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郡璦的擔心無疑是多余的,因為除了剛開始那幾天,“上官翼”寸步不離的陪著她采購結(jié)婚的物品,接下來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隨著婚禮一天一天的逼近,斐郡璦越來越彷徨,這種心情起于“上官翼”的忙碌,因為他們常常要等到三四天才能見上一次面。
雖然他找了一個懂中文的傭人優(yōu)子照顧她,而在優(yōu)子的陪伴下,再加上他為她準備的書籍,時間說起來并不難熬,然而令她感到無助的是“思念”,越是見不到他,她就越想他,想得害怕,想得惶恐,這是不對的,她就要結(jié)婚了,怎么可以牽掛著他?
理智告訴她,他們越少見面,她就越可以安心,再也不會有任何脫軌的事情上演,因為她對他的抵抗力實在太薄弱了,可是人的心比一匹脫韁野馬還難掌控,她根本管不住!
“小姐,你快來看看,先生送了首飾過來,每一種款式都很漂亮哦!”優(yōu)子興匆匆的跑了進來。
“先生……怎么不親自送過來?”她知道優(yōu)子口中的先生指的是“上官翼”,也知道出自己不適合向傭人詢問他的下落,然而就是忍不住。
“好像有個會議在等先生,所以趕著出門!
“喔!”他是不是刻意躲著她?
“小姐,你還是趕快看看這三套首飾,先生說不喜歡可以退回去更換其他的款式!
“我不喜歡戴首飾!彼B看都不想看。
“不行不行,小姐當新娘子那天一定要戴首飾!
斐郡璦不知道這是哪來的規(guī)定,不過她討厭爭論。
接過優(yōu)子手上像公事箱的木盒子,她翻開一瞧,清一色都是鉆石,每一套都是項鏈配上耳環(huán),各個光彩奪目,雖然她對鉆石沒什么研究,不過她見那些有錢的貴夫人戴過,這些鉆石肯定價值不菲,少說也要上千萬。
“優(yōu)子,這么貴重的東西戴在我身上,我會很不自在。”每次看到那些貴夫人戴這類首飾,她就覺得很可笑,她們?yōu)榱苏故咀约旱你@石有多么貴氣,脖子好像扭到一樣,她才不要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
優(yōu)子顯然不明白“貴重”和“不自在”有何關(guān)系,她疑惑的皺著眉。
懶得解釋,斐郡璦只道:“反正,請你幫我退回去給先生,可以嗎?”
“這些首飾都沒有小姐喜歡的款式嗎?”
斐郡璦胡亂的點點頭。
不再勉強,優(yōu)子掩上木盒蓋,對這樣的結(jié)果顯然早就有心理準備,“那我打電話告訴先生!
“干么要打電話給他?”
“先生會請珠寶公司送其他的款式過來給小姐挑選,他們一定很樂意幫小姐介紹最受歡迎的款式!
連忙拉住優(yōu)子,她搖頭道:“不必了,那我在這里面挑選一套就可以了。”
見她緊張的樣子,優(yōu)子忍不住笑出聲。
“你笑什么?”她有一種被設(shè)計的感覺。
“先生果然說得沒錯,小姐耳根子軟,人家嘮叨個幾句就投降了,所以小姐絕不會讓珠寶公司的人上門!
“你們好賊哦!”
“小姐,先生說這是下下之策。”
做了一個鬼臉,她舉起雙手,“我甘拜下風,行了嗎?”
重新打開木盒子,優(yōu)子忙不迭的提供意見,“小姐還是先試戴一下,看看哪一款的感覺和味道比較適合小姐,如果小姐都很滿意,那就全部留下來!
有了先前的教訓,斐郡璦決定保持緘默,暫不表示意見,在優(yōu)子的協(xié)助下,她展示每一套鉆石的風采,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挑選,總算是兩邊都滿意了。
這時,管家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他恭敬的對斐郡璦一鞠躬,然后望著優(yōu)子用日語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接著行禮退了出去。
“什么事?”
“夫人從京都來到大阪,現(xiàn)在在瀧澤皇家酒店,夫人想請小姐喝下午茶,車子已經(jīng)在外頭等候,所以請小姐換衣服!
