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遺忘炎行御那些充滿暗示的話語,小冰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準備好要帶回育幼院的東西后,中午便到公司帶琳琳一起離開。
琳琳一時看見那么多小朋友,而且多半年齡相仿,因此開心的跟大家玩了起來。
知道年紀稍大的孩子會照顧年紀小的,所以小冰很放心把琳琳放在游戲間,自己提著東西和信封袋,去找院長媽媽。
吳薏文女士,就是小冰口中的院長媽媽,一個眉慈善目,年約六十,一生為這些無父無母孩子犧牲奉獻的善心人士。
「院長媽媽,我回來了!」
「小冰?」吳薏文女士打開房門,一看見她就不禁微笑!改阌只貋砹!
「是啊,我又回來了!
小冰是個懂事的孩子,也是少數成年后仍會回來看她的孩子之一,很多在這里長大的孩子到了十八歲就離開,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了解那些沒再回來的孩子們心里在想什么,從小他們就受盡別人的嘲笑和鄙視,所以當羽翼豐碩足以離開這里時,便再也不會想回來。在育幼院長大、沒有父母的事實,讓他們被嘲笑而自卑,對他們來說這里是不堪的回憶。
吳薏文不怪那些不回來的孩子,人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和想法。
小冰……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來不斷的支持這個家,每回看見她,吳薏文總是充滿心疼。
她就是這么不愛惜自己,老是把自己餓得皮包骨,這樣下去怎么行?
「你又瘦了。」
「哪有?」小冰打死不承認自己有瘦。
「今天在院里吃完晚餐再去上課!顾氐亟淮蝗恍”欢ㄓ謺铝苏n后才回住處啃白土司配白開水。
「可以嗎?我今天帶了一個小朋友來參觀!剐”露嗔藘蓚人會讓正在發育中的孩子吃不飽。
「夠,今天有人幫我們加菜,你看看是誰來了!箙寝参闹赶蜃谄婆f沙發上,一位白發蒼蒼,卻滿面紅光的健康老人,他穿著一身儒衫,仙風道骨的模樣。
她瞪大了眼睛!冈瓢拙邮浚!好久不見!」
云白居士,她的救命恩人,十幾年前幫她封住陰陽眼異能的居士。
剛封住異能的頭幾年,居士常常回來看她,幫她祈福祝禱,保佑她平安長大,但在小冰小學畢業之后,云白居士便到山上隱居了,沒有人知道他藏身在哪里。
「真是好久不見,當初那個小丫頭已經長得這么大了!只不過身高好像沒什么變……」
「怎么這樣說!」她鼓著腮幫子,不服氣地回答,引來大笑。
「小冰,你過來!乖瓢拙邮扛械接腥,朝她招了招手要她靠近,仔細端詳著她的面相!改阆采厦忌,二十四歲了嗎?」他屈指算來,半晌后露出別有深意的笑!改憬衲昙t鸞星動,會結婚,而且是雙喜臨門!顾F口直斷的宣布。
小冰聽了哈哈大笑,「怎么可能?」現在離過年剩不到半年,她哪里找人結婚。
「我排命盤可從來沒有不準過!」云白居士不服氣。
「哈哈哈,我不信。」
「姨!」琳琳玩得滿身大汗,氣喘吁吁地跑來。「你在這里!我找你找好久哦!」
「琳,過來!闺p手迎接她撲過來的身子,拿出手巾為她擦汗,一邊提醒她,「看到長輩要問好。」
「婆婆好、爺爺好!」她乖巧地打招呼。「我叫琳琳。」
「琳是我老板的小孩!剐”唵蔚慕忉專S后想起——「居士,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了和琳琳的初次見面,那樁她這輩子遇過最玄的事情,別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云白居士一定明白。
「哦?」云白居才聽完后,露出感興趣的神情,問小女生說:「你全名叫什么?今年幾歲?出生日期是哪天?」
「我叫炎依琳,今年十歲,我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時候……」
「沒關系,這樣就夠了!剐彰麑W也是云白居士精通的一門學問。
在白紙上寫了一堆符號和批示后,云白居士不禁哈哈大笑,「天意。」
「嗄?」沒有人聽得懂大師所說的話,紛紛發出疑惑。
云白居士但笑不語,搖頭,一臉神秘的表情。
「居士,我覺得很奇怪,我不懂那是怎么一回事,琳已經十歲了,我遇到的卻是六歲的她,為什么會……」
「她六歲那年有一場大劫——而且是車劫!
