盈趕出上官家的大好機會呢!
她走向上官赭,故意扯開喉嚨,嬌媚地叫喊,“表哥,你回來了!表嫂正和你的朋友開心親熱的在聊天呢!”她靠近上官赭,乘機親密的抓住他強壯的手臂。
聽到李玉青的聲音,涼亭里的宋盈盈與仇天一都不約而同的轉頭,向聲音來源處望去,看著站在回廊上的上官赭和李玉青。
宋盈盈不敢相信上官赭居然當著她的面和李玉青這般親密,李玉青整個身體幾乎完全貼在他的身上,雖然她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但親眼目睹,她整顆心幾乎被撕裂開來,不斷的抽痛。
上官赭仍是愛著他表妹的!她努力的壓抑住內心涌上的痛苦,不管她怎么樣做,他都不會愛上她。
仇天一也看到了,看來盈妹說的是事實,大哥和他表妹果真是要好的。
上官赭雖然對李玉青感到嫌惡,但此刻他并未將她給推開,因為他的眼神、他的整個心思全放在宋盈盈的身上,他目光炯炯的直視著她。
宋盈盈像逃避似的將頭別開,她不想看到上官赭那令人全身不舒服的憤怒眼光,她感到相當不解,為何他和他表妹親熱,卻又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
李玉青看見上官赭手上握著一樣東西,“表哥,你手上拿著什么東西?”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扳開上官赭緊握的手掌。
“咦,是一個好漂亮的玉鐲子!笨匆娔潜叹G的玉鐲子,她發(fā)出驚嘆聲,想也不想就往自己的手腕戴上,“好美喔!真的跟我好配,謝謝你表哥,送給我一只這么漂亮的玉鐲子。”
李玉青邊說邊舉起手腕,像展示勝利品般向宋盈盈炫耀著。
宋盈盈整個身體不由得僵住了,她不停地在內心告訴自己,別顯露出自己的軟弱與痛苦,她努力的佯裝自己不在乎。
她向旁邊的仇天一道:“仇大哥,我有點不適,想先回房!闭f完她便低著頭離開涼亭。
“盈妹!”仇天一在她背后喊叫,但她仍不回頭的向前走。看著她那哀傷的孤寂背影,他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容忍大哥如此殘酷地對待盈妹。
仇天一走向回廊,與他向來尊重的上官赭怒目相向。
“大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待盈妹?”
“我怎么對她了?”上官赭滿懷怒火說,他都還未質問他和盈兒親熱的事,他倒先過來質問起他。
“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在她面前送東西給你的表妹呢?”他真是為盈妹叫屈,難道她會比不上在大哥身旁的李玉青嗎?
“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用不著你來教我怎么做!”上官赭難掩憤怒的低吼。
“對呀,表哥送我東西關你什么事?”李玉青在一旁插話,手指不停的撫摸那只漂亮的玉鐲子。
“大哥,你……”仇天一沒想到上官赭是這樣寡情的人,“算了,我要去安慰盈妹。”仇天一轉身欲前往宋盈盈的房間安慰她,因為他無法坐視她痛苦而不管,她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縱使她是上官家花了一百萬兩娶來的,他們也不可以這樣侮辱她、不在乎她。
“你給我站住!”上官赭大聲地吆喝,阻止仇天一,他怒不可遏地狠狠盯著他。
這個賢弟真是搞不清楚誰是這個家的主人,誰該去安慰盈兒?他不會讓他去的,因為盈兒是他一個人的,用不著別人這樣過份的關心她,要安慰他自己會去。
仇天一被他突如其來的怒吼聲給震住了,疑惑的看著他。
“你別忘了,盈兒是我的妻子。”上官赭從齒縫里迸出話來。
他粗暴的舉起李玉青的手腕,狠狠把玉鐲子拔出,然后用力的甩到地上,用著嫌惡、輕蔑的口吻說:“你不配這玉鐲子!”
接著他不理會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李玉青,邁開步伐徑自往房間走去。
看到上官赭的舉動,仇天一暗忖,難道他錯怪了大哥?從大哥的眼神中,他似乎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一件事,大哥根本不喜歡他表妹,否則剛剛就不會有那樣的舉動,相反地,他在乎盈兒,而且是非常在乎。
李玉青望著上官赭離去的高大背影,心里咒罵著宋盈盈,同時希望李綢的計謀早一天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