“你先到外頭等我,我十分鐘就好。”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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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過幾面之緣,斐郡璦今天第一次發(fā)現(xiàn)瀧澤夫人很像某個人,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起來像誰,至于哪里像就更說不出個所以然。
說真格的,她明白自己可以嫁人瀧澤家,就某一方面而言算得上是幸福,因為她有一個親切迷人的婆婆,她們將來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婆媳問題,而且她不住京都的瀧澤家,生活會更自在。
“郡璦,你來這里有半個月了嗎?”雖然年過半百,上官艷卻比年輕人更有活力。
“十八天了!
“我都沒注意到日子過得這么快,真是忙胡涂了!”握住斐郡璦的手,上官艷好愧疚的道:“其實我早就想過來陪你,可是婚禮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一直找不到時間,就這樣拖到現(xiàn)在,你不會怪我吧?”
“我有優(yōu)子陪,夫人用不著替我擔心!
“什么夫人,你應該改口了。”
“媽!”
滿意的點點頭,上官艷關(guān)心的問:“這里的飲食還習慣嗎!”
“還好,每天都可以吃到家鄉(xiāng)的食物。”
“我那個寶貝兒子對你還真是費心。”
微微一笑,斐郡璦不愿表示意見,她不知道“上官翼”所做的一切是否出于她未婚夫的指示。
“郡璦,我今天來其實是有點事想拜托你!
“媽有什么事直接開口!
“我那個寶貝兒子有點小別扭,越是在乎,他就越會裝模作樣,以后對他你可要多擔待點。”
“夫妻本來就應該彼此包容。”
顯然斐郡璦的話討她歡心,上官艷笑得好開心,“對對對,夫妻要彼此包容,還有,結(jié)了婚以后你可要勸勸他,不要老愛飆車,結(jié)了婚的人不可以還那么任性,否則以后怎么教育下一代?”
“飆車?”斐郡璦微微失了神,記得“上官翼”第一次載她上陽明山,他幾乎是一路飆上山,當時她嚇壞了,可是后來不曾再發(fā)生過,有時候她會懷疑也許是上山的路空曠,速度令人產(chǎn)生錯覺。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我相信為了你,他一定會改!
“媽,我怕他不聽我的勸。”說難聽一點,她是瀧澤家“買”回來的媳婦,她只求她的未婚夫不要鄙視她。
“你可別小看自己對他的影響力,他可是很在乎你。”
忍不住皺起眉頭,斐郡璦實在很迷惑,這話聽起來好奇怪,她對那位至今不見現(xiàn)身的未婚夫可以說是完全不知,他又怎么會認識她?
“郡璦,你也別太為難了,媽不是想給你壓力,知道嗎?”
斐郡璦虛應的點點頭。
“我來這里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新娘子一定要添購新裝,我想趁著今天幫你打點一下!
“不必了,上官先生已經(jīng)帶我去買過了!
“那小子的動作倒是挺快的,不過,他可沒有我的眼光好,我還是再幫你多添購一些衣服比較妥當!
“這……”
“離晚餐時間只剩兩個小時,我們動作得快一點。”由不得斐郡璦拒絕,上官艷立刻拉著她付賬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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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上的月歷,斐郡璦忍不住嘆了聲氣,時間過得真快,一個轉(zhuǎn)眼,只剩下三天的時間,她就要步上結(jié)婚禮堂了,奇怪的是,瀧澤翼至今未曾現(xiàn)身,她有點被他搞胡涂了,他沒空理她,又何必叫她提早來日本?
話說回來,他不出現(xiàn)也好,否則看到他,她只會更感到無地自容,她的人要嫁給他了,心卻還記掛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
“開始數(shù)日子了!睘{澤翼充滿戲謔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
倉皇的站起身,斐郡璦無助又期待的看著他,“你,沒出門嗎?”
“你是希望我出門,還是不希望我出門?”
“我以為你工作很忙。”
“我工作再怎么忙也不能不來關(guān)心你,這是我的責任!
沉默了下來,她不知道他想告訴她的是——他是出于“職務”不得不出現(xiàn)在她面前,還是在暗示她的未婚夫有多么“失職”?不過,不管他用意何在,這都是不爭的事實。
來到她身邊,他拿起桌上的月歷道:“時間過得真快,你說是不是?”
“時間無情。”
“那你呢?”