「對!」小冰直點頭,準!真是太準了。
「不是我神算,而是四年前炎家小小姐被綁架的新聞鬧得很大,我想不知道都難。」他老實地招認。「好好好,別瞪我,我說就是了,那場車禍撞飛了她一魂一魄,魂魄在人間游蕩四年,因為魂魄不會長大,所以你看到的當然是六歲的她,魂魄歸位必須與軀體相近,她被帶到國外,如何能夠歸位?至于她忘了所有事情這一點……小冰,一魂一魄,不過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當然記憶力和語言能力會大打折扣,人死后留在世間的魂魄,也不可能跟生前完全一樣,頂多只有百分之六十相像而已。」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六歲的琳琳見到十歲的自己就迅速合為一體,也能解釋為什么六歲的琳琳只記得自己的小名和父親的長相,其他一概不知了!
可是——
「為什么是我?」小冰最不解的是這一點!肝铱床坏侥莻東西很多年了……」原來她看到的真是魂魄!想到就覺得毛骨悚然。
「姨,你怕鬼?」聽得似懂非懂的琳琳轉頭問她。
「不要說那個字!」她怕到連這個字都不愿意聽到。
「嘻……」琳琳竊笑不止。
「呵……」云白居士神秘地道:「小冰,我以前就告訴過你,你的姻緣跟你的異能有關。」
她聽了一楞,隨即乾笑,「哈,哈哈,哈哈哈!顾幌嘈,她沒聽到,這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欸,我還有事,先走了!顾鹕,拿起帽子戴上,拄著拐杖打算離開。
「不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吳薏文出聲挽留。
「我還有個約會!乖瓢拙邮啃χf,在離開前,語重心長地對小冰道:「小冰,聽我一句勸!
「什么?」她不想聽、她不要聽!
「姻緣天注定,該你的就是你的,別多繞那么多路,白吃苦頭。」
「哈哈,我聽不懂!剐”b傻,不愿接受高人指點。
他還是笑一笑,沒有說話,默默地離開了。
恩人離開后,小冰有種感覺——云白居士好像是為了她而來訪的,甩了甩頭,算了,不多想了。
「姨,這里有好多小朋友哦,為什么?還有,他們為什么都穿舊衣服?」琳琳沒心眼的問。
「這就是姨帶你來的原因啊!沽樟找粏,小冰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冈谶@里的小朋友都沒有爸爸媽媽,我也是在這里長大的。」
她眼神一黯,「我也沒有媽媽,我跟他們一樣……」
「胡說!你跟他們當然不一樣!」小冰否決。
「我有聽家教老師說,我媽媽是代理孕母,姨,什么是代理孕母?」她不解地問。
「琳……」小冰突然頭大,她該怎么解釋呢?「這世界上有很多小朋友沒有辦法和父母親在一起,有的是被父母遺棄不要的,有的是因為意外失去爸媽,因此他們才被送到這里。」
「那我是媽媽不要的小孩嗎?」她語氣顫抖的問。
雖然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可沒有母親仍是她幼小心靈上的傷疤。
「你沒有媽媽,可是你有一個疼你的爸爸!」她正色道。「我連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我都不知道,琳,你很幸福你知道嗎?」
「真的嗎?」琳琳不確定地問。
「你剛才問為什么他們都穿舊衣服?那是因為育幼院里生活很苦,小朋友很多,年紀小的孩子都撿哥哥、姊姊的舊衣服穿,沒有辦法像你一樣天天穿漂亮的新衣服,你知道嗎?我們吃飯的時候都要閉上眼睛祈福,希望幫助我們的人都能平安、順心……琳,在這里每一粒米都得來不易,像你這年紀的小朋友很多都開始做家事或勞作來義賣,并且還要照顧年紀較小的弟弟、妹妹,你的生活過得這么好,要感謝你的爸爸!這都是他給你的,像他這樣疼小孩的爸爸真的不多!
「我都不知道……」難怪剛才她看到幾個跟她一樣大的男生在拖地,她從來都不知道家事要自己動手做,她被爸爸和婆婆保護得太好了。
「你很聰明,你知道回家后要怎么做了嗎?」小冰笑著問。
「我要回家跟爸比說對不起!顾郧昂脡呐,動不動就哭,還對爸爸發脾氣,她真是個壞小孩!
「好棒!剐”卧S的摸摸她的頭。
在一旁看著兩人互動的吳薏文女士挑了挑眉,想到方才云白居士所說的話,她好笑地道:「小冰,你口氣很像琳琳的媽媽呢!苟沂莻好媽媽。
小冰不禁翻白眼,求饒地喊道:「院長媽媽——求你別再說了。」
和炎行御?
她連想都不敢想!