撇開頭,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質(zhì)問。
“你就快嫁進豪門,夢想就要成真了,現(xiàn)在的心情想必很興奮吧?”
“我是應該很興奮!彼f得有點心酸。
“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你確定自己不會后悔?”
“我……婚后,我會努力學習愛他。”越說她越心虛。
“放屁!”他像是受到刺激,額上青筋憤怒的暴跳,“一個沒有心的女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愛人!”
突如其來的疾言厲色嚇了她一跳,她兩腳顫抖的往后一退。
“我可憐你,不過,你并不值得任何可憐,因為你會過得很好!北╋L雨一轉(zhuǎn)眼而去,他的口氣又回復平穩(wěn),只留著些許的嘲弄。
“不,我不是沒有心!膘晨きa近乎喃喃自語的搖著頭。
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瀧澤翼好有誠意的說:“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對我沒心并不表示你對其他的男人也沒心!
頓了一下,她幾近哀求的看著他,“你難道不能原諒我嗎?”
“過去的事已經(jīng)煙消云散,用得著談原諒嗎?”
“真的是這樣子嗎?”她知道對他來說,事情并沒有過去。
“要不然,你認為我應該怎么說比較妥當?”
“我……”
“還是說,你希望我恨你一輩子?”
張著嘴,她卻吐不出一句話來。
“你很自私,希望我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惦記著你!
“不是這樣子。”她茫然無措的搖著頭。
“我說錯了,你希望我惦記著你,但不是恨,而是愛,是嗎?”
咚!斐郡璦愕然的跌坐在椅子上,他一語道破她的心眼,原來她是那么自私,自己割舍不下,便私心的期望他心里也為她保留一個位子,而且更盼著那是愛,不是恨。
“你愿意認我逃婚嗎?”
“逃婚?”她怔怔的瞪大眼睛。
“你不愿意為我犧牲,又怎么值得我愛?”有禮的一鞠躬,瀧澤翼轉(zhuǎn)身往外走去,來到房門口,他停了下來,“明天一早京都那邊會派車子過來接你,優(yōu)子會陪你一起住進瀧澤家,所以今天的晚餐我特地轉(zhuǎn)移到后庭院,慶祝你告別單身,你不要忘了好好把自己打扮一下!
“等等!”
“還有什么問題?”
“我想沒必要這么麻煩。”
回過頭,他一臉嘲弄的問:“你是怕麻煩,還是怕跟我單獨相處?”
“我只是覺得,這不是什么值得大肆慶祝的事。”
“這倒是,你又不是沒結(jié)過婚,不過于情于理,我不送送我的前妻,會不會太說不過去?我啊,不想落個沒度量的罪名!
“如果你堅持,我會準時赴約!彼龔膩聿恢浪悄敲磩e扭的人。
“我們七點用餐,記得不要臨陣脫逃!边@一次他頭也不回的走出她的視線。
輕蹙眉頭,斐郡璦幽幽的喃喃自語,“他到底想干什么?”
***************
斐郡璦并不想刻意裝扮自己,可是她卻不由自主的穿上一襲白色荷葉袖連身洋裝,白色正好襯托她的氣質(zhì),然而在飄逸之余卻又不失性感,若隱若現(xiàn)的曲線引人無限遐想。
不敢稍有延遲,她準時七點來到后庭院, “上官翼”已經(jīng)等候許久,餐桌上也擺上第一道餐點,餐桌邊有一部兩層餐車,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餐點,每一道都用精致的銀制蓋子掩上。
“請坐!睘{澤翼紳士的走到對面幫她拉開椅子。
“謝謝!睉(zhàn)戰(zhàn)兢兢的坐下來,她可以強烈的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分分秒秒緊緊鎖住她,仿佛要將她燒為灰燼。
“你就快擺脫我了,心情如何?”
咬著下唇,她一臉哀求的看著他,“我們今晚不能放輕松一點嗎?”
“這樣的夜晚的確不適合談那些傷感情的事,來,我敬你一杯,算是給你賠不是。”舉起酒杯,他一口見底。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你希望我們再見面嗎?”
“我……”支吾了半晌,斐郡璦還是選擇沉默,她能說什么?她根本沒有資格。
“不管你是怎么想,當你決定嫁進瀧澤家,我們就注定不能當陌生人,瀧澤集團可舍不得放我走!
她真笨,他們當然會再見面,把他逼進瀧澤集團的罪魁禍首不就是她嗎?
“說不定,以后你還會希望天天看到我。”他狀似說笑話的道。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
“當然,世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癩蝦蟆變成王子,烏鴉當上風凰,這不完全是天方夜譚,你說是嗎?”
心知他話中有話,可是她懶得去猜想,她希望與他好好共享今天的晚餐。
“不說這些,今天的晚餐很豐盛,冷了可不好吃,我們開動吧?”瀧澤翼率先掀開餐蓋,享用第一道開胃菜。
晚餐的氣氛很融洽,他們聊明天即將前往的京都,婚禮此刻離他們好遠好遠,時間就在他們飽餐一頓當中悄悄流逝。
結(jié)束晚餐之后來杯熱咖啡,香醇的味道讓人忘了世上的一切,可是瀧澤翼卻挑在這個時候破壞氣氛,“你的家人已經(jīng)出發(fā)前來日本,明天你就可以在京都的瀧澤皇家酒店見到他們,不過,我想先提醒你,最好別跟他們說太多,你應該不會希望他們?yōu)槟悴傩氖遣皇?”
“我能說什么?”不能改變的事,說了又有何意義?
“我是擔心你一時想不開,決定當個落跑新娘。”
這話令人鼻頭一酸,斐郡璦苦澀的笑了笑,他還是希望她嫁進瀧澤家。
“你放心,你不是說我膽子小嗎?我就是有膽子落跑,他們也會阻止我!
“我差一點忘了他們向來把金錢擺在第一位!
雖然這是事實,可是話出自他的口,難免令人吃不消。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自賣的拍了拍腦袋瓜,“對不起,說好今天晚上放輕松一點,結(jié)果我又壞了氣氛!
“不怪你!彼麄兘o他的傷害太深了。
“不行不行,你要罰我。”
“罰你?”
“罰我喝三杯酒,你覺得怎么樣?”沒等她答復,瀧澤翼就自動自發(fā)的倒酒灌酒。
“算了算了,你別喝得這么急!
“這樣不是很好嗎?你不覺得今晚我很適合大醉一場?”他郁悶的一笑,繼續(xù)為自己倒酒干杯。
一下子擔心她反悔不嫁,一下子對她的再嫁依依不舍,他究竟在想什么?他難道看不出來,他越悶悶不樂,她就越割舍不下,還是說,他是存心折磨她?
“你要不要來一杯?”他一臉醉態(tài)的對著她傻笑。
“你別喝了!
“要喝,一定要喝!”又是一杯下肚,他似茫然又似認真的看著斐郡璦,“過了今天晚上,我就再也不是你所認識的上官翼!
為何這么說?斐郡瑗疑惑的皺起眉頭。
“來,你也喝,我?guī)湍愕咕啤婀郑趺蠢鲜菦]倒到?”瀧澤翼握著酒瓶的手一直抖個不停,怎么也對不準杯子。
看不下去了,斐郡璦走過去拉起他,“你醉了,還是早點上床睡覺。”
“我哪有醉……”打了一個酒嗝,瀧澤翼像個吵著要糖吃的小孩,“不要不要,我還要喝。”
“你看你,走路都搖搖晃晃了,還說沒醉。”
“我真的沒醉……哎呀!你不要晃來晃去,我的頭好暈哦!”
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好聲好氣的說:“睡一覺起來你的頭就不會暈了。”
“睡一覺……不要,我不要睡覺,我要喝酒!”
“酒沒有長腳,不會趁你睡覺的時候偷跑,你睡醒了再喝!
“對對對,酒沒有長腳!
折騰了好一會兒,斐郡璦終于把瀧澤翼送上床。
“我真的對不起你!泵哪槪载煹哪剜。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夢囈般的低語,“我恨你……殘忍的女人……”
瑟縮的抽回手,她全身僵硬無法動彈,原來他恨她……
“我不會原諒你……不會……”好似積怨太深,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借著夢話發(fā)泄出來。
不曉得自己坐了多久,她又是怎么離開他的房間,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死了。
當她像個幽魂飄然離去時,瀧澤翼睜開眼睛坐起身,他沒有喝醉,他一直很清醒,可是他卻一直不懂自己在于什么?