☆☆☆
琳琳說要跟她去上課,小冰想班上也曾經有同學帶著小孩一起來,想想應該沒關系就答應了。
而且琳琳說會有人來接她們,本以為會是炎行御派司機來接送,可惜她猜錯了,來的人竟是炎行御本人。
「爸比!」琳琳一上車就撲進爸爸懷里,猛親了好幾口!笇Σ黄穑乙院髸敼孕『!不會再亂發脾氣了!爸比我愛你!」然后一溜煙的跑到后座,對車外楞了很久的小冰招手。「姨,快進來呀!」
「前座?」她不禁有絲膽怯。
「當然呀,我還小不能坐前面,姨你快點嘛!」她殷勤的猛招手。
小冰硬著頭皮坐上前座的進口皮椅。
生平頭一遭坐進口車,而且開車的人還是她老板!
「發生了什么好事嗎?」炎行御搞不清楚狀況,女兒的熱情讓他受寵若驚。
「琳體會到自己比一般人幸福很多,所以——」她聳肩,輕笑回答,眼睛不敢看他,緊盯著窗外。
知道她鴕鳥的心態,不想承認彼此間流轉的曖昧氛圍,炎行御不躁進,對她的行為但笑不語。
他默默的把車子開上路,往炎家的方向而去。
「等、等一下!」小冰發現這不是往她住處的方向,連忙阻止道:「現在要去哪里?」
炎行御愉快的告訴她,「回炎家的路上。」
「你、你想干什么?!」她聞言錯愕不已。
他一臉無辜地回答,「你一上車就看著車外,沒告訴我你住在哪里,我看你不愿跟我說話,只好把車開回我家嘍!」
這個無賴……要知道她住哪里還不容易?她才不信炎行御沒調查過她,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不甘愿的報上自家住址,炎行御這才改變方向盤的方向。
看他路熟的咧,哼!
琳琳一路上吱吱喳喳的講著話,興奮得在后座爬來爬去,可不到十分鐘她高亢的聲音就越來越小,最后只剩下細長的呼吸聲。
今天玩了一整個下午,還跟院里的小朋友打水仗,吃完晚餐后又趕著跟自己去上課,也難怪她會累得睡著。
「玩累了!寡仔杏氐匕衍囎油T诼愤叄瑤团畠荷w上薄被以免她著涼。
「嗯,是啊!顾幸淮顩]一搭的回應。
沉默在車內蔓延——
不是兩人沒話可聊,而是小冰不敢開口跟他說話,一心只想快點到家,她不想再待在他身旁,特別是在這么狹小的空間里。
如果他突然把車子停下來,然后壓住她把她強吻怎么辦?
她腦子里浮現許多煽情的畫面,讓她內心小鹿亂撞又怕得發抖。
「我不會吃了你!寡仔杏哉J是個正人君子,她有必要一副防賊似的表情對待他嗎?
好歹他也長得一表人材、相貌堂堂,和他在一起她并不吃虧吧!
「噢!剐”p應了聲!肝壹业搅,謝謝你送我回來!寡奂獾那埔娮约蚁锟,她如獲大赦!車還沒停妥就急著下車。
「等一下。」炎行御拉住她,沒讓她一溜煙的跑走。
「你想干么?」她防他防得緊,把包包放在胸口,打算他一撲上來就往他臉上砸過去。
他不由得嘆息,「你一定要逃得這么急嗎?」對于她的舉止炎行御感到好氣又好笑!赋姓J你對我怦然心動有那么可怕嗎?」
「你!你你你你——」你為什么要說出來?為什么要把她從鴕鳥洞里挖出來?
笑看她漲紅著臉想否認,卻又氣得說不出話來的表情,炎行御覺得——這時候的她好可愛。
左手伸向中控鎖,將車門給鎖得死緊,任憑她插翅也難飛!
車門被鎖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時刻顯得分外清晰,小冰眼睛瞪大,小手猛拉門把,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鎖在車里!
「放我出去……」她害怕的往門邊縮,躲避他越來越靠近的高大身軀。
前座才那么點大,她能逃到哪里去?她的背貼在車門上,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因為炎行御的臉近得只離她鼻尖三公分,稍微喘口氣就會吸進他身上濃烈的古龍水味,甚至還會碰到他的唇。
看她緊繃的模樣,炎行御不禁笑出聲來,伸出右臂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攬。
「我、我有話跟你說!」小冰雙手抵在他胸口上,死命隔出兩人的距離!附裉煳以谟自豪镉龅皆瓢拙邮,他、他在我小時候救過我,因為我、我有陰陽眼……」她找藉口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可惜成效不彰。
他朝她露齒一笑,「小冰,我沒興趣聽這些!
「可這很重要耶,關系到琳琳,他解釋琳琳為什么——」她想藉此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要再讓他們的關系越來越復雜。
他當他的大老板,她做她的小員工,兩個人沒有交集,各過各的生活,瞧!這不是很完美嗎?
為什么他要破壞她辛苦維持的一切呢?