折磨她,致使她陷入“情義”與“道德”左右為難的掙扎中?還是為了告訴自己——他恨她比愛她還多一點?或者,他是想給她一次機會證明——她并非無心……不管他到底存了什么居心,她真正面對他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
***************
一抵達京都,斐郡璦立刻被送到瀧澤皇家酒店與親人相聚。
“在這里住得還習慣嗎!瀧澤家的人對你好不好!”一看到斐郡璦,舒云馬上嘰哩呱啦的抓著她問。
“媽咪,你沒看到她瘦了一大圈,臉色還那么難看,她在這里過得怎么樣,還用得著問嗎?”斐心雅懊惱的白了舒云一眼,這個媽咪有時候真令人生氣,一點也不體貼。
“我……我也是關(guān)心嘛!”
“剛到了新環(huán)境,難免會水土不服,等再過幾個月,她就會適應了!膘承拟紫葹槟赣H聲援。
斐心夢優(yōu)雅的點頭附和,“瀧澤家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沒辦法改變一個人對新環(huán)境的適應力,郡璦會瘦是人之常情,同樣的道理,瘦了那么多臉色還能多好看嗎?”
不理會那幾個“粗枝大葉”的女人,斐心雅將斐郡璦拉了過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二姐,瀧澤家的人對我很好,還請了一個懂中文的傭人照顧我,不過一向忙慣的人突然無所事事,吃不下睡不好,難免會壞下來!膘晨よヅD出笑容。
“聽見了吧!”斐心怡得意的朝斐心雅挑了挑眉。
“現(xiàn)在我們都可以放心了!笔嬖坪芨吲d的做出結(jié)論。
“我不是小孩子,你們用不著為我掛心。”
“我們是你的家人,你又不曾離開過家,我們當然會放心不下!膘成蹞P老氣橫秋的道。
摸著肚子,斐郡璦可憐兮兮的道:“我們?nèi)液镁脹]有坐在一起吃飯了,我肚子有點餓,你們可以陪我下樓吃飯嗎?”
“我也肚子餓了!闭f到吃的,斐邵揚通常跑第一個,接下來眾人一一附和,一群人就這么浩浩蕩蕩的下樓用餐。
等斐郡璦離開酒店,斐家的人又聚集在房間里,斐心雅決定把自己的感覺提出來,“我覺得郡璦真的不太對勁,你們怎么說?”
“她看起來精神的確不太好,不過我想她是得了婚前恐懼癥,嫁給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人,以后都得住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你們想她會不緊張嗎?”舒云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眾人都點頭,只有斐心雅不贊同,“你們真的認為這樣子做對嗎?”
“哪里不對?”眾人同聲質(zhì)問。
“她為我們換來財富,我們難道不應該關(guān)心她的幸福嗎?”斐心雅畢竟比較細心,她很清楚斐郡璦的不快樂與婚事有關(guān)。
“當有錢人家的媳婦,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事事有仆人伺候,這還不能稱作幸福嗎?”斐心怡不以為然的瞪了斐心雅一眼,她這個二姐真是一點頭腦也沒有!
“你的幸福定義并不等于郡璦的幸福定義。”
“那你倒說說看她的幸福定義是什么?”
“好了好了!”舒云連忙伸手終止她們一觸即發(fā)的戰(zhàn)火,“這沒什么好爭的,沒了錢寸步難行,郡瑗嫁進瀧澤家絕對沒有錯!
“你們想那么多于么?四姐嫁進瀧澤家是百分之兩百的正確,因為再過一個月她就要滿二十五歲了,她已經(jīng)沒有時間選擇!膘成蹞P提醒大家最重要的狀況。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自古名言,我們完全是為了郡璦著想。”舒云堅持她自己并非出于私心,她這么做是為了女兒好。
“我們都飛來這里,郡璦再過兩天就要進結(jié)婚禮堂了,現(xiàn)在任何意見都等于廢話,沒必要自找罪受。”斐孟遙做出總結(jié),“好了好了,千里迢迢來到這里,我們一定要利用時間四處瞧瞧,我們可以搭京都定期巴士一日游,你們覺得怎么樣?”
他的建議顯然不受年輕人歡迎,除了舒云,其他四個人一致反對,大伙兒開始爭相提議,斐郡璦的幸福與否很快的就被拋到腦后。