「我不是說了我對這個沒興趣嗎?你很喜歡破壞氣氛哦,寶貝!顾⒉[起眼,語氣輕佻地道。
「不要叫我寶貝!」她聽了全身都起雞皮疙瘩。「總座,你千萬不要做傻事!」
「吻你怎么會是傻事?我覺得這事再聰明不過了!寡仔杏丝痰哪酉駱O了登徒子,言行大膽直接,一點也沒有平時嚴肅冷靜的形象。
「呵,呵呵,呵呵呵——」小冰傻笑!负芡砹耍以摶丶宜X了,你也早點回去,晚安!」
「晚安吻呢?」
「你不要鬧了!」小冰忍無可忍的吼!改悴灰@樣好不好?」
「你認命一點,承認我們之間互相吸引不就好了?」瞧,他的提議不是很簡單嗎?她干么搞得這么復雜?
「我不喜歡這樣!」他怎么會懂她的心情?她只是一個平民百姓,麻雀變鳳凰的事情怎么會發生在她身上?
王子怎么可能配女傭?王子就該跟公主在一起,她吳小冰不是公主,她頂多是個小女仆。
「哦?」他瞇起眼!改愕囊馑际俏覘l件差嘍?」
「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還有什么好遲疑的?」炎行御將她攬得更緊,俊顏俯近。
「不行!」她及時捂住自己的唇,沒讓他偷香得逞。
「又不行?」炎行御覺得他受夠了!父矣H吻讓你很難受?吳小冰!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跟她來紳士風范她不甩,那就別怪他的口氣像流氓。
「你會怎樣?」她小心翼翼地問。
他微微冷笑,「想試試看車床族的滋味嗎?」
小冰倒吸口氣!覆!」
「那就對了。」他不打算再對她展現紳士風范,扯開她的手就要吻上去!
可偏偏在緊要關頭小冰又突然抽身!炎行御氣得差點掐死她。
「你又怎么了?」
「琳在……」太怪了,這樣會不會太明目張膽?
「她睡著了!」這一次不管她說什么——就算她變出球棒海扁他,他也要吻到底!
總算,一波三折的吻降臨,不知是不是方才的折騰讓炎行御倍感挫折,現在得來的吻顯得特別甜蜜。
「不行……」小冰一邊承受他熱情的吻,一邊試圖抽回理智,他的吻太誘人了,會上癮、會墮落!會沉入其中忘了凡塵俗事!
「總座,這樣……不行……」她一邊躲一邊呢喃,可她才稍微退開炎行御的唇就隨之覆上,根本不讓她有機會完整說完一句話。
聽到「總座」兩字炎行御就不爽,乾脆直接吻得她無法呼吸軟倒在自己懷里。
太刺激了!這對她來說。
「真希望你平常就這么乖巧的待在我身旁,別讓我追得這么累!故持竸澾^她的臉龐,炎行御無限愛戀地道。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點?」她何德何能,竟讓這樣的男人窮追不舍?
「這要問你對我下了什么咒語!
「那……只是一瞬間的綺想而已!」就算方才兩人吻得甜蜜熱情,小冰還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心意。「只是電光石火間的四目相對讓你迷失,你沒想清楚我們之間的差異——」她說得很急,明明是說給他聽,但卻像在說服自己不要想太多似的。
那只是一個吻而已。
「小姐,剛才投入的人可不只有我一個!寡仔杏Φ孟裰煌敌鹊呢垺
他向來跟著感覺走,這回他的選擇沒錯,他的懷抱合該是她的歸屬,錯不了的。
「我要回家了!」小冰迅速推開他,伸手越過他開了鎖,手腳俐落的跳下車。
炎行御搖下車窗,對著她的背影喊,「吳小冰!你不問我們這樣到底算什么?」他們吻過,一個明顯感受到彼此心動的吻。
「我不想知道!」她捂著耳朵,鴕鳥的拒聽。
她的舉動惹毛了他!竻切”!」他吼!负,我這回饒了你,但這是你最后一次逃避我!下回你休想!要是再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他絕不容許她閃躲。
「晚安!」小冰迅速沖進公寓里,不愿面對現實。
就算她躲進屋子里,炎行御還是不放過她。
「吳小冰,就算你不問我我也要告訴你!你給我聽清楚,對你,我炎行御誓在必得!你逃不掉的!」
她的背抵著公寓大門,臉紅心跳的聽著他張狂霸道的示愛,她不想聽卻聽得格外清楚,他的宣誓一直回蕩在耳邊,久久不散。
怎么辦?心跳得好快,卜通、卜通……
她該怎么辦?她不能再逃避裝傻了,可她不能有幻想的,為什么他要給她希望呢?
她一直避免讓自己陷進泥沼中的,她到底是什么時候一腳踩進去了呢?
轉眼間她已經抽不開